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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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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然而梦总是会醒的。
“阿徵当初为我在这把扇子上提诗时,虽写得一手好字,却不解此诗中情意,”薛存芳从扇面后抬眼看他,目中盛满一脉盈动而温柔的月光,他问,“而今,你明白了吗?”
第50章 番外:欺君
蜡烛已燃尽一半,烛泪层层堆叠在烛台上,是一汪凝固的红,艳得出奇。
烛火下男子的面容俨然已浮上了倦意,他放下手中文书,闭目静静养神,不过多时就再度睁开眼,执起边上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下一刻,他不由皱起眉,茶已经冷了,苦涩之味愈重,但他还是将冰凉的茶水咽了下去——可以醒神。
而今他在武阳王的地界行事,处处受人掣肘,必须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同时又得寸阴必争,抢在对方的前头,所以丝毫懈怠不得。
他执起毛笔,在文书上细细批阅,放置一旁等待墨干,再拿起了另一份文书。
他垂眼看去,数年来早已养成一目十行之速,目光只在瞥见一个名字时凝定了,他微一怔忪,不由攥紧了那一页孱薄的纸张,拧紧了眉心……
怎么会……
翌日齐王向武阳王辞别,道是武阳一郡巡视已毕,接下来将前往中山。
武阳王闻讯自然松一口气,又免不了疑心,路上让人盯紧了聂徵的动向。
齐王一到中山后又马不停蹄地往各地视察,分身乏术,看来是无暇顾忌他处了。
却说一日日暮,齐王一行途经一处驿馆,众人当夜在此地落了脚。
齐王自然被安排进了最好的厢房里,近来诸事烦扰,疲于应对。他屏退诸人,有意一人清静。一个时辰后,门扉被人叩响,为三长一短之声。
聂徵让他们进来了。
进来的有两人,皆着玄色劲装,头戴皂纱帷帽,难辨面容。
他抬头看过去,一人解下帷帽,上前一步,俯身行了一礼,“齐王殿下。”
“扶柳伯不必多礼。”
二人曾有几面之缘,只能论的上点头之交。
“此次委屈扶柳伯了。”
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见薛天,甚至不能让皇帝知道,他们二人曾见过面。
聂徵忖度起此事时,才发现身边可用、可信又不会将此事通禀圣上之人寥寥无几,好在并非没有。
“不知齐王殿下如此召臣前来,有何要事?”薛天对他,自然免不了提防和戒备。
可今次聂徵不得不与他交浅言深了。
“扶柳伯,你去过莽川原吗?”
走前薛天到底问了一句:“殿下为何要助薛氏?”
此计是在害薛天,却是在助薛氏。
聂徵沉吟一阵,道:“我与你的兄长……为挚友。”
其后聂徵呈予皇帝的密奏中,言明三年前武阳王寿宴,扶柳伯应邀赴宴,受到了武阳王的暗中招揽,其觉察到武阳王不臣之心,有意深入虎穴,蛰伏于武阳王身侧,收集罪证。无奈武阳王于北地之势树大根深,周遭群狼环伺,敌友莫测,扶柳伯亦不敢轻举妄动,而今得齐王巡视之机,方陈明真相,并奉上武阳王一应罪证。
这些罪证经聂徵筛查后,泰半送了上去,却也有一些被他亲自焚毁了,从此无人得知。
即便如此,只怕也难以打消聂泽对扶柳伯乃至薛氏的疑心。
直至聂徵受命重回武阳,半途中收到北地连夜送来的一份急报。
纸上的内容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竟松了一口气。
父皇一度耳提面命要他做的齐王,慎独持身,克己奉公……他或许难以圆满了。
皇兄的信任他亦注定辜负了。
他有了私心。
扶柳伯身首异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对方的血实则是染在他手上的。
——但他不会后悔。
第51章 番外:后来事
薛存芳和聂徵已有两年不得见。
他在中山,聂徵在京城,相隔两地,千里之遥,唯有鸿雁传书以寄托一二。
好在这两年他也没怎么闲着,皇帝颁布敕命于剑堑关外重筑外城,大抵是念及昔年发起此事的薛将军,薛存芳也落了个监工的职责。对此他分外上心,一得闲就频频往关外跑。
大昭在北疆有这番大动作,匈奴自然不乐见。
匈奴人暗中纠集了一支军队,不时前来侵扰滋事,北军遂往外城调拨了人马驻扎。只是敌暗我明,匈奴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大昭军队难免被动,好在人数上是敌寡我众,几番摩擦下来,也没叫匈奴人讨得什么好去。
第二年匈奴人渐渐不怎么来了,似是就此偃旗息鼓了。
大昭人以为这些匈奴人是见攻城无望,灰溜溜地滚回北边放羊去了。
薛存芳却不这样以为——他对匈奴而今的那位单于有几分了解,呼延墨毒不是个会轻易善罢甘休之人。
他只得督促各城尽快修筑烽火台,以备不时之需。
因皇上的一纸诏书,这一年来为各种由头奔赴关外的人多了起来。因其余城池未成,九渡城便被重新翻修和扩建了一番,而今城中来往人马繁多,不复昔日的荒凉冷清,已成为了北疆一处举足轻重的枢纽。
那是第二年的冬天,第三座城池雁回即将竣工。黎明时分,天边隐现一抹微茫的鱼肚白,悄无声息地向周遭蔓延,驱散了深沉的夜影,而静静蛰伏于地平线上的夜影抢在这之前,竟纷纷浮动起来,一齐涌动着向雁回奔来。
城楼的守将发现异状,放眼远眺,顿时悚然色变。
他扬声大吼道:“匈奴人来了!”
北疆十七年无事,一朝再起干戈。
右贤王携十万大军汹涌而来,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驻留在雁回的军士人数远不及敌军,况休兵近二十年,军中大多年轻人根本没和匈奴人打过,这一交手竟大有生疏之感,匈奴人之悍勇比过往听闻更甚!
大昭军队在匈奴人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主将见不敌,萌生退意,遂弃城而逃。
匈奴军队不出半日即攻下了雁回。
诸人一路溃逃自九渡城,接到狼烟信号后,九渡城和另一座九韧城已是大门紧闭,紧急调度起人马和军备,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剑堑关的北军亦在第一时间被调遣到了外城来。
只是都来不及了。
当天日落时分,北疆的天空亮如白昼,晚霞被冲天的火光映照得艳丽无匹。
——匈奴人将雁回城一把火烧了,城中来不及逃出的百姓和工匠有两万,士卒有八千。
这些人匈奴一个都没杀,通通抓回去做俘虏,传话要和大昭人谈条件。
皇帝得讯大怒,在朝上亲封了一位大将,不日将赴北疆统率北军,迎击匈奴。
对这位人选,薛存芳心中有数。
薛氏如今无将才,晏氏常年守着南边,当年北军出了那档子事儿后,留下的几位将军都是主和之人,终归少了几分血性。皇帝手上可用之人不多。
到真见了这人时,他还是生出了一分疑惑。
那是在中山太守为新任的北军大将军接风的晚宴上,薛存芳应邀前往,时隔两年,终于再次见到了聂徵。
目光相接时,聂徵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刻,方才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晚宴上他没怎么和聂徵说话,齐王殿下、北军大将军……炙手可热的红人啊!多的是围着对方说话的人,不差他这一个。
只在离席前他走到了聂徵面前,预备客套地和对方打个招呼,表示小侯身体微恙,先行告退,就不奉陪了……
他执起酒杯,还没说话,一旁有多事之人先开了口。
“中山侯与大将军当是旧识吧?”
废话!薛存芳暗暗腹诽,面上抿起嘴角笑了一笑,“确是有旧。”
“暌违日久,今日再见王爷,风姿不减当年。”又说了一句漂亮的场面话。
于是聂徵也跟着笑了,觉得这话太假,谁又能比得过眼前之人的风采?
他忽而伸出手,从另一侧握住薛存芳手中的酒杯,掩在旁人的目光后微拢住对方的指尖,再低下头去,就着薛存芳的手饮下了这杯酒。
这般姿态本有暧昧之嫌,聂徵松开薛存芳时的动作却来得洒脱自如,打消了旁人的疑虑,只觉得齐王与中山侯的交情确实匪浅。
他赞了一句:“好酒。”
又笑看薛存芳,“多谢侯爷美意了。”
薛存芳颔首莞尔,间隙里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风:又不是给你喝的!
聂徵笑意渐深,也不知对方意会到其间深意没有:你的酒,更好喝。
薛存芳退出来后被人告知,适才道上出了些变故,车马一律挪到了东南角的侧门外。
他被人领着一路蜿蜒曲折地走过去,在侧门外只看到了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哪儿见其他人的车马?马夫也换了个样子,人高马大的,比原先那个壮实多了——不大像是寻常马夫。侯府上只剩下一个贴身的小厮,见他来了好一通挤眉弄眼,怪模怪样的。
——这是有什么古怪?
薛存芳缓缓走过去,在马车前迟疑一瞬,轻轻掀开车帘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即刻放下。他立在原地怔忪片刻,随即俯身钻了进去。
落座后,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颇感纳罕,“你怎么出来了?”
聂徵理所当然道:“想见的人都走了,我为何还要留下?”
他以目光悄悄丈量了一番自己和薛存芳之间的距离,微一凝眉,主动坐了过去,挨住对方的肩头,侧过头去凝视薛存芳,对方亦静静回望着他,二人眸中映出了彼此的影子。
聂徵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便伸手揽过了他。
他以下巴在薛存芳柔软的鬓发上轻轻摩挲,贴在他的耳畔低语道:“存芳,我好想你……”
薛存芳的手也扶上了他的腰侧。
二人静默偎依一瞬,薛存芳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此次来了,你还会走吗?”
“我已告诉你我的答案了。”
薛存芳心下一动,想到了他适才的那句“想见的人都走了,我为何还要留下?”。
“皇上……会允许吗?”
两年前聂泽会对他说出那番话,想必是发觉了他和聂徵之前的不同寻常。那时他并未一口应允聂泽,只推说需要斟酌……此情关乎聂徵,又岂是他能一人擅专的?聂泽难得做了回恶人,对他说了些不中听的狠话,还是放他回中山了——后来聂泽想必知道他的答案了,这两年来的节令或年宴聂泽不曾召他入京一次,应当是……憎他入骨。
聂徵全然不知此事,只道:“你不必担心,皇兄那儿有我周全,他已答应了。”
说得好不轻松。
这两年间聂徵和聂泽的关系实则僵化了,陷入了冷战一般,两个人仿佛成了最普通不过的君臣,往常不过公事往来,一个下达命令,一个奉命行事罢了。聂泽暗中的动作倒是不少,譬如为他牵线搭桥,介绍来各色女子,无奈聂徵态度强硬,不假辞色,唬走了一个又一个,眼见名声就要从“尾生抱柱”演变为“铁心鳏夫”了,聂泽只得罢手。
在前往北疆之前,聂泽将他叫到面前,与他开诚布公地深谈了一番。
聂泽软硬兼施,奈何聂徵是油盐不进,最后只得撕破脸皮放了狠话。
“聂徵,我或许拿你没办法,但我有一百个、一千个手段来对付他。”
他们对那人是谁心知肚明。
聂徵忽而退后一步,俯身屈膝跪下,以头触地,再站起来,又弯下腰……他对聂泽行了三拜九叩的重礼,最后站起身来看向聂泽,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倘是如此……皇兄,我会恨你。”
“你……”聂泽伸手指向他,气得指尖不住颤抖。
“你此次去了北疆,难道就不打算回来了?”他厉声质问道。
“兄长,”聂徵唤了一声,语气恳切,“臣弟从未求过你,唯有此一愿,望兄长成全。”
“这不止是因兄长为皇为君,兄长还是我最亲的亲人,”聂徵诚挚道,“我不在乎旁人言语,普天之下,我只想求得兄长的成全。”
“呵,”聂泽摇着头笑了,“聂徵,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兄长?”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聂泽于一霎间敛尽了笑意,冷冷道,“你为了他……一个男人,求我?”
聂徵笃定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明白了……”聂泽点点头,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仰首轻嗤了一声,“我还没选好,原来你已选好了,你为了他……竟可以什么都不要?”
不等聂徵回答,他又道:“好,你若不回来,就为朕死守着北疆,终生老死在那儿,朕也不会再见你一面!”语音掷地有声。
聂徵沉默良久,最后只能说一句:“臣……谢主隆恩。”
他很清楚,世间少有两全之法,往往有舍才有得,他会感到遗憾,但不会后悔。
薛存芳心知聂徵不过说得轻巧,他与皇帝不止为君臣,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小感情深笃,其中定有一番纠结。他不多问,只道:“你什么时候去九渡城?”
聂徵应道:“明日启程。”
“此去……”薛存芳深深望住他,沉声道,“万事小心。”
聂徵道:“你在担心?”
薛存芳蹙起眉,忧虑道:“匈奴如今的单于有狼子野心,图谋甚大,战场上又是刀剑无眼,以命搏命的地方,你从未上过战场,我自然担心。”
聂徵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心,缄默一阵,忽道:“存芳,两年前,你曾为我哭过……”
薛存芳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目光游弋开来,嗫嚅道:“许是你那时意识不清,听错了。”
“那时……我很高兴,”聂徵沉吟片刻,又重复了一遍,“你会为我落泪,我很高兴。”
想来是有些亏……薛存芳思索着,他还没见到这人因自己哭过呢。
聂徵道:“但真到了让你落泪的时候,我又不舍见你如此。”
“所以你放心,从那以后,都不会了。”这是一句郑重的诺言。
薛存芳一怔,对上他的目光,感到整个人犹如被一团炙热的火包裹了,有些灼烫,却不舍移开视线。
聂徵柔声道:“你在等我,我怎能不回来?”
说着更紧地揽住对方,感到对方也回应般抱紧了他,形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二人胸膛紧贴着胸膛,心跳声融为了一体。
薛存芳将脸埋入他的肩窝,轻声道:“你知道就好……”
第52章 番外:琵琶弦上说相思
那已是俗事平定、风烟俱净的多年后……
近来军中无事,又轮聂徵休沐,首要之事自然是回中山与薛存芳相聚。二人商议一番,决意借此闲暇出门游赏,拾掇拾掇便轻车简行微服而去了。至于家中的孩子?薛存芳本有意一起带上,只是被聂徵毫不容情地拒绝了——他只想和薛存芳两个人……于是孩子们被发落到了别处,薛存芳以为薛黎已懂事了,遂将聂玧丢给了他,让他带着弟弟一道去扶柳,他那位庶母虽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待亲孙子还是上心的。
他们一路往西北走,将周遭有名的景致都游览了一遍,如丹霞谷,地如其名,遍地皆是天然而成、其色灿若明霞的山峰;如悬空寺,依附于悬崖峭壁间,走势陡峻,险之又险;如佛教圣地沉金塔,成于佛教鼎盛的南朝,倾尽人力和巧工,高逾百丈,登顶则可尽览足下风光……自有一番迥异于京城的异域风情,让人流连忘返。
是日二人行经空竹山,此山实为一片沙丘,又有“乐山”之名,因沙砾间留有空隙,每逢风过之时,气流回旋于其中,整座山便会轰然作响,如钟磬和鸣。
这沙鸣之声历来被大漠里的人视为不详,游览至空竹山的旅人极少,这天竟只有薛存芳和聂徵二人,倒得来方便,不必顾忌旁人眼光,自如地牵住手走在一起。放眼望去,但见朔漠长风,孤烟似画,空竹山拔起如刀刃,巍峨耸峙。金沙上映出一双被拉长的身影,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相伴相携,这么一路走下去,大有直抵沧海桑田之感。
空竹山侧有一家酒肆,此时也是寂寥无人,门前挂的幌子上布满酒渍和尘土,随风微微晃悠,整个笼罩在一种阒静而懒倦的氛围中。
二人在此地落了脚。
酒肆老板是一对貌美的胡人姐弟,难得来了客人,姐弟两表现得极热情。
夜里风沙大,打得窗户劈啪作响,他们围炉而坐,听得室外长风呼啸,飞沙走石,不远的空竹山应和般发出阵阵长鸣,此间却是一片迥异的和暖舒适,火光照耀四面的艳丽图腾和经幡,恰恰将室内掩映成一团温馨的橘红色,桌上摆满了菜肴,有涮羊肉、小牛腰子、牛肉汤……又有陈年的花雕,好酒配好菜。
薛存芳饮下一杯酒,眉目舒展,不由感慨道:“此时,只缺了一点舞乐……”
那胡女闻言走上来,问道:“公子会乐?巧了,我这儿倒有乐器……”
那乐器正好是西域常见的琵琶。
薛存芳将琵琶抱入怀中,手指虚虚抚在了弦上。
弦乐器讲究指法,有刚劲之法,拨弦如风雨,惊心动魄。有细腻之法,舒缓虚柔,勾起不尽余音……薛存芳的指法则是长于捻拢,把控得微妙而恰当。他的手生得极好,骨节分明,指节根根白皙颀长,如玉如葱,五指或向外捻拨,或向内收拢,如花瓣一舒一卷,有无尽柔美旖旎之意……他的眼睫微微下覆,愈发显得密而长,如水的眼波似掩在一片烟雨之下,半遮半掩间有不真切的悱恻之意,倒叫人忍不住连他怀中的琵琶也嫉妒。
从这样的一只手下弹奏出的乐声,自然是好的。
那是一首西域的古曲。
不论乐声或高或低,或急或缓,薛存芳弹拨的姿态皆来得自如而肆意,倒是聂徵怵在一旁岿然不动,只知直勾勾地盯着他。间歇里薛存芳似是无意地一抬眼,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挑动嘴角似有若无地笑了一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
乐有了,自然也有了舞。
胡女善舞,她随乐起舞,舞姿袅娜生姿,尽态极妍。烛火将她的舞姿拓印在墙上,婆娑妙曼,似一人在身后与之共舞,有奇异凄迷之美。
一曲毕,胡女看向薛存芳的眸子熠熠生光。
“公子有高妙之乐。”
“她的舞呢,”回房后聂徵多问了一句,“是不是也跳得极好?”
薛存芳一怔,眯起眼来看他,皱了皱鼻子,“好酸……”
“她的舞好不好我不知道,”他拎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侧目看向聂徵,“酒倒是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将人按坐在榻上,把酒壶送过去,他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的衣物还有的换吗?”
聂徵下意识答道:“有……”
那酒壶便从他嘴边移开了,薛存芳举起手臂,再倾倒壶身,酒液如一带飞瀑流泻,溅落在聂徵饱满的额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般迸裂开,更多的顺着他的面部轮廓一路向下,淌过起伏的颧骨或高挺的鼻梁、又从下颚滑落至脖颈……
有冰凉的酒液濡湿了睫羽,聂徵不得不阖上眼。
“都湿了……”他听到薛存芳状似无辜地喃喃了一句,下一刻,感到某种与酒液截然不同的、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一路顺着水痕向下,贴上了他的眼睑,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层皮肉下的眼球……
聂徵微一颤,揽住了身前人的腰肢。
薛存芳轻笑了一声:“不要急……”
说点废话。相信看古耽的朋友都知道,侯爷和王爷和咸蛋的霸总一样是古耽热门选手,所以这个故事的初衷就是:看了这么多年古耽,好想写写这两个人设,以及一定得是下克上。构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写下来还算顺畅(是的,不用怀疑,这就是本人顺畅时的手速……虽然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大部分想写的都写了,比较满足。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他再上前一步,走入拔步床的围栏之中,只见床畔摆了一张紫檀亮格小柜,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类话本杂书,另一畔摆了一张木几,上面堆满了七颠八倒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个精致的镜台,屉子里装的不是女子的水粉琳琅,而是各式小吃零嘴……
待得今日见这解药原封不动,这揣测落了实,却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砰”的用力砸了下来,心口都被砸得有些发痛了,他用力揉了揉,还是觉得发慌。
一时鲜血纷纷溅落在半空中,此起彼伏,血沫横飞。只听一声铿然之音在耳畔响起,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溅上了薛存芳的脸,一具尸体“砰”的从旁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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