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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为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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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紫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以前她以为所谓的繁华不过是书上的词语,没有任何实感,现在才知道何谓繁华。爹爹以前交她的词语根本就太过单薄,这里的热闹景象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惊叹之余才发现自己词穷,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看那里多么好看,还有那里卖胭脂的,真好看,等哥哥有钱了就给阿紫你买胭脂,给阿爹买人参!阿爹不是说人参可贵了嘛!我们那里要山没山,要水没水还常年干旱,我倒是连人参毛都没有见过!”霍青上蹿下跳闹得马车一阵摇晃。霍紫毕竟年纪轻轻,也被霍蓝说动了心,脸上带着笑,看哪里都觉得新奇。
霍蓝接着说:“要我说啊,咱们就别回去了,呆在这京城多好。家里不是还有你三哥嘛,阿靛肯定能好好照顾好阿爹的。我们啊,就留在萧京好好赚钱,赚够了就把阿爹他们接过来,你看好不好?”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霍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也不想想将来大哥不在宫里了,我们还能靠他一辈子吗?总要赚些钱养活家里不是吗?”
霍紫想了想也觉得二哥说得没错。
霍青是在今天早晨听到霍蓝和霍紫到了萧京的消息的。霍青此刻没有一分一毫亲人相见的喜悦,脸上黑云压城,一双手不断重复着握拳放松的姿势。他不想两个弟妹卷入纷争成为筹码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处境。
“皇宫真像个金玉砌成的迷宫,绕来绕去我的头都要晕了。”霍蓝偷眼瞧着两边的建筑,再偷瞄了窈窕的宫娥,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这里的宫女各个都漂亮得吓人,要是能娶个回家当媳妇那真是天大的美事。
“公子,小姐请先在这里坐下,霍公子马上就到。”小宫娥垂着眼睛,将两人引到正则殿的后花园里,这亭子仿佛飞鸟四立,气派又好看,只是这大冬天站在四面透风的地方纵然穿得厚实也觉得不舒服。“阿紫你说这是不是宫里的怪癖,不叫太监公公啥的叫公子啊,看来乡里那群说书的也是没见过世面的,连这些都不知道。”霍蓝努努嘴巴感慨万千。
霍紫摇了摇头,她也是第一次进宫怎么会知道宫里的习惯。霍蓝了然的点了点头,也觉得问小妹是个愚蠢的事情,于是不纠结称谓,开始往四周观望,过来时没仔细看,现在一看这花园堪比人间仙境,不知道比土财主家的小破院子好看多少万倍。
“这就是皇宫啊,啧啧!不知道咱哥住在哪里?”霍蓝伸手摸着亭子的柱子,“你说这金光闪闪的会不会是真金做的啊,要是真金做的,我就抠下一块去。”说完真打算动手抠柱子。
“二哥你是疯了吗?”霍紫连忙拉住霍蓝,“你要是真的这样做,要别人发现了叫大哥怎么做人。”
霍蓝切了一声:“好好好,不抠不抠总行了吧。看你胆小懦弱那样。”
听到霍蓝说不抠了,霍紫才放下了手,远远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直襟梅花水纹长袍,外面罩着织锦狐毛大氅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步履稳健,不紧不慢,霍紫心跳加快,那就是她的大哥吧,阔别多年的大哥吗?
霍青看到亭子里的两个身影,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是哀。他健步走进亭子,看到他的两人皆是一愣,没了动作。
霍青离开家的时候,霍蓝和霍靛只有九岁,霍紫只有六岁。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霍青想要自己笑得更加自然快乐,可是这笑啊,像是蜜糖里裹挟的苦杏仁,外甜心苦。
“阿蓝,阿紫。”霍青的声音无比温柔,霍蓝和霍紫终于反应过来这的的确确是那个十三岁离家,十年未见的大哥。
“大哥。”霍蓝叫道,霍紫则是投进霍青的怀抱里,怯生生地喊了句大哥。不知道是血浓于水的缘故还是其他,霍紫不自觉在大哥面前就想要撒娇撒痴。
霍青摸着霍紫的头,心里总然万千冰雪也融化得一干二净。
“大哥这是我绣的荷包,塞了香料和花瓣,爹爹说大哥小时候最疼我了,没有东西能够送你,只能自己绣了个荷包。”霍紫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拿出荷包,递给大哥。她的大哥比二哥三哥要好看些,又温柔又高大,如果不是为了家里的老老小小这个岁数早就几个孩子绕膝,生活幸福美满了。
霍青的身上带着一股香气,霍紫觉得十分好闻,她就愿意紧紧挨着大哥,霍青接过荷包,拇指轻拂着凸起的绣纹:“好看,阿紫的女红真不错,将来定是贤惠的妻子。”
“大哥在取笑阿紫。”阿紫装作恼怒,可是一被大哥摸着脑袋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霍蓝站在霍青对面,左右思量了会说:“大哥,我和阿紫这次到了萧京就不准备走了。”
霍青冷下脸:“为什么不走?”霍紫觉得气氛不对,吓得轻颤,霍青知道自己语气过冲,连忙软下声音,“你们不回去,留在萧京做什么。”
霍蓝以为霍青不愿意他们留在萧京,说话便不客气起来:“大哥你是自己得了荣华富贵便忘了家里!觉着我们是累赘不愿意让我们留在萧京是吧。”
“你胡说什么!”霍青刚放缓的声音被逼得提高了几度。
“别说不是!”霍蓝看霍青凶他,更加气氛,“我和阿爹阿妹在家过得什么日子!你在萧京过得什么日子!”
霍蓝想起在家乡被欺负的日子,眼泪就掉了下来:“阿爹受伤元气大伤,做不得重活,还要大把的药吊着,家里常常是揭不开锅,我和阿靛都是十九岁了,媳妇也说不上,为啥?不就是因为苦,没人愿意跟着你吗?可是你看看你,只想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想过我们,你每年都只寄回那么一点钱,可我看你钱多得不得了,你看你穿的你住的,你就是只顾自己!”
霍青不想跟他吵,只顾自己,若他当真只顾自己早就自刎了,霍青没法解释。
“怎么被我说中就不说话了是吧!”霍蓝抹抹眼泪,“你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够我们家吃上几年了……”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萧灵均走近亭子时把三人都吓住了,三人过于集中精力,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萧灵均身穿明黄衣裳,玉树兰芝之姿,天生的王孙贵胄。
霍青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霍紫朝萧灵均跪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紫惊诧,迅速反应过来也跟着说道。霍蓝慢了半拍,幸而是完成了礼数。
“都起来吧,天冷地上凉。”萧灵均扶起霍青,后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萧灵均看在眼里,也不在意,脸上挂着笑容:“朕老远便听到你们的声音,果真是一家相见的热闹场景。”
“皇上日理万机还要抽空来正则殿来走上一遭,真是幸苦皇上。”霍青对于萧灵均的到来,厌恶至极,现下只能逞口舌之快暗讽皇上太闲。
“霍青你也不是不知道,朕哪怕是再忙也断不会忘记你。”萧灵均眉眼弯弯地看着霍青笑。
霍紫看向大哥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大哥的穿着打扮,大哥的待遇还有大哥和皇上之间的对话,太奇怪,以至于她内心惶恐不安起来。
霍蓝也纳闷,就算大哥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得宠太监,也不会得宠成这个样子,回得话语气里带着针尖麦芒。还有皇上的态度,宠溺的语气……许是想多了,霍蓝鼓起勇气,要是皇上答应让他留在萧京,大哥也无话可说吧!
“皇上草民有一事相求!”霍蓝的声音打断了霍青的思路,他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愠怒之气浮在脸上。
萧灵均倒是乐得这样:“说。”
“草民想要留在萧京!”
萧灵均勾起笑:“你身为朕皇贵妃的弟弟自然是想留便留想走边走。”
“皇贵妃的弟弟?”霍蓝一脸诧异,竟然忘了不能直视龙颜。
“对啊,皇贵妃的弟弟,你哥哥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就是当朝皇贵妃。”萧灵均说得轻飘飘地。
跪在地上的霍青面如死灰,霍紫跌坐在地,就连霍蓝也仿佛丢掉了三魂七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恶趣味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皇上今晚又要夜宿正则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三千佳丽都恨不得手刃霍青。
黄花梨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而成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霍青没有胃口,吃了一两口就停下了,霍紫也难以下咽,倒是霍蓝和萧灵均两人胃口极佳,两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霍紫偷偷看了眼大哥,皇贵妃是什么称号,那是给女人的,可她的大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就成了皇贵妃了呢?一定是皇上逼迫他的,她一定要带大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去。
“阿蓝可曾婚配?”这是明知故问,萧灵均怎么可能不知道霍青家的情况,他可是连他家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个遍。
霍蓝觉得说出来不好意思,于是挠了挠头发掩饰尴尬:“没有。”
“哈哈哈,阿蓝不必在意,天涯何处无芳草,朕今晚就赐你几个美人当是通房丫头,过几日等你当上吏部尚书便给你讨个名门闺秀,让霍家光耀门楣。”萧灵均这话说到了霍蓝的心坎里,他自幼被乡里欺负,巴不得出人头地,回去炫耀一番,本想哥哥是个太监完成不了他伟大的梦想。这下子倒是如了他的意。
“皇上说笑了,霍蓝字也不认识几个怎么当吏部尚书,他一届布衣也配不上什么名门望族的千金。”霍青说话时谁也没看,只专注地帮霍紫剔着鱼刺,“再说霍蓝的个性也不适合上官场。”
霍蓝听大哥这样说当下急红了脸:“我是!对!……没错是大字不识几个,可是当官的有需要多少学识呢?大哥你就是见不得家里人好,连自己做了……”霍蓝只觉得说这个词太奇怪,停了下来。
“阿蓝不要生气,朕说你做得便做得。”萧灵均不可反驳地说。
晚上安排好霍蓝霍紫的住处,霍青便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您掌管天下人的生死,臣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臣的弟妹无知,求皇上放过他们。”
“朕难道对他们不好吗?”萧灵均吹灭了蜡烛,隐没在黑夜里。
霍青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求皇上放过霍蓝。”
“朕可是给他光耀门楣的好机会啊。”
“皇上!”霍青高声叫道,“光耀门楣?皇上,一旦天下人认定我是魅惑朝纲的罪魁祸首,到你稳坐江山的那一天,便是清君侧之时,你为了把之前所有的一切推给我,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臣还有活路吗?臣要是没有活路,臣弟还能平安无事在京中当他的吏部尚书?皇上岂不知道唐朝杨玉环、杨国忠是怎么的死法?”
“看来你看得还算通透,”萧灵均闭上眼睛,“朕本来只想让霍蓝一人到京并未想过霍紫也会跟来。”
“皇上请你放过霍蓝。”霍青的声音撕心裂肺。
“就当朕对不起你。”萧灵均猛然睁开眼睛,眼角似乎有有些湿润,他慢慢拭去那湿润感,然后慢慢说:“单单有个杨玉环还不够,朕还需要一个杨国忠。”他一字一顿便断了霍青所有念想。
只因皇上一句话原本五十多岁,任吏部尚书多年的李云忠被无理由罢免,而皇上钦点的新人正是当朝霍公子的胞弟霍蓝,霍蓝何德何能。吏部尚书为中央六部之首,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物,官从二品。
霍氏一族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霍蓝穿上崭新的官服,心里美滋滋的,赐的宅子位于萧京繁华地段,看着手下官员的贺礼,霍蓝突然想要把阿爹和霍靛一起接过来。自从上次和大哥不欢而散,霍蓝就没有再进宫看过大哥,他心中有气觉得大哥是看不起他,霍紫不愿意跟着霍蓝出宫,主动要求留在正则殿,她想要陪着大哥。
第一次早朝,霍蓝就闹了个笑话,武官站左文官站右,他没试过这么早起来,还在迷糊着就站到了左边。要不是有人好心提醒,他能站到下朝。
过了几天,吏部的大大小小事情闹得霍蓝一个头两个大,他从不知道吏部尚书原来是这么忙的。这天他正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宁鹰洋的一份邀请书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今夜宁王府大摆流水宴,宁王爷母亲老王妃六十大寿,宁王爷从来都是标榜简朴,反对奢侈,唯一会花大钱的就只有为了他自己的母亲,宁王爷是出了名的孝顺。
“这世间百姓最过愚蠢,你做什么他们只看得到表面。可是百姓却又是极好的工具。”宁鹰洋对这个母亲说来也是没有什么感情,他虽是嫡生长子,却不讨母亲喜爱,只因为当时算命说他是天煞孤星,命硬,要想化解十二岁之前都要送到庙里养着,他一身功夫都是从寺庙里写出来的。他的母亲后来又给他生了几个弟妹,因此两人并不亲近。
“今天是您的生辰,母亲是不开心吗?”宁鹰洋站在孙氏身后,铜镜里映着他冷峻的脸,孙氏年轻时可是个强悍的女人,这时看见自己的儿子却害怕得厉害。
“你的手在发抖,儿子有这么可怕吗?”宁鹰洋讥笑道。
孙氏虽然年过半百,仍然风韵犹存,她突然转身拉住自己儿子的衣服,颤巍巍地跪下:“鹰洋,鹰洋啊,凤彝是你的亲弟弟,他不敢跟你争什么,都是娘教唆的,都是娘的错。”泪眼婆娑,这哭喊声倒是有几分像个绝望的母亲,宁鹰洋看着跪着的母亲,用着极其低沉阴冷的声音说道:“凤彝是你的儿子,那鹰洋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你可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对本王的。”
宁鹰洋不顾形象全无的孙氏,迈出门去:“娘今天可要开心点,不然天下人还以为儿子亏待了你。至于凤彝,娘还是不要见他,否则他会更痛苦。”
孙氏背对着宁鹰洋,瘦弱的身躯狠狠地颤抖着。这个儿子阴险狠毒,倒是像极了自己。不,应当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一个眼神,孙氏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只是,凤彝,凤彝啊,是娘害了你。
权势滔天的宁王爷居然邀请他去参加生辰晚宴,真是无上荣耀,光宗耀祖的事情,霍蓝扯了萧京最大布庄里最贵的布,让最好的裁缝赶制了几天几夜做了一件新的衣裳。礼物他也不知道该选什么,自己其实没有什么钱,徒有官名在手,倒是底下人懂事,要钱送钱,要东西送东西,好差事,好差事。霍蓝能独自乐上一夜,真跟做梦似的。
进了宁王府,霍蓝整整衣襟,让下人提着礼物,就仰首挺胸地往里走。他是新上任的官,他不认识旁人,可是旁人却认识他,不屑与他结交的便装作没看见,想要巴结的便迎上去,当然其中也不乏想要戏弄他的人在。
有人则等着看好戏,宁王爷不仅邀请了新上任的吏部尚书还邀请了前任吏部尚书,好大一场戏。就等着主角开唱了。
李云忠担任吏部尚书期间尽职尽责,铁面无私,虽然没几个人喜欢他,但是别人不得不夸上几句。李云忠为人刚正不阿,极难相处。先帝善识人,十分器重他,不曾想小皇帝被霍青所惑硬是一道圣旨罢免了他。国之不幸,他一人又怎能力挽狂澜。只盼望宁王爷能辅助皇上,杀死那祸水,成就一代明君。
“李大人,李大人近日来可好啊?”
李云忠黑着脸,用讥讽地语气说:“韩大人倒是心宽体胖,关心起我来了,不牢烦心。”
韩大人自讨了个没趣,被李云忠给气走了。
霍蓝其实心虚得很,这些围着自己的人说的话他是听也听不懂,弄也弄不明白。
韩大人转到霍蓝面前:“霍大人,在下韩立,不才幸得皇上提拔任礼部尚书。”
霍蓝不认识他,这么一介绍,其实他也没什么概念。礼部尚书,听起来和吏部尚书很像,估计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官吧。
“额……在下霍蓝。”霍蓝行了个礼。
“霍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吏部尚书,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这句话很受用,霍蓝享受着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
韩立拉着霍蓝往李云忠那边走:“跟我来霍大人,这里有个大人物,在下一定要介绍给你。”
簇拥的大大小小官员有的抿嘴一笑,有的神色诡异,谁都知道这个李云忠出了名的柴米不进,就算是皇帝也敢与之叫板,霍蓝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胸无点墨的傻子不被嘲讽一顿才是异事。
眼前这个老头,无甚特点,要非要找出啥特点,就是他的眼神太凶了,总让他想起小时候顽皮,阿爹看他的样子。
“李大人,留步。”韩立眼看李云忠要离开,喊住了他。
“老夫已不是官员,这声李大人,老夫受不住。”李云忠说。
“李大人这话就不好听了,你可是先帝临死前亲自提点的官员之一啊,这份殊荣无人能及。”韩立眯眯笑着说。
李云忠本来不想与他多言,但是韩立这个人,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要捉弄你。小人心性,且看他要做些什么吧。
“在下来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当今皇贵妃的胞弟霍蓝,现任吏部尚书。来来来,这位呢,是前任吏部尚书李云忠。”韩立还没说完。李云忠看霍蓝的眼色就更加凶了。
“哼!鸡鸣狗盗之徒。”李云忠说。
霍蓝一开始还是张笑脸,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你这老不死的说什么!”
“果然是粗鄙之人,你哥哥身为男子魅惑当今圣上,不要尊严,猪狗不如。你这黄毛小儿仗着你哥哥这不伦的关系当上吏部尚书,简直不要脸之至。比起你大哥你更是不要脸。”李云忠当年在先帝面前出言不逊,差点被暴怒的先帝砍了脑袋,要不是先帝明智大度绕了他一命,现在早就投胎转世了。
“呸!当今圣上天资聪颖,要不是被你哥哥迷惑岂能不分青红皂白!”李云忠一时间想起家愁国恨,心里郁结不已,抄起桌上的果盘便朝霍蓝扔了过去。
坚硬的盘子砸到霍蓝额头上,顿时血涌。
“李大人这……”韩立面上假装忧愁着,心里甭提多开心。
“你着急什么!一丘之貉,若是当今圣上听信霍青妖言,老夫便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皇上明白妖人祸国!”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大哥,门口的桃花开了,”霍紫蹦着跳着越过高高的门槛,“大哥?”最近总是这样,大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叫他,也好像没听见一样。
“阿紫,大哥送你离开萧京吧?”离祭天大典越来越近,霍青内心的恐惧也越来越大,他拉着小妹的手,小妹的手总是很暖和,霍青也想心平气和地面对霍紫,可是一想到皇族纷争,他的脸不自觉地带上忧虑,连一贯温柔的神色也瞧不见,“阿紫愿意跟上次来的哥哥走吗?”
阮翕来找过他几次,表示要把他和霍紫带走,可是霍青不能走,他走了,父亲和霍靛绝对不会有好下场,霍青敢肯定萧灵均早就控制了他的家人。
霍紫不知道大哥为什么那么忧愁,但是从大哥的言行举止中,如小动物的本能一般,嗅出了危险的信息。
握着大哥的手,霍紫水灵灵地大眼睛坚定地看着霍青:“大哥如果不和阿紫一起走,阿紫就不走,阿紫要在萧京陪着大哥。”
摸了摸霍紫的头发,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是带着枯黄颜色,在宫里养了些时日,触手已经光滑细腻了:“你先走,大哥回头跟上你。”因为是他最小的妹妹,霍青对待霍紫颇有父亲对待女儿的感觉。
“阿紫不是小孩了,大哥。”霍紫慢慢跪在地上,浅藕色的裙子在地上铺出一朵花,她把头搁在霍青的膝头,“阿紫哪都不去,阿紫就跟着你。”
“跟着我啊。”霍青温柔地看着小妹,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后抬起头看向窗外,今年的春天来的额外晚。
兄妹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本就灰暗的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屋里就点了一个小小的蜡烛,一豆烛光,两盏清茶。
祥和的氛围被霍蓝打破,只见他穿着华丽,玄纹云袖,意气风发。走到兄妹二人的身边时,霍青都能感觉到他脚下生风。
“怎么不欢迎我来?”霍蓝拍拍手,叫了两宫女掌灯,一时间昏暗的房间亮堂堂的,霍青看着自己的影子,好像更黑暗了。
霍紫抿紧唇角,大哥不发话,她也不敢和霍蓝搭话,霍蓝揉揉小妹的脑袋,往自己嘴巴里灌了一大壶茶水,是一壶洞庭碧螺春,可惜喝的人不懂茶。
“我是真的不懂大哥你是怎么想的,”霍蓝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羊脂玉扳指,那细腻的触感就像昨天睡在他怀里的女人的皮肤,叫人神魂颠倒,“你弟弟有出息了,你怎么这么不开心。”
“李云忠是忠臣,”霍青连看霍蓝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你做的太不应该。”
霍蓝坐在太师椅上嘿嘿怪笑,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块纱布贴在额上:“那种老不死的,早就该变成一抔黄土,我只是如他所愿,让他早日为国家尽忠。”
自从上次宫中一别,霍蓝和霍青闹得不愉快,霍蓝再未进宫见过霍青,他这次突然造访,霍青可不认为是为了看望自己的。
见霍青没有理会自己,霍蓝看着乖巧地坐在霍青身边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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