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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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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落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万毒门向内乱重重的花间派张开了血盆大口。
  夏侯充刚接手花间派,民心不稳,各方力量都要安抚,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所以即便知道顾无忧已经跑了,他也没有动用那么大的力量去追捕。
  他现在只想安心收复花间派,但千算万算,他算漏了一直虎视眈眈的万毒门。现在,万毒门的人已经濒临城下,战争一触即发……
  夏侯充所不知道的是花间派现在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恰恰是他留下活口的顾无忧设下的。
  魔云宗和花间派因为势力的划分,彼此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明月湖一战在所难免。不管魔云宗和花间派谁胜谁负,对于坐山观虎斗的万毒门来说都是道便宜菜。
  损己利人的事,顾无忧做不来。
  这才想着和夏侯充合作,用最小的伤亡换取和解。但,当魔云宗的人在花间派底下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顾无忧便知道夏侯充叛变了。
  他故意拖延时间,是为了让顾无忧损失更重。
  这种临阵倒戈,背盟败约,没有原则的事,顾无忧见识的多了,当下也不意外。只是在最后一刻,让远在外地的南宫慕放出花间派内乱,花安澜已死的消息。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同盟。
  果然,万毒门闻着腥味来了。
  顾无忧终于在连续数日紧绷的状态下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深夜,破败的城隍庙里,亮起诡异的红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显得格外阴森。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青蛙的鸣叫,一阵一阵,清晰的蛙叫声仿佛能透过皮肤,把水塘的清凉沁入进去。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城隍庙内的红光忽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终于如灯般熄灭。城隍庙内点着的蜡烛这才冒出微弱的黄色光线。
  紧接着,城隍庙里传来紧张的呼唤声:“宗主!”
  “爹!”
  城隍庙内,两个月前浩浩荡荡,满怀雄心壮志出发的两百余人,如今留存率不过十一。而这仅剩的十来人,垂头丧气,气若游丝,哪还有当初神采飞扬的神气。
  若非宗主拼死护救,用内力替他们疗伤,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们这十具油尽灯枯的干尸了。
  可是现在这个把他们从阎王殿里抢回来的宗主,却因此而受到魔丹的反噬。他整个人跪在地上,手心抓着胸口,脸上狰狞,神情痛苦不堪。
  却咬牙忍着,没发出半点声音。
  牧翀带着下属围着宗主跪了一地,神色焦灼,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魔丹的反噬,只能是冷暖自知,旁人无从参与。
  顾邢子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却不敢哭出声。
  老爹魔丹反噬的时候,脾气格外暴躁,任何不悦的声音都会让他抓狂。生气是小事,魔性却会因此掌控他的心性,贻害无穷。
  所以或紧张或焦虑或惶恐的众人,愣是不敢上前打扰,只能默默的守在一旁,告诉宗主自己还在。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那么久。
  跪在地上的顾无忧忽然瘫软在地,整个人像刚出水的落汤鸡,汗水濡湿了衣衫,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宗主大口的喘气声让牧翀等人的心终于落了地。顾邢子这才哇的大声哭出来,一把跑过去抱住顾无忧,口中唤道:“爹,爹!”
  顾无忧的脑袋砸在顾邢子的腿上,他很想开口让顾邢子不要晃了,晃的他想吐,却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四肢五骸仿佛被重新拼凑般,酸软的不似自己的,灵魂有瞬间的游离,直等到三息过后才渐渐归位。
  他一动,牧翀立即过来将他扶起,问道:“宗主感觉怎么样?”
  顾无忧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低声说:“你带着他们立即回到日月台,万一万毒门杀过来,南宫慕应付不了。”
  说罢,他从怀里慢慢掏出一块玉珏递给牧翀,“若万毒门真的杀过来,你代表我全权负责。我把日月台的安危交给你了。”
  顾无忧的声音很低,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听得牧翀不敢多言。直到最后一句,牧翀才大惊失色:“那宗主你呢?!”
  顾无忧的最后的话带着交代后事的慎重,让牧翀有不祥的预感。
  “不用管我,我现在的状态只会拖累你们。你快去,莫要耽误时辰。我会尽快赶过去与你们汇合,明天天亮就出发,今晚众位好好休息。”
  “不行,”顾邢子不依:“反正我回去也没用,我陪着你。”
  顾无忧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谁说没用,万毒门最擅长用毒,虽然咱们魔云宗也有人会使毒,到底没有你精通。所以你一定得回去,知道吗?”
  顾邢子委屈的瘪了嘴。
  即便再担心,到底宗主的话不可违,更何况还有魔云宗的安危系在他身上,牧翀到底领命。
  第二天天亮,经过一晚上的打坐修养,牧翀带着看起来已经恢复的不错的众人打算向宗主辞行,却见宗主只是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调息,想来也知道是昨晚的后遗症还未好,简单的说一句,见宗主没有理会的意思,便也作罢。
  牧翀所不知道的是,他带着人走后,顾无忧仍盘腿坐在那里,微丝不动,直到昊日当空,直到夕阳西下,直到繁星满天。
  坐落于荒郊的城隍庙今日格外空旷寂寥。


第36章 营救
  寒路追了出来。
  有鱼滕左萝坐阵,薛明两家短期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即便有他们也会飞鸽传书过来。所以寒路走的甚是潇洒,赵辛和连句提醒的话都还来不及说。
  赵辛和想说的话也只是代裘占做个转述:魔功以人血为引,伤天和,背离正道,与寿命有损。
  裘占是个不会把话说满的人,他能这么说,寿命的折损恐怕非常严重。赵辛和知道重要,也一直记着,哪知下山后看到众位师兄弟师姐妹,高兴之余就给忘了。
  现在看着寒路绝尘而去的背影,想提醒一句也来不及,只好无意识的叨念着,却被欧阳毅听去了。
  “等等,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辛和没好气道:“就是小师叔活不长了。”
  “他活不长我自然知道,”欧阳毅不屑道:“我是问这句话从哪来的,你怎么知道?”
  赵辛和看着欧阳毅不屑一顾的态度,大惊道:“你知道你怎么不说?”
  “要我说什么,说了又能怎样?”欧阳毅翻了个白眼,“无忧身上还有魔云宗的重任,其他魔教也虎视眈眈,还能让他不练魔功?他注定了得往这条路上走,我们除了跟着瞎操心外还能干什么。”
  赵辛和气恼的看着他,对欧阳毅不作为的态度很是反感,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看什么看。”欧阳毅还很有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到无忧撑不住的那天再说呗。”
  寒路沿着长江的渡口方向奔袭七日,那里是花间派北上渡长江最近的渡口,也是方圆三十里唯一的渡口。长江是道天险,江涛骇浪,宽阔无边。
  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夏落也守在那里。原来夏落找寻不到顾无忧的踪迹后,打起了一样的主意。
  夏落说:“三天前,我曾见过魔云宗的人带着一个小孩子过江。”若非魔云宗有专门的衣服,一眼就可以辨认出,夏落自然不敢确定是魔云宗的人。“他们共有十二人,里面没有无忧哥哥。”
  寒路轻微的靠在马背上,他纵马赶来已经七日不眠不休,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张,早已疲惫不堪,给个石头都能当枕头。
  寒路想等入了金刚境,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可是现在还在瓶颈之上。
  稍微的休息后,他直起身问:“那你这几日有无忧的消息吗?”
  夏落面色沉重的摇头:“我怕无忧哥哥会突然出现,就一直守在这里,没离开过。”
  寒路从怀里掏出羊皮纸,这是附近的地图。以长江的宽广来说,一步跨江的人不是没有,但无忧的功力还不在此之列。加上他恐怕身受重伤,更不可能动用这种打破天地规则的神功,所以无忧要么换了条路走,要么还留在长江南边。
  寒路把地图指给夏落看,“这里是我们的位置,根据地图来看,距离这里最近的两个渡口是这里和这里,分别在田家寨和卫君阁的地盘上。”
  说到这里,寒路整个人停下,凛冽的杀意像刀锋袭来。
  卫君阁。这可是五年前杀进奕剑谷,挑断了他师父脚筋,害得师父瘫痪在床将近五年的门派!
  夏落明显赶紧到周围的温度骤降,赶紧问道:“怎么了?”
  当年夏落和她爷爷赶到的时候晚了一步,并不知到是卫君阁害的。
  寒路也不会特地和她解释,只说:“没什么,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你沿着田家寨的渡口打探无忧的消息,我去卫君阁的渡口,如何?”
  夏落在这里等了数日,早就担心无忧并没有往这边走,听到这话,立即点头同意。
  夏落走后,寒路的眼眸漫上森然的杀意。
  黄昏时分,寒路进城,慢斯条理的换了身衣服,又粗略的易了个容,这才从客栈离开。他的易容术只能不让人看出他的长相,细看甚至能看出是戴了副假面具,但这不重要。
  他只是不想血洗了卫君阁后,被人认出来,给早已捉襟见肘的奕剑谷添麻烦而已。这个决定,让他日后回忆起,仍觉得自己是明智的。
  今夜,他要让卫君阁付出五年前的代价。
  其实卫君阁的上任掌门四年前就被寒路的二师叔翼峰杀了,但翼峰是剑道君子,冤有头债有主,翼峰不会找无辜的人麻烦。
  但寒路不是。
  所以他来了。
  夏日的夕阳,带着白日里未散去的余温,蒸腾出清凉的水汽。寒路提着剑,朝着卫君阁不急不缓的走去。
  或许是预感到今夜是个不寻常的晚上,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急匆匆的离开,很快,偌大个街道清冷的只剩下寒路一人。
  寒路站在了卫君阁的门口。
  来之前,寒路并没有太多的准备,有了灭薛家明家的经验后,在血洗卫君阁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卫君阁会是这个样子。
  大门敞开着,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却没有人去管。寒路心生警惕,不再贸然进去,而是跳到了房顶上,跃过建筑,俯瞰整个院子。
  院子里一片狼藉,盆栽散落满地,但意外的是除了尸体,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整个院子安静的异常,鲜血流淌成细流,几股几股汇成一起。像是刚经历的场屠杀。
  寒路放开魂识。用魂识探测这件事在武林中看来是十分无礼的,若被修为更高一些的人得知,轻则怒斥,重则兵戎相向。所以寒路探测的很小心。
  卫君阁的院子很大,除了主院,还有好几座小院子。寒路的魂识一点点扫过去,忽而碰到一块石壁上,再也探测不进去了。
  魂识是能穿透一切的存在,它无形无态,能透过细小的缝隙钻进去。能隔绝魂识的东西不是没有,但极少,比如阴阳子。
  但阴阳子是远胜黄金的存在,用阴阳子做隔绝魂识的装备…。。寒路更愿意相信是高境界的人用魂识构建了临时的解解。
  寒路不自觉的放重了力度,果然引来了“石壁”的波动。
  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谁!”
  寒路立即要收回魂识,准备逃走。却在收回的瞬间,捕捉到一声轻微的闷哼。
  只有一声,却让寒路整个人僵住了。
  片刻后,他飞到半空中,调动起全身的力量,汇集到剑上。寒路蓦然想起他师父当年一剑断长江,他老人家当时举剑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焦灼?
  一剑下,气势如虹!
  剑影重重叠叠,仿若大山轰下,整个院子登时炸开,房顶四散,房间内的所有暴露在夕阳之下。这还是寒路留了手的,若非顾及到刚才听到的声音,他恐怕会以千军万马踏破敌军的气势,把这个院子踏为废墟。
  有一白头老翁飞上来,怒道:“何方的野小子,敢来卫家撒野,找死!”
  寒路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双眼死死盯着身上铐满枷锁,双目猩红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扣住的顾无忧。
  下一刻,滔天的怒火席卷了寒路。他剑起,杀向了白头翁。
  之前有白头翁的压制,顾无忧脱手不得,如今没了这个老者的挟制,立即放开双手大杀四方。
  有要涌过来克制住顾无忧的,立即被无忧用铁索困住,然后顾无忧没给他任何反击时间,张嘴,朝着这人脖颈间的血管咬去。
  喷薄的热血流进顾无忧嘴里,那人疼的哇哇大叫。部分是疼的,部分是怕的。
  被魔丹控制了心性的顾无忧对鲜血的需求异常惊人,不过三两下,就把这人的血吸了个干净。扔下这个人,顾无忧的下颚衣襟被鲜血染湿,满目狰狞,用狼一样的目光盯着旁边的几个人。
  这几个自诩正道的人何曾见过如鬼煞般的人,当下便吓得连连后退。但魔性侵体的顾无忧不是这几个人可以对付得了的,不过铁索叮当几下,又一个人被铁索拉到了顾无忧的面前。
  纵使知道自己不是白头翁的对手,寒路也拼劲全力。
  一来是要出心中恶气,二来顾无忧现在似乎急需鲜血调理,三来,自从和薛家老祖宗交手过后,寒路还未碰到境界刚刚比他高上一点的人。
  现在正好拿他练手。
  若让白头翁知道寒路此刻的真心想法,不知会不会气的停下手来。
  半空中的白头翁压制着寒路,却又摆脱不开,二十多招过后,白头翁怒起,压箱底的功夫使了出来,寒路不敌,被白头翁一掌从半空中击下。
  正好倒在了顾无忧的方向。
  寒路跳起,再次凝聚全身的力气,扔出一招“断长江”。白头翁连连后退,半空之下,瓦砾飞舞,狼藉一片。
  白头翁伸手当下飞来的石砺,再抬头,狼狈的院子里哪还有他们二人的影子。
  寒路抱着顾无忧直至飞到郊外才停下。
  才落地,寒路就喷出一大口血。
  断长江本是压轴的手段,极耗心神,短时间内不可使用第二次。
  但寒路仗着自己体内有公羊烨兴数百年功底的底蕴,这才肆意了一把,否则此刻的他就是被顾无忧吸干血的枯尸了。
  这次顾无忧的魔性来势汹汹,即便已经吸了好几人的血仍无法压制住。若非寒路身上熟悉的味道,提醒顾无忧身边这人是寒路,否则寒路的脖颈早就留下牙印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寒路一口鲜血喷出,顾无忧血气立马上涌,整个人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毫不客气的推开寒路,顾无忧往旁边走了几步,扶着一颗老树的树干,捂着胸口蹲下身。
  寒路毫无准备的被顾无忧一推,整个人都凉了起来。还来不及委屈,就见顾无忧神色痛苦的蹲下身,只好擦了擦嘴角的血走过去,关切的问:“怎么了?”
  顾无忧扭过头,拒绝闻寒路身上的味道,否则他真会忍不住对着寒路的脖颈下口。但是寒路毫无知觉,见他躲着自己,便扶着他问:“到底怎么了?”
  顾无忧再次推开他,喝道:“滚!”声音沙哑的不像他自己的。
  寒路怔住,手还维持着刚才半拥抱的姿势。其实他一直很喜欢顾无忧的声音,清朗的像山谷的风,是不染杂质的纯粹和干净,像他的人。
  可是现在……
  原来这五年里,只有他还停在原地,固守着五年前的回忆,而别的,都变了。


第37章 归途
  左萝不再因为一盒胭脂跟凤烟计较,欧阳毅不再用犀利的毒舌指东骂西,鱼滕待人待物不再毫不计较。
  所有人都因为现实的磨砺而变得成熟稳重,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
  可是无忧呢?他那个赤子真心的小师叔哪去了?
  这是寒路自下山以来第一次茫然无措,仿佛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虚无,都是场梦。寒路伸手,拉住顾无忧的手,想从那里得到些许的安慰——至少告诉他无忧这个人还在。
  却被顾无忧甩开。
  寒路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顾无忧走了几步,几个深呼吸,将体内的烦躁压下去,这才注意到寒路站在后面纹丝未动。
  还是寒路走了过来。
  他试着把顾无忧手上的铁索拉断,却纹丝不动。顾无忧沙哑着开口:“没用的,专门用来压制高手的玄铁锁,没有钥匙弄不开。”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清朗。显然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寒路嗯了声,见顾无忧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自己,黯然的放下铁索说:“那我们进城去找开锁匠。”
  卫君阁所在的康城是不能去了,二人沿着郊外走,朝最近的运城走去。顾无忧在前面走,寒路跟在后面,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寒路身后百米远的地方,跟着头小心翼翼的紫貂,以及一匹骏马。
  二人进运城时,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客栈住下。顾无忧进客栈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寒路站在门口半天也没有敲门,知道自再站下去恐怕要招人嫌了,只好回自己房间。
  才进去,就看见缩在角落里分外老实的紫貂,正要纳闷这只紫貂今日怎么这么乖觉,见它乞求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这只紫貂似乎在害怕顾无忧。
  寒路走过去问:“你怕他?”伸手指指隔壁房间。
  紫貂点头。
  “为什么?”
  “吱吱吱吱。”他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
  紫貂是在青城山长大的灵物,最喜欢天地间应运而生的东西,比如阴阳子。而魔功乃是逆天地之道而成,练功者为求速成,放弃坦荡正途,以人血为引,涂炭生灵,自然不为生灵所喜。
  第二日天亮,顾无忧正盘腿打坐,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
  店小二笑脸相迎:“这位爷,这是隔壁那位爷给您准备的换洗衣服,他去打听开锁匠了,要您莫急。”说着,敬畏的看了眼顾无忧两手间垂下来的铁索,把干净的衣服奉上。
  若是五年前的顾无忧,至少会笑着道谢,但现在的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声,从店小二手中接过衣服,就关了门。
  关门后的顾无忧把衣服放在桌上,这些年他一直和奕剑谷保持距离,撇清关系。这是为了奕剑谷,也是为了他自己。
  可是现在寒路这样不管不顾的从卫君阁手下救出他,这个人情注定是欠下了。
  下午寒路请了个开锁匠来,果然把铁锁解开。寒路付了银子,送走开锁匠,才回来,就听顾无忧面无表情的说:“我血魔生平不欠人,这次你救了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他刻意说血魔,就是要提醒寒路他现在的身份。却听寒路不在意的说:“我救你不是想要你的报答,所以不需要。”
  顾无忧眉头蹙起,就要发作,却听到寒路的声音:“你去把衣服换了吧,都穿了几天了。”
  顾无忧诧异起来,瞪了他一眼,他怎么忘了寒路还有洁癖呢!
  寒路轻轻勾起嘴角,见顾无忧拿起衣服,礼貌的退出去,关上房门。这才卸下刚才的笑意。
  寒路的站姿向来挺拔,无论是走路还是打坐,往后看去都是如松如竹的背影。此刻也不例外,只是低垂着脑袋,那股明明很丧气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让人看得分明。
  紫貂不喜欢顾无忧,本想送给无忧做礼物的,只能作罢。索性打发它去给夏落送信,让夏落知道无忧无恙。至于紫貂会去几天,管他呢。
  顾无忧换好衣服,开门,站定,再次面无表情道:“如果你真不要我做什么,那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寒路没有想到无忧这么快就要提出离开,表情凝固起来。
  顾无忧见他有松动的迹象,松了口气,放缓语气循循善导道:“如果你想发展你自己的势力,我帮你杀几个你不方便动手杀的人还是可以的。我可以保证不会让江湖人知道是我动的手。”
  寒路盯着顾无忧的眼睛,想从那里分辨出这些话的真伪性,想了想故意说:“还是算了,反正你也不会答应。”
  顾无忧皱眉:“我们魔云宗虽然被你们视作邪魔歪道,但该讲的信誉不会丢。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完成。”
  寒路:“当着?”
  “当真。”
  寒路的心思百转千回,他的要求呼之欲出,却又在蹦出口腔的瞬间缩回了喉咙。几个来回后,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顾无忧的表情很镇定,他了解寒路,知道他不会提无理的要求。比如像什么要他离开魔云宗,以后不准吸人血什么的,寒路不会说。
  所以他很淡定。
  直到他听到寒路的要求。
  有一种表情叫土崩瓦解。就像你苦心经营,自以为坚固的防守,被敌人轻而易举,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攻破了。于是你的心里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满城慌乱。
  顾无忧猛然间关上房门,把寒路隔绝在门外,后背抵在门上,没有让寒路看到他脸上比哭还难看的,深如实质的绝望。
  奕剑谷、奕剑谷。
  自五年前魔性第一次侵体后,顾无忧便开始性情大变。
  五年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忧了。在枕戈待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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