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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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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你独孤氏与邓党可谓血海深仇,你为何要为邓翻云留个全尸?难道本王先前活剐了邓覆雨便是残暴不仁了?”轩辕晦显然对这少年颇为满意。
    独孤诲应对有度,“为人臣者,岂能因私废公?先前殿下凌迟了邓覆雨,乃是他冒犯在先,险些伤及司徒性命,而邓翻云乃是战死,与邓覆雨情况有所不同。此外,天下大势已定,若是殿下能施以小恩小惠,展示我肃州仁义之师的德行,二京守军皆会感念殿下宽仁,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不知是有高人指点,还是他当真自己聪明,倒是将轩辕晦的心思摸的透彻。
    赵诩哂然一笑,“将门无犬子,独孤公子说的很有几分道理,王爷你看呢?”
    “我与司徒之意相同,诸卿若无异议,肃抒恩,你带着幕僚拿出个章程来。”
    “等等,”赵诩又笑道,“独孤表弟万里来投,咱们做兄嫂的也不曾好生款待,这礼数上说不过去,我看不如午膳就让王爷与我为表弟接风如何?”
    独孤诲到底还年轻得很,霎时面上就是一僵,轩辕晦却笑得开怀,“还是王妃想的周到,守宁去备膳罢。”
    一顿午膳独孤诲吃的食不知味,只记得最后肃王妃淡淡地提了句,“现在你这名字倒是无妨,以后怕还是得避讳一二,届时还请王爷赐名以彰荣宠。”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帐中,轩辕晦才道:“你何苦吓他。”
    赵诩挑眉,“我不过探探他的底,你就舍不得了?到底是母家人,多少客气些。”
    “我对他,哪里有对赵诙客气?更何况我母家在回纥呢,别乱攀扯。”轩辕晦向赵诩勾勾手,将赵诩拉到自己怀里,惬意地一笑。
    赵诩颇为不适地挣了挣,见他坚持,也便随他去了,“既然是个祸国妖后,我便开口了。原先独孤氏是国公,赵氏只是郡公不假,可以后嘛……”
    “唔,”轩辕晦笑笑,“定不会亏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提了,昏君我自会答应你。”
    赵诩长叹一声,“你知我懂我,放手去做便好了。我回带上几个暗卫,一是防身,二来也可以与你传书。若是我一路有什么所思所想,定然会告与你知。很多事,若是不亲眼看见,恐怕也被下面人瞒在鼓里,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若说有什么你必然要做的,说来说去,最后也只有一件,”赵诩伸手抚上他脸,“善加珍重。”
    轩辕晦抿唇不语,“你一定要走?”
    赵诩从案边取了玉箫,“想听什么,我吹给你听?”
    半天不见回话,却见轩辕晦先是错愕,紧接着似笑非笑道:“字面意思?”
    被小流氓将了一军,赵诩掩饰地笑了笑,奏了一曲菩萨蛮。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第113章
    
    大顺元年十一月初七,肃军骁骑将军肃抒恩、车骑将军张仁宝合攻洛京,洛京守军顽抗四日后,主将朱炳谅献城投降。
    十一月十一,肃王亲率大军围攻长安。
    “王妃。”沈觅与赵诩在离城门百米外的一个土坡上观战,忧心忡忡,“王爷万乘之躯,就这么以身赴险……”
    “王爷身经百战,哪里就这么娇贵了?”赵诩不以为意,“何况,开国之君,哪一个不是以武立国的?王爷腰悬太阿,就该有荡平八荒的武功。”
    “王妃一语惊醒梦中人,所言甚是,是我目光太浅了些。”
    赵诩笑笑,“哪里的话,沈相无论眼界资历都是我与王爷比不上的,我走之后,王爷还需沈相用心辅佐。”
    沈觅应了,又道:“若我想修书与王妃,又该将信给谁呢?”
    “大仇报后,枳棘便要告老,他手上的暗卫细作,我与王爷商量了,还是握到自己手里放心些,故而暗卫归于王爷,改名曰修罗卫,细作归于我,名曰罗侯司。届时我会钦点一个罗侯头目,你与他联络即可。”
    沈觅细细品味了,“这名字很有几分意思,颇有佛性。”
    他心内觉得,肃王夫夫二人这分工更有意思。
    赵诩看穿他所想,也并不揭穿,“有些事,若你与王爷不好商量,亦可直接报与我知晓。我虽不爱干政,可也不会坐视不管。”
    沈觅已然不想去纠结他到底爱不爱干政这么一回事,“你的意思是,王爷不准备遵循古法,准备变法了?”
    “早在肃州,王爷就非因循守旧之主,沈大人忘了么?只是王爷到底年轻,又杀伐决断惯了的,若是与臣子起了冲突,还请沈大人说和一二。”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你干脆自己留下算了。”沈觅见他忧心忡忡,不由得打趣道。
    赵诩摇头,“我若留下,王爷难免掣肘,而且也永远立不了威。操心劳碌这么多年,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沈觅大笑,“王妃是一把老骨头,那我岂不是半截身子在坟堆里了?”
    二人一起又说了几句笑话,猛然听闻远处一声轰响,延平门硬生生被石炮砸出一个缺口。
    “德泽年间兴建的城门,竟然花了两个时辰才砸出一个口子,当年魏国公兴建西京,居功至伟。”沈觅感慨万分。
    赵诩看着将士们或用云梯,或用绳索地攀爬进去,“沈相,不如今日我和你赌一局如何?”
    “哦?赌什么?”
    “多长时间攻入宫城,邓翔老贼何时伏法。”赵诩笑眯眯道,“我就押你觊觎许久的那瓶三十年的好酒。”
    “好!王妃豪气!”沈觅抚掌笑道,“我也不能小气,也罢,我手上正好藏了一幅赵文正公的青山贯雪,若我输了,双手奉上!”
    “以示公平,你我各自在地上写上答案如何?”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二人一同转身,沈觅写着“三个时辰,五个时辰。”
    赵诩却写了“明日,明夜。”
    一个时辰后。
    “王爷,敌军已经尽数败退,进入宫城。要不要用石炮,将士们攻进去?”
    轩辕晦挑眉,“用石炮?是砸了太极殿,还是毁了蓬莱殿?按兵不动。对了,让人冲着里面喊话,就说若是邓翔想效法古人,来个火烧摘星楼,我便将他祖坟刨的一个不剩,我可不怕亏损了阴德。”
    从洛京匆匆赶回的肃抒恩蹙眉道:“只是王爷,若是他负隅顽抗,难道我们就在此傻等么?”
    “当然不,”轩辕晦没好气道,“安抚百姓,缉拿要犯,件件都是要紧之事。你先把先前王妃带人拟好的告示四处贴上,然后就在几个城门口发粮。对了,派人去将几处皇陵看好,要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是。”
    轩辕晦抬眼看着曾经无比熟稔的内宫,面上露出一丝怀缅之色,“父皇和皇兄在天有灵,定会为我启朝祷祝。”
    肃抒恩立时下马,拄剑立誓,“末将就是拼尽全力,也定要完好无缺地攻下宫城!”
    轩辕晦俯身看他,“莫失我望!”
    此时的邓翔正在太极殿内,满面绝望地听着外间传来的战报。
    “陛下,不好了,肃军从延平门攻进来了!!!”
    “父皇,如何是好?”邓乘风吓得魂不附体,讲话都不利索了。
    邓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腿战战的幺子,不由得想起老成持重的邓惊雷,心机如海的邓翻云,狡猾如狐的邓覆雨,心中又是一痛。
    去良存莠,不是天要亡他,又是什么?
    邓翔抽出宝剑,多年的养尊处优,他已近乎忘了,半生的狼烟烽火、金戈铁马。
    “还记得父亲对你们说过什么么?”邓翔提剑看他,“我邓家的男儿,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地血战而死。不能功成,是轩辕氏气数未尽,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也不能让他们赢得那么轻易,乘风,与父亲一道,再去杀上一回!”
    邓乘风垂了垂眼睑,“孩儿领命!”
    “陛下,轩辕晦还喊话说如果陛下火烧内宫,他就将……”
    邓翔冷笑,“轩辕小儿心胸狭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父亲,后宫嫔妃如何处置,还有太皇太后长公主等人,要不要派人将他们护送出宫?”邓乘风仍不死心,只求邓翔能高抬贵手,让他护送女眷出宫,到底还能捡一条命。
    邓翔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心里早就凉了,“也罢,不如你就辛苦一趟,将你祖母姑姑他们送出去罢。”
    邓乘风喜不自胜,“谢父亲!”
    看着他匆匆背影,邓翔猛然间想起十年前在凉州见过的肃王夫夫,彼时即使藏拙,轩辕晦眼中依旧有不畏艰险的锐气,赵诩身上亦有波澜不惊的定力,绝非邓乘风这般得势张狂、失势仓皇的可笑模样。
    他不禁在想,若是当年父亲不曾生出以蛟化龙之心,现在是否兄弟仍在、子孙皆全,一家和乐?
    他握紧了手中剑柄,缓步步出宫门。
    
    第114章
    
    “回司徒大人、司马大人的话,王爷并未攻入内宫,邓翔倒是领兵出了宫城,怕是要短兵相接,在城内决一死战了!”
    沈觅有些讶异地看赵诩,“二位殿下商量好的?”
    赵诩勾唇一笑,“我二人心有灵犀,这有何奇怪的?那画,我看我已是得了一半了。”
    沈觅拈着胡须,“我倒是想不到邓翔竟会亲自出城迎战。”
    “所以,邓氏上下,也就他姑且算是条汉子。”赵诩凉薄道,看向斥候,“王爷可有别的吩咐?”
    “王爷说邓翔定会着人护送女眷突围,让诸位将军务必看守住各门。”
    赵诩点头,“知道了,请王爷保重玉体。”
    他目光悠远地投入长安城,不禁在想,升平多年的长安人,如今再见兵戈,会是如何的惊惧恐慌?
    东西市软红十丈,百十坊堆金积玉,如今都没有了……
    他犹记得旧事游乐情景,彼时裘马轻狂,过尽芳丛,而如今故人,又有几人安在?
    “白苏,”赵诩轻声道,“就按先前我与你说过的,待明后日战事一了,你便去帮衬白芷罢。我给你一千两银票,权当为你安家了。”
    白苏虽仍有些不死心,可见赵诩神情淡漠,也知强求无益,只好默默退下。
    沈觅留意着主仆二人情景,笑道:“殿下倒是个极重旧情之人。”
    “好歹跟着我在塞北苦熬了几年,虽不能再用他,我也不会亏了他去。对了,那独孤诲如今在做什么?可跟着王爷入城了?”
    “应是吧,怎么,殿下需我派人去盯着他么?”沈觅心中一凛,他最怕的便是赵诩与独孤太妃过早地起争端。
    赵诩侧过头看他,笑了,“独孤小国公乃是天潢贵胄,又是王爷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兄弟,我自然得代王爷关照他。何况,此子倒是个心性稳重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也可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
    沈觅笑道:“王妃处处为王爷打算,实乃我等楷模。”
    “他那名字已犯了王爷的讳,先前我问过王爷,他说让我代他取了,我这几日遍阅经典,才挑了几个。你遣人送去给小国公爷过目,若他不满意,我再召集大儒,穷天下士林之力,也要让国公爷称心如意。”
    沈觅看着他那纸上力透纸背的狂草,“约、惇、诜……当真个个都有好寓意,王妃为独孤公子如此费心,他定会体谅王妃你一片苦心。”
    赵诩摆摆手,“我看今日未必能分出个胜负来了,沈大人也早些回帐歇息罢。”
    “是。”
    待沈觅退下后,赵诩起身穿上披风,对一旁随侍的暗卫韩十四道:“带十余人,跟着我入城。”
    暗卫们早惯了他为人,也不再多问,只遵命照做。于是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已进了长安城,在满目萧条的东市之外站定。
    由朱雀大街往里,兵戎之声震耳欲聋,就连数十里之外的朱雀大街也依稀可闻。
    “去太学。”
    韩十四欲言又止,“可殿下,兵荒马乱的,太学还会有人么?”
    “我去凭吊怀古不成么?”赵诩拨开车帘,“传我的话下去,着人保护太学、翰林院、吏部甲库、藏经阁这些藏有大量纸张的地方,万不可被兵火毁了。”
    “是。”
    赵诩阖上眼,在心中默数了五百七十下,果然马车缓缓停下——从东市到太学,这段路在他年少时走了无数遍,早已谙熟于心。
    只是物是人非,不知当年草木是否依旧?
    赵诩只带了两三个暗卫,便步入太学,不出所料,不论是课室还是校场都空空荡荡,不闻一点人声。
    当他走到藏书阁时,不由得愣了愣——衰草离离的庭院里,一老儒生正无比惬意地饮茶纳凉,身旁的花架下晒满了纸页泛黄的古籍。
    赵诩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可叨扰,不知老大人贵姓贵职?”
    老儒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起身作揖,“老朽散生,暂游太学,不牢贵人挂心。”
    赵诩虽身着常服,可气度高华,又佩以玉带璎珞,一看便是非富即贵,这老儒生看出几分端倪,倒也不甚奇怪。
    赵诩也不再多言,气定神闲地站在院中,仿佛当真是在赏古籍一般。
    老儒生也一直闷不做声,二人相距不到五米,却互不搭理,看在外人眼中那场景无比怪异。
    “圣人以何治天下?”老儒生冷不丁道。
    赵诩并未回话,只淡淡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天,指了指地上某本典籍,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老儒生坐回去,又恹恹地晒起了太阳。
    赵诩笑笑,双手拢在袖中,又站了会,便告辞离去了。
    老儒生看着他秀挺背影,目光移到方才他指的那本《六律》上,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当日夜里,赵诩一边听沈觅回报长安城的安抚状况,一边留意着斥候报来的军情,就听帐外有人禀报,“司徒大人,方才有一人进献了个木匣,也不通报,也不求见,东西送到了就扬长而去。我们觉得古怪,可也拦不住他。”
    赵诩心中一动,挑眉道:“可是个山羊胡的老儒生?”
    “正是。”
    猛然间有个不可思议地猜测,赵诩起身迎上去,“还不快呈上来。”
    见沈觅在一旁不明所以,赵诩才解释道:“先前那陈苪文拼死护住的遗诏,怕是有下落了!”
    说罢,内监刚将那木匣送来,赵诩将那木匣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本册子和一卷明黄卷轴。
    赵诩赶紧净了手,又对先帝的牌位上了香,才双手将东西取出来。
    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是邓氏与肃州两方都寻找多年的起居注与遗诏。
    沈觅立时拜伏在地,哀泣道:“祖宗护佑,先帝护佑!”
    赵诩百感交集,“来人,速速告诉王爷,就说师出有名,大业将成!”
    
    第115章
    
    十一月十四,只做了半年皇帝的邓翔死于某不名小卒的刀下,据闻死前仍挣扎着拄剑起身,最终站着断了气。
    听闻消息时,轩辕晦面上殊无喜色,冷声道:“只恨邓贼未丧于我手。”
    当日,长安所有城门紧闭,士卒们挨家查检,最终竟在一青楼里搜出了魂不附体的邓乘风,并将他押解至轩辕晦帐内。
    “舞阳侯,昭王,太子,别来无恙?”轩辕晦高高在上,不无讥诮。
    邓乘风此时许是镇定下来,竟还摆出几分倔傲的仪态,“既已落入竖子之手,何须多言!”
    轩辕晦勾唇一笑,“确实不需多言,来人,将此贼押入死牢,待到黄道吉日,再枭首示众,祭我先祖!”
    邓乘风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人,一听此言,早就心慌意乱,“慢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太皇太后、孝悾鞯热说南侣涿矗俊
    轩辕晦转头看他,满面诧异道:“不过妇孺之辈,逃了也便逃了,哪里抵得了昭王你的一条命?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南地北,他们又能逃去哪里?我只是未想到,昭王打仗如此无能,做人如此无耻!”
    也不管邓乘风作何反应,轩辕晦直接下令,“还不赶紧将他带下去,留着恶心人么?”
    战事已然平息,原本喧嚣的战场霎时没了动静,轩辕晦独自一人站在一处焦土旁,神情有些迷惘。
    “王爷,除去千余亲兵,其余将士都已退出城外,对百姓秋毫无犯。”
    轩辕晦点头,看着不远处已有些斑驳的九重宫阙,猛然有些近乡情怯,“仿汉高祖约法三章故事,你们做的不错。今日先让儿郎们歇息歇息,让火头军做些好酒好菜,到了明日再清点人数。”
    “是!”
    “对了,向王妃报喜,再请他进城。”
    赵诩一进帅帐,就被扑过来的庞然大物压得一个踉跄。
    “王爷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轩辕晦未说话,赵诩目光一扫,果然瞥见那遗诏和起居注正放在案上,俨然被人翻阅多次。
    “我有些不想入宫,”轩辕晦声音喑哑,“仿佛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佯装父皇还在宫内等我归来……我也不必去为九洲万方的大事小事操心劳碌,可以心无挂碍地去当我的太平王爷……”
    赵诩长叹一声,搂着他坐在榻上,“先帝在天之灵,看到今日之盛景,定然会为王爷欣喜。至于太平王爷一事,恕我直言,就算是先帝还在,汾王也还在,以先帝对王爷的宠爱和王爷的鲲鹏之志,飞鹰走狗、醉生梦死的悠闲日子,王爷还是别肖想了,恐怕你就是个操心劳碌的命。”
    轩辕晦仿佛是觉得心里好受些,依旧趴在他肩上,闷闷不乐,“想到一进宫城,就再听不到一句真话,见不到一点真心,顿时又觉得这皇帝做的也毫无兴味。今日看到邓翔的尸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会不会有一日我也和他一样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最终搞得众叛亲离,江山不保?”
    “有我在,你不会的。”赵诩揉揉他的发顶。
    轩辕晦闷声道:“你何时动身?最起码等我登基大典之后罢?”
    赵诩失笑,“那是自然,再如何我也得将元后之位骗到手,有了朝廷的份例再去浪荡江湖不是?”
    “对了,”轩辕晦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送到赵诩手里,“国师今日修书过来,说是可汗会遣使前来,仁宗末年起,回纥便对我启朝称臣纳贡,直到邓党专权才罢。可惜如今事过境迁,就连我有今日也多借回纥之力,再腆着脸让人家称臣恐怕不合时宜。”
    赵诩默然道:“时势如此,王爷你也无可奈何。再过些年罢,待到中原国力昌盛之时,何愁外藩不纷纷来附?国师可说了别的?”
    轩辕晦将信收回袖中,漫不经心道:“不过嘘寒问暖,并无要紧之事。”
    想来怕是匀命之事,赵诩心中有数也不点破,只觉轩辕晦有时奸诈得很,有时却又傻得可爱,“明日王爷有何打算?”
    “千头万绪,我一时也说不清。不如王妃帮我分担些许?”
    赵诩想了想,“也罢,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城防军务,毕竟还有部分邓党还在负隅顽抗,王爷还是剪除后患为好。其次便是整肃吏治,最起码王爷得将礼部、户部擢拔、出来,否则就连登基大典都无人做了。”
    “原先邓党的旧臣,名册我已让人清点出来,不如就请王妃与沈大人辛苦一二。”
    “敢不从命。”赵诩笑着应了。
    轩辕晦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道:“你看,你马上就要弃我而去,眼看着又要几个月不能相见,今夜你就不能让让我?”
    “让你?”赵诩失笑,“我只问一句话,难道王爷的天下是靠旁人让出来的?各凭本事罢。”
    轩辕晦冷笑一声,“今日本王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
    不知过了多久,赵诩披着衣裳伏案批阅公文,轩辕晦汗津津地躺在被中,一只手把玩着赵诩原本垂在腰间的玉佩,“唉,本王腰酸背痛,实在无法劳形于案牍,还请王妃垂怜……对,那边还有十几本,你也代我一并批了。”
    赵诩气得笑出声来,“从前还担心王爷过于耿直,日后为群臣蒙蔽,如今看来,真是庸人自扰。”
    轩辕晦慵慵一笑,“哪里,王妃才是深谙三十六计精髓。”
    赵诩笔锋一顿,挑眉,“我的‘走为上计’哪里比得上王爷的‘美人计’精妙。”
    轻轻笑了笑,轩辕晦不再言语,只怔怔看着赵诩笔走龙蛇。
    赵诩被他看得心里发酸,最终还是搁下笔,回了榻上,将他拥入怀里。
    二人相拥在一处,初冬寒夜仿佛也因这情、事后的温存熨帖变得暖意融融。
    谁都知道,待到金乌初上时,天地都将翻覆,前路也不知有几多险阻。
    可谁都未开口盟誓,也再不需盟誓。
    情到深处,便不愿离弃,更不舍离弃。
   
   
    终卷:千秋岁

    第116章
    
    元月一日,轩辕晦于长安登基称帝,沿袭国号为“启”,但为表区分,更“天启”为“玄启”;续启朝之火德,以红为尊,定年号为元光;改谥皇父为孝宗,上尊号为钦仁明圣至诚慈纯孝皇帝,尊生母回纥药罗葛氏为贞顺成皇后,尊养母独孤氏为恭恪太后;立肃王妃赵诩为后,授尚书令衔。
    “今日长安可有什么消息?”
    长江浩渺,滚滚东流。有一楼船在风浪中稳稳前行,二层均有士卒执戟,婢女小厮在廊上奔忙疾走,船头行灶炊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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