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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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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零溪转而看向宁静远,眼里有些倦意:“静远兄,你一路风尘仆仆,早些休息吧。我今晚给盟主制定好此次契丹之征计划。明日辰时,移辰居门口见。”
“好。”宁静远点点头,目送砚零溪、成天涯和慕容依墨离去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问梁十三,“师父,我曾在来时之路遇见了叶风庭,他似乎已经到达了第八剑心——一朝风月,万古长青。”
“哦?”梁十三一听,疑惑之色显露,“虽然剑道修行之术,已是久远。但自我朝始立,还从未听说武林有人到达剑道顶端,连次于顶端的第八剑心都未曾有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因为,他制造了幻境,企图将我困在其中。”宁静远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梁十三沉默了片刻,随后解释说:“静远,你要区分戏法师与真正的第八剑心。你我皆知,第七剑心是随心而动的剑气与共鸣,而第八剑心虽然是创造一个剑的领域,但你要记住一点。任何人在第八剑心驱使下,他在他所创造的领域中,是神灵的存在。你绝不可能击败他,除非破域而为。”
宁静远领悟,“因此,那仍然是幻觉,而非真正第八剑心。”
翌日清晨,二月春风料峭生寒,宁静远依旧是白衣白剑,走在繁华热闹的巴陵大街,他左手已经重新绑好了白色的布带。
城里各显眼处都贴上了告示,他扫了两眼,大体上是庆祝武林联盟与江月、剑室两派握手言和,共同组建观察队,讨伐契丹逆贼的内容。
此文极具煽动性,罗列武林联盟多年来惩恶扬善、激浊扬清之事迹,讲述卿若笑、叶风庭、凌一砂三人心怀武林、心系天下之情,一句“一剑云天,四海扬清;武盟宏愿,天下息心!”更是激发众多侠士入盟之心。
“静远兄倒是很准时嘛。”在他正读着告示之时,砚零溪的声音幽幽传来。
“彼此彼此。”宁静远看了一眼对方,他仍穿着那身像破布一样的灰色长袍,帽兜严严实实地把头罩着,若隐若现地露着脸。“十一少怎么老喜欢戴这帽兜。”如果宁静远见过西域的刺客打扮,估计就能理解砚零溪这身行装的来路了。
“因为我这一头花发呀。”砚零溪似乎是笑着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那公告,说着:“可惜叶风庭昨晚就跑了,不然还能让他看到这篇告示,气他一下。算了算了,目的达到就好。”显然语气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宁先生,宁先生!等等!”就在二人转身准备往西门而去时,听得一个熟悉的女声由远及近。
宁静远蓦然回首,正见移辰居的风折枝小步跑来,那紫衣袖在风中翩舞的身姿,令人如沐春风。
风折枝跑到宁静远跟前,不由地小喘几口气缓一缓,随后抬起头微笑着说:“宁先生,这是贵师托我给你带的信与外衣。”
“嗯,这样。”宁静远接过信笺与银白的棉袍,平和地一笑,“谢谢风医师。”
“叫我折枝就好。”风折枝笑得如那拂过清风而微曳的紫兰,“穿上试试?”她指了指那件白袍。
“好。”宁静远取下身后的丰色剑递给风折枝,手臂一扬,白袍生风,宛如白色梨花吹过眼眸。这件厚实的棉袍一披上身,就感觉后背暖流萦绕,舒骨活脉。“嗯,很暖和。”深青色的眼中露出温和的眸光。
砚零溪眼神偷瞄了一眼风折枝,随后对宁静远夸赞道:“静远兄素衣胜雪、又以白袍加身,再添三分沉稳与三分英气呀。”
虽是在夸宁静远,但听了这话,反倒是风折枝脸上浮现潮红色,她低着头说:“那我先回移辰居了,灶上还有药汤煮着呢。”
“嗯好,风医师再会。”宁静远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风医师还真是贴心。”砚零溪弯眉笑道。
宁静远一边走着,一边拆开了信封,发觉并非是师父的笔迹,而是那种很工整细巧的字墨。他想到师父受了外伤,应该是由他人代笔的。
他打开信,信上说:
“静远吾徒:
此去凤阳,多多保重。吾伤无碍,毋须牵挂。已离川蜀八日有余,想必安熄思汝已甚。徒孙心笃,乃为剑才,汝心易软,且为新师,律之不可过纵,教之不可过疏。风医师言,吾伤需静养半年,期间多留于移辰居,汝可常来。
师梁十三”
宁静远将纸翻到反面,却发觉反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风姑娘落落大方,端庄细心,佳人也。此衣本是她为吾所制,吾作主送给你。静远,汝已至娶配之年,如此良机不可错失,切记常来巴陵,切记切记。”
宁静远哭笑不得地读完了,想到父母也只是年年托人寄来一封信,大致就是讲讲今年的收成,提醒自己尊师重道、有时间就回去看看。
如此一想,怎么感觉师父比自己父母更操心这种事?
“噗哧,有师父真是,好。”砚零溪其实也悄悄地瞄到了信的内容,不禁笑着拍了拍宁静远的肩膀,调侃之时还特地强调了“好”这个字。
“算了吧。他越来越爱操心了。”宁静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无意中瞥见砚零溪的左手臂上竟纹着一个火焰印记。
“十一少还去过西域?”宁静远一边审视着那图案,一边问:“这似乎是西域某个教派的印记。”
“哈,并没有。不过我算是西域人。”砚零溪眼里似乎稍有神伤,语气不平不淡地说。
“怎么可能?”宁静远平静的表情中闪过一丝诧异。砚家人世居河东,是人尽皆知之事。
“怎么不可能。”砚零溪眼神瞥过沿途的巴陵城街。“我娘是一位青楼女子,是被西域大食国商人卖到长安的。三岁时,娘带我来到砚家,要求家父承认我是砚家人。当时正值我十哥夭折之际,家父与九姐见到我时面露喜色,但招致我家所有人,尤其是三姐的反对。我娘因此自尽,砚家为了事态不做大,抹去了关于娘的一切传言,将我纳入砚家。”砚零溪望着街边一处青楼,淡淡地说。虽然他省略了一些细节,但也确实是如实叙述。
宁静远点点头,他觉得砚零溪在说到其母自尽时有些含糊其辞,但毕竟对方家事,多问无益,也就作罢。
“我后来在房中一个我娘早年的首饰盒中,发现了她留下的一些卷轴,里面是些西域独有的术法。里面称这个印记为:圣火印。”他转着手腕,淡淡说着。
大概是察觉到宁静远为人处事的冷静与心正,砚零溪在这一小会时间里说了不少自己的事,他有直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巴陵西城门外的渡口。“上船吧。”砚零溪说着。
宁静远回眸,最后望了一眼西城楼上的岳阳楼,语气平平:“嗯,渡过江北,很快就是凤阳。不过,去凤阳处理完事情,我是不是赶不上讨伐契丹的队伍了?”
“嗯,绝对赶不上。不过有天涯在,他一定能痛宰这群契丹人。”砚零溪很是自信,随后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静远兄应该不用亲手去收拾那个凶手吧?”
宁静远正回想起刚才师父写的那歪歪扭扭的字,额头冒出三道黑线,故作冷淡地回答:“不用了。”
“那太好了!”砚零溪拿起折扇,敲了敲自己手心,“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我一起行动啦。”
“嗯,我本来也就没其他安排。”宁静远看着洞庭湖的碧波与远方青山,一抹青影映在眼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十一少,你认识李青舟么?”
“不认识。”砚零溪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个三年前传闻的江月楼主继任者。”
“嗯,就是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宁静远还是问出了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想的问题。
“你们不是刚见过,何须问我这个不认识他的人。”砚零溪眯起眼。
“他没有告诉我该去哪里找他。”宁静远走上船,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着失落之色。
“帮我做完事,我带你去。”砚零溪眨了眨眼。
“算了,我……没这个想法。”宁静远依旧是那副平静的冰块脸,虽然语气有些迟疑。
“那好吧。”砚零溪随和地一笑置之。
第19章 万物回春
正欲为进门之客弹奏即兴之曲,进门之人却道:“不必抚琴了。是我。”
站在门口的宁静远看了一眼霜姬带着伤痕的纤细手指,眉心微敛,心头泛起一丝悲然。
霜姬闻声一愣,又惊又喜,抬眸望去,当她看见宁静远身边的砚零溪时,眼里却露出了更深的愕然。
砚零溪跟着宁静远走进屋,他笑着说道:“感觉你现在活成一个温淑才女,艺动凤阳了。”
“算了吧。”霜姬起身将门合上,小声嘟囔:“我现在活得一点也不开心。”
“是么?”砚零溪在琴桌旁的长椅坐下,宁静远则是立在窗边,看一眼凤阳之景。
“砚家十一少觉得,每日讨一群臭男人开心很有意思?”霜姬走到床榻边坐下说。
“讨男人开心?”砚零溪不禁皱眉,陷入沉默。
“听说云玄门弟子向来两袖清风,还在想宁少侠怎么会来看我,原来是有你这位砚家的钱袋子。”霜姬的手指翻来覆去整理着淡红色的床单,语气中有一丝嘲弄。
“九姐。”砚零溪第一次露出那种悲然的表情,“和我回家吧。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这个称呼倒是十多年未听见了呢,可惜……”霜姬惨淡一笑,“我十多年一直将近水渊束之高阁,如今方才放手,却等来了你。”
砚零溪起身走向霜姬,“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后者却抬手示意其停下,随后道:“世上有很多事,决心放下,那就是真的放下了。弟,你累了也就早点放下吧。”
宁静远这时却开口了:“霜姬姑娘,放下的东西,真的捡不回来了么?”
霜姬姑娘淡笑着:“宁少侠,你可知砚家这一辈为何只有二、三、九、十一?因为嫉妒心使然,令三小姐毒死了她之后的所有亲生弟弟!”
“什么。”宁静远平静的脸庞闪过讶异之色,砚零溪却是无奈一笑,似乎认可这个说法。宁静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到之前谈论的事情,幸得砚零溪不在砚家出生,否则……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砚零溪有些怅然若失。“其实爹也很想你的。”
“别骗我了,这么多年,他该忘的早忘了。遗光勿念,逝去莫追。那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霜姬轻声地说。
门外却突然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夹杂着争吵声,宁静远竖起耳朵听到:“让开,老子今晚一定要翻霜姬的牌,钱要多少给多少!”之后门就被粗暴地踹了开来。
老鸨带着些许歉意和无奈地低着头对宁静远和砚零溪说:“宁少侠,砚少爷,你看,这……”
宁静远目光征询了一眼砚零溪,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别起冲突。”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用敌视的眼光扫过宁、砚二人,看得砚零溪胸前绣着代表砚家的黑双十字纹之后,敌意消了不少。
但他仍然不客气地说:“付的钱老子给你们,快走吧!”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抛到砚零溪手里。
砚零溪接过袋子,望了一眼霜姬,眼神中似乎在询问她最后的想法。霜姬郑重地看着他,她用诀别目光回应的同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砚零溪不再犹豫,颠了颠手中的钱两,斜眼看了看那中年人,说:“走吧,静远。”
“嗯。”
老鸨也长舒一口气,宁静远的剑术她也是见过的,万一起了矛盾,怕是整个清霜阁都会被冻成冰雕吧。门关上,中年男子一头扑在那淡红色的榻上,似乎显得有些疲倦。
“今晚要听什么曲子?”霜姬抚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问。
不同于刚才的咄咄逼人,那中年人的语气变得很温柔:“不必了。你每天接客,我现在就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好。”霜姬双手给他捶着背,俯身低语:“什么时候出发呢?”
“明日一早。”他说。
捶背的纤纤玉手突然一顿,语气里充满不舍:“这么急吗?”
中年男子同样也是无奈,“陛下已经下旨,三月之前必须集结雁门关。”但话锋一转,饱含恳切地说道:“等平定了契丹,我就卸甲归田,带着你。”
霜姬抚着中年人那宽大的手背,说:“好,我等你。”她的眼神望向桌前那架白色的霜音琴。
凤阳城的清霜大街也是极为热闹之地,尤其是这夜市时点。可惜的是,宁静远本身就不擅长聊天,砚零溪又有些失神,以至于两人徒然走在繁华街道却彼此一声不吭。
“卖糖球,好吃的糖球来!”街边小贩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像是河东口音。
宁静远默默地停下脚步,对着小贩指了指他摊前糖葫芦状的东西。似乎在河东,这东西就叫做糖球。
砚零溪还在恍恍惚惚走着路,应该是在思考着目前的局势,完全没意识到旁边的人已经停步。
“十一少。”一根糖球递了过来,颜色红红的。
砚零溪一愣,抬头正见得宁静远那张清逸又平静的脸庞。“吃吧。”语气平平,却让他感觉到难得的温暖。
“谢谢。其实叫我零溪或者十一就行。”砚零溪接过糖球,映着周围万家灯火,盯着它看了一小会,说:“我小时候好像还挺爱吃这玩意儿。”语罢,轻轻咬了一口。
“是么。”宁静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人称鬼算,怎么刚才失魂落魄成那样。”
“因为败局已定。”砚零溪无奈,“爹平生最好琴棋书画,琴为第一位,近水渊是他最喜欢的琴。”
“那,抢回来?”宁静远忽然说了个想法。砚家三小姐为人谨慎,在没得到家主之位之前,绝不会先把琴献出。
“嗯?”砚零溪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三姐为人谨慎,一定还没把琴献上。但我已经打听到,她把三百四十二张外观一模一样的琴与近水渊一同放在砚家七玄阁。先不谈七玄阁有墨影部的人明防暗守,就算我们进入其中,能在短时间内找出近水渊?”
“的确,我们是不能。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宁静远嘴角忽然上扬。
“谁?哦……”砚零溪反应了一小会就明白了,他有些严肃地说:“静远,去之前你要心里有数。可能我们此去,就一去无回了。”
“为什么?”
“因为长渊阵。世上除了杜家人,没有人曾活着通过此阵。”砚零溪凝重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玩笑。
“那你了解长渊阵吗?”
“完全不。”
“无妨,到时候我一个人闯就是了。”宁静远平静地说完,抬头目视着漆黑的夜空,深青色的眸中映着漫天星辰。
“舍命陪君子……这话我可说不出来。”砚零溪稍有些失落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糖球吃完,随后幽然说道:“不过,送君一程,也好过了无牵挂。”
开元二十四年春三月初七,河北行军副大总管于白狼山岔道口分兵两路,追击退却的契丹军。初九,东路军率先攻入白狼山夜狼堡,由武林联盟与江月楼共同组建的观察队也随军同行。
“这里感觉就是一座空城。”东路军将领步入城中,只见除了他们第一轮箭雨所留下的断箭残矢之外,别无他物。城中大部分的东西都早已被拆走,就连房顶的柴草、柴房的灶炉都一点不剩。
“看来是畏惧本人的到来,落荒而逃了。”依旧身穿描金黑圆领劲袍的成天涯,扫了一眼四周这片破烂,露出不屑的眼神。
“……”叶风庭则是一言不发,先前他向将军以恐有伏兵的缘由提出绕过此地,但未被采纳。导致他现在也是什么也不想说。走在城中的中央大道,沿途环视着周围的设施,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他身后的江月楼成员连忙问道:“怎么了,楼主?”叶风庭在出征前已被拥立为新的江月楼主,西楼阁领沈晏、东楼阁领静无瑕,皆是极力促成此事。
“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光。”叶风庭凝视着他右侧一处没有房顶、仅剩个空架子的草屋。
“哼,疑神疑鬼。”成天涯冷哼一声,继续随队向前走着,眼神掠过他左侧一处废墟时,也注意到了有什么发光之物。“嗯?”他那双剑眉微微敛起,和叶风庭察觉到了同样的东西。
“中原人,狂妄自大。”毫无预兆之下,这座空城四周响起了一个妖媚的女声,却听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什么人!”东路军将领大声喊着,原来,队伍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婀娜妖娆的红色背影,长长的黑发落于脑后,雪白而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那长剑的剑颚位置,竟前后嵌着一块三寸大小的六方形镜子。
她没有转身,只是继续说着:“小女子泠旧。各位爷,千里迢迢来白狼山,不如就别回去了吧。”声音极为魅惑,让人听了耳根酥软甚至神识涣散。
“这娘子烦得很!”成天涯扬臂将自己面前包括将军在内的人都推开,抬起左手,一道苍白色雾气汇聚成剑的形状出现在其左手。
“既然这样,那就先让你永远留在这!”他可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左手猛地挥起,空气中宛如传来飞鹰振翅的爆鸣,用石子铺成的地面随着苍白色剑气冲击而龟裂,形成一道深数尺的沟壑,直指身穿红衣的泠旧。
“砚家的人,好强。”
“这威力下,什么东西都会粉身碎骨吧。”
“哎,可惜了这个美人。”
士兵们都在议论纷纷。
“轰!”剑气爆裂发出巨响,卷起无数烟尘。成天涯却眯起眼,并没有觉得自己得手。果然,泠旧竟毫发无损地依旧以背立之姿面对众人。而离她最近的一处草屋似乎代替承受了刚才那一击,残存木瓦构筑的屋架子在那之后彻底碎成了渣。
“成天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攻击似乎被什么东西弹开了。”叶风庭空濛的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他站在成天涯身后提醒道,同时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呵。”他随后一声轻笑,但脸上没有半点轻松的意思,“原来刚才发光的是镜子。看来我们已经完全陷进了埋伏。”
第20章 有枝可栖
巫山深处,山道崎岖,沟壑连连,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难以透过几束。阴冷的雾岚却很轻易地刺入骨里,只叫人发凉。
“哎,我开始后悔了。”砚零溪一手提着一个巨大的琴匣,另一只手整理着单薄的灰色斗篷,他全身缩着,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为什么非要带你来呢,我完全可以说我不知道杜家白竹林的呀!”
“嗯,那你回去吧。把霜音给我。”宁静远跟在他身后,冷冷地说。背后的银色长剑在微弱的阳光下冒着森森寒意。
“……当我没说。”砚零溪垂着头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背后一暖,他侧目发现,宁静远把自己那件白袍脱下来给自己披上了。
“走吧。”宁静远把丰色剑拿在左手,右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嗯。谢了。”砚零溪轻声回应了一句,就向前走去。
“等等。”那只缠着布带的手忽然拽住他,平静的语气传来,“你似乎走错了。”
“诶?”砚零溪一愣,回头看着停下脚步的宁静远。
宁静远只是默默地向四周张望,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树林。
“宁兄,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李青舟在哪么?为什么突然指出此路不对。”砚零溪环顾,仔细地观察附近地貌,“况且这一带太过相似,走错也是平常。”
“我确实不知道。但这里,我似乎来过。”从宁静远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隐隐约约的茫然。
砚零溪环视良久,微微一叹,“好吧,是我错了。的确在那个方向。”
“嗯。”宁静远点点头,二人折返一小段。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脚下的冻土变得越来越滑,地面隐隐有结冰的趋势,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受脚下升腾出缕缕白烟。随着深入山林,周围的戾气也越来越重,甚至不断地可以发现沿途散落的白骨。
“白竹林,该不会是白霜和竹林的意思吧。”宁静远一边走着,那双深青色的眼瞳仔细打量着环境,试图记住每一处拐角与细节。
“哈,我喜欢你的思路。不过确实是这样。那个地方,满地霜雪,寒气交错。得天独厚的地形加之长渊阵,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是个死牢。”砚零溪一直在低头看地,生怕一脚滑倒。
“沙沙、沙沙。”当他们最终走在霜雪之中,眼前也总算不再是参天古木,而是一望不到头的青竹林。
竹林前,有一块半截埋在霜雪之下的石碑,有人曾于其上,用行云流水的剑刻下四个字“有枝可栖”。霜雪皑皑,青林深邃,百步之外不闻鸟语、不见花开,实乃世外清静之地。
“静远,等一下。”砚零溪伸手抓住企图直接走进林中的宁静远。
“嗯,怎么了?”宁静远回头看着他。
“世上从来没有对长渊阵的破解之法,我也不例外。我没你那么强的剑术,不能陪你进去了。”砚零溪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是的。但是,你二人都不用进去了。”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二人的身后响起。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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