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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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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静和打发走了田儿,独自一人走到院子里,正了正衣冠,面朝东方,行大礼叩拜后跪地,跪得极为工整。
  一整夜有些无趣。
  想了想过年太子府的规仪流程,祭祀的仪典太常会来个几次确认流程,自是不用太过操心;各处要如何走动送礼,重不得轻不得,特别是皇上,皇后两处的贺礼,不能太为贵重,却要足够心意。有些不必亲往,投贺名帖却是少不得的;府内趁着过年也要报少府报废些物件,添置些新的,把几处陈旧的重新修缮改建……
  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最难受的倒还不是膝盖上的疼痛。肩上的里衣已被雪打湿,袍子上还积了一些尚未融化的,腿上亦是如此,雪水浸透了裤子,附在腿上,湿冷之气透过腠理,肌肤层层的往里渗透,腿上酸疼肿胀的厉害,能感觉到肌肉一节节自主的收缩又放松又收缩,筋皮有节律的跟着一起跳动,好似它们也不知如何安放自己才能使自己好受些。
  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想些事情,好将意识转移开。


第86章 第 86 章
  “卑职莫静和,参见尤参事。”
  莫静和看着尤参事勾着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将自己与尤参事的每一次接触都回忆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得罪他之处,为何他就这般针对自己。要贿赂?
  “你是顾青竹的徒弟?”
  是顾青竹得罪了他?迁怒于自己?小寒庄和小寒阁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做一下弟子的交接,且多是书信往来,能怎么得罪?
  “回尤参事,是的。”
  尤参事又问:“知道他给你的评语是什么?”
  写有评语的竹简虽是莫静和自己带回来的,但按照规定,他是不能拆开锦囊来看的,自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依顾青竹的性子,多半不会是什么“资质上佳,可堪重用。”之类的。
  “卑职不知。”
  尤参事把竹简扔到他面前。
  莫静和蹲下身去捡。
  竹简上只有六个字:甚好,甚孬,慎用。
  比他预想的算是客气了许多。
  “什么意思?”
  莫静和腹诽:很明显啊,就是……说我不好吧,我很好,说我很好吧,又一身的破毛病,我就是块鸡肋,您老看着用吧。
  “参事恕罪,卑职不敢擅自揣度少庄主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尤参事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这么回答应当不会出错。
  “不过你运道不错,上头特别关照了让你去陛下身边值守,你们莫家也是厉害,你一个庶子竟也有这样的优待。”
  尤参事的上头应该就是柯掌事了,可柯掌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对莫家更是成见颇深,怎会买莫家的账?自己又刚来,寸劳未尽,寸功未立,柯掌事更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特别关照是谁去打过招呼了?莫说柯掌事不吃这套,纵是吃,谁会去打这样的招呼?家中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小寒庄。
  耳边听得尤参事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些“护卫陛下,责任重大,不可有半分懈怠……看着是不乐意?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恩典……”
  莫静和向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卑职不敢,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护卫陛下。”
  还是回来了……
  莫静和的心情说不上好,小寒庄的时候常常想起木东初,回来了却又害怕见到皇上。
  他见着皇上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也见着皇上龙马精神,男女不忌。
  他见过皇上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莫”字,然后对着那个字,面无表情的坐一下午。也许是在寻思怎么整治莫家,或许,他自作多情的想,也可能顺带想起那个从小陪在他身边问他要点心吃的小子。
  皇上还和以前一样偶得闲暇喜欢在院子里小坐,喝茶观鱼赏花,心情好的时候喝雨前,心里有事的时候喝明前,临睡前练个字看个书。
  他是运筹帷幄,把控大局的人,丘壑全在胸中,所以面上不会有大喜大悲亦不会有大忧大怒。那些臣子也不是二愣子,心中自是有数的,皇上皱一皱眉,立马明白轻重,不是实在有难处的,总要办妥帖了才去与皇上回禀,断不会巴巴的去讨罪的。所以皇上这日子过得不算太有趣,总也还算舒心。
  莫静和觉得回来也挺好,虽然为他做不了什么,至少算是陪在他身边,护卫他安全,直到哪天殉职,或是犯了错被处死,这一辈子这样过也挺好。
  再回神时,看到太子立在廊下。
  他如今看着已有几份太子的模样了,不光在于衣着配饰上,脸上见着肉了,身板也挺括了不少,眉眼间能隐隐的见着几分天家的威仪。还会罚自己跪着了,自己刚来的时候,他只会动不动的生闷气,憋着脸通红,就是不肯发作。
  莫静和心里自嘲:自己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却挺高兴。
  转念又觉得自己实在卑贱太过,居然为了这种事高兴……
  地上冷吗?
  莫静和不太想理他,夜深了,有些乏,地上到底又湿又冷的,不舒服的紧,实在不愿再分些精神与他应对。
  太子朝他走了两步,雪落在太子身上,有些化了开了,有些沾在了袍子上。
  太子脸上挂着笑,柔和却阴冷,这样看着与他父亲倒不太像了。
  太子在莫静和身前站定,看着他,朝他打手势:你上次说父皇如若有一天派你去照顾禾儿,你会立马收拾包袱去的,是不是?
  莫静和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是。”
  “啪。”
  莫静和看着太子抬起手,他甚至不愿分出精神闪躲一下,那巴掌就这么落在了莫静和脸上。
  太子年纪轻轻,下手却极狠,且不像木东初,纵是也喜欢来这么一两下,手下却是极有分寸的,也会择了地方下手,疼虽疼,不会留下些病症。
  太子毕竟年轻,有些莽,只顾着自己心里有气,下手也没个轻重。
  莫静和只觉得耳边“哄”的一声,一时什么都听不见了。
  太子没等他缓过神来,又一巴掌打在了另一侧脸上。
  这是他在梦境中最喜欢看到的场景,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在莫静和的脸上,莫静和那张脸,因为他的巴掌着上了条条血印,慢慢隆起,最后破了皮,有鲜红的血从破口处源源流出,莫静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泪水合着血水交汇在一起,流过他原本好看的脸颊,修长的颈脖,又沿着锁骨落进衣领,每每想到这些,太子甚至能感觉心里有滚烫的泉水崩破而出,全身的血液也像是得了这股暖流活跃着奔腾着争先恐后的在小腹交汇相融,最后向下涌去。
  莫静和便破了相,不再好看了。
  太子对这股暖流似懂非懂,却清楚明白如此会令他兴奋激动满心欢喜,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是一种积郁得以疏通的爽利。
  可当他看到莫静和就这么跪在他面前,无悲无喜无惧无怒,没有求饶,甚至没有闪躲的任他作为的时候,他却如何下不去手了。
  看着莫静和脸颊两边微微隆起的浅红手印,太子有一种冲动想去亲吻舔舐,用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去安抚。
  他在莫静和对面跪下身,伸出手环住莫静和的头,慢慢靠近自己。
  莫静和耳内仍有嗡嗡的声响,一阵阵的鼓动着,刺激着耳膜,脸上火辣辣的疼。
  太子在他面前跪下的时候,他反应尚有些慢,却还是本能的伸手去扶。
  人臣跪的是天地君亲师,太子跪他算什么?就算只是一个方便放低身体的动作也于情不允,于理不合。
  太子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有一种错觉,这是年幼的太子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想要与自己建立亲近情感的方式,让他扶太子的手缓了缓。
  他们靠的很近,他想起有一年过春节,自己回了莫家,莫静骅屁颠屁颠的跑自己面前,招招手让自己蹲下身来,然后扑到自己怀里,在他脸上嘬的亲了一口,又晃着脑袋,在脸颊旁蹭来蹭去,脸上痒痒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太子的唇划过他脸上的血印,又用舌头轻轻扫过,舌尖能感觉到血印的隆起,那样清晰,可眼前的人却猛的立了起来。
  他说好要在这跪一晚上的。
  莫静和有些愣神,呆呆的望着太子,太子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抬起头来也望着他。
  “仆莽撞,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也求殿下恩典,仆今日实在跪不住了,改明愿加倍领受责罚。”
  太子点了点头,看着方才还显露慌乱之色的莫静和此刻又恢复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模样,觉得颇为可惜。
  可待他回了寝殿,从莫静和身上回了神,方觉出自己做错了,莫静和是父皇的男宠,父皇那样神通广大,万一让父皇知道了……
  田儿一直就守在院子门口,等着莫静和,见莫静和人虽是回来的,脚却有些跛,忙迎上去扶了莫静和进屋。
  “咱们回莫家不好嘛?”
  他说话时带了些哭腔,声音也有些哽咽。
  莫静和蹙了蹙眉,却不说话,他今日实在有些混乱,想沐浴更衣早些安置,顺便理一理这里头的关系?


第87章 第 87 章
  陆疏华听到消息的时候,问了暗卫两次“是否确准?”
  倒反把暗卫问得心虚了,他若是问第三次,暗卫大致会回他:“天色昏暗,雪又下得大,许是卑职没看清楚。”
  陆疏华心里通透,这些人都是从大寒庄里出来的,哪里会看不清楚,且传错了消息是什么下场,他们心里都明白,断不敢没把握就来报的。
  他问了两次不过是不敢置信,太子为何要做这样自毁前程的事情。
  太子有什么?不过皇上的眷顾,莫家的支持;吴承德愿意站其阵营的前提是太子已有了前两者,是有成算的;秦张公公也是皇上派去的。这还只是开始,这两人在他将来的很长时间都会是他储位的基础和后盾,全不要了?
  陆疏华在皇上去上朝的路上候了候,把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面无表情的听完,点了点头。
  “把莫静和召回来吧,让他回家里好好守丧。”
  陆疏华应了一声“诺。”躬身退到路边,看着皇上的驾辇走远。背后那一身虚汗还没有收干。
  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皇上眼中的肃杀之气。
  陆疏华来找莫静和的时候,莫静和已让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打包了行李,堆在院子里,该是等得了得了准信就装箱走人的。
  他人此刻也正坐在院子的亭子里赏着雪喝着茶。桌上放着两个茶碗,还有一枚陆疏华大寒阁的腰牌。
  陆疏华也不客气,两人见礼后就在他对面坐下,莫静和煮得茶确实是一绝,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花这样的功夫也确实是难得。
  太子府这一处院子名唤“存和院”,取《周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如今莫静和却正好住于此处,却也不知是太子有意,还是机缘巧合。
  只这“和”看样子是存不住了……
  雪越下越大,院子的地上寅时方将积雪扫尽,这会又积上了,莫静和让扫院子的内侍别忙活了,左右也不住了,这样积着雪,一眼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多漂亮啊。
  内侍吓得了个半死,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莫静和前些日子把瓜儿打了半死的余威尚还在太子府萦绕。
  莫静和扶他起来,帮他拍去膝盖上的积雪。
  他其实不太爱整治下人的,只他们不会信罢。
  “歇着去吧。”
  被扶起的内侍全身都在颤抖,低垂着头。揣摩他这话的意思。
  莫静和便不再理他了,让田儿去取了茶具,腰牌,在亭间煮上茶,看着雪,等陆疏华来。
  若不是他脸上还有些许血印未及褪去,陆疏华都会觉得昨日夜里收到的消息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来?”
  “我来没有谕旨明发,离开这里亦不会有。既然没有明旨,多半陆掌事与陛下禀报昨日之事的时候,陛下顺带就差你来跑这一趟了。”
  史册不会留下这一笔。
  “你怎么就猜出陛下会让你离开这里?”
  毕竟相伴了十几年,他想什么,大致还是知道的。若是木东初的一贯做法,他会先让自己离开太子府,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还会对太子做些惩处,表达一下不满,太子本身不能动的话,就会动动他身边的人。
  只太子如今处境也是实在艰难,木东初几乎找不出能让他下手的人,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满无处表达,暗着不行只能明着,他会找几处太子茬,借故训斥一顿,平日里扬个眉都有臣子体察他心意,更何况明着训斥,太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莫静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问了个旁的:“陛下是不是对仆另有处置?”
  相对历代君王而言,木东初并不算是多疑的,但毕竟是天子,想的总会比别人多些,不说自己曾是小寒阁的掌事,就单单论年纪,自己就比太子大了七岁,若是并非自己情愿,太子如何近的了自己的身,更不用说如此亲昵的举动。
  “陛下让我先问你一句,之前说的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结草衔环的话还做不作数?”
  莫静和对皇上说过很多类似这样的话,也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一句了。
  “作数的。”
  陆疏华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陛下要你把陶执送回南火国。”
  莫静和笑,又开始混账。
  “陛下曾说过不许在下再踏出青都半步,他一国之君,说话不算话不成?”
  陆疏华与莫静和同袍共事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自然也是清楚的,他在谁面前都横,唯独一对上木东初就怂,要多怂有多怂。
  他能给太子跪雪地?能由着太子掌嘴?
  他面朝东行大礼而拜,跪的是皇上。
  就如同那次送嫁长公主时自己抽在他身上的那鞭,他事后一点要追究的意思也没有,如同他在两军之中迎北辰王陛见,如此凶险却不着盔甲一般,都只因为那是木东初交托给他的一个任务,他只在意任务能不能完成,至于过程中自己有无损伤,他想的并不多。
  “莫公子与在下就不要说这些了,在下只是个传话的,你这刚从太子府出来的,陛下又有新的交代,按规定无论走不走这一遭都是要陛见回话的。”
  说完,收回腰牌,作揖走人。
  莫静和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想了想,按规矩按情理,到底是要见的。
  可见了面他说什么?
  若说木东初不信任他,护送陶执回南火国这样的任务,木东初能交于他,这其中便是有一点疏忽,半分偏差,都是要引起两国兵戎相见的大事。
  可若说木东初信任他,他要莫静和此刻搬出太子府是何用意?皇上怪责太子对自己动作莽撞亲昵,却也怀疑自己是“半推半就”,皇上驾崩之后自己的处境确实就艰难了,如今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攀上太子这棵大树难道不是上上之选?他至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若他驾崩,自己愿随他而去的话。


第88章 第 88 章
  莫静和先去拜别了太子。
  太子正在书房里听吴承德讲学。
  莫静和那双腿真的就快成老寒腿了,看了一眼候在门口的璐儿,就如同第一天来太子府的时候,在廊下摘了个位子坐,接过田儿递来的毛毡毯子盖在双腿上。
  若说第一次璐儿见着莫静和是看不上,此刻便是憎恶了。立在那一动不动,只当没见着莫静和。
  莫静和是算着时辰过来的,候了一盏茶的功夫,里头便结束了。
  见着吴承德出来,也像那次一般跪地行了个师生礼。吴承德将他扶起。
  莫静和想对他说:陛下对太子殿下的眷顾虽不如以前了,但还是在的。
  吴承德点了点头,他明白莫静和的意思,左右也担了这份差事,自会好好的给太子讲学的。
  送走了吴承德,正想让门神一般挡在那的璐儿进去通报一声,却见太子走了出来。
  太子倒也不是听到了外头的声响,他就是觉得莫静和这时候会在门外,于是便走出来瞧瞧,果就见着了这人。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吧。
  太子见着他的喜悦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想到他今日为何会在这时候在此处来见自己?
  低垂下眼睑,神色间已不见了前几日的鲜活气儿。
  打手势:你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想到父皇的旨意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要走了。
  莫静和顶着脸颊上的血印子,鼓着两颐笑得明媚。哪会有什么旨意,他来没有,走也没有。木东初不会让史书上有这一笔。
  “仆就是这么个见风使舵的性子啊。”
  既是来拜别的,拜过了你就走吧。
  莫静和较小寒阁那些纵使是心肠软了些,却也远没到同情心泛滥的地步,这人昨日里让他跪了雪地,赏了他两巴掌,还轻浮越举,他心里是生气的,极不舒服的,若是平日里他也是要报复回去的,可……这里都结束了,就算了吧……
  轻叹了口气。
  “殿下,仆还有些话想说,只这次去要走了,您要罚怕也是不能了。”
  太子在方才莫静和坐着的地方坐下,他发现莫静和真的是个挺会享乐的人,自己在太子府住了这么多年,在书房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就从未发现这道廊下,这个位子,坐着竟十分的舒适,木头是楠木的,软硬适中,靠背正好抵在腰眼向上两寸的地方,稳稳的托着腰背,阳光洒了整个院子,又恰恰多出了那么几寸,恰恰够照到坐在此处人的整个腰背。
  你说。
  “眼下的局势,陛下虽训斥了殿下,毕竟没有摘了您的储位,虽然日子必是不好过的,却也未必就比前两年艰难,吴先生的意义不但在于他学识丰厚,能给您讲学,更在于他著作等身,在士林中的地位是朝中任何一位机要大臣都比不得的,他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代表的态度,都能为您将来的登基之路铺平道路,甚至打开新的局面;秦公公经验丰富,手法老到,面子广路道深,很多事情别人不方便出面若是做不到的,让他去试试,说不定就能办成。您这段时日最好还如以前一般,深居简出,韬光养晦,避着些二皇子殿下的锋芒,只要储位还在,以后帝位便是您的。”
  又转过头来对璐儿道:“你确实聪敏,脑袋也灵光,可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才,要独当一面,做太子府的总管欠的何止是火候,连锅里的料都缺了好些。如今秦公公来了,你就跟他多学学,如何统筹这太子府的各项事务,如何约束辖制下人;他若出去办事,你也跟着,他至今没有正经徒弟,若是收了你,以后会指着你给他送终的,所以他会教你的,会给你引路搭桥,介绍朋友,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抢你太子府总管的位子的。”
  璐儿看他,眼神中的憎恶稍有缓和,却仍不友善,莫静和是惯会说这些好听的话的。
  “是不是这个理,你自己斟酌吧。”
  廊下的那个位子是这整个书房院落里最舒适的位子了,如今却被太子占了去,莫静和想,还是家里好,谁敢抢他要坐的位子。
  继而道:“乐水姑娘,仆一直没有碰,把主屋让出来给她住着,好吃好穿的供着,您身边能用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这样肯为您取义的,好好珍惜,别为了像我这样的人就平白的牺牲掉。她也不小了,若有合适的人家就给婚配了罢,就算您对她珍之爱之,也最好不要纳她入后院,太子府以后安宁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她跟着您吃了这么多时日的苦,别让她再卷进以后的纷争中。这种为名为利明争暗斗杀伐诡谲的事太过阴暗残忍,何必牵扯进她们来?”
  顿了顿又道:“当一天值,尽一日责,仆的职分就到这了,以后还望殿下自个珍重。”
  莫静和今日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不当说的,大寒阁的人就在周围,这些话必是要传到陆疏华耳朵里,又从陆疏华的奏报中传给皇上的。
  天下哪有臣民明着说这些的,就是为上位者谋划的府客家臣要对主君说这些,也必是找了密室,中间搁个火炉,把要说的写在纸上,待主君看了,明白了意思,立马就着火炉里的火烧掉的。
  明知木东初会知道,还敢这样说的,大概这朝这代也只有莫静和了。
  这便是恃宠而骄啊,他是看准了木东初不会因为这个处置自己的,或许,他也怀着一份期盼,盼着木东初有一日,对自己不再垂怜眷顾,肯下手杀了自己才好。至于事由,如同荷儿说的:莫静和犯的事那是随手抓一把,吹去面上浮着的,还能挑挑捡捡好一阵子。
  虱子多了自然就不怕痒了。
  “殿下,还有一事,昨个夜里就想同您讲,您以后要赏人耳光子的时候照脸面上打,别打着耳朵,打伤了就聋了,耳光旨在羞辱对方,若是真打残了,听不见了,倒失了它本身的意义。”
  今日说的话实在有些多……
  莫静和想了想,确实再没别的了,作了一揖,打算要走。
  却被方才说既是来拜别的,拜过了你就走吧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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