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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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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东西到了嘴边,李蒙就张嘴。
  这么吃了小半个时辰,李蒙也开始打饱嗝了,赵洛懿淡淡抱怨了一句:“没酒。”  
  “身上有伤,喝什么酒。”
  赵洛懿看了他一眼。
  李蒙迟钝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且全然不是个徒弟的口气,倒像是在管赵洛懿了。一时间瞌睡都醒了,赵洛懿要是不笑,看上去直让人有点害怕,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李蒙缩了缩脖子。
  赵洛懿移开眼的刹那,那股让人动弹不得的威势撤去,李蒙恹恹打了个哈欠,心说赵洛懿应当没生气,回想起来,自打两人好上,赵洛懿也没对他怎么凶过,以前被管出了贱性,赵洛懿一不说话他就有点害怕。今后要一起过日子,得改改态度,他可不是小徒弟了,他是……是个啥来着,俩人相处时,自己还是弱一些。到底得振一振夫纲。
  念头还没动完,赵洛懿起身,李蒙伸出去拿茶杯的手立刻就僵了。
  赵洛懿拿食盒出去,李蒙才喝了口茶润口,刚才动过的念头又全都忘了,眼皮不住往下耷,想睡觉。  
  赵洛懿一进来就见李蒙东倒西歪快睡着了,走去抱起李蒙,李蒙就往他怀里缩,赵洛懿眼底透出一股温柔,把人放到榻上,弹指间灯烛灭了。
  半夜时,睡得迷迷糊糊在梦里被人追杀的李蒙手脚猛地一动,一巴掌呼在赵洛懿脸上。
  赵洛懿眼皮都没睁。
  李蒙察觉到赵洛懿在发烧,想起身时,腰一沉,又睡了回去,黑暗中,李蒙的手不断在赵洛懿脸上身上摸索。绝对的寂静里,安巴拉说过的话分明响了起来,李蒙一动不动,小动物似的睁着眼,在被子里摸到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没睁眼,“嗯”一声,下意识反握住李蒙的手贴在心口。
  李蒙睡得太多,后半夜根本睡不着,又怕赵洛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在身上,赵洛懿从来不提,他得醒着。
  快天亮的时候,李蒙才闭上眼,缩在赵洛懿怀里,一刻就睡着了。
  十三日后,商船在大秦南部靠岸,天已经快黑了,天空中火烧云却比任何时候都漂亮,李蒙不知道这是否因为心绪不同,在南湄也见过这样的火烧云,却从未觉得像此刻这样震撼人心。
  安巴拉蹩脚地抱着孩子,婢女在旁小心纠正,最后拉着他的手帮忙调整位置。
  婴儿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珠兴奋而灵活地转来转去,抓住了李蒙的手指,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
  李蒙哈哈地笑。
  “告辞了。”赵洛懿冷漠道,把李蒙的手指从婴儿手里抽出来,婴儿疑惑地看他,嘴一咧,转移目标一把抓住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低头看婴儿。
  李蒙打着哈哈把巴拉的小手掰开,握着轻轻贴到安巴拉的胡子上,粗糙的触感让巴拉兴奋起来,依依呀呀地叫,小脑袋摇来晃去。
  “落脚了给我们写信啊,到十方楼开的车马行,让他们传信就可以找到我们。”李蒙对安巴拉挥手。
  赵洛懿大手握着李蒙的手,边走边侧头问他:“累不累?今夜不能睡,这里不安全,先赶路,马走得快……”他想了想,“雇一辆车,你可以在车上休息。”
  李蒙摇晃着赵洛懿的手,前方是灯火璀璨的大秦集市,放眼望去,熟悉的妆扮,耳朵里大秦话听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悦耳。李蒙侧过脸,趁没人注意飞快在赵洛懿侧脸上亲了一口,脸红地垂着眼,一脸懵懂地张望,嘴角总忍不住要笑。
  “当家说了算。”
  赵洛懿嘴角翘起来,牵着李蒙走进了大秦码头城镇熏人欲醉的尘世烟火。
  午后,阳光洒落在田埂间,李蒙醒来,马车维持着有规律的颠簸。 
  “到哪儿了?”
  赵洛懿一手提拎缰绳,一手抓着李蒙的胳膊,让他把自己的脖子环得紧些,侧过头去。
  李蒙看见赵洛懿硬朗的侧脸,就忍不住笑呵呵地去亲他的颧骨,吻了吻他的耳朵,坐到赵洛懿旁边。
  “不睡了?”赵洛懿专注地看路,问。
  “睡不着了,成天都在睡,还有多久到?”说话间一块埋在草中的界碑闪过,李蒙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哪儿,没太留神。
  赵洛懿扬起鞭子,拍了拍马屁股,“不出四天,快到凤阳地界了,今晚住客栈。”  
  李蒙高兴地抱着他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抽鼻子说:“今晚好好洗洗,你都臭了。”
  赵洛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转过脸看了李蒙一眼,“你还是很干净。”
  “我都在车里,没有吃灰尘的机会。”李蒙揉了揉赵洛懿已经被汗和尘土纠结起来打串的头发。
  赵洛懿忙用一只手抵开他,“别弄脏了!”
  等赵洛懿放下手,李蒙立刻又扑上去把赵洛懿脑袋抱在怀里,嘻嘻哈哈地揉来揉去。
  马车猛然一颠,李蒙连忙松手,大叫道:“看路!”
  赵洛懿却一把抱紧李蒙,朝后翻滚进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啦,预告前方有一定狗血,一点种田,一点思考人生。。。

☆、九十六

  
  倏然停下的马车后,一人缓缓步出,身后跟着的手下个个目光闪烁地提防赵洛懿。  
  而赵洛懿则将李蒙放下,示意他退开一些,将人护在身后。
  “四弟,好久不见了。”带着温和笑容的中年男人步出,一手虚虚拦了一把,他身后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呆在原地。
  “大师伯。”李蒙和饕餮打招呼,一脸严峻。想起薛丰为了保护饕餮而死,那个憨厚木讷的师兄,到死也不知道,饕餮本不是个老好人。
  赵洛懿不咸不淡地看他,没有朝前走,只是在饕餮离得更近时,烟枪在掌中打了个花哨的圈,一脸生人勿近的警告。
  被迫停下的马车前端,才受了惊吓的大马被饕餮的人牵到田间去吃草。
  “小蒙儿别来无恙。”饕餮嘴角噙着笑,走过来,却始终不和赵洛懿挨得太近,于三步外站定,视线回落到他师弟身上,道:“想不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看来梼杌没能说动你,少不得师兄我得让着你点儿。说罢,你要怎么样,才肯替十方楼出战这一趟?”
  赵洛懿漠然道:“好狗不挡道,马车是我雇的。”
  饕餮笑笑,并不生气,刚要说话,被李蒙抢断,少年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三师叔说已不与大师伯一路,我与师父现是自由来去的散人,犯不着为任何人出面。”
  饕餮鼻腔里发出一声戏谑的嘲笑,“什么时候,你也容得小的做主了?”
  “小事他说了算。”赵洛懿淡淡道,一时半会看样子走不了,坐到田埂上,对李蒙招手,李蒙去坐在他旁边,熟稔地给他装烟丝,懒洋洋的一口烟气在空气里缓缓散开。
  “究竟什么事,我们还要赶路。”赵洛懿道,摸了摸李蒙的手,哄小孩儿似的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饕餮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坐到赵洛懿另一边,欲言又止地拍拍他的肩。
  赵洛懿向李蒙的方向一让,饕餮干巴巴地笑了笑:“是有正经事要同你商量。”
  “你说。”赵洛懿不表态,深吸一口烟。
  李蒙几乎是靠在他身上,察觉到赵洛懿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要是两人动起手来。
  李蒙转过脸,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可以往树上躲。
  “十方楼还是得合,师父的遗书找到了,咱们就得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办。”饕餮抬头望天,烈日让他不禁眯起了略凹陷的双眼,眼圈乌青,“前些日子听说你去南湄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这阵子楼里弟兄们人心不齐,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
  赵洛懿淡淡道:“没兴趣。”
  饕餮失笑摇头,想搭赵洛懿肩膀,半途手放下,望着远方,“不知道老三都说了什么,薛丰死了,我活了下来,确实不好说。”他有意无意扫了李蒙一眼,“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轻易相信。但这么多年,你们三个都在外面跑,没人比我更懂师父的心思。十方楼是师父的心血……”饕餮顿了顿,“也是你娘的心血,你比我要名正言顺,那时楼里局势混乱,你也清楚。”言语间俨然有他替赵洛懿捡了烂摊子的意思。
  李蒙想到薛丰总是慢吞吞的调子,眼圈发红,扯地上的麦草在手指上绕圈。
  赵洛懿略有些不耐烦地想起身,肩膀被饕餮握住,赵洛懿手中烟枪就要击出,又按捺下来,鼻腔不耐烦地喷气,“我还有要事。”
  “肃临阁一直在围追堵截我带走的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要招降,我来问问楼主的意思。”饕餮袖手,收敛了笑容。
  “有什么条件,让十方楼继续开下去?”李蒙问。
  饕餮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朝赵洛懿道:“年后元宵节,在中安城灯楼,比武,抢一件东西。双方各派三人,谁抢到,东西归谁,皇帝会亲自下诏,赐十方楼金字招牌,今后行商无论做什么行当,朝中上下官员不得干涉。江湖事今后江湖了,以十方楼马首是瞻。”
  相当于十方楼就是朝廷认可的无冕之王,会成为江湖一大帮派,十方楼的主人,也就是没有武林盟主头衔的“真”盟主。
  但也有很多问题。
  “师父不会愿意弟兄们成为朝廷的鹰犬,你爱跪着是你的事。”赵洛懿起身,带着李蒙走到马车旁。
  见饕餮没拦着,他的手下也不再为难。
  天黑时,赵洛懿带着李蒙就近在城中投宿,乌云盖顶,没一会儿就下雨了。客栈小院里种满的芭蕉随雨水冲刷晃来晃去,绿得很是可爱。
  赵洛懿手里一块大毛巾,边擦头发边走进来,叫李蒙去洗,角房里是刚打好的热水,李蒙泡得皮肤都泛红,赵洛懿把毛巾给他拿进来。
  “还泡吗?”
  李蒙都快泡得晕过去了,晕乎乎地摇头:“不了。”他站起来,就朝前一踉跄,赵洛懿干脆用毛巾抱着人出来,让李蒙靠在身上,手里心不在焉地给李蒙擦干身,面无表情道:“伸手。”
  李蒙“哦”了声,由赵洛懿摆布,末了,赵洛懿让他在坐榻上呆着,李蒙真就没动。
  赵洛懿出去吩咐下面厨房晚上给弄两碗芝麻汤圆上来,回来看见李蒙抱膝坐在榻上,背上薄薄一层里衣被头发濡湿,浸出少年形状美好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的皮肤色泽蒙着一层雾一般。
  赵洛懿抬起一条腿,从后面抱着李蒙,帮他擦头发。
  窗外雨声不断,天地间是连成一片的大雨溟濛,就像离开南湄的前一天。这里没有那么潮湿,大敞的窗户透入雨水湿润清新的气味。
  李蒙头发半干躺在赵洛懿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摸他的下巴,忍不住皱眉头:“明天把胡子刮了。”
  过了会儿,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洛懿才有点呆滞地低下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粗糙的手掌在李蒙额头上无意识抚摸。
  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颜色或深或浅,李蒙本来只是摩挲那些痕迹,不知不觉就揉捻起赵洛懿的胸膛来,结实的胸肌让他爱不释手,温暖的体温几乎让李蒙头晕目眩。
  而李蒙自己,薄薄单衣之下,是一幅单薄的身体,他习武的时间不长,除了轻功基本上一无所成。
  听着雨声,李蒙眼神有点茫然,边摸边喃喃道:“师父,你打算回去吗?”
  赵洛懿“嘘”了一声,漠然低头吻李蒙挺秀的鼻梁。
  李蒙也不是真的需要回答,只是屋子里太安静,他想说点什么。
  “以后我们干什么?还有本钱吗?我们做点什么买卖,养一只狗,一只猫。黑胖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它以后会不会跑回来?”李蒙抬起清澈的眼看赵洛懿。
  “不知道。”
  “那买不买?”李蒙问。
  “安顿下来再说。”沉默时的赵洛懿暗含一股威势,李蒙却不怕他了,手在他胸前不住捏来捏去,赵洛懿脖颈微红,喘了口气,“今晚休息。”
  李蒙含糊地“哦”了声,手反正不停。
  外面有人敲门,赵洛懿去接过盘子,给了钱,没让人进来。
  许久没吃过的芝麻汤圆又甜又糯,还没下嘴,香气就让李蒙直咽口水,吃了一碗不够,还把赵洛懿的吃了一半,又喝完一碗微甜的汤,才摸着滚圆的肚子躺到榻上,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边滚边等赵洛懿上来。
  后来赵洛懿给他擦脸擦手,李蒙都已经不知道了,收拾完师徒俩抱着睡了,次晨没人叫起,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早饭又吃了凤阳特产的青糕,是一种绿绿的树汁糅成,下锅油炸至表皮酥黄,以大片的竹叶包着呈上来,颜色好看,清香扑鼻。就是吃太多有点油腻,配当地的一种苦茶,回口甘甜。
  李蒙打着嗝儿被赵洛懿抱上车,马车开动时听见赵洛懿低沉的声音让他睡觉,李蒙便翻出车上的薄毯,裹成一个花花绿绿的茧,翻到里头去睡觉。
  闲人居坐落在半山腰里,南洲的山已尽绿了,正是郁郁葱葱的时节。站在山脚下,谁也想不到,半山腰上还有那么大个庄子。
  走上去李蒙已是满头大汗,暑热不见半点消退,又是午后。
  “背你。”赵洛懿手向后拍了拍,李蒙笑呵呵地趴到他的背上,两条腿贴着赵洛懿的臂膀晃来晃去,两手也不空,给赵洛懿捐风。
  林子里一阵风,顿时带来一股难言的凉爽。
  李蒙有点困了,扇了没两下,闭着眼盹儿了过去。
  赵洛懿把人放下,摇了两下,李蒙揉着眼站好。
  “玉佩。”
  李蒙从荷包里翻出赵洛懿的玉佩来,给他,道:“都来第二次了,不能还问我们要信物吧?”
  开门的是个老头,李蒙隐约记得那人好像是这里的管家,嘴巴一张。
  老头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我们!”李蒙笑道。
  老头摇了摇头,没听见的砰一声关上门。
  “……”李蒙无语了。
  赵洛懿难以察觉地含笑揉李蒙的脑袋,李蒙没话说了,抱着他师父的胳膊无聊地踹翻脚边小石子,很快用脚在自己和赵洛懿站的地方摆了一圈石子。
  “咱们以后也盖个庄子,选个山头,占山为王。”
  “行。”赵洛懿淡淡道,“叠翠山不错。”
  李蒙一愣,反应过来,面无表情道:“那是座和尚山,要出家吗?”
  赵洛懿煞有介事看了眼李蒙,“小少爷英俊,剃了头也好看。”
  “……今晚就给你剃。”李蒙不怀好意道,自己脸先红了。
  赵洛懿笑了起来,“你打得过,都随你。”
  李蒙不说话了,扑上去抱住赵洛懿的脖子,发热的脸颊贴着他的颈子蹭,赵洛懿耳朵动了动,把李蒙扶着,低头整理自己的武裤,又给李蒙拍整齐袍子。
  门缝中露出老头干巴巴的脸:“两位请。”他两只死鱼眼耷拉,交换信物,让李蒙和赵洛懿进来,把门关上,才头前带路,步伐缓慢,李蒙两人也只得放缓步子跟着,从梅花桩上过时,李蒙差点把赵洛懿闹到水里去,一路嘻嘻哈哈的,老头则始终佝偻着背带路,仿佛听不见他们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预览又看不起了。。。。Orz,晚安宝贝儿们~
不想告诉你们光是发出来就用了二十分钟。。【手动微笑

☆、九十七

  
  老头先把两人带到住处,还是上次住的地方,院子里很冷清,两个婢女站着听候吩咐。
  李蒙和赵洛懿两人才带一个包袱,简单收拾了一下,各自洗了把脸,换上干净袍子。
  站在廊檐底下,李蒙伸了个懒腰,到了这里才有一种彻底摆脱追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闲人居在山上,寻常人找不到,找到也进不来,就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庄上种了不少品种的竹子,风过处簌簌作声,翠色满眼,使人心胸开阔。
  伸手拨了下窗户下吊着的一排竹片风铃,李蒙打了个哈欠,透过雾蒙蒙的眼看赵洛懿,赵洛懿在看一样东西,是留给李蒙那幅南湄的地图,经过海水浸泡,靛蓝色染料有点掉色。
  看见李蒙在看,赵洛懿把地图收了起来,李蒙在桌子另一侧坐下,半身趴在矮几上,时不时盯赵洛懿一眼。
  “看什么?”赵洛懿卷起地图,自然而然收在包袱里。
  李蒙突然跳起来,兴致勃勃地叫婢女去拿家伙,搬了张椅子在院子里。
  “把胡子刮了。”胡子扎在手心的感觉痒酥酥的,阳光让赵洛懿闭上眼,刚毅的轮廓、浓黑平直如同剑锋的眉,高挺的鼻如同远山,唇线很硬,整体看上去都透着冷漠的气息。李蒙手掌贴着赵洛懿的侧脸,把他摇来摇去,赵洛懿由得他摆弄,两腿自然而然叉开,手握着椅子扶手。
  赵洛懿的下巴在李蒙手里变得光滑起来,他两手合十搭在腰前,腿上忽然一沉,手按住了李蒙腰际。
  李蒙闭起眼嗅闻赵洛懿脸上的皂荚香气,忍不住以唇抵着赵洛懿下巴磨蹭。
  手指摸到李蒙的耳廓,他耳朵冰凉的,赵洛懿手指头钻进李蒙耳廓,还想往耳孔里钻,李蒙觉得痒,甩了甩头。
  “过来。”赵洛懿神情温和,示意李蒙往上趴点儿。
  李蒙再往前,两人的月夸部就贴在了一起,彼此都有了反应,日光正好,赵洛懿脸色苍白近乎半透明,李蒙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他的下巴和脖子。
  蝉叫声不绝于耳,大秦南部的夏季还没有结束,北边已是七月流火的初秋。
  “师父。”
  “嗯?”
  “师父。”
  “嗯。”
  “拔蛊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会傻吗?”李蒙眼睛发亮地看着赵洛懿。
  “你好像很期待?”赵洛懿揉弄着李蒙的头发,把李蒙梳得整齐的头发拨乱,绕在指头上玩。
  “要是我傻了,你会嫌我吗?”李蒙脑袋搁在赵洛懿胸口。
  “会。”赵洛懿道。
  赵洛懿冷冷淡淡的性子,说不得真把自己丢了就跑……好舒服的日光啊,李蒙有点晕乎乎起来,手吊在赵洛懿身侧,松松地搭着他,犯困地打了个哈欠。
  赵洛懿摸着李蒙的头发,淡漠的神情中夹杂一丝温柔,有一下没一下摸李蒙的耳朵,又小又凉的耳朵,挺好玩的。
  傍晚才有人来叫师徒两人去用饭,李蒙给赵洛懿穿戴好袍子,南湄人的东西都没带过来,包袱里就两身粗布袍子,足踏一双玄靴,剃了胡子显得人年轻。
  李蒙越看就越爱,忍不住捏了捏赵洛懿的屁股,习武之人浑身上下皮肤都很紧实,李蒙又尤其喜欢赵洛懿的胸肌和臀部,充满亟待爆发的力量。
  赵洛懿扯直李蒙的领子,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亲:“找个时候带你做两身衣服。”
  “你也做两身。”
  “好。”
  都收拾妥当,赵洛懿就牵着李蒙的手,一摇一晃地往外走,被婢女盯着看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李蒙脸上有点发红,尽量镇定地问都有哪些人一起用饭。
  “家主人与夫人都在,孙大夫还没回庄子,夫人说赶明儿孙先生在时,另再聚便是。两位这边请。”婢女侧低头,鬓边一朵粉色绢花映得脸色微红,艳若海棠。
  “想不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赵洛懿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李蒙能听见。
  李蒙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抬头就看见赵洛懿俊朗英武的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
  不知道什么花从架子上垂落,赵洛懿伸出一只手,遮盖李蒙的额头,翠色从他粗长有力的手指上滑过去。
  稀稀疏疏的明灯渐次亮起,照亮这座隐藏在山中的庄园,赵洛懿漫不经心的侧脸就在前方,李蒙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安稳和踏实,走上前去,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手。赵洛懿就低头看他一眼,李蒙嘴唇微启,有话要说的模样,最后红着脸低下头,像个小跟班,随在赵洛懿身侧。
  “早听我家老爷提起二位,前次你们来,没有好好招待,今日特意请了外邦来的厨子,你们师徒只管随意,不必客气。”说话的女人一袭水红长裙,面上不施半点粉黛,除却手上一枚翡翠戒指,全身再无一点首饰。
  李蒙想起来上次来时,下人送的青梅酒,说是这位夫人酿的,不禁添了几分好感。
  观其形容,只觉亲切非常,声音听来也很是温柔。女人端起酒碗时,旁边坐的男人才动了动,按住她的手,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酒碗还是让人收了,换上温水。
  李蒙简直掩饰不住好奇。
  赵洛懿依旧端正坐着,目视中庭弹琵琶的歌姬,歌姬脸上遮一层轻纱,透出的轮廓也甚是美丽。
  听的是大秦流传数百年的曲,建筑是熟悉的红瓦绿墙飞檐勾角,李蒙不禁沉浸在慵懒惬意的气氛里,连着酒也多喝了两杯。
  听见赵洛懿问起孙天阴,李蒙咂嘴抬头,恰对上女主人带笑的眼睛,遥遥以茶代酒敬他,李蒙赶紧端起来喝了。
  “孙先生进山采药了,不日即归,不妨在庄子里住下,等他们师徒回来。”赵乾德放下给夫人夹菜的筷子,对赵洛懿举起酒碗,“南湄之行凶险非常,你能平安归来,实在值得庆幸。”
  赵洛懿指腹贴着碗边,若有所思,半晌才有举碗的意思。
  两人碗底俱是空了,赵洛懿才道:“我手里有一件东西,本上交给了朝廷,犹不放心。交上去之前,我临摹了一份,想交给你。”
  赵乾德尚未说话,他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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