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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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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给赵洛懿他们留的。
  李蒙已经没心思吃饭了,频频回头往门口看。
  饶是他吃得再慢,赵洛懿和柴靳一起走进饭堂来时,他也已经吃光了。李蒙尝了一口给赵洛懿领的饭菜,已经凉了,不要又可惜。
  “我的?”赵洛懿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李蒙有点犹豫,没等他说话,赵洛懿已经端了过去,警告地看了霍连云一眼,在另外一张桌子边坐下了。柴靳领了饭,和赵洛懿坐在一起,隔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饭堂里众人已陆陆续续离开,很快只剩下了两桌,霍连云一吃完,便大声说:“我要住些日子,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都给我打扫院子去。”
  于是硬把三个小的都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酸酸的甜甜的,有营养味道好~

☆、玉鼠

  
  霍连云那院子比赵洛懿的独院还惨烈,推开门众人就被一股陈年老尘呛出了眼泪。不知道霍连云多久没回来十方楼住过了,他身份特殊,极少在十方楼直接住下。
  薛丰主动找出了扫帚、抹布,给李蒙、曲临寒分配活儿干。
  “二师叔,你的行李往哪屋放啊?”李蒙对着霍连云十多个行李箱子彻底晕了头,却没在院子里找见霍连云。
  薛丰和曲临寒正热火朝天干活没人理他,李蒙索性跟了出去。
  外面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霍连云的人影,李蒙挠了挠头。
  他二师叔是一提轻功飞走了吗?在楼里也飞檐走壁的真不含蓄。李蒙心里犯嘀咕,想了想,薛丰和曲临寒都是老实头,没有自己也收拾得了,干脆去饭堂找师父,把昨日好不容易从饕餮那里得来的上好烟丝给他试试。
  走到饭堂,李蒙才发现,一个人都没了。赵洛懿和柴靳两个谁都不在,也许吃完了饭,去哪儿了。
  李蒙一时还真想不出他们俩会去哪儿,柴靳是灵州的账房先生,很有可能还有事办,赵洛懿更有可能陪他办事去了,要真去找也不好找。
  李蒙虽有点失望,但想晚上就能见到赵洛懿,也不着急了,回去给薛丰两个帮忙。
  “打扫得挺干净嘛。”霍连云甩着手回来得正是时候,薛丰刚好烹好茶,打算要三个人喝一杯再散,这下霍连云回来了,先孝敬师叔是应该的。
  霍连云谁也没多看,走到曲临寒身边,拍了拍他的头,曲临寒不知道是不是没反应过来,居然没有侧头躲开。
  “看来已经被穷奇彻底收服了啊,真是遗憾。”霍连云喝了口茶,苍白的颧骨染上一丝温暖的红。
  三个小的这才各自捧茶喝,薛丰茶艺娴熟,难得也能让众人附庸风雅一回。喝完茶各自散了。
  “李蒙,留一下。”却听霍连云一声唤。
  李蒙急着回去找赵洛懿,颇有点不情愿,却也不好就反对,只得留下来。霍连云对薛丰摆了摆手,薛丰拱手,带着曲临寒出去了。
  “我有东西给你,不好让你两个师兄看见,免得说我偏心。”
  靖阳侯府的东西,多半是好东西,李蒙正想着可以孝敬给赵洛懿,眼珠一错不错看着霍连云取出个盒子,放在石桌上。
  “师叔带什么了?我得问过师父才能收……”
  “随便,你先看一眼,是在蔡荣书房看见,被我顺出来的。”
  盒内一层银线暗绣的锦,心不在焉的李蒙瞬间神情僵硬,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想伸手去拿的冲动。
  是一只黄澄澄的金丝玉耗子,两个爪子极小,栩栩如生地屈起,怀抱一根苞谷棒子。
  霍连云意味深长地不放过李蒙一丝表情,玉造一般完美的手指,搭在盒子上,指头轻轻碰了碰耗子上翘的鼻头,极细的光点落在耗子仰起的眼珠里,那丝机灵劲十分传神。
  “这东西,大有来头。”
  “砰”一声,桌上一只茶杯被李蒙碰倒,里面还有些茶,洒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霍连云关切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李蒙眼圈迅速变得通红,局促地低下脸掩饰。
  那年李陵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成色极好的金丝玉,据说很是珍贵,在府里还办了个赏玩会,邀他的好友一道来观赏。谁知道两个月后,李蒙十岁生辰,家里小办了一场宴会,他爹居然把石料送去做一套摆在家里赏玩的座雕,剩下的做了一只豹子,当时还在工匠手里,这一只提前送给了李蒙。
  李蒙属相是鼠,当时欢喜得不得了,因为他娘走后,那是他过的第一个像样的生辰,他印象深刻。
  李蒙按捺着手指的颤抖,右手不动声色按在左手上,结巴道:“好……好东西,做得很好啊。蔡荣蔡大人那里得来的?”
  “是啊,我看他把这玩意儿丢在笔筒里,已积起了灰,就问他要了来。”
  同样在朝为官,霍连云的面子,没几个人拒绝得起。但李家被抄,这东西,难道不应该没入国库吗?
  霍连云拿起小黄鼠,在手里把玩,李蒙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
  “不过蔡荣也是小气,这么个小东西,还跟我墨迹了半天,非说对他而言是个战利品,我说你个战利品能丢在一边儿积灰,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斗。他还不肯给我,我只好拉下脸。”霍连云笑起来时,那双眼含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犹如乱花迷人眼,“终归不得不卖我个面子。”把黄鼠放回盒子里,霍连云扣上盒子边缘的铜扣,推到李蒙面前。
  “归你了。”
  李蒙垂着眼,他很想要,但不知道应不应该要。
  “怎么,真要等你师父答应?”霍连云笑道。
  “我……”李蒙小心地瞥了一眼那玉鼠。
  霍连云每个细微表情,都在催促他收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不算私相授受,啊呸,他又不是女的,大大方方收个东西怎么了,大不了拿回去再告诉他师父这是霍连云给的。
  “唉,说起来,这东西,还是从你的本家搜来的。”
  李蒙刚搭在盒子上的手一颤。
  “原本也是李家的东西,我一听,就觉得应该送你,反正五百年前是一家,给了你也不算亏了东西。”
  冰冷的盒子握在手里,四方角硌得肉疼,李蒙拱手道:“谢二师叔。”
  等李蒙走出了院子,霍连云收敛了笑,幽幽念叨:“还真是这样。”他咬牙切齿地在齿间磋磨一个名字,“陈-硕-”
  李蒙埋着头回到院子里,刚一进门,猛然看见赵洛懿翘着脚坐在一张躺椅上嗑烟。
  曲临寒殷勤地给他捏肩膀,两人谁也没说话,正像是在等他。
  “什么东西?”
  李蒙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把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给赵洛懿看。
  “老二给你的?”赵洛懿掀起眼皮子慢条斯理看了一眼李蒙,烟斗很快托住盒盖扣了回去,动作快,没有留下半点火星痕迹。
  “挺好看的,成色也好,要是在外落魄身上没有二两银子,还可以当了……”李蒙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总觉得需要一个说服赵洛懿他一定得收下这东西的理由。
  “怎么眼睛这么红?”赵洛懿压根不在乎霍连云给了李蒙什么,随口道:“你喜欢就收着,不用上交。”
  李蒙揉了揉眼睛,“昨晚上没睡好。”
  “昨晚在外头,我也没睡好。”
  曲临寒一听这话,主动道:“今天的口诀还没背,我先去背了。”
  正是春光烂漫的最后几日,即将迎来火热的夏天,两个人在床上抱着已经有点热了。
  李蒙感觉身后呼吸已经平稳了,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只玉鼠来。
  “就这么喜欢?”
  忽然传来的说话声,唬得李蒙一个没拿稳,抓住玉鼠以后,重新塞回枕头下面。
  “不是,师父你还没睡着?”
  赵洛懿有力的臂膀将他朝自己怀中一压,李蒙立刻感觉到,屁股后面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
  师徒俩睡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咽了口口水,想朝前面蠕动,离开一些。
  “你想滚下床?”赵洛懿问。
  “不是……”
  “那就别动。”
  不管赵洛懿再情动的时候,两人最多也就是互惠互利一下,和锟铻说的完全不一样,李蒙也照着锟铻说的办法,帮过赵洛懿,每次李蒙都要花上半个时辰做好心理准备,但担心的事情完全没发生。
  说赵洛懿不想办了他吧,身后这灼热而坚硬的是什么,可再清楚不过了。
  可要说想办了他,这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天有机会,赵洛懿却始终没有动他。李蒙都被赵洛懿搞糊涂了,甚至趁赵洛懿出去办事,抽空去找了一趟锟铻,锟铻也很为难,最后只支吾道:“若你们二人相好,他自然比你性急。”
  后面的话不用说,李蒙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蒙心里乱糟糟的,头也疼,怎么也睡不着了,没话找话地问赵洛懿:“灵州账房先生怎么过来了?”
  “不关你的事。”赵洛懿手在他胸口摸了摸,温热的皮肤在臂上磨蹭的感觉很舒适。
  “最近两天到饭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去出任务了吗?”李蒙感到赵洛懿手上动作停了,替他掩好了衣领。
  半晌没听见回话,李蒙以为他不会说了。
  “还发现什么了?”赵洛懿问。
  “大家都躲着我和师兄。”
  “平日里他们不也躲着你们吗?”
  李蒙想了想说,“不一样,平日里他们只是不想跟我们说话,这几日有的人像是……”李蒙脑中不住搜索楼里的弟兄们打量他和曲临寒的眼神,“既像害怕,又像怨恨,连厨房大婶也不给我多打菜了!”
  “都有哪些人?”
  “大部分我都不认识,有一个是朱天的小徒弟,名字我叫不出,但看见他我准能认出来。”李蒙小腿和赵洛懿腿贴在一起磨蹭。
  朱天是楼里一个杀手,从前让李蒙去给他打扫过两次院子,那会儿赵洛懿不在,没人罩着的时候,李蒙就是个听使唤的。
  “不用管他们。”赵洛懿闭上了眼睛,怀里李蒙却动了动,转过了身来,两人面对面。
  李蒙担忧地问:“楼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洛懿眸中仿佛蒙着一层让李蒙看不清楚的阴翳,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在暗地里进行,虽然赵洛懿一再说和自己没关系,李蒙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给你讲的黑牡丹那故事,还记得?”
  李蒙点了点头。
  “我就是那个被温煦抚养长大的孩子。”
  一时间赵洛懿说过的那些事都涌入了脑中,黑牡丹在孩子断奶的时候就离开了十方楼,三个月后才回来,说要和温煦踏踏实实过日子。而李蒙还记得,那个千娇百媚的馨娘曾经说过,赵洛懿出招狠绝,连给自己的活路都不留,大家以为他要去地下找自己亲娘。加上萧苌楚又说,赵洛懿和她是一般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背负着弑母的罪名。
  这些本来零碎的信息,因为和赵洛懿有关,李蒙一刻也没敢忘,此时全都浮现了出来。
  “楼主教我武功,抚养我长大,对于楼里其他人而言,也许十方楼只是个安身立命规避过去的地方,而对我,它是一个家。”
  李蒙第一次听赵洛懿提及这样温情的字眼,他以为赵洛懿在外漂泊惯了,事实上永不会有人适应孤独和流浪,有家的人离开家会想念,没家的人每当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都会隐隐冒出奢想,渴望有一个可以说回去的地方。
  李蒙手穿过赵洛懿腋下,轻轻抱着他。
  “楼里出了叛徒,已经查出眉目,今夜就是收网的时候。”赵洛懿沉声道,那话语里带着杀气。
  李蒙才发觉,赵洛懿这两个月常常不在,恐怕就是在暗中调查,连薛丰也常常说饕餮不在,霍连云反常的住进了十方楼。
  “梼杌正在往回赶,傍晚应该能到。”赵洛懿反抱住了李蒙,闷闷的声音从李蒙肩窝里发出,“你们不必蹚这趟浑水。”
  “我要去。”李蒙忽然说。
  两人分开,赵洛懿紧蹙着眉,沉默地看着李蒙。
  “你是我师父,和你有关的事,就和我有关。”
  赵洛懿笑了起来,短暂的愣神后,李蒙坚持道:“不仅是我,师兄也应该去。你是我们的师父,做什么总是单枪匹马,那哪儿成,徒弟不是白收的,提拎这么清楚,像把我们当成外人一样。”
  轮到赵洛懿愣神了,温煦的光芒缓缓在他眼底流转。
  赵洛懿额头抵住李蒙的额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他。
  那时候,有一股难言的勇气和担当,在李蒙的心里萌生起来,他一臂用力抱着赵洛懿,第一次有他可以帮得上忙,可以和赵洛懿并肩站在一起的感觉,在十方楼,赵洛懿的立场,就将是他的立场。不过李蒙觉得要是再肉麻下去,赵洛懿会嘲笑他,干脆不说了,等他武功也能独当一面,不用没有底气被人看扁的时候,再说这些。
  李蒙忽然就领悟了为什么赵洛懿还不办了他,他说赵洛懿方才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儿子长大了,做父亲的那种又欣慰又失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活活活,大家还记得陈硕吗。。蔡荣的死敌死敌死敌说三遍!

☆、三十八

  
  醒来赵洛懿已经起来,在院子里装他的烟斗。曲临寒正在摆弄一些小东西,往身上揣,看样子赵洛懿已经告诉了他晚上的行动。
  李蒙走去,曲临寒忙招呼他过去。
  “给你弄这个‘熊掌’,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曲临寒兴奋地两眼放光。
  李蒙伸出手,曲临寒帮他戴上,李蒙抬起手,使视线与之齐平,瞄准十米开外的树叶,机括需要很用力,且四根手指向内屈起顶开才行,降低了误触的机会。
  树叶晃了晃,从枝头打着旋儿飘下来,发出的细针击中了叶托。
  “针就算扎在人身上,也没有太大攻击力,戴着这个会影响我握剑。”说着李蒙就想把手套拿下来。
  “嘿嘿,你以为只是针吗?”
  李蒙眼睫颤了颤,“你涂药了?”
  “可以麻痹身体。”
  李蒙才弄明白,这些天曲临寒成天在院子里捣鼓的草药是做什么用的,他本来以为曲临寒就是无聊,加上和薛丰混在一起,做点伤药备用。毕竟十方楼的人要是出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普通伤药都能自给自足,不用特别找大夫。当初赵洛懿背上那深可见骨的刀伤,那个放满药瓶子的抽屉,很可能就是他师父自己准备的。
  李蒙忽然意识到,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你们在王家庄,不是见识过一次了?”
  原来那具女尸是为了吸引人注意力,闯入者一旦失神,就会被开门时触发的机关放出的飞针射中。
  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就中招了。李蒙把手套往手臂方向拉了拉,令其彻底贴合手掌,对曲临寒扬了扬手,“谢了。”
  “我还带了不少好东西……”
  曲临寒话还没说完,赵洛懿冷冷道:“要是真的打起来,你们两个,尽量躲起来。”
  “为什么啊?师父您别小看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我做了一个月才有这几件,虽然比不上我爹……但是……”曲临寒急道。
  “内斗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再让人说闲话。”
  曲临寒脸涨得通红,攥紧了拳头,半晌方道:“你们去大尧村找我,不就是为了我爹留的东西吗?装什么光风霁月行事磊落,朝廷的肃临阁,一样用我王家的机关……”
  话音未落,曲临寒猛然被掐住了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两只眼睛死盯着赵洛懿。
  李蒙刚要开口求情,听见赵洛懿说:“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这些下三流的东西,也用来对付自己人吗?”
  嘶哑的气流声从曲临寒喉咙里挤出,他被赵洛懿一臂举起,刚好离地,双脚只能绷直,勉强能够分担一些身体的重量。
  “师父当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当你是自己人吗?既然是自己人,还……还窝里反什么?”
  真是个不要命的!李蒙拽住赵洛懿的胳膊,被赵洛懿瞥了一眼手套。
  李蒙收回手,讪讪道:“不戴了不戴了,有师父在,谁也不能伤着我们,师兄,快把这些收起来。”说话的时候,把手套摘了下来丢在一边。
  赵洛懿冷冷看了眼曲临寒,手一松,曲临寒立时软倒在地,呛咳不已,眼角都迸出了泪,趴在地上呛咳不已。
  看曲临寒半天爬不起来,李蒙不想惹赵洛懿生气,把曲临寒拿出来的那些小东西都归置了一下,把曲临寒一把从地上拽起来。
  赵洛懿行事风格不好捉摸,在一张床上他是很疼爱自己,这个李蒙知道,在危险面前,赵洛懿也会护着他们,但也许因为赵洛懿不喜欢说话,有些时候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李蒙想起来本来要给赵洛懿的上好烟丝,拿了出来,递给曲临寒,示意他拿去。
  赵洛懿懒懒看曲临寒,他脖子上还留着指痕,眼里隐含畏惧,伸出的手有点哆嗦。
  “师父……弟子错了。”
  赵洛懿把烟叶敲在石桌面上,每声击打都让曲临寒缩一下肩膀,刚才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绝境下脑子一热迸发的勇气,已经随着冷静而消亡。
  “错在哪儿了?”
  曲临寒一愣,转头去看李蒙。
  赵洛懿视线在他二人脸上扫过,都是一脸懵的少年,曲临寒的圆脸看上去又更懵。
  “都是自己人……”曲临寒吞吞吐吐。
  “叛了还算个屁的自己人。”赵洛懿缓缓吸入一口烟,望着灰蒙蒙的天,“你们两个是小辈,武功惺忪平常,带过去,只是让你们看。”
  李蒙忽然反应过来,明白了赵洛懿的意思,要是他两个看上去毫无威胁,要对付的楼里人自恃武功,根本不会把他们俩放在心上。真要是看出来他们俩有点小聪明,本着柿子拣软的捏,恐怕一上来就把他和曲临寒宰了。
  李蒙赶紧扯着曲临寒往赵洛懿脚底下一跪,“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懂了?”赵洛懿硬邦邦问。
  “懂了。”
  赵洛懿嘴角不易察觉有了小小的一点弧度,似乎听见什么动静,那丝笑蓦然消退,他转头看向门。
  “回来了就出来,装神弄鬼。”
  李蒙和曲临寒连忙起身,曲临寒跟李蒙嚼耳朵,“你懂什么了?”
  李蒙胳膊肘捅了一下曲临寒,低声说:“等会儿再说,那是梼杌师叔,排行第三。”
  “我知道。”曲临寒道,不再和李蒙嘀咕。
  一眼李蒙就瞅见了在梼杌身后探头探脑的疏风,那小子也长高了,李蒙在心里偷偷测量他们俩现在到底谁高,好像疏风还是比他高一点,就一点。
  梼杌长了一张好人脸,鼻子不高,眼睛不大,耳垂倒是大,七分福相。
  “风儿说你带走了蒙儿,我还不大相信。”梼杌见过李蒙,不过当看见曲临寒,他疑惑的眼神转向赵洛懿。
  “又收了一个,给李蒙作伴。”
  虽然曲临寒不是真的给他作伴用的,李蒙还是没忍住拿胳膊肘捅了一下曲临寒,曲临寒本来站得笔直,差点被被他撞得朝旁边歪出去。
  “今晚他们三个小的,就在你这里呆着,想必有不少话要说。风儿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叨他的小师弟,可烦死我了。”
  疏风缩着脖子,站得离赵洛懿远一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他们俩也去。”赵洛懿淡漠道。
  “也去?”梼杌诧道,抬手拍了拍赵洛懿的肩,加重了语气,话是笑着说的,“带两个小的去,不大好吧?”
  “老大也会带薛丰。”赵洛懿看了一眼疏风,慢吞吞道:“你这个带去老大那里喝茶,他有好茶叶。”
  疏风脸一阵青一阵白,但他武功确实不行,可再不行,也不可能比李蒙更差,不服道:“小蒙子都去,师父,我也要去。”
  梼杌感到一阵头疼。
  “去什么去!”看似随和的梼杌乍然一声冷喝之下,疏风委屈地瘪起嘴。
  看着疏风吃瘪的样子李蒙倒是很高兴,离开时从疏风身边经过,李蒙还特意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又白又讨人嫌的虎牙。
  一行人饭也没吃,看样子要在饭桌上理论了。饭堂的菜李蒙都吃腻了,当看见饮泉居巨大的白色幡旗在风中猎猎飞扬,李蒙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快爬出来了。
  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师徒三人的视线里。
  从车上下来了个人,李蒙认识,正是才从灵州赶来的柴靳。他今天精神头看着更不好,还拄着杖。
  一看见李蒙和曲临寒,柴靳就蹙起了眉头,脸上皱纹愈发明显。
  “这是何意?”柴靳质询道,口气听上去不大高兴。
  “他们俩是我的亲传弟子,早晚要接手楼里的事情,不如早些让他们知道。”赵洛懿淡淡道。
  柴靳显然不大能接受这种说法,表情带着责备,嘴唇嗫嚅,最终没说什么,生硬道:“穷奇,今日之事,轻重你心里很清楚,柴叔不知你带两个小子来做什么,但他们两个,你一定要把他们嘴巴缝紧了。”
  赵洛懿拿烟枪戳了戳李蒙的腰窝,眼看着曲临寒,“柴叔的话听清了?”
  两人忙不约而同点头保证,“晚辈不会胡说。”
  柴靳仍然担忧,但箭在弦上,他伸出一只干瘦的手,示意赵洛懿进饮泉居。
  李蒙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柴靳走在最后,他浑浊的双眼,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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