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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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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大人谬赞,哪有这么夸张,这个……下官言语不当,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原宥;下官只是一口恶心憋不住,所以便大放厥词了。”
宋庠看的直眨巴眼,这小子简直是个变色龙,伸伸缩缩吞吞吐吐,刚才还青筋暴起,激动的大吼大叫,瞬间又低声下气的认错,越发觉得此人难以捉摸,脸面简直不值钱,以后须得珍爱生命、远离此人。
宋庠是个糊涂虫,官场上的面子不是自己要的,都是别人给的,花花轿子人抬人,苏锦此举正是看穿了这些把戏,欧阳修懂、苏锦懂、甚至大多数为官之人都懂,只是宋庠不懂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别人官越做越大,他的官越做越小的缘故,这次要不是苏锦来帮了他一把,扬州之事过后,搞不好他就要被贬到某个小县去当县令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欧阳修很满意苏锦的表现,此人年纪这么轻,为何就像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一般,不过他很快想通此节,看来三司大人没少面授机宜,在三司大人这个老狐狸的耳提面命之下,这人不是个小狐狸倒也奇怪了。
三人堂上落座,宋庠吩咐上茶水,又吩咐准备酒菜,闹腾了一会这才坐定,欧阳修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在袖筒中掏出晏殊的信递给苏锦,同时问道:“苏专使适才的话语中说到什么扬州的官员贪。腐被挖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苏锦暗挑大指,欧阳修的涵养和嗅觉可不是盖的,自己故意漏出口风将此事说出来,便是等着欧阳修的发问,刚才欧阳修一直不问,到让苏锦有些失望,直到此时欧阳修在问起,时机的选择自然是极好;双方态度渐趋平和,从火药味十足变成以礼相待,在这个时候他才将晏殊的信交给自己,然后看似随意的问及此事,自己当然不能不答。
苏锦于是将冯老虎一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欧阳修,欧阳修的脸色忽怒忽喜,眼睛不断的朝宋庠瞟去,似乎在奇怪,手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宋庠上任近三年却一无所知,任凭这毒瘤越长越大。
同时对苏锦,欧阳修也由些许的轻视,转变为另眼相看;这样的事看似巧合,似乎苏锦无意间掀起了这件大案,可是为什么来往扬州的京官如车水马龙,却无一人能察觉此事?更可笑的是吏部每年的稽核居然都是优等,扬州城中已经乱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却一无察觉?
若说这些人个个是庸碌之辈,那自然是不对的,真是的原因自恐怕是这些人隐藏的很深,做的很隐秘,而苏锦却能短短数日便察觉到问题,除了运气好之外,这份嗅觉也是非同寻常;此人的倒是很有到御史台为官的潜质,欧阳修忽然发现自己对苏锦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论敏锐的嗅觉,苏锦跟自己倒是很像。
只可惜良材美玉被晏殊这个老狐狸先行一步罗织到门下,自己便是再欣赏也是别人的老婆了,欧阳修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两句诗来“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
“欧阳大人,欧阳大人?”苏锦见欧阳修有些走神,轻声呼唤了两声。
“唔……听着呢,苏专使,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能一举挖出这些毒瘤,扬州府今后就算是稳当了,皇上最近时常跟本官提及吏治之事,皇上慧决明察,早就曾经说过:天下承平虽好,但也粉饰了许多弊端,只怕这平静之下藏有暗流,实在是心忧。今苏专使在扬州能肃清贪。腐之官,这也佐证了圣上之英明,担忧的不无道理啊。”
苏锦笑道:“大功不大功的本使倒是没想,本人早就拜读宋子京的‘三冗三费’之论,加之自家也是商贾出身,也知道官商之间一些勾当。不过说老实话,若非这冯老虎阻挠我粮务之事,下官也不会去摸他的老虎屁股;这一回虽然是挖出来这么多的蛀虫,代价却也不小,禁军厢军士兵多有伤亡,冯犯手下爪牙负隅顽抗,本人不得不开了杀戒,倒也有些惶惶然。”
欧阳修道:“那也没什么可惶然的,吏治肃清堪比战场厮杀,想安安稳稳的便能整肃一新,那是痴人说梦,只是你说粮食尚未找到,这倒是叫人心忧。”
苏锦道:“已有眉目,只是腾不出精力去追查,大人既来,我也可以将此案移交大人手中审理,本人一心一意的完成粮务之事,定会很快将粮食追回。”
欧阳修哈哈大笑,心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太多,你当本官不知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将这件大案子压在本官身上,让本官无暇查你的事情么?不过本官虽洞悉你的居心,倒也愿意接受,这件案子比你的事可大的多了,我要顺藤摸瓜,将整肃之风吹遍全大宋,或许此事带来的契机会秒不可言呢。
苏锦见欧阳修答应接受,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既然不免朝廷复审,还不如让欧阳修在扬州审案,这样自己也更能有回旋余地,主要还是这些官员是一定会将军粮之事说出来,押解到京城说出来和在扬州说出来想比,显然是后者更加便于掌控局面;现在扬州府基本上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两厢对质,再寻些人做假证来搪塞,也许便能糊弄过去。
一想到此事不免败露,苏锦心头落下的大石头又忽然悬了起来;怎生摸清这欧阳修的底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最好是也能设计个圈套请君入瓮,拿到他的把柄,事情便好办了。
众人谈笑风生,欧阳修做梦也想不到,对面这个苏锦的心里居然在打着自己的龌蹉主意。
第四四六章 又来一拨
中午宴罢,苏锦宋庠等便要恭送钦差大人去内堂歇息,欧阳修长途跋涉风尘仆仆,中午又喝了几杯老酒,也不急于问询事务,只是跟苏锦约好晚上再详谈,却不料被苏锦一口回绝了。
“中丞大人,下官晚间确实没有空,实不相瞒,手下之人昨日循着线索查探出了粮食的下落,下官要带人去查实搜寻,情况紧急,实在是无法耽搁。”
欧阳修无奈,只得答应等苏锦回来再说,苏锦出了衙门,刚想去悦来客栈打个转儿,忽然见到一名晏家伴当在衙门口东张西望,看见苏锦忙上前行礼,焦急道:“苏公子,您可出来了,小人等您半天了。”
苏锦道:“怎么了?客栈出事了?”
那伴当道:“没有没有,只是我家小姐要小人来请你过去一趟,说是京城来人了。”
苏锦疑惑道:“京城来人?什么时候的事?来的谁?”
那伴当道:“就是公子爷去迎接什么钦差大人之后,钦差大人的车马刚过去,不一会便又来了一辆车,车里坐着谁小的倒是没看清,不过车辕上坐着的是赵虎兄弟,小人识得他。”
苏锦心中一喜:赵虎来了?也就是说……浣娘和小穗儿也来了,那车里坐的定是她们两位。
一股喜悦顿时充满心田,当初把她们留在京城,本以为差事易办,最多个把月便可以回京述职,可是眼看拖了快两个月,差事却依然千头万绪,还打算抽个空让王朝马汉去京城接她们回来过年,没想到她们倒是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了。
苏锦来不及多想,赶紧拉了马儿飞身而上,鞭子乱抽,一溜烟的往悦来客栈而去;那伴当吓了一跳,心道:这是来了什么重要人物,把个苏公子急成这样。伴当伸手挥了挥鼻端马蹄带起的尘土,扭转屁股撒丫子追着去了。
苏锦一阵风般的冲进悦来客栈,大堂里的掌柜和伙计三人眼前一花,便见一个人影冲往后堂,两个小伙计赶紧去追,掌柜的赶紧拉住道:“没见那些伴当家人无动于衷么?定是苏青天,别人没这么大胆子。”
苏锦‘蹬蹬蹬’的往楼梯上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是浣娘和穗儿来了么?是你们么?”
楼上一阵纷乱,赵虎第一个冲了出来,站在回廊上可怜巴巴的喊道:“爷,俺回来了。”
苏锦大叫道:“可想死爷了……”张着双臂便扑了过来。
赵虎心中感动,爷这是真想自己啊,居然要来跟自己来个拥抱,好吧,虽然别扭,但是抱就抱吧,赵虎张开双臂赶紧迎了上来。
眼看就要和公子爷抱在一起,赵虎甚至都想好了要抹着眼泪说些什么话,就听苏锦低声道:“闪开!”
赵虎一愣,苏锦已经张着双臂从身边过去了,赵虎尴尬的张着双臂愕然回头,却见浣娘和小穗儿已经像两只幸福的小鸟一般撞进了苏锦的怀抱,又是跳又是叫,又是哭又是笑。
“可想死爷了。”苏锦将怀中两个小小的身子搂的紧紧的。
浣娘和小穗儿也忘形的反搂着他的臂膀,三人抱得不撒手,直到有人连声的咳嗽,浣娘和小穗儿这才意识到失态,特别是小穗儿,脸上羞的像花了两朵大红花:“这还是爷第一次抱我呢,爷的怀里真是舒服,难怪柔娘浣娘她们喜欢让爷抱着。”
苏锦喜不自禁,拉着两人的手道:“走,进屋再说。”
晏碧云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柔娘眼睛里闪着泪花,也为他们高兴,小娴儿捂着嘴巴,刚才的咳嗽声便是她发出来的,小娴儿白着眼睛,有些不满的想:“光天化日的,抱得那么紧作甚?又不是第一天见到,苏公子你们都伺候十几年了,还是这么黏糊。”
苏锦歉意的看了一眼晏碧云,晏碧云露出一个调皮的眼神,缓缓朝四五个女子扫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苏锦明白她是在笑话自己花心的很,招惹了这么多女子。
苏锦微微一笑,拉起她的小手捏了捏,心道:“你还不知道那天和白牡丹的事呢,知道了你还不吃醋酸死。”
众人正欲进屋,赵虎叹着气无精打采的转身回房。
“公子爷重色轻友,对自己几乎无视,哎!只恨自己没有身为女儿身啊。”赵虎抠着鼻孔想道。
“赵大爷,怎地不进房来跟爷聊几句?”苏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赵虎忙转身道:“爷不是要跟穗儿妹妹他们谈心么?小人如何能去打搅。”
苏锦哈哈大笑道:“瞧你跟个小媳妇一样,怎地一股酸味,你是男子汉,我不安慰她们小女子,难道还抱着你个大男人哭不成?知道你一路上不容易,进来,咱们喝喝茶,我有好多话要问你们呢。”
赵虎转哀怨为喜悦,咧着大嘴嘿嘿大笑,苏锦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拉进晏碧云的房中。
屋内暖意融融,济济一堂,苏锦身边的人好久没这么齐全了,一瞬间苏锦恍惚回到了庐州一般,所有的烦恼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柔娘和小娴儿给苏锦和晏碧云倒上茶水,小穗儿嚷道:“我也要茶。”
小娴儿白了她一眼道:“自己去倒,还要我来伺候你不成?”
小穗儿柳眉倒竖,一副发怒的小母鸡的模样,叉腰道:“你在庐州打破了我家公子爷的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回就算是你斟茶道歉。”
小娴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心道:“我的处子之身都奉献给你家爷了,这还不算道歉,如何才算?”
苏锦哈哈大笑,小穗儿一来立刻便热闹了,晏碧云柔娘浣娘都是文静秀美的女子,可从来不会大呼小叫,小娴儿以前虽然桀骜,但自从跟自己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也变了样子,说话也脸红气喘,轻声轻语了,苏锦虽然喜欢这一类娴静端庄的女子,但是小穗儿这妮子的大嗓门才是正儿八经的庐州氛围;没有她在身边捣乱,自己都有些寂寞了。
“你们俩是属狗的,见面就咬。”苏锦哈哈笑道。
小穗儿道:“爷,小婢说的不对么?打破你的头,她也没道歉。”
苏锦道:“一家人,哪有那么记仇的……”
“一家人……?”小穗儿有些吃惊。
苏锦惊觉失言,忙掩饰道:“同一屋檐下,岂非是一家人么?别闹了,爷帮你沏茶,我还等着听听你们是怎么来的呢。”
苏锦起身接过小娴儿手中的茶壶,顺便抛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小娴儿红了脸,将壶一夺道:“罢了,怎敢劳动公子爷,还是小婢来吧,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在座的我都倒上茶,今后谁要再提我打破公子爷头的事,奴家就跟她翻脸。”
晏碧云张口欲言,但见小娴儿拿着茶杯分别替柔娘浣娘赵虎小穗儿等人也斟上一杯茶,柔娘浣娘自然是起身还礼致谢,连道:“不敢劳动妹妹。”
唯小穗儿得意洋洋,大刺刺的端过茶来张口就喝,一副理所当然的派头,苏锦直翻白眼,正要说她两句,就听‘哎呀’一声娇嫩的惨叫,茶翻杯碎,一片人仰马翻,再看小穗儿伸着粉红的舌头用手连连扇风,丝丝的吸着冷气。
众人这才明白,小穗儿为了摆谱,喝了一大口滚开的茶水,烫的赶紧吐出来,柔娘赶紧拿了片薄荷叶塞在她口中,小穗儿这才眼泪汪汪的站那不动了。
苏锦笑的前仰后合,晏碧云等人也忍不住掩口偷笑。
苏锦道:“老话说的果真不假,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嘴巴坏,便惩治你的嘴巴。”
第四四七章 小婢难敌
“公子爷……!”小穗儿快要哭出来了。
“赶紧用凉水漱漱,别把这条长舌给烫熟了,那可就成哑巴了。”小娴儿伸手递过来一杯冷水。
“你才是长舌妇……”小穗儿正待发飙,猛想起苏锦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之语,又赶紧闭嘴,生怕再受什么惩罚,接了冷水大喝一口,这才慢慢将口中的灼烧感消去。
一番忙乱之后,终于安定下来,苏锦这才问起她们是怎么到了的扬州,钦差大人前脚刚到,她们后脚便到了,苏锦有些怀疑她们是跟着欧阳修的车队一起来的。
果不其然,小穗儿叽叽咯咯的道:“公子爷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也没有消息回来,我们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成天的闲逛,都快急死了;后来浣娘姐姐说,不如去三司大人府上打探一下爷的消息,于是我们便去晏府问信,可是去了好几趟也没见到三司大人;去一趟便说在衙门公干,再去一趟还说在衙门公干,小婢就想不通,哪有那么多的公干,哼!”
苏锦笑道:“这话放在以前,我定会同意,但是现在我却只能帮三司大人说话了,爷就当了这个小小的粮务专使,就已经忙的身如陀螺,好像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更何况三司大人。”
小穗儿道:“这么忙,这么累,那当这官儿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打道回庐州,公子爷那时候多逍遥自在,偏偏要来受这份罪。”
苏锦愕然无语,晏碧云掩口葫芦,拉着小穗儿的手道:“你家公子爷何尝不想享清福,只不过,接了皇差之后,岂能说走便走;再说有些事你不懂,天天呆在庐州有甚出息之处?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要建功立业闯下一片天地的。”
小穗儿皱起鼻子道:“晏东家,就是你们这些话,才让公子爷每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小婢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在庐州经营家业便是没出息,怎么说苏记在庐州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小婢看呀,这就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自找麻烦。”
苏锦和晏碧云相对无语,小穗儿简单的脑子里想事情也很简单,但是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当初苏锦去应天书院读书,诚然是为了取得功名,套上入仕的光环,好不受朱世庸之流的无端欺负;但是从应天到扬州这一路的发展,确实超乎众人的意料,若非为了博得功名,又怎会去应天读书?若不去应天有怎会惹上滕王?然则有怎会到扬州这里,惹上了一大堆的麻烦……
现在想来,朱世庸和唐纪元之流跟滕王和冯敬尧相比,简直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兔子,如今为了扬州之事,惹得浑身腥臊,还不知道未来如何面对,实在是苏锦等人不愿看到的。
柔娘察言观色,见小穗儿口无遮拦,说中苏锦的心事,忙笑道:“穗儿妹妹,现在说这些作甚?公子爷现在是在为国效力,这是值得称赞之事呢;爷这么年轻,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爷这样的人却没有这个机会和本事,再说了,公子爷这般的人物,能在庐州天天守着那一份产业过日子么?别说傻话了,说说你们是怎么来的。”
小穗儿嬉笑道:“说的是,还是柔娘姐姐说的在理,后来我们便每天在京城闲逛,听戏、吃小吃、看杂耍、逛古迹,都无聊死了!”
众人纷纷毫不留情的给了小穗儿一个大大的白眼,听戏游玩吃美食这还无聊?那什么才叫不无聊?
苏锦哈哈笑道:“这下赵虎肯定是乐坏了。”
赵虎红着脸扭捏道:“爷就这么看俺?俺可是尽心尽责的保护穗儿和浣娘的,京城坏人多,你也不是不知道,哪一回出门我不是担着心思。”
小穗儿讥讽道:“你当然担着心事,你担心吃不到樊楼的红烧狮子头,还担心吃不到大相国寺前的桂花莲蓉糕吧,当我不知道?”
赵虎指天画地发誓赌咒,苏锦笑道:“别闹了,只要事情办好了,吃吃喝喝算什么?天下太平的话,你们每天出去吃好吃的,爷也供得起。”
赵虎道:“还是公子爷说话中听,皇上还不差饿兵呢,还不让人吃东西么?”
小穗儿见苏锦帮赵虎说话,朝赵虎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继续道:“咱们隔三岔五的便去晏府,就不信三司大人不回家睡觉,可是还就是运气不好,每次都见不着;后来终于有一次,我们在晏府门口见到了富大人,他刚好要上马离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把他给揪住了,嘻嘻……”
小穗儿忽然笑了起来,浣娘也捂着嘴笑,赵虎也咧着大嘴傻笑;众人被她们笑的莫名其妙,苏锦连问:“有什么好笑的?富兄给了你们宝贝了么?”
小穗儿憋不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苏锦挠挠头,问浣娘道:“你来说,这疯妮子也不知傻笑什么。”
浣娘强忍笑意道:“穗儿上去一把便将富大人揪下马来,富大人……嘻嘻……富大人一不小心坐到地上,一下子……一下子……”浣娘也说不出来了,捂脸吃吃直乐。
苏锦无奈,看向赵虎,赵虎道:“俺来说,富大人被小穗儿揪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坐到地上一滩新鲜马粪上,弄的满身都是,身上新换的官服顿时一塌糊涂,你说好笑不好笑,嘿嘿嘿。”
众人一愣,旋即哄堂大笑起来,苏锦的脑海中浮现出富弼苦着脸,满手满身马粪的情景,富弼本就是爱美臭屁之人,这下子灰头土脸,可够他受的。
晏碧云也笑的身体乱颤,指着小穗儿道:“你这个丫头,姐夫……姐夫……怕是要恼死了。”
小穗儿止住笑叉腰道:“他恼?我还恼呢,我找他要公子爷呢。”
苏锦笑道:“富大人没发火?”
小穗儿道:“他倒是想发火,小婢哪给他机会,小婢追着他问公子爷的下落,他被我烦的不行,最后道:小姑奶奶,你家公子好着呢,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们还不成么?且容我去换衣服啊,我这赶着去刑部呢,这一声臭哄哄的,可怎么去哟。”
小穗儿学着富弼的口气说话,学的惟妙惟肖,房间里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苏锦辛苦的止住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道:“穗儿,你这也太不像话了,人家满身马粪,你还追着人家问,还不让人家换衣服,这也太霸道了。”
小穗儿道:“小婢哪管那些,不就是一身破官服么?回头我叫苏记成衣铺的大师傅给他做两件赔上不就完了么,好容易逮到一个能问话的,小婢岂容他逃走。”
苏锦摇头道:“简直胡闹,后来怎样?”
小穗儿道:“后来约莫七八日前,富大人果真来通知我们,说公子爷在淮南路立了大功,剿灭了一大窝的土匪,朝廷要派钦差大臣去传旨宣赏,我们高兴的紧;但是富大人说,年内公子爷怕是回不了京城了,说扬州府的事儿颇多,这下小婢可犯了难,既然公子爷不回京城,我们几个呆在京城作甚?于是便跟浣娘姐姐和赵虎商量来扬州寻你。”
苏锦皱眉道:“这么远,而且到处饥荒,这一路可是不安全。”
小穗儿道:“富大人也这么说,后来浣娘姐姐出了个主意,让富大人在钦差大人出发的时候通知我们,我们收拾好东西,跟在钦差大人车马后边,既不怕有人拦路,又省的不认识路,岂不一举两得?富大人也说这个想法不错,于是那钦差大人离京之后,我们便也偷偷的跟上了;他们走我们也走,他们停我们也停;这不!一路畅通无阻就到啦。”
苏锦高挑大指对浣娘道:“还是浣娘有主意,这个办法最安全最省心,你们派头倒和钦差大人一样了,不……比他还大,钦差大人给你们开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悦来客栈的?”苏锦问道。
晏碧云笑道:“你们迎接钦差大人的车驾弄得沸反盈天的,下边的伴当在路口看热闹,却无意间看到了赵虎,所以便把他们引到这里来了。”
苏锦呵呵笑道:“这就叫水到渠成,运气好,处处顺利,这回安心住几日,待我将手头事情了解,咱们一起回庐州过年去。”
小穗儿和浣娘连连点头,总算是跟公子爷在一起了,从此不会再天天空担心了。
晏碧云问苏锦道:“那位钦差大人据说是御史台的欧阳修,是么?”
苏锦点头道:“正是此人,这人怎么样?晏大人可曾跟你谈及此人呢?”
晏碧云道:“倒是提过。”
苏锦忙问道:“此人什么来路?快说说,你家伯父给他带了一封信来,我还没看呢,不知道跟晏大人是否交好。”
晏碧云道:“那还是先看信,看了信奴家再跟你说说这欧阳大人。”
苏锦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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