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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影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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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眉看着拓跋雨渊,他受的伤很重,若不及时治疗只怕有性命之忧……拓跋轩影瞥了一眼那与拓跋日轩有着几分神似的面容,没有多少犹豫,便将掌心对准了他的丹田,渡了一些气过去,然后简单地帮拓跋雨渊包扎了一下伤口。
看了看天色已晚,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拓跋雨渊,他又担忧地眺望了一眼北方,最终还是决定在原地渡过一夜。
割出一块平坦的地来,点燃火堆,他脱下外衣披在拓跋雨渊的身上,拿出怀中的笛子,轻轻地吹奏着,那笛声哀惋之中带着轻柔,是他小时候用来哄弟弟们睡觉的曲子,如今希望能让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拓跋雨渊能够安定一些。
拓跋轩影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夜他遇上了拓跋日轩,当时的拓跋日选也是身负重伤,但是他却以毅力强撑着没有倒下。他至今还记得拓跋日轩那时高傲而孤寂的眼神,如同这草原上的孤鹰,也正是那样的眼神让他陷于其中而无法自拔。他不知道为何他爱拓跋日轩爱得如此深,也许是他们一样的孤独,也许是拓跋日轩比他更加孤独,让他忍不住靠上前去试图温暖他冰冷的心,希望他那双伤人的同时伤己的眼睛多一些温暖,也许……有太多的也许让他即使感到累了却也不愿意离开拓跋日轩……
“冷……冷……”拓跋雨渊不断发出的梦呓让他停下了笛声,看向一边发抖的拓跋雨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得有些吓人,他漂亮的眉头不禁凑到了一起,他的妖力并不像阿二那样在于治愈,除了自疗以外对于旁人最多也就增强一些抗力,却不能真正治好对方的伤。拓跋雨渊的情况颇为危险,但是现在他又不能让他受颠簸,那样只会恶化拓跋雨渊的伤口……
他叹了一口气,上前将拓跋雨渊抱入怀中,将手放在他的丹田之上,静静地抬头望向草原上分外明亮而又冷幽的皓月,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且看天意了!
明月悬而霜满地,风过之处灰飞烟灭,更显幽寒,而拓跋雨渊的身体依偎在拓跋轩影的怀中,却渐渐感到了温暖不再瑟缩,也不再呻吟沉沉地入睡。
直到初晨草原温暖的日光照亮草原,拓跋雨渊跟着睁开了眼睛,而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拓跋轩影那张如世外神仙一般的容颜,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入了天堂故而看到了天人,但是随着拓跋轩影一声淡淡的“你醒了?”,再将他推出那温暖的怀抱,让他严重地颤抖了一下,再定眼看向眼前的拓跋轩影——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有些眷念温暖地想要再靠上去,但终还是忍住了,细细看着拓跋轩影那张无论看了多少次也不会厌倦的脸,他苦涩地问:“你回到四皇兄的身边了吗?”
他在出征之前有人来报说拓跋轩影已走,又接到消息说拓跋日轩不再通缉他了,他便知道拓跋轩影又回到了拓跋日轩的身边!而此刻拓跋轩影默认的态度更确定了他的揣测,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拓跋日轩如此待他他还要选择回去?而自己又哪里比不上拓跋日轩!“为什么又要回去?四皇兄究竟哪点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的!”
拓跋轩影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激动的拓跋雨渊,知道他的伤已经没有事了,而自己也该继续赶路了!“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一步了。”
见他要走,拓跋雨渊突然一把拉住他,对上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最终没能沉住气地低吼道:“就因为他曾经让你干了他吗?”
没有想到如此粗俗的话会从拓跋雨渊的口中出来,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知道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关系,拓跋轩影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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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雨渊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倔强地看着拓跋轩影,这一刻,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而非八面玲珑的七贤王。
拓跋轩影却无暇顾及这些,他震惊地问:“你刚才说什么?!”腰际间的软剑瞬间架在了拓跋雨渊的脖子之上。
拓跋雨渊对于他脖子上的冷剑却视若无睹,一双眼睛赤诚地看着拓跋轩影,苍白的脸上却有了一丝绯红,那一夜他听闻拓跋轩影受了重伤就悄然潜入去探望拓跋轩影,却没有想到竟会看到那惊人的一幕——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之间的结合他看得分明,他更是将拓跋轩影那如玉般的身子看了个透彻,而令他心慌的不是被自己撞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而是自己竟然对这一幕念念不忘,只要一想到拓跋轩影的赤身裸体他便面红耳赤!
从小到大,他虽贵为皇子,但是他的母亲教育他,他若要成为一个杰出的帝王必须舍弃许多,于是他压着自己的性子故装温和故装大度,也为此放弃了许多所谓的小爱,但是面对拓跋轩影他却怎么也不想放弃,他看在他的眼中如神仙一般却是他心中的魔障,他自然知道自己若想继承大统,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然而面对拓跋轩影他却做不到!他想要他!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自己并不比拓跋日轩逊色的身驱,强迫自己开口说:“如果……如果我也让你……”
拓跋轩影微微有些错愕,对上他那双眼睛,那双眼里跳跃着的是如自己对拓跋日轩般的感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软剑,帮他拉好衣服,低声地说:“对不起……”
拓跋雨渊狠狠地咬住牙而双拳紧握,面上更是一阵一阵地炽热,他感到了羞辱,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屈尊纡贵地去讨好一个人,如今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而这个人却丝毫地不领情!“我有哪点比不上拓跋日轩的!”他不明白!
“你没有哪里比不上他的,但是他在我心中却是唯一的。”拓跋轩影难得坦诚地对他说道。
拓跋雨渊不禁对上了拓跋轩影那双眼睛,那里的柔情让他痴迷,然而却不是属于他的,他感到了挫败,脑中更是一片混乱!然而当拓跋轩影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的时候,他却猛地将自己的眼睛一遮,硬声问道:“你想消除我的记忆?”他平日里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吃白饭的,而他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综合在一起,虽然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例如拓跋轩影有消人记忆的本事!
拓跋轩影又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拓跋雨渊竟然知道自己会这么一招!其实他方才陡然变得凌厉却只是想着如何让拓跋雨渊不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去,他虽能消人记忆,却也只能消了那人一日之内的记忆,超过了一日他便无能为力了。只是眼前这位七王爷却十分不简单!他——绝对是拓跋日轩最大的阻碍!自己绝对应该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
又一次对上自己的软剑,拓跋雨渊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你要是现在要了我的命对于拓跋日轩绝对没有好处!”
“怎么说?”
“此次我吃了败仗绝对不是因为我轻敌或是指挥不当,而是对方有汉人的帮助。”拓跋雨渊藏起了自己眼中的情愫,又变成了那个处世不惊的七贤王,想起那时伤他几个人,虽然作了匈奴的打扮还将面孔遮掩,但是身材和招式是骗不了人的。
拓跋轩影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半路上碰到的那些人,本来匈奴与鲜卑之间的兵力就在伯仲之间,只是匈奴人由于各部之间的矛盾十分大所以总体实力不如鲜卑强,但要是汉人插了手……这事就要变得复杂许多。
“想想也是,此次的战局虽然是匈奴先行入侵,然而我军之势却在于抵抗之余趁机吞并匈奴,汉人的那个皇太后是狡诈出了名的,她自然也能有所察觉,比起鲜卑一统北方的格局来自然是现在匈奴和鲜卑相互牵制要好些,退一步讲就算是匈奴吞了鲜卑,由于匈奴内部矛盾巨大比起大一统的鲜卑也要好对付许多。”拓跋雨渊分析着,先前倒是他低估了汉人,还以为汉人会中立隔岸观火而不会参与其中,现在这么一分析,这汉人自然是暗地之中帮匈奴了,这汉人精明之处就在于他们是暗地里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说汉人没有明目张胆地出兵,他们自然也不好与汉人撕破脸皮——毕竟这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雨渊,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给自己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拓跋雨渊沉稳地继续说下去:“你应该知道这次出征的是我和四皇兄,一旦我死了,西南兵败,那么匈奴所有的主力都会压到西北,如此一来四皇兄的压力可就很大了,虽然四皇兄善战,但是你知道吗?此次匈奴人的兵刃有了大大地改良,短兵相接,他们的刀刃居然能够砍断我们的刀枪!”
说到这里拓跋雨渊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就算有汉人帮忙,匈奴的兵刃大为精进,但是他们的武器也不该差到这般地步,也就是说鲜卑之中有内奸,此人还在兵部身居要职!
拓跋轩影听得陡然一惊,没有想到匈奴人的武器会这么厉害,在战场上兵刃是差不得一分一毫的,纵然拓跋日轩再厉害也要靠底下的兵将,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转身便要直奔北部!
“等等!”拓跋雨渊又突然叫住了他,凝望着他欣长而飘逸的背影,拓跋雨渊难掩迷恋地问:“你……为何要三番两次救我……”
68
拓跋轩影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却淡淡地说:“因为你是日轩的兄弟……”他在救他之时确实有一点犹豫,但是那张神似于拓跋日轩的脸却让他无法拒绝,而一想到“他是拓跋日轩的弟弟”他更是没法拒绝,他没有办法不去联想到自己的那些兄弟。他知道自己如此的个性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是个害处,自己确实不适合呆在拓跋日轩的身边,可他还是自私地想要呆下去……
拓跋雨渊听得却是一愣,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真真正正是他此生听过最好笑最讽刺的话,他那些亲兄弟个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眼前这个人却因为自己是拓跋日轩的兄弟而救了自己,这样的解释怎么不好笑?怎么不讽刺?他真是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他突然停下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拓跋轩影不曾回头的身影,轻声地问:“你有兄弟吗?”
“有。”
“那你的兄弟一定很幸运……无论如何我都把你当作我的轩影大哥……我是诚心诚意的!”拓跋雨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他突然又想笑,他不过十八岁却早有了八十岁的心境,他从一出生就学着如何虚与委蛇,如今真想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天不从人愿,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奈何对方却早把真心给了他人,也罢!这些情本就不该是他这种人该有的,如此一来也好断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他笑着说:“你确实是好人,但是你并不适合在这片草原之上生存。”见拓跋轩影终于回了一点头,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四皇兄也不适合,他会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就证明他不适合!而且他太躁也太傲,树敌太多,就算他军功再卓越,然治天下和打天下是不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拓跋轩影皱着眉头终于回头看向拓跋雨渊,他又何尝不知道拓跋日轩的一些做法容易失人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不够狠,可是他无法改变自己,同样无法改变拓跋日轩!
“我若是你,我便带着四皇兄隐居埋名离开这是非之地!”拓跋雨渊说得带上了几分傲气几分霸气,也许这正是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少年的真面目。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却多了一丝苦笑,他若能带走拓跋日轩早就带走了,但是拓跋日轩是这蓝天翱翔的苍鹰,谁也无法束缚得住他!他转过身去,说:“我曾救你两次,那么你能答应我两个要求吗?”
“我拓跋雨渊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说吧,不管多难我一定答应!”拓跋雨渊点了点头,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两个要求一定和拓跋日轩有关,果然——
“第一,我和日轩之间的那些事……永远不要说给第三人听!第二……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这草原的王者,绝不可夺日轩的性命和自由!”
“好!我答应你!”拓跋雨渊没有丝毫地犹豫,望向得了他答案便快速离去的拓跋轩影,心中始终有些不舍,有那么一瞬,他想问拓跋轩影若自己以退出这场皇位斗争为代价他可愿意留下……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终出不了口,他拓跋雨渊也有他的高傲!
他抬头凝望向天空,拓跋日轩正是这苍穹间翱翔的鹰,但是这片草原却不是属于鹰的,能统治这片草原的是狼,如他一样懂得伪装的狼!他定下了心神,最后看了一眼那早已吞没在草原里的身影,回头朝自己的余部走去。
拓跋轩影惦记着拓跋雨渊关于战事的分析,分外担心拓跋日轩,虽然守着拓跋雨渊一夜身子确实有些疲倦了,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比先前更快,他已经耽搁了一个晚上了,无论如何都该把时间补上才是!这般想着,脚底的步伐不知不觉又快了一些。
而当他遇上拓跋日轩之时,他也十分庆幸自己赶得及时——
那撕杀的战场,漂染在空气之中的血红,倒下的尸体早已被马匹践踏得血肉模糊,站着的手中还握着利器的也早已是满目通红,如同被操作的木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即便是如此混乱的局面,拓跋轩影依旧认出了那个高骑在马背之上——手握弯刀的英姿,那舞动的弯刀腾空溅起了无数的红液,拓跋日轩狠咬着牙,尽管已经疲倦但是仍努力地坚持着,他是一军的统帅,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那么便无翻身之日了!
突然背后一阵凉风,他的弯刀虽有警惕却来不及回身,而那背后袭上来的长枪刺入他心脏的势头却是早已不可挡!而在他不甘心的刹那,却有一个更快的身影,跃上了他的马硬生生地挡了这一枪,鲜红的弯刀一个回旋,立刻割下持枪者的头颅,他一个回身却将挡枪者抱在了怀中——拓跋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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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日轩错愕地看着怀中的拓跋轩影,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轩影将手按在伤口,本想笑笑,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双目便是一闭,手竟垂了下来。
“拓跋轩影?”拓跋日轩震惊地喊了一声,拓跋轩影有多厉害他心里最明白,往常有受过更重的伤都不至于如此……不过!拓跋日轩的脸色突然一变,抱着拓跋轩影的手忍不住紧紧一收!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敌人的刀枪却是刻不容缓的,不过他手中的弯刀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抱住拓跋轩影,一个马上横扫,顺势一挥连着便是两条性命。
虽然一手抱着拓跋轩影,一手不断杀敌,拓跋日轩的头脑却突然变得冷静起来,他横扫了敌军一眼,当机立断地吼了一声:“撤退!”
虽是撤退,但这是四王爷的铁骑即便是撤退也依旧保持着阵形,并没有乱了阵脚,匈奴军虽然占了优势,到底也心中有些畏惧着拓跋日轩的威名,不敢轻易追上。
拓跋日轩带着部队撤到了边关重镇西卫,并在此扎营,下了命令就地休养生息,再将昏迷了的拓跋轩影抱下马来。他皱眉看着昏迷的拓跋轩影,再看了下那刺入拓跋轩影胸口的枪头,他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了。他记得拓跋轩影说过他们山魅一族的弱点就在于心脏,而这枪头的位置正对着心脏!
“元帅,末将这就去请军医过来!”从后面跟过来的车莫铎虽然也受了一点伤,但是并不是很严重,他看到毫发无损的拓跋日轩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看到拓跋轩影之时却是万分惊讶——他怎么在这里!并且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不必了!你去拿些绷带送到本王帐中就好了。”拓跋日轩抱着拓跋轩影便往自己的营帐而去,拓跋轩影的身份不一般,并不适宜让军医来治疗。
他小心翼翼地将拓跋轩影放到自己的床上,一把撕开拓跋轩影的衣服,那尖锐的枪头直直地刺在拓跋轩影的心脏之位,大半个枪头全没了进去可见刺得极深!难道拓跋轩影就这么死了?!不!他是妖怪!妖怪又怎么会死!
他突然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有一刹那,竟有些不敢看向拓跋轩影那刷得毫无血色的面容,过了半日,他才转身将手探向拓跋轩影的人中,只是手心却有些意外的湿润。
过了半晌,他竟有了一丝奇怪的轻松,还好!虽然拓跋轩影的鼻息很弱,但是并没有消失,他还活着!
“元帅,绷带……”
“就放在那里吧,你可以出去了!”
“是!”车莫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拓跋日轩的声音有那么一点沙哑,而沙哑之中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拓跋日轩微微呼了一口气,拿过绷带,又将一边的火炉点燃,再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火中烤了几下,又是一次不自觉地深呼吸,他一个回头,利落而准确地将匕首落在了拓跋轩影的胸口,在他的伤口边上一割再一挑,只听见拓跋轩影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跟着“哐当”一声,那沾满了鲜血的枪头便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被枪口堵住的红液也顺势冲了出来,洒了他一脸,他已无暇顾及,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瓶小巧的药瓶,用嘴拉开了瓶盖,敏捷地将瓶内的药撒在了拓跋轩影不断朝外涌血的伤口,然后再熟练地将绷带抱扎在伤口之上,在军中他虽贵为元帅,但是行军在外,哪一次不得添上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军医也未必能够及时治疗,他反倒是学了些外伤的皮毛,这处理包扎伤口的手艺却也不差。
待到将伤口处理完毕,他再看向拓跋轩影的伤口之处,虽然整个绷带被染得殷红,只是那出血量却也死不了人,他不知何时吊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额头竟也不知不觉迸出了不少冷汗。
再将目光移至拓跋轩影那张苍白之下更显透明的容颜,这不似人间凡人的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整颗心都微微抽动了一下,修长又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拓跋轩影冰凉的脸……
“元帅,急报!”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他的呆愣之中,拓跋日轩惊地甩了一下头,迅速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身体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回头地坐到了案几之后,嘶哑地说:“进来!”
70
染了一脸风霜的探子急急忙忙地从外面急奔而入,意识到帐内竟躺了另外一个人,他微微一犹豫,便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着探子的回报,拓跋日轩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便是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满脸的怒气难以遮掩,而探子汇报完毕之后立刻恭敬地跪在那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拓跋日轩一脸戾气地站起身来,如果探子所说的是真的,士兵手上的新武器全有问题,那么这场仗他是没法打下去了,必须等到后方新一批的武器运送过来,只是就算最快也要等上几日,难保这几天匈奴不会趁机偷袭,如此一来守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
“你先下去吧。”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朝探子点了一下头,回头又大声喊了一声,传令让底下的几个副将统统过来商讨对策一事。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副将们也惟有提议死守西卫等待物资的补给,拓跋日轩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他打发了副将,又转身朝拓跋轩影走去,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依旧昏迷的拓跋轩影,如果没有先前种种复杂之事,拓跋轩影只怕是这个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了,然而偏偏就出了那么一些事!
拓跋日轩突然走上前抽出手中的弯刀笔直地对着拓跋轩影,如今的拓跋轩影应该是最好对付的,要想杀了他,此刻绝对是难得的一个机会!然而真正用刀面对这拓跋轩影的时候,他手中的弯刀却不禁轻微地一抖,有了一刹那的迷茫,脑海之中挥不去的尽全是拓跋轩影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幕!
目光复杂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他慢慢地收起了弯刀,缓缓地盯向拓跋轩影不断晕染出血迹的胸膛,他微微一咬牙,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来不及理清地便一个上前紧紧地握住拓跋轩影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便脱去上身的盔甲和内衣,袒露出精炼的上半身。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冰冷的身躯,将自己的体温不断地传给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之作,只是他现在却不愿意去想太多,但是他知道至少此刻他不希望拓跋轩影死!
拓跋轩影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寒,分不清真与幻,然而这一夜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渐渐暖和的身子感觉到背后源源不断上传来的温度,令他不自觉地靠过去,熟悉的体味让他有些悬着的心慢慢地安稳下来……
他难得没有一丝杂念地睡到自然醒,而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拓跋日轩并不安定的睡颜,他差点惊讶地跳了起来——但是他却不舍!这像梦一般的不真实——他居然被拓跋日轩抱在怀中,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那张刚毅的脸,那张脸硬得不近人情,然而他却偏偏沉迷得无法自拔!
如果时间能停留便好了!就停在这一刻,这个姿势!拓跋轩影在心中感叹着,然而时间不会停留,甚至过的比拓跋轩影想象得还要快些。
尽管拓跋轩影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些,但是浅眠的拓跋日轩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迅速地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赤裸裸爱慕着自己的明眸,他微微地一愣,迅速地推开拓跋轩影,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如何?”
拓跋轩影傻傻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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