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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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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庭再拜一揖,朝沈晏点点头,后者依旧一言不发地走下楼去,随后叶风庭继续说:“沈晏的确在西陵峡袭击了梁前辈,但那之后,他们都被一名刀法凌厉之人所伤。”
“刀法凌厉之人?你我皆知江湖上能同时伤他二者的剑客屈指可数,而刀中高手原本寥寥。被称作天下第一刀的慕容掌门这五日皆与我盟一同行事,除了他,谁还有这个实力?”暮百里此番分析确实不错。
“呵。”叶风庭一声轻笑,“晚辈无意贬慕容前辈,但据晚辈了解,慕容前辈与梁十三前辈一战尚不能占上风,何况是同时伤梁前辈与沈晏。”
“无趣的挑拨。”成天涯很是不屑。
砚零溪却是摩挲着手中折扇,嘴角露出笑意:“挑拨虽然简单,却是颇有成效。”
岳阳楼台上的人大多都很平静,二楼看台上的一些有心人却是为叶风庭的解围而拍案叫绝:“好个一箭三雕。既撇清了沈晏的关系,又惹恼了慕容依墨,还拿梁十三作比。梁十三作为云玄门的人,只要盟主卿若笑在场,慕容依墨就算想反驳也敢怒不敢言。妙,妙呀。”
第14章 雾里看花
砚零溪收起折扇,在成天涯身后踱步,黑檀木扇骨不时敲着掌心,脸上的表情微妙变化着,“说的倒是不错。但,叶风庭你不要忘了,现在可不是平局。”
“是么。”叶风庭视线穿过成天涯的右耳,直直地盯着砚零溪。
砚零溪眯眼,瞳内闪过森森寒意,“难道,被发现了么?”
“是。”叶风庭神清气闲地一笑,己方阵营拨云开日,“黑仲云、白季风,江月楼向你二人表示由衷的谢意,实在令叶某刮目相看。”
已经退下四层楼台的黑白剑僧正抱剑失神,倚在最边缘的角落里,闻言皆是一愣。
叶风庭转身,左手持剑身与右手抱拳,对着天水成碧说:“方才的黑白龙剑雨,不仅对砚家的成统领造成伤口,并且压住了他左臂的运力武门。”
砚零溪眼中掠过一道寒光,成天涯那伟岸的身躯也是微微一怔。他在成天涯身后小声说:“天涯,你退吧。”
成天涯冷冷一哼,佯装毫不费劲地抬起左臂磨拳,道:“可笑,本人……”
“砚家,退下。”突然一声令下,不再作壁上观的卿若笑扬起黑色的氅袖,“孤卿黯然销魂,玄云独掩愁城。若笑大江东去,莫随鸿雁南飞。”威风凛然上前,示意二人向后。
“既然想要平局,不妨实力说话。你已经费了太多口舌。”他沉稳大气的脸颊之上,几道皱纹裂得更深了。
叶风庭既无愕然也无惧色,微微低头拱手:“叶某能得盟主指教,实在有幸。”
“客套话就免了,不要像地上那个人一样。”卿若笑一如既往反感这种无谓的客套,缓缓拔出腰间那紫柄长剑。
“稍等。”叶风庭不急不慢地抬手。
“说。”卿若笑的耐心也是有限。
叶风庭的眼神空濛,眼里并没有卿若笑的影子。甚至没人能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除了退到护栏边的砚零溪。
砚零溪在不远处,眯眼盯着叶风庭,“叶风庭,心思缜密之人。”
“哼。世上还有比你心思更密的人?”成天涯冷冷地说。
“你见过的人中,有几个你去了解过?”砚零溪瞥了一眼他,颇有些无奈。
“那些人都不是我对手,了解无用。”成天涯边说,边抬了抬左肩。
砚零溪一愣,苦笑着说:“天涯大哥,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揉肩吧?”
成天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里就剩你了。而且,是你叫我来的。”
砚零溪更加哭笑不得地说:“谁说这里就剩我了,你看对面不是还有那个天水美人嘛?纤纤玉手揉肩,不比我这粗鄙之人强?”
成天涯看着砚零溪一脸窘迫,心里倒是畅快不少,他靠着护栏继续说:“本人可没有你这个口舌去说服别人。或者,你帮我说也行。”
“你!”砚零溪很想把扇子扔他脸上,并且还想抱怨两句,但觉得台上那两人气氛越渐沉重,似乎不合时宜。而成天涯则把眼神落在叶风庭的身上,陷入思索中。
叶风庭颔首向卿若笑致谢,那之后众人只觉风向一转,听得叶风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散开,清晰地传入三层之下江月楼众的耳中“各位,叶某绝不会让江月楼输了这一局。请将楼主之身好好安放,叶某不希望他再受叨扰。”
“你!”卿若笑似乎有些怒气,“让陵北的尸身放在你江月楼,那才会不得安宁。”
“我们要带楼主回去。”几个江月楼成员都擦着眼角的泪珠,振作起来朝顶层走去。
叶风庭沉稳地立在那,“魂之所以安与不安,盟主又如何知晓?”
卿若笑手中长剑一横,“你以为这局可以有所转机吗?”
叶风庭自信一笑,“盟主,对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转机。之前,平局。现在,仍是平局。”
一滴,两滴,雨滴落下。不知何时起,乌云已经层层密布洞庭之上,转眼雨点淅淅沥沥。顶层之下的露天楼阁,看客们纷纷打开油纸伞。巴陵城门下人来人往的人群也似这初春花开季节,举起一把又一把的各式花伞。
唯独宁静远一人,一袭白衣,背一柄银色长剑,左手扎着布带,低眉静步,独自淋着雨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城门长街。
一道金雷划过岳阳楼上空,金雷之下便是悬于半空中的卿若笑与叶风庭二人,雷光闪过,“砰!”他们同时发力,强劲的冲击令双方各自向后回旋空翻。
卿若笑拨剑拢灰云,刺剑如灵蛇吐信,激起橙色剑气如急雨,气势恢宏,山摧崮折。
叶风庭旋剑卷黑风,崩剑如乌鹫袭猎,扬起灰色剑气如暴风,气冲九霄,断虹灭云。
狂风急雨之后,卿若笑左脚点在北侧护栏雕木立柱,叶风庭右脚踏于南侧护栏雕木立柱,旋即再度飞跃而起。
紧接着,双方各挥出一剑,灰色与橙色的剑气皆如那虎跳峡上奔流直下的长江水,在二人相距中央碰撞。迸发出的剑爆一扫那原本坠落楼台之雨,形成一道环形水汽洒在岳阳楼二层看台上。
剑爆的冲击使得彼此飞得更高,二人同时露出虎视鹰扬之色,紧握长剑劈风断浪,一息之间出剑上百招,汹涌的剑气宛如一道道龙行闪电腾天,无数黄龙气贯山河,百条乌龙吞云吐雾,纵横交错,声断千里潇湘!
成天涯悄无声息地抬剑,为身旁的砚零溪挡住四溢的剑气,部分剑气试图冲击他身体,却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就被完全化解。
剩下还站在岳阳楼台上的天水成碧以右手持剑,左手按住剑身,淡绿色的剑气张开防御阵势。
叶风庭挽袖凝剑势,“十胜剑,其五,剑变无穷。”随后剑气震荡,一息之间变化多端。
岳阳楼核心的四根硬木大柱微微抖动,伴随着的是整座楼在这剑气压迫之中颤抖;巴陵城外树林沙沙作响,惊飞无数企图林间避雨的燕雀,洞庭湖水因这奔流剑气而澎湃,白浪一冲便是数丈之高!
“这汹涌强劲的剑气……奇怪,不像是副楼主的风格。”一位江月楼成员抬头望天,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是的,我印象中,他很少会打这种消耗战。”另一个江月楼成员也认同地点点头。
“这种程度的拉锯战,双方体力很快就会消耗一空。”成天涯被这场大战深深吸引,甚至手中握着的长剑都在与那交错横流的剑气产生共鸣。
“像是在故意迫使盟主用他法应对。”砚零溪望着半空中的激斗,猜测着。
渐渐地,天空中百龙翔腾的局面似乎要分出个高下,卿若笑虽然剑势完全不落下风,但终归是以四十六岁之躯,对抗十八岁葱茏年纪的叶风庭。
体力上的微小差距,在这对决之中一点一点被放大,终于形成了劣势。
岳阳楼之战,成名的不止是成天涯,更有力压“剑王”卿若笑之人——叶风庭。
漫天飞舞的灰色剑气之势,并没有因橙色剑气的渐渐枯竭而停住奔流的步伐。卿若笑额头上密布着虚汗,尽管手中长剑仍闪耀着橙色辉光,但面对如百道雷霆袭来的灰色剑气与高高在上的叶风庭,已经力渐式微。
“十胜剑,其六,德胜至心!”叶风庭喊出此招之名,灰色剑气如同活化一般八方聚拢,拧成一道万丈黑雷急坠而下,直扑卿若笑!
“嘁……”卿若笑双手撩剑而上,黑雷所带来的强烈冲击在接触到他抵抗之后擦出两道黑风,一瞬间碎裂了岳阳楼台三层厚的铁木地板!橙色的剑辉在那黑雷中被渐渐吞噬,卿若笑紧蹙双眉,攥着长剑仍在尽力抵抗。
“不能在这里被压倒了。”卿若笑紧握着的双手不停颤抖,似乎在一点一点改变持剑姿势,橙色的剑芒闪烁不定,映衬着他片刻的犹豫。此时成天涯盯着卿若笑的双手,觉察那并非是单纯的切换握剑姿势。
砚零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地问:“天涯,你知道第八剑心‘一朝风月,万古长青’吗?”
“哼,有哪个修行剑道的不知道?第一重剑心,敬剑之心;二,君子之心;三,恻隐之心;四,正修之心;五,聆剑之心;六,驭剑之心;第七剑心是‘空山无我,明镜止水’,第八剑心是‘一朝风月,万古长青’。”成天涯冷冷地背诵着所有剑客修行之人都朗朗上口的剑心。
数十步外的叶风庭见卿若笑的状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的身影则灵巧落地,脸上露出大局已定的释然感。但是,他手中黑剑的锋尖此刻警觉地向上抬起,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天空中的无形杀意。
站在岳阳楼台上的叶风庭、天水成碧、成天涯与砚零溪,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滴转眼间竟变成了漫天纷飞的大雪!
“剑三,冰雷。”
那牢牢压迫着卿若笑的黑雷之力停滞,那灰剑气形成的黑雷从卿若笑周围开始一点点凝结,叶风庭细看之下,有一道淡蓝色的剑气攀旋着那黑雷而上,所到之处散发着寒冷的冻气。
那灰剑气形成的黑雷顷刻间被完全冻结成一大块灰冰,从半空中落下,“砰叮!”碎成了无数冰屑铺散在岳阳楼台上,有一部分从刚才那裂开的大缝中滚入,迫使三层楼大部分人纷纷躲避。
风静了,雪也重化雨滴,依旧淅淅沥沥。卿若笑长舒一口气,左手倒提着剑,侧脸转向从雪落之时起就站在那边的白衣少年。
方才的对决,显然叶风庭也耗费了相当的气力,他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挤出笑容,对着那闭眼持剑的白衣少年说:“宁静远,你果然还是来了。”
宁静远把剑插回背后的鞘中,缓缓睁眼,露出深青色的眼眸。他冷冷地问:“叶风庭,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第15章 三劫循环
砚零溪在远处打量了一眼宁静远,注目到他胸前绣着的灰云十字纹,“盟主,他就是……”
卿若笑虽然并没有见过宁静远,但从这寒霜剑气中得到了答案,他说:“嗯,他就是梁十三口中的天才剑客宁静远。多年前十三游沧海时所收。”
宁静远是第一次见卿若笑,听闻这是盟主后,却也没有太多波动,只是平静地朝盟主拱手作揖。“见过掌门,请问我师父现在何处?”
当年梁十三出海,宁静远之父乃船夫,携其同行。途中遭遇风浪与暗礁,船沉。船夫在梁十三帮助之下获救,而宁静远却不知去向。
梁十三在暗礁中苦苦寻觅,直到落潮时,才发觉宁静远正左手抓着一块凝在礁石上的玄冰,勉勉强强幸免于难。宁静远的左手因此严重冻伤,从此终年溃烂,但也意外地获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驭寒体质。
船夫感恩梁十三救子之恩,而梁十三也发觉他体内一股收放自如的寒气与剑一般寂静的性格,因此收其为徒。
卿若笑脸上露出忧色:“十三他受了重伤,你看……”
“十一少。”叶风庭突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肯定又不怀好意。”砚零溪轻声嘀咕了一句,从成天涯臂后探出头来。论身高,他虽然不算矮,但是在身高近九尺的成天涯面前,只勉勉强强到其肩。
“还有你对付不了的人?”成天涯反问一句。
“多得很。”砚零溪撇撇嘴,随后隔着破碎的岳阳楼台中央,拱手对叶风庭说:“叶副楼主,平局我们接受。我宣布对决到此结束。”语罢,折扇在掌心倒旋一周后,反手握紧扇柄。
卿若笑转过身,看着砚零溪扇法的动作,心领神会朝着砚零溪点点头,露出肯定的目光。
“呵。武林联盟,作为‘武林表率’,原来也会出尔反尔吗?”叶风庭一声哂笑,提着剑一边走向不远处的天水成碧,一边继续说道:“砚十一少也不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生死状邀战了,怎会忘了自己说过‘双方人员确认出战后,一方认输或败北之前,其他人员不得以任何方式干预,否则判负。’天水掌门,叶某没有说错吧?”
天水成碧虽然仍表现得清雅脱俗,不夹杂任何个人情绪地面对众人,但心底里是很感激叶风庭此番力挽狂澜,她持平而论:“确有此言。”
“慢!”砚零溪折扇一转,扇骨指向叶风庭。平局尚且勉强,更何况是败局。“叶副楼主,方才一战,据我观察你消耗也极大,就算判负我盟主,你能对付眼前这位《雪剑》传人么?”折扇再指向宁静远。
“不好意思。”叶风庭心平气和地说,“判负的不只是卿盟主,还有插手者。”他伸手同样指了指宁静远。
砚零溪脸色一沉,眯眼盯着叶风庭,眼里尽显灰雾阴霾。这样下去,江月楼就要反败为胜了,他把目光朝向身后的成天涯,以成天涯目前的状态,与叶风庭一战,不知……
叶风庭爽朗一笑,俯首作揖,随后高声道:“但我们江月楼不能趁人之危,以所谓的规则来赢得门面。所以,武林联盟提出的平局,我们接受。”
砚零溪闻此言,脸色微微泛白,但神定自若地笑道:“好,那此局就此了结。且让贵楼沈晏暂且待我云玄门几日,调查西陵峡事件的原委。”
叶风庭笑意亦浓,看似虚心地说:“如此甚好。多谢十一少配合。”随后回身朝天水成碧走去。
“突然提出平局,你是糊涂了?忘了我还能打?”成天涯瞪了一眼砚零溪,嘴下毫不留情。
“叶先生神笔,成碧钦佩。”天水成碧对着叶风庭嫣然一笑,宛如芙蓉出绿水,刹那芳华。“只是,叶先生甚至最后可用规则取胜,为何仍接受了平局?”她稍有疑问。
“原以为我宣读规则之时,由于叶风庭不在场,所以他理应察觉不到这个破绽。平局本身对我们只是收益减少,也并非全然无利。”砚零溪露出无奈的表情,“只不过他竟然算到了规则上的百密一疏。”
叶风庭淡雅谦逊地答道:“天水掌门谬赞了。此举既已扭转败局、振奋人心,又能以联盟出尔反尔为由,令其陷入不义困窘之地,目的已经达到了。”
宁静远冷静地看完了半场博弈,却也并无太多感想。“盟主,我师父呢?”宁静远再问。
“在巴陵城西医馆,让十一少带你去吧。”卿若笑拍了拍宁静远的肩,一副长辈的欣慰之色。“小伙子都长这么大了。”宁静远在蜀地群山之中修行多年,基本上云玄门大部分人都没怎么见过他。
“卿盟主指教。剑室派已安排好了贵盟在巴陵的下榻处,成碧就先行告辞。”天水成碧语罢,浅绿衣裙轻摆,暗香浮动,走下岳阳楼台。
“卿盟主指教了。叶某将与我楼处理楼主的后事,先让沈晏随二人去探望梁十三前辈吧。”叶风庭正欲离开,头顶上出现了一把鹅黄色的纸伞。他蓦然侧首,正见天水成碧撑着伞,淑雅一笑。“春雨寒,需注意。”细柔的声音提醒着他。
“嗯,也好。”卿若笑回剑入鞘,“十一少,细查此事,吾觉得有些蹊跷。”无论是云玄门,江月楼,还是剑室派,都是以剑为主修,用刀之人本就少数,刀中高手更是凤毛麟角,沈晏这种刀客已经是其中佼佼者。
“能同时对抗沈晏与梁十三,还能占尽优势之人……”砚零溪思考着,对卿若笑说:“盟主,北风派以刀术见长,我叫上慕容前辈一起去看看吧。”
“按你的想法来就好。”卿若笑点点头,回身正好望见成天涯正盯着自己手腕。“天涯,有事?”
成天涯立起身,朝卿若笑走去,“盟主,若刚才宁静远不出现,你会输么?”
卿若笑一瞬间露出静穆而深不可测的淡笑:“你说呢?”
成天涯冷冷一哼,他比较烦这种说话藏着掖着的人,但他自己喜好单刀直入:“剑心九重。修剑道之辈,都向往第九剑心——心极。而心极的必由之路,是第八剑心——一朝风月,万古长青。”
卿若笑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一朝风月,万古长青。心剑相连,一息之间形成剑之幻境,置身于剑境中,就算在其内流经万古岁月,对于外界不过只是青葱一瞬。”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成天涯:“你呢,为何不踏入这一步?”
成天涯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困惑,他跃起身,那乌金铁履踏于护栏立柱,傲然的身躯宛如黑色方尖塔:“我不需要‘心极’,也不需要第八剑心。能被轻易粉碎的剑境,不过泡影罢了。‘心极’与道家飞升有何不同?不过是怯懦的避世之心。”语罢,化作一道黑影,从岳阳楼台上跳下,落在二层看台上
。周围打伞的看客路人见了他,均露出敬畏之色而纷纷避让。
“叶风庭么。”成天涯转头朝三层楼的某个人望去,那人似乎也看见了他,朝他摆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两人的眼神交错,心底里同时冒出了两个字——“劲敌”。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的势头。
“静远兄好威风,我对你可是神交已久。听说你即将成为云部第二位宗师!那可是云玄门之幸。”砚零溪上前主动和宁静远握了握手,一副极为敬佩的模样。
宁静远对此的反应依旧是冷冷淡淡,甚至是不适应这么热情的态度,他生硬地回答:“敢问十一少尊姓大名。”
砚零溪对此态度倒是并不介意,可能是总被成天涯这么对待,已经习惯了。他露出友善的笑容,恭恭敬敬地答着:“本少是河东砚家十一少,目前的砚家临时代理人。”
宁静远恍然大悟,平静的神色中透出惊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砚十一少?”他的确没想到江湖人称“鬼算”的砚零溪,是个这么平易近人之辈。说起“鬼算”这个称号,成天涯对此一度认为是由于砚零溪经常穿着破旧的灰色兜帽长袍,晚上看起来像是孤魂野鬼,因此才有的这个称呼。
“什么大名鼎鼎,今天还不是被江月楼某位阴险小人摆了一道。下次再有这种比试,一定要改成,双方各出七人对战一局,七局四胜!”砚零溪一脸无奈地笑着。
“嗯,因为江月楼主要编制就是一位楼主和二位阁领,就算凑齐七人,实力能强到哪里去?剑室派虽然编制是八剑宫,但包括掌门在内的几位总司都常年不下山,这种规则下,黑白剑僧不得不单独独斗,也就算不上威胁了。”一旁的慕容依墨点点头。
宁静远、慕容依墨各自接过砚零溪准备的黑伞,随后砚零溪戴上了自己的帽兜。他还考虑到沈晏伤势,于是与之共撑一把伞,沈晏没有一句感谢,一路上均是默不作声。
“静远兄这左掌为何如此千疮百孔。”砚零溪瞩目着宁静远的左手,新痂旧疮已经完全盖过掌纹。
“陈年旧疾,无碍即可。”宁静远目视着前方,语气冷冷淡淡,脚步也是五人中走得最快的。
“慕容掌门,久闻《龙城刀法》之名,今日一见实在叹为观止。若与那黑仲云或白季风单打独斗,怕是他二人难以招架。”砚零溪见宁静远脚步飞快,转而向慕容依墨搭话。
慕容依墨已经年过四旬,有几分北方人的粗旷。虽然听了砚十一少的话之后很高兴,但仍是严肃地答道:“十一少有所不知,那‘灭天龙行’剑招,正是针对‘天龙行’刀势所创,吾败得不冤。”
“嗯,这我听说过。”砚零溪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十六国时期魏国将军慕容兰,他早年为燕国将军,因被迫害而转投魏国,从而放弃了原本的《龙城刀法》与天龙行,转而创了《封龙剑法》与灭天龙行,后来剑谱传至南方。
“到了。”砚零溪喊住了宁静远,后者顺势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住了。
宁静远抬头,医馆匾额上行云流水地写着“移辰居”三个字。医馆前的门,左边阖着,而右边稍开一半。
“风医师,在吗?”砚零溪卸了伞,站在门槛前,叩了叩虚掩着的馆门。
第16章 砚池黑深
白皙的手缓缓隙开馆门,砚零溪眯眼观察到那手指关节有好几处茧,应是长年用针所留。
一位紫衣女子出现在了门口,其形貌清柔出尘,衣着简约朴素,一头乌黑的秀发披于肩后,显得格外温婉娴淑。
她淡雅一笑,略施薄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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