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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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别人主动接近你……”
“不需要。”宁凡舟盯着他，轻声说道，“易别，我不需要恋人，不需要家庭，不需要孩子。天下的好姑娘好汉子多得很，他们可以相识相恋相处，最后组成家庭相守一生，或者分开继续寻找下一个。也许我年龄合适，长相可以，经济尚可。但没有我，他们也能有大把更适合的对象。”
“如果想要这样的‘合适’，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宁凡舟闭上眼，声音非常低，低到易别几乎听不到。





第8章　第　8　章
那天之后，宁凡舟就没再去桌游吧了。
因为马上就是五一小长假。
按理来说假期应该休息几天回家的，但宁爸爸并不休公众假日，宁凡汐也是跟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咖啡店停业三天，宁凡舟也不爱折腾去挤节假高峰人群。他打算忙完假期前略微忙碌的几天，趁着休息好好宅。
放假前询问了易别的安排，对方表示没有什么计划，在咖啡店里陪他宅好了。
宅是不需要做计划的，宁凡舟很欢快地等待休息时，接到了好友电话。
“咦文斌你们出差还有假期的？”收到好友“凡舟我五一要去度假但是温泉双人间订光了只有四人院我家妹子不想跟别人合住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啊”的询问，宁凡舟疑惑道。
苦逼·被外派培训半年还剩三个月·长期无休异地的沈文斌表示愤怒：“就算是一直不休息的培训也得放五一假期啊！虽然就放了三天也是休息啊！再这么关下去我真的只能让公司赔我个老婆了……”
“那你还找我当电灯泡？”
“哎呀你知道的，薇薇本来就害羞又节俭……要不是她朋友都不想当电灯泡，也不会找你。”
宁凡舟扶额：所以来闪瞎我就是应该的？
不过……
忽然想起来什么，宁凡舟捂住话筒，看向一边勤劳工作的易别：“易别。”
“恩？”易别停下动作，转过来看向他，稍稍挑起眉毛。
“五一假期愿意跟我一起去泡温泉吗？顺便吃吃狗粮。”宁凡舟问。
“咦？”易别怔了一下，然后点头，“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都可以。”
宁凡舟移开手，愉快地对着电话那边好友回复：“我可以跟你们住三天，带个人。”
“卧槽你这么迅速找到人了？那个禾木如果再早点倒闭，是不是现在你孩子都打酱油了？”沈文斌惊喜。
“抱歉，是男的。”
沈文斌沉默片刻：“唉，最后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吗？作为朋友，我只能默默祝福你……”
“我咖啡店的厨师啦，你想什么呢？”宁凡舟鄙视对方，“刚好是四人的院子，他假期也不走，带他一起去吃狗粮你介意吗？”
“当然不。”沈文斌表示，好友有新朋友是件好事。
两人又商量了行程问题、费用问题等等具体细节，才挂了电话。
挂断之后，已经忙完餐点的易别站在一边，在用手机搜索温泉度假村的介绍和攻略。宁凡舟伸头看了看，忍不住笑了：“不需要查这些东西啦，文斌是带着女票去的，肯定做好充足准备。”
“他带他女朋友那是他们俩的事，我们这边是我们在住啊。”易别表示不赞同，继续搜索，“我们总不能真的去做灯泡吧，还是要自己玩的。”
宁凡舟想想也是，就把搜索安排的重任交给了易别。

温泉度假村不是太远，他们俩一早开车过去。易别坚持自己开，两人也就坐他的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易别从来没见过沈文斌，这次见了面，发现后者相貌一般，但和善且健谈。想想也难怪，毕竟和宅如宁凡舟是好友，总要主动而多话一些才行。至于沈文斌女友高薇，则是个有些矮比较活泼的女生。相对来说，易别和宁凡舟二人组就寡言得很。两边会合后，就听情侣组问来问去说说笑笑，宁凡舟负责回答，易别大多数时候负责跟班。
沈文斌对带着口罩的易别非常感兴趣，进院子的一路都在找机会跟他搭话。但易别是什么人，沈文斌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套出他的话，倒是被易别套了不少……
这家度假村非常出名，景色设施都很好，沈文斌订的院子位置也不错。宁凡舟一开始还担心两人住一间会尴尬，住进去发现其实两边的都是套间，可以同屋也可以分别住。
俩好友许久不见，易别放好行李后，四个人一起出去溜达，沈文斌一边走一边跟宁凡舟闲扯，间或劝他谈个恋爱——要像自己这样幸福，据他说。说完难免又跟女友秀了一番恩爱，秀着秀着，情侣二人就脱离了队伍，剩宁凡舟和易别两人愉快走走看看。
春天来玩真的是太好了，有刚开的花，尽绿的树，风吹来是软软暖暖的。身边的人并不话痨，却能时时接得上话，随时问他什么聊些什么都极其自然。宅男觉得非常高兴，举双手向后张了下：“这种天气，感觉可以随便跑个一万米都不累啊。”
“那明早起来跑？”易别顺着问，最近宁凡舟早上跑步没那么抗拒了，增加了些体重，现在看起来结实多了。
宁凡舟瞪他：“我们不是出来度假的吗？”
“就是度假才应该多跑步啊，你深呼吸一口试试？”易别说着做了个深呼吸，“这空气可比市里好多了，平时我都怕在户外跑太久对呼吸道不好，在这里就放心多了。”
“你那么大个口罩还能闻出来空气不同？”
易别笑了一声：“这口罩主要是挡脸，没有多强过滤功能，你没发现跟我外出时带的不一样吗？”
宁凡舟仔细看了几眼：“呃，好像……哎呀！”
他一声惊叫把易别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么看你还真的挺帅的，眉毛是眉毛眼是眼的。”宁凡舟说着，伸手去摸摸他脸颊。那条很重的伤疤由于太长，即使有口罩遮掩也露出了末端。宁凡舟感受伤痕的凹凸不平，心情有些差：“这个伤……去不掉吗？”
易别呆了片刻，往旁让了一步，让开宁凡舟的手：“这个……有点久了也没什么必要去整，男人嘛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是小姑娘。”
作为一个傲娇，宁凡舟被他这动作惹得有些不快，迅速收回了手，看路边风景去，不再说话。
易别动作做出来就知道要糟，跟上宁凡舟，声音低而柔和：“下意识动作，摸起来手感特别粗，剌到你手多不好。”
宁凡舟斜他一眼，伸出手给他展示了一下手上茧子：“你当我什么大小姐，手还能细到那程度？”
易别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掠过他指腹，非常低以至于几乎完全听不到地叹息了一声：“很辛苦吧？”
“啊？”
他手上的茧子不少，笔茧反而较轻，很多是劳作部位。咖啡店毕竟不是那么好开的，何况在开店之前还颇有一阵子异常辛苦的时间。
易别没说什么，见他好像不生气了，拉着他继续看风景。早春的风暖暖的，让人心情也好了许多。宁凡舟对易别容貌的惋惜还残留着，傲娇心态也就渐渐淡了。想一想，任谁受伤也不会喜欢被人摸伤口吧。
五一算是度假高峰期，现在天气不算太热，泡温泉还算当季活动，这个度假村人也不少，安顿之后也都出来晃荡。宁凡舟不喜欢人多场合，易别这种口罩男也不可能会喜欢。两人一早开车也有点累了，宅性坚强的宁凡舟就把易别拉回去休息。
“度假是什么，度假就是换个WIFI玩手机。”宁凡舟言道。
易别塞了一个大草莓给他：“中午我下厨，吃完歇会儿我们去泡汤？还是去娱乐设施那边看看，有各种球类有游泳池KTV还有游戏厅……”
“游戏厅？”宁凡舟找到了重点。
“我陪你去玩。”易别毫不意外，宁凡舟由于时间和经费问题，家里都没有手机电脑之外的游戏机，更少去玩街机——当然这个也出于年龄和性格。众多的娱乐项目中，大概只有这个最适合他了。
宁凡舟侧过头：“你不是应该去打高尔夫之类的吗？”
“社交运动不属于爱好。”易别回答。
宁凡舟想了想：“那你喜欢玩什么？”也算认识几个月了，他好像还没注意过易别有什么喜好呢。
易别愣了会儿：“大概……做饭？”
“贤妻良母啊。”宁凡舟瞟了他一眼，内心觉得这种爱好不太对得起他的人设吧。
易别又想了会儿：“其实我觉得创业也挺有趣的，就是那种发现商机、创建公司、挖人发展最后管理公司的过程……”
经营游戏的大触吗？
“太脱离群众了啊这爱好。”宁凡舟吐槽。人家都是玩游戏花钱，易别这种经营类游戏把自己经营成了土豪。
作为一个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真精英，易别确实想不出自己有多少私人空间，也想不出有什么个人爱好。
爱好……大概就是为爱的人赚钱，让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为爱的人学习厨艺学习照顾人，陪在他身边看他笑得开心……
不过，这好像是爱，不是爱好。
想来想去中，宁凡舟已经收拾好拉着他出去了。易别戴上口罩，陪他玩去。既然是度假村，娱乐设施也是相当全的，宁凡舟挑喜欢的试过去，易别跟着他一样一样玩。
二人甚至去了度假村里一个小游乐场玩，还遇到沈文斌高薇情侣俩。拒绝了一起玩的邀请，宁凡舟表示自己有基友相伴，秀恩爱什么的，闪不瞎他的眼。
易别表示赞同，然后愉快陪着他去吃冰激凌。两人玩到下午才回去，路上易别拒绝了宁凡舟去农家菜的提议，而是买了不少食材，回去给他做。
宁凡舟觉得，爱好是做饭什么的，真的太好了。






第9章　第　9　章
他们住的院子是一套，温泉倒是分了两个池子，厨房只有一个。宁凡舟他们是专业的，自然不会让沈文斌下厨。易别主厨，宁凡舟打下手，吃得情侣组差点就地分手向易别求交往。
吃完沈文斌高薇坚持要收拾，宁凡舟遛进厨房，对好友得意炫耀：“怎么样？这大腿抱得不错吧。”
“很不错，我要是女的都想嫁。”沈文斌表示，双手都是洗涤剂，用手肘怼了怼好友，“其实搞基也没啥不好，我觉得他对你真的没得说，看着比我对我媳妇儿都仔细。”
“你这种家务都做不好的怎么跟人家比？”高薇表示了对男朋友的鄙视，“要不是人家估计看不上我，我马上把你甩了。”
宁凡舟听他们越扯越远，摊了摊手：“你们别想太多，这位心里可是有个白月光的。”
作为文盲，沈文斌没反应过来白月光是什么。高薇深深了解男朋友不看书不看电视剧的本质，跟他解释了几句，转头问宁凡舟：“他说过？分了多久了还是没谈过？”
宁凡舟摇头：“我没问……”
沈文斌把洗好的碗放下，晃着手比划：“恋爱这种事，谁还没失败过几次呢。什么白月光啊前女友前男友啊，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有本事复合，没本事就是个回忆——谁还没点回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凡舟摇了摇头，却不想解释。
他见过易别怀念白月光的样子，他觉得，一定是把心上人真的刻在了心上，才有那样的表情，才说得出那样的言语。
何况他也没有任何想谈恋爱的意思，易别是真的非白月光不可，还是振作起来打算下一段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虽说厌烦这种话题，也知道好友没有任何恶意，宁凡舟转了话题，问起对方生活来。吃了一大堆狗粮后，两边各自活动去——毕竟是温泉度假村，当然要去泡温泉。他们这处院子有两处池子，宁凡舟易别当然不会当灯泡，跟沈文斌二人分开各自去泡。
由于刚刚跟沈文斌说了那番话，宁凡舟觉得有些别扭，穿着浴袍进了汤池。池子不大，他还特地往角落挤了挤。
他……好像一直没问过易别的性向。虽说两人并没有性与爱的问题，但至少性向未确定时，□□很可能会有性骚扰的嫌疑……
这么想着，因此当易别进来时，宁凡舟连头都没抬，只是把自己埋到水里，只剩一个头。
易别笑了出来：“这姿势……太闷了别热着。”
宁凡舟也觉得有点闷，抬起头来飞快看过去一眼。易别也围了浴袍，把极为标准的身材露到人鱼线，没有再下。
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没有肉的腰：“我也跑了这么久，怎么连腹肌都没？”
“腹肌不是靠早上跑一会儿练出来的。”易别看看他，温泉水颜色较浊，并看不到他没啥肉的腹部，“你要是想练，办张卡我带你。”
宁凡舟也就说说，真办卡顶多去两次然后就扔到一边再也不用——他一直怀疑健身房主要就是靠这个赚钱的……
两人说说笑笑，泡汤还是很舒服的，宁凡舟一直都特别想边泡汤边吃吃喝喝，易别也就准备了不少东西，包括酒。宁凡舟最后的印象就是自己一边手舞足蹈说话，一边被易别抱起出了池子的景象。
至于说了些什么……
好像是“有本事死你有本事活啊，魂淡”……

宁凡舟醒来的时候有点茫然。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最后的印象，整个人都红了。
喝酒什么的，确实太有害了。
“头疼吗？我做了酸梅汤，应该能醒醒酒。”易别就在他身边，一看他醒过来就从床边桌上拿起一杯酸梅汤给他。宁凡舟傻乎乎接过来一饮而尽：“好喝，我们夏天提供这个吧。”
易别笑笑：“好啊，加冰味道尤佳。”
他的态度让宁凡舟放下了心，看看周围：“我刚刚好像喝多了，现在几点？他们俩来找过我们吗？”
“十点多了，晚上。他们应该休息了，早上开车也挺累的。”易别回答。
“你也累了吧？”宁凡舟想了想，辛苦开车的是易别，乱晃拎东西的是易别，主厨做饭的还是易别，公主抱自己的……
呃这条打住。
易别摇摇头：“我完全不累，倒是你饿不饿，我做了点宵夜。”
被泡温泉和醉酒带走了能量的宁凡舟试图拒绝，肚子却叫了两声。
醒过来的他有点精神，吃完夜宵了无困意，考虑到易别折腾了一天，宁凡舟也不好意思再折腾，跟易别说了晚安就去躺下玩手机了。
怕影响对方睡眠，宁凡舟还特地关了声音调低了亮度，玩了一会儿，听到隔壁床传来声音：“越玩手机越精神，除非你看名著背单词。”
“刚刚睡过了，现在完全不困。”宁凡舟从手机移开视线，“倒是你，忙了一天都没休息过，怎么还不睡？”
易别发出一声笑：“我睡不着。”
“因为度假太兴奋了吗？”宁凡舟心里咯噔一下，故作轻松问道。
“不，我一直睡眠比较少。”易别回道，“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睡眠不足3小时……现在好多了，但也很难早睡。”
宁凡舟大概能想象大概是由于他不肯说的那点过去，但依然心一颤：“喂，身体比较重要，这么不爱护自己怎么可以！”
易别笑笑：“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而且这把年纪，有五六个小时睡眠时间已经很多了……”
“那现在就睡吧！”宁凡舟关掉手机，“摇篮曲有效果不？我给你唱首？”
“你还会唱摇篮曲？”易别语气中笑意明显。
“当然会，又不是没上过音乐课！”宁凡舟酝酿了会儿，低低唱了起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什么的有点羞耻，含混一点糊弄过去好了。
他嗓音轻柔，唱起歌来意外好听。易别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何况是这么温柔的一首，闭上了眼，真的有了困意。
——世上一切美好的祝愿，一切幸福，全都属于你。

温泉之行非常成功。由于带了个基友，宁凡舟没有以往的被喂一肚子狗粮感。易别实在细心又万能，跟他一起简直是万事不需操心，真正毫无负担地度假。
度假村在3号还办了个露天篝火晚会，做得非常有相亲感，宁凡舟想到易别是个情伤未愈的单身狗，还是拉着他去凑了热闹。
结果搭讪他的比搭讪易别的还多……
不过也难免，毕竟他的颜是人人都看得到的，而易别只有身材能被看到……
而宁凡舟绝不推荐易别随便找人约。
由于他带着易别在大众聚集区域站着，来往搭讪的妹子都比较没有顾忌，看一眼易别的口罩就去找宁凡舟说话。宁凡舟感觉到这实在是个坏主意，断然拉开易别，跑去烧烤区取食让易别烤肉。
“这么一个万能男票居然都不受欢迎，颜狗真是一个容易错失很多的群体啊。”宁凡舟还有些不平，偷偷看了一眼易别的腰——而且身材也很重要啊！
易别笑着看他一眼：“你不是挺讨厌这种相亲场所的吗？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宁凡舟怔了下，忽然失笑：“好像是一种固定思维吧，总觉得孤单必须要治，恋爱结婚是解决一切的良方……其实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
但是还是有点差别的吧，例如自己过得很好，但易别这种失眠症状显然不正常。
——不过自己这样单身状况在其他人看起来也是不正常吧？
——不一样吧，失眠对身体不好。
宁凡舟自己跟自己挣扎起来。
总觉得应该对易别这样的状况做些什么，但又真的可能过界了。同样的事别人对自己做自己会生气，以己度人又怎能擅自打扰别人生活？
易别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伸手撸了两下他头发：“我并不需要，但你愿意关心我我也很高兴。而且有你在，怎么算孤单？”
这话有点……让人容易想歪啊。
宁凡舟用力甩了甩头，拿起一串自己烤得稍老的羊肉，一大口咬下去。易别连忙给他递果汁，怕他烫到。
正要夸奖他贤惠，宁凡舟正过脸，眼角余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忙一拉易别，脸藏到他身后。
“怎么了？”易别挡着他，转头看他。
宁凡舟伸手指指人群：“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何慧君……哦你还记得她吧？”
易别点点头：“当然，她在？哦，看到了。”
对方由于相貌出众，在这个稍显养老的度假区还是很显眼的。易别稍稍皱起眉头，感觉自己看过去的同时，对方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对，何慧君脸上露出的……是惊喜？
在他还没明白这种表情从何而来的时候，何慧君已经飞快走近：“易别……对吧？你怎么在这儿？”说着话，她眼神掠过藏在一边的宁凡舟，有些嫌弃问：“你怎么也在？”
宁凡舟哼了一声：“我来度假的，倒是你来干什么？易别跟你不熟吧？”
“我也来度假啊，看到熟人打个招呼。”何慧君倒好像没看到他恶劣态度，笑靥如花，“别那么见外，我跟你很熟，跟你朋友也算间接认识吧。”
宁凡舟沉着脸，特别不想搭理她。倒是易别礼貌笑笑，跟何慧君寒暄了两句。
何慧君开始打听易别个人情况时，宁凡舟终于忍不住，不太礼貌地拉起易别：“我们明早就回去，今晚比较忙，先走了。”
何慧君看着易别，对他二人笑了笑：“好吧……过几天我去一杯找你们。”
“——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第10章　10
　　度假结束后，在店里看到何慧君的时候，易别是惊讶的。
　　宁凡舟倒不太惊讶，他认识这姑娘太久了，知道她从来没有虚晃客套，说什么就会做什么。
　　尽管他不太清楚对方找他有什么事，还是被拉到店里角落坐下。宁凡舟看着何慧君，女子有一张不显老的脸，看上去和几年前差别不大，宁凡舟觉得她依然艳丽如昔。
　　面对这个女子，宁凡舟多少有些尴尬。他晃着手里的杯子：“有什么事吗？”
　　何慧君迟疑了下：“宁凡舟，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催得急，我想让你装一下我男朋友。”
　　宁凡舟瞪大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睡醒？”
　　“我当然很庆幸，实际上，我并不能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何慧君耸肩，“除了你，我没有熟悉的男性朋友。”
　　“你我能算得上朋友？”宁凡舟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把我砍成两段呢。”
　　“我当然那么想过，但是有什么用呢？他总是活不过来了。”何慧君低声说，暗红的唇抿着杯壁，垂下的睫毛盖住了眼。
　　提起“他”，宁凡舟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嘴边的拒绝遇到了些阻碍，竟然说不出来。
　　何慧君似乎也感觉到他的迟疑，抬眼看着他：“如果他活着，我不管是及早死心或者能和他在一起，总之不会落到现在的窘境……”
　　宁凡舟沉默片刻，最后一咬牙：“好吧。”
　　何慧君大喜：“真的？”
　　“应该不需要见太多人吧？例如……的家人……”宁凡舟向她确认。
　　“不需要，实际上连我的家人都不需要，装作偷偷谈恋爱就行。”何慧君说，“我家里人会偷偷来查。”
　　宁凡舟心里略微有些疑惑这是怎样的家人，想想有钱人家大概都这么奇怪吧，也懒得追问：“那需要怎么做你安排吧，我有空的话尽量合作。”
　　何慧君伸手挽住他手臂：“那现在就开始吧！”
　　宁凡舟往旁边一躲：“喂，做个戏还要动手动脚吗？”
　　“难道我家里人看到我们隔着十米远会认为我们在谈恋爱吗？”何慧君挑眉，“专业点，我又不想占你便宜，表演你懂吗？”
　　咖啡店老板表示我懂我还开什么店。
　　何慧君瞪了他半天，最后放弃过多的话：“总之我跟你亲近你别躲就行了！”
　　没什么跟妹妹之外女性亲近经验的宁凡舟非常努力才适应何慧君的挽手臂，女人真是奇怪，好像不这么挽着就不能证明两人关系亲密一样。
　　总算把演技磨练到勉强能看的何慧君松了口气：“这样就差不多了，折腾半天你也饿了吧，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