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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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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鸣川勾起一抹轻笑,“哦?叶楼主知道江淮派武学。”
  “夷陵之阵,江淮派。看来,武侯八门之一的景门已经浮出水面了。”语罢,叶风庭笑容已荡然无存。“但倘若只有这种程度,那依然是蜉蝣撼大树。”
  傅鸣川缓缓将左臂负于身后,青灯昏暗的烛光隐现着他漆黑衣袖下淌的血滴。傅鸣川依旧友好笑着,但心头已经泛起惊讶,“他最多只剩下三成功力,为何我胜不了他。”
  他左手搭在腰后,指尖摸上一把漆黑色短剑。
  叶风庭观察到这一细小动作,挥剑忽然一闪,灰色剑风凛冽拂过,“砰!”傅鸣川立即右手带起钝锋古剑,冲击之下,虎口处溢出了鲜血,他勉强挡下了这一击。
  叶风庭语气淡淡,“还要阻我么?别以为你是江淮派之人,叶某就不敢杀你。”
  傅鸣川心底一惊,左掌握紧背后的短剑。
  “呵。”叶风庭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若非叶某眼拙,那么你左手将出之招,必然与右手钝剑招数截然相反。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傅鸣川闻言愣了一息,随后他搭在短剑上的手松开,同时缓缓收敛钝剑,“叶楼主,多有得罪。”
  叶风庭冷眼一瞥,随后转回常态,“呵”地一声轻笑,红色长袖一摆,“就这样吧。”转身即走。
  两道身影窜入山间石头缝隙之中,挤在狭小的岩石夹层,砚零溪与成天涯彼此紧挨着,靠在石头上。砚零溪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着百穴崖上的情形。
  只见崖上遍地都是身穿白衣的唐军枪兵尸首,粗略一数也有上百具,其中还夹带了几十名墨兵部成员,游窜的鬼兵们来来回回从这些尸体上踏过,毫无尊敬之意。
  砚零溪看着现状,沉默许久,右手不知不觉将那黑檀木折扇捏得微微变形,“徐卫将军死了。”
  他眼神落处,正是那名中年身材魁梧的将军徐卫。其身躯被六支铁枪扎入要害,整个人到死仍不屈地保持站姿靠在身后岩石旁,他失了魂的眼神凝望着西南方向,全身上下的白色军服被血染作黑红色。
  今夜凤阳城清霜阁,有佳人独坐楼阁窗台旁,望着璀璨银河之中,一颗流星划过,正如那娇柔玉容之上淌过的一滴泪,无声坠地。
  成天涯宽大的手掌按在石壁上,手指关节发出“嘎啦嘎啦”爆鸣声,“这些混账,本人要把他们全杀了!”
  “安静。”砚零溪把成天涯往石缝里拽了拽,“已经晚了一步,我们需要立刻去蟾蜍峰,能救几个算几个。”
  “嗖!”利箭撕裂空气之声穿来,迫近得仿佛就在耳边。一根箭羽狠狠地钉在成天涯头顶上方三寸位置的石壁上。
  “被发现了。快走。”砚零溪微微一惊,眼神瞥过那根箭,箭杆上飘着一张布条写着四个字,“败局已定。”
  二人默契地迅速化成两道黑影钻入树丛之中,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第49章 战守走降
  鬼兵拥在狭小的山谷之间,破旧的绿色布衣彼此几乎没有缝隙。通往蟾蜍峰的道路被鬼兵重新阻断,“怎么回事,其他阵点的弟兄为何不支援!”成天涯有些急躁,他整张脸由于虚耗过大而显得极其苍白。
  砚零溪看了一眼他,方才意识到东方已经发白,夜已破晓。“蟾蜍峰方向没有喊杀声,峰顶已点起青灯。”他脸色稍显凝重,“可能不会有支援了。”
  成天涯瞥过路边山石,“这里是滦水谷么。”
  砚零溪望着蟾蜍峰四周熄灭的火把,他苦笑着,“哈,造化还真弄人。”
  “嗖嗖!”突然,一支利箭横空穿出,贯入砚零溪身前的土壤中。
  “挑衅么。”砚零溪微微攥紧手中的扇柄,扇骨拍了两下左掌心。
  成天涯上前一步,眼神瞄过此箭,随即冷哼着,乌黑窄袖一扬,将箭拔出,抛向身后之人。
  只见箭镞系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字,“降”。
  砚零溪眼珠转了转,东方峡谷之间已隐隐透出一线光芒,滦水谷道内鬼影窜动,通向千虫崖之路上至少还有数千鬼兵的围堵。“天涯,我们要投降么?”
  “哼,绝不可能。”成天涯黑袖一挥,金色的剑气随左掌爆发,最前列的数十鬼兵顿时被击散,铁枪圆盾坠在地上发出不甘的抗议。
  “嗖!”又一支利箭射来,直向成天涯的额头。他攥拳一击,拳风挟剑气之势,瞬间将箭杆拧断,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飘在半空中徐徐落下。
  砚零溪眼睛很尖,看见了那张纸条上也同样只有一字,“见”。
  “他是在暗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砚零溪冷笑着,“那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奔赴他们希望我们去的地方。”
  “哪里?”成天涯问。
  “千虫崖。”砚零溪转身向后,不再前往蟾蜍峰。
  旭日晨光升起,穿梭在荒山野岭之间的两道黑影在阳光下已然显得醒目。“天涯,看见了么,幻影正在消散。”
  “嗯,一路之上鬼兵越来越稀。”成天涯在消耗极大的情况下,疾步而行都略显勉强。
  “等一下。”砚零溪在千虫崖附近的一片树林停住脚步,突然甩起折扇,连续击掌七下。
  成天涯望着前方守备的突厥士兵说,“怎么?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暴露,那还遮遮掩掩个什么。”
  “我走之前在这里布下了暗哨,非我指令,绝不出现。”砚零溪习惯性想揪自己的灰袍,却揪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的灰袍早已被撕破在了万丈崖。
  千虫崖上,李青舟淡笑着,指尖拨弄琴弦,时而发出两声凄婉的弦音,仿佛内心在做着什么抉择,全然不顾骆行架在自己脖颈处的黑刀。由于日出,他眼前的那盏青灯已经看不出幽光闪烁,“手下败将呐,你抓在下何用?既非领队,亦非指挥。”
  骆行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无多言。
  四周的突厥兵紧握着手中弯刀,警惕地来回巡逻,哪怕是空山一声鸟鸣,都足以令之警觉。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说的不错,你手上那人确实没什么价值。”
  骆行那粗旷的眉毛一振,左手黑刀直接向发声之处甩去,“砰!”一声清脆的金鸣之后,那黑刀回旋坠向一旁。骆行转手再将另一把黑刀掷出,两把黑刀擦出一道火星,随即双双旋转飞回他手中。
  其余突厥兵顿时“唰唰唰”亮起弯刀,齐刷刷转向千虫崖顶的南端。
  晨曦出山峡,燃起数片叠云,携着曜灵之光,两道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成天涯左手修长的指节间仍聚着一股流窜的剑气,似乎随时可以大杀四方,一袭墨色描金劲装之下,傲然罡气凛然。
  紧挨其侧的砚零溪,不知何时起又披上了一件灰色长袍,帽兜虚掩在额间,隐约露出的眼神散发着粼粼诡光,手中一把灰面折扇轻摇慢晃。
  “哦?若果真没有价值,为何还特来送死?”骆行左手反握黑刀,刀刃直抵着李青舟的喉咙。
  “哎呀哎呀。”砚零溪举扇掩颊,不紧不慢地再往前小走半步,“骆行兄弟,别这么紧张嘛,伤了和气多不好。本少前来,不过是为兄台指一条明路。”
  “用砚十一少的人头换取加官进爵吗。”骆行的回复不仅冷淡,且一板一眼。
  砚零溪“唰”得阖上折扇,扇骨轻轻敲了敲左掌心,“本少的人头自是任君予夺,只是……”
  骆行眉头微蹙,“嗯?”
  “呵。”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众人只觉北崖口吹来一阵温热之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夹带着苋红的蓝影,飘然而落。
  紧随叶风庭而落的,是一柄漆黑长剑,訇然插在他身旁地面,“只是,倘若在砚十一少的人头旁再配上一颗泠旧将军的首级呢?”他儒雅一笑。
  “叶先生何意。”骆行稍显疑惑,而左右两侧的突厥士兵则毫不犹豫拔刀向叶风庭斩去。
  叶风庭踏前小半步,轻撩起右臂的衣袖,右掌凝剑气,立地之黑剑顿时爆发出一圈强劲的剑风,“啊!”数十名突厥士兵被震飞,待落地之时,他们的眼眶、口鼻、耳朵里皆渗出鲜血。
  叶风庭收掌淡笑,“骆兄以为如何?”
  “哎呀哎呀。”砚零溪轻佻看了一眼叶风庭,“叶兄高见,本少也想洗耳恭听。”
  叶风庭不失礼数地一揖,“叶某愚见,还望十一少切莫耻笑。”
  骆行阴晴不定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成天涯相碰,两个立场截然相反之人竟在此刻达成了一次共识,“一唱一和,故弄玄虚!”
  叶风庭随然望了一圈千虫崖周围,“布下长渊阵之人,完全不必将青灯的部署暴露在外,这显然是引我们去攻,暗藏幽蝶毒杀是表象。而真正目的,是让我们有限的兵力再度分散,随后集中攻占千虫崖,将我方一切为二,各个击破。”
  砚零溪抬手鼓了鼓掌,“这分析太到位了。那既然如此,叶兄为何不劝阻本少放弃进攻各点?”
  叶风庭笑笑,“哈,十一少自然有更好的对策,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砚零溪开怀大笑,“是呀。骆行兄弟,你手上那人,是杜陵北指定的继承人,叶楼主乐见他的消失;而我与其见面也不过数周。至于墨兵部诸位,也早有以身为砚家的觉悟。你觉得你的人质能胁迫谁呢?”
  骆行眼神中闪过一道细碎的微光,“宁……”
  砚零溪眼中同样散发着凉意,“那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骆行沉默片刻,随后并不慌张答道,“你是说,你们佯装夺点,其实偷袭残角崮。”
  砚零溪持扇柄轻轻击打着掌心,“双轨并行之策,不提也罢。这布局唯一的弱点已被我调离此处,剩下在场的众人也丝毫不会受你手上人质的影响。那么请问骆行兄弟,您是要继续与我们虚耗在此呢,还是尝试着回去看看能不能救下泠旧将军呢?或是在此撕票,然后受到静远兄永生永世的追杀?哦,想必以阁下的武学,应该还能抵挡宁兄数招吧。”
  骆行脸色有一刻的阴晴不定,似在盘算局势,心神动荡之际,只见天空中忽然坠下冰屑无数,纷纷如骤雨,突厥士兵仰首之时,尖细的冰粒直接在他们脸颊上划开一道道血痕。骆行反应虽慢半拍,但手中黑刀迅速向上一撩,“砰!”蓝色剑影与漆黑刀影相撞,顿时火星迸射,甚至爆发雷鸣之声!剑气化霜风,凛冽吹拂,万千冰尘碎雪卷起风花雪刀。
  “剑三,冰雷。”
  雪色剑刃震击仓皇格挡的黑刀,同时冻气灌入对方手腕,令骆行手臂顿时发麻而颤栗。随后,苍白的衣袖流转,锋芒一闪,“哐!”丰色长剑一挑,架在李青舟脖颈上的黑刀被击飞。
  “宁静远。”骆行心头一惊,抬腿踢向来者。宁静远横剑阻挡,被蹬力击退数尺后落地。骆行趁此空隙,将黑刀重新揪回手中,李青舟没能获得逃生的时机。
  “哎呀哎呀。”一旁的砚零溪拍了拍手,“太可惜了,要不是静远兄弟怀中抱了个美人姐姐,怕是骆行兄弟已经身首异地了。”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宁静远左手提剑,右手紧紧架着身穿红衣红裙的泠旧,那重叠的身影犹如一团细雪冰湖之上绽开了一朵野杜鹃。
  “哎哟,宁先生,你把人家勒得太紧啦。”泠旧在宁静远怀内不安分地扭动着。
  宁静远没有搭理她,用他那双冰湖寒霜一样的深青色眼眸扫过众人,“看来,都到齐了。”
  “可算来了,我可真是为你这番出场费了不少口舌。”砚零溪轻把扇骨敲着掌心。“到齐?布阵之人还没来呢。”
  叶风庭淡笑着说,“叶某觉得,他们不会来了。”
  砚零溪挑了挑眉,“他们?看来叶兄是遇到了。”
  叶风庭眼神注目着泠旧,“也是猜测。毒蜂谷出现的黑衣人身形臃肿,而叶某在蜈蚣峰遇到的却是一名俊朗匀称的黑衣青年人。”


第50章 千虫飞火
  “你!”看到宁静远挟持己方将领,骆行顿时怒不可遏,手中黑刀甚至陷进了李青舟脖颈处的皮肤,鲜血逐渐渗了出来。
  砚零溪举起扇子,“别冲动。”话音刚落,宁静远同样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泠旧脸色顿时变得紫红一片,喘不过气。
  宁静远那把银白色的丰色长剑,正抵在泠旧的脖颈之后,双方一时僵局。
  叶风庭抬手将自己深蓝色长发重新束好,“布阵的人还在吧。”
  砚零溪不动声色地移步穿过众人视线,一边敲着扇柄,一边走到叶风庭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叶兄还有后招否?”
  叶风庭一笑,“想必十一少定有后招。”
  砚零溪摆摆手,“那看来,布阵之人还在窥视你我。”
  “宁先生,看你也并非在意势力、贪图名利之人,何不助我突厥?”泠旧用肩微微蹭了蹭宁静远制住她的手。
  “别白费口舌了。”宁静远的回答不冷不淡。
  突然,有利器撕裂空气之声传来,在叶风庭、成天涯都中毒的情况下,宁静远的反应是最快的,一剑横扫,“砰!”那支箭立刻被剑势扫落,“嗡!”插入脚下黄土,一缕黑烟从箭杆上冒出。
  砚零溪看着那支黑箭,立刻后退半步,“不对,大家小心!”
  黑烟只是薄薄一层,砚零溪、叶风庭、成天涯三人同时向后退,宁静远凝神聚气,飞剑散寒霜,
  “剑四,冰天。”
  飞舞的霜雪将弥散的黑烟冻结成一粒粒灰色的冰碴,同时形成一道冰霜雾墙,阻断黑烟蔓延。
  忽然传来一声弦音,将众人视线拉回,“宁兄。”端坐一旁、沉默良久的李青舟开口了,他身旁已被黑烟所侵蚀。
  “嗯?”宁静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不该来。你既然能在残角崮得手,必然可以独自突破包围。”李青舟笑得有些无奈。
  “可是。”宁静远刚想解释,李青舟继续幽幽道,“在下明白。但有一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你。”
  叶风庭却是突然喊道,“李青舟,别这时候说!”
  李青舟全然不顾叶风庭的话语,指尖抚着一旁的暗玉琴,“宁兄曾经找人解过梦吧?说你今生会遇到一人,那个人眼角有一颗泪痣,孤星入命。在下眼角这颗,是病,不是命。”
  宁静远心头一震,李青舟没有顾及他此刻的表情,继续道,“你当年在白竹林,亲手用剑六白渊霜林杀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霜林之中第三块墓碑的主人。那天你却没有想起来。”
  宁静远只觉头脑一片空白,随即开始疼痛,情不自禁抚上额头,“怎么可能,我完全不记得。”
  李青舟脸色苍白一片,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了魂一般,“那个人,慕星璇,你忘了吗?她喜欢你呀,所以我也喜欢你,我是她的影子……”
  叶风庭在听到慕星璇这个人名之后明显愣住了,而宁静远更是神态一片茫然。
  砚零溪眼见此刻情形,立刻大喊,“静远,不要分神!”
  叶风庭随之回过神,他掸起衣袖,立地的黑剑霎那出鞘,漆黑剑刃在他头顶上化作无数残影,卷起黑色疾风冲击那不详的黑烟,“在风中,没有残烟可以幸存。”疾风过处,黑烟瞬灭。
  就在此刻,砚零溪才反应过来骆行早已离开李青舟身旁,两柄黑刀挥舞之间,砍碎那道冰雾薄墙。宁静远抬起左臂执剑仓皇应对,丰色长剑再度对上黑色双刀,那力道几乎是倾注了骆行所有爆发力,令宁静远手臂有一瞬间感到吃力。
  他拨剑回挑,将要反击之际,一道银光猝不及防间射入他眼中,光芒的来源正是一小块银镜!泠旧抓住宁静远这一小刻的分神,抬腿窜出半步,转身挥出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雪色的衣袖猛一扬起,白剑抛出,在半空中旋出一道雪莲花,随后右手反手接剑,一剑劈出银电一束,将骆行击退。宁静远再度用那长满疮痂的左掌向前一拍,冰霜气息飘舞,将泠旧震退数尺,那块施展镜术的银镜也顿时镀上一层冻雾,失去了光泽。
  骆行与泠旧对视一眼,没有恋战意图,前者握刀断后,后者红衣翩翩,在突厥兵的保护之下撤到了军阵之后。
  宁静远还想追,疾步至李青舟身边,叶风庭也同时走来,制住陷入迷乱的李青舟。“叶某来帮忙化掉他的迷障,天涯兄弟,掩护。”
  “滚开。”宁静远一把抓过叶风庭的肩膀,语气变得有些焦急,“青舟不需要你。”
  叶风庭抬臂握住宁静远紧抓自己之掌,淡笑中有几分少有的严肃,“静远兄弟,放下你的成见,如今皆是离乱人。”
  成天涯还没动,宁静远凝视叶风庭一息之后,松开手,转而提剑护在叶风庭与李青舟前方。
  叶风庭随即闭眸盘膝而坐,再次点下李青舟数处穴位,运功冲击他的筋脉穴道,以此来逼出迷烟瘴气。
  成天涯默不作声,右手倒提苍炎长剑。剑端在土地之上划过,银色剑气宛如星尘般弥漫开来,刃尖在悄无声息之间随着走动而划出一道银色半圆。
  宁静远右手握丰色长剑,冰蓝的剑气自剑尖流出,一剑流转而过,在面前划开一道苍蓝色的半圆弧线。
  成天涯与宁静远在此刻沉默之中形成了惊人的默契,两人各自的剑气形成三丈见方的圆线。
  “过线者死。”
  泠旧擦了擦嘴角因内伤而渗出的血迹,随后一甩袖,大声命令道:“不要迟疑,他们只有五人,都带着伤!杀!各队长继续督战!”
  突厥兵再度围上来,整齐的弯刀圆盾将五个人围在只有数丈见方的区域。然而众突厥兵不为之所动,第一排战士叫嚣着迈过那根深痕,宁静远与成天涯二人眼中同时闪过寒芒一道。
  霜寒雪花飘零,银光星尘闪耀,第七剑心灌注之下的剑刃爆发剑气无数。一挥之间,仿佛空气被卷成利刃,迈过线之人不是被霜寒冻息了生命之火,就是身体被流窜的银光捅穿。
  死亡的寒冷、生命的脆弱,经由二人之剑,渗透入每个人的心里,深深地种下了恐惧。
  “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砚零溪收起笑容,只是冷冷道。
  泠旧见状,从部下手中接过镜影长剑,“呵,大有可为。”
  骆行挽刀说,“将军,合攻成天涯,他只剩三成功力。”
  话音刚落,骆行双刀卷起黑龙刀势,泠旧镜影长剑飞出数十道赤线红丝,成天涯一声怒吼,苍炎长剑猛挥之下,与双刀相撞,银辉与黑焰交织;红线飞来,他左袖一转,将那数十根红线尽数绕在那墨色衣袖之上,缠线之力与臂力互相角斗,彼此不分上下。
  突厥士兵见状,立即朝成天涯施压,雪亮的弯刀与敦厚的圆盾,仿佛刀墙盾网,将众人桎梏在囚笼之中,刀风血雨更是要架在成天涯的身躯之上。
  一道刃风划过,撕断缠在成天涯左臂上的红线,灰色长袍拂过墨衣袖,砚零溪一个转身之后就收起短剑,甩动折扇连续击掌七下。
  只见光天化日,无数墨影纷飞落下,仿佛漫天群鸦突降千虫崖,利剑如黑羽,旋转之处,刃飞剑舞。
  墨兵部从天而降之刻,叶风庭蓦然睁眸,“迷障已经压制,静远兄弟,走。”李青舟在叶风庭撤去掌力之后失去了意识,歪倒在宁静远怀中,后者点点头,立即将他背在身后。
  而成天涯一剑怒砍,震退逼上前来的骆行,同时身前五名突厥士兵连人带刀被剑气卷飞。
  “不可能!你们已插翅难飞!”泠旧拨剑左右击伤两名墨兵部成员,随后镶嵌在剑身上的六方镜翻转,一道紫光射向成天涯。
  成天涯被紫光刺得眼神一晃,前方的突厥士兵再度逼近,数十把弯刀劈头而来。
  砚零溪却突然吟唱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随即,整个千虫崖燃起冲天大火,紫红色的火势如燎原之势迅速将崖上之地团团包围,紫火形成的火墙仿佛是预先划好的一般,层层叠叠,将突厥军队切割成整整九块区域。
  叶风庭脚拐过立在地面的黑剑,鞘入左掌,剑握右手,如狂风的剑气呼啸聚于剑端,随后一剑横扫。
  风如剑,剑如风,紫火顺狂风之势疯狂蔓延,扬起的火墙不断扩张,将原本切割成九块的突厥军队再度分割成十几片区域,数十百计的突厥兵哀嚎着消失在了火海中,化作灰烬。
  残角崮作为整个幽蝶岭中最高之处,岭内各处的情况都能一目了然。日影横斜,身穿黑衣的墨凉、傅鸣川等人正观察着中央高地的情形。
  傅鸣川正坐在高处一块大石上,手指摩挲着腕间黑佛珠,“原来,十一少还藏了一批紫火和弟兄啊,主人您算到了吗?”
  墨凉晃了晃黑羽毛扇,“紫火以九宫八阵排列,确实足以拖延时间。但就算逃离千虫崖,仍在七魄长渊阵的囚笼之内。”
  傅鸣川悠哉悠哉地说,“您不是说大局已定,为何还要继续看下去?是在等待叶楼主的应手?”
  墨凉并没有回答的打算,只是问道:“逃出去了?”
  傅鸣川摊了摊手,“是呀是呀,他们现在直冲壁虎崖去了。”
  墨凉微微颔首,“鸣川,你怎么看。”
  宁静远观察着壁虎崖的地形,冷冷地看着叶风庭,“这内部地形犹如的四足与头尾,四通八达,根本无险可守。”众人此时已进入壁虎崖山穴之中,钟乳石不断地滴答滴答,空旷而悠远,岩峰之间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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