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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天山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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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凉道:“我无法肯定他会不会在我截断他之后再次使用‘瞬移符’,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没办法阻止他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分担一半的灵力。”
季风点点头,“不瞒余公子说,昨天你来找我,让我颇有些惊讶。”
“哦?”余凉皮笑肉不笑,“为何?”
“因为在我看来,余公子并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好意思。”余凉道,“我不懂季公子想说明什么。”
“余公子。。。。。。好像一直以来不太看得起在下。”
余凉心道,“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我就是看见你心里膈应,闷得慌。”可是脸上的笑容依然很灿烂,“季公子多虑了,余某怎么敢看不起季大公子?”
季风微微垂下眼帘,“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余凉笑道,“嗯?我怎么跟你说话了?我说的话让季公子不高兴了吗?”
“如果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大可不必这样假意奉承。”
余凉的笑容已经变冷,“那季公子想怎样?”
“我想知道,既然你一个人也可以抓|住凶手,为什么要来找我帮忙?”
余凉听着季风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早就不耐烦了,压着火气道:“我说了,我既然决心要抓|住凶手,就必须确保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所以我必须找个人来帮我。”
“可是这是凌霄峰的事,你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抓|住真凶。”
“季风你丫到底想说什么?”余凉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噌噌往上窜,连九尾灵狐都压不住了,“我想抓|住凶手,是因为我不想再有更多的孩子失窃,是因为我不想再有更多的母亲陷入失去孩子的悲痛,跟这些比起来,纠结我个人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你说得对,我就是看不起你,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就是看见你就不爽,可那是我的原因,如果因为这种事情造成无可挽回的疏忽,那不是我余凉的做派。我这么说,季大公子满意了吗?”
季风见自己达到目的了,点点头,声音却还是很平静,“满意了。”
余凉简直要被季风气笑了,“你这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非要我这样跟你说话你才舒服了是吧?”
“你以后就这样跟我说话吧,这样挺好的。”
余凉翻了个白眼,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个季大公子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这天晚上,凶手没来,第二天也是如此,直到第三天,第四天,依然没有动静。现在余凉已经把自己的作息完全颠倒,白天就闷头睡大觉,晚上就开始吃东西瞪大眼睛扮猫头鹰。季风倒是很淡定,不睡觉的时候就看书,也不和余凉有什么交流,余凉简直想把季风给解剖了看看他是什么构造,怎么就能做到整整五个晚上不说一句话。
就在余凉怀疑凶手不会来的时候,第七天晚上,他手腕上的红丝带幽幽发出了红光。
“三号。”
他听到凌霄峰守夜的弟子说道。
余凉赶紧扔掉自己手上啃了一半的鸡腿,拿起放在桌上的的震位的“瞬移符”,口中迅速念咒,符咒燃成一团绿色的火光,两人的身形从房间内消失。
三号房的内室中,一个黑影抱起了摇篮中的婴儿,正要拿出符咒,房间突然光亮大盛,他身边竟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余凉随手把烧了一半的“晖夜符”往黑影脸上掷去,黑影侧身避过,拿出“瞬移符”,余凉趁黑影动作一滞之际,和季风同时拿出“截断符”双双念咒,“瞬移符”燃烧的绿火登时熄灭。就在此时,一道黑色裹挟着劲风突然袭向余凉面门,他的“清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只听“锵”的一声鸣响,一条碧色已横在他面前,架住了那股黑色的劲风。余凉认得这条碧色是“秋筠”,他也看清了那抹黑色,那也是把剑,剑身丝丝冒着黑气,可是这把剑只有剑锋没有剑柄,也就是说,这是把没有名字的剑!
这黑影是怎样做到能驱使一把没有名字的剑的?
可是现在根本不容许余凉把这件事想清楚,“清濯”出鞘,迅捷无伦地向黑影下路刺去,黑剑也迅速回挡,余凉纵身向前向黑影手中的孩子抓去,黑影侧身避过,召动黑剑刺向余凉门户,余凉抓|住“清濯”的剑柄自下而上撩|开了黑剑,左手摸出一张“定身符”,就势往黑影身上贴去。
突然,那柄黑剑剑气大盛,丝丝黑气像无数双柔韧的藤曼,缠住了余凉的手脚,黑影趁势往余凉咽喉处抓去,这时却只见碧光一闪,“秋筠”利落地斩断黑气,接着扭转剑锋往黑影刺去。黑剑被余凉用“清濯”扣住,黑影不及召回黑剑抵挡,情急智生,举起了那怀中的婴儿挡在自己身前。季风见状,急忙将“秋筠”定住,黑影就势打了个滚,滚到房间另一边,再度燃起符咒。
余凉见状,忙叫:“季风!!”
季风会意,两人再度拿出“截断符”,再一次灭了黑影手中的绿火。
没等绿火熄灭,黑影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符咒,手一挥,点点寒芒流星般往两人周身打去。内室太小,简直避无可避,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余凉只听季风一声大喝:“余凉,退后!!”
余凉下意识地往后猛退几步,只见季风挡在他身前,袍袖一卷一收一放,暗器被他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又打了回去,此时只见黑影手中绿光一闪,暗器尽数撞到墙上,“叮叮当当”把墙壁砸得坑坑洼洼。
黑影,再度消失了。
一切变故的发生不过在眨眼之间,等到屋外的人赶到时,他们只看到了一地的暗器,两个一身狼狈的人,还有一个空空的摇篮。
六
“余少侠不必太过自责,毕竟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强到连续使用三张‘瞬移符’。”马元杰安慰道。
余凉的屋里,凌霄峰弟子站的站,坐的坐,面色都十分沉重,谁也没有想到,这件案子远比想象当中棘手太多。
余凉苦笑道:“马兄也不必安慰我了,为今之计,只好请马兄将此事通传给仙尊,让他着手解决了。我也会即刻写信回禀师尊,请他定夺,马兄若有何难处,只管告诉我便是,我让师尊代为转达给仙尊也为无不可。”
马元杰叹了口气,“多谢余少侠了。”
两人客气了几句,马元杰遂带着凌霄峰的弟子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余凉还呆呆地坐着,一只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
季风陪他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身,道:“你早点休息。”带上房门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余凉一句心不在焉的“嗯”。
余凉的眼皮开始打架,今天晚上耗费了他太多灵力,刚才强撑着精神,现在是怎么都撑不住了,他吹熄了灯,直接和衣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地做梦,梦到自己还很小,兰芷君抱着他,在昆仑墟到处闲逛。昆仑墟有很多奇花异草,每到春末夏初,繁花能姹紫嫣红地开遍整个山谷,空气中都是花草的清香。兰芷君把好看的花摘了一把,编成花冠给小余凉戴在头上,逢人便问:我们家小阿凉好看吗?弟子们纷纷说:当然啦,小阿凉最好看啦,兰芷君就得意洋洋地笑着。他带着小阿凉路过映月湖,穿过紫木林,越过凌霜涧,走过天堑桥,一路来到望潮亭,在这里可看到云海翻滚,蔚为壮观。师尊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轻地叫他:阿凉,阿凉。
阿凉。。。。。。阿凉。。。。。。
谁在叫我?是师尊么?
阿凉。。。。。。阿凉。。。。。。
不,不是师尊的声音,那是谁?谁在叫我?
阿凉。。。。。。阿凉。。。。。。
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好似从一种虚无的空洞里飘出来的,游离着,脱离了真实。
阿凉。。。。。。
余凉猛然睁开眼睛,那声音消失了,阳光从窗外暖暖地洒在他的被子上,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他,再无一人。
“呼。。。。。。我做的这是个什么梦啊。。。。。。”余凉只觉得眼饧口涩,浑身都在发热,里衣都被汗浸透了,他想下床叫小二打桶热水来,没想到起身的时候竟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不是吧。。。。。。”余凉心里暗叫倒霉,“我这种铁打的身子骨,居然也能生病?”
他勉强直起腰,脚步虚浮地开门让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花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解|衣,洗澡,穿衣,束发,等他把自己收拾停妥了,已经到了午时。
他下楼的时候,看到季风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余凉勉强打起精神,走到季风旁边,“季大公子,走吧?”
“你不用吃饭么?”
“不用,我不饿。”事实上,余凉倒不是不饿,而是没胃口,没有哪一个人在发烧的时候还能有胃口吃饭的。
季风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跟马元杰等一干人告别后,便径自御剑向北而去。越往北边,云雾越浓,两人在傍晚时分落了地,寻了客栈,余凉一到房间就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了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了敲门声,门外有人在叫他,可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没有力气下床去开门。接着,他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那人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接着又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被子,“余凉,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那人把他盖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余凉艰难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风。
“你起来把药喝了。”
“不喝。”他嗓子干哑地道。
“你发烧了,喝药好得快。”
“我没发烧。”余凉说罢又想把被子拉上盖住脑袋。
季风从小到大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一下子没辙了。
“那我把药放在这儿,你想喝了就起来喝。”
季风把药碗给余凉搁在桌上,出去给他带上了门。
余凉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开始做梦。梦境很混乱,没有一点逻辑,可是他在这杂乱无章的混沌之中,好像又听见了人在叫他。
阿凉。。。。。。阿凉。。。。。。
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除了师尊,没人会这么叫他。
阿凉。。。。。。阿凉。。。。。。
妈的,到底是谁啊?吵人睡觉烦不烦啊?余凉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可是等待他的确是漆黑的床帐顶。
和昨天一样,屋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余凉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拖着疲|软的身躯行尸走肉般摸黑到桌子边缘,右手在桌上摸索着,摸|到了茶壶,提了一提,空的。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时右手碰到一个碗,碗里好像有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就开始喝,直到他喝完了整整一碗,那苦味才顺着他的咽喉慢慢爬上来,充满了他整个口腔。
喝完了他又回去睡,这下他梦中没再出现那个声音,余凉终于得以沉沉地睡过去,等到饥饿感把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余凉说他自己是铁打的身子骨,倒也不是吹的,喝了碗药睡了一觉出了一身大汗之后,第二天的余凉觉得自己浑身轻|盈精神焕发生龙活虎,就像春天的小太阳花儿一样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余凉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谁呀?”
“。。。。。。你感觉好点儿了吗?”是季风的声音。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
“要不要我让小二把饭菜端到你屋里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下去吃。”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余凉侧过头,望着桌上空空的药碗,发了会儿呆。
吃过午饭,两人再次出发,路上,余凉扔给了季风一个精致的银质小铃铛。
“相思铃,你知道怎么用吧。”余凉在跟季风说话,脸却朝着前方,没有看他,“作用跟‘红丝带’差不多,但是不用念咒,用的时候把灵力注入铃铛里面,我就能听到你说话了。”
“嗯。”季风答应道,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雾越来越厚,直到两人的视野完全被浓雾所笼罩,他们被迫放弃御剑,在一个小镇上买了两匹马,并辔北上。
而这几天,余凉在睡梦中总能听到有个声音,似有若无地唤着他“阿凉”。
这夜,余凉再度被这个声音所惊醒,索性坐起身来披上外衣,点亮油灯,拿着灯盏在房间里一寸一寸察看着,桌下,床下,柜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奈何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啧,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余凉心想。突然,他灵机一动,从“轻行囊”里拿出一碟香,点燃之后,拿着香在屋里到处转,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现魂香’也不起作用,那么应该不是鬼。”余凉纳闷地坐在床边,“莫非是有人给我托梦?不应该啊?谁这么矫情一口一个‘阿凉’地叫我。。。。。。”
这时,他听到隔壁有点儿动静,于是摸出上衣荷包里的相思铃,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灵气注入铃铛,铃铛发出了淡金色的光,黑暗中小小一团光晕,显得寂静又美好。
“季风。”余凉开口道,“你那里怎么了?”
“哦,没怎么。”对方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淡淡的沙哑,像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摩挲,有一种让人心安的舒服,“我是被一些响动吵醒了,所以起来看看。”
响动?
“什么响动?从哪儿传出来的?”余凉问道。
“。。。。。。好像就是从你这边传过来的,类似于桌椅碰撞声之类的吧。你那边没事吧?”
余凉心道:“那是我翻箱倒柜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他又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一个人的说话声?”
“好像没有,什么说话声?”对方有些不明所以。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在叫我的名字。”
季风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回忆,终于他还是道:“我没有听到过。”
“。。。。。。”
过了良久,余凉道:“算了,没事了,你睡吧。”
季风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余凉说没事了,他也就不多问。刚才又睡下没多久,他就听见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极轻的脚步声从他房门前掠过,接着又是一片寂静。
季风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帐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戴好衣服,拿起相思铃,走出了房门。
北方的夜空很澄澈,像是被纯净的雪水擦拭过一样,显出一种深邃的蓝,零散的星星洒于夜幕之上,越发显得天地浩瀚。
余凉坐在屋顶上,数着星星。
就在他数到第一百二十一颗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的屋顶砖瓦发出“咔咔”的响动声。
余凉回头,看到了季风。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你来这儿做什么?”
季风宽大的靛青袍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他道:“我睡不着。”
余凉嗤笑道:“季大公子也会失眠?”
“偶尔。”
余凉站起身来,“这儿视野不错,季大公子就在这儿好好欣赏一下北方的星空罢,余某要回去睡觉,恕不奉陪了。”
季风看着他道:“。。。。。。我有话想问余公子。”
余凉站定,“季大公子想问什么?”
“我想问,两年前的试剑大会上,你为什么不愿跟我比试?”
余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倒着实吃了一惊,随即他镇定下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季公子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因为我看你不爽,所以就是这样。”
“我有做什么事得罪过余公子吗?”
“没有。”
“那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余凉打断他,眼神中泛着冷光,“花为什么是红的?草为什么是绿的?冬天为什么会下雪?水为什么往低处流?天空上为什么有星星?人为什么要吃饭?倘若每件事情都要纠结个为什么,你活着不会很累么?”
“可是对于某些事情,纠结其原因是有意义的。”季风平静地道,“我想知道你讨厌我的原因。”
“是吗?可是我觉得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好像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一样。”
“你错了,余凉。”季风向他走近了一点,“是有理由的,而且你自己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
余凉冷笑道:“你是想说我嫉妒你吗?嫉妒你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而我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从小寄人篱下如丧家之犬?”
“不。”季风垂下眼,“是关于你父亲。你觉得你父亲做事背离正道,怙恶不悛,落下一身污名后自刎而死,独留你一人于世间。你在想,如果他当初没有做那些事,那么你今天也能像我一样,成为仙门望族之后,受万人仰慕,而不必承受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蜚语流言。当别人在背后谈论起你时,他们就会说‘看,那是昆仑墟掌门余前辈的爱子’,而不是说,‘看,那是仙界败类余南石之子’。。。。。。我说的可对?”
余凉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季风继续道:“你心高气傲,不愿因为父亲的原因而被迫接受陌生人无意的怜悯,更不想听到旁人一提起你就说,‘希望那孩子日后守身持正,勤于自勉,莫要步他父亲的后尘’。你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旁人总要将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毫无理由地将你绑定在一起,明明你们是不同的人。可是你知道吗,余凉?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想要别人在提起我时,说的是‘桃花坞弟子季风’,而不是‘季子辰的大公子’,我也不想旁人一见到我就说,‘你日后定能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一代仙哲’。你想摆脱你父亲笼罩在你头上的阴影,我也想卸下父辈加诸我身上的光环。其实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呢?我们勤学苦练,不知疲倦地奋斗,不都是因为我们不甘于做别人的附庸,想真正成为自己吗?”
余凉盯着季风看了老半天,好像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终于,在确认季风没有被夺舍之后,他不以为然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季风愣了一下,道:“。。。。。。没了。”
余凉上下打量他,“这段话你编了多久?”
“。。。。。。一个多月吧。”
余凉在内心嗤笑道:“我就知道这根死木头绝对不可能临场发挥得这么好,还不带磕巴的!”
“这么说在你知道要见我之后,你就想对我说这段话了?”
季风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是的。”
余凉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个闷骚。”
“既然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季风点点头,目光依然不自然地望向别处,“请便。”
余凉纵身跳下屋顶,淡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坐在床沿上。终于,他憋不住了,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捶床大笑。
虽然他觉得季风说的不完全对,但是季风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七
两人继续骑马北行,终于在两日后到达了天山。
北风呼啸,漫天飞雪,视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积雪过膝,马儿嘶鸣着不肯向前走,两人只好下马,将马匹拴住,负剑徒步前行。余凉拿出罗盘,只见指针不停地转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来这妖力着实有些强啊,罗盘都失灵了。”余凉喃喃自语,把罗盘放回“轻行囊”,又拿出浮世镜。他闭上眼睛,念动咒语,只见镜上的画面不断转换,最终停住,画面中是一个偌大的湖,平静无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此湖是天山妖气最强的地方,往这里走,错不了。”余凉道。
季风点点头,他已能感觉到背上的“秋筠”因为妖气的作用而微微颤动。
越步入天山深处,风雪愈大,直刮得人睁不开眼。他们从山脊上,从山谷下,走了约半日,终于走到一处平坦开阔之地,这里的风雪竟然奇迹般的小了。
“妖气如漩涡,最中间的位置,妖气的波动往往越小。”余凉满意地道,“看来我们快接近妖气的中心了。”
他回头看季风,却发现他脸上无半分血色,嘴唇乌紫,心道:“我居然忘了他从剑南来,挨不住冻。”于是解下自己裹在最外层的雪狐裘,扔给他,简短道,“穿上。”
季风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穿上。”余凉命令道,“我从小在北疆长大,风刀霜剑的习惯了,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跟我们这种北方糙汉不一样,要金贵些,何况你还是桃花坞掌门的大公子,你要是冻坏了我可赔不起。”说着便继续向前走。
季风不便拂他的意,便把雪狐裘套在了大氅的外面,走了不多时,只觉刚才被冻得失去知觉的手脚竟真的渐渐暖和起来,连带着脸上也添了些血色。
再走约一个时辰,前方真的出现一大湖,如一块色泽莹润的羊脂白玉嵌于冰天雪地之中,显出一种宁静和圣洁。“‘北山洠笾斓亓槠此泼骶担缪蛉椤夂皇恰毒持尽分兴档摹疀|泽’?”余凉走到湖边,蹲下|身察看,捧起一手湖水,晶莹剔透,冰凉刺骨。*
此时,余凉的“清濯”和季风的“秋筠”已经不住颤动,发出铮铮鸣响。余凉把身上穿的棉白大袄也一并脱下,只留下一身单薄的白袍,对季风道:“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这儿等我。”
季风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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