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江湖行-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要他们敢来,寒路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有杀红了眼的游侠不顾周围的爆炸,径直的冲了上来,却被没注意到更大的危险潜伏在脚下。
  只听到碰的一声,游侠惨叫不已,顿时场面更加混乱。
  在如无头苍蝇在爆炸中乱闯的人群中,有一男子缓缓走出。这是一位倒提长剑的游侠,他双目通红,脸上木然的没有一丝表情。
  在混乱的人中,他的冷静从容显得鹤立鸡群。
  寒路早已经注意到他,可是提着剑的手却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要怎样熟悉一个人,才能忽略掉他的长相,忽略掉他的气质,忽略掉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杀气,单从他走路的样子中辨识出一个人来。
  只一眼,寒路就知道这个双目赤红,眼神木然得没有感情的人,是无忧。
  看着顾无忧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看着这个神情举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顾无忧,寒路忽然间慌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无忧出了什么变故,他甚至不知道无忧是不是要与他动手。
  顾无忧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下脚步。他抬头,斜前方正是宫台和裘占与翠儿打斗的身影。
  裘占正躲过翠儿刺过来的软剑,正欲后退,耳边忽然捕捉到人飞起带动的风声。裘占连连偏转身去,才转过身,一个身影便带着不可忽视的罡风,朝着他身旁劈过去。
  正与翠儿打斗的宫台才挡住翠儿的一剑,突然看见她整条手臂被齐肩砍掉。没有握着软剑的手臂飞上天去,血洒得到处都是。
  翠儿吃痛得大叫一声,宫台没错过这个机会,一剑朝翠儿刺去。
  翠儿腹部完全被贯穿,像刚才她刺中张凯凌那般。
  数十个花间派的魔教鹰犬杀了过来。
  不知是谁忽然高声喊了句“魔丹在他身上”,无数的目光纷纷朝着裘占宫台这边看过来。
  翠儿的身后,站着一个长剑滴血的青年。
  第五狐和公羊烨兴同时住手,看向这边,又同时出手。
  第五狐使劲浑身解数朝着顾无忧飞过来,公羊烨兴则拼劲最后口气,都要拦下他。
  同样的还有翼峰和虞子阎。可是翼峰早已受伤,能在虞子阎手下立于不败之地已是不易,又怎能拦住他。
  虞子阎只消几个回合便脱离翼峰掌控,朝着无忧飞过来。
  翠儿的血像漫天雨打在顾无忧脸上,裘占最后一剑砍下翠儿的头颅时,顾无忧被杀意激发的魔性终于在短时间内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眼中的红光稍稍褪去。
  可是顾无忧还来不及恢复彻底,虞子阎便已经杀了过来。
  宫台裘占对付魔教鹰犬忙得分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子阎一掌打在顾无忧的后背上……
  喷涌的血从顾无忧的嘴里飞了出来。
  顾无忧的眼再次被血光笼罩。
  虞子阎抓住顾无忧的衣领,就要把他带走。顾无忧这时忽然暴起,抬手便是一掌,打在虞子阎胸口。
  一个分明内力全无的人,在这时,这一掌下来,却仿佛有千斤重。连虞子阎都倒退连连。
  翼峰趁此机会要杀过去,万毒门的手下却围了过来。
  山上,被阴阳子炸得灰头土脸的人怒气冲冲的杀上奕剑谷,寒路只能把心神收回来专门对付这些江湖流派。
  局面再次混乱起来……
  公羊烨兴一面担忧顾无忧,一面又要应付第五狐,到底修为没有突破,这些年有了倒退的痕迹。再接三四招,便落了下风。
  顾无忧没有杀人的经验,不过两下便被虞子阎控制住。
  顾无忧体内的魔性越来越盛,横冲直撞的气流在他体内直欲找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就在这时——
  “阿弥陀佛。”
  一声无悲无喜的佛语传来,仿佛蕴含了天地间无穷的肃杀和寂静。


第23章 离去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境通过这句简单的佛语击打在顾无忧的胸口,让顾无忧躁动的心遽然归于平静。
  一个身穿红色□□的光头和尚在半空中赤脚踏步而来。
  一步,还远在天际的和尚,就这样突兀的走到他们面前。仿佛这近百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不过方寸之地。
  奕剑谷门口杀气腾腾的江湖众人见到来者顿时收敛住的暴戾,不敢造次。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虽有百余众,却也不过是需要他一手或者两手的区别。
  宝禅寺了尘大师,已经两百年不曾踏足江湖。
  但是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相传了尘大师已经到了天人之境。修炼大致分为筑基,入境,破镜,金刚,指玄,天象这七个境界,而天人之境,便是已经脱离肉体凡胎,生老病死,直入指玄之境。
  了尘大师面貌出尘,像佛前盛开的莲花。他不悲不喜,无怒无惧,只是双手合十,再唤了声:“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
  他这句来的突兀,甚至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半空中所有人都因了尘的出现而像静止片刻。
  第五狐听到这话,嗤了声,不屑道:“老秃驴,你十八年前没有说服顾玦,怎么现在又想来说服我吗?”
  了尘的目光透过第五狐,遥遥看向了顾无忧,摇头道,目光悲悯而不忍:“不,老衲是想劝这位施主。”
  了尘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他自称老衲,忽然间有了喜感。
  可是顾无忧此刻的目光里并没有了尘,他刚被压制下去的血气又涌上心头,正冲撞得他头晕脑胀。
  了尘踏出一步,似乎想拉住无忧。裘占赶紧站在了顾无忧的身前,把他护在身后,挡住了了尘的视线。
  裘占对了尘了解不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了尘再次把手合十,道:“老衲没有恶意,这位施主体内血气逆行,若再不压制,恐怕会被魔性侵体,神志全失。”
  裘占心中一凛,知道他所言非虚。他回头看了顾无忧一眼,回头道:“大师可有办法?”
  了尘道:“若施主放心,把他交给老衲,老衲把他带回宝禅寺,日日诵经礼佛,以二十年为限,定可将他体内魔性洗除。”
  此话一出,魔教中人大惊。魔性洗除,岂不意味着魔丹也跟着消失了?第五狐阴沉道:“老秃驴,你管得倒宽。你当真以为魔丹的是你能掌控的吗?”
  了尘不急不缓道:“这位施主自控力甚佳,刚才几个回合的功夫,魔性就已经被他强制压下去了。施主体内的魔丹尚未完全唤醒,在唤醒之前压制下去,这个把握老衲还是有的。”
  人潮下的南宫慕双眼阴沉,这个该死的老杂毛,多管闲事。
  公羊烨兴识得了尘,他心中大喜,隔在外围道:“大师慈悲,那就劳烦大师了。”说罢,双手合十,对了尘行了个礼。
  然而,就在他行礼的瞬间,旁边的第五狐突然出手。
  只见他出手疾如闪电,猛然间积蓄了百年的功力倾泻般打出,轰的打在了公羊烨兴的背上。
  公羊烨兴不易他会在了尘面前出手,匆忙间躲闪不及,完全受了这掌,顿时长喷口血。
  长喷出的血液划过数丈的距离,飞溅在了顾无忧的脸上。
  鲜红的一滴,滴在顾无忧的眼角,带着温热的气息,从顾无忧的脸上滑落。
  谁的心头划开了惨烈的口子,流下了鲜红了泪。
  所有的悔恨在这一刻如山洪般爆发,积攒多日的自责与彷徨在这瞬间溃堤。
  终于,是我害了奕剑谷……
  在第五狐出手的时候,虞子阎瞬间变知道了宗主的想法,他立即抓住顾无忧的衣领,将他带出包围圈。
  了尘见公羊烨兴受伤,悲悯的念了句佛,知道大势已去。他心里叹息,手却不慢,第一时间扶住了公羊烨兴,同时出手,制止第五狐。
  所谓正道邪道,在悟道上并没有不同。可是正道的人心怀慈悲,心中有敬畏,即便出手也会留下回旋的余地,不会咄咄逼人。可是魔道的人不会,他们向来恣意妄为,生杀予夺。
  所以明明了尘的修为高于第五狐,出手的时候看起来二人却不分胜负。
  两人在半空中相持不下。
  另一边,翼峰裘占宫台包围住虞子阎。不知虞子阎念了句什么,停在远处的玄兽仿佛听到指令般朝他们攻过来。
  翼峰等人不得不分心去对付它们。
  顾无忧红着眼要摆脱虞子阎的掌控,虞子阎怕失手杀了他,不敢用全力,一个不留神,让顾无忧逃了出去。
  虞子阎大怒,掌心顿时涌起黑色的雾气。黑烟缭绕,很快就把他的掌心掩盖住。
  顾无忧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此刻他正正用仅有的清明,皱着眉死死压制住体内汹涌咆哮的力量。
  那股力量蛮横而又冲击力,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隐约有些猜到这是什么,心里顿时惊恐万状,拼尽了十二万分的心智去压制它。
  就在那股力量将要被压制下去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期,虞子阎的毒掌已经打出……
  顾无忧被猛然间扑开老远,一个温热的身体正抱着他,做他最后的防护——虞子阎的那一掌,被从下面冲上来的寒路用身体完全挡住。
  顾无忧从狂躁中挤出一丝清明,他的视线渐渐能看清脚下,却猛然对上寒路面色惨白,毫无生机的脸,仅有的那丝清明成了大海中的渺小的方舟。
  被汹涌的大浪毫不留情的吞噬。
  寒路在六魂七魄都游离开去的片刻,用他最后一分心力强撑着睁开眼。却只能模模糊糊的撇到无忧的脸庞,再挣扎的看去,便是绵绵无尽无光无月的漆黑一片。
  寒路的脑袋歪在顾无忧的颈窝里,黑暗之前的人世的最后温暖,是无忧身上安神香的气息。
  等初潆真人带着夏落和武当中人赶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夏落永远不会忘记那日艳阳高照,却尸骨遍野的景象。那日的青城山微风和煦,万里无云,阳光照在人身上会产生暖洋洋的困意,夏落却遍体生寒。
  这感官的极大反差之下,漫山遍野的血腥气夹在令人刺骨的阴冷中,钻入夏落的鼻息,钻入夏落的五脏六腑。深入骨髓。
  还未涉足江湖的小姑娘,抬头看着空中艳阳,任凭泪水无声溢出眼眶。
  这一日后,奕剑谷成了江湖的禁忌。
  而魔教内部,重新陷入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无休止争乱之中。


第24章 五年后
  五年后。
  薛家是江南西道颇有名望的江湖世家,以武器为生。
  薛家家主薛子清面容清隽,身量硬挺,看起来有儒家风骨,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薛子清外出已有数月,这日他才回来,就看到管家神色不明的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老爷,四少爷回来了。”
  四少爷?薛子清刚想说他哪来的四少爷,脑袋里一想,是了,他还有个四儿子。
  可是那小畜生不是跑了吗,他怎么还有胆回来。于是不客气道:“这都三四年了,他怎么没死在外面?”
  管家尴尬的咳嗽了声:“老爷,四少爷离家已经快七年了。”
  薛子清的四子是妾室所生,虽然薛子清年轻的时候十分喜爱那个妾室,但说到底不过一个妾罢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响的软弱性格,在大家族里注定是不好存活的。
  那个时候,恰逢薛子清掌管薛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搭理她。再加上这个妾室年老色衰,每日又只安安静静的养儿,不会像其他妾室那般承宠,久而久之他便忘了这个妾。
  如果只是这样,他四儿子也不至于拿着剑要和他杀个你死我活。
  薛子清脑子里转起往事,人已经走到大堂里。
  才进去,便看见大堂里侧身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男子身形修长,气度高华,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便生出遗世独立的清远意境来。
  恰好男子侧过脸来,一张冷冰冰的脸上只有漠然。
  薛子清立即知道这个就是他的四儿子,他的脸和寒娴太像了。寒娴便是他的那个妾室,是薛子清从劫匪手上救下来的。
  看到四儿子的这张脸,薛子清忽然想起和寒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他们俩常在一起。
  只可惜,后来薛家的生存遇到大难题,而与薛家有数十年交情的朋友提了个建议。
  “薛兄,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况是和家族比。我也听说,你那个妾室不过是养在后院的花瓶罢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不如让给明家了算了。”
  明家和薛家是世仇,近百年的争夺之仇。明家的少爷不知怎地看上了寒娴,薛子清估计,名家少爷想上寒娴是小,借此让薛子清戴绿帽是大。
  但薛子清仔细斟酌了一番到底同意了,毕竟家族的利益至上。
  可是寒娴不同意。她自杀了。
  寒娴自杀的那天,他的四儿子疯了样的要杀他,被仆人扣住,还是给逃了出去。
  真没想到他还会再回来。
  想到这,薛子清故意问:“你是……”儿子回家想求家里的援助,做父亲的却并不认识他。这个尴尬薛子清给的真准。
  可是他这个四儿子却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尴尬或者恼羞成怒,他只是淡淡的说:“我叫寒路,来薛家想取回我娘的东西——如果你不知道我娘是谁的话,我娘叫寒娴。”
  听到这,跟在薛子清身后进来的管家皱了眉头,四少爷这话说的完全不像是个儿子该有的样子。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莫过于当儿子的向父亲介绍自己母亲,老管家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
  至于这件事从根源上看究竟谁对谁错,管家不会管,从二十年前薛子清救他一命开始,他这条命就是薛家的。虽然有的时候他对薛家家主的做法并不赞同。
  寒路这样冷淡的姿态让薛子清极不高兴,薛子清哼了声:“你娘是薛家的人,她的东西也是薛家的。你有什么资格拿走?”倒不是薛子清有多珍视寒娴的东西——连人他都不在乎,何况她的东西。
  薛子清只是不喜欢寒路这个样子。
  寒路瞥了他一眼,目光冷若冰霜。薛子清毫不怀疑如果有这个能力,寒路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薛子清笑道:“为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来了,我就施舍你一晚,明天你就滚。”
  薛子清以为寒路听到这话会愤然离去,结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儿子。寒路居然直接走进后堂。
  寒路一走,管家便忍不住道:“老爷,四少爷现在的样子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他有出息了,会找我报仇?”薛子清嗤笑:“区区六七年,他就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薛家了?简直痴人说梦。”
  老管家这才放心下来,刚想提醒家主不要留下这个祸患,便想起这人到底是家主的儿子,打断筋骨还连着血脉。赶紧闭了嘴。
  寒路寻着记忆径直走到薛家偏远的院子,途中不少丫鬟仆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浑然不觉的。他面色冷硬,脚步却带着急躁。
  六年多了,他甚至想不清家里的布局是怎样的。那栋不起眼的小房间里,是否还有母亲遗留下来的书卷?她每次看完书后,都会把它们随手放在床头。
  然而才踏进院子,寒路的脸色就真的冷了。
  完全不一样。这个院子,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窄小的院子扩大了数倍,只留有生命力极为旺盛的芭蕉院子,种下了名贵花草,院子里还雕有假山水池,满园春/色。
  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才推开房门。一推开,就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你是谁?快滚出去!”
  房间里坐着一个富态的女子,看到寒路立即色厉内荏的大骂。
  寒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高修为的武者哪怕一个眼神,也有让人胆寒的力量。这个富态的不知是薛子清的第几房妾室,立即就闭了嘴。
  寒路站在门口看了看房间,里面装饰得奢侈而富丽堂皇。却和寒路记忆中那个温馨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寒路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这是你逼我的。
  如果说来之前,寒路还对薛子清抱有一丝幻想,幻想他能偶尔记起他/娘的好,愿意把娘亲生活了十余年的院子保留下来,哪怕不派人打理,单只是留下来做个想念……那么现在,寒路对薛子清最后仅剩的一点亲情,也在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里,消失殆尽。
  他猛然转身,几乎是杀气腾腾的朝着大堂走去。才走两步,他忽而停了下来,食指中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子。
  哨子声音短促而尖锐,显示吹哨人此刻心情极端不好。
  吓得不远处一只树梢上的紫貂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摔完还不敢喊疼,跐溜一下飞到寒路脚下,赶紧把口中的信递给主人,然后一副小媳妇样委委屈屈的抽抽鼻头。
  当年那个白绒绒不过巴掌大的紫貂已经成年,但体积还是只有两个巴掌大。一身白绒绒的毛换成了灰色,远远看去油光瓦亮,极是顺滑。
  这只紫貂早已开始修炼,两只眼珠子一黄一蓝。
  其实按照紫貂现在的本事,要逃出寒路的魔爪,虽一次不可成,但两三次总是可以成的。估计是小时候备受寒路的摧残,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到了现在这只紫貂在寒路面前都是副大气不敢出的小媳妇模样。
  更别说敢逃走了。
  寒路把信看完一遍后,忍不住又看了一遍。然后再看一遍。直到把信里面的每个字都抠出来印在脑海里了,寒路才真的敢确定这个消息。
  于是刚才还贴了“三十丈内勿近”标签的寒路,顿时春风化水,仿佛烟柳吹过湖面。
  连紫貂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年来,最会察言观色了解寒路情绪的莫过于这只紫貂了——没办法,一旦寒路心情不好,紫貂那不聪明的脑袋里立即得想办法救救自己。
  所以不会说话的紫貂现在万分肯定,主人心情很好,简直是非常好。
  信是游历江湖的欧阳毅寄来的。
  自五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奕剑谷元气大伤。以前还经常下山,与江湖朋友打打交道。现在却是闭门谢客,而江湖人则是谈之色变,青城山再也没有闲杂人上去过。
  奕剑谷所有的长辈都受了伤,其中老祖宗和掌门伤势最重。老祖宗已经去世,掌门师父被人打断筋骨,在床…上足足躺了五年,前段时间裘占才想办法把筋骨接上。
  至于年轻一代,除了却川谭明跟在宫台身边留下来照顾只剩半条命的掌门外,其他的人都下了山。
  寒路是最后一个下山的。老祖宗临终前把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他,寒路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奕剑谷闭关足足五年,将老祖宗的真传悉数吸收后,才敢下山。
  才出关,便收到跟着四师叔裘占万里寻药的欧阳毅的信。魔云宗与花间派在明月湖将有一战。
  一句话,便让闭关五年,早已心如止水的寒路遏制不住颤抖。
  只因为魔云宗的现任宗主是无忧,无忧……
  魔云宗行事低调,宗主更是神出鬼没,这五年来,寒路根本无从得知无忧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魔性有没有控制住。
  不敢想,一想便是连心跳都会跟着痛的担忧和挂念。绵长的没有尽头的思恋裹挟着酸楚一点点吞噬着寒路的心脏,让他再也忍不住下山。
  至少让他见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是好的。
  结果途中路过薛家,便过来了。
  而现在,欧阳毅的信件中竟然说花间派的宗主花安澜会出现。那么作为同等级别的对手,无忧是不是也会来?寒路便因为这点可以推敲的猜测高兴起来。
  只是还没见到无忧的面,寒路不至于手舞足蹈。他把信放好,然后蹲下身抓住紫貂,把它往空中一抛,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抛到半空中好不容易抓着树枝没有摔倒的紫貂:“……”
  它从主人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里分解出两层意思:一,我现在心情很好;二,不要让别人发现你。
  于是深谙寒路思想精髓的紫貂没有片刻犹豫,跐溜一声跑了,只留下一道残影。远远看去,像是飞鸟路过。
  寒路找上了薛子清,虽然后者并不想搭理他,但他说了几句话,让薛子清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白,当真是个大染缸,五色俱全。


第25章 重逢
  寒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来薛家,必然要对薛家有个了解。
  因此,他从这些年走南闯北,近期落户江南西道的鱼滕手中弄来了许多关于薛家的□□消息。
  比如这几年势力是在往哪个方向扩展,比如每年进货销货多少,再比如货物上家下家是谁。
  结合寒路记忆中薛家的营生,寒路竟然发现了薛家的一大秘密。揣着这个秘密和不可测量的高深修为,寒路这才羊入虎口进入薛家。
  寒路说:“我知道你之前出门是去见花间派的人了。”
  寒路说:“你为了勾结花间派,派人假扮流寇,抢走十四个少女贡献花间派的事,不是没人知道。”
  寒路又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告诉我你和花间派的□□勾结,要么我把你和花间派的勾结告诉天下人。”
  寒路还说:“我不说无准备的话,你不要糊弄我更不要随便编两个无关紧要的勾结搪塞我。还有,给我准备一个房间。”说完,不理会薛子清额头都快控制不住的青筋,转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