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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清月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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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ello,有人么?虽然作为一个不高明的讲故事者,开文的时候就做好了防冷准备,但还是希望有人的呀!

  ☆、寻疑问惑(一)

  歇息一日,朱离精神大好,早起去探望柳城。
  柳城还卧床休养,这人冗长脸颊,面白微须,年过不惑,却依旧丰神俊朗招人羡恨,最近忧病交加,才显出些憔悴和老气,拍着朱离肩头:“从徐州到这里不过才几日,贤侄就瘦了些,真是辛苦了!”
  朱离忙道不敢称辛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晚辈应当的。”他说话间觑一眼柳城神色:“柳爷与杨家相交十年,杨家惨遭横祸,不知柳爷心里可有什么猜想?”
  就见柳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愁上眉头:“就是毫无头绪,才请贤侄相助啊。”
  他问的不是头绪,是猜想,柳城是有所保留了。
  朱离脸上笑容丝毫不变,语气一如既往地诚恳:“诚如家父所言,探疑查凶也非晚辈所长……晚辈所说也只是猜测,不妥之处,柳爷只管说明。”
  “贤侄已有了头绪?”柳城激动地从床榻上半坐起来。
  “头绪算不上,只是……”柳城态度如此,朱离笑容依旧,斟酌之间,已换了心里疑惑的顺序:“杨家遭这等灭门之祸,贤侄能想来的,首当其冲便是胡人。”
  柳城黯然摇头:“不是胡人,我自得知杨兄一家遭遇,便着下人问过,近日逞州城内没有胡人出入。”
  朱离点了点头:“是晚辈疏漏,原来柳爷已查问过了。”
  自然不是胡人,逞州地处南方,与胡邦相隔甚远,平常胡人罕至,胡人要寻到杨家并在夜间实施杀戮,不可能不露丝毫痕迹。
  而况杨家是从胡人处逃回来的俘虏,他出了事,柳城第一个要查的就是胡人。
  “晚辈的另一个猜想,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柳爷可知杨家有什么珍重之物被人惦念,招致祸端?”
  “什么宝物值得上二十七条人命?!”
  “我之□□他之饴糖,柳爷有君子之量,不重这些,难保旁人不会。”朱离说话不慢,但和稳温柔,叫人听了总多一份安心,柳城又慢慢靠坐了回去。
  “贤侄的话是不错,但我柳家与杨家相交十年,并不曾听说杨家有什么宝物。当初杨兄从胡人处逃回来,只夹带了金银钱财,并无其他。”柳城又看了朱离一眼:“而况杨家遇难后,我去看过,他家东西,并没有被翻检过的痕迹。”
  朱离笑得谦逊温和:“柳爷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柳城听闻此言,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偷眼看朱离眼神坦然,眉眼含笑,还是那一副温润的样子,心里放松了些。他说自己对杨家一事毫无头绪,却被朱离引着,说了不止一点的头绪。
  “那么,杨家可是知晓了别人辛密?别人为守住秘密,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柳城叹了口气:“这个却真是从未听说……”他是老江湖了,及时打住了话头。
  朱离一双亮如明星的眼眸看着柳城:“既是别人辛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杨家不与柳爷说,也是应当。”
  “这……或者是一条线索。”
  朱离也点了点头:“为了保守秘密而在一夜之间灭掉一府二十七口人,这秘密的主人太不简单!柳爷与杨家相交十年,可知道杨家是不是与这等厉害的人物有过往来?”
  “这……”柳城抚了抚胡须,含糊道:“这倒未曾听说过……”他看朱离还是笑得神色温柔,但眼眸却炯炯有神望着自己,也觉含糊不过了,只得又道:“据我所知,杨家在逞州交好的人家,只有我柳家一家。”
  朱离脸上的笑意大了些:“柳爷的意思是,这十年里杨家不管有意还是无心,能知道这样厉害人物的秘密,可能性是极小的?”
  “确实如此。”
  “那柳爷觉得,十年之前呢?”
  柳城被引到这话头跟前,不能不说,心里却也有些不快:“十年之前他还在胡地!”
  十年前杨家既然在胡人手里做俘虏,杨家能知晓的大半是胡人的事,可柳城已亲口说过,这事不是胡人所为!
  到此足以,朱离笑意浸在眸子里,退了一步,只道:“既然如此,晚辈能想到的,只有仇杀了!满门灭口,也像是复仇所为,晚辈今日就去探问消息,看杨家可有结什么仇家。”
  柳城心里舒了口气:“让吹絮陪着贤侄去吧,我这一病,真是太劳烦贤侄。”
  朱离起身一揖:“柳爷莫要客气了,朱离既然已应了柳爷来查此事,定当竭尽全力,又谈何辛苦!”他笑望着柳城:“而况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
  朱离从柳城处出来时已过了巳时,夏日的大太阳已快升到中天,烘暖的热意叫他身上一阵畅快,他方才与柳城交谈,都聊地浑身僵硬了。
  杨家在逞州十年,面上只与柳家交好,此次杨家阖府罹难,江湖上的悬案官府只是敷衍,柳家是江湖世家,在逞州声誉隆厚,是出于与杨家的交情也好,出于江湖道义也罢,或者只是为顾及柳家声名,他都不得不管此事。
  大家都是江湖武士,谁也不擅长查案探案,以柳家在逞州经营数年的根基,他若无力查清这其中的恩仇,朱家就算在江湖上声誉更胜,毕竟远在徐州,又岂能理得清中间头绪?
  柳城此时找上朱家,公心之余,不可谓没有私心!这都在情理之中,他只是不想柳城欺他年轻,暗中把柳家从这件事中摘个干净!
  朱离只在心里叹口气,沿着柳府花厅曲廊散步,远远瞧见柳吹絮时依旧笑得温和:“柳兄弟!”
  柳吹絮圆圆的脸上沾了汗水,大眼睛满是烦闷:“这么热的天,朱大哥还要去打铁巷?”想来柳吹絮是被柳城揪过来陪同自己的。
  朱离指了指日头:“这才夏日头上,你要等天不热,可还得等三两个月!”
  柳吹絮脸色微苦:“杨伯伯家的事,我自然也是着急的,可这会儿将近午时,别家的人都躲在屋里避暑热呢!咱们等到傍晚,日头下去了再去不好么?”他看朱离笑了笑,以以为朱离松动,眼巴巴望着朱离。
  朱离却道:“不好!这事不易拖。”
  柳吹絮长长叹了一声,跟在朱离后面,举着袖子挡日头:“朱大哥,我忘了拿扇子!”
  他这样拖延,朱离心里好笑,还未做声,就听回廊里柳绵叫了声:“哥哥!”两人回头时就见柳绵头顶顶着大大一片荷叶,捏着两把折扇追了过来。
  “天这么热,哥哥怎么忘了拿扇子?娘让我送过来!”柳绵不顾柳吹絮脸上的神色,已塞了一把折扇在柳吹絮手里。
  再看着朱离时柳绵脸上迅速染了一层红霞,装模作样扇了两下荷叶:“真,真热!”见朱离含笑看她,柳绵差点拿荷叶把脸遮个严实,摸瞎戳了把折扇过来:“这是,是朱,朱,朱大哥的!”
  等不到朱离拿稳扇子,她又顶着荷叶一溜烟跑回去了。
  朱离捏着扇子扇了两下,风都是热的,却笑看着蔫了的柳吹絮:“扇子有了,走吧!”
  柳家在城北,杨家在城南,所幸柳城夫人张氏心细,马车里放了小半盆冰,两人穿过大半个逞州城到打铁巷时才没中暑。
  打铁巷巷子里有几株高大的樟树,枝叶葳蕤,撑出一片阴凉,有闲人聚在树下赌钱,还有几个只靠着树干坐着乘凉,正好问话。
  两人过去,有人认出柳吹絮来,“哟,柳公子?”看一眼朱离,也不明着问,只把眼神往朱离身上瞟着:“柳公子又来找大财?”
  大财是打铁巷里的懒汉,杨家的事,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官府也好,柳吹絮也好,都为杨家的事找大财问过话,大财是个惫懒之人,胆子却小,那日被杨家惨象惊吓过度,如今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只会瞪着眼睛叫嚷“死了,死了……全死了!”怪模怪样的。
  这些日子过去,杨家一事造成的恐慌渐减,大财便已成了打铁巷里的笑谈。
  柳吹絮往樟树的阴影里一躲:“今日不找大财,就找各位问问。”
  那些问题都问了百十遍了,这会儿大伙儿都在忙着赌钱,不愿腾开手,七嘴八舌地敷衍起来:
  “真没听着半点动静!”
  “就是,我家离杨家隔了这么远,他家都没听着,我们岂能听着。”
  “也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人,我们几个一直在这儿打牌,没看着什么可疑的人!”
  ……
  柳吹絮有些无奈地望着朱离。
  朱离收起折扇,在手心敲了两下:“今日不问这些,问些别的。”他不见得声音大,只是说话平缓轻稳,还带了几分笑意在唇边,如夏日焦渴时的清泉,令人观之可亲。
  树下的人静了一下,才有人问:“这位是……”
  朱离也不管树下的人形容有多不雅,他礼数甚恭:“在下徐州朱家,朱离朱存之。”
  树下的人愣了一下,有人问:“哪个朱家?”问话的人被人戳了一下手臂:“傻子,前街那家缘来大酒楼就是徐州朱家的,牌子上有标记!”
  有人补了一句:“有银钱庄也是!”
  市井之民对超出逞州城范围的江湖世家知道甚少,但事关银米粮菜的商家却还知道的不少。
  朱家盛誉响遍南五省,道上的人自然看的是朱家行侠仗义,家传剑法轻鸣剑厉害无匹。市井小民,妇孺之辈知晓朱家,却是因为日常吃穿用度,柴米油盐,总有些要涉及朱家商铺。
  朱家家境之殷实,南五省无人能望其项背。
  朱离笑了笑:“正是缘来酒楼,有银钱庄所属的那个朱家,在下朱离朱存之。”
  如此大富之家的少爷就在眼前,长得像是画中的公子,笑得又这般亲切,赌钱的人中有人在衣襟上搓了搓手:“朱公子……要问什么?”
  朱离也躲进树荫里,坐在赌钱的人旁边,跟着押了一小注银果子:“在下要问,诸位在打铁巷住了几年?”
  赌钱的人七年十年十五年的乱答了一嗓子,又兴奋地叫了起来,是朱离赌输了一把。
  朱离正要再跟一注,就听身后有人慢悠悠道:“半辈子!”朱离闻声回头,说话的是个靠着树干乘凉的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哎,下一本一定写犯二小能手,无知小傻逼!超冷的作者君问,如果有人在看的话,可否给我看到你们的小手手~

  ☆、寻疑问惑(二)

  傍晚时候朱离与柳吹絮两人坐在临街茶馆里吃绿豆沙冰,这东西清凉冰爽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吃下半碗,才觉暑气去了一半,嘴里被沙冰冻住了,有呵气成霜的错觉。
  柳吹絮一双手堵在醉跟前,一口一口往手上哈气,自顾自乐的眉眼弯弯,看朱离有些心不在焉,忙着劝:“朱大哥,你也别太焦心了,杨家在逞州十年,确实一直闭门度日,不问世事,咱们一时半刻问不出所以然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今日本是遇上了一个自称在打铁巷住了半辈子的老头,可追着问了半天,这老头都把打铁巷从几百年前到现在地由来说了一遍,但问及杨家,却只是泛泛几句,无非深居简出,低调行事。
  两人都有些颓丧。
  柳吹絮还安慰朱离:“再说,咱们至少知道了杨家这十年来,和邻里来往甚少,关系疏淡啊!”
  朱离轻笑了一声:“除了和柳家,杨家和谁家都关系疏淡!”他话音未落,就听街外面一群人接连叫喝着:“茶,茶!他娘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这间卖冰的店隔间就是一家茶馆,这个时候客人稀少,门庭冷落。
  那边的茶博士跑的地面咚咚作响:“几位爷要什么茶?”
  “这还用问,好茶,最好的茶!”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嚷着,桌椅被拉动的声音有些刺耳,看来是坐了下来,朱离蹙了蹙眉头,这声音耳熟。
  柳吹絮往外看了一眼,他们座位临窗,能看到几个人影。他神色很是鄙夷,嘀咕了一声:“嚣张什么,追了人家这么久,还没追到!”
  看朱离脸色不好,柳吹絮以为是嫌外面的认太吵,他忙着安慰了几句:“朱大哥,咱们堵着耳朵吃咱们的沙冰,一句话都别听他们的,这帮人,哼!”
  朱离微微侧了侧身子,只留给窗格半个后脑勺。这帮人他认识,正是在黛山上追着乌桑跑,还和自己打了一架的那帮人,看他们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要么是没堵着乌桑,要么是狭路相逢,又给乌桑走脱了!
  “凭他们也想堵到乌桑?哼,要沽名钓誉也该掂掂自己分量!”柳吹絮吃了口沙冰,眉间的不屑之情都快溢出来。
  “柳兄弟似乎对乌桑……有些崇拜?”朱离神情淡淡的,笑问了一句。
  柳吹絮抓了抓头发:“你没听人家说么?”说着压低了声音,像是耳语:“乌桑剑法好,人更长得好,风流倜傥,能一笑倾城呢!朱大哥,你再瞧瞧他们这帮人……”
  朱离含笑看着柳吹絮,看得对方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好忙打住了这一头:“那个,西湖三怪不算什么好人,乌桑杀了他,大快人心!西湖三怪自有爷娘老子和妻妾,报仇的事哪里轮得到这帮酒肉朋友!他们啊,说是报仇,其实是为了搏个名声!”
  朱离只笑了笑,柳家在江湖上名声不错,柳城其人虽算得侠义忠厚,但绝不乏心计,倒不想他的儿子只比自己小上不到一岁,想事却这样简单而单纯。
  也许这就是柳城想把柳家尽量摘离麻烦的缘故,朱离略有怅惘。
  “长相是父母恩赐,与人心无关。”朱离与乌桑只有黛山上的匆匆相遇,天色暗,又颇多波折,乌桑长得好他有印象,但未细看,再说,乌桑那一身肃杀之气,实在无关于风流倜傥。
  柳吹絮哦了一声,颇不以为然的样子。
  朱离又点了他一句:“即使鸡鸣狗盗之徒,也有义薄云天之辈。”
  柳吹絮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朱离:“不管怎样,我可不希望他们捉到乌桑,他们绝不是什么义薄云天之辈!他们捉住乌桑,定然不会问半句谁是杀西湖三怪的幕后雇主,他们只会杀了乌桑,扬名立万!不过这么多天他们还未捉到乌桑,想来他们本事寻常!”
  朱离试过这几人身手,对方并不像柳吹絮以为的那样弱不禁事,乌桑跑了一路,本事确实不少,但此地离苍霞山还远,万事说不准,朱离只就事论事:“他们人多。”
  柳吹絮有些烦闷的啊呀了一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一个无关杀手的际遇命运牵动着柳吹絮的情绪,但杨家与柳家交好,杨家惨案似乎柳吹絮并不关心。
  朱离结了账,“走吧,明日赶早来问。”
  “还问?”柳吹絮几乎蔫了:“是不是打铁巷的蚂蚁老鼠都要问到啊!”
  朱离在他肩上拍了拍:“蚂蚁老鼠不必,老少妇幼总是要问完的。”
  柳吹絮哀叹了一声。
  朱离为转移他郁结的心思,换了话头:“黛山上那件事呢?”
  “最近一次,逞州四月是二十三日下了一场小雨,你说罗家墓前的铜盆里有雨水,还有烧过的纸灰,该是有人二十日左近去拜祭过。”
  “嗯。”
  “我着仆人问过我家在黛山上的守墓人,他们没察觉有人来罗家墓上拜祭。不过朱大哥,他们的话也做不得准,他们耳背的厉害,平常说话都得喊着。”
  朱离笑了笑:“黛山山深人少,察觉不到也是有的。”他看到路边有人贩卖帽子,帽檐宽宽的,用来遮阳不错,便过去挑了两顶,以备两人近日奔波时用。
  次日还是大晴天,两人在打铁巷耽搁了一早,中午时已乘马车回柳府,柳吹絮摘下帽子,晒是没晒着,但也热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他顾不得掏帕子,先拿衣袖在脸上抹了两把:“朱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昨日那老头子有事瞒着的。”
  朱离拿手巾拭去额上汗迹:“打铁巷里住户的琐事,十之八九他都知道,不该单不知道杨家的。杨家家主再是谨慎,总还有仆妇下人嘴松的。”
  柳吹絮叹了一声:“好在有仆妇下人。”
  “再说,他昨日每提到杨家,神色含糊之际,总往我们身上瞟两眼,太明显了。他不告诉我们,要么是我们诚意不足,要么是我们礼数不足。”
  柳吹絮嘿嘿笑了两声:“他昨日看我们时我也注意到了,但我以为,他是看我们潇洒风流,俊逸多才,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朱离咳了一声,也不知夏日里丁着日头奔波,汗流浃背的两人有什么潇洒俊逸,风流多才,惹人多看的!
  柳吹絮又叹了一声:“哎!想不到这老头这把年岁,还贪两坛子酒!”
  朱离今日一早从自家商号缘来大酒楼要了两坛好酒,第一家便抱上那老头的屋里,果然这老头藏私,有酒才肯露消息。
  朱离也有些好笑:“人无癖不可交,嗜酒不算什么。”
  柳吹絮嘟囔了一声:“我就没什么癖好。”
  朱离只笑了笑:“逞州离莫阳多远?”
  “快马加鞭也得……也得大半天!”实则不到三个时辰,他实在不愿今日下午就往莫阳奔去。
  朱离似乎窥见他的算盘,唇角一点宽容笑意:“明日再去莫阳吧。杨家与候家和齐家交好,也是多年前的事了。这次杨家遇难,他们毫无动静,要么是未得到消息,要么……”朱离顿了一下:“咱们贸然上门,不可失礼,留出半日备些礼品也好。”
  柳吹絮点了点头:“这候家与齐家,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还是问问爹爹这两家的底细。”
  “莫阳镇离逞州路程不算近,这两家久居镇上,只怕柳爷未必知道。”
  柳吹絮叹了口气,“爹爹一直以为杨家逃难归来,不敢声张,只能低调做人,在逞州又无亲无靠,算得可怜,是以很体恤杨家。”
  朱离没做声,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杨家连邻里都不相交,却与远在莫阳的别家交好,说是低调谨慎,却又结识逞州世家柳家。
  这家子人,只怕不是柳城以为的那么的无亲无靠,孤苦可怜。
  朱离想了想:“这候家和齐家,或者过去并不是普通人家,还是问问柳爷的好。”
  柳城对杨家还与候家与齐家有交情一事果然一无所知,再问起候家与齐家,也是一头雾水:“逞州姓齐姓侯的没有百家也有九十家,不知与杨兄有过交往的是哪些……”
  朱离提了一句:“这候家与齐家不在逞州城内……”
  柳城接道:“难道在醴曲?是他刚逃回来时认识的?醴曲候家齐家……”
  朱离心里一顿:“杨家刚逃回来时,逃到了醴曲?”
  “是啊,是在醴曲,他,和他一起逃回来的罗家,都在醴曲乡下隐居,后来……哎,才来了逞州城。”
  朱离已听过这段:后来胡人追了过来,一夜之间将罗家屠杀殆尽,杨家不敢再在乡下待下去,才选择大隐隐于市,来了逞州城,“那齐家候家,不在醴曲,在莫阳。”
  “莫阳?”
  见朱离点了点头,柳城凝眉道:“莫阳紧挨着醴曲。莫阳,莫阳……啊,莫阳有一家候家,据说祖上在宫里做过占卜星象的差事,后来出了差错,家道中落,才回了莫阳耕读传家。占卜星象之事与数算周易相关,是以我还知道些。这齐家,却不曾听说过。”
  朱离心想,柳家除了武艺传家,也精通解密数算,他知道候家之事也在情理之中:“晚辈明日就去莫阳探问,或许他们知道杨家曾与谁家结仇。”
  柳城点了点头,神情愧疚,一再致谢致歉。朱离都起身避过了:“晚辈应允之事,何谈辛苦。杨家的事只管交予晚辈和柳兄弟。柳爷还请安心静养,不必挂怀。”
  告辞出来时天边一轮弯月,朱离掐指一算,他离家已有好几日了。
  次日又是晴天,朱离和柳吹絮两人备足厚礼,赶早上太阳还未毒辣之时出发,一路快马加鞭,径往莫阳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那种——开新文必须做好防冷准备的人,不然会被自己的文冷死。哎,我不哭,我很坚强!
冷的我都想自己上手给自己打个评论了……哎,我要忍住。

  ☆、寻疑问惑(三)

  从逞州城往莫阳路远,两人从清早走到晌午,车子已被太阳晒成烤炉一般,太热了,还不如骑马。
  两人带着那日在逞州街市上买来遮阳的帽子,骑着马跑了一阵,柳吹絮已是挥汗如雨,再看朱离时,也是汗出如浆,他打马赶上两步,和朱离并辔齐驱:“朱大哥,咱们找个树荫歇一歇吧。”
  朱离手遮着刺目的阳光,望天边看了一眼:“现在只会越歇越热,还是赶路要紧。”想着又看了柳吹絮一眼:“你累了?那咱们前面歇一歇。”
  柳吹絮挥袖擦汗:“我不累。朱大哥你真是个大大的好人。”他一脸认真,目光炯炯看着朱离,近乎崇拜。
  朱离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笑了笑:“只是不坏,‘大大的好人’却是算不上。”
  柳吹絮摇着头:“朱大哥,你不必过谦!杨家这件事论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却答应了替爹爹寻访凶手,现在爹爹病了,这样热的天你不辞勤劳地为这事奔波,又这样认真仔细,真是了不起!”
  朱离有些好笑,“这就当得起大大的好人了?”
  柳吹絮郑重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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