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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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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械相交的声音混着将士们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以及军鼓一阵又一阵隆隆擂动的声响,穿破已经岌岌可危的城门,灌入后营中忧心忡忡的大夫们的耳朵里。
  激战就在前方,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死守病帐,照顾着一波又一波被送进来的伤员。
  “柳叶刀。'1'”
  立即有人递上一把三寸长的小弯刀,胡志林低声嘱一句“忍住”,手起刀落,两三下将伤口的创面清理干净。
  受伤的病员口中衔一块麻布,一口牙齿几乎咬破布块; 才算勉强撑过这一遭。
  吴议马上端来一碗调兑得七七八八的“生理盐水”,一股脑从伤口处淋下去; 接着才麻利地替他敷上纱布。
  上一个负伤的将士才被抬走; 下一个流着血的躯体便被送到眼前; 吴议撑着疲惫的身体; 麻木地继续着眼前的工作。
  所有轻伤的伤员就咬着牙忍痛回到自己的营帐; 而重伤患者则留在南丁帐中,由大夫们十二时辰轮班看守。
  ——
  新罗凭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一打就是十余日。
  三万新罗军对战四万带有病卒的唐军; 算得上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
  但每个人都很清楚; 如果这场攻城战演变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那么客场作战、又有传尸在内的唐军势必会丢掉买肖城,而不得不把战线后撤到更安全的国境之内。
  新罗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也拼上了最后一股劲,要和唐军攻坚到底。
  在前线战况欲燃欲烈的同时,后营的大夫们也陷入了一场和死神抢夺生命的恶战中。
  这些已经不分你我的大夫们每天只能有一二时辰的休息时间,几乎是双眼才一闭上,就立刻被人从昏睡中被喊醒,火速地奔赴南丁帐中。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就连吴议这样年快二十的青年人都有些扛不住了,胡志林虽然年纪老迈,但作为外科之首,硬是熬了两天两夜不肯休息。
  他一双眼睛早就熬得布满血丝,无力的身子靠在一名高大的生徒身上,只有一双手还存有点力气,颤抖着继续下刀。
  沈寒山和秦鸣鹤亦拿出自己早年在外科习得的本事,虽没有胡志林那样利落的手法,却也坚持在一线,紧张而从容地指挥调度。
  亦有一两个长安而来的生徒,遭不住这样的艰辛,忍不住抱怨两句:“反正都要输了,还不如早些时候就听李将军的话回长安去。”
  话音未落,脸上已一阵热辣辣的疼痛,沈寒山清脆狠厉的一个耳光,直接甩在他尚且迷迷糊糊的脑袋上。
  “前线将士们尚未认输,岂有后营大夫就言败的道理?若再有动摇军心者,立诛不容!”
  此言一出,如一道惊雷劈下,让这些心中尚有三两句怨言的生徒们无不为之一震。
  沈寒山冷肃阴沉的面容毫不留情地打消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想法,让他们深刻地意识到,就算失败摆在眼前,唐军之中也绝不允许出现一个叛徒。
  于是一个个都收起偷懒的心思,老老实实地按照博士们的吩咐行事。
  吴议望着肃立的老师,心中也不由叹息一句,这些生徒真是未经世事的天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前线失守,还会有人拼命保护他们这些在后方的大夫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今大家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休戚与共同生共死的战友。救他们,其实就是在救自己。
  只不过,他心中同样有和这些同学们相似的疑惑。
  能赢吗?
  这种几万人争夺一城的小战争,兴许在历史上只会留下一个某年某日胜或败的只言片语,甚至不会被几人认真研读过,却要葬送无数条年轻而鲜活的生命,毁掉一个个本来团圆美满的家庭。
  直到身处烽火的边缘,吴议才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
  “师父……”
  李璟低声的呢喃打破了他的沉思,“你害怕吗?”
  吴议瘫坐在地上,稍微喘了口气,坦白地回答:“不怕,只是有点不甘。”
  他已经死去又活来过一次,对于生死早就看得很开,只不过要让他葬身在新罗人的手下,心中终归是有点不甘心的。
  “你呢?”他反问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
  李璟才过了十三的生日没几个月,真是才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纪,若就这样死在这片无人埋骨的边疆……
  吴议被这个想法刺得心中一痛,面上犹自撑着一个苍白的微笑,等着李璟的回答。
  李璟却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会害怕,就像沈博士说的,前线将士们尚在拼搏,我们怎么能轻易害怕?”
  他也并排坐在吴议身边,仰着脖子望着战火染红的天穹,眸中如有焰火跳动。
  “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太平会哭死吧。”
  “也是呢。”
  在孝敬皇帝去后,那孩子脸上的笑颜就少了许多,如果他和李璟再死在边疆,对那个才十岁的孩子而言,未免也太残忍了。
  “还有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他们都一定不愿意听到我们的死讯。”李璟强撑出一个笑容,对吴议道,“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也不能认输!”
  吴议微一怔忪,才发觉这孩子是来替自己加油鼓气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发觉自己的一腔忧虑已经写在了脸上,连额上都已经皱起一道道浅川。
  李璟伸出手,轻轻抚摸过他的额头,似乎是想要把那些皱起的纹路都抹平开去。
  少年柔韧的指腹擦过自己的额头,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意味,滑落在自己的脸庞上。
  “师父,有一件事情,我怕再不告诉你,就没有机会了,就是……”
  “新罗退兵了!”
  这一声响亮的传号突如其来地从前线传来,如大旱天的中的惊雷暴雨,迅速播撒到军营的每个角落,带来了令人狂喜的生机。
  一声接着一声的捷报相继传来。
  “新罗撤兵了,他们放弃攻城了!”
  “新罗军已经请和了!我们赢了!”
  师徒两个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忪,不知道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
  沈寒山匆匆赶往李谨行大帐之中,便见这位浴血奋战杀红眼的将军已摘掉血迹斑斑的头盔,坐在帐中大笑着喘着气。
  “天不亡我,使新罗得疫!”
  沈寒山眉心一动:“敢问将军,新罗人为何突然退兵?”
  李谨行险胜了这一仗,激动之余,也冷静下来,收起唇畔的笑意,正色道:“根据我军埋在新罗的探子回报,新罗军中突然蔓延起了天花一病。”
  “天助将军,实在可喜可贺。”沈寒山但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惊诧。
  李谨行亦察觉出他的淡定不惊,思及探子回报的另一件事,心中疑窦顿起:“听说徐容被新罗人处以极刑,莫非此事与他相干。”
  沈寒山听到徐容的死讯,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将军应该明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就是他的办法。”沈寒山遥遥望向北方的前线,清寒的眸中似乎印出了那青年倔强的身影。
  李谨行大吃一惊:“难道天花疫情就是他传播过去的?”
  沈寒山这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昔年在郿州曾爆发过一次小规模的天花之疫,那时下官就奉天后之命收集了不少痘浆痘痂,这些东西传染性极强,不是传尸可以比拟的,所以只需要数日,就可以摧毁一个军队。”
  “所以徐容……”
  “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沈寒山慢慢闭上眼睛,似乎连日的疲倦已经将他摧毁,但脸上依旧不乏坚毅之色,“当他找老夫来拿这些东西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他恐怕……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博士不事先和我商议好?”
  “天后口谕在上,恕下官不敢违背。”沈寒山蓦地睁开眼睛,深深注视着眼前这个颇有痛色的将军,“天后口谕,不得已时,方可以用这个法子,为保成功,就连李谨行将军也不能告诉。”
  李谨行心中不由一惊,天后远在长安之遥,却早就窥视到这里的军情,并且布下了自己的棋子。
  这一枚棋子虽用在了敌手身上,下一枚却难保不会就用在自己头上,这四万唐军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投向了那个位居天顶的女人?
  似是听到他心中的疑惑,沈寒山也只是淡然一笑:“天后此举,也是为了边疆安定,这天下不管姓什么,都是唐的天下,决不允许外族侵我大唐!”
  他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如一盆扑头而来的冷水,才把李谨行从党羽之争的忧患中浇醒。
  是啊,不管是谁的功劳,守住买肖城,守住唐的边疆,才是他这个安东镇抚大使所首要做的事情。
  心中正百感交集,沈寒山已起身告辞而去:“南丁帐中事务繁忙,下官就不再打扰将军了。”


第79章 回赴长安
  沈寒山才走出大帐几步; 迎面便撞上匆匆而来的吴议和李璟。
  “是徐师兄他……”
  沈寒山眼神一冷:“叛徒徐容,已为新罗人所诛杀; 从此太常寺中再无此人。”
  此言一出,就像一块尖利的冰锥,狠狠扎进吴议的心中,一瞬的疼痛之后,是寒彻心扉的凉意。
  天花一疫固有山倒洪泄之势,但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生。
  是徐容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了这场惨烈的胜利。
  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最终只会也只能被归功于“天佑我朝”四个字。史书将不会有一笔一墨关于他们的描写,留给后世的依然是一个仁德无双光明磊落的盛世大唐。
  而这些湮灭于历史中的小人物所能得到的,徒有一个叛徒的骂名而已。
  吴议缺乏休息的脑子有些恍惚,连带擦身而过的轻风都似一张有力的大手,要把他整个人掀倒在地。
  李璟见他神色异常,赶紧用身子抵着他的后脊; 把自己当成师父的一堵墙,一根杖; 撑着他不倒下。
  吴议本来还有许多的疑惑; 比如徐容是如何得到天花痘痂的; 他又是如何取得新罗军的信任的; 但所有的问题在老师那沉重而悲怆的眼神中; 似乎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们已经赢了,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沈寒山的话掺着丝丝入骨的秋风,像一枚细细的针; 刺破了吴议已经紧绷了数十日的神经。
  是啊; 不管怎么样; 他们已经赢了。
  他脑袋一沉,整个人往后一倒,陷入一个坚韧而温暖的怀抱。
  “师父!”
  李璟焦急的声音就在耳边徘徊,他很想开口说句话,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
  再度转醒的时候,天空已经换了个颜色,之前冲天的焰火已经消弭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悠悠白云映入眼帘,仿佛之前的激战从来没有存在过。
  往旁边一瞧,便瞧见李璟埋在旁边的脑袋,像个藏在母鸡翅膀下的小鸡似的,努力把头往他身边拱着。
  仿佛感应到吴议的目光,趴在床边酣睡的李璟也懵懵懂懂地从梦中醒来。
  李璟这样边守着他边睡,显然没有怎么睡好,一张俊俏的脸上也添上了两笔重重的黑眼圈,如上好的玉器上添了两道瑕疵,令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如今什么时辰了?”吴议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瞧着外边的天光。
  “申时都过了一刻了。”李璟先从旁边的小木桌上端来一碗煨得热气腾腾的粥,递给吴议,“先喝过粥,再出去吧。”
  吴议也不推诿,睡过了几乎十个时辰,他的肚子也早就咕咕作响了。
  一口温热的粥暖进胃里,才觉得这具身体又活了过来,吴议也来不及和李璟多谈几句,简单地收拾下自己的装束,便又匆匆赶往人手紧缺的后营。
  南丁帐中,大夫们也正忙得热火朝天。
  前线的战争虽然已经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但后营中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尤其是南丁帐中的重伤将士们,还需要他们时时刻刻的监护和救治。
  但谁都没有怨言。
  如果不是这些将士们拼着自己的性命守住了买肖城,他们恐怕连在这里忙碌的机会都没有。
  连胡志林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人都不禁长叹一口气:“还好上苍护佑我大唐,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才不至于曝在荒野之中。”
  他久在长安,对新罗一线的情况不算了解。易阙却很清楚,新罗这几年来与唐军屡次发生摩擦,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此的险胜,绝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天时地利可以解释得通的。
  而这几天军中莫名消失的,只有徐容和三猫儿等人。
  徐容已经被敌军斩首,三猫儿恐怕也凶多吉少,易阙虽然不像吴议那样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心中多少已经有了个底数。
  这就是战争,免不了流血和牺牲,而他们这些军医能做的,只有死守后营,将还在生死一线的人从阎魔爷手中抢回来。
  正满腹惆怅间,已见吴议和李璟快步走来。
  三人照面微微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谁都来不及细细聊几句天,就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而在血流成河的激战之后,南丁帐的威力才算是真正地发挥了出来。
  易阙惊讶地发现,在集中的管理和照料之下,这些重伤病患可以得到十二个时辰的护理和观察,几乎只要情况一不对劲,就可以被当值的大夫发现并处理。
  如此一来,伤员的死亡率比之前还要大大地下了一个台阶,只要不是伤及根本,几乎都可以存活下来。
  他很快向李谨行汇报了这一点,并建议将南丁帐的做法上报朝廷,以推行到所有的唐军之中。
  李谨行亲自视察了后营之后,也觉得这种做法颇有可取之处,趁着回报买肖城一战捷报的奏章,顺便也把南丁帐的事情提了上去。
  只不过这折奏章里,就没有吴议的名字了。
  这也是易阙后来被嘉奖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素来谨慎小心的李将军居然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个心眼,把南丁帐的功劳全都安插到他易阙自己的头上了。
  其实,并不是李谨行看不惯吴议,他甚至很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的年轻人,但谁让他是沈寒山的门徒,武后党的后备力量呢?
  再加上他和南安郡王李璟过从甚密,李谨行当然不愿意替政敌培植心腹了。
  对于这秋后发生的一切,吴议自己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委屈,毕竟这想法本来也不是他的原创,只要南丁格尔老师的名字还留在上面,就已经算是实至名归了。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在一个多月的修整之后,这些远道而来的大唐医官才又重新登上了马车,在将士们整齐的送行声中,踏上了重回长安的路途。
  和来时的匆匆相反,带着胜利的回程就显得十分轻快,没有了一触即发的战争和生死一线的抢救,他们这些素日安枕无忧的太医们才体会到和平的可贵。
  在轻松的心情中,便忍不住掀开帘子,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
  “你们看。”路过郿州的时候,秦鸣鹤不禁低声慨叹,“这里的晚稻长得真是好啊。”
  吴议从被秋风撩起一角的车帘往外望去,果然瞧见一片金灿灿的稻田,饱满的麦穗折出明晃晃的秋阳,迎风而成一波又一波金色的细浪,煞是好看。
  “这不是永宁郡王王崇基的田地吗?”沈寒山啧啧赞叹道,“当初王公提出‘以地养地’的见解,可见其眼光独到啊。”
  这话是暗讽当初反驳此见的张文瓘眼光狭隘,目力短浅。
  吴议听了,心头却是一阵沉重。
  咸亨年间,天下大旱,是孝敬皇帝采纳了王崇基“以地养地”的观点,并且命东宫率先开仓赈粮,一时间引得百官争相效仿,才算是暂且缓解了当时的饥荒危机。
  斯人已逝,这个本来非常科学的办法却没有再被天皇天后采用下去,只剩下王崇基一家还坚持己见,固执地埋掉了第一年长出的秋稻。
  如今几年下来,田间的风光便与旧时大不相同了,反观其他竭地而田的土地,几乎都是青黄不接,眼看着又要迎来一场大旱了。
  倘若孝敬皇帝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大唐接踵而至的灾难扼腕叹息吧。
  想到那个锐意洞察、黑白分明的青年和那双明澈而深邃的眼睛,吴议仿佛被谁揭开了心头的一道旧疤,痛得他浑身微微一颤。
  “师父。”李璟替他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你很冷吗?”
  吴议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心头也似有一股暖流划过。
  他反握住这双年轻、柔韧的手:“我不冷。”
  说话间,便想起前几日没有说完的一件事。
  “那日你说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璟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还记着当日烽火连天中他所说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璟难得露出点害羞的神色,瞧了眼看风景的沈寒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吴议知道,他这是忌讳有沈寒山这个长辈在,所以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私事。
  仔细想想,李璟毕竟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指不定就是瞧上哪家姑娘了,想要他这个做师父的出出主意吧?
  他所能接触的女子非富即贵,自然是他一个落魄郡王难以攀附的高枝,有些难为情也是正常的。
  他在心中默默琢磨了许久,将李璟能接触到的女子一一罗列出来,倒也没察觉出谁特别被自家徒弟关注过。
  难道是太平?
  吴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也知道太平的第一任丈夫薛绍的大名,电视剧里薛绍那张俊朗无双的脸,可是迷倒了不少少男少女心啊。
  这个时代的薛绍同样也是名冠长安的美男子,家世地位又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想和他一争高下,吴议都替自家小徒弟捏了把汗。


第80章 赵道生
  还没等吴议把自己徒弟的身家大事琢磨透; 一行车马已经踏破扬尘,重新回到熟悉的长安城中。
  郑筠领一众太医博士和生徒; 在太常寺门口迎接他们的凯旋。
  他老人家立于飒飒秋风之中,飞袂飘扬,勾勒出一身颀长瘦骨,却站定风中,屹然不动,仿佛狂风巨浪亦撼不得他三分。
  “你们这次东行,没有辜负天皇天后的期望,很好,很好。”
  郑筠一连两个“很好”,已经是难得的夸奖。
  沈寒山稽首道:“幸不辱命而已,所幸没有丢脸。”
  其余人亦纷纷附和。
  郑筠望着这群死里逃生、风尘仆仆的下属和学生们; 一贯严苛的眼中亦不由沾上三分笑意:“天皇天后已各赏三位博士绸缎百匹,黄金百两; 至于诸位生徒……”
  他目光从恭敬肃立的吴议脸上一擦而过:“听说这次东行; 不少生徒也颇有助力; 为嘉许你们的辛苦; 允许你们提前一年参加结业考试; 若能一次成功者,大可以留在太医署中。”
  此言一出,不仅沈寒山背后的生徒们面带喜色; 连郑筠所领的一众生徒也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虽说老规矩便是学有余力的生徒可以越级跳年; 提前参加结业考试; 但真正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并不多,就连吴议这种已经在太学中颇有名气的生徒,也是老老实实地按着学制一年一年学下来的。
  本来他应该明年冬天才毕业,如此一来,今年冬天,他就可以参加结业考试,从此正式步入太常寺的大门,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唐医官了。
  吴议心中不由一阵热流涌过,好像又回到当初第一次考执业医师证的时候,那种初入此行,可以放手一干的澎湃心情又回溯到心中。
  郑筠微笑着看着眼前各自激动的生徒们,罕见地没有出言敲打捏压,少年意气他何尝没有有过,自然也颇能感受到这些学生们此刻的自豪和喜悦。
  正说话间,却来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半年不见,王福来是人如其名,又见发福了,一双眼睛几乎淹没在眼皮里,只露出一点精光在外。
  “恭喜各位博士!”
  三位博士与他客套一番,自然都知道他匆匆而来,不是为了刻意和他们道喜的。
  王福来和他们言笑两句,才正色道:“奉天后口谕,宣南安郡王李璟入宫觐见。”
  吴议心头不由一震,单单宣李璟去见,可见天后急于知道新罗战线的真实情况,却不知道李璟能不能应付过这一关了。
  李璟倒面色平静如常,递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就跟着王福来匆匆入宫觐见了。
  郑筠也不再啰嗦,略说了几句夸奖的话,便由着他们熟人叙旧,自己先行回太常寺中了。
  不待吴议收回远望的视线,肩膀已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好你个吴议,听说此番东行你可算出尽了风光,可要和兄弟好好谈谈!”
  这双滚圆的猫眼摆在面前,吴议也不由失笑:“严兄,许久不见了。”
  严铭如今也二十了,人看着是比才念书的时候挺拔了不少,只是心性还是一样收不住的顽劣,陈继文又何曾管得住他,由着他野草似的疯长罢了。
  “走,咱们三友楼里去好好一聚!”他攀着吴议的肩膀,不等他出口谢绝,就把人连拉带推,一路赶上了自家的马车。
  ——
  三友楼是长安城里叫得出名头的酒馆之一,就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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