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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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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零溪尽量半躺在石头上,让自己身子放松一些,“如今我们已冰释前嫌,那叶兄也该为先前所作所为解释清楚,不是么?”
  叶风庭淡然一笑,“也好,你谈还是我谈?”
  砚零溪摆摆手,“我可以抛砖引玉,也希望叶兄以诚待人。”
  叶风庭抚着手中赤竹笛上的纹路,“有一件事,叶某想要澄清。先前对青舟兄下毒,是杜陵北的命令。”
  砚零溪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随后问道:“那么,青舟兄体内的寒血珠呢?”
  宁静远反手拔出丰色长剑,亮起剑柄底部的血玉珠,“是这个?”
  叶风庭点点头,眼珠微微一转,“江月楼主,可不是江月楼之主。”
  成天涯听了,冷哼一声,宁静远也眉间微蹙。
  “诚意啊诚意。”砚零溪却笑得友善,“叶兄,你不想说就罢了。我们……”
  “江南大仓。”叶风庭却突然说出了这四个字,“联盟在岳阳楼上看到的江月楼,不过只是江月楼而已。”
  “什么意思?”宁静远问道。
  砚零溪手指在身旁石头上划了一个三角,“江月楼这三个字,可以指江月楼,也就是扬州的高榕阁、玉亭阁、江月阁组成的江月楼总部。但同时也可以指,江月楼势力。”
  叶风庭眼神盯向砚零溪,发觉对方同时也笑眯眯窥视着自己,“那叶某就直说了,如果青舟兄接任江月楼主,那立刻会被江南大仓所杀。”
  “江南大仓……”宁静远思考着,而后恍然说道,“你是说江南道的大盐枭团伙。”
  砚零溪一边观察着叶风庭脸部的微小变化,一边说道:“不错。根据联盟掌握的情报,江月楼除了总部之外,另有江南道的多个分支,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江南大仓。江南大仓宗主慕承安与杜陵北是至交,掌控了江月楼八成的势力。”
  “所以为什么江南大仓要杀李青舟?”成天涯仍在用磨刀石刮着手中剑的表面。
  “岳阳楼之会,江南大仓全员缺席,已经表面了与杜陵北决裂。”叶风庭说道。
  “所以江南大仓要坐视杜陵北身亡,因此所有归属于江南大仓的势力全都按兵不动。我说的对么,叶兄?”砚零溪眯起眼,语气中不乏试探。
  “十一少是不是在想,叶某是不是江南大仓安插在杜陵北身边之人?”叶风庭朝着砚零溪和善地一笑。
  “是你挑起了江南大仓和江月楼本部的矛盾,才有了之后杀青舟的计划?”宁静远眼神一冷,随后起身,冷冽的目光看着叶风庭。
  “唔,我倒不这么认为。叶兄不是甘屈于慕承安之下的人。”砚零溪语气试图安抚宁静远。
  “我去崖边转一转。”宁静远微微一叹,抬步向千虫崖边缘走去。他望向南部岩岭,浓雾飘散的山谷之中,无数墨绿色军服手握铁枪圆盾的鬼兵徘徊着,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犹如毒蜂群一般密布峡谷之间。
  崖上东风吹拂,吹散了宁静远因彻夜奔袭而凌乱的发丝,他极目远眺,外围山谷之中,无数突厥军结营安寨,燃烧的火盆火堆火把犹如一道火墙,从西绵延至东、从南排列到北。
  内围阴谷与鬼兵,外围险峻与敌军,如何才能破敌?
  “等等,这是……”忽然,宁静远在审视部署的同时,发觉了一个现象。内围阴森的雾蒙蒙之间,有七处亮着幽蓝色灯火之处,比起徘徊山谷的鬼兵数量,这些幽灯之处的幻影更为密集。
  “江月楼总部杜陵北麾下,有东阁玉亭阁领静无瑕、西阁高榕阁领沈晏。静无瑕是江南大仓安插之人,而沈晏则是杜陵北亲信。”叶风庭目光在砚零溪脸庞上下游离着。
  砚零溪明白叶风庭此刻同样也在观察自己的神态,以此掌握信息。他继续说:“想来叶兄一定能在二方势力之下周旋。所以你突然出现在岳阳,其实是抓住这个机会借机掌控江月楼。但你可想过,接下来如何与江南大仓对抗?”
  “这就不劳十一少费心。”叶风庭淡淡一笑,挪开了目光,望向远处,“闲话说的够多了,说说眼前吧。”
  “可能还要再说两句久远之事。”砚零溪抬扇指了指宁静远所立之处,“静远面前,也就是千虫崖旁边的这个山谷。”
  宁静远听到了砚零溪所说,他下意识朝前方山谷的一处峭壁望去,那峭壁之下立有一块坍倒的大石碑,依稀可见以隶体刻着三个字。
  “滦水谷。”
  “哼,你倒是一点也不急。”成天涯忍不住跳下石头,瞪了砚、叶二人。“困在险地,本大爷可不打算坐以待毙。”
  “鬼兵在前,奇阵在后,欲速则不达。叶某认为,十一少已有对策。”叶风庭淡然一笑。
  “嘁。”成天涯瞥了他一眼,朝宁静远所站的位置走去。
  “既然叶兄也不急,那本少也讲个故事。”砚零溪袍袖之内一块墨石落入手中,在身旁岩石上画出一个阵法的轮廓,“二十年前,杜陵北与卿若笑率领江月楼众杀手就在这幽蝶岭的滦水谷,与契丹军展开了一场血战,却是寡不敌众。”
  “就在兵败之际,你的父亲带着砚家卫队赶来,用一场大雾就击败了契丹军。现在想来,那便是奇门阵。”叶风庭透过火光审视着砚零溪的所画的阵法,“这是,九宫八卦阵?”
  “算是吧。”砚零溪掂了掂墨石,“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诸葛丞相曾将此阵传与八名弟子,本家典籍记载为‘武侯八门’。”他在阵法旁边依次写下八门。
  “原来如此。那想来砚家也是其中一门。”叶风庭很快推算着。
  “代表休的蒋琬、生的费祎、开的董允以及伤的姜维,因季汉覆灭而断代,其他四门弟子也退避人世远离战火,一直到晋代。五胡乱中原,死门弟子重现世间,名号司马寿客,他率领义军对抗外族。司马寿客去世前,用计逼出了惊门弟子,也就是砚家。”砚零溪将休、生、开、伤、死依次划去,只剩下杜、景、惊三字。
  “因此,杜家会长渊阵也就不奇怪了。”叶风庭略一思索。
  “叶兄为何不问,砚家作为惊门弟子却不姓惊。”砚零溪转头盯着他。
  “浮于外形之物,向来不是重点,甚至杜门弟子不姓杜也很正常。”叶风庭正说着,不远处响起嘈杂之声,随后一队红衣刀兵走来,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极为倦累。叶风庭起身,拍了拍领队的肩,“辛苦了,去休息吧。”
  “没想到这种局势下,叶兄还会分兵。”砚零溪也起身,打量了这支大约百人的刀兵,一股
  硫硝味刺入他的鼻腔,令他不禁皱眉。
  正说着,一支墨兵部小队从西边走来,每个人身上都带伤,叶风庭目光微敛,“十一少,彼此彼此了。”
  此时成天涯看到了这一支小队的情形,一时间有些气愤,“十一,你就这么对待弟兄们!”
  砚零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问小队长,“外边情况如何?”
  “鬼兵在崖口发起侵扰,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闯进来。”小队长的身上沾满了血污。
  “混账鬼兵!我去消灭他们!”成天涯一甩手,独自朝千虫崖的西部崖口而去。
  “天涯,等等。”砚零溪立即抬手拦住他,严肃地说:“你现在功力至多只有二三成,鬼兵只是扰乱,弟兄们足够应付,我们现在应该……”
  “现在应该冷静!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每次都是冷静,烦不烦!”成天涯一把拨开砚零溪,后者趔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身后出现一双手扶住了他。
  砚零溪抬头,发觉宁静远那双幽邃的深青色眼瞳正凝视着自己,他无奈一笑,“静远,没关系。”
  “我也过去吧。”宁静远点点头,随成天涯一同朝崖口支援。
  “看来,你在等待时机。”叶风庭走到悬崖旁边,望着突厥人灯火通明的营寨和布阵。
  “明日白天,日出雾散之时就是最佳时机。”砚零溪看了一眼成天涯的背影,随后也走到崖边。
  “也是最后的时机。”叶风庭淡淡一笑,手中横笛指了指前方,“对于奇门阵,叶某是外行。此行看来是要收获颇丰了。”


第45章 星眼互杀
  漆黑是这些人唯一的服色,星月之下,不映流辉。
  幽蝶岭东南,墨凉端坐小车中,手中黑色羽扇轻摇,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是一片星尘,“鸣川,若说地为棋盘,壑为棋格,人为棋子。此地为何?”
  “那当然是星位。”傅鸣川与另外两名墨衣从者立于墨凉身后,观望着中央战局。“主人,我觉得大局已定,而工匠和官军也安然撤离了,为何还要待在这里?”
  “此阵时隔五百年重见天日,你没有兴趣一观至终么?”墨凉羽扇指向前方战局,眼中难掩期待之色。
  “您弄出来的幻影兵太让人阴森了,我可待不下去。”傅鸣川说着摸了摸手腕上的一串黑佛珠。
  “哈,障眼法而已,皆是虚像。阵不用奇,如何破敌?”墨凉不平不淡地回答着。
  叶风庭蓝衣红褙,覆手而立,儒雅庄然,站在千虫崖南部断崖。他面对崖下徘徊鬼兵,身后篝火摇曳,“这么说,十一少已经想到了破阵之法。”
  砚零溪手指抚着灰袍上被箭羽撕坏的缺口,从中拔出一根翎羽,“这可不是破阵,是以眼杀无眼。他人设局杀阵,强守、反攻皆不可全,唯有逆施倒算之。”
  语罢,砚零溪阖目冥思,弹指结印,“我军天机,张而未死。敌虽地机,弛而未生。”
  “十一少!”突然,一位墨兵部成员小跑着赶来,见到砚零溪之时,身体一歪就倒下去。砚零溪眉头一紧,立即回神上前扶住,只见其嘴唇发白,额头虚汗不止,显然是身负麻毒之下耗力过多。
  “十一……十一少,成统领看到……我们崖口处境不利,执意要去破阵……我们拦不住。”墨兵部成员强撑着意识来汇报。
  “这个天涯!”砚零溪抓着墨兵部成员臂膀的手紧了紧。
  “天涯兄可能是想破掉我们眼前这七盏青灯。”叶风庭指了指崖下鬼兵最密集的七个小丘。离他们最近的一处,万鬼之间,一盏散发着幽蓝色光泽的烛灯,摆在一棵数丈的松树冠之上。
  砚零溪将墨兵部这名成员扶着躺下,随后说道:“就算青灯真的是鬼兵命脉,也不该去。这种埋伏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语气显然有些焦急。
  “徐将军。”叶风庭沉默片刻之后挽起衣袖,“拿你的弓来。”
  通向蟾蜍峰的山道,成天涯虽中麻痹之毒,却是全无半点难色,手中苍炎长剑散发着道道银光,破雾斩敌,无鬼可挡。
  又一大批鬼兵被肃清,力渐难支,成天涯顿步喘息,而后说,“不是叫你别跟来么!”
  两道淡蓝色剑气穿过成天涯身旁,眼前道路最末端的鬼兵瞬息间被冻成白色冰雕,随后散落成冰碴。
  宁静远提剑从雾里走出,语气平静,“你杀你的,我行我的,并不冲突。”
  成天涯不屑地拎起剑,“多事。”
  宁静远信步跟在其后,提醒道:“峰顶鬼兵足有上千。”
  成天涯冷冷回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宁静远随即不再多言,平静的脸庞神色淡淡。
  星光月色照耀,幽暗青灯摇曳,鬼影投射在岩石上,纷乱而密集。
  乌金铁履踏在深夜的青岩,凉意透入足心。鬼兵闻声而动,夜幕中散发着腥红的目光,犹如黑暗洞穴内的蝙蝠眼,齐刷刷对准了踏入禁区的成天涯。
  “宁静远。”这时候,反倒是成天涯先开了口。
  “嗯?”宁静远微微一愣。
  长剑挽剑花,墨袖卷黑风,气势如虹,成天涯冷言一出,“你,拦一下这些杂碎。本大爷亲自劈了那青灯。”
  雪剑凝寒光,素衣扬清霜,只听一声。
  “剑五,剑雪浮伤。”
  白雪纷飞而起,淡蓝色的剑气扫过,凝成无数冰刺袭去。鬼兵但凡中刺,必定全身凝成白冰碎裂,霜寒之气扫荡而过,沾染的上百名鬼兵皆崩裂成碴。
  这些鬼兵毫无畏惧之心,大片大片涌来。宁静远将左手绷带扯散,带疮之掌之中的寒气源源不断涌入剑身,使得寒霜剑气威力丝毫不减,继而连三冻裂第二、第三排鬼兵,剩余鬼兵也被染成了霜白色。
  成天涯那漆黑的身影森然跃起,左掌金色剑气瞬聚瞬散,拍向拦路数十名鬼兵,令其应光而碎,散成暗影消散。随后,银色剑光如万缕千丝乍现,逼向树上青灯。
  忽然,另一道赤橙色飞光刹那间划破夜空,一举撞入那株高大松树,青灯“倏”得熄灭,整棵大树断成三四截,并且燃起了赤红的火苗,逐渐扩大。
  青灯破碎一瞬,成百只散发着幽蓝光的蓬璐蝶从灯内蜂拥而出,漫天翩飞,犹如星荧遍洒荒山。
  宁静远站在成天涯身后,见此情形立刻说,“天涯兄,快退。”
  “这是什么?”成天涯眉头紧蹙。
  “你们身上所中之毒的源头。”宁静远横空一剑,冰尘碎散,凛冽冻气逼得幽蝶无法靠近。
  砚零溪望着火光冲天的蟾蜍峰,手里扇柄敲打着掌心,“哎呀哎呀,我目测至少五百丈,叶兄却能一箭崩之。”
  叶风庭缓缓放下长弓,在他人不经意间撩下遮住上臂的衣袖,嘴角依然浅浅上扬,“陋技而已,能让十一少刮目相看?”
  砚零溪抬扇柄指向南方,“这蟾蜍峰可是离千虫崖最近,其他六处青灯……”
  叶风庭露出无奈,“其他都至少千丈,叶某可不是后羿。”
  砚零溪瞟了对方一眼,“本少当然知道。不过,以蟾蜍峰为中心而聚集的鬼兵,顿时稀少了很多。”
  叶风庭点点头,“看来,七青灯的确是七魄长渊阵的七魄所在。”
  砚零溪诡笑一声,“哈,也确实是故意引我们来攻,幸亏有叶兄这一箭,否则天涯怕是要昏睡到死了。”
  叶风庭将长弓递还给徐卫,随后说道:“如今西南方向打开一处缺口,我们应立刻准备突围。。”
  砚零溪慢悠悠说,“叶兄,以你现在一成的功力,还想着突围?”
  叶风庭手中赤竹横笛指向遥远灯火通明的突厥防线,“能而示之以不能,用而示之以不用。突厥军本就伤疲,何必将这看似严密的防线暴露于我们视野里。”
  砚零溪手中折扇旋转打开,遮住半边颜,机巧一笑,“正是以强掩虚,突厥在等天明,等待疲军复原,随后防线收缩,桎梏我军。”
  叶风庭笑了笑,“敌弱我疲,胜负依然不会改变。更何况突厥有三成兵力同样在毒蜂谷中毒。”
  砚零溪转过身,灰色长袍扬起,似乎向篝火内扔了什么东西,“那叶兄真是深得本少心意呀。一队长!”
  墨兵部一位小队长立至,“到!”
  “带上第一第二小队,随本少去蟾蜍峰。”
  叶风庭只是轻笑一声,转身朝千足崖生起的篝火处走去。
  “人都走了,还要继续装睡么,青舟兄?”
  成天涯与宁静远二人迅速撤离毒蝶爆发之处,宁静远回首后方,“来时突破重重幻影军包围,怎么鬼兵现在变得如此稀疏。”
  “树倒猢狲散呀。”黑林之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十一,你。”成天涯立即听出了是砚零溪的声音,心中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强撑如今一弛,整个人踉跄了两步。
  砚零溪快步上前扶住了身材高大的成天涯,沉稳地说:“辛苦了。”
  宁静远看着砚零溪,“再往前就会撞见毒蝶,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正说着,一股刺鼻的烟熏气笼罩而来,只见砚零溪身后亮起火光无数,正是手举火把的墨兵部几十人。砚零溪举扇淡笑,“火种内我加了黑油,其散发之烟可令蓬璐蝶难以接近,近者必死。”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成天涯语气一冷。
  “你是糊涂了吧,黑油之烟也会伤及心肺,谁没事会烧它。这峰顶是通风处,影响才比较小,要是在峡谷内使用……”砚零溪拿起扇柄轻拍着成天涯的额头。
  “可能你们就被呛死在毒蜂谷了。”宁静远神定自若地收起长剑,补上一句。
  成天涯嫌弃地避开扇柄,哼了一声,“烦人。”
  蟾蜍峰上再度人头攒动,身着墨衣的剑士将火把排成半月形正对崖下,烈火燃烧,扬起黑烟蔽月,残存的幽蝶四散而去,很快淹没在了黑夜之中。
  宁静远看着砚零溪掏出一只暗红色的小盒子,“这个首饰盒是……之前说是你娘的遗物?”
  砚零溪笑意满满,“静远兄记性不错嘛。”语罢,他打开小盒子,“我倒是也没想到真的会用上它。”
  那原本放置青灯的树干中心已经烧成灰烬,砚零溪从盒内拿出一张赤红色的符纸,撩起左臂衣袖,露出那枚火焰印记,随后直接将手臂探入那灰烬之中。
  宁静远、成天涯二人只是在旁观看,并未多言。
  灰烬之中闪过一道红光,之后一团赤橙色的火焰燃起,静立在那片黑暗里,不扩散、不流窜,只是安静地燃烧着。
  “静远拿去,把它放了。”砚零溪忽然一甩手,宁静远一愣,接过了抛来之物。
  西南方向的墨凉正凝视着战局,“果然……”
  一团橙红色的烟花突然从中央地带升起,炸成夜幕之下琥珀色的花朵。
  “石琥弹。”


第46章 紫炎长渊
  “紫炎长渊阵,开!”随着砚零溪画下赤色灵符,蟾蜍峰原本青灯的灰烬中,燃起一团紫红色之火。
  主峰周围那一排用于驱逐幽蝶的火把,焰色也逐渐变为紫红,从西南方向望去,整座蟾蜍峰犹如丹霞燃峰。
  “主人,除了蟾蜍峰,中央高地周围另有两处小崖燃起紫火。”傅鸣川站在险峻的高处说着。
  “是么。”墨凉凝望远方,黑扇一摆,“以长渊阵反制长渊阵,是个好想法。可惜。”
  “看来,是要我出马啦?”傅鸣川从怀里掏出一块遮面黑纱布。
  “如果见了叶风庭,记得摘下来。”墨凉提醒道。
  “知道啦,反正他也没见过我。”傅鸣川语罢,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墨凉摆了摆手,“我们也动身。”他身后两位身背黑色大弓的墨衣从者点点头。
  成天涯抱剑坐在崖边,脚下是万丈峭壁,漆黑描金的衣摆在风中飘动。
  峭壁之下,峡谷之中,在紫火点燃那一刻,蟾蜍峰附近徘徊的鬼兵四周突然窜出一团团游离的火焰,好似幽夜里复仇而来的鬼火,自峭壁上散落,越聚越多,形成一支庞大的紫火大军,扑向逡巡的鬼兵。
  持枪盾、裹着暗绿色麻布的幻影,在接触到紫火的一瞬间,立刻如干柴撞烈火,燃及全身,“哐啷”那枪盾顿时失了握力而落在峡谷内。
  宁静远抱臂立于崖上,平静的脸颊上闪过惊异,“既然早有布置,为何现在才用?倘若天涯兄没有意气用事,那你如何布下此阵?”
  成天涯抬手揉挤着自己胳膊,冷冷回应,“本大爷说了,不是意气用事。”
  砚零溪的扇柄拍了拍手掌,嘴角挂着淡笑,“就算不攻占此地,我也能另寻他处,可惜撤来千虫崖的时候稍有匆忙,只摆下了三个点。”
  宁静远波澜不惊的神情没有太多起伏,但心中仍是感叹,自从绛州之局打响以来,砚零溪的所有对策都出乎众人的判断,“怪不得你只带了两个小队前来,想必其余人也被你派去布点了。原来你与秦礼言约定石琥弹为信号,就是在等此刻。”
  砚零溪年青的脸庞上露出老谋深算的一笑,“然而大部分枪兵已经撤往红蚁坡已是事实,他能留下作战的兵马也不多。”
  宁静远端详着崖下狂热窜动的紫火,“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长渊阵与白竹林的长渊阵、操控鬼兵的长渊阵都不太一样。”
  砚零溪扬起灰色的大袖,“是,白竹林之阵,是经过杜家变造之阵,对手布下的长渊阵则完完全全复盘了当年的武侯七魄长渊。而我所布,是我自己悟出的新阵。等其他两处紫炎圣火燃起,天涯就随我继续向南进攻,与唐军和其他中队会合,攻取南方的三处青灯。圣火会干扰鬼兵行径,抢点难度不会很大。”
  宁静远闻言,侧首望向砚零溪,后者心领神会一笑,“静远,另有任务交给你。”
  宁静远淡淡地说,“那我可真是好差使啊。在那之前,有个问题要问你。”
  砚零溪抬扇指了指,“关于青舟兄的事情对吧。”
  宁静远微微颔首,砚零溪转起手中扇柄,“唰”得一下打开,“虽然杜、景、惊、死四门隐于世,但彼此也曾互相了解。杜门弟子有一门奇病,那就是赤焰红斑。病者,身体上会出现红点,与痣无异,并且遭受火毒噬心。”
  宁静远目光一敛,稍显疑惑,“几百年来,为何没有根治?”
  砚零溪望着东方,一处山丘上已经燃起了黑烟火把,他继续说道,“据砚家《武侯八门》残篇记载:杜门是独特的双传制,无斑者授予奇门术法,患病者传予阳炎剑功。但患病者若练不成第六剑心,就无法运使阳炎剑功,如此之下寿命往往撑不过七岁。就算撑过七岁,达不到第七剑心,也会在弱冠之年受火毒噬心而死。”
  “但是杜陵北……”
  砚零溪再望向西方,另一处悬崖上也有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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