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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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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翻云径自英雄气短,轩辕晦却是江山在望,美人我有。
    用过午膳,他便揽着赵诩,先去检视了兵器,又兴致大起,干脆随便挑了一个营帐前去探视。
    此时已近黄昏,将士们早已练兵完毕,正各自聊天饮酒,擦拭盔甲刀剑,猛然帐帘便被人掀开,然后便走进几位仪表不凡的贵人。
    长居高位,就是带来的随从都别有一番器宇轩昂,更不用提皎如玉树的肃王妃,还有高鼻深目、容颜绮丽的肃王本人了。
    小兵小卒们纵然见过肃王,也都是远远地看一眼,哪里能如今近地窥视天颜?
    于是一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最后还是那个百夫长记起规矩,带着众人一同行礼。
    轩辕晦摆摆手,笑道:“都是袍泽兄弟,又是在军营之中,哪里有这许多讲究?这几日怕就要大战,我与王妃过来看看兄弟们,和大家共饮几杯,壮壮士气。”
    守宁赶紧从身后取出酒坛,为轩辕晦斟了一杯,轩辕晦接过仰头饮了,笑道:“这坛酒便留给弟兄们,今日大家松快松快,不醉不归。过一两日到战场上,也好借着酒劲,杀敌立功!”
    他又亲自为赵诩倒了杯,赵诩看着他笑笑,无奈地仰头喝了,又道:“饮酒固然痛快,可也别忘了军纪,否则明日练兵时军法伺候。”
    如是这般地过了七八个帐子,眼看轩辕晦私藏的酒已然不剩多少,赵诩拦住他,“我看你的酒都是不够分的,后面那些分不到的,你不怕他们哗变?”
    “就为了一坛酒便哗变?那我治军也太失败了些。”轩辕晦已有些微醺,勾着他脖颈笑,“分不到的,便让火头军给他们多送些牛羊。他们为我拼死杀敌,我安抚安抚他们也是应该的。”
    “王爷说的是。”许是月色撩人,赵诩也顾不得身旁服侍的守宁等人,极尽缠绵地吻上他的唇。
    轩辕晦已有些站不稳,“怎么,王妃还想就这么幕天席地地将本王办了?”
    “没羞没躁,”赵诩深吸一口气,压住蠢蠢欲动的心绪,“真不知该如何说你好。”
    轩辕晦斜眼睨他,“本王只是说说而已,便没羞没躁,你这个身体力行的怎么算?”
    身后的守宁等人早就不敢再看,直到二人钻进帐子,隐隐约约有欢愉之声传出,才默默退下。
    “十九郎,”轩辕晦眼神涣散,双手徒劳地在虚空中一抓,又落回榻上,“日后我封你为后,日日春宵,宠冠六宫,百年后史书会不会说你椒房独宠,说我们伉俪情深?你说,算不算得一段佳话?”
    赵诩唇角含笑,“六宫?你还想有六宫?”
    轩辕晦心里咯噔一下,心知今夜恐怕没法善了,只好讪笑道:“每个宫都是你的,你轮着住……”
    “现在求饶,来不及了……”赵诩沉下身子,在他耳边温柔道。
    蹲在五六米之外守夜的白苏打了个哈欠,看着摇曳的烛火人影,默默地让下人过些时候再准备热水。
    夜怕是还长……
    
    第106章
    
    往昔人声鼎沸的营帐一片寂静,除去一两队认真巡视的卫兵外,几乎毫无人声。
    所有武将均被轩辕晦带走,文臣均在各自帐中处理公务,唯有赵诩一人,漫无目的地瞎逛,最终竟叫白苏取了几案,悠游自在地在辕门外饮茶。
    即使数十里之外正杀声震天。
    即使一两月后便天下易主。
    “公子。”白苏将午膳端了过来,“还是用些吧,王爷天纵神武,定然不会吃了亏去。”
    赵诩瞥他眼,“我几时说过我不用膳的?”
    白苏讪讪道:“小的是看主子早膳也只吃了几口,连半块炊饼都没用完……”
    “我并非担忧他,”赵诩目光悠远地投向北方,“兵力占优,又是攻城,拿下长安不过是早晚问题。”
    “那……”
    赵诩叹息,“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有所准备了。”
    见白苏似懂非懂,赵诩不由苦笑,“有时,我真羡慕你们这些愚人,无知无觉,也就无病无灾,没心没肺,也就没苦没厄了。”
    白苏谄媚一笑,“小的不过是最微末不过的凡人,主子们平日里思量的那些事情,小的们不想想,也不敢想。只是有句话,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赵诩瞥他,“你要为轩辕晦说好话?”
    “哪里……”白苏委屈道,“说句僭越的话,小的是主子的人,若主子不识得王爷,那他如何与小的都是半点关系都无。只是,小的以为,主子有时未免思量太多,对王爷也过于苛责了些。”
    赵诩忍不住笑出来,“我宠他还来不及,我苛责他?你们都是这么看我的?连你都是?”
    白苏立马跪下来,“公子恕罪,小的出言无状,妄议主子,还请公子责罚!”
    “起吧,知道自己错了很好,”赵诩看着自己的指尖,“以后可不比在肃州,更不比从前在永兴坊宅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先在肚肠里过个三遍再说出来,旁人可不会如我这般纵着你。”
    白苏头上大汗淋漓,又听赵诩抛出个晴天霹雳来,“从前曾有人给你送过礼,是也不是?”
    “公子!”白苏既惊且惧。
    赵诩淡淡看他,“很多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晓。人家给你银子让你办事,乍一看仿佛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无心之失也可酿成大祸?就比如我中毒那次,人家怎么知道我哪天请几位士族公子用膳?当年还在肃州之时,是不是有人请你在伯伦楼喝过酒,向你套了话,人家才知道我爱吃什么?”
    白苏跪在地上,绝望不已,凭心而论,当时他真的是喝多了酒,才说错了话,并非要背主,对赵诩不利。可如今证据确凿,不管他如何辩解,赵诩怕都不会信了吧?
    “从七八岁起你便跟在我身边,这情分我是认的,”赵诩缓缓道,“只是再跟着我也是不能够,待攻下长安,我自会给你安排个好的去处,让你做个阔绰无忧的富家翁。”
    白苏已然被吓懵了,立时便要开始嚎啕,就听赵诩淡淡道:“我的性子你是懂的,你再如何表忠心,再如何不离不弃,我也不会有任何动容,甚至还会猜疑你别有所图。所以聪明点,便是这几日如常地伺候着,到了长安后,给自己谋个好的前程。你是我身边出去的,自不会有人为难你。”
    白苏虽仍在抽噎,但到底还是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赵诩身后伺候着,他恍惚间觉得,兴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公子这个人。
    赵诩随意用了些东西,又阅了两篇世祖时候的田律,终是等来了战场的消息。
    “邓翔坚守不出,如今也只能将长安城先围起来,再作打算。”来报信的是孙犼,是当年跟着轩辕晦前去雅鲁克的二十四武士之一,轩辕晦救过他的命,因此对轩辕晦忠心不二,轩辕晦也对他极为信重,此时派他来报信,反而让赵诩觉得事态未必如此简单。
    “哦?难道没用投石炮?他想再等一等?”赵诩挑眉。
    孙犼嘿嘿一笑,“王爷让小的带来件物什,说若是王妃猜对了,便送予王妃充作彩礼。”
    “若我猜错了?”
    “便让王妃买下来,也算筹措粮饷了。”
    赵诩嗤笑一声,“邓翻云。”
    轩辕晦围而不攻,一是为了耗尽城中粮草,消磨敌方锐气,二是震慑首尾两端的守军,让他们最终弃暗投明,三便是引诱邓翻云来救,最终将邓党尽数歼灭。
    孙犼显然有些诧异,“二位殿下果然心意相通。”
    说罢,他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个木盒,双手奉上。
    赵诩见那木盒贴着封条,便打赏了孙犼,让他退下了。
    回到帐中,撕开封条,赵诩禁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知轩辕晦是如何想的,竟是一把玉簪、一根缨带和一把玉梳。
    晚间与沈觅、赵诙等人一同用膳时,赵诩状若无意地问,“我身边有个小厮准备成家,他看中一名女子,正打算求娶。只是这彩礼之事,他有些犹豫不决便来问我,可我只准备过嫁妆,王爷当年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彩礼,我又哪里知道彩礼该是个什么模样?”
    沈小姐立时道:“堂兄不妨说说看,我们为你参详参详。”
    “玉梳。”
    沈小姐不假思索,“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赵诩勾了勾唇角,“缨带?”
    “女子许嫁缨。”
    赵诙在一旁插嘴,“入了洞房后,新郎官褪下的那个便是。”
    赵诩不动声色,“玉簪?”
    “玉簪的说法便更多了,”沈小姐想了想,“不过我倒是听闻有种说法,‘钗妾簪妻’,这簪是代表正妻的。”
    沈觅已隐隐猜到这多半又是肃王夫夫的闺房之乐,不由忍笑道:“不过是个小厮,竟还敢去凑这个‘簪缨世家’的彩头,实在大胆。”
    赵诩低头笑笑,“确实大胆,是得好好调、教调、教。”
    作者有话要说:  狗粮继续ing
    白苏这个是个小插曲 他没死 后来也没坑赵诩
    这两章剧有点没内容 
    
    第107章
    
    围而不攻,自是左右无事,轩辕晦干脆带人起码绕着长安城转了一圈,直到接替狻猊的孙犼来报,“殿下,有人求见。”
    “什么人?”轩辕晦很有些诧异。
    “拜见肃王殿下。”有人声传来,语含笑意。
    轩辕晦惊喜不已,驱马上前,果见赵诩穿着寻常儒衫坐在马上,极是闲适。
    “怎么突然想到过来?”赵诩近来忙着整理那田律,轩辕晦两次三番请他一同开拔,均被他推辞,想不到到底还是来了。
    赵诩淡淡一笑,“已然誊抄完毕,汇编成卷。”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回答,轩辕晦难免有些恹恹,“哦。”
    赵诩看着他笑了一声,向前一步,二人马身相贴,在他耳边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轩辕晦侧头看他一眼,扬起马鞭,指了指巍峨耸立的长安城墙,“十年重回帝京,咱们不如故地重游?”
    赵诩抬头看看,“请。”
    正是秋意高朗之时,二人也不赶时间,只骑马慢悠悠地绕着城墙闲逛,可把身后侍从急出一身冷汗——两军对垒,城墙上守备森严,满是刀剑弓、弩。
    肃王性情跳脱,时有惊人之举。
    怎么素来稳重老成的肃亲王妃兼肃州司徒竟也跟着胡闹?
    似乎看穿了周遭护卫所想,轩辕晦笑道:“你说就算有人此刻去给邓翔通风报信,就说咱们二人就在城墙之下,他可有那个胆子放箭?”
    “有何不敢?你我都是肉体凡胎,他为何就不敢放箭了?”赵诩挑眉。
    轩辕晦微微扬起头,端肃道:“可我有天命在身,寻常刀箭哪里伤的了我?”
    赵诩瞥他一眼,嗤笑道:“不如你让邓翔试试?”
    也不知是不是守城的官兵听见了肃王的大言不惭,竟真的有弓、弩手弯弓搭箭,蠢蠢欲动。
    也就在他们上方百米左右,倘若顺风,他们是否会折在此处还当真不好说。身后护卫也早已取出强盾,如临大敌。
    赵诩心中微微一惊,忍不住白了轩辕晦一眼。
    轩辕晦泰然自若,看着弓、弩手扬声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仁之所在,天下归之。何为仁?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方为仁。可你们的邓氏,大肆屠戮轩辕宗室,且不论我轩辕氏是否失德,可连襁褓小儿都不放过,恐怕不能叫做免人之死吧?解人之难,本族本宗的邓观星被我肃军围困,咫尺之遥的邓覆雨都不曾相救,便不用说旁人了;救人之患,长安大火,你们的皇帝邓翔忙着党同伐异,竟让煌煌帝京一半都化作焦土!至于济人之急,河南道的蝗灾让多少黎民流离失所,后来酿成民变,此事犹在眼前,诸位用不着我提醒吧?”
    赵诩微微笑着看他慷慨陈词,“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快慰感油然而生。
    “我与邓演不同,我素来笃信天命,”轩辕晦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人做了什么业,他日就得还什么果。上对天地,下对生民,我轩辕晦俯仰无愧。不妨你们今日便逆天而行,看看我轩辕氏嗣统是否该绝!”
    他这番话凌然自威,倒是将城楼上的弓、弩手都唬住了,几人左右看看,竟无一人放箭。
    赵诩眉头一跳,心中倒是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果然就有一人道:“弟兄们,别听这个小白脸胡说八道,天命这种东西玄乎的很,既然他不怕死,咱们不如就成全了他,好叫天下人知道,咱们的皇帝陛下才是真龙天子!”
    说罢,那人率先将那弓拉的满如圆月,对准了轩辕晦便射过来。
    极短的一瞬,赵诩甚至想扑上去,为他挡了这一箭,可他心里知道,轩辕晦既然如此张狂,定然有所安排。
    周遭一片惊惶,而轩辕晦立于马上,眉头都没挑一下,淡然地看着这箭矢极快地向自己胸口飞来。
    那箭在快触及他胸口时,竟直直坠落下来,如有神助。
    见肃王安然无恙,孙犼带头喝道:“天佑肃王,天佑肃王!”
    虽轻车简从,可几十个壮硕男子齐声高喊,也颇有气势,显然将城楼上的弓、弩手震住——他们是亲眼看着那完好无缺的箭在肃王面前掉下去的,难道肃王真的有苍天护佑不成?
    颇有些得意地看了赵诩一眼,轩辕晦抬起手,等孙犼等人噤声后,才高声道:“天佑的不是肃王,而是轩辕氏。”
    他随手点了几个城楼上的兵卒,“代我转告邓翔,若是个汉子,便堂堂正正出城决战,免得龟缩于孤城之中,累得全城百姓与他一道活活饿死。好歹积点德,兴许我还能给邓家留点香火。”
    说罢,他便拨转马头,“王妃,咱们回去?”
    赵诩颇为无奈地瞥他,先拍马走了。
    走出几里路,轩辕晦憋不住笑出声来。
    “好玩?”赵诩干巴巴道。
    轩辕晦摇头,“倒也不是,其实本来想搞的动静大一些的,可想想,场面太大,反而显得假。城内我还安插了人造势,总归有人将我的话传给邓翔。”
    “箭头被削了一半?”赵诩挑眉,“杂耍把戏,王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王爷说的那番话倒是不错,传进城中,定能动摇邓军军心。只是我现在在担忧,就算长安是经营两百多年的帝京,存粮甚多,这么围下去……”
    他看着轩辕晦,“若是王爷想拖死邓党,城中百姓恐怕也会遭殃。须知当真到了那一步,有粮食定然先供着军队,可想而知,饿死一个兵卒之前,恐怕已然饿死了两三个百姓……”
    轩辕晦笑得更加跳脱,“王妃说的正是,因而我决定,等到长安城弹尽粮绝之时,我便让人送粮食进去,甚至用投石炮打进去。”
    赵诩先是一顿,而后释然一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脸,“辅佐王爷,是我之幸。”
    轩辕晦捉住他手,“辅佐我的人多的是,谈不上幸与不幸。可嫁了我的只有一个,这福气,才是举世无双。”
    赵诩摇头笑道:“无双?非也。”
    轩辕晦还有些不服,就听赵诩温柔道:“你与我,明明成双了……”
    
    第108章
    
    流言如同风一般,从长安城门传遍了一百零八坊,传遍了西市东市。
    长安城的百姓对这肃王本身印象就不算太差——毕竟当年火灾也好,蝗灾也罢,肃王都曾遣使赈灾,出了不少银两粮食。
    再加上与肃王有关的传言一直便不曾休止过,什么被狠心嫡母强制塞了个男妻,赶出长安,放逐至荒凉塞北;什么父亲过世,都不敢回来吊唁,哀毁过度,大病一场,甚至还吐了血;什么对那男妻情深意重,到现在还未纳妾生子,甚至还为了这个男妻千里奔袭,手刃仇雠。
    一个本就很有些传奇的人物,又添上了天命在身,刀枪不入的传言,顿时在淳朴百姓的心中,犹如天神一般神光普照,熠熠生辉。
    邓翔在大明宫内听闻此事,很有几分气急败坏,“你们为何不万箭齐发,直接将他射死?竟然任凭他大摇大摆地全身而退?”
    “回陛下的话,当时好几个人亲眼所见,那箭到了他面前,真的就直直地坠下去了,那些弓弩手也慌了神,才让他就那么扬长而去。”回话的智囊吓得面如土色,跪伏在地,“这流言多半是轩辕小儿所传,若不压制下去,恐怕会动摇军心。”
    邓翔犹如困兽一般在太极殿正中踱来踱去,“翻云可有什么消息?”
    “太子殿下仍在江南西道,前不久与窦立军战过数次,各有胜负。”
    “宣昭王。”邓翔疲惫不堪。
    旁边伺候的内侍吞吞吐吐,“昭王……昭王今日游猎去了……”
    邓翔怒目圆瞪,“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想着游猎?”
    “皇后娘娘的千秋快到了,他是想给娘娘打些皮毛,昭王殿下也是一片孝心。”
    邓翔拍了拍眼前栏杆,“唉,我这几个儿子,当真一言难尽……倘若大郎还在,我何苦如此忧虑!对了,小世子如何了?”
    邓翔将邓惊雷追封为桓王,崔静笏那便宜儿子自然便是桓王世子了。
    那内侍的头简直快埋到地里去,“依旧如故。”
    千防万防,最信重的儿子唯一的骨血却被人暗害成了痴儿,邓翔纵使心如铁石,也禁不住黯然神伤。
    “孝悾饕丫溉占敢共辉匮哿耍咳毡闶前
    邓翔叹息道:“太上皇与太皇太后呢?”
    大顺王朝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太上皇是太皇太后的亲叔叔……
    “御医说……太上皇不太好,太皇太后只是有些郁结在心,身子骨倒是硬朗。”
    邓翔叹息,摆摆手让众人下去,随即瘫坐在地。
    有个消息,怕是谁都不知晓——长安城的存粮最多只能再维持一月,也就是说在这一月之内,他们想逃出生天,要么邓翻云能够打败窦立,挥师来救,要么便是他们能靠城中兵力打败轩辕晦的三路大军。
    无论哪一种,都恍若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回首看邓氏十余年的千秋大梦,他甚至不知到底是在哪一步出了差错,让邓氏从好端端的龙兴之相演变成今日的颓势尽显。
    如今,却只能指望邓翻云了。
    邓翻云骑在马上,此时江南正是盛夏,炎热无比。
    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铠甲,不少人的衣衫上都已结出白色的盐粒。
    “王爷。”旁边的幕僚低声道,“袭营之事,已安排妥当。”
    邓翻云点头,“全看今日了。”
    另一边,窦立与章天问正站在高山之上,极目远眺,就连邓氏的旌旗都朦胧可见。
    “你为何料定他们今夜定会袭营?”章天问心情颇为不错,甚至还荒腔走板地哼着小曲。
    窦立白他一眼,“并非料定,这消息是有人透过来的。”
    “也不知这邓翻云身边是个什么人,竟能接触到如此机密。”
    窦立冷笑,“这就并非你我能够过问的了。”
    “说句实话,若非此人通风报信,今夜恐怕咱们这数十万人一个都不得善了。”章天问心有余悸。
    “可如今便不同了,咱们让他们有去无回!”窦立目光冷肃地看着山下,忽然手一指,“他们来了。”
    邓翻云生性谨慎,本来也做好了奇袭不成的准备,自然带来不少精兵强将;窦立等人得到线报后,也是加紧练兵。
    与岷州之战不同,此次的越州之战是场地地道道的硬仗,双方皆是精锐齐出,拼尽全力。整个战场满眼望去,尽是一片血红。
    一开始双方的主将还未下场,只是在场边围观,到了后来,窦立先是忍不住了,干脆从身旁侍从手中取了银枪,身先士卒地杀了过去,让肃军士气大振。
    邓翻云看着情况不对,也拔了佩剑,“成王败寇,假使今日败了,不仅你们要命丧于此,你们的妻儿家小也都不能保全。儿郎们,和我一起杀!”
    “杀!杀!杀!”
    邓军满场喊打喊杀之声,令人胆寒。
    章天问立刻让人喊道:“休听逆贼挑拨,肃王仁德,只要缴械投降,过往种种便既往不咎!”
    邓翻云挑开面前一支羽箭,费力拼杀,就听数十米外有惊慌失措的哭喊,他抬眼一看,就见无数火球从不明的地方飞出来,落到士卒身上立马便烧起来,哪怕是士卒在地上打滚,也轻易扑灭不了,刹那间地上全是被火灼伤的邓军。
    “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邓翻云来不及感慨,只眯着眼道:“所有人,全部贴着肃军,我就不信他们连自己人也烧!”
    这法子确有功效,投鼠忌器,肃军立刻不再投火,甚至连羽箭也不敢如何用了。
    “骑兵突击!”窦立在远处冷声吩咐。
    他话音一落,山丘上便出现几队骑兵,个个铁甲森然,就连马都是全部铠甲,马头马腿上都裹着薄甲。
    肃兵多数十人一组,骑兵前突后攻,步兵重盾固守,弓弩手躲在重盾之后万箭齐发。
    邓氏已算将门出身,强于练兵,可与十余年练兵不缀的肃军比,无论军容军纪、阵法队列、兵器甲胄都差了好大一截。
    邓翻云越看越心惊,再一看自己的军队已如潮水般溃退,心中无限苍凉,一字一顿道:“还不快撤!”

    第109章
    
    “窦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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