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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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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兄,等等。”叶风庭喊住了成天涯,后者还没有走远。
“还有何事?”不屑的语气,不耐烦的提问。
“这个锦囊,没用了。”叶风庭一抛,那黑色锦囊稳稳落在成天涯掌心。
“什么意思?”成天涯皱眉。
“叶某觉得这中策甚好,就有劳天涯兄了。”叶风庭文绉绉地笑了笑。
“嘁。”成天涯露出厌烦的神色,“他说了交给你来。”
“是呀,所以叶某来完成布局,而这种小事就请天涯兄代劳吧。”叶风庭笑容愈深。
“哼。”成天涯随手把锦囊扔到半空中,左掌一抬,掌风掠过,那锦囊瞬间化成碎片。“你自己看着办。”
“哎。”叶风庭叹了叹气,看似苦恼地揉了揉自己额头。
一名江月楼成员翻过残壁,落在叶风庭面前,“楼主,方圆十三里之外,有突厥大营绵延数十里驻扎,我们陷入包围了。”
叶风庭并没有任何惊讶,语气淡淡,“是么。”
白狼山一处高坡上,迎着山坡间的大风,泠旧静立着,任由风拂过自己红色的衣边,脚下百丈便是夜狼堡。
忽然风向一变,叶风庭已是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她身后。
“来了呀。”泠旧媚笑着。
“该来的总会来。突厥有你这样的将领,也算了让叶某刮目相看了。”叶风庭手提黑剑,沉稳应对。
“新任的江月楼主,你是来杀我的?”泠旧转身看着他。
“非也。”叶风庭淡淡地说,“你军准备撤出白狼山吧。”
“哦?据我所知,此次唐军动员人数不过五千,凭什么要我撤军呢。”泠旧露出讥笑之色。
“方才你的伏兵箭如雨下、声势浩大,但据我估计,至多不超过三百人。”叶风庭盯着泠旧的眼睛说。
“不过是先锋部队,也值得叶楼主如此多虑?”泠旧表现得不以为然。
叶风庭笑了笑,“箭羽轻而短,弦声疏而促,撤退迅速,显然这些是契丹轻弓骑。简而括之,此乃契丹牧民,杂兵而已。可想而知,你们早就知晓这轮埋伏用处不大。”
“叶楼主眼神倒是不错。”泠旧神情淡淡,漠然回应。
“依叶某看,突厥想在这白狼山讨得便宜,只有一个方法。”叶风庭转过黑剑,反手靠于身后。
“哦?愿听其详。”泠旧目光一敛。
叶风庭走到陡坡之边,转身只道四字,“釜底抽薪。”
“哎呀呀。”泠旧邪魅一笑,三分欣赏、七分妖艳。“叶楼主还真是说到人家心坎里了。”
“呵。”叶风庭轻笑,“只要让你驻扎白狼山外的突厥大军分出一路,断我军后路、攻我本营,我军自当全灭。”
“既判断我突厥大军在你侧翼,你岂会毫无行动。”泠旧针锋相对。
叶风庭话锋一转,“我已修书告知砚家,三小姐很快会带着绛州官军前来解围。”
泠旧刚才还有些神经紧绷,此刻忽然大笑,“嘻,你终究只有这种程度吗?”
叶风庭也是回以一笑,“在你的局,我只须这种程度即可。”他抱剑怀中,幽幽道:“而你在我的局中,却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泠旧眼神一冷,“什么意思?”
叶风庭睨了她一眼,抬步向山下走去,“能全歼我军,你却并没这么做。可见,包围我军的只不过是疑兵。那么,釜底抽薪,此釜不是我的、不是我军的,而是朝廷的要地。”
泠旧忽然言语气势汹汹,“你要阻我?”
叶风庭没有停下步伐,只是扬了扬手,“你说呢?”
第25章 三百四三
砚家主砚清池在东楼设宴招待宁静远,同时入座的还有砚零溪与砚零海。
在三人入座后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天色几乎昏暗之时,家主砚清池终于出现在了东阁,他左右皆需要人搀扶,一头花白长发和枯瘦之色,加之漆黑如墨的直裾大氅,令人几乎察觉不出这个老人身上的活力。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是十多年前与卿若笑携手成立武林联盟、并称武林至尊之辈。
在砚清池跨入堂内之时,砚零溪第一时间起身低头恭敬行揖,宁静远慢了他整整一拍。
砚零海脚有残疾,不能起身,但也恭敬地低头,“家父贵安,这位就是云玄门的宁先生。”
老者闻言,侧目看了一眼宁静远,微微颔首。“好。”苍老的声音同样毫无生机。
“二哥!”当砚清池在仆人的服侍之下刚一就座,门前响起了一声轻快的呼喊,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童出现在了,同样是一袭黑衣装。
砚零海亲和一笑,朝他挥手“来,零漪,坐这里。”
男童爽朗开怀地笑着,小跑几步就来到其身前。砚零海揉着他的脑海,带着笑意望向对座之人,“这是吾十二弟砚零漪,顽童尚幼,宁先生见笑。”
宁静远平静地点点头,“二少主客气了,令弟虽幼,天资聪颖,乃日后栋梁之材。”
他身旁的砚零溪闻言,手肘推了推他,悄悄说:“静远兄,我算天资聪颖么?”
宁静远瞥了他一眼,“你算心怀鬼胎。”
砚零海见砚清池已然开始摆弄碗筷,他恭敬抬手,一言一行皆显礼教,“家父、宁先生、十一弟、十二弟,请。”
“请。”宁静远与砚零溪同时入席,前者的眼神却蓦然望向窗外,那是乌云聚拢的暗夜。后者也顺着他目光望去,二人的落目点均是砚家那座藏书阁。
静夜,一道青影如低旋的燕子,盘旋几周,悄无声息地窜入砚府东南角的一处楼阁。这楼阁呈现很怪异的七角型结构,上下七层,每层楼道也皆为七条边。这就是砚零溪所说的藏琴之处——七玄阁。
“不过就是三百四十三把琴,还要在下亲自来寻,好烦。”那飞入阁中的影子向四周看了两眼,他目前所处的是第七层,七层每一边果然都悬着七架外观一致的暗蓝琴。
李青舟此时正身穿女式的青色上袄下裙,束着简易发型。
按照他本人的说法,穿女装更加便于行动,当然,宁静远认为这是个很拙劣的借口。
他缓缓阖目,举起手中淡金色的长剑,炙热的气息从剑柄贯入剑身,并在瞬间挥出一道绯红色的剑气!
那剑气以极为诡异的角度拂过每张琴,却不发出半点震动与琴声。剑气无声无息地划出一个红色七角形,弹回其手中剑身之上,“嗡”一阵空灵的剑鸣随着剑身的抖动而低吟着。
“真烦。”李青舟撇撇嘴,显然第七层的所有琴皆是一致,青影轻如燕,从七层翻至六层,就在落地瞬间,极强的杀气突然涌来。
那是铁锁链破空之声,从七个方向传来,冰冷的铁链一瞬间缠住了李青舟颈部、双臂、双腿、双足七部位,七个身穿墨衣、胸口绣着白色米字图案的人,“唰唰唰”脚踏在六层内侧护栏的七根立柱,紧握着手中铁链。
“什么人,胆敢擅闯砚家藏书阁!”那七人中有人高声问。
“砚家的这种欢迎方式,啧啧啧,还真是独特呐。”李青舟搭在锁住自己脖颈的铁链上,轻描淡写地说着。
六层的七面墙壁亮起幽蓝色烛灯,映着李青舟幽然的身影,“还敢嘴硬。”锁链的另一端猛然扯动,李青舟的身子一下子四脚朝天,悬在半空,他手中那把淡金色的长剑“哐啷”掉落在地。“给我老实点,小贼!”
“哈哈。”李青舟随和地笑着,“你们打算把在下怎样?”
“少废话!”
“啧啧啧,真是不解风情。”李青舟右掌突然聚起一团赤金色火苗,原本掉落在地的长剑化作幽蓝淡光之中的一道亮红色火光,“咻!”刮起的炎浪宛如暗夜中的血月一闪,“砰!”六根铁链瞬间被熔断,仅剩锁着李青舟右臂的那条。
炎浪犹如沸腾的热风,刮过六层楼阁中的七面墙壁,七盏幽蓝烛灯同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六层楼所有四十九架七弦琴,一齐发出镇魂的琴音。
李青舟轻巧地落于六层楼,左手重新握剑,右臂使力,将那半隐在黑暗中的人一点一点拖出,“你们这样很烦人的。”他望着锁链那头之人,随和地笑了笑。“看来六层也没有呢。”语气颇为遗憾。
砚府外似乎响起马蹄声,听者有心,砚零溪原本持箸的手臂突然僵住,砚零海友善地朝对座的二人一笑,“好像是你三姐回来了。”
“嗯,那我是应该出去迎接一下了。”砚零溪稍微顿了顿,手指在台上迅速划了几下,随后露出微笑地站起身。
砚零海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拍拍旁边正在吃肉的十二弟,“零漪要不要一起去看你三姐呢?”
砚零漪不情愿地抬起头,嘴巴鼓鼓的,满脸抗拒,“不去不去,三姐太凶了!”
砚零海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动四轮椅,“那我们去吧,十一弟。”
“好。”宁静远在砚零溪起身之时,眼神瞥了一眼桌上用手指写出的记号——一个“救”字。
“砚前辈。”宁静远也立即起身,向家主砚清池匆匆一拜,“晚辈也出去走走。”
砚府大门高一丈五,宽十五尺,俨然有楼阁大小,足以通骑兵。但除了砚三小姐之外,不会有人敢策马进砚家。
“驾!”身穿漆黑劲装的女子骑着一匹漆黑快马踏入砚家门,冷艳的眼神目视前方,披散的长发随风而舞。当头走来的却是推着四轮椅的砚家两兄弟。
“吁!”女子扯动缰绳,身下黑马发起一阵长嘶,跑马刮起的劲风扫过砚零海与砚零溪,最终在四轮椅前一步之遥停住了马蹄。
砚零海正如那无边无际的沧海一般,大器无量,尽管自己妹妹如此不拘小节,脸上仍是挂着微笑,“回来了?”
站在他身后的砚零溪同样笑着,甚至比砚零海还亲和,“三姐,你回来啦。”
砚家三小姐砚霰跳下马,语气不平不淡,也无太多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应着,“嗯。”
“我们已在用食,不知道你现在回来。零溪,叫厨子再烧一点吧。”砚零海拍了拍砚零溪的手臂。
砚零溪低头正欲离去,却被砚霰喊住,“十一弟,不必了。”
错愕之下,砚零溪正对上她那双清冷凌厉的目光,似乎读出了少许的警告之意,令他不禁眯起双眼,泛起警觉。
砚霰无言转身,黑色的身影以极快速度直奔七玄阁而去。
“哎哎。五层、四层都没有,在下的耐心都快磨没了。”李青舟倚在四层楼护栏边,漫不经心地收剑,他身边乱七八糟地躺着那几个被击晕的砚家墨影部看守者。
“希望第三层别让在下失望了。”他右掌搭住栏杆,一个后空翻入第三层。
他静静地站立,静静地感受着,“寒气,熟悉的寒气,这层尤为强烈。琴就在……”视线一点一点接近了黑暗中的某一张琴……
“嗖,嗖……”突然在暗中飞出的七枚利箭,“叮叮叮”被他挥剑隔开,李青舟慵懒的声音响起“烦人的杀气,阻碍在下找东西。”
这时候,无边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第三层墙壁上不知何时生出七架强弩,一边转动、一边上弦,在转动角度之中不断地出箭。
这种程度的箭羽对李青舟来说是轻松自如,只是稍微迟缓了他摸进目标的时间。
“嘎吱嘎吱……”三层楼,不,四层、五层……整个七玄阁楼板内都响起机关转动之声,“嘭、嘭、嘭!”李青舟留意到七玄阁所有外窗,从下而上,一扇一扇关闭,不,不是关闭,而是机关转动铁板将其封死!
李青舟见状,一脚踏在护栏上,跃向第四层。四周飞箭如雨,他手中长剑化为绯红色的剑风,回旋之中,箭羽四散而落。
但是他上跳的速度由于暗箭的干扰而放缓,第五层窗已被封死,接着第六层、第七层,也完全被铁板封闭。
李青舟如同一只徘徊的孤燕,停落在第六层护栏上,脚下离地五丈,头顶、周围一片漆黑,彻底陷入死寂,就连发射箭羽的机关也停止了,仿佛要将他彻底锁死在七玄阁内。
“哎。”李青舟叹了叹气,不过并无沮丧之色,他扫了一眼墙壁,发觉所有墙壁上架着的琴全都因为机关驱动而封入墙壁内部,四面八方都仅剩下空空荡荡的墙壁和熄灭的烛灯。
李青舟静听着,周围环境并非完全静谧,而是隐隐地传来气流声,“哈哈。觉得放箭太浪费,所以改用毒气了吗。”
“这么多年踏破铁履觅得之物,怎会被你这样的小贼所偷呢。安心等死吧。”七玄阁外响起一个声音。
第26章 为凤求凰
“月剑其二,胧炎。”
“叮!”一剑砍在那封死的铁板上,毫无反应。一剑不成,也就知道第二剑也不会奏效。
他抬头漫不经心朝顶层望了一眼,略一沉思之后,闭眸按剑,右指透出的赤色炎息笼罩整把长剑。
“月剑其七,星焚!”一条炙热的火龙从尖端升起,一瞬间照亮了整座七玄阁暗蓝色调的环境,两只巨大的龙爪猛擢楼顶,“轰隆轰隆!”整座七玄阁急剧摇晃,楼顶的青瓦不断地震落。
“砰!”一向对待万事都云淡风轻的李青舟,一剑插在地面,双手紧握剑把,全身颤抖,不住地喘息。
并非李青舟力尽,而是突然而来的窒息感涌上心头,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由于招式的中断,那条赤色腾龙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锁在楼中的他,已渐知事态严重,却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四周的气仿佛一丝一丝被抽走了。”他眯起眼,瞳中不见绝望,却似乎映着一个身影,白衣如雪的身影。
“报告三小姐,里面,里面的人逃走了。”一名砚家墨影部成员跪倒在地。
“知道了。”砚霰一步也没停留,直直地走到七玄阁正面,“嚯”飞檐走柱,跃上第三层楼阁。
第三层楼阁一处铁板上,破了个大洞。
她抬手摸去,只觉森森寒气顿时从指尖涌上心脉,惊得她连忙松手。只见洞边缘的一层白霜正不断蔓延,将那漆黑色的铁板镀满银华。
“《雪剑》?真有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幕下的庭院内,白衣少年步履匆匆,无心观赏夜色花木,只是在给自己那遍布疮痂的左手绑上布带。
“簌簌。”从假山上一左一右落下两名砚家墨影部成员,挡住去路,“宁先生,三小姐有请。”
宁静远抬头扫了一眼这二人,心想终是避不过,平静地点头。“好,走吧。”
跟着那两人越往西楼走,路上墨工部、墨影部的人就越多,仿佛先前入砚家时的那种冷清空远之感都是幻觉一场。宁静远明显感觉到了这两部成员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砚家家主砚清池、十二少主砚零漪仍在桌前,只是堂内还站着很多墨衣人,应该都是砚家各个头目。
那黑衣女子正背对门而立,“三小姐,宁静远已带到。”
“好。”砚家三小姐拨过自己披散的长发转过身,修长睫毛下一双清冷锐利的眸子映着白衣少年,“宁先生,初次见面,本小姐砚霰,家中排行第三。”
“见过三小姐。”宁静远依旧平平淡淡,一双青眼更显其冷毅寡淡。
砚霰尽管已三十岁,成熟冷艳脸颊上的那双眼神却是无比尖锐,整个人犹如暗夜里磨得发亮的一枚利箭,“云玄门的人,也太不把我砚家当回事了。”
宁静远听后,沉默不语,镇静的神态凛然,显得毫无愧色。
“但是三姐,你也没损失什么,不是吗?”正在此时,砚零溪走了进来,神定自若地笑着。
“哼。”砚霰瞥了一眼砚零溪,后者微微眯眼,手中折扇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爹,三妹,十一弟,东西拿来了。”砚零海那一成不变的亲和声音响起,众人回过头,见砚零海身后的随从正抱着一个木盒,样子像琴匣。
“噢?是什么呢?”老态龙钟的砚清池抬起那无神的目光,发出苍老的疑问声。
“爹,是您心心念念十三年的东西。”砚零海淡笑着。
宁静远虽然平静地注视着一切,他同时也用惊讶的目光看了一眼砚零溪,显然这琴匣内就是近水渊,是关乎家主之位的重要物件。但后者却只是微微摇头,似乎心中有其他谋算。
枯瘦的手掌抚上那琴匣,缓缓启封,一道苍蓝色的微光从那渐渐打开的缝隙中透出,老者脸上密布的皱纹也一点一点舒展开,宛如唤起了他逝去的旧时岁月。
“很多年没看见家父这样的神色了。”砚零海微笑着,欣喜着,“三妹,多亏了你。”
砚霰倒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倚在堂中大柱,观察着自己父亲此时此刻的表情。
砚零溪握扇的手臂抬起,却又放下了。随后他朝三小姐开怀一笑,“恭喜三姐,家父终于可以安下心了。”宁静远瞥见他手中的扇子在轻轻颤抖着,若是成天涯在,怕是又要说砚零溪这副样子过于虚伪了。
近水渊,琴身暗蓝,在灯火下折射出碧绿、蓝紫、赤金三色微光,整张琴犹如让人看到一束阳光照入蕴藏瑰宝的渊水,神秘莫测却又引人入胜。
但就在此时,老者却将琴匣重新合上,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背过身去,随之而来一声轻叹,“老夫虽爱琴四十多年,却因此琴丢失之后,再不问琴音。如今重获旧爱,虽有鸣琴之心,却已无奏弦之力。”
老者顿一顿,接着摆摆手说:“霰儿,你把琴拿走吧。”
砚霰的身子却没有动,她清冷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疑问。
“霰儿,这么多年,你只知寻琴,可知学琴乎?”老者此刻声音仍旧是那么沙哑和苍老,却显得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宁静远能感受到,那是家主威严的余晖。
“……孩儿。”砚霰凝视着那琴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二十五年前,为父娶了你们的三娘,当时作嫁妆的便是此琴。其后她生下了沧儿、河儿、江儿、湖儿和涧儿,皆不足月即夭折。为父曾用此琴弹奏一曲《凤求凰》,告诉她无论如何,吾皆不离不弃。终于,霜儿出生了,可那是用你们三娘难产而死换来的。从此之后,吾视此琴与霜儿为命,谁料十三年前,霜儿与琴同时失踪,一去不返。”老者回忆着过去,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哀伤。
砚零溪站在宁静远身旁,依旧是笑着,不知是冷笑还是热笑,宁静远听得他压低声音说:“说得那么深情,那为何还要娶四娘,为何还要在青楼与我娘做出那种约定?”那种冷嘲热讽的语气,映现了砚零溪对砚清池的种种不满。
“你就因为那个女人……”砚霰却并没有被老者的话所感染,相反却显得有些愤怨。
砚零海却在此时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一股掌力把捏得很好,似乎有意劝制她的怒火。
砚霰有些诧异地看去,只见得后者那善意的微笑和轻轻的摇头,似在暗示其别冲动。
“砚家家主之证——玄墨剑,就在近水渊中。只有弹奏《凤求凰》,才能将此剑取出。”老者语罢,示意左右侍从扶自己回屋,他失望的眼神静静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玄墨?是传说中的三神剑之一,玄墨?”宁静远听到老者此番话语,似乎有些惊讶。
“宁先生了解还不少,让老夫刮目相看了。可惜,此剑非彼剑。”老者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语气有赞赏之意。“不过也颇有渊源。”
“敢问砚前辈详情。”宁静远从小嗜剑如命,对天下之剑极为通晓。他少时最先通读的正是剑师裴旻所著《剑谱》,其上详细记载了两百一十六把名剑及传说,并附有对第一到第九剑心的感悟,裴旻也是传说中唯一一位到达“心极”之人,但从未有人去验证过这个传说真伪。
“先生既知玄墨剑,那必知晋代玄墨山庄。此剑便是玄墨山庄一位庄主所铸,虽与原剑有所出入,但也是剑中极品。”老者在相剑术上也是有所造诣。
“前辈可知真玄墨剑现在何处?”宁静远继续发问,但老者却并不打算继续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宁静远,而后在左右搀扶中缓缓走向门口。
“爹,《凤求凰》琴谱虽早已失传,但当世仍有众多琴中圣手可以弹奏。若如此就能将家主之证取出,为何这些年,此剑仍在琴内?”砚零溪很快发现了砚清池叙事中的一点模糊之辞。
老者却是随口答道,“琴中剑,剑中琴,以剑豫琴,以琴御剑。”
“报!我们抓住了七玄阁上的小贼!”突然,一名墨影部成员从檐上落下,单脚跪地抱拳说道。
砚零溪眼里闪过一缕疑问,宁静远眉毛抖了一下,没吭声。
“带上来。”砚霰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砚零溪眼珠一转,凑在宁静远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
在两名黑衣墨影部成员押送下,被称为小贼的人闲庭信步地跨入门槛。那人青色的上襦下裙,在入春的凉风下微微摆动裙摆,简单梳下的发型虽有一分不整,却显得简洁清丽,俨然如青萍浮水般清柔。
“这位小姐……”砚零海刚开口,却被李青舟那俏如春风的一声笑所打断。“抱歉抱歉,在下是男儿身。”
“……”坐在轮椅上的砚零海有那么一瞬露出尴尬的笑。不仅如此,宁静远见了他这身打扮,转头瞥了砚零溪一眼,目光带着森森凉意。
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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