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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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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吧。”成天涯的声音冷冷传来,高大的墨色身影巍然走来。
“嗯,出发。”砚零溪扬起自己的灰色长袍,宽大的衣袖摇曳风中,折扇轻动,“纵观全局,一切顺利。”
“幽州前营,出发。”叶风庭转动手中兵符,塞入怀中。
宁静远敛起雪白棉袍,深青色的眼眸瞄了一眼李青舟。
李青舟紧了紧琴之背带,歪头打量着宁静远,确定他已经不受之前伤势的影响。
成天涯手拎黑色酒葫芦,身正影正,墨衣之躯直直地穿过千军之间,傲然走向城门口。
五千三百名将士,豪气万丈出雄城,直向北方山林而去。
绛州城墙上,墨衣女子悄然而立,她自言自语道:“此战如有败迹,那十一弟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绛州城东北方向三十里外的幽蝶岭,万物渐绿,草木与青岩相映,茂密清幽。此地形如四翅蝴蝶,四翅为四个大方向,另有蝶骨八处,构成山岭间的八条小道,蜿蜒曲折,地形坎坷复杂,可以说是易进难出之地。在幽蝶岭深处,一万多名突厥兵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布置,企图迎击追兵。
“报告将军,小蛱崖第一道埋伏已就位。”
“报告将军,大蛱崖第二道埋伏已就位。”
“报告将军,已按要求布下四镜幻阵。”
“报告将军,弓箭队已在飞蝗岩上就位。”
泠旧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
在她身旁、端坐小车之中的墨凉,见状却是瞑起了双眼,一副不屑而冷淡之色。
泠旧勾起鲜红的唇角,似讥似讽,“不知你还有什么高见。”
墨凉不仅没有睁眼,甚至身子都几乎一动不动,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漠然,“泠旧,你可知你此番布局,犯了几处错误?”
泠旧闻言却是一愣,陷入片刻犹疑,微微停顿之后,“不必诈我,你手中已经没有筹码。本将军许你观战,无非是想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
墨凉依旧面无表情,“哈。若是吾自以为是的话……”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那你就是病入膏肓了。”
“你说什么。”泠旧一怒,脸上有着少许迟疑。
“是边境战事太少,而让你缺乏磨练?还是突厥将领太少,才派你滥竽充数?”墨凉的语气极为冷漠,犹如一根根寒针刺向泠旧。
“你!”泠旧右手按在镜影剑的剑把上,左右都感觉到她的杀意。
“还要自以为是下去的话,吾也不介意。”墨凉继续冷言冷语、针针见血,不受威胁只是轻轻摇了摇扇。
第38章 坐观成败
从清晨到入夜,再从黎明到黄昏,急行军进入幽蝶岭之后,宁静远环顾四周幽深的地形,“又一整天了,理论上我们早已追上突厥人。”
李青舟点燃手中火把,四下晃了晃,火光照过山林荒岭,“可是仍不见踪影。”
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成天涯冷冷抛来一句话,“哼,是想埋伏?”
“哎呀哎呀。”砚零溪却是饶有兴致看着自己身旁那位儒雅之人,“叶兄之见如何?”
“十一少何必不耻下问。”叶风庭笑了笑,摆起苋红色的衣袖,“你是出征主帅,叶某不过是客,岂敢越俎代庖。”
砚零溪依旧是笑眯眯,“本少不过是和叶楼主探讨探讨。楼主不给个面子?”
叶风庭从怀中摸出一根赤竹横笛,“前方就是埋伏了,我们边走边说。”
砚零溪笑嘻嘻地张开灰色折扇,“边走边说甚好。”
“这俩人倒是越来越搭了。”李青舟瞥了身后这两人,发出一阵嘘声。
宁静远点了点头,“嗯,一个说一半藏一半,另一个藏一分说一分,默契。”
成天涯闻言,转过头气势汹汹瞪了叶风庭一眼,随即继续横眉向前,一声不吭。
“哎。”叶风庭见状,却是短叹一声,“要是天涯兄弟在江月楼,怕是第二天就被拆干净了。”
砚零溪摇摇折扇,“那要是本少呢?”
没等叶风庭回答,李青舟倒是接上了话,慵懒的语气淡淡,“十一少当然会小心翼翼地拆掉,然后卖个好价钱了。”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砚零溪开怀大笑着,随即诡眼一眯,扫过前方山岭,“马上就进入小蛱谷了,叶楼主怎么看?”
叶风庭手中横笛比划着山势,“小蛱谷,长而窄小、山崖陡峭,不适合安排伏兵。”
“哦?”砚零溪斜目看去。“这么说来,此地没有伏兵?”
队伍前列的成天涯不耐烦地喊了一句,“没有伏兵就快走,啰啰嗦嗦。”
“呵。”叶风庭轻声一笑,“那走吧,虽然……”
砚零溪立刻接了一句,“虽然这里确实有伏兵。”
“嗯?”宁静远闻言,率先顿足。随后李青舟也停下了脚步,只剩成天涯依旧坦荡荡地向前继续走着。
砚零溪朝二人挤了挤眼,“哎呀哎呀。”他挥挥袖子,“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紧张。”
叶风庭走上前拍了拍李青舟的肩膀,“没事,想必十一少早已处理妥当。”
李青舟还未说什么,宁静远先一步抬手挪开了叶风庭的手掌,目光和语气皆冷冷淡淡,“叶楼主。”
李青舟弯眉一笑,“难得宁大师宗还会吃醋呐。”
砚零溪晃了晃折扇,“总觉得最轻松的是叶兄,什么都不用做,也许遇到危机之时,逃跑之首就是你。”
叶风庭转头朝他文雅一笑,“岂敢,叶某既然来了,自然要与各位患难与共。”
砚零溪讥笑一声,折扇挡过半张脸,“要是再真诚一点就好了。”
叶风庭正气敛袖,“向来真诚,奈何某人不愿相信呀。”
众军继续向前推进,只见成天涯那高大的墨衣身影正在前方等待。
“前方三处岔道。”成天涯低沉的声音响起。
“高个子兄弟也会有迷茫的时候呀。”李青舟向来爱说闲话。
“你知道怎么走。”成天涯瞥了他一眼。
“我跟着宁兄就好了。”李青舟眨了眨眼,身旁的宁静远却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宁兄怎么了呢?”
“青舟,这岭内的地形,你不觉得很熟悉吗?”被这么一问,宁静远抬头,郑重其事看着他。
“大岭小壑能有多少区别,在下从不在意这些,跟着你不就好啦。”李青舟满不在意的样子。
“嘁。”成天涯撇过头,这时砚零溪走来,抬肘挤了挤成天涯的腰,“天涯,是不是觉得没有我不行呀?”
成天涯伸臂隔开了他的手,“快说。”
砚零溪收起折扇,扇骨依次指过三个方向,“我们从小蛱谷进入,大小蛱谷之间有三条路相连,小路最快,遭伏则首尾难顾;大路最慢,且暴露视野,经过流星谷。若是有人站在偏北处的残角崮,我军动向一览无遗;山路隐蔽,但也需要绕入流星谷另一侧,靠近飞蝗岩。”
叶风庭的赤竹横笛指着远处残角崮,“叶某如果是敌方,肯定不会选择站在残角崮。”
砚零溪摆了摆手,“诶。寻常人都会觉得那是个指挥的好地方。”
叶风庭笑笑,“是啊,比如三国街亭之战的马幼常。”
“哎呀哎呀。”砚零溪合掌,一副欣慰模样,“叶兄,我觉得我俩真是太和拍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呀。”李青舟冷不防接了一句,结果立刻被一双漆黑汹涌的眼神瞪住了。“宁兄,这位高个子兄弟又瞪我!”李青舟连忙拉住宁静远,闪到他身后去,只露出半个脑袋。
“哼。”成天涯收回冷酷目光,“所以,到底怎么走。”
叶风庭眼神对上成天涯,“如果有人在残角崮指挥,那一定会判断我们走山路。流星谷地形特殊,两侧为山坡,利于骑兵冲杀。被骑兵赶杀,若能突围,则会走入飞蝗岩,那里是一线天,极利于弓手射杀。”
砚零溪点点头,而宁静远却是有些疑惑甚至是困惑地看着四周。李青舟关切地问:“宁兄,怎么了?”
宁静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地形有些熟悉。零溪,为何他们认为我们会走山道?”
砚零溪打了个哈欠,“因为正常人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走大路不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叶风庭补充道:“走大路暴露行踪,他们看见之后能迅速调整布局包围我们。”
“可惜啊可惜,兵贵神速,你觉得他们的反应之速,能比得上墨兵部的推进之速?”
“叶某觉得比不上。一旦他们调整布局,针对大路上的我们,那墨兵部就能通过山道,杀入飞蝗岩后方。”
“那就是了。”砚零溪自信一笑。“因此,他们给的这三条路,我们一条都不走。”
幽蝶岭偏北之处,是岭内制高之地——残角崮,泠旧、墨凉登高而观。
泠旧见西南方向山路有火光,讽刺身边的人说:“你说本将军自以为是,究竟是不懂兵法,还是信口开河?看来,需要本将军向你解释一下这样布阵的用意。”
墨凉只是冷冷回应,“不必了,待在这里坐视兵败吧。”
“你。”泠旧眼里瞬间露出寒光,随即消逝,“哼,那你倒是说,本将军布阵有何问题?”
墨凉羽扇挥动,“小蛱谷长而窄小、山崖陡峭,并不适合伏兵。”
“哼。正因如此,反其道而行之,便是奇兵!小蛱谷的伏兵先放过敌军,再等大蛱谷伏兵一动,两军前后夹击,敌军立败。”泠旧答道。
“愚蠢!”墨凉抬扇,遮住远方的小蛱谷,“误解地形,强行埋伏,只会易于暴露。而又忽视大小蛱谷的视野断层,敌军完全有机会穿过小蛱谷之后,引走大蛱谷伏兵,而顺利穿过两谷。而弓箭队居高临下,更易被反方向突袭杀入。”
墨凉说完,泠旧不理不睬,只是冷冷一哼,“抬杠,你是不愿看到我军坐享其成吧。”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泠旧身旁,佝偻着身躯,形似诡异盗手,正是锁关鸠行。
“将军,墨兵部八百人穿过大小蛱谷,对飞蝗岩发动掷枪突袭,弓箭队全军覆灭。”
泠旧一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
锁关鸠行还没回答,双刀骆行的身影也是迅速而至,“将军,大小蛱谷第一二道埋伏失效,彼此混乱。”
泠旧震惊之色更甚一分,她瞄了一眼骆行,“你又受伤了?”
骆行撇嘴,“这次没有。”
墨凉继续发声,“唐军追兵分成三种,白衣枪兵、红衣刀兵、墨衣掷枪剑士。而红白衣者占大多数,红白军举火把,大张旗鼓行径于大路;引开大蛱谷之兵后,墨衣小队潜行于山道。他们目的是吸引注意,掩盖墨衣小队潜行。你在大小蛱谷的伏兵彼此不能通达视野,却无联络之备,那伏兵必然失败。”
语罢,墨凉拿开扇子,“你看,唐军红白军是不是走在大路上?”
泠旧目光一冷,“看火把的位置,他们已经通过大蛱崖,进入流星谷了。伏兵到底在做什么!”
宁静远转身回望了一眼来时路,“所以,你说大小蛱谷皆有伏兵,可我们却都安然走过。这是怎么回事?”
叶风庭看了砚零溪一眼,“很简单,你们出发前是不是准备了几套突厥军服?”
宁静远目光落到他身上,“是又如何?”
叶风庭笑了笑,“进幽蝶岭,小蛱崖在先,大蛱崖在后。两崖彼此不能对望,互相不明状况。分别用两批信使,告知对面埋伏遭破。大小峡谷中的小道隐蔽而途短,是相互支援的最佳选择,他们互相支援时,墨兵部从山道潜行,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飞蝗岩。因此,只用两个人就能调离埋伏的队伍。”
砚零溪张开折扇摇了摇,“思路很对,不过只说对了一半,本少目前只调离了大蛱谷的队伍。因为从一开始,小蛱谷就不是埋伏,而是断我军后路。既然是断后路,就会先放我们进入。”
叶风庭略一思索,随后笑了笑,“原来如此。你派出的两人都先用来引开大蛱谷的埋伏,想必两个人自导自演的戏,会显得更为逼真。”
砚零溪藏在灰色折扇之后的那双灰蒙灰蒙的眼神,泛着少许明睿之光,“知我者,叶兄也。随后大蛱谷定会疑问小蛱谷的状况,那两人回头再故技重施一番,小蛱谷的伏兵也就乱了。”
叶风庭抬手拍了拍身旁秦礼言将军的肩膀,对着砚零溪说,“之前砚三小姐还在担心十一少你能不能完成这场追击,现在看来,她是杞人忧天了。你说对不对,秦将军。”
第39章 残道追猎
砚零溪、宁静远、叶风庭三人与本队进入流星谷中,一路上不见伏兵踪影。
“我看大路到流星谷这段火光冲天,唐军本队是否入围?”泠旧望着幽蝶岭西南到中部的状况。
“是,唐军本队与墨兵部前后夹击于流星谷,骑兵队正在苦战。”
泠旧闻言,立即转身,“骆行,跟本将军一起,带上这里所有部队前去支援。”
“哈。”只听墨凉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泠将军又打算继续犯错?”
泠旧顿住了,随后狠狠说道:“本将军根本不需要听你的!”
“看来,五千唐军的诱惑对你来说太小,而自损五千甚至更多的诱惑更大一些。”墨凉虽然不动神色,话语却是一直在激怒对方。
“哼!骆行,我们走。”泠旧甩下这句话就要离去。
“愚蠢。”墨凉喊住了她,“骑兵为优势,却用于后手待变,已然失势。占据高地、易于被围、不利传令,战况早已瞬息万变。不如在这多等一会。”墨凉继续说道。
“战况瞬息万变,再等一息,就是全面溃败!谁等的了。”泠旧一抖玫红衣袖,一副不耐烦。
“如果你有反败为胜的把握,就完全不会在意吾此刻所言。”墨凉毫不客气地点明了对方心中所想。“去把看守工匠的部队调回来。”
“哼,说到底还是想要我放人。”
“残角崮的地形,很适合钓鱼。”
泠旧环顾了一圈,似乎明白了墨凉的意思,“但鱼饵还给你了,如何下竿?”
“但工匠的衣服,吾可以不要。”墨凉羽扇轻挥。
“什么意思?”泠旧目光一冷。
墨凉拔下扇上的一根黑羽毛,揉搓成条,“没有鱼饵,就自己做一些。”
流星谷一带流萤无数,夜晚之时令入谷者宛如置身浮星幻梦之境。一道淡蓝的寒霜剑气划过,一块安置在山石之间的铜镜瞬间镀上一层冰霜。
叶风庭鼓了鼓掌,笑道:“静远兄弟这冰剑术真是让叶某刮目相看,转眼就破解了布在这里的四镜幻阵。要知道,在白狼山,这幻镜之阵可是险些让天涯兄弟发疯。”
“嗯,发疯这两个字用得不错,等天涯回来了我要和他好好交流交流。”砚零溪拍了拍手。
宁静远收剑回鞘,语气平平淡淡,“若非这个位置,就未必好破了。”
“哎呀哎呀。”在他们身后的砚零溪挤上前,拍了拍叶风庭的肩膀,“叶兄,本少觉得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个队伍。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个安静做事的、有个爱说风凉话的、有个傻子、还有个庸才,再加你一个擅长夸人的,就齐了!”
叶风庭不失儒雅地苦笑,“怎么听着像上贼船?”
砚零溪笑眯眯追问,“叶兄意下如何?”
“既然十一少如此真诚,叶某当然不再推辞。”叶风庭伸手,与砚零溪握了握。
队列稍作调整之后,“等一下。”叶风庭稍显迟疑,苋红色的衣袖微微一摆,“十一少,借火把一用。”
“秦将军。”砚零溪唤道。
“十一少,如果在这里点上火把,敌军立刻就会进攻。”幽州前营将军秦礼言迟疑了一下。
“不怕。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砚零溪笑了笑。
秦礼言很快点起火把。叶风庭蹲下身,火把映着他那儒雅的面容,“十一少,你可知幽蝶岭名称由来?”
“当然。这里盛产一种紫蝶,相传是《青囊经》中麻沸汤的一味药。”砚零溪凑近,发觉叶风庭正盯着一种淡绿色的草叶。
“难道不是因为这一代地形与蝴蝶相似?”宁静远说。
“静远兄弟好像从入岭开始就一直很在意地形。”叶风庭看着那草叶说,“这似乎是柳鹃草。”
砚零溪点点头,“是此草无误了。”
“嗯,但我对其的了解仅限于知晓名字和外形,却不知何用。”叶风庭抬手欲摸那柳鹃草的叶子。
砚零溪手中扇柄不动声色隔开了叶风庭的手,“叶兄毕竟江南人,这种稀少的草药只在这一带有。”他笑了笑,“它是毒草。”
“毒草?那为何你没叮嘱将士们要小心?”宁静远回身问道。
“放心,不会有人没事去尝两口路边野草的。”砚零溪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将军,长蛇阵摆好了么?”
“是的。”
“全军点燃火把!”
“是!全军举火!”
只见流星谷内平地上,唐军一字排开,火把高举,犹如夜间的一条火龙,从谷入到谷出。
与此同时,流星谷东西山坡之上剧烈震动,无数马鸣声响起,山坡之上人头马影,突厥骑兵排成一道道黑浪,直冲平地的唐军而来。
“秦将军!”砚零溪见战马奔腾如疾,再度喊道。
秦礼言立刻传令,“前后军,灭掉火把,结成双刃斧阵!”
只见唐军十余位大队长挥动赤白相间的令旗,一字插入流星谷的火焰长龙瞬间头尾熄灭,仅留中军。
由于突然间的火光变动,令原本排成齐整阵形的突厥骑兵顿时一乱,尤其是第一排的战马。
火光刺激之下,战马纷纷抛弃了原本的直线进军,而是直朝流星谷内的中军冲去,突厥军队冲杀队形变成了混乱的雁行阵!
而唐军这边在有条不紊的阵形变动下,前军与后军各在外围形成一道斜线防御,犹如一把两头双人斧,横在流星谷中央。
唐军之众一分为五,中军以红衣刀兵为主,不动如山,似一面坚硬盾牌。前后左右之军,张开四翼锋利的剑羽,绞杀入阵,犹如扼住飞雁的锁链,拧断骑兵的冲击力,转而以枪兵刺杀,一时之间突厥骑兵阵形大乱,苦苦鏖战。
暗夜之中,飞矛破空之声如急雨,转眼落入战场。无数掷枪插入山坡之上,位于军阵后方的突厥骑兵大乱,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后方突袭的墨兵部剑士纷纷斩落下马。
一道金银混合色的剑光犹如崩裂之石,降临战场。那剑光落地之处,震退数十匹战马与骑兵,“废物们,都死吧。”
成天涯漆黑高大的身影傲然立起,双手各自提起一名突厥军士,两臂合拢,“嘭!”两个突厥兵的颅骨碎裂之声响彻十步之内。
“他、他、他!鬼啊!跑,快跑!”
“敌军突袭后方了!毒蜂谷,退,快退!”
墨凉、泠旧、双刀骆行、锁关鸠行仍在残角崮,面对着岭内溃败的局面,以及此刻的僵局现状。
“报!”率先打破片刻寂静,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赶来,“将军,两营骑兵已败出流星谷,敌军还在步步紧逼,我军在毒蜂谷中乱作一团!”
泠旧沉默了片刻,转头盯着墨凉,“所以,你想怎样?”
“放人,吾就帮你。”墨凉手中黑扇摇动。
“好。”这一次,已是不得不答应了,她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
“鸣川。”墨凉蓦然睁开眼,稍微提高嗓音喊了一声。
“在在在。”一位墨衣身影出现在墨凉身后,正是先前的傅鸣川。他手中拿着一本账本,说道:“本月仓库中信号弹的账我已经对完了。石青弹、石绯弹作为每月固定出库的信号弹,并无额外消耗。三小姐出兵绛州前,库中领用了一支石琥弹。”
“石琥弹。”墨凉眼珠微动,“吾记得本身库存就只剩九支。”
“是的,毕竟这种信号一般不会用。”傅鸣川答道。
“你带来了吧。”墨凉问。
“当然。”
“很好。你现在就带着墨工部的人回去。记得走红蚁坡,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骆行将军,你即刻前往大小蛱崖,按照纸条上所写照做。”墨凉两指夹着一张羊皮纸,“唰”得甩向骆行。
“这。”骆行接过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身躯微微一怔,目光闪过一道讶然,随后他试探地看了看墨凉,后者只是微微点点头。
“锁关鸠行。”墨凉再飞出一张羊皮纸,这张纸上的字迹不多,“照做,速度要快。”
泠旧默许了二人的离开,随后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想坐享其成,我就让你坐享其成。”墨凉语罢,转动木轮,“鸣川,走。”
“你们去哪。”泠旧有一种自己被当作弃子的感觉。
“鸣川。”墨凉一甩手,傅鸣川闻言之后扔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落入泠旧手中,她接过去的那一瞬间差一点没拿稳,趔趄几步之后急忙打开包裹一探究竟。
“吾去毒蜂谷见一见唐军本队,而你照做便是。别再自作聪明。”墨凉与傅鸣川的黑色身影走远,留下最后的话语。
包裹内躺着四块六角银镜,星月之下闪烁着银质地独有的光泽。
突厥军溃退出流星谷,叶风庭率红刀军继续追杀,而砚零溪率领的白衣枪士在黑夜里犹如一片暗海中的白潮,已经迅速围堵了残角崮南北两处隘口,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成天涯跳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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