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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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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么说,赵洛懿虽话不多,但为人小有自负,这么一说必然又生气,又是吵架。
李蒙头又痛了起来,他鼻翼急促翕张,眉头皱得死紧。
到底为什么闲人居整个人去楼空了。
李蒙微微张着嘴,抬头望天。
前事笼罩在心头,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皇帝到了闲人居。赵乾德与赵洛懿是兄弟,曾是大皇子,大皇子。
李蒙倏然睁大了眼睛,猛地一拍脑门,身体一扭,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
他怎么把满门被查抄的旧事忘得一干二净,当时北上平叛,把摄政王引入的北狄人悉数赶出关外的,不正是赵乾德吗?
朝局一定,这个大皇子赵乾德次月就交上兵权,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半点没给今上走狗烹的机会。
李蒙想得猛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这一下拍得痛极了,李蒙嘴里叫了一声,摸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怎么早没想到。
皇帝找到闲人居来了,也就是说,闲人居不安全了。那赵乾德,拖家带口,自然不想搅合在里头。
当务之急,要先找人,本来找赵洛懿是头等大事,现在反而不急了,找孙天阴才是第一件大事。只要解了毒,再多十日也耗得起。
李蒙一脸空白。
这把李蒙彻底难住了,找赵洛懿还有地方去找,不外在南洲或者瑞州,找孙天阴怎么找?他们根本也不熟。
就在这时,李蒙眉头皱起,一声断喝:“谁在那儿?滚下来!”
墙上蹲的梁上君子还不肯现身。
李蒙耳力不行,但鼻子早就闻到了,那味儿太不好闻了,一股子腥膻,像从草原上滚过来的彪悍民族,还是几个月没洗澡的。
“李、李大哥。啊啊啊——”一个人像麻布袋似的掉到李蒙的面前。
“怎么是你?”李蒙瞪着好不容易站起身的骧贤。
骧贤灰头土脸,揉着屁股站好,眼睛红红,向后瞥了一眼,泫然欲泣,又咬着嘴唇把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珠憋了回去。
“不是你……”怪味不是从傻小子身上发出。
苍蓝天空下,浮云遮望眼,天光强盛,逆光之中,一身臃肿皮毛的男人,赤着膀子,吊儿郎当一抹嘴,嘴角显出邪性的笑来。
“脱了!”
李蒙:“……”
“他、他他,他是说他叫托勒。”骧贤扒着李蒙的肩,试图把自己缩在李蒙身后。
“幸会幸会。”李蒙面带微笑地说。
托勒一个虎扑,从墙上跃下,一把按住李蒙的肩头,李蒙下盘不稳,几乎被按得趴到地上,对方抓住他另一条胳膊,顺势将他提得站起。
“小傻瓜,以为你找了个什么本事了得的人来,就这般货色?”托勒鹰隼般的目光看得李蒙浑身大不自在。
“他是谁?”李蒙朝骧贤问。
骧贤似乎怕极了托勒,拼命换了个方向,继续躲在李蒙的身后。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托勒插着腰,斜斜勾起一边嘴角,手指勾了勾,“过来,小傻子。”这一声语气极重。
骧贤急得快哭的样。
“兄台,他是我师弟,从小脑子有问题,前些日子带他去赶集,不小心他就走丢了。谢兄台把人送回来,一点心意,万望不要嫌弃。”李蒙进屋去取银票,骧贤紧紧抓着他半幅袖子,愣是跟着一起进屋,又黏着李蒙一起出来。
钱托勒收了,眼神意味深长,他下巴微微扬起,“你是他师兄?”
“不错。”
“是比他的武功强一丁点。”托勒踱着方步,大模大样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恰好能窥见屋内时,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旋即问:“你们师父呢?叫出来一下。”
江湖人好打斗,这个托勒,显然是个莽夫,赤在外面的那条胳膊上,盘着栩栩如生一条张牙舞爪的赤龙。
“师父与人云游去了,要一个月才回来。”李蒙看了一眼骧贤,小伙子之前虽然傻,却还有点脾气,因着许三妹,一直对李蒙有点想打不敢上,现在却像只被人欺负够了没处申冤的兔子,眼睛也红,腮帮子也鼓着,倒是能憋气。
李蒙有点想笑,不能笑。
“那等你师父回来。”托勒步子转了个方向,啧啧赞叹,“这是你们的宅子?真大啊,这样。”他灵活的眼睛看向李蒙,“你们师父不在,他又是小的,你能做主吧?”
李蒙迟疑道:“兄台有何难处?”
“来一趟你们大秦我很不容易,一时半会也不好回去,家里弟兄闹得凶。将来我回去,自然送上金银珠宝,三十……” 托勒犹豫了一下,脸上显出果决,“等我回去,叫人献上五十头羊,作为这一月的食宿费用。”
不等李蒙答应,那托勒已经甩开双臂,使的不知是谁家轻功。李蒙从未见过这样的轻功,大秦游侠武者,轻功多身轻如燕,讲究一个姿势清雅。
托勒甩膀子一纵半里的轻功却像极了纵跃在山林间的大猩猩。
骧贤大出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转过头来,李蒙一改温和做派,近乎严厉地喝问。
骧贤嘴一瘪,小子生得虎头虎脑,眼睛雾蒙蒙地笼罩起一层水雾。
李蒙大觉头疼,只觉一股激烈腾攒的气流在丹田之中不住寻隙钻弄。等不到孙天阴回来,他就要毒发身亡五内俱焚了!
屋内,茶喝得已经凉了。
“所以,还在客店时,就有人跟着你?”想不到那日才住店,就被人盯上了。大概那时候托勒才洗过澡没多久,李蒙都没闻到什么异味,又或者从山洞里出来,那股子潮湿腐朽的气味太令人印象深刻,托勒的羊骚味,比之大有不足。
“不是跟着我。”骧贤鼓着一对大眼,咬着嘴唇,委屈道:“他是盯上咱们的驴了,那时他从西边狂奔足足半月而来,太久没吃肉,看见咱们的驴,眼睛都绿了。”
李蒙忽然想起来,刚才托勒从墙上下来,随手抛出去的东西,好像是一只羊腿,掉在了水池里。
“那又为什么抓你?”李蒙又问。
“因为我一直往后看,他以为被我发现了,本来想吃了我。”
“他吃人?”李蒙要炸了。
骧贤认真地点点头,“他吃生的,你没看见他今天拿了只生羊腿吗?”
“……”李蒙停顿了半晌,方才木着脸道:“会不会太不卫生了……他平时拉肚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又预览不起。。。不知道有没有口,有的话尽情开动脑筋啊!
☆、一二七
“应该不拉,我没见过。”骧贤小声说,眼神不安地往门边扫。
“他就在外面。”李蒙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师父不在,有什么都等师父回来再说。”
李蒙开了门,外面的托勒全身赤裸,唯独腰间围了一块布,被顶出明显的形状,显然不小。他的视线越过李蒙,舌尖顶着嘴唇,笑了笑,“小傻瓜,出来。”
李蒙皱了眉,“托勒。”
对方第一次拿正眼看李蒙,不过片刻,托勒抱起臂,他身材比李蒙高大,武功显然也在李蒙之上,自然不把李蒙放在眼里。
“我师父不是易与之辈,你要带走我师弟,总要问过我师父。你初入大秦,也许没有听过十方楼的名头,不过只要有土地的地方,都有十方楼的车马。”这话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确。
“我不会走。”托勒笑笑,“等你师父回来。”
“人既然送回来了,师弟要跟着我睡,你的房间我会安排,晚些就带你去。”李蒙往旁边一错步,把骧贤遮得一干二净。
托勒的眉毛高高扬起,嘴角拉扯出个略带邪性的笑容:“成啊。”说完托勒就走。
“哎,等一下。”身后骧贤却跳了起来。
托勒不停步,已经走远了。
李蒙一把扯住骧贤,肃容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1 “惹恼了他,很麻烦。”骧贤急得眼圈发红。
李蒙不禁火冒三丈,干脆利落把门落了栓,一脚踹过去一条凳,把门严严实实堵了。
“师兄……”
“谁是你师兄!”李蒙不耐烦道。
“李大哥……”
“说!”
“待会儿我们还要吃晚饭吧?”
李蒙这才反应过来,吃晚饭也总得出去,外面来的大汉既然赖上了,住在一个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只好又搬开凳子,一个没留神,骧贤直接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
李蒙气得大骂:“回来!”
人早已经跑得没影,听见也装没听见。李蒙简直哭笑不得,摇头,搞不清楚傻子想什么,索性不去搞了,不然自己也成傻子。
经过数日,相安无事之下,李蒙也看得很明白。
骧贤对托勒是又怕又想和他一起玩,大概是在千元村,同龄的少年人不多,托勒也算不得什么少年,比李蒙还要长两岁。胡子长得很快,常常不刮,看着接近三十,其实还要几个月才到二十。
他教骧贤一些拳脚,想起来时就把人拎起来训一场。
这天接近晚饭时候,李蒙去叫骧贤吃饭,看见他倒立在墙边,两条笔直的细腿直打颤。
李蒙走去就拍了一把。
骧贤大叫起来,双臂激剧颤抖,片刻后栽倒在地,委屈地瞪了李蒙一眼。
“你这么练不对,真想学功夫,等师父回来我帮你说几句。”话刚出口,李蒙登时收声。
果然托勒从墙脚步出,李蒙也是奇怪,没给他料理牛羊肉吃,身上那股子浓烈的膻味,怎么也去不掉。
“明日我要下山去。”李蒙向托勒道,“师弟跟我一起。”
“我也去。”托勒说。
“你这样上街,十分引人注目,会把人吓到。”李蒙意有所指。
托勒眼神一动,“正好给我做一身新衣。”
李蒙笑了起来,“可以。”旋即摊出手去。
紧接着就看托勒一手探入怀中,动作就像手指贴着皮肤,仔细从上半身摸到下半身,忽然他眼一鼓,笑呵呵地低身下去,从靴子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银票。
“……”李蒙嘴角抽搐,“算了,我先给你垫着,等你有零碎银子再给我。”
“多谢!”托勒声如洪钟,离得又近,李蒙不胜其烦地挥手让他远点,又道:“吃饭了,托勒兄,把你的手好好洗洗。”
下山的头一等大事,就是要买米买肉买菜,闲人居里虽然有点没吃完的米,但从托勒来了,根本不够看。
托勒一顿饭能吃二斤米,加上闲人居里肉早就吃完了,骧贤一天到晚担心托勒没肉吃要吃人肉。
李蒙打算再等五天,就离开南洲,赌一把瑞州。天天坐以待毙的滋味不好,他也担心许三妹那里会出事。从南洲往北,先去千元村给孙老三报信,自己去瑞州。
人静下来,好好想想,一下就明白了。许老三在千元村隐居多年,从来没有萌生过和方大等人了断的念头,偏偏这一次,让李蒙带着许三妹出去。
拿自己女儿做诱饵,李蒙忍不住有些不耻,不过是别人的家务事,不便置喙。
只不过许三妹待自己一片真心,不能放任不管,许老三的闲事可以摆在一边,但要救许三妹出来。
山下估衣店里给托勒买了两身袍子,李蒙自己穿的是许老三那里拿的衣服,不大合身,也买了两件,又给骧贤买了件,再买了三双乌皮靴,各自换上,旧衣服就不要了。
总算甩掉追着托勒的好奇目光,不过他个头太高,在人群里还是相当显眼。看见有剃头挑子,李蒙叫了住,两枚铜钱,叫人把托勒的头脸收拾得干干净净。
托勒本来不大高兴,听见骧贤连说好看,反得意了起来,不住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直似爱不释手。
割了十斤猪肉、八斤羊肉,让人串起来叫骧贤拿着,从山庄里带的板车装了一车米面和油,青菜一箩筐,搁在篮子里放板车上。
“菜就这么多,吃完再买,经不起放。”
听到李蒙的话,骧贤放下手里正在拨弄的青菜。
选了两条大草鱼,叫剐了,李蒙想来想去,还是去找了个厨娘,交代妥当,让她第二天一早到闲人居去报到。
晚上草草吃过,窗外十分安静,能听得清风吹动叶子的窸窣声。
李蒙独自躺在赵洛懿和他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榻上,床板又冷又硬,人一动,就咯吱咯吱发出虚弱的响声。以前不知道怎么就听不见,现在听来刺耳极了,李蒙索性两腿夹着被子,紧抱着潮湿的大被,朝床里睡了。
次日醒来头和身上都酸痛得厉害,四肢百骸懒洋洋的,裤子里凉飕飕的。李蒙顿时满脸通红地弹起来。
“李大哥!”骧贤大呼小叫着从院子外面进来,听见水声。
李蒙把最后一盆水泼出去,抖开手里的裤子,晒到半空。
骧贤歪着头聚精会神地看李蒙那条薄薄的,透光的衬裤,捏自己的裤头,说:“这个怎么穿的?”
李蒙无语了,以一根指头探了探,骧贤是只穿一条外裤的。
“给你买!”李蒙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骧贤傻乎乎地笑:“好!”
许三妹在的时候,骧贤对李蒙近乎敌视,最近就像把许三妹忘了一样。
“不过我还有事办,下山的时候再给你买。”李蒙正色道。
“什么事?”骧贤眼睛直发亮。
“去找我师父,你们不必去,就在这里等。”李蒙想昼夜不停地赶路,带着骧贤这个傻子,和托勒这个来历不明的大个子,怕会节外生枝。一个月不能解毒,到时候嗝屁了,这两个怕怎么给他收尸都不知道。
“哦。”骧贤瘪瘪嘴,“你不能叫托勒一起去吗?”
“我和他不熟。”
“他可以帮忙,他武功好。”
李蒙:“不用。”
“你武功不行,要是遇到什么坏人,托勒可以帮你。”骧贤坚持道。
“我武功哪里不行!”李蒙失笑,心里却转了转念头,他武功确实不行,桥帮那三个都打不过。何况人外有人,情势紧急,他确实耽搁不起。
于是晚上吃饭,李蒙对托勒提了。
托勒倒是好说话,晚上的红烧牛肉他很满意,一面大快朵颐,一面饮酒,脸上被醉意染得通红。
“成,带上你师弟。”
这下李蒙主意全都白打了,还得带着两个倒霉蛋上路。
厨娘来了,本着过几天要出远门,三个人顿顿大鱼大肉,好酒好菜,不然回来菜都臭了。
托勒胃口很好,据骧贤说,见过他生食一头牛。李蒙将信将疑,不过食量大是真的,要养都养不起。
观察他几天下来,李蒙带足了银子,桥帮给的银票装在布包里拴在腰上,背了个褡裢,走前叫厨娘把剩下的三斤面粉全做成饼,三人分别带上做干粮。本来缺个人管院子,厨娘是个寡妇,没有料到才上来几天,庄子里要空。
李蒙干脆聘她管园子,不是自己的庄子,不心疼,原本的主人不在,请个人再不懂打点花草树木,也总比荒着好。
从南洲到瑞州,陆路比水路绕,也要慢。但走水路,桥帮不可能不察觉,那李蒙没有直接去给许老三报信的事也就露了底。
李蒙没有料到骧贤压根不会骑马。
“不然你回去,等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李蒙说。
骧贤不作声,沉默就是抗议。
托勒猛地弯下腰,把骧贤一把抱到马背上去,朝李蒙笑道:“我带着他。”
李蒙还想说什么,被托勒截断,他已经坐到了马上,毫不避忌地搂住骧贤腰,继而就着骧贤的手,握住缰绳重重一抖,“傻小子他师兄,还不快走!”伴随这一声招呼,竟然先行纵马跑了出去。
李蒙只好追上去,大叫道:“等等,你不知道去哪里!”
马蹄扬起的漫天黄沙中,李蒙再次上路。
累到不行时宿在破破烂烂的茅屋中,不远处托勒勒着骧贤的肩,鼾声如雷。李蒙感到前所未有的想念,他太想赵洛懿了,只想抱着他,或者是赵洛懿抱着他,做什么不重要,他想见他,才是最要紧。
明亮的孤月高悬,照在灵州灯火通明的靖阳侯府,朱红梁柱,侯门青墙高高耸起。
玄色大袍衬出霍连云消瘦不少的脸,他的下巴瘦得发尖,脸色白中透青,虚弱地急喘了两声。
不远处赵洛懿已经背好他的行囊。
“只要找得到人,凭你自己,还是凭我的势力,又有什么不一样。”霍连云淡色的唇紧紧抿起,眉头皱着,一脸强抑的难受。
“跟李蒙没关系,到了我该走的时候,在此处盘桓日久,不能再待下去。”赵洛懿淡漠的眼神注视着霍连云。霍连云为他受的伤已有起色,一度差点丧命,赵洛懿不得不领情。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要走。”
赵洛懿的脸上有了一丝表情,却是不悦。
“你听不进去,但你知道。”突如其来的一阵急喘,让霍连云没法再说话,他扶墙而立,大袍子笼罩的是一具形销骨立的修长身躯,瘦得不行。
当初那样丰神如玉,赵洛懿神色间也有一丝恍惚。
“师父!师父,我陪你去!”气喘吁吁跑出一人来,赵洛懿没去看,正要开口拒绝,曲临寒迅速地说:“师弟跑出去的地方,我还记得,那附近值得好好找找,再不行,他现在不记得事,不会来灵州,不是去中安,就是去的南洲,先去这两个地方找,没人再继续找,找到为止。”
赵洛懿沉默地注视他一眼,朝霍连云拱手算是告辞。
霍连云脸色极难看,沉声道:“站住。”
赵洛懿停下脚。
“叫人给你们备了好马和盘缠,马在西侧门外,有人在那里等。”
看着赵洛懿头也不回走出,霍连云忍不住抬起手,火辣辣地给了自己一下,他苍白的脸皮被抽得发红,强撑起精神,入内连夜写了请罪的折子,坐立不安地等待内宫传出上谕。
靠在书房椅子上休息了一晚,晨光熹微的时候,仆从送来一封密报。
不知是否在椅子上坐久了,霍连云手指发麻,他站起身,抽出信纸。
“南部海岸八月初四、初六受到滋扰,初三时源西泉辞世,丧讯秘而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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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出了灵州府,赵洛懿住马街前。
曲临寒气喘吁吁从后面赶上来,大喊道:“师父,咱们这去哪儿?走南下,回去那间破庙,我来带路,最多三四天能赶到。”
赵洛懿深沉的一双眸子注视前方三条道路,一条南下,一条西去瑞州,还有一条直走官道一路向东南,走上五百里,是永阴。
“怎么了师父?”曲临寒并辔过来,问赵洛懿。
“你和霍连云不是在那附近搜寻过无数遍了吗?”赵洛懿冷冷道。
“难免会有疏漏。”曲临寒小心翼翼地说,偷眼瞥他师父,见赵洛懿肃着一张脸,在想什么事,张嘴想要再劝。
马鞭高高扬起,伴随一声喝马的清叱,赵洛懿的马当先踏上南下的官道。
离开南洲之后,李蒙片刻不敢多歇,实在是骧贤困得受不住了,才歇上一二时辰。好在托勒那厮精力过人,李蒙焦灼得满嘴生了泡,喉中火烧,饼都吞不下去。
“吃点米粥。”
托勒会煮粥,着实让李蒙大感意外,没什么好推辞的,李蒙接了过来,米汤滚过咽喉,疼得他脸色一阵发白。
“为什么跟着我师弟?”李蒙问出这话时,骧贤在草堆上睡觉,他一睡着,雷打不动。加之这些时日实在累,骧贤在千元村长大,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只要能停下来,即便只有小半个时辰,他也就地一缩,蜷起来睡觉。
托勒闲闲看了一眼骧贤,笑道:“他很有趣。”
“你若是把他当成玩物……”
没等李蒙话说完,托勒摆了摆手,“没有。”转过脸来,托勒的眼神清亮,透露出诚恳的态度,“他是我在大秦交的第一个朋友,对朋友,我托勒愿意两肋插刀。你要不是他师兄,这闲事我不会管。”
李蒙点点头,小声道:“不管冲谁的面子,你们肯陪我来这一趟,我很感谢。”
托勒笑而不语,骨节粗大的手执起勺子舀粥,端到骧贤面前,把人叫起来。当时骧贤满脸睡意,小孩一般地呜咽了两声,等看清是托勒,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夜里李蒙在画一张简便的地图,托勒比他想的还要本事不少,本来以为不过是江湖草莽,沾着力气大的天赋,练了点功夫。
在十方楼见识过真正的高手之后,托勒放在李蒙眼里还有点不够看,不过是得承认,比起自己,托勒武功更好,粗中有细,能挡驾还能照看小孩似的把骧贤带好。
骧贤想起来问许三妹时,李蒙如实说了。
本以为傻小子要暴跳起来,骧贤却一改缠着李蒙问时的焦灼,整个晚上不发一言。
天还没亮,李蒙听见动静张开眼,第一眼就去看托勒睡的地方,空留了个乱糟糟的草垛,屋外传来一声暴喝。
“骧贤!给我站住!”
托勒从来没叫过骧贤的名字,成天“傻小子、小傻瓜”的呼来喝去,现却撩袖子追了上去。
李蒙赶紧披衣起来,鞋也顾不得穿,追上去叫道:“托勒,别动我师弟!”
那头骧贤跟着许老三学过点打猎的本事,虽没有体统地练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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