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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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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九霄道:“外人都说卢将军勇猛有余,谨慎不足,才会折戟黑沙城。但实际上在开战之前,当时的副将便已再三提醒过,若强攻冒进,胜算不足五成,他甚至还联合当时的地方官一道极力劝阻,但最后仍未能说服卢将军。”
  季燕然问:“所以?”
  “这绝对不是卢将军的性格,所以只有一个理由。”周九霄道,“黑沙城易守难攻,若想获胜,唯一的胜算便是先以大军压境,将对方军队诱出后,再用另一批兵马自侧翼杀出,神兵天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王爷征战数年,应当也能赞同我这个说法。但事情就坏在当年卢广原出兵黑沙城后,并无神兵杀出,才会全线溃败。”
  季燕然微微屈起手指。
  周九霄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先帝许下的侧翼援兵,迟迟未到。卢将军曾与先帝商议,共同订下了这破城的计谋,为免军情泄露,他连副将都一并瞒着,这才有了所谓的‘谋略不足与鲁莽冒进’。可谁知一切都是圈套,当时谢家已倒,王城风雨潇潇,四野盛传卢将军里通外国,先帝便因此起了疑心,索性趁着黑沙城一事,彻底除了这个后患。”
  此外,蒲昌也是千真万确,曾拼死率领一支亲兵突围而出,昼夜兼程北上王城,奢望能求取援兵的。
  周九霄道:“有许多人都见到了蒲先锋,他当时风尘仆仆,满身的血痂都成了棕黑色。可先帝在翌日上朝时,却提都未提此事,蒲先锋也自那时彻底消失了。”
  云倚风看了眼季燕然,这段描述倒是与孜川秘图的出现相符。应当是蒲昌在离开皇宫后,得知卢广原已战败身亡,便逃到月华城鸣鸦寺中,编纂了兵书与秘图,后又流落前往北冥风城,在那里成家立室。
  “有许多事情,都并非像王爷双眼所见、双耳所听的那样。”周九霄道,“其实我大可以对阿碧姑娘的病症视而不见,替自己求份安宁的,但最后还是想见王爷一面。”
  “黑沙城一战,本王虽未亲身经历,可你当时也一样远在王城,并不知道千里之外都发生过什么,又如何能笃定实情就一定如方才所言。”季燕然并未留他情面,又问,“从缥缈峰赏雪阁开始,你的所作所为,可不像是只想求份安宁。当年谢家小姐,现人在何处?”
  “不知道。”周九霄摇头,“当年我将人偷偷接出王城后,就按照卢将军的意思,把她送往了南疆野马部族,往后再无音讯。”
  南疆,野马部族。听到这个名字,云倚风立刻就记起来,藏在自己襁褓中的那封书信,蒲昌于病逝前亲笔所书,也是叮嘱罗入画母子前往野马部族,投奔首领鹧鸪,并且还提到了“姑娘”——现在看来,那姑娘极有可能就是谢含烟。而信里写到的另一些事情,包括懊悔未能及时搬来援军、怒斥先帝听信谗言陷害忠良,皆能与周九霄今日所言一一对应。
  真相似乎已经浮于水面了。白河一事尚无证据,但黑沙城与卢将军的离奇战败,条条线索都表明,的确与先皇有脱不开的关系。
  耶尔腾在旁不凉不热道:“若论起玩弄权谋,谁又能是大梁皇帝的对手,我今日也算长了见识。”
  “大首领的见识,还是涨在别处吧。”云倚风与他对视,“明知此二人乃大梁要犯,却仍纵容他们留在青阳草原,只凭这点,便看不出首领有任何和平的诚意。”
  “大首领待阿碧姑娘情深义重,为救心爱之人的性命,自是赴汤蹈火亦无所惧。”周九霄抢先道,“这一点,倒是与王爷颇为相似。”
  “我对你们的君臣恩怨并无兴趣。”耶尔腾站起来,“还有,葛藤部族收留谁,驱逐谁,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我们也该走了。”
  周九霄也道:“那我便先走一步,王爷,云门主,告辞。”
  外头天色漆黑,耶尔腾登上马车,不满地看着周九霄:“你先前可没说,这城里还藏了一个人。”
  “但他有用,不是吗?”周九霄压低声音,“大首领,莫忘了我们的计划。”
  耶尔腾警告:“这种事情,我只能容忍一次。”
  周九霄低头:“是。”
  杨博庆也钻进马车,一行人向着客栈的方向去了。
  将军府里,云倚风站在季燕然身后,替他温柔按揉着太阳穴,轻声安慰:“那群人各有鬼胎,目的都快明晃晃写在脸上了,王爷又何必放在心里。”
  “可还有蒲先锋那封信函。”季燕然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抱着,“你当真没有任何想法?”
  当初两人看到信时,顶多只能想到卢将军被困黑沙城,先帝拒派援兵,至于为何拒派,或许是出于战局考虑,又或许真如蒲昌所说是听信奸人谗言,但无论哪种,都只能算作决断失误。与今日周九霄所言的,先故意诱导卢广原出兵黑沙城,却又迟迟不践行约定、增派援军相比……季燕然叹气:“我现在真不知该怎么往下查了,或许等阿碧恢复记忆后,能问出谢小姐的下落。”
  “耶尔腾与大梁叛臣暗中勾连,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不信他只为救心爱的女人。”云倚风捏住他的下巴,“况且周九霄主动找上葛藤部族,背后究竟藏有什么目的,王爷应当心知肚明,那第三个条件,怕是不好对付。”
  “我明白。”季燕然点头,“第三个条件暂且不说,现在至少有个阿碧,听起来和你的过去千丝万连,先将她治好吧。”
  乌恩与格根兄弟二人,也已经出发去找阿碧呓语时提到的“多吉”,看能不能撞大运,恰好将此人寻得。
  “时间不早了,回去歇着。”云倚风拉着他站起来,“今夜寒凉,王爷好好泡个热水澡,我再去看看平乐王,他方才躲在门口,亲耳听到杨博庆说杨妃当年血溅长阶一事,怕也受到了刺激。”
  李珺不在自己房中,云倚风找了一大圈,最后发现他正在厨房里,红着眼眶一脸悲切,守着炉子煮红枣酒酿蛋呢。
  ……
  “母妃在世的时候,经常亲手煮这道甜汤给我吃。”他说着说着,情难自抑,眼看着又要哽咽。云倚风赶忙拿过他手中汤勺,安慰道,“没事,杨太妃在天有灵,若能看到平乐王如此……康健,定十分欣慰。”
  李珺越发沮丧:“我果真一无是处。”
  “也不是。”云倚风帮忙往锅里加糖,“至少平乐王有审美,你想想宫里那粉彩大缸。”
  李珺想着那口大缸,丑得牙都疼了:“……确实。”
  “来,吃完这些,心里就暖了。”云倚风将酒酿蛋盛出来,眼神关切。
  李珺大为感动,赶紧喝了一口,苦着脸道:“甜,齁嗓子。”
  “甜一些才好。”云倚风揽住他的肩膀,“汤也喝了,帮我个忙。”
  李珺放下碗:“什么?”
  云倚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珺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你这是什么虎狼要求?”
  “救人呢,就那碧瞳倾城的美人儿。”云倚风道,“像平乐王这般怜香惜玉的人,定然不会推辞。”
  李珺:“……”
  我我我确实想推辞。
  但推不掉。
  云门主是谁,一旦忽悠起来,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皆无人可敌。
  他郑重许诺:“帮完这个忙,往后我天天炖汤给你喝,养生,滋补,益寿延年!”


第98章 美人近妖
  云门主亲手炖的大补汤是不能喝的; 好不好喝是一回事; 主要在于喝完之后,怕是要被七弟满雁城追着打; 不划算。平乐王满心惆怅; 被迫答应对方的无理要求; 继续守着炉子伤春悲秋,顺便思念江凌飞; 也不知那家大业大的江湖第一山庄; 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丹枫城中,一场细雪夹细雨; 飘得四野皆是冰冷寒意。虽说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 却也没几分过年的喜庆热闹; 百姓都在嘀咕,城南的江家山庄啊,最近不太平,掌门人江南斗因病卧床; 各方堂主蠢蠢欲动; 像是要出大乱子。
  一名少年正撑着白梅伞; 独自走在雪雨中,他穿一身月牙白的素锦衣袍,面容清俊秀美。行至一处别院时,守卫纷纷躬身行礼:“九少爷。”
  江凌晨把伞递给下人,又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面前屏风徐徐打开,显露出一条漆黑秘道。
  江凌飞正在暗室中运功调息; 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江凌晨推开门:“三哥,该吃饭了。”
  “你打算将我关到什么时候?”江凌飞与他对视,手脚处隐约露出银色镣铐反光。他前几日自昏迷中醒转,睁眼就发现自己被锁到了家中地牢里,浑身虚软无力,提一口气便是锥心剧痛。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大哥、不是四弟,也不是任何一个他先前以为心怀叵测的人,居然是今年刚满十五岁的九弟,江凌晨。
  记忆中,在自己离家时,对方还只是个啃着糖葫芦的小屁孩,又矮又沉默寡言,没成任何气候。谁曾想还没过几年呢,对方不仅猛蹿了一截身高,还捎带着蹿出了一肚子阴谋诡计。
  江凌飞头疼:“你不会也想当掌门吧?”
  “我不光要做江家掌门。”江凌晨把一勺饭粗暴塞进他嘴里,“还要做武林盟主。”
  江凌飞:“……”
  毛长全了吗?
  然而不管毛全没全,自己目前被他困住是不争的事实。江凌飞只好强压下心头焦躁,尽量摆出“你兄长我和蔼宽宏宰相肚里能撑船完全不计较”的慈祥姿态,道:“说说看,你凭一己之力,如何一统武林?怕是连几位叔父都斗不过。”
  江凌晨继续喂他吃饭,漫不经心道:“我是斗不过,但萧王未必斗不过。”
  “咳!”江凌飞被汤呛到,警觉,“你想做什么?”
  “三哥替萧王府尽忠,萧王殿下也该为咱们江家做些事情。”江凌晨放下勺子,“单凭武林之力,已经压不住你我上头那一群老狐狸了,唯有借用朝廷的力量,才能让他们心生忌惮,懂吗?”
  江凌飞险些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他厉声道:“你以为以我做人质,王爷就会出面帮你?”
  “谁说我要以三哥去威胁萧王了?”江凌晨看着手中私印,“我是想请三哥写一封信,去向王爷借点兵。自然了,估摸你是不愿意的,那倒无妨,反正现在印章也有了,而我与你的字迹一模一样。”
  “江凌晨!”江凌飞咬牙,“只凭一封书信,王爷不会帮你的!”
  “那还真不一定。”江凌晨凑近他耳边,微微一笑,“只凭一封书信,想借数十万大军自然不行,但只借用一些朝廷关系,换个家族安稳,还是绰绰有余的。三哥在萧王心中的地位,可比你自己想的要重要许多。”
  言毕,他便转身离开了暗室,只留下江凌飞一人,被气了个头昏眼花。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一家人!
  ……
  数百里外的雁城,鹅毛大雪正飘得浩荡壮阔。
  午后,李珺吊着一条胳膊,站在窗前气势如虹道:“燕山雪花大如席!”半天之后想不起来下一句,便又重复一遍,“大如席!”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都被逗笑了,想着这平乐王也挺好玩,胳膊都在雪中跌断了,还有心思站在这里吟诗,便劝着他回屋休息,又说云门主刚刚派人送来了炖汤,是顶滋补的乌鸡。
  当然了,不是亲手炖的,一来不会,二来萧王殿下不允许,三来更没空。云倚风这几日一直陪着谭思明,往返客栈与将军府,替阿碧看诊。几副汤药下去,先前一脸病容的侍妾,当真面色红润了起来,如五月的鲜花般,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耶尔腾自是大喜,灵星儿心里也高兴,她坐在床帐里,对阿碧道:“等到春天,姐姐就能出去散心了,现在外头还太冷。”
  “我最近经常做梦,会梦到春天。”阿碧道,“还会梦到许多别的事情。”
  灵星儿心头一动:“是什么?”
  阿碧想了想,这回不再是混乱的片段,她笃定地说:“是一大片开满黄花的草原,还有许多男女老幼,他们穿着五彩的袍子,手中拿着白色的三弦琴。”
  “那圣姑呢?”灵星儿继续问,“想起她叫什么名字了吗?”
  阿碧皱起眉头,又不说话了,像是搜寻不到这个人。
  侍女在旁看得心惊,生怕她再度惊惧尖叫,便委婉出言提醒。灵星儿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紧迫,也赶忙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只在回去后告诉云倚风,某个有着白琴五彩袍的部族,或许就是阿碧的故乡。
  梅竹松在旁道:“若说起这个,我倒有些印象。”
  据传那是一个终日以歌声为伴的部落,他们驱赶着牛羊,住在一片世外桃源中。远离战火与纷争,衣食无缺,勤于思考,拥有其余牧民所没有的处事智慧。
  至于这群人具体居于何处,就说不清了。
  “写一封书信,把这些事告诉乌恩与格根吧,或许能帮到他们。”云倚风吩咐。
  灵星儿答应一声,跑下去写信,打算过几天阿碧的状态更好些了,再继续问她。厅里重新变得安静,梅竹松看着云倚风服完药,委婉问:“当真不要告诉王爷?门主身上这毒,怕是再拖不得了。”
  “告诉王爷,也变不出血灵芝,只会乱他心神。”云倚风放下空碗,“谭太医说再有月余,阿碧便能康复了,可耶尔腾现如今不仅养着周九霄与杨博庆,还要护着这二人,摆明了没把大梁放在眼中,王爷虽为我忍了这一时之气,可我也不愿他再受胁迫,答应所谓第三个条件了。”
  梅竹松劝慰:“耶尔腾并未说第三个条件究竟是什么,或许还有得商量。”
  “他想要的,无非是土地与人民。”云倚风道,“前辈应当比我清楚此人的野心。”
  梅竹松还想再说些什么,季燕然却已经进了门,便也收拾好药盒先告辞了。云倚风替他解下披风,用双手捂住那冰凉的脸颊:“怎么回来这么早?”
  “军中无事,回来陪陪你。”季燕然问,“昨晚一直在咳嗽,现在好些了吗?”
  “火盆烧得屋内干燥,嗓子痒。”云倚风道,“多喝些水就会没事。”
  季燕然抱着他,感慨:“不好养啊。”火盆大一些要咳嗽,少一些又手脚冰凉,身子既畏寒更怕热,还不肯好好穿衣裳。活活将大手大脚的萧王殿下,逼成了半个老吴——每天不仅要关心军中事务,回家还要继续操劳他的穿衣与三餐,更过分一些时,吃药都要连哄带骗。
  但怎么说呢,乐在其中。
  云倚风淡定道:“若王爷不想养了,我便趁着还有一把青春年华,赶紧另寻一户人家。”
  “那不行。”季燕然抱着他坐在桌边,“青春年华是我的,将来七老八十了,满头白发也是我的。”
  只这一句,却戳得云倚风心口一酸,将脸埋在他肩头缓了半天,方才问:“江大哥那头怎么样了?清月倒是一直在送书信,但他不好离江家太近,只能说城中风平浪静,江湖也风平浪静。”
  “暂时没有消息,不然你再写一封书信往丹枫城。”季燕然想了想,“不过依我看,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凌飞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萧王府的外人,他要是觉得棘手,怕一早就写信来求援了,我若不肯帮忙,还要撒泼打滚闹上一番,哪里会如此消停。”
  云倚风笑:“江湖中盛传一则消息,连平乐王也听过,都称江大哥堪任盟主之位,倒被王爷说得像乡野泼皮一般。”
  “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连江家都不愿接管,更别提整个武林。”季燕然拍拍他,“罢,不聊这些了,昨夜一直咳得没睡好,我再陪你歇会儿。”
  云倚风原打算说自己早上已经补过一觉,此时浑身酥软乏力,急需出去走走。但正想着呢,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便将其余的话都咽了回去。
  光天化日,化日光天。
  季燕然哭笑不得,握住那双不断捣乱的手:“好好睡!”
  “王爷。”云倚风趴在他胸口,意味深长,“莫负好春光啊。”
  季燕然扯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将来还有大把春光,现在不许再闹了。”
  今日频频被戳中心窝子,云倚风有些酸涩地想着,怕是没有大把了。
  季燕然皱眉:“别胡思乱想!”
  云倚风抽出胳膊,环过他的脖颈,缠绵地亲了上去。
  于是单臂夹着棋盘,跑来想与云倚风下棋的平乐王,就被仆役残忍无情地告知,王爷与云门主正在睡,晚饭之前怕是不会起来的,您还是请回吧。
  李珺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还不分白天晚上了!天还明晃晃亮着呢,就开始睡。
  长此以往,怕是不行啊!
  吊着胳膊,夹着棋盘,平乐王连连长叹,步履蹒跚。
  再度思念江三少。
  几日后,云倚风又往丹枫城送了一封书信,询问江家近况。
  再过几日,谭思明禀道:“那位阿碧姑娘的蝴蝶癔,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往后也不必再服药,只需吃些滋补汤品,好生休养便是。”
  “此番辛苦谭太医了。”季燕然感激道,“先在将军府休息几日吧,待天气暖和些了,我便差人送您回王城。”
  “是。”谭思明点头,又提醒,“不过王爷,那位阿碧姑娘有些古怪,也不像是寻常的失忆,在看诊时,她经常会自言自语,神情看着痛苦极了。”
  季燕然问:“能治吗?”
  “没法治。”谭思明为难,“我试过脉象,却查不出是什么病,这方面也确实非我所长,王爷怕是要另寻高明。”
  经他这么一说,灵星儿也道阿碧最近越来越异常,那日分明就说想起了一个黄花彩衣白琴的部族,可几天后自己再去时,她却又一口否认,只温柔地笑,笑得可渗人了。
  李珺听得脊背凉:“你看吧,美人近妖,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后可得离远一些。”
  “阿碧已经够可怜了,我若再离远些,她可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灵星儿叉腰娇声道,“况且在我们风雨门,从来就没有见死不救!”
  季燕然问身边人:“风雨门这般侠义磊落?”
  “侠义磊落的是清月。”云倚风赶紧否认,“至于我,向来只教他们做完事情赶紧跑,千万莫被人抓住。”


第99章 傀儡偶人
  如此又过二十余天; 阿碧的身子终于彻底好了起来; 院中迎春花盛开,她穿着一身浅白的裙装; 旋转跳起舞来; 真似沙雪中的妖精。
  灵星儿托着腮帮子; 叹气道:“也不知道我下辈子,能不能长得像姐姐这般漂亮。”
  “你比我更好看。”阿碧也坐在台阶上; 一旁的侍女立刻取了披风过来; 小声提醒:“姑娘,这里太冷。”
  “我就坐一会儿。”阿碧道; “你去屋里; 给我们煮一壶热的奶茶来吧。”
  侍女应了一声; 回房忙碌去了。院内只剩两人,阿碧这才握住灵星儿的手,小声道:“前些天你问过我的圣姑,我这几天倒又想起来一些事; 但就是断断续续的; 很模糊。”
  灵星儿闻言来了精神; 模糊总比没有要好呀!便催促:“是什么?”
  “她很漂亮,经常穿雪白的裙子,像一朵盛开的雪莲,族人们都说她永远不会老,还说她的故乡在很远的地方。”阿碧道,“她有心爱的男人; 有一个儿子,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还有呢?”
  “还有,她是部落的保护神。”阿碧皱起眉头,使劲搜寻着那些散碎的片段,“会带领大家击退敌人,还会制作机关暗器。”
  越听越像当年的谢含烟,灵星儿也一起激动了起来,继续问:“那你的部落在哪里呀?那位圣姑还活着吗?”
  “我不记得部落在哪里,圣姑……圣姑……”阿碧又想了半天,那雪白色衣摆,那熟悉的花香,在眼前、在心里翩然飘过,像是近在眼前。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我好像前几日,刚在客栈中见过她的影子。”
  灵星儿吃惊道:“啊?”
  然而更多的线索,阿碧却又想不起来了,只笃定圣姑肯定出现过,并非幻觉。
  灵星儿便推测,莫非是部落的人发现阿碧丢了,所以暗中前来,想将她带走?可门主也在雁城啊,圣姑若真是当年的谢含烟,会知道这个……嗯,就算不是儿子,也应该是故人的孩子吧,她会来看看吗?
  心里这么想着,便连奶茶也顾不上喝了,匆匆就跑回了将军府。
  侍女端着茶点出来,道:“咦,星儿姑娘已经走了?”
  “她很关心圣姑的下落。”阿碧靠在软塌上,不安道,“你说,我那晚看到的白影子,会是幻觉吗?可花香实在太真实了,不像是假的。”
  “我没看到,不过姑娘看到了,或许就是真的吧。”侍女替她捏腿,又提醒,“但就算圣姑来了,大首领也不会放姑娘走的,姑娘想走吗?”
  阿碧垂下眼帘,又不说话了。
  留在这里,就会有舒适的生活和温柔的宠爱,火盆里燃烧着炭火,枕边躺着最强壮的男人,应当有无数女人都想要这样的生活。但心里却始终存在着另一个影子,模糊的,不灭的。
  让她焦虑,也让她发疯。
  或许等圣姑下一次出现时,自己能问一问,那浮在云间的、似乎名叫“多吉”的男人,究竟是谁。
  ……
  将军府中。
  云倚风听完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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