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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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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头下令,不许动手擒拿穷奇,只带走东西即可。听说陈将军极力抗争,也未能拗过阁主的意思,只得忍气吞声。”
  另一人叹了口气,“要从穷奇手里抢东西,谈何容易,十方楼里四大杀手,遇上一个,我们俩就死翘翘了。见机行事罢,等进了城,先与萧苌楚联络,让他们江湖人窝里斗,我们先不必动手。此行我二人只行督导之责,未必要亲自动手。”
  李蒙侧头飞快瞥了一眼,说话的人神情为难,不住摇头。
  “还是陈将军的决策稳妥,灭了穷奇,再要抢东西岂不容易得多,又不让我们动手……不过话说回来,阁主究竟什么来头,一天到晚和陈将军作对。”
  “除了陈将军,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手握圣上金牌,便是陈将军,也只能提议,不能干涉他的决定。何况,我们这样的机构,阁主身份越少人知道,越方便行事。明面上有陈将军就够了。”
  “听说蔡荣一直上书请圣上裁撤……”
  说话声低下去,李蒙侧了侧身,打起十二分精神,想再多听一些。
  “难吶,今上多疑,依我之见,咱们还能多吃几年官饭。何况,也不想想,我们握着那些命官的罩门,若是真的裁撤了,弟兄们,怕都落不着什么好……”那声音停顿,转头扬声道:“老板,茶钱在桌上,自取了啊!”
  李蒙赶紧埋头,过得片刻,方敢抬头,再扭头去看,那两人已向城门走去,绕过长龙般的队伍,想是有直接通过的特权。
  茶喝着喝着就凉了,李蒙又叫了一壶,恰好赵洛懿返回,喝了两口暖身,才对李蒙说:“无事,在抓王家庄的少主人,大摇大摆进去便是。”
  李蒙放下心来,犹豫再三,决定还是晚上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与赵洛懿说方才听见的事。
  因已是日暮,进城之后,两人先找一间普通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再走。
  吃过了晚饭,师徒二人都累,便要歇息。李蒙为难得看了一下床,赵洛懿在整理行李,李蒙走去说:“师父睡床,我打个地铺就是。”
  “然后明日又要停留在凤阳城,给你找大夫抓药。”赵洛懿揶揄道。
  “那都怪你!”话出口,李蒙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红,闷闷不乐地坐在长凳上去吃茶。
  “夜了,别吃那么多茶,待会儿睡不着,师父不会讲故事。”
  李蒙只得放下茶杯,扭头看见赵洛懿在铺床,高大的身形几乎顶在床梁上,他弯腰下去牵扯被角的动作,透露出一种只属于硬汉的别样温柔。
  赵洛懿放好枕头,拿出一个放在一边椅子上,从柜子里抱出铺盖卷,又从柜子旁的墙角中找出竹席铺在地上。
  “师父,你要打地铺吗?”李蒙问。
  “你不跟师父睡,我只有睡地上。”赵洛懿抖开铺盖,挨着床铺成,单膝跪在他的“床”上,挑衅睇李蒙,“怎么?想和我睡?”
  李蒙拨浪鼓似的摇头。
  赵洛懿嘴角牵起,嘲道:“滚去睡,明日事情多,你睡不醒又要给我惹麻烦。”
  夜半,李蒙睡得冷,从床上爬下,钻进赵洛懿的地铺里。
  “……你干嘛?”赵洛懿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李蒙圆溜溜的脑袋。
  “师父,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李蒙大着胆子问,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整整两天。
  “那你呢?”
  “我不知道。”李蒙坦然道,抬头,前额碰到赵洛懿的胡茬,随手探入赵洛懿衣中,毕竟地上睡着又冷又潮,抱着赵洛懿比较舒服。
  “我从十岁起,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你比我幸福多了,我根本没空想这个。要是我喜欢谁,那都是害别人。”良久,赵洛懿回答。
  李蒙脸蹭着赵洛懿前胸,呼吸均匀,赵洛懿想他是睡着了,在黑暗里,深深注视着李蒙。他胸膛里涌动起一股热意,也许是孙天阴种的虫子,感知到子蛊近在眼前,引起的异动。赵洛懿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转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闭上眼睛。
  “你可以不杀人,天下之大,除了十方楼,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去。”
  似乎他的话十分好笑,赵洛懿都笑出了声,那笑声低沉愉悦。
  “上次和你说的故事,我没说完,想继续听吗?”半晌,笑声止住,赵洛懿问李蒙。
  “黑牡丹吗?”李蒙探出头,侧趴在赵洛懿胸前,好奇地问。
  赵洛懿“嗯”了声,踹他小腿一脚,“躺好。”
  李蒙蠕动了两下,躺下去不动了。
  赵洛懿低沉的声音,犹如一只古朴沉静的埙,将李蒙心里的那些尴尬和不自在,都剔除出去,好像师徒之间,又再无任何嫌隙。
  

☆、故旧

  
  “上回说到哪里?”赵洛懿问。
  李蒙兴致勃勃地说:“温煦向黑牡丹表明心意,半年后,为了避免尴尬,黑牡丹留书出走啦!”
  “……”赵洛懿感觉到李蒙的兴趣,心里暗叹,一手搭在李蒙肩上,见他不躲,便虚虚抱着他,“黑牡丹为人冷酷,追求她的男人不计其数,并非为了避免尴尬才离开车马行。而且,三个月后,她就又回来了。”
  温煦把黑牡丹的儿子当亲儿子照顾,只是担心没有娘亲,对孩子成长不好。好在那孩子极少吵闹,省事,愈发惹人心疼。
  三个月后一日午后,温煦抱着黑牡丹的小儿在院子里搭的长椅上小憩。
  脚步声刚一响起,温煦就醒来了,见到黑牡丹,温煦话也不会说,只知道:“你回来了。”
  黑牡丹不曾对这个男人解释半句,温煦也不敢多过问她的私事,不过黑牡丹不再满足于给账房先生打下手。
  她与温煦彻夜长谈,称愿意一生一世留在车马行。
  温煦自然喜出望外,急急忙忙就想与黑牡丹议亲。
  黑牡丹却拒绝了。
  “她是南湄人,按大秦律令,要与温煦成亲,就要请衙门主事写文书,报请批复。”赵洛懿淡淡道。
  李蒙忽然想起大个子憨傻的安巴拉来,不由打断赵洛懿,在被中蠕动两下,说:“师父,有个事儿……我忘记告诉你了。”
  “说。”赵洛懿轻拍李蒙的后脑勺。
  “一直追着你跑的那群南湄人,领头的叫安巴拉,他说他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想请你回去。”李蒙顿了顿,黑暗里看不清赵洛懿的表情,只得继续说下去,“他说你是他们神女之子,要请你回去做大祭司。”
  赵洛懿没有矢口否认,只是说:“我懒得和他说。”
  想起第一次见到那群南湄人,冲上来就一顿叽叽咕咕,赵洛懿就一肚子火,二话不说就开打,后来他们当中好像有一个会说大秦官话的。
  “还听不听了?”赵洛懿不耐烦道。
  “听听听,师父继续。”李蒙把冰冷的手贴在赵洛懿肩上,捏来捏去。
  赵洛懿哼哼两声,接下去说:“温煦是个好男人,在黑牡丹坚持下,将车马行改作如今的十方楼。”
  “……”李蒙手上动作一顿,“师父,你讲故事的节奏不对,我还没有准备好。”  
  赵洛懿拍了一把他的后脑,转而抚摸李蒙的头,他的发丝柔软,赵洛懿深深吸了口气,寒冬腊月的冷空气沁人心脾。
  “最初十方楼是为了黑牡丹一个人建立起来,温煦武功了得,多年行商也有些经验。车马行仍然开,但私底下转为探听情报,当时主要监视的对象,是大秦皇宫。”
  李蒙唬了一跳,紧张吞咽:“现在也……”
  “大概十数年前,有人出万两黄金,买当今圣上的人头。”
  “皇帝还活得好好的……”李蒙欲言又止。
  “是,任务失败了。而且自那之后,引起大内警觉,我们混进去的人,俱被拔除。十方楼再也没有打过皇宫的主意。但黑牡丹在时,建起十方楼,并非为了刺杀当时的皇帝。”
  从年份上算,李蒙很快明白,当时的皇帝并非现在这个,还是先帝在时,也即是说,先帝在时便有人出钱,让十方楼刺杀今上,十方楼也用了十数年来筹谋这个任务。
  “你绝对猜不到,十方楼最初是用来干什么的。”赵洛懿揉乱李蒙的头发。
  “监视皇宫……”李蒙略一沉吟,道,“黑牡丹是南湄人,她是南湄细作吗,莫非为了获取有利南湄的情报……但南湄弹丸之地,且易守难攻,又多是沼泽,不像对东夷和北狄,朝廷对南湄的态度,一直是不正面冲突。先帝时有过一次招安计划,现在的……”狗皇帝三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李蒙按捺下来,顿了顿,续道:“皇帝也派过一次官员招安,后来值中安内乱,计划流产之后,再也没有官员提及。”
  赵洛懿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李蒙,躺在赵洛懿臂弯里睡得暖烘烘,李蒙愈发不拘,一条腿索性搭在赵洛懿腿上。
  “你来讲算了。”
  李蒙讪讪道:“父亲在时偶尔听兄长们提及,师父继续……”
  “脚。”赵洛懿冷道。
  李蒙没有立刻挪开腿,他手漫无目的在赵洛懿温热的腰腹一带徘徊,问:“师父,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赵洛懿说,“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都亲了我了!”李蒙面红耳赤,脱口说出心里话,“我可不像你,我还没跟人亲过嘴儿!”
  “……”半晌,沉甸甸的嗓音从赵洛懿胸腔中发出,“我也没有。”
  李蒙忙问:“真的?”
  “下去!”赵洛懿把趴到自己胸膛上的李蒙往旁推,“重死了。”
  “嘿嘿。”李蒙平躺在赵洛懿身边,右腿仍然搭在赵洛懿腿上,少年人心思活络起来,“楼里都没有人娶媳妇,要不然,师父委屈点儿,给我当媳妇呗。”
  “……”赵洛懿冷淡地说:“亲个嘴就跑门外蹲着哭到半夜的娇少爷,我娶不起,难搞。”
  李蒙翻身吊住赵洛懿胳膊,“不难搞不难搞,不信你试试!”
  赵洛懿笑:“爬!”
  李蒙摸着赵洛懿的喉结,低声说:“反正以后你教会了我,我也是给你当帮手,我们会一直呆在一起。”
  “前两年,我不在楼里,你二师叔陪你陪得多,你喜欢你二师叔。”
  李蒙茫然地捏着赵洛懿温热的臂膀肌肉,不明白有什么关系,执拗道:“那不是一回事,离了家没人待我好,人之待我,我之待人,我二娘说的。”
  “你二师叔亲过你吗?”
  “没有,说了你是第一个。我是让你吓懵了。”李蒙不满道,“过去你和萧苌楚有旧,永阴河上有个秦蓁蓁,岐阳妓馆有个馨娘,谁知道还有些谁。要是你喜欢女的,把我当成个女的亲了,我不就亏了么?”
  赵洛懿没说话。
  李蒙急了:“你不会真把我当女的了吧?我哪点像女的……”
  赵洛懿安抚地拍了拍李蒙的狗头,“你还小。”
  “不小,父亲去世那年,本就要给我说亲了。”
  “师父忘了,你是大家子弟。”大秦风俗,唯独大户家里,男子十三岁议亲,普通平民那时也能娶妻,但通常家私不足,得拖到十六成年之时才会娶妻。
  “反正我只有你了。”李蒙可怜巴巴地说。
  李蒙娇生惯养,这两年吃的苦头多一些,却不似赵洛懿自小养成的沉闷性子,现把赵洛懿当成最亲之人,便自然而然生出亲近。
  便在冬夜,赵洛懿久处于黑暗之中的身心,也仿佛被一缕微光照亮了些。
  大概挨得太近,赵洛懿心口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热乎,似乎真能体味到两颗心同时跳动,连节奏都一样。
  也许这便是孙天阴说的,“同株”子母蛊双生的效用。
  “师父,要不然,你再亲我一下。”李蒙兴致勃勃地说,将嘴朝上努。
  当温热的唇片触及到赵洛懿下巴,他猝然回神,连忙抓住李蒙,推开些,喝道:“别胡闹!”
  “你亲我就随便,凭什么不让我随便亲!”实是那晚匆促中一吻,根本算不上是亲嘴,李蒙正是少年人最好奇的时刻,现话也说开了,少不得想再试试。
  而赵洛懿暗暗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简直后悔那晚一时半刻没忍住,贸然之举。
  李蒙背过身去,故事也不听了。
  “李蒙。”赵洛懿叫他名字。
  李蒙全不理会。
  赵洛懿无奈叹了口气,握住李蒙肩膀,缓缓将其扳过身来。
  李蒙心里跳得厉害,从来没有这么大胆任性过,也不怕赵洛懿会随时要他的命了,甚至他已经忘了眼前这个,是十方楼中四大杀手之一的绝顶高手,只想再尝尝那与人亲密的滋味。
  况乎本就没别人,师徒两个相对,倒也没什么丢人。再一想孙天阴师徒所为,只觉这算不得什么,更想确认究竟自己是不是喜欢赵洛懿。
  “你这人怪不怪,不是生气我亲了你吗?”赵洛懿放柔声音,他声线低沉,极有男人味,一手顺着李蒙腰线滑落下去。
  “我以为你喜欢女人。”
  “也许吧。”赵洛懿不耐烦道,“我又没有试过。”
  李蒙感到赵洛懿粗粝的手掌隔着里衣抚摸自己腰背,布料与皮肤摩擦的感觉很好,尤其是他能分明感受到赵洛懿有力的手掌,这使他觉得很安全。
  “师父……”李蒙呼出一口热气。
  “唔?”赵洛懿手自李蒙衣领探入,温热的肌肤互相摩挲。
  “……啊!”
  “……”赵洛懿被李蒙突然发出的叫声吓了一跳,手离开李蒙的身体。
  “不是、你太直接了!”李蒙忐忑不安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赵洛懿感觉到一阵头疼。
  “亲个嘴儿呗。”李蒙吊儿郎当地在赵洛懿臂弯里扭来扭去。
  “……真亲?”赵洛懿问。
  没等李蒙回答,他们嘴唇就碰在一起,李蒙脑中霎时空白,犹如远处隐隐闪动的春雷,缓慢靠近。
  赵洛懿强自一本正经,越想放松,越将李蒙的腰揽得紧,二人腿靠着腿,都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反应。
  李蒙屏气凝神,只有一个念头:憋死小爷了。
  半晌,赵洛懿紧张地离开李蒙的唇,抬起身,于上方俯视李蒙,仿佛有些如释重负:“亲了。”
  李蒙猛然喘了一口大气。
  “……”赵洛懿面无表情地给徒弟顺气。
  李蒙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像不是这样的。”
  赵洛懿拧眉:“你又知道是什么样的?”
  李蒙坚持就是不对,赵洛懿感觉到额心不住跳动,按着李蒙的肩头,“那你说是什么样?”
  诡异的静谧在二人之间流淌,李蒙想了半天,憋出无奈的一句——
  “我也不知道。”
  赵洛懿彻底没脾气了,躺下后,伸出一臂。
  李蒙自觉地抬起头,枕在赵洛懿臂上。
  二人都感觉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仪式,这仪式成为一个难言的秘密,深埋在师徒两人心里。
  “师父……”
  赵洛懿已有了困意,含糊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你说黑牡丹不是细作,那她为什么监视皇宫?”
  “因为狗皇帝骗了她。”
  “……”李蒙对当今圣上的称呼被他师父霸占了去,压低声音问:“是先帝?”
  “嗯,先帝承诺只要她为他建起一套完整的情报机制,就纳她做贵妃。”赵洛懿呼吸的声音很沉,像是这份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黑牡丹为朝廷建起了的情报机构,叫肃临阁,此事是机要,罕为人知。直至黑牡丹叛逃之前,仍然完好运行,曾为先帝铲除不少朝廷隐患。后来,黑牡丹有孕,肃临阁交给别人。”
  “老……狗皇帝接黑牡丹回去做妃子了吗?”话一出口,李蒙就意识到,如果接了回去,自然也不会把孩子生在外面了。
  赵洛懿不知为什么半天没说话,李蒙几乎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有点困倦地不住闭眼又睁开,才听见赵洛懿说:“他派人追杀黑牡丹,在温煦收留她之前,她已被人连着追杀半个多月,东躲西藏,差点一尸两命。”
  李蒙本来想问,黑牡丹的孩子是谁的,但心中已有猜测,十方楼最初用来监视皇宫,她一手建立起的肃临阁,于情报刺探一道,黑牡丹轻车熟路。有孕之前,黑牡丹为朝廷效力,先帝也承诺给她贵妃之位,有孕之后,遭到追杀,是先帝亲自下令。二人如此纠缠,加上赵洛懿称先帝是“狗皇帝”,恐怕黑牡丹当年是带着先帝的种逃走,生下的,正是赵洛懿。
  李蒙没有说话,把头拱在赵洛懿怀中,像一条恳求安抚的狗儿。
  赵洛懿揽着李蒙。
  两人都默契地不出声,直至睡着。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李蒙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赵洛懿站在床前,手上握住剑。
  窗格上一袭静默的影子。
  拍门声再次响起。
  伴随着霍连云温润的嗓音:“老四,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收了人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崽的活力都快用光了!!!

☆、猪笼

  
  赵洛懿回头看一眼李蒙,李蒙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俩乌溜溜的眼珠子。
  “你怎么来了?”
  门中,赵洛懿敞着宽大武袍,健硕的胸膛下方横贯的伤痕触目惊心,他冷冷注视霍连云,没有让人进屋的意思。
  霍连云衣服头发俱已湿透,握剑的手,虎口迸裂,青袍染着潮湿的暗色。
  门在赵洛懿身后被关上,霍连云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但没说什么,随赵洛懿走到廊下,才忍不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蒙已睡下。”赵洛懿淡淡道。
  “事急从权……”
  赵洛懿瞥了霍连云一眼,极有压迫力的声音逼得霍连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听他说,“在这等我。”
  冷风从袍领灌入,把霍连云浇了个透心凉。屋檐八角下铜铃被吹得碎碎作响,霍连云握住前额湿发,鼻翼翕张,将头发向后一拨,油光水亮地被手指梳理整齐。锋利狭长的眼角中,窥视赵洛懿背影的眼光冷厉而暗含某种不甘。
  赵洛懿给霍连云另开了一间房,就在他和李蒙住的房间隔壁。此刻外面雨已住了,但前半夜是下雨的,赵洛懿看霍连云冷得瑟瑟发抖,下楼要来个火盆。
  他坐在独凳上,一边起火生火盆,耳朵听见水响。
  “你们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敢大摇大摆住在客栈,也只有你了。”
  热水擦过的脖颈发红,霍连云敞着武袍,精瘦的骨架上,肌肉谦逊匍匐,不似平日里嬉笑,神情甚是严肃。
  “什么时候动身去王家庄?该不是你们师徒还打算游山玩水一番……把侯爷丢在凤阳,等你们小半个月了,东躲西藏,日子不好过。”
  擦完身,霍连云坐在床边,牙咬着绷带,左手往右手上缠绷带,不好打结,向赵洛懿的方向让了让。
  赵洛懿起身去给他包扎,这样的事两人拍档时常有,在赵洛懿眼中,都是小伤,换成自己,他根本不理会。
  “我一个人也办得成。”赵洛懿冷淡道。
  霍连云被气得不怒反笑,“跟了你三个月,就这么回报我?忘了师父的教诲?凡搭档而行,必以彼此性命为先。”
  “没忘。”赵洛懿不耐烦地不住扫门口。
  “南湄人还在追你吗?”霍连云不经意问。
  “甩掉了。”赵洛懿说。
  “你去南洲干什么?事情办成了吗?”
  “成了一半。”赵洛懿没回答究竟为什么事,非得绕路先去一趟南洲。
  霍连云眸光一闪,出了一口大气,“那就好,老大前几日飞鸽传书,他知你我在一处,让我代为转达,你先看看。”
  信封霍连云贴身收着,信纸没有被打湿,赵洛懿两指挟着,难得动容。
  “你看过了?”
  霍连云点头,“不知你什么时候到凤阳,我只好先看了。此前萧苌楚的人跟丢你之后,一直盘桓在附近,他们盯着我,殊不知我也盯着他们。所以你进城他们盯上你,反帮我找出你来。交了一次手,他们没讨到便宜,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尽快甩开他们才是。”  
  赵洛懿将信仔细收好,想了想,沉吟道:“即刻动身罢。”
  本想等赵洛懿回来说几句话再睡,被窝暖烘烘的,李蒙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欲睡起来,被赵洛懿拽起身换衣穿鞋。赵洛懿不忍心吵醒他,索性一手包办,直至给李蒙洗脸时,水冷得他浑身一哆嗦,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半夜里三人便动身,李蒙被抱在赵洛懿身前坐着,又无人说话,他坐了会儿便靠着赵洛懿睡着了,天亮时还在马上。
  前方出现一座村镇,袅袅炊烟升腾在村落上空。
  赵洛懿把李蒙抱下马,李蒙走了两步,双腿直哆嗦,勉强坐到长凳上,没留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霍连云噗嗤笑出声。
  马儿刨蹄往后让。
  李蒙讪讪地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正经醒了。
  三碗牛肉面,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赵洛懿把肉挑到李蒙碗里,大口吃面。
  “我们去王家庄吗?”李蒙压低声音,问赵洛懿。
  赵洛懿只管吃面,没看他,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片刻后,说,“你太师父病了,尽快办完事,回瑞州看他。”抬头看见李蒙下巴颏挂着面段,随手给他擦了去。
  “你们师徒,像是关系亲近了些。”霍连云颇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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