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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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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踹了霍连云一脚,正在向后看的霍连云吓得差点跳起来,看见李蒙一本正经:“不许干我师父。”
“……”霍连云抱住李蒙的腰,把李蒙转了个身让他殿后,作势要冲上去顶开出口。
赵洛懿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把霍连云让过去。
霍连云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们俩,赵洛懿把李蒙护着,漫不经心的眼神里有一丝警惕。
随着一道白光漫透而下,兜头一盆冷水把霍连云从头到脚泼得湿透。
靖阳侯终于严肃认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湿,长使英雄泪满襟。
长着圆脸,腮上核桃肉都没褪的少年,手持木盆,躬身马步站得甚标准,像只脖子毛倒竖起的肥猫,喝道:“来者何人!你们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贼?!我警告你,我这身武功尽得十方楼真传,我是楼主温煦前年刚收的关门弟子,温煦与我爹是八拜之交,你们再靠近,我可就不客气了……哎哎!”话音未落,少年被霍连云提着后领子拖开。
李蒙与赵洛懿也从地道里出来。
“我可要不客气了……!”少年出拳,败在手不够长,霍连云笑笑地看着他,“千万别客气,我也不打算客气,说吧,你是谁?”
李蒙举目四望,地道出口开在宽敞的院子里,只盖着木板,看来常常有人进出。
四周看来是一间普通民居,没有什么古怪,也没看见别人,二楼五间房间,窗户开向院中。
唯独是空气里有一点让李蒙想打喷嚏的味道,和才在王家庄院子里嗅见气味差不多。
“你养了什么东西吗?”李蒙问。
少年想扭霍连云的胳膊,霍连云却纹丝不动。
李蒙抽了抽鼻子,猛打了个喷嚏。
“问你,养了什么?”赵洛懿问。
“你放我下来!我要和他说话!”少年抓不动霍连云,气急败坏地叫道,眼睛直瞪赵洛懿的方向。
霍连云生就一副花花公子的皮囊,还鲜有当着他和赵洛懿两个的面,要求和赵洛懿谈话的人,笑放下少年,“他可不好惹,你别后悔。”
少年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半晌才站起来。面容整肃,把一身布衣拉直,少年猛然跪下,两手平举于前,对赵洛懿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李蒙与霍连云都震住了。
“你做什么……”霍连云叫。
“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霍连云哭笑不得,“方才你不是说是温煦的关门弟子。”
少年狠狠瞪他,“你不是好人!”
“哎,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你说我不是好人,他倒是好人了?”霍连云悻悻地走来走去。
“他不是你师父。”李蒙盯着少年,对方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怎么看怎么讨厌。
那少年拍拍膝盖站起身,也不理李蒙,紧紧盯着赵洛懿腰间的烟枪,赵洛懿也发现了,冷漠地问:“看什么?再看我就摘了你这双招子。”
“我叫王汉之,是王霸之子,方才不知诸位来头,以为是朝廷的人,多有失礼。”少年沉稳呼吸换气几次,平心静气下来,走至霍连云面前,毕恭毕敬作了个揖,“父亲让我守着家门,静候十方楼四大杀手中的穷奇大驾,拜穷奇为师,此乃家父留下的书信,请师父过目。”王汉之从衣服领子里小心扯出一个荷包,掏出信来,双手奉给赵洛懿。
赵洛懿莫名其妙地把信还给他,“不看。”
“师父!”王汉之毕竟年少,没想过赵洛懿会不从,登时有点急了,脸涨得发红。
“说了他不是你师父。”李蒙蹙眉,不悦地走上前去,把赵洛懿拦在身后。
“他说得对。”赵洛懿漠然道,又问:“你家大人呢?”
“你要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跟你说话!”王汉之人不大脾气倒是很大,看赵洛懿不打算收自己为徒,瞬间竖起爪子。
赵洛懿不理王汉之,步入内堂,王汉之被李蒙拦住,他往左,李蒙就往左,他向右,李蒙就堵在右面。
“你让不让开?”王汉之瞪眼吼道。
“不让。”李蒙执拗道。
霍连云跟着赵洛懿上楼,院里只剩下两个少年。
一只活物跳上花架,沉重的身子压得花架发出一声难耐的口申口今,静静睁着眼看他两个。
王汉之撩起袖子:“你是穷奇什么人?凭什么说我不是他徒弟?我父亲说了,只要穷奇看过信,就一定会收我为徒!”
李蒙瞥见方才的信纸从王汉之衣领中露出一角,一个猛虎扑食把王汉之掀翻在地。
“什么声音?”正在搜寻百兵谱的赵洛懿单膝跪在床上,正要下去,见霍连云往外看了一眼。
霍连云朝他摆手,“无事,院子里养了两只狗,在打架。”
“满城都在找他,还有这闲心。”赵洛懿嘲道,没在屋里找到可疑之物,霍连云始终跟在赵洛懿身后,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接连找了五间房间,都没有收获。
“安静点!”霍连云伸出头去叫了声。
王汉之被李蒙骑在身上,压得死死的,没想到李蒙看着瘦弱,浑身没有二两肉,压在身上却如同泰山。
李蒙坐在王汉之胸膛上,一手卡着王汉之的脖子,令他不能动弹,手拍了拍他的脸,“嘘——安静点!”
“王八蛋——!”王汉之怒叫一声,“那是我爹留给我的,你他娘的混蛋抢老子东西!老子不把你揍成傻的!”
气急攻心之下,王汉之爆发出一股惊人蛮力。
李蒙才得意了不到片刻,才看见信上右起的几个字——“穷奇小弟亲览”,脸上就挨了一拳,这一拳捣得极重,李蒙当时就懵了。
“老子打不死你个小王八蛋……”王汉之一边不干不净地骂,一边以大腿压住李蒙脖颈,扯起李蒙一臂,令其侧卧,肩背一带俱被提起。
“放手……”李蒙发出嘶哑的低吼,只觉头中发昏,眼冒金星,伸手去勾那片纸。
王汉之见到信纸,才想起打架是为什么,但又不敢放手,他二人武力值几乎不分上下,李蒙跟着赵洛懿两年其实未曾得过亲传,王汉之则日日跟从王霸练武,王霸莽夫,王汉之生得也结实,要不是让李蒙出其不意占了先机,恐怕李蒙早已被揍得满地找牙。
李蒙指尖碰到信纸,两指夹住信纸一收,在掌中揉成一团,肿胀起的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洼水,手指一弹。
“……”王汉之看纸团掉在水中,登时举拳又要揍,但怕信纸打湿看不清写了什么,只得放开李蒙。
李蒙坐起,不住咳嗽。
此时王汉之捡起信纸,心痛不已,正待摊开来看,冷不防挨了一记窝心脚,疼得坐不起身,眼孔涨得通红,头眼发花,张嘴就“哇”了口血出来。
赵洛懿扶起李蒙,将他身上袍子拍干净,神情不悦,杀气腾腾地看了王汉之一眼。
王汉之瑟缩着后退,一手遮在脸上,哀求道:“别杀我……”
霍连云看见王汉之手里握的书信,走去掰开他手指,取了出来,遗憾道:“墨花了……”
赵洛懿低头去看李蒙,见他低垂着头,忽然意识到是李蒙揍了王汉之,大概不知怎么的,把王汉之爹留的书信给弄花了。
李蒙避开赵洛懿的目光,只顾着低头,拳头攥紧,半晌憋出一句,“你不要收他为徒。”
“……”王汉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孔通红,本带着稚气的圆脸上现出一股锐意,又有些不甘,双眸紧紧盯着霍连云的手,霍连云把信还给他,他便劈手一把攥紧在掌心,眼泪一滴一滴滚下来。
赵洛懿只觉焦头烂额,确实把王霸的独子欺负得太过,但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收徒,现在连王霸说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王汉之一手撑地,狼狈不堪地爬起,粗布袍被扯破了多处,脸上虽不似李蒙高高肿起,脖子上却也有青紫勒痕,脸上刮花,死死咬着嘴唇,泪珠滚个不停。
“我说……”霍连云想打个圆场。
王汉之沉默地把他爹留的信装好,看也不看赵洛懿师徒,往屋里走。
赵洛懿前去抓住王汉之的手臂,沉声道:“你父亲不在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有什么难处?我这里有一些银子……”
王汉之不敢与赵洛懿相抗,但执拗地将其手扒开。
李蒙一摇一晃地走到王汉之面前,王汉之牙齿咬得太响,赵洛懿都听见了,直皱眉。
“师父,也收他当徒弟。”李蒙说。
赵洛懿疑心自己听错:“什么?”
“他父亲是你朋友,既然他没个人投奔,也收他做徒弟。”
赵洛懿顿时哭笑不得,想说徒弟是这么轻易收的?脸上没表情地说:“不……”
“师父受徒儿一拜!”王汉之咚一声跪下,给赵洛懿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血自前额伤口迸出,流得满脸都是。
赵洛懿看了李蒙一眼,见李蒙不忍,只好说:“你先跟我们到瑞州。”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手合十:快点收了我吧~~~~~
☆、夜会
夜幕笼罩住整个大尧村,赵洛懿与霍连云通过地道再次返回王家庄,搜寻百兵谱。
李蒙不会生火,蹲在厨房门口,怀里抱着王汉之的猫,打架时黑猫就蹲在花架上,看他两个互殴,后来他们俩都挨了霍连云的数落,黑猫就钻在李蒙怀里不想出去了。
灶台里火光激烈迸射,映照出王汉之的圆脸,他一动不动盯着火,在想什么看不出来。
李蒙手指插在猫毛里取暖,一直想道歉但气氛不大好,一直也没开口。
王汉之起身,出来,擦身经过李蒙旁边,没搭理他。
李蒙有点郁闷,跟在王汉之身后。
王汉之出了门,后面有一片竹林,竹林里堆着柴垛,柴烧完了。
王家庄没了之后,王汉之一个人住在这里,要防着别人来找他,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包括劈柴挽草垛。
李蒙溜溜达达跟着王汉之又回到厨房。
王汉之拿火钳刨了刨灶膛,火花四溅,能听见木柴燃烧的声音。大锅里煮着鸡,香气四溢,李蒙吞了口口水。
“过来。”王汉之说。
李蒙忙走去,挨着王汉之坐下,王汉之教他怎么烧火,“火熄了你就添柴,实在燃不起来,喏,这里,还有点干草,用草引火,烧旺了再添木柴。你看着火,我出去一下。”
“你去干什么?”
王汉之看着李蒙还肿胀的脸,“给你们收拾几间屋子出来,晚上住。”
“哦。”李蒙没精打采地把黑猫刨到一边,黑猫就在他旁边蹲着,尾巴尖挨着李蒙的腿,“收拾两间就够了,我跟师父住一间。”
王汉之想说什么,但转头就走了。
晚饭是离开灵州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餐,王汉之把家里最后两只兔、一只鸡,十来个鸡蛋都做了。饭桌上谁也没说话,赵洛懿他们是来找百兵谱的显而易见,而王汉之却说不知道有这样东西。
王汉之显得很不高兴。
李蒙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爹的遗书被自己弄没了,打算等王汉之气消了再与他说话。
晚上王汉之烧了一大锅水,让赵洛懿师徒先洗了,之后又烧了第二锅,等所有人进屋睡下,才回自己房间去睡。
李蒙听见楼上王汉之的房间关门,在被窝里,小腿挨着赵洛懿的腿,蹭点温度,小声问:“师父,东西找到了吗?”
赵洛懿声音听来很是疲惫:“没有。”
“明天就离开这里?”李蒙有点担心,要是交不出东西,萧苌楚还会跟着他们,虽说现在追杀他们的江湖人还没谁能同时对付赵洛懿和霍连云,但双拳不敌四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后会怎么样说不清楚。
“明天再找找,要是找不到……”赵洛懿说话声戛然而止,似乎又不想说了。
“找不到怎么样?说啊!”李蒙戳了戳赵洛懿的胸膛。
“……”赵洛懿抓住他的手,黑暗中翻身侧看着李蒙,李蒙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半晌,听见赵洛懿呼出一口长气,“别乱动。”
“哦。”
过了会儿,李蒙又抓着赵洛懿的上臂揉来揉去,“找不到怎么样啊啊啊啊?你不说我睡不着。”
“我发现你现在不怕我了。”赵洛懿郁闷地说。
“怕啊!特别怕你啊!”李蒙严肃认真地说,“所以你不告诉我我也没法拿你怎么样啊!”
“那就拿开你的脏手……”赵洛懿腹肌被摸得有点痒,身下有些起了反应,朝后避让。
“那你说。”李蒙暂时停了手,手掌仍贴着赵洛懿的腹部,他喜欢与赵洛懿肌肤相触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赵洛懿没有平日那样难以捉摸。
“让你配合演一出。”赵洛懿似乎还很犹豫,“要不是霍连云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二师叔有问题?”
“不知道。”
李蒙隐隐感觉到赵洛懿不信任霍连云,但他们是同门,在瑞州时李蒙听人说起,穷奇是个独行侠,与谁都不亲近,要给他派帮手,唯独老二混沌可以。具体要演什么,赵洛懿没说,他温热的膀子搭在李蒙肩头,李蒙就放松了戒心,很想睡觉。这一天也够折腾,他还打了架,李蒙隐隐觉得嘴角有点疼,发出两声闷哼。
赵洛懿翻身起来找药。
药粉微苦,李蒙简直后悔和王汉之打架了。不过赵洛懿没有教训他,让他有点意外,也许孙天阴说的没错,天下师父无不是护短的。
“白天,你为什么说要我收那圆子做徒弟?”赵洛懿问话显得不悦。
李蒙半天才反应过来,“圆子”说王汉之,因为他脸实在太圆了……
“他爹和你不是朋友吗?”难不成说我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人情债师父偿……不过现在想起来,李蒙又不是很情愿和他同一个师父了,真要同一个师父,谁是师哥,谁是师弟?按入门早晚是没问题,但是这个十方楼,四大杀手都以年龄排名,万一王汉之比他早生了十天半个月,他不是亏了吗?
“不算朋友,认识。”赵洛懿把被子朝李蒙那边的堆,“冷不冷?”
南边乡下冬天,都是阴冷潮湿,赵洛懿怕李蒙是北方人,住不惯,何况这个床翻个身还嘎吱响。
李蒙倒是不觉得,在赵洛懿臂弯中拱了拱。
“什么东西?”赵洛懿忽然炸毛道。
李蒙脚也碰到了,忙叫:“师父别踢!王汉之的猫!”
赵洛懿差点一个飞踢,毛茸茸的一团,温暖的毛球,在师徒二人的脚那头缩起来,被面上隆起一坨。
“他的猫怎么在你这儿?”赵洛懿不悦道。
“不知道……你们回去找东西时,就黏上我了……明天我可以带它走吗?”
“不……”赵洛懿毛躁地直皱眉头,“带它干什么,穷途末路烤了吃吗?猫肉是酸的没法吃。”
李蒙不吭声了,但头埋在赵洛懿胸膛里,一个劲往被子里钻。
赵洛懿只得妥协,“带,它愿意跟你走就带上。”
“嘿嘿,谢谢师父!”李蒙飞快搂着赵洛懿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手掌贴着赵洛懿胡子拉碴的脸摩挲。
赵洛懿侧脸到脖子都淡淡发红,在昏暗中,眯起眼睛,心底里洋溢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暖意。他把李蒙朝怀中一抱,又推开他一些,手扯了扯裤子,掩饰身体的变化。
李蒙则心满意足地在赵洛懿温暖的体温中睡了。
次晨,李蒙脸上肿消了,一早起来赵洛懿和霍连云不在,大概又去王家庄找东西。
李蒙走出院子里,看见王汉之扎个马步,在打拳,口中呼喝不已,他也看见李蒙,就不呼了。
“早饭在厨房桌子上,你自己去取。”王汉之赤|裸上身,扯下脖子上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井旁,兜头一盆冷水,看的李蒙浑身一哆嗦。
李蒙还没大睡醒,磨磨蹭蹭吃完早饭,王汉之已穿戴整齐,换了一身体面的袍子,抱着包袱,坐在堂前呆望着天空。
这一离开,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李蒙开始有点同情王汉之了,不过王汉之不跟他说话,他也注意不去招惹他,抱着王汉之的猫,俩人像两尊没什么战斗值的门神,一左一右看着堂前那扇门。
下午时,霍连云去给隔壁村长打了个招呼,取走王汉之的户籍纸,村长看见王汉之很是惊讶,显是以为这孩子已经没在村里了。
王汉之谁的话也不理会,执意要跟一个陌生的外村人走,大尧村热心的村民们遭到了无情拒绝。
两匹马,赵洛懿带着李蒙,王汉之只好与霍连云同乘一骑。
“你还不乐意,我才不乐意呢!你最好一路老实点,在十方楼,我说话比他管用,能讨好我就讨好着点儿,明白吗?”霍连云戳王汉之的腮帮子,那小子腮帮鼓鼓的,看着就很好戳。
王汉之狠狠瞪了霍连云一眼,不跟他说话。
赵洛懿手中缰绳抖开,口里呼喝,高头大马跃然于前。
三天后的晚上,一行人到了个鸟不拉屎的村子。
窗外隐隐传来狗吠,李蒙坐在床边直打哈欠,眼角溢出泪花,捂住嘴压抑下铺天盖地的睡意。
赵洛懿把那卷缂绸从包袱里取出,手指在上不住摩擦,抬起拇指看,黑线略有掉色。
屋里只闻李蒙洗脚的声音,等李蒙洗完,赵洛懿就他洗的水随便洗了洗,给李蒙擦脸时,李蒙已经撑不住快睡着了。
此时,窗外传来短促的哨声。
李蒙忽然眉心蹙起。
赵洛懿也听见了,看李蒙一脸痛苦地按着腹部,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李蒙抓住赵洛懿拔剑的手,喘了两口大气,声音虚弱:“来了。”
二人目光一对上,眼神里赵洛懿明白过来,是萧苌楚,以竹哨操纵李蒙身上蛊虫。
“东西给我。”李蒙道。
赵洛懿事先已临下一份,但仍然手掌不住于缂绸上摩挲,似乎很舍不得。看李蒙神情痛苦难当,而且也是说好的,只得将缂绸卷起,给李蒙揣上,将他袍带系紧。
赵洛懿认真注视李蒙双眼,沉声道:“师父就在附近,一旦有事,就大声叫。”
李蒙额上不住渗出冷汗,脸色煞白,赵洛懿与他子母蛊有所感应,虽不觉得疼痛,但也有种不大舒服几欲作呕的感觉。
看李蒙疼得面容扭曲,赵洛懿拍了拍他的脸,“记住吗?”
李蒙连忙点头,看见赵洛懿把烟枪别在腰上,短剑也带着,李蒙伸出手去。
赵洛懿会意,给了他无妄剑。
于分别时,赵洛懿低头轻触李蒙的额头,低声道:“万事小心,不要逞强,记住,我一直在。”
接着赵洛懿推窗上了屋脊,李蒙弯着腰,挨着墙走出门外。
门外阴影中站着个人,霍连云拇指抵出剑,侧着脸,斜睨虚弱无比的李蒙。
“夜已深了,师侄要去何处?”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金属声发出,短剑自霍连云斜上方刺下,霍连云纵身而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缠斗在一起。
“赵洛懿!你脑子坏了!看不出你徒弟才是叛徒吗!李蒙!你站住!”霍连云连连后退,足尖倒勾住廊下栏杆,身体在空中倒转半圈,才勉力支撑住,想要上去,抬其脖子就见赵洛懿居高临下冷冷一脚踹在他的脚踝上。
伴随着霍连云的叫骂:“娘的老四你个王八蛋……侯爷迟早睡了你个王八蛋……”
黑影纵身跃上屋脊。
等霍连云再爬上来,师徒二人俱无踪影。
霍连云收起剑,揉了揉方才做出夸张表情而酸痛的腮帮子,收起剑正要进屋。
最远拐角处的屋门中,探出一张圆脸,王汉之问他:“你不追吗?”
“追……要我追得上……”
王汉之“哦”了声,丢下一句:“真没用”,闭门睡觉去了。
“……”靖阳侯感觉一路上他在练一门功夫:忍。
☆、亲夫
李蒙一手捂着肚子,握剑的手扶墙,地上赵洛懿的影子随他而移动。李蒙忍不住嘴角上翘,走下石梯,要穿过天井,从前门出去。
刚走出屋檐阴影,地上赵洛懿的影子侧脸靠着自己的头,李蒙抬头看屋脊上,赵洛懿站定脚,朝外摆手,示意李蒙先出去。
双方武功都不弱,萧苌楚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怕赵洛懿发现,赵洛懿也不能靠得太近。
没费多少工夫,村子太小,便在村外一堆草垛林立的空地上,终于,李蒙疼得站也站不住的时候,看见了萧苌楚。
李蒙一屁股坐在地上,以无妄剑撑住身体。
“我说……你们不能选个近点的地方,你自己养的虫子,有多疼你是不知道吗……哎哎哎别吹了……”
萧苌楚放下竹哨,面纱遮去她大半张脸,李蒙匆匆扫了一眼,这次那个骇人的老头没出现,感到一阵遗憾,不知道赵洛懿会不会动手。
萧苌楚媚态横生的眼柔柔望着李蒙,语气却冷冰冰的,“李蒙,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李蒙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有多想杀我。”
萧苌楚眉毛动了动,“你凭什么以为,我想杀你……”
李蒙叹了口气:“我师父喜欢我不喜欢你,你可不是想杀了我吗……”
话音未落,销魂鞭扬长而来,卷上李蒙的脖子,几乎让李蒙瞬息闭气,鞭子朝后一带,萧苌楚一把扼住他的脖子。
“你不过是他的徒弟,连他半分皮毛都没学到,竟敢如此嚣张,惹恼了我,谁也别想从我的销魂鞭底下救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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