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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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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个马趴,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往赵洛懿身上扑。主要是李蒙功夫不到家,没法收放自如,赵洛懿的内力在他身体里也常流窜得让他难受,仿佛皮肤底下,血管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要炸开。
  当李蒙劈倒了一棵橘子树,活生生被一树的枝桠和小灯笼似的橘子砸了个晕头转向,他才又一次生动意识到自己的力气。
  “人呢?橘子给我摘两个。”赵洛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李蒙拨开脸上扎着的树条,给赵洛懿捡橘子,边问:“要吃几个?”
  “两个,不,三个!”
  李蒙扯下两个在手里,眼前不远处有一丛枝条一颤一颤的,像下面有什么东西。
  赵洛懿也看见了。
  “小心点,没准今儿有烤兔肉吃,正好练练你的眼力。”赵洛懿放低声。
  李蒙瞪着眼,凝神分辨在动的枝条,把橘子放在原地,弓起身,猛然纵身一跃。
  “抓到了!”李蒙兴奋大叫,转过头去看赵洛懿。
  赵洛懿在剥橘子,嘴巴一瘪一瘪,嗯了一声:“提起来我看看。”
  李蒙就去提,花色是麻的,还是条纹,兔子有这个纹儿的?又瘦又小抖个不停,看着也可怜。李蒙心生疑窦,拨开树条,这才看了个全貌,顿时哭笑不得:“师父,没兔子肉吃了。”
  “怎么是个猫?”赵洛懿把袍襟都撩了起来,兜了不少橘子在里头,胀鼓鼓地走过来,摇摇头:“猫肉吃不得,酸的。”
  “这你也吃过?”李蒙话一出口就觉得问错了。
  “不止猫,耗子、虫子、蚯蚓,你知道生蚯蚓吃起来什么味儿……”
  “别说了!”李蒙连忙打断他,把猫抱起来。那猫扭来扭去,爪子在李蒙的手上挠,李蒙早就知道猫爱挠,连手掌都笼在了袖子里。
  “不想听啦,这么快就嫌我烦了。”赵洛懿背过身去,长长叹出一口气。
  “哎……这话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嫌你烦。”李蒙急着绕到赵洛懿面前去,赵洛懿偏不让他站到面前,李蒙走一步,他就转半圈。李蒙简直拿他没办法了,想分说明白,赵洛懿却忽然站定,李蒙总算站到他对面,猫儿已安分了下来,从李蒙胳膊里探出个头,猫眼机灵得不行。
  赵洛懿看着它就讨厌。
  “不能吃就不要了。”赵洛懿说。
  “不养着么?还是个奶猫呢!”李蒙把猫一举,那猫四个掌露出来了,起初张牙舞爪,眨眼功夫又乖顺了起来,撇过脸懒得看人。
  “这个……”赵洛懿眉头一跳,抓着猫掌捏了捏,肉嘟嘟的掌垫就落在他的手里,猫不耐烦地扭了扭头,警告地“喵”了一声。
  “师父。”方才才说不要,这会赵洛懿却让李蒙把猫给他抱。
  “……”李蒙小心地抱起猫,交给赵洛懿,告诉他怎么抱,“仔细它的屁股,你的手小心,别被挠了。”
  谁知刚到赵洛懿的手里,猫忽然睁开眼,伴随一声尖利的“喵”,盖脸就是一爪。
  还好李蒙反应快,赶紧把猫抱回来,赵洛懿才没被挠个正着。
  “不要了。”李蒙把猫放在地上。
  那猫原地坐着,不太明白地看李蒙。
  “这不没挠到。”赵洛懿话没说完,被李蒙抓着手就要拖走。
  “哎,真不要了?它还坐在那。”走出五步,赵洛懿说。
  “让它坐着。”李蒙头也不回。
  “过来了。”赵洛懿又道。
  李蒙有些烦地皱了皱眉,回头一看,那猫果然亦步亦趋跟着,李蒙按捺性子,他现在的一脚,别说猫经不起,人都经不起,以足尖把它推开些,朝猫说:“别跟着了,不养你。”
  猫直接前爪抱住李蒙的靴子,露出尖牙咬了一口,歪着头看李蒙。
  “……”那猫顺杆爬爬上李蒙的小腿,赵洛懿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连猫也不放过,还是个奶猫,啧啧。”
  “师父!”
  “养了吧。”赵洛懿说。
  “它挠你!”李蒙坚持不想要。
  “它又不认识我,我这人看着是比较欠挠。”赵洛懿自嘲道,不过弯腰抱起来那猫,这次他把猫脸朝着李蒙那边,那猫挠不着,不过爪子都露了出来,喵喵叫个不停,赵洛懿拍拍它的头:“叫个屁,再叫烤猫肉吃,酸我不会放糖吗?”
  不知是否错觉,那猫呜呜两声,竟然乖顺起来,轻轻啃赵洛懿的手,赵洛懿皮糙肉厚的自然咬不疼,他还觉得很好玩。
  李蒙拿赵洛懿没办法,只好就这么着了。原本养的曲临寒那只黑猫跑不见了,这只是花猫,便叫麻花了。
  晚上休息,那猫也不乱跑,人在哪里,它就在哪里。还是喂它吃小鱼干拌饭,一顿狼吞虎咽的,那猫本来瘦骨嶙峋,吃东西伸长脖子,李蒙摸过它的骨架,脖子也就二指粗,也不知道吃了受不受得住,只让它吃半碗,就把剩下的都喂了客店老板养的狗。
  麻花抗议,逮着李蒙的手指头就咬,也啃不动。等它咬得累了,就闭着眼靠在李蒙手背上打盹,李蒙不想让猫睡在榻上,可天太冷,客店老板又说这是个才断奶不出一个月的猫,养在地上也没棉絮给它铺,拿衣服给它铺又舍不得,而且一放到地上就喵喵叫不停。
  李蒙无奈,只好把它抓到肚子上,小猫一趴到人肚子上就舒服地窝着睡觉。
  “早知道不让你养了。”赵洛懿苦恼地让李蒙侧过身,那猫就窝在李蒙的肚子旁边,脑袋贴在他的肚皮上,隔一层贴肉的单衣。
  “怎么办?”赵洛懿手往李蒙腰上一揽,让他贴着自己的那个。
  李蒙顿时尴尬得满面通红,结巴道:“孙先生说了。”
  “哦。”赵洛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李蒙半天没听赵洛懿说话,想转过去看他,肩窝里靠着的脑袋却很沉,赵洛懿呼吸平稳,就像谁着了一样。
  然而那东西却越来越兴致勃勃,就那么磨磨蹭蹭的。
  天亮之后,赵洛懿四仰八叉睡着,被窝里少了李蒙,猫也聪明,挪了地儿,四仰八叉躺在赵洛懿的肚皮上。
  李蒙晒了两人的衬裤,下午走时便干了,还不算太狼狈。
  但养了一只猫,确实很妨碍两人的夫夫生活。
  这一晚上李蒙抱着猫坐在榻上看赵洛懿给他画的招式,赵洛懿写字别有一股凛然出鞘的锋利,画画技术却突飞猛进,据说是看的图多了,自然也会了。
  赵洛懿不知道跑哪去了,回来时脸有点红,把门砰地一声踹上。
  李蒙除了赶路就是研习招式,早上天不亮起来准备早饭,练一会武。
  “喝酒了?”倒不是看脸,李蒙那狗鼻子,一闻就知道,“喝了多少?孙先生说……”
  “喝不了几顿了。”赵洛懿懒洋洋地往榻上一躺。
  李蒙就去打水来给他擦脸,孙天阴说要戒烟戒酒,烟赵洛懿一时半会戒不掉,平日里他也不太喝酒,今日喝这么多,实属意外。
  “跟谁喝的,安巴拉?”骧贤就是个小兔子,肯定不会约赵洛懿喝酒。
  “他那小崽子也喝了。”
  “你们给巴拉喝酒?”李蒙头疼起来,那还是个幼儿,怎么能喝酒。
  “反正又不闹我。”赵洛懿早就闭起了眼,一脸浓浓睡意,睁开眼时李蒙顿时觉得心被撞了一下。
  何曾见过赵洛懿这样柔软地瘫倒,他脸上一年也换不了几个表情,更不要说这样眸子里湿漉漉的,软成一潭春水。三分迷离,七分迷茫。
  猫儿不满地叫了一声,舌头舔了两下李蒙的手掌,紧接着就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是后脖子的那块肉被赵洛懿提着,直接丢了下床。
  趁他徒弟还愣,满眼含春带雨的赵洛懿,抓起李蒙的手,就在他的手掌心里舔了舔。
  “……”李蒙脑子炸了,“师父,猫儿的口水……”
  很快李蒙就顾不上他师父吃了猫的口水了,因为他在吃他师父的口水。
  窗户被雪风撼动,屋里的火盆到天快亮才灭,难得赵洛懿关了窗户睡觉,一早两人都热得满头大汗从被盖里钻出。
  猫儿就团在地上散落的衣袍上睡觉,李蒙醒来时赵洛懿还在睡,他现在嗜睡得很,常要接近三竿才起。李蒙简直面红耳赤,干脆剪掉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外袍,给猫做垫布。
  今冬的第一场雪,总算在回十方楼的第一天晚上下了下来。
  十方楼里摆了一场宴,给远行而归的人接风洗尘。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明天能多存点,然后可以定时更。。
忙碌状态要持续到下个月中,呐,来看更新哦!

☆、一七〇

  
  细雪纷纷扬扬落下,马车驰入暗巷,拐了个弯,前方豁然开阔起来,融融灯光照出门前一片开阔之地。
  十方楼门前的白色风灯都换了一层红纸,十数人在门前恭候。
  马车停下。
  “恭迎楼主归来。”
  李蒙面红耳赤地让开,他头一个从车中出来,没想到外面是这样的阵仗,顿时窘得满面通红。
  跟在后面的是阿汀,接着骧贤抱着孔孔,安巴拉抱着巴拉,赵洛懿最后才露面。
  饕餮迎上来,他系了圈银灰色的狐皮围脖,身后让出来一个人。
  “许三叔。”骧贤响亮地叫了一声。
  “好,好,平安无事就好。”许老三被推到前面来,他看上去有些佝偻背,骧贤看了一圈,朝许老三问:“三叔,娘呢?”
  “晚秋时候身体有点小恙,养着,吃药须得早睡。”许三叔抓着骧贤的手,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末了,欣慰地点点头:“又长高了。”
  “师弟,师兄们这番已经认定,你就是我们的新楼主,十方楼大小事宜都你一人拿主意,我们绝不掣肘。你说,咱们的招牌是不是叫木匠重新刻来,大小三十余间正铺,都换上新匾。这是你三师兄的意思。”席间,饕餮笑呵呵地朝赵洛懿道。
  赵洛懿坐的是上座,从前他师父落座的地方。
  梼杌在右,饕餮在左,都在下首,容得上百人的厅内,只有十数人在席,都是十方楼中说得上话的高手。
  李蒙看见不少熟人,从前,他们都是不太搭理李蒙的高手,或多或少有些古怪脾气,今日却肯坐在赵洛懿之下,不能不说饕餮在这两三个月里,花了不少功夫,才聚起这些人来。大概元宵比武一事也不是秘密。
  果然,就听饕餮说:“元宵节由哪些弟兄出战,我们都听楼主的吩咐。”
  “自然是楼主带着两位护法出面,我们这些雕虫小技,没什么本事,岂敢班门弄斧。楼主说是不是?”说话的粉衫女子年纪甚轻,要不是腰上缠着的金丝软鞭是李蒙熟识的,恐怕还认不出来。据说此人有千面,当然是夸大之词,不过她的易容技巧十分高明,今日示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容,一副娇俏模样。
  “朱某从前多有得罪,一时耳根子软,着了姓柴的道,这杯酒,给楼主赔不是。”楼里使的酒杯是大杯,足有一碗的容量,朱天多的二话不说,一口干了个见底,把杯向着众兄弟一亮。
  “我们都听左护法说了,将来唯楼主的命令马首是瞻,大家跟着老楼主,不就为谋一条生计。有楼主在,咱们也不担心打不过朝廷那帮狗腿子,拿到皇商的头衔,大家也不必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要是楼主觉得不解气,就是要打兄弟们一顿出气,也全任凭处置!”话说完,朱天果断撩袍在堂下直直跪着。
  一时间堂内寂静。
  这一下李蒙手里筷子掉地的声音就十分引人注目了。
  “从前对李小兄弟也多有得罪,朱大哥给你赔不是。”朱天说话硬气,低着头,实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
  李蒙讪讪道:“我没拿稳。”
  “这杯,敬小兄弟,当初老楼主的事,冤枉了兄弟。”早有其他人给朱天满了一杯,他又是不容拒绝的一杯下肚。
  “先不要忙叫楼主。”赵洛懿道。
  “楼主留下的遗嘱,一定要叫赵兄担这个责任,你就莫要推辞了。”
  有人附和:“就是,莫不是穷奇还计较咱们从前的过错,要怎么赔罪,直言便是,咱们决不推辞。”
  李蒙心下却很明白,赵洛懿不接这个担子,从前是真的不想,没那心思。现在是有心也无力,他武功已失,一个江湖帮派,总不能拜个没武功的人做老大,这不是摆明了等着旁人来踩吗。
  “我师父的意思,这才回来,今日说好是接风宴,提这话,谁还有心思喝酒?”李蒙站了起来,赵洛懿没吭声,端起来一杯酒,默不作声地喝。
  “不如改日再议,我师父总也要考虑考虑,和几位师叔商量商量看怎么办。楼主的位子是莫大殊荣,论资排辈,确实也轮不上我师父,今儿就喝酒,喝痛快。正事改日再说,如何?”
  朱天脸色有些难看,他还在地上跪着,憋了半天,总算不好太给李蒙难看。
  “好,那就改日,也得有个具体的日子,不能没休没止等下去,咱十方楼也是个大帮,群龙无首的日子一过大半年,岂非让江湖上的朋友们笑话。”
  “那就三日后,给大家一个答复。”饕餮出来打圆场,朱天这才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早先不是想要这位子得很吗?否则何来断龙崖下那出。”
  “谁知道呢,听说是个断袖,你看他徒弟那模样,没准身子骨早就睡得酥了,只想拿了自己那份回去享清福不管弟兄们了罢。”
  “女人我睡了没一千也有八百,男人的滋味却没尝过。”一声猥亵的笑。
  重重一声咳嗽,将茅房里撒尿的一排排男人唬了一跳。
  见是李蒙,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反正赵洛懿收的是个脓包徒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李蒙脸皮子薄又人尽皆知,加上嫩脸晚生,谁也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是朱天才在厅上跪了一次,结果跪得毫无用处,这会酒意上头,目不转睛盯着李蒙出恭。
  李蒙解裤带的手忽然顿住。
  “方才大师伯在门外找你们,说有事相商,对了,朱大哥,大师伯说,今晚的事情办得不漂亮。”
  朱天顿时一个冷噤,酒醒了大半。
  “这难不成还能怪我,你师父不接招……”
  “朱天!”有人警告地叫了声,“别让饕餮等急了。”
  “怕什么,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不成?”话是这么说,朱天却急吼吼收拾好衣袍,随众人出去了。
  李蒙冷着脸撒完尿,方才席间不少人过来给赵洛懿敬酒,挡的酒大半都喝到李蒙的肚子里,少说也有半斤。
  他系好裤带,走路还觉得肚子里叮铃桄榔响,脚步也有点浮。
  外面风冷,雪未停,给扑面而来的雪渣子打在脸上,李蒙一缩脖子,整个人一哆嗦。道旁的树上都挂着火红的小灯笼,给风吹得七零八落,也吹不去那红色带来的喜庆,这喜庆却让李蒙觉得冷冰冰的。
  忽然一个巴掌落在李蒙的肩头,吓得他“啊”地叫出声,待看清来人,浑身一软,几乎站也站不住。
  赵洛懿揽住李蒙,让他靠着站了会,一面说:“已经散了,怎么出来这么久,为师以为你掉进茅坑,捞你来了。”
  李蒙嘴角抽搐:“师父你还是别说笑的好。”李蒙脑子里犹如塞着一团棉花,心里也堵得慌,灯笼零星的红光映照着赵洛懿刚毅的轮廓,既温柔又冷酷,唯独他的眼看着,李蒙才觉得浑身一暖,三两下把人拦腰抱着,就往房里拖。
  睡的还是从前的屋,饕餮早在十数日前就接到赵洛懿的信,知道他们要回来。
  李蒙贪恋地吸了一口被子上熏的松香,那清冽气味,让他炽热混乱的脑子稍微清明了点。
  “不知道大师伯怎么收拾了他们几个,那个朱天,一听到大师伯的名头就怕得要命。今日要不是我阻着,你是不是就要把武功没了的事说出来。”
  才洗了澡的身体干净好闻,皮肤却冷冷的,隔着一层薄薄单衣也能感觉到。李蒙却因喝得醉,浑身滚烫。方才在雪风里站着,本来酒意已经压制下去,现在到了室内,火盆靠着,被子是才晒好的,少年人的身躯又不能自主地热起来。
  “早晚他们要知道。”赵洛懿淡淡道,侧身抱着李蒙的腰,脚底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赵洛懿脚向外轻轻一推。
  “什么声音?”李蒙脑子里有些热,听不大真切,他唯一真切的,只有手下摸着的皮肤。
  “没什么。”碍事的猫滚在了地上而已。赵洛懿抱着李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拱,他手无意识在李蒙下巴颏上来回勾弄。
  李蒙头昏昏地听见他师父问:“这个楼主,让你来当如何?”
  李蒙还在乱拱的头顿住,抬起脸来,一脸哭笑不得:“不成不成,我怎么约束得了他们。”
  “真不想当?”
  “不想。”
  “不再想想?”
  “想再久也不想当。”李蒙靠在赵洛懿有了点温度的颈子里,喘了口气,脸色潮红,连脖子也透出一层薄薄的粉,“我看得出,楼里都是亡命之徒,大家走投无路,投到太师父门下,有了落脚之地,虽说杀手的日子也不安稳,总比从前好太多。而且十方楼不比那些建帮上百年的大帮,人虽然多,武功也不弱,人心却不齐。说白了,太师父于他们有恩,冲着这份混江湖的义气,有事大家愿意担着。但比起其他门派,十方楼根本不能被称作一个帮派,更像是……”李蒙皱了皱眉,“一个江湖组织。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为了讨一份生活。大家的武功不是同门同派,也不曾一起习武,连吃住都是分开,这里只是一个落脚之地。现在聚在一起,大半也是为了十方楼要是赢了这场,就会变成遍布大秦地界的商铺,有利可图。”
  “脑子还算聪明。”赵洛懿捏起李蒙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
  李蒙被他吻得身体发软,一时间都忘了还想说什么,听见赵洛懿说:“那这事我们不管了。”
  “好啊。”李蒙笑道,不住喘气,右耳朵通红,左耳朵却平白无事。
  赵洛懿注视着他。
  “我说好你难不成真的就不管了,真要是不管,还不得念我一辈子。你现在已比从前话多,等上了年纪,不得唠叨死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敢埋汰你师父了。”赵洛懿咬了一口李蒙滚烫的耳朵,叼着那耳垂的一块软肉在齿间碾磨。
  李蒙眉峰难受地蹙着,伸手推了推,却没真的使劲,颇有欲拒还迎的味道。
  赵洛懿已是馋得平静无波的眼里也迸射出了一丝饿鬼的精光。
  李蒙却冷不丁往后一抽身,隔着点距离看赵洛懿,两手抵着赵洛懿的胸膛,只一层贴肉的单衣,底下的肌肉分明。
  “这件事成了,你欠太师父的恩情,就算还完了,从今以后,你就只欠我一个人。”李蒙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就像个书呆,还扬着下巴,等赵洛懿点头。
  赵洛懿偏没点头:“我欠你什么了?”
  “你欠我的多了去,这辈子都还不清。”尾音一颤,被李蒙吞了回去。
  “说来听听。”赵洛懿嘴角一丝弧度,把李蒙抱着,手顺着脊梁骨往下数,一块一块单薄的骨头突起,摸上去让人心里踏实。
  “占我便宜,老牛吃嫩草,这就够你还一辈子。欺我是男的,断我李家香火,够你还十辈子。没经我同意,把内力传给我,逼得我不得不挑担子,知道我不乐意,还要回来,嘴上是半句不说,你做的哪一桩不是赌我一定会本本分分做一个徒弟该做的事。”李蒙不徐不疾的字字句句让赵洛懿听得变本加厉地想按住他,想得身体某处叫嚣着疼。
  “这是徒弟该做的事?”赵洛懿不知什么时候滑到被窝里,正抱着李蒙的腰,将他按向自己。
  隔着一层布,李蒙胸口一阵刺激,令他头微微后仰,咬牙切齿道:“那也是师父的错,为老不尊。”
  “放屁!”赵洛懿恶意地咬了一口,听见李蒙喉咙里不敢完全发出的声音,兴奋地抱着他磨蹭,“你们村儿的人不到三十就算老了?”
  李蒙撇撇嘴:“反正是比我老,这辈子哪一天都比我老。”手指不由自主抓紧了赵洛懿的头发,指腹紧紧贴着他的头皮。
  半夜里李蒙渴得要命,起来喝水,喝完了,站在榻前,看见赵洛懿睡得沉沉的。他现在已能分清到底赵洛懿是睡着还是假寐,赵洛懿一天比一天更像个普通人。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条横着的胳膊,是给李蒙枕着睡觉的。
  他不再那样警醒,有一点动静就能立刻清醒过来。
  当日萧苌楚带人偷袭,人未动,在外面埋伏,赵洛懿都一清二楚。现在李蒙把手指都快撬开他的嘴了,赵洛懿还沉沉睡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蒙指腹反复揉了揉赵洛懿的嘴唇,果断起来收拾得干净利落,取下他的无妄剑,到院子里操练起来。
  等李蒙大汗淋漓地回来,赵洛懿还在睡,姿势都没换。李蒙擦净了手脚,复又轻手轻脚摸到榻上去,枕着赵洛懿的手臂睡觉,半个时辰后,鸡鸣起,李蒙才算正经起床,大大方方练剑去了。
  及至早饭把赵洛懿叫醒,让他吃完饭又盯着吃药,看他还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李蒙放下床幔,让他安安心心睡,自己去找安巴拉讨教武功。

☆、一七一

  
  等到三日后,一听赵洛懿愿意做楼主,众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甚至感激涕零他的大度。
  待人都散去,梼杌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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