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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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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廉月以为他要说什么秘密,跟着靠了过去,牢狱中那人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使惯了绣春刀的大手粗糙,顺着他的手臂下滑。
  带着掌心的温度。
  姬廉月愣了下,抬起头困惑:“陆丰?”
  牢狱后的人靠了过来,带着鼻息之间的灼热,陌生的男人气息一下子将他手中的人笼罩起来……姬廉月瞳孔微微缩聚,嗅到了他鼻息之间带着铁锈气息的血腥,这才感觉到不安,微挣。
  却没挣脱。
  直到两人靠得极近,近到两人之中但凡有一人稍动,就能碰到另外一人的唇瓣,陆丰这才停了下来,
  放开了姬廉月的手腕,抬手,修长指尖一碰他的发,指尖绕过柔软青丝,男人缓缓道:“姬廉月,日后我不在京中……”
  他说了半,停下来。
  脸偏了偏,看向牢狱入口方向。
  姬廉月跟着看过去,就见霍显立在入口处壁烛旁,火光跳跃,他的半个身子藏在阴影中,在他不远处,两人看似亲昵靠在一起的姿态完全映入那双无甚起伏的黑色瞳眸中。


第55章 
  男人站在那里; 面无表情垂着眼;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这副冷面冷心的样子姬廉月其实见多了,如今看着却觉得心惊胆战——
  大概是因为心虚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感觉到禁锢在手上的大手微微放松,姬廉月稍稍退开了些,拉开了自己同陆丰的距离; 扫了他一眼; 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了霍显身上。
  “你不是休息了; 怎么又来了这里?”他问霍显。
  “刚歇下; ”霍显声音慢悠悠地; “还没来得及睡安稳,外头的人就来了报,说是夫人急匆匆入了宫,下官怕夫人……忙中出错; 冲撞圣上,所以赶紧跟来看看。”
  讽刺他让他来看陆丰; 他还真的有胆子给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跑来了……
  锦衣卫那群蠢货也真的放他进来了。
  霍显略微无语; 这些人——
  陆丰再怎么样现在也是疑犯身份收压,禁止与外头接触的身份; 哪怕同他交换一个眼神儿,一个闹不好就要被打成同党。
  这些人却是一个真敢来,一个真敢往里面放。
  都不带脑子的么?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掀起眼皮子扫了眼不远处贴得极近的二人; 顿时被打上了“死也要死在一起的亡命鸳鸯”标签。
  心中微堵,只觉得颇为不顺眼,却不曾细思,霍显只是轻笑了声:“看来是下官来错了时候。”
  他笑声里含着讥讽。
  姬廉月心想,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成婚半年,从冬至春,他从未在任何场合称他一句“夫人”,还什么“忙中出错”,又什么“来错了时候”。
  姬廉月被说的一脸茫然,忍不住跟着重复了声:“来错了时候?这东西还分对错么?”
  霍显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想了想,这又轻飘飘地问:“所以你们要继续吗?下官可以暂时回避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沉黑的眼看着姬廉月,那瞳眸如黑夜里凶兽的瞳眸,闪烁着极具震慑力和压迫力的光芒。
  他复手立在那一动未动,但是姬廉月却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时候他真的敢“让他回避”,他就有本事上来当场用挂在墙上的鞭子把他暴抽一顿。
  好在姬廉月本来也没想多留,他就是来看看陆丰是否安好,顺便带个话——
  好叫他或者锦衣卫兄弟安心。
  观月帝是要动世家,但是,都尉所这边还要压制东西两厂,要死,肯定也是那些阉人死在世家子弟前头。
  ……只要世家稍微听话,懂事那可一点点的话。
  “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姬廉月摇摇头,又转向陆丰,“先好好休息,剩下的见机行事,事情不一定到了那么糟糕的余地。”
  陆丰早在霍显出现的时候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棺材脸。
  沉默站在牢房里,他“嗯”了声:“你且回去,莫再来。”
  不远处霍显又不合时宜,发出轻笑一声。
  正欲再和陆丰说几句的姬廉月听到,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回事啊”……只是被霍显这么一打岔,也没了说话的心情,抬手拍了拍陆丰的肩,转身向着霍显的方向走去。
  两人并肩往外走,到了地面上,不意外发现顾阳他们也在外面等着。
  顾阳看着姬廉月欲言又止。
  其他锦衣卫则看着霍显,真正像一群恶犬恨不得扑上来咬他。
  姬廉月却坦然得很:瞪他做什么,又不是他串通细作嫁祸陆家通敌叛国,他全程也就负责把人带回来,审讯的时候坐在一旁看着而已。
  ……锦衣卫众打下便在这些部门摸爬滚打,严刑逼供这种破事怎么会不知道,心里也清楚这事跟霍显没关系——
  不然早他娘真得上来咬他了啊!
  在锦衣卫的目送下,两人并肩走出那小院子。
  驸马府的马车就停在都尉所外面。
  姬廉月看了眼马车旁边,一匹黑色的骏马不耐烦地刨着蹄子,他认出来这是霍显的马,想来他是骑马进宫的。
  爬上马车,男人却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他一条长腿曲起,看着有点憋屈的样子……姬廉月打了个呵欠:“其实你不必来的,我只是来看看,并不闹事。”
  霍显没搭理他。
  姬廉月又打了个呵欠:“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任性闹事,以前是父皇,现在嫁了人又换做是你——”
  他只是随便抱怨一下。
  没想到原本闭目养神,大概打定了注意不准备理会他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姬廉月,你若没玩够,想自由,当初何必硬要逼我霍显尚公主,如今不耐烦起管教的人也是你,你真当我想管你么!”
  他声厉狠绝,把姬廉月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他的怒容,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发那么大的火:“我不是抱怨你管我……你做什么突然那么凶啊?”
  霍显盯着他,一双锐利的瞳眸被怒火点燃。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一想到……
  一想到他远在北方边境,啃着馒头还在琢磨要上哪去弄个孩子给姬廉月让他安分过日子,这个人却在京城花天酒地,和那锦衣卫指挥使搅和不清,弄得人尽皆知——
  霍显就想亲手捏断他的细脖子才算完!
  放在身体一侧的手紧了紧:“姬廉月,当初是你闹着要结亲,如果你现在改了主意就赶紧动手,正好陆氏遭难,陆丰从今往后也不会是以前那般高高在上,你只需这时候同皇上提起,必可以圆满心愿……”
  姬廉月这下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就是个傻子了。
  他转过头看着霍显:“什么心愿?”
  不等霍显回答。
  他眨眨眼:“面首,还是另尚驸马?”
  说到“另尚驸马”,他看见霍显面部紧绷,显然是磨了磨牙。
  姬廉月笑了:“那些人是这么同你讲的?我和陆丰?你看看陆丰今天同我讲话的样子,可有半点面首的尊敬?还是你觉得锦衣卫各个天之骄子,心甘情愿拥护一个皇家子弟的面首为首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霍显听了,似乎不为所动,却还是转过头,极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姬廉月又打了个呵欠:“真是的,莫名其妙吃什么飞醋?今日若是你待在那牢房里,我不仅去看你,怕不是已经收拾包袱钻进去同你挤一张草席铺盖了……”
  霍显原本听他说”吃飞醋”,额角青筋跳了跳。
  听到后半句,他明白这人完全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在胡说八道,索性不理他了……原本因为暴怒紧绷的身体却也悄然无声地,他翻了个身,背对姬廉月。
  动作有些大,以至于整个马车都颤动起来。
  姬廉月凑过去,扒他的手臂,像是一只小狗似的趴在男人强壮的手臂上摇晃:“这能怪我不解释么?我今儿想明白后,想同你好好说陆丰的事的,是你自己先走了,还把偏院下了锁,他们说你休息了,我猜想你连夜归京,又彻夜述职归来,想来也确实是累了,就想让你先休息……”
  吧啦吧啦的。
  根本停不下来。
  霍显被他碎碎念得不耐烦了,猛地翻过身直接将他压身下,伸手捂着他的嘴:“闭嘴。”
  然而男人手又大又粗糙,姬廉月鼻子都被他捂得呼吸不过来了,伸手去拽他的衣袖,拽着拽着不小心将他里头穿的月白色里衣都拽出来,姬廉月手忽然一顿——
  霍显见他忽然不挣扎,也一愣,低头看他拽着自己里衣衣袖猛瞧,也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立刻松开他,推开来。
  姬廉月翻身坐起,贴过去,瞪大眼:“我缝好寄去北方的衣服你都穿了!”
  霍显瞬间黑了脸——
  ……北方军队有多穷,老子一送物资的京官还伸手问他们要衣服穿不成!
  姬廉月拽着他的衣袖:“所以我寄给你的信你都看了吗——”
  “没有,你那狗爬似的字,看了伤眼睛……”
  “你不看怎么知道我字狗爬?”
  “……”
  “原来你都看了啊,早知道我多写几封,可惜我后来被父皇关了禁闭,”姬廉月嘟囔,“不然还能一直给你寄信到你回来。”
  ……不是乐不思蜀忘了写信么?
  霍显瞥了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以为我和陆丰乐不思蜀忘记给你写信了?”姬廉月揭穿他。
  霍显懒得跟他废话,抬起手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以后莫寄了,耽误军机给自己的信件夹带私货,你好意思么?”
  “你不远走我自然不寄。”姬廉月抱着男人结实的手臂,欢喜道,“回家再给你缝一些。”
  免了。
  看看你在里衣里缝的都什么鬼东西——
  「姬廉月专属,非本人不可脱、拆、撕」。
  ……有病么?
  那字小小的绣在外头,还用的鲜红绣线,他用匕首挑了三天才拆光,眼睛都要拆瞎了,还想来?
  男人一脸不耐烦地将凑到自己唇边的脑袋推开,于是姬廉月只是堪堪稍微在他唇边偷了个香,便再也没有了别的便宜可沾。
  他倒在马车另外一头,盯着收敛了怒容,不动声色的霍显,抬起脚用脚踹踢了踢他:“霍显,我突然发现,我真的有点认真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
  霍显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当他在发疯。
  殊不知“我真的有点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距离“我真的有点认真喜欢你了”,不过只是差零星几个字而已。
  这几个字,对向来嬉皮笑脸,仿佛没心的姬廉月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看着霍显,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喜欢。
  ……
  五月。
  北方边境传来消息,毛坦族新君上位,大肆从黑市等渠道收购硝酸钾、硫磺、木炭,生铁,广纳奇人铁匠。
  与此同时,毛坦族与净国周遭十二附属国来往密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北方边境一下子进入严备状态,短短一旬,伪装成难民或者流寇的周边正规军已陆续来了四五波,虽每次都是小打小闹既退,依然叫人放心不下。
  知情人都知,那尚未找回的火铳设计图,怕是已经流传于外人手中,如今周边列国蠢蠢欲动……只是火铳乃净朝神机营多年心血,哪怕有了设计图,也不会一朝一夕便被随便的铁匠参透——
  只是拿回设计图成了当务之急。
  五月十一日,拖延许久的陆国华通敌卖国案忽然也有了进度。
  圣人曰虽所有事情指向陆家,但一日不得设计图,一日便念昔日君臣之恩,撤了陆阁老的所有职权,圈禁陆府,所有吃喝用度朝廷委派,陆府上下不得出陆府大门半步。
  陆家上下,凡朝中有职位的,全部革职,夺封号,终生不用。
  五月十二日,天将未亮。
  身形高大男人端坐于枣红骏马之上,褪去了飞鱼服,不再佩绣春刀,整整一月多余牢狱之祸,却并未敛去其精神气——
  仿佛他依然是人臣阁老府长孙嫡子,锦衣卫指挥使陆丰。
  简单的包袱挂在马鞍,还有一些干粮和水囊,来送他的人不多,在场所有人却心知肚明——
  此次一别,相反无期。
  顾月娥已经哭晕在姬廉月怀里,身上穿着白色斗篷,戴着兜帽遮去半张脸的姬廉月抬起手胡乱拍拍她的背,心里如何不知这姑娘倾心陆丰十余载,这下是真的一腔爱意喂了狗。
  姬廉月这边安慰月姐儿,那边顾阳还在跟陆丰说话。
  剩下几个平日里交好,这会儿也不怕引火上身的锦衣卫兄弟,送行队伍已经比想象中有人情味得多。
  当东方亮起一抹红。
  陆丰停了与顾阳交谈,叫了声姬廉月,姬廉月以为他有话同自己讲,放开了顾月娥凑过去,嘴里还问:“做什么?”
  陆丰从马上俯身,待姬廉月走进,伸手掀了他的兜帽。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男人略微粗糙的手伸来卡主他的下颚,将他的脸往上扳了下,在周围所有人一片倒吸气声中,男人的气息压了下来,略微干燥的薄唇覆盖上少年的唇。
  姬廉月过于震惊,任由他在口中肆意掠夺一番。
  直到男人捏了捏他的下巴,粗糙的拇指腹戏谑地刮了刮他白嫩的面颊一侧,黑眸暗沉放开他,嗓音微沙哑,一笑:“早想这么做。”
  言罢。
  只听见一声马鞭声,方才那还在眼前的人,御马如离弦之箭而去——
  只在东边缓缓升起的火红朝阳中,留给他一个认识二十几年来,最为潇洒的挺拔背影。
  姬廉月傻眼。
  一团骚乱之中。
  耳边是顾月娥的哭喊:“姬廉月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娘要去跟霍显告状!看他不给你打出屎来!!!”


第56章 
  顾月娥还真的清早八早敲开驸马府的大门; 捉住刚练完剑一身晨露、冷着脸的驸马爷大吐苦水。
  难为霍显已经被姬廉月磨出了耐心; 不仅没有把这聒噪的小娘子扔出去,她还被留下来用了个早膳。
  早膳桌子上,姬廉月木着脸在这丫头身边落座,洗耳恭听她带个人感情色彩的加戏录播“出轨实录”,一脸镇静。
  ……其实不是胆大包天; 实在是没反应过来。
  殊不知; 此时他那副放空的双眼; 微红肿的唇瓣和凌乱的发丝; 非常像刚送完情郎上路魂魄也跟着一起上路的小情儿——
  霍显看了姬廉月一眼; 要不是顾月娥把他和陆丰那一个吻从细节到角度,从姿势到气氛烘托发表了八百字小作文……
  他都要以为除了接吻他们可能还干了点别的。
  眼见霍显面瘫着脸,不为所动,顾月娥说干了口水; 怒了,开始无差别攻击:“驸马爷; 我说了那么久你到时候给点反应; 头顶阴山大草原你还帮着播种多种几颗——求求你了,姬廉月倾国倾城; 白日看着赏心悦目,晚上关了灯都一样,你别再扔他独守空房,精力过盛祸害别人家的男人!”
  姬廉月听这话已经奔放到窒息。
  什么关了灯都一样?!
  什么独守空房?!
  他祸害谁人家的男人了?!
  “月姐儿,差不多的了; 大清早的隔壁街都听见你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了,也不嫌害臊,你还嫁不嫁人了?”姬廉月顺手塞给她一碗茶,“陆丰要抓着我亲,我这身娇体软的能躲得过啊?”
  这话一落,就感觉到霍显看了过来,目光凉凉的。
  姬廉月还有脸拧过脑袋冲他笑了笑:“真的,他当时叫我过去,我还以为有事儿,谁知道刚走过去他就伸手掀了我的兜帽……”
  霍显脸上露出明显“请闭嘴”的表情。
  姬廉月愤恨地闭上嘴,又转去看顾月娥:“再说了,谁告诉你我独守空闺?”
  “是独守空房。”
  “有什么区别,”姬廉月道,“谁告诉你的?”
  “京城都这么传。”顾月娥嘟囔道,“你和霍显成婚那日开始就这样了,听说他第二天就睡在别院……你们,不太要好。”
  这“不太要好”就说得显得有些含蓄了。
  顾月娥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看了眼姬廉月,到底是还没出阁的黄花闺女,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得太明白,但是知她如姬廉月,却是懂了。
  他知道外头传他和霍显感情不好,都等着看笑话,没想到他们连这些都要拿出来嚼舌头——
  姬廉月冷笑一声:“有时候我也好奇,怎么就没有给男人用的守宫砂?”
  顾月娥:“……”
  霍显:“……”
  顾月娥一勺子燕窝粥到了嘴边吞也不是放也不是,瞪大了眼看着姬廉月,又看看霍显,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
  用完早膳告辞时,她的眼睛都还不知道往哪放。
  姬廉月抱着手臂,好笑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爬上侯府派来接的马车,等人走了,才回到房间里去换朝服准备上朝。
  ……
  姬廉月掀起帘子回到屋子里时,霍显已经穿戴整齐了,看他回来,什么也没说,像平日里一般无二地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好像刚才从屋子外面只是刮进来一阵风。
  目光很快挪开了。
  就好像他脸上写着什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一样。
  “干什么不看我?”姬廉月冲着他扬了扬下巴。
  这话挑衅意味太严重,霍显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也莫找我撒气,惹了火你承受得起么?”
  “我心情怎么不好?”
  霍显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在他唇瓣上扫了一下,又淡淡地收回了,有些个不言而喻的味道……也不等姬廉月再说什么,他转身出了门。
  霍显走后,姬廉月有些怀疑人生地自己凑到铜镜前研究了一番自己的脸,发现唇瓣也没那么不堪入目,陆丰只是轻啄了下他的唇瓣,其实也没……
  算了算了。
  摸了摸脸,说实在的,姬廉月完全没想到陆丰那种京城九千万少女的梦居然倒在了他这个“裙子掀起来比你大”的糙汉石榴裙下——
  这事儿换个背景(陆家没倒台),换个时间(男未婚男未嫁),指不定得闹出个什么腥风血雨,陆国华可能要骑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
  陆丰都瞎了,代表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霍显怎么就没瞎呢?
  哎。
  等姬廉月慢吞吞换了朝服出来,却看见驸马府上的马车还等在门外……最开始有一秒还挺欢喜,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霍显一般总不会等他,两人难得一起上朝,姬廉月还要特地早起等着霍显强行一路。
  他以为霍显自己骑马走了,没想到上了马车发现男人就坐在里面。
  姬廉月撩着袍子下摆明显愣了下,霍显转过头来:“走不走了?不走你就自己骑马去。”
  他会个屁骑马。
  姬廉月撇撇嘴,在冷鼻子冷眼的男人对面坐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往常都是姬廉月开口没话找话,今儿他蔫蔫的没说话,显然就是在意顾月娥早上说的那些个八卦了——
  他向来不太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只是这次的有些过分了,姬廉月一直高高在上,他不想活成京城人眼里的小可怜。
  所以当年他砸那云来客栈砸得毫不犹豫,他不喜欢人家说他的坏话,但是更不喜欢人家因为嫉妒或者看不惯他,就连他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起遭殃。
  身上穿着本朝亲王的朝服,他面色苍白,眉轻拧,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漂亮脸蛋上有些蔫蔫的。
  马车到了皇城门前便停下,姬廉月感觉到坐在里面的霍显动了动——
  大概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稍微站起来,弯着腰就要越过姬廉月下车去,但是姬廉月不信他今儿等在车里,就是为了和他这么沉默一路,大眼瞪小眼。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还夹杂着如果被漠视后不知该如何自处的不安,在男人身上的官服擦着自己的鼻尖扫过时,姬廉月听见自己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在意陆丰今早,碰过我么?”
  声音在狭窄的马车里响起,略微突兀。
  霍显高大身形一顿,保持着一只手撑在马车门的姿势,稍稍回过头,看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姬廉月。
  他目视前方,下颚紧绷,好像甚至没有勇气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男人脸上依然没有情绪变化,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堵在车门的姿势,没有回答,也没有立刻下车。
  旁边是别人府邸的马车车轮轱辘轱辘滚过在青石板地上发出的声音,还可以听见别的官员下车,落脚,与同僚的问候。
  那车外头的交谈声,反而承得马车内的安静叫人分外难以人世间。
  就好像一壁之隔,忽然就成了两个世界。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姬廉月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姬廉月被霍显的目光看得有些难受,他完全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第一次感觉到驾驭不来……他只好转过头冲他勾起唇笑了笑:“按照话本里,你应该也亲一亲我,覆盖掉他的味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起来的时候,听上去有多绝望。
  只是看见昏暗的马车里,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暗沉却锐利,良久他皱了皱眉,神情冰冷到姬廉月心惊肉跳——
  ……这人不在乎他。
  完全不在乎。
  当这个想法一下子钻入脑子,姬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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