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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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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晦赶紧双手托住,嗫嚅道:“此事深究起来,还得怪我,若不是我……”
    “此事你我二人均有过错,不如就此揭过,以后都不得再提,王爷你说可好?”
    轩辕晦求之不得,“也好。”
    他们已跑到一处草场,赵诩早膳还未用便是一阵折腾,又死里逃生,如今已是累极,干脆一撩下摆,原地坐下。
    轩辕晦也在他身旁坐了,或是觉得还不够,干脆枕着胳膊仰躺下来。
    “从前在崇文馆读书,曾经读到句‘匹马随飞鸿’,当时便觉得豪气干云,极有气概,先顾不到今日竟也试了一遭。”
    赵诩看着轻笑道:“我看王爷方才确是豪迈得很。”
    二人不再说话,两个也算是金枝玉叶的人物,就这么并肩躺在西北已有些枯黄的草场上,一同看着云淡天高。
    “喂,”轩辕晦突然开口了,“世人说我的那些话,许多都是看着父皇和轩辕氏的面子。我并无那般成器,我知道。”
    赵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轩辕晦拿手肘碰碰他,“我自小被独孤母妃带大,二哥不能行走,御医说他很有可能都活不到行冠礼那日。从晓事起,人人都道,将来要我来匡扶帝祚,重振我轩辕氏荣光……吃穿用度虽比不过养在邓皇后身边的三个兄弟,可比起二哥来,到底还是强上不少。邓党一手遮天,原先是个陈郡谢氏的先生来为我和二哥授课,传授我们经世之道、帝王之术,可莫名有日他便暴卒在府中,至此便再无多少太学的大儒愿来。肯为我们授课的皆是清流士子,可他们教的了经史子集,那些更为重要的政论权术,他们就算敢教,又懂得多少呢?”
    赵诩淡淡道:“难怪你的王妃人选,皇帝均是挑的世家子弟。”
    “饶是这般,我还是换了六个师傅,学的也是断断续续。”轩辕晦将本就略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一无所有,我也确实在将所有人往外推……或许若是当年独孤母妃怀胎时不曾被暗算,今日二哥来支撑大局,会远比我强些。”
    赵诩侧过头看他一眼,“我不可能如旁人般纵着你,宽慰你。可既然当时同意了这赐婚,答允了你父皇,甚至和你成亲,那么在大局定下之前,你我一体,你我同命,我便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轩辕晦喉头哽了哽,“你我约法三章吧。”
    “好。”
    轩辕晦坐直身子,从靴中取出一把匕首,在灼烈日光下熠熠生辉,正应了那句“曜似朝日”。
    “难不成这是魏文所造百辟匕首?”
    轩辕晦对他粲然一笑,“十九郎果真博闻强识,不错,这正是扬文。既已到了草原之上,不如就随着胡人的规矩,今日我们便对天起誓、歃血为盟。”
    赵诩心中觉得幼稚不堪,好不容易将那句“你怎知曹孟德和吕伯奢不曾歃血为盟过”给吞了回去,转而道:“王爷若愿意,我亦无不可。”
    轩辕晦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回纥男子从不说假话,我虽只有一半回纥血统,可发过的誓都是作数的。”
    “也好。”赵诩心中觉得陪他玩玩,聊胜于无,便一撩下摆,对着南方长安的方向长跪下去。
    轩辕晦跪在他身旁,“其一,但凡涉及朝政之事,我与赵诩之间再无私隐,任何大事均由我二人商定;纵使意见相左,也要心平气和,更不得一意孤行。”
    “其二我主管军中之事,而银钱之事,则尽数交托赵诩,换句话说,肃王府私产,均由赵诩管控。至于用人……”
    赵诩插嘴,“见机行事,若是心腹,则需二人一同考度。”
    “其三,”轩辕晦转头看赵诩,神色无比端肃,“我记得成亲之初十九郎便与我说起过一事,如今我深以为然。肃州之事,千头万绪,正需你我勠力同心、清心寡欲、克己奉公。你我和离之日,许是大业已成之时,而你我和离之前,绝不近女色。”
    见赵诩木愣愣地看着自己,轩辕晦恍然补充道:“还有男色。”
    赵诩哭笑不得,“一共三章,你就许这个?”
    “别忘了,”轩辕晦故意撇撇嘴角,有些邪气地一笑,“你我夫妻,合该为彼此守身如玉,方才那条都该放第一个的。”
    赵诩没好气,从他手里夺过匕首,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又被轩辕晦抢回去。
    “那一刀下去,你是要自尽么?”
    轩辕晦小心地用匕首尖在二人左手某指上轻刺一下,赵诩只觉微微一痛,便有少量鲜血洇在指尖。
    轩辕晦在自己唇上抹了抹,又在赵诩唇上轻擦过去。
    赵诩忍住异样之感,依葫芦画瓢。
    就在此时,一条长虹纵贯天地,绚烂夺目。
    周遭一片惊呼之声,赵诩这才留意到王府诸人早已候在周遭。
    “此乃吉兆也!”轩辕晦欣喜道。
    赵诩:“……”
    难道重点不该是这帮人看了多久的笑话么!

    第12章
    
    又是惊马狂奔,又是在草场上打滚,回去时两人皆是泥泞不堪,赶紧沐浴梳洗罢,便上车往都督府而去。
    “所以宣王府在长安?”轩辕晦对狻猊和颜悦色道。
    狻猊抖了下,更加恭谨道:“不错,宣王妃连同世子均在长安,此番除去邓翔被封郡王,邓惊雷被封世子,另有三子封侯,分别是安阳侯邓翻云、荥阳侯邓覆雨、舞阳侯邓乘风,只有翻云覆雨二位公子随父在凉州。”
    “这名字起的,”赵诩凉凉道,“生怕旁人不知他是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大老粗。”
    轩辕晦冷笑,“翻云覆雨,他是生怕旁人不知他是个心生反志的逆贼!”
    他声色俱厉,狻猊吓得跪伏在地,两股战战。
    赵诩瞥了罪魁祸首一眼,轩辕晦讪讪一笑,随即又摆出副平易近人状,亲自将狻猊扶起,“早间我心绪不佳,恐怕是委屈了你。但你要知道,从宫里带出来的人里,除了守宁,我最信的人就是你,所以若是你也不认真办事,我还能重用谁,还能依仗谁?”
    狻猊不仅没有丝毫被感动的样子,反而趴得更低了,连头都贴到了地上。
    “属下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轩辕晦打好的一番温情脉脉的腹稿尽数卡住,眼看又有些愠怒,不知想起什么又强忍住,扫了赵诩一眼。
    那眼神竟还有些委屈,赵诩在一旁看的乐不可支,终于想起解围,“狻猊,王爷已经不怪你了,日后注意些就好。对了,方才王爷吩咐,在咱们去都督府时,你为王爷做件事,这次,可别再……”
    “属下领命!”
    赵诩又对身后的白苏吩咐,“把先前胡市买的那把宝刀取来。”
    轩辕晦挑眉看他,果不其然,赵诩对狻猊笑道:“之前王爷见这宝刀不错,说是衬你得很,我便体察上意买了赏你。宝刀送英雄,切莫推脱了。”
    狻猊感激涕零地看着轩辕晦,后者颇不自在,轻咳一声,“这是我和王妃的心意,也算作今晨的赔罪。”
    “行了,”赵诩从袖中取出张字条,塞给狻猊,“你去此处与一名为白胡之人碰头,他自会和你分说仔细。”
    跪着的狻猊偷偷瞥轩辕晦一眼。
    心中其实颇为受用,轩辕晦笑笑,“从此后,我与王妃一体,王妃吩咐,你们照做就是了,你自去吧。”
    “领命!”
    轩辕晦无比自然地捉住赵诩的手腕,挽着他上了马车,柔声道:“昨夜折腾得晚了,小心些。”
    赵诩满面纠结地看他,心道莫不成那歃血为盟竟是个邪门的巫术,怎么城外一趟回来,轩辕晦竟陡然开了窍,简直让人无法消受。
    拉下车帘,合上车舆的门,轩辕晦才问道:“白胡是何人?你要狻猊去做什么?”
    “王爷倒是不见外,”虽觉得他顺杆爬得有些可笑,赵诩却也不想隐瞒,“在长安时,我便在着手安排些事。王爷知晓丽竞门吧?那本是世祖留下护佑皇族的,不料上一任统领五蠹却被邓党寻机构陷,不仅身死,更累得丽竞门被裁撤,除去少许逃脱外,更多丽竞门人惨遭毒手。这些活下来的暗卫探子,其中必然还有不少心系轩辕正统,对邓党恨之入骨,若是能笼络他们,不仅可以壮大肃州势力,更要紧的是……”
    轩辕晦一点就透,“丽竞门毕竟叱咤百年,还不知有多少密档舆图,就算不能得到,也不能让其落在邓党手里。”
    “正是,先前我便让白胡居中联络,就是前几日,我才接到他之传书,说是有个已然眼盲的丽竞门人被他寻得,只是行动不便,当前还留在长安。”
    轩辕晦并不见失望,“无妨,有一便有二。既然咱们想得到,邓党应该也想得到,还需保护好他才是。”
    赵诩点头,“而且,我还在想另一件事,因邓太后的关系,邓党与宦官交情匪浅,甚至听闻邓党的探子均由太后身边的权宦侯虎掌控。若是咱们能安插人过去……”
    “这恐怕得要独孤母妃操持。”轩辕晦蹙了蹙眉,连鼻梁都微微皱了起来,看起来格外有少年模样。
    赵诩打了个哈欠,已是有些疲了,可身旁那不省心的小王爷却一点不体贴,“也好,探子细作的事就全托付给你了,外事不决问肃王,内事不决问十九嘛。”
    赵诩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被王爷看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不不,是你积了八辈子的福报,五百年的善果。”
    懒得再和他贫下去,赵诩扯开话题,“咱们出京城也这么久了,王爷与沈觅谈过么?”
    轩辕晦阴着脸摇头,“其实刚到岐州,他便借口身子不适,恐怕要比咱们迟些时日。”
    赵诩笑笑,“意料之中,毕竟要人家跟着咱们去肃州吹冷风吃沙子,搞不好还得连累一家老小的性命,心生不忿也是人之常情。”
    “迟早有日……”轩辕晦冷声道,“我要让整个肃州都换上我的人,再不用缩手缩脚,如履薄冰。”
    “王爷、王妃,请移驾。”
    二人定了定心神,轩辕晦摆出副彬彬有礼的文弱君子模样,先踩着绣凳下车,又无比温存地扶赵诩。
    “见过肃王、肃王妃!”约百名全副甲胄的兵士齐齐站成两排,吼声直上云霄。
    赵诩不清楚自己面上有无变色,可轩辕晦却神色如常,只点了点头。
    “宣王有请!”
    轩辕晦淡淡道:“带路吧。”他的手紧了紧,箍得赵诩手臂发疼。
    可他却无法怪他,只因琼楼金阙般的安西都督府,简直处处违制——敢问他昨日才被封郡王,为何一梁一栋、一砖一瓦均是比照亲王?
    难不成竟还大过他这个龙子凤孙的嗣王?
    轩辕晦只觉自己每走一步,心里都是一抽,隐隐有所悟,或许今日要见的便是他启朝的王莽。
    “末将见过肃王殿下,不曾远迎,还请见谅。”
 
    第13章
    
    邓翔全套郡王冠服,不过五十上下年纪,龙行虎步,双目灼灼,让人不敢正视。
    轩辕晦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口称:“舅舅。”
    邓翔赶紧侧身避开,“肃王殿下乃是皇子,又贵为嗣王,末将如何担得起这声‘舅舅’?”
    轩辕晦坚持得很,“母后乃是小王嫡母,既是嫡母的亲兄,那便是小王的舅舅了。还是宣王殿下嫌弃小王鄙陋,不愿认小王这个外甥?”
    邓翔捋须一笑,“既然殿下不弃,末将也就不再推辞了,来,请二位殿下上座。”
    赵诩一直垂首微笑,在轩辕晦坐下后,才跟着落座。
    “先前从京中传来消息,说是肃王抛掷一切为蓝颜,我还一直不以为意,今日见了,方知传闻不虚。也只有王妃这般的品貌,才堪堪配得上殿下风姿。”
    轩辕晦转头看了赵诩一眼,有几分扭捏,“舅舅休要取笑,我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闲王,此番父皇能开天下皇族风气之先,允了我与十九郎的婚事,十九郎也愿跟着我去塞北苦寒之地,此生我早已再无所求。”
    他说的实在肉麻,却又偏偏看起来情真意切,赵诩强忍欲吐的欲望,柔声道:“谢王爷垂青。”
    邓翔端起茶盏,“既是一家人,就说些家常话吧。都说佳偶天成,王爷是如何识得王妃的?”
    “太学。”赵诩低声道。
    在宽大袍袖遮掩下,轩辕晦捉住他手,“不瞒舅舅,我自小不喜崇文馆的那些老夫子讲的经史子集,反而喜欢诗词歌赋、志怪故事、传奇话本一类。无奈在宫中并不敢多看,唯恐因玩物丧志被父皇叱责,于是便只能在开宫禁之时微服出宫,去太学的藏书阁一饱眼福,我就是在藏书阁识得十九郎的。”
    邓翔笑而不语,赵诩适时道:“别说了,免得让舅舅笑话。”
    “我对王妃一番情意,这有何好笑?”轩辕晦眉飞色舞,向前又倾了倾身子,“舅舅,我与你说,十九郎可是个一等一的才子,据闻太学三座藏书阁,百二十间书库,他竟读了九成以上,是我平生所见最博学广识之人。而且呀,琴棋书画也是颇通,一曲平沙落雁精妙绝伦,连天上群雁都为止倾倒,纷纷落地,江湖人称‘落雁公子’……”
    他喋喋不休地将赵诩好一阵夸耀,不仅说的赵诩头抬不起来,最后连邓翔都用茶盏掩住嘴,满面尴尬。
    “王爷。”赵诩瞪他一眼,示意他切莫做戏过头,交握的手狠狠掐了他掌心一下。
    却不知他这番情态看在邓翔眼中却是羞恼,对他二人的关系竟是又信了三分。
    “贵客到访,我等失礼了。”
    不知何时,门外站着两位刚过弱冠的贵家公子,乍一看还有几分相似,想来便是一母所出的“翻云覆雨”了。
    轩辕晦立时起身,拱手道:“想必是二位表兄吧,小王见礼了!”
    邓翻云、邓覆雨对视一眼,均未想到轩辕晦会如此客气,便双双笑道:“见过表弟。”
    赵诩犹犹豫豫地扯了扯轩辕晦的袖子,后者立即会意,执了他手对邓氏兄弟道:“这是赵诩。”
    说着又抿唇一笑,“朝廷敕封的肃王妃。”
    邓覆雨目光在赵诩身上放肆地逡巡一遭,格外有深意地在他腰肢、股部停了停,“早知圣上破天荒地册了个男王妃,今日见了,果真是个出尘拔俗的美男子,只可惜我没肃王这等艳福。”
    轩辕晦蹙眉,侧身为赵诩挡去一半视线,淡淡道:“不错,本王惜福得很。”
    “三弟,肃王视王妃如珠如玉,岂是你可随意调笑的?休得放肆!”邓翻云显然性子沉稳得多。
    “表兄错了,”轩辕晦沉下脸来,稚嫩面上带着说不出的执拗坚持,俨然一副用情极深的书呆模样,“我视王妃如命!”
    赵诩强忍阵阵恶寒,打圆场道:“表兄不过一句戏言,王爷如此较真,就有些失礼了。”
    轩辕晦咬住嘴唇不说话,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转头看赵诩。
    “覆雨!休得胡言。”邓翔斥道,又对轩辕晦笑道,“小儿无状,殿下勿怪。”
    邓翻云道:“前堂已设了筵席……”
    “想着舅舅日有万机,不便叨扰,咱们便用罢午膳方过来拜见,”赵诩客套道,“待会趁着天光未暗,又得立时启程,舅舅好意,咱们心领了。”
    “怎的如此见外?”邓翻云还欲挽留。
    邓翔道:“主随客便,既然二位殿下忙着赶路,末将也不多留了。”
    轩辕晦使了个眼色,守宁便招呼着人将礼物抬入。
    轩辕晦从袖中取出张礼单,双手奉给邓翔,“舅舅为大,一点薄礼,谨尽孝心。”
    邓翔也未推辞,“此去路远,我与你表兄也给你备了些物什。”
    说罢,便有人抬着数箱东西过来,又有四名美貌女子、四名美貌少年被引入堂内。
    轩辕晦立时转头看赵诩,见赵诩低头不语,便干笑道:“多谢舅舅好意,这东西我便收下了,身边伺候的人足够,还是将这些仆从留下侍候舅舅罢。”
    “难不成王爷惧内?”邓覆雨嗤笑一声。
    轩辕晦讪笑,“是有些。”随即对邓翔拜了拜,正色道:“舅舅,早在求亲之时我便对天立誓,此生绝不负他。这些人是做侍女也好,做侍童也好,长成这般颜色,瓜田李下……”
    那些妖童媛女有些早已按捺不住,美目含泪地看着轩辕晦。
    若是一般的男子,早已怜香惜玉,可轩辕晦却狠心道:“除非毁去他们容貌,不然我绝不敢收下,让十九郎伤心。”
    “哈哈哈,好一个痴情男子,也罢,既然王爷看不上你们,你们就退下罢。”邓翔不以为意,“只是听闻你有一队卫队在陇州遭袭?”
    轩辕晦点头,“不错,先前我已修书求朝廷查察。”
    “这一路民风彪悍,马匪横行,这样,我拨五十人于你,均是私兵,日后便归你所有……”
    邓翔话音未落,轩辕晦便喜不自胜地作揖,“多谢舅舅,舅舅大恩,待小王到了肃州,定倾力报还!”
    邓翔眼中精光一闪,慨叹道:“做长辈的只求你们平安顺遂,哪里要什么报还?”
    轩辕晦眼中泪光闪闪,“舅舅!”
    又是好一阵依依作别,一行才重新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为大是南京的说法 指的是舅舅需要格外敬重 不知全国其他地方以及古代是不是也是一样 这里便按我生活体验用了落雁公子是王爷胡诌的

    第14章
    
    一上车,赵诩的脸色沉了下来,轩辕晦却依旧在笑。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诩见他还在笑,气不打一处来,“行了,都快出凉州了,惺惺作态给谁看?”
    轩辕晦用手遮住脸,“笑僵了。”
    赵诩冷哼一声,“今日在都督府诸事,谁都不许再提。”
    想起方才场景,轩辕晦禁不住又笑出声来,“想不到啊,王妃的美色竟然连邓覆雨都觊觎。”
    见他难得笑得开怀,赵诩也懒得跟他计较,“是啊是啊,若不是虚有几分颜色,我哪里能入得王爷的法眼,弱水三千只取我一瓢饮。诶,王爷,那几个美人当真不错,若不是为了我,恐怕你早已左拥右抱了吧?啧啧,人间憾事。”
    轩辕晦瞥他一眼,不屑道:“你当我是你这等风流才子?自小独孤母妃便教导我与二哥做人决不能负心薄幸,说真的,咱们这些你们眼中的胡人,其实最是重情义,对阏氏也颇为敬重,哪似你们汉人男子,动不动就朝三暮四、宠妾灭妻。”
    轩辕氏祖上为鲜卑人,他母妃又是回纥公主,这么看倒真是个胡儿无异了。
    赵诩禁不住笑道:“那得看是什么人家,像我颍川赵氏这样的乌衣门第,自袭郡公爵来,凡二十二代,中有十六代郡公均未纳妾,难不成你回纥可汗大半都是只有一个阏氏的?”
    语塞之下,轩辕晦扯开话题,“那依你看,咱们‘舅舅’送的这数十卫士又该如何处理?”
    “王爷的意思?”
    “原来是客,既来了,咱们就好好招待着。”
    赵诩摇头一笑,“若我是王爷,我就会反其道而行之。”
    “哦?”
    “‘舅舅’既送给王爷,那便是王爷的私产了,”赵诩挑眉,“那王爷如何处置,还不是全凭王爷?”
    “只是,打狗尚且看主人,”轩辕晦在他耳边道,“更何况,这些可不仅仅是恶犬,更是耳目。”
    赵诩于是也侧过头,耳语道:“那便让他的耳目变成我们的喉舌,让他只能看见咱们想让他看的,听见咱们想让他听的。”
    “那便依王妃所言,着人去办吧。”
    正巧一阵狂风刮过,掀起车舆青纱,于是扈从众人,尤其是邓翔刚送的甲卫,均见王妃斜靠在王爷肩上,二人如同鸳鸯交颈一般窃窃私语。
    王妃目光氤氲,王爷笑容邪魅,但凡是经了人事的,一看便知方才车内发生了什么旖旎故事。
    可惜风声渐止,车帘随即落下,众人叹息之余,却是更加确定了赵诩在轩辕晦心中的地位。
    车内赵诩与轩辕晦早已分开,赵诩似笑非笑,“想不到昨日王爷还如同稚子,今日便成了做戏的高手,真是士别三个时辰就当刮目相看。”
    “到底是九重宫阙里长大,见惯了那些后宫手段,别说做戏,就是唱戏也是手到擒来。”轩辕晦洋洋自得。
    “哦?我倒是觉得那句‘我视王妃如命’,耳熟得很。”
    轩辕晦呛了下,尴尬道:“闲来无事,那日便翻了翻你那本《慧娘传》,似乎那薄情书生对那权贵便是这般表衷情的,怎么,有何不妥?”
    赵诩僵着脸,“王爷不觉得假的很么?”
    轩辕晦没心没肺地一笑,“他们信了,也便成了。”
    说罢,他掀开车帘看出去,才离凉州一个时辰,却已不见多少城廓,只偶有一两个小小村落。
    黄沙,黄土,黄昏……铺天盖地的黄。
    “下个大些的城镇便是甘州,”赵诩缓缓道,“以咱们目前的脚程,怎么都还要七八日。”
    轩辕晦看他,“接着这一路无多少官驿,恐怕还得风餐露宿,你一个王孙公子,此番跟着我吃苦受累……”
    赵诩打断他,“都是八尺男儿,哪有那么精贵?说起来王爷这样的天潢贵胄,此番才是受罪了。”
    轩辕晦不再多话,从暗格里取出本翻得很是破旧的《韬略》细读起来。
    西北夏时日长夜短,戌时天色才暗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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