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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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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威压不行,就准备来硬的了。
  一入大帐,吴议便见着一个熟人。
  “吴先生,怎么您也在这里?”秦二爷削尖的脖子往前一伸,眼珠子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形容消瘦,面色发灰,心中已经有了二三分掂量。
  “怎么着,你们还认识?”大胡子的三当家掂量着手中热乎乎的银锭,长眉底下一双锐利的眼睛,鹰似的盯着照面相对的二人。
  “这话说来就长了。”秦二爷哈哈赔一个笑脸,“吴先生对我娘子有救命之恩,咱们虽然是粗人,但是恩情还是记得的。”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便勾起了大胡子的思路:“对呀,我也听说,当初他用那个什么……什么麻醉散的方子救了你的夫人,你还有没有那个方子啊?”
  他掂一掂手里的银锭,往空中一抛,堪堪就落在秦二的眼前:“你要是能交出这个方子,就是咱们寨子的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必你来我往的客气了。”
  吴议心中猛然一震,萧家军四处搜刮,瞧样子今天秦二就是来送钱的,他们往不往很难说,秦二来可已经来到这位三当家的面前了。
  秦二眼睛像个小钩子似的,钩在大胡子手中的银锭身上就下不来了,手也像被磁石吸引似的,不由自主地往前缓缓伸着。
  “嗯?”大胡子把手一缩,拿捏着手中的银锭,眼睛却笑望着秦二爷。
  秦二爷像才缓过神似的,几乎半栽倒在空中,所幸吴议一个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正欲小声嘱咐他万万不可交代,已经被箫狗儿伶俐地拉开了去。
  “这……这一个多月前的方子,我哪里还找得到啊?”秦二苦恼地挠了挠头,目光依依不舍地留在银锭上,“吴先生都在此地了,我看,这钱,还是让吴先生自己赚去吧。”
  吴议心中正松了一口气,便见秦二几乎微不可觉地摇摇指头,心中顿时云开雾散,秦二哪里是找不着方子了,分明是寻个借口,给他留一条生路呢。
  只可惜这条生路早就被李博亭一席话堵成死门,是万万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赶早地下山去吧。”大胡子毫不留情地将银锭往袖中一掖,断了秦二眼中的念想,“下个月还是老规矩,你亲自送粮食过来,你若敢缺斤短两的,或者走漏一丝风声,仔细你全家的性命!”


第95章 援军
  秦二忙着点头称是:“小人这就走; 这就走……”
  “嗯,去吧。”大胡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吴议心头通明雪亮,偌大一个寨子,定有些固定的经济来源,秦二爷也就是被他们欺压的小富之家中的一个; 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这些草莽的指头中; 像一撮细细的烟灰似的; 轻轻一搓就没了。
  萧家军根深蒂固,一时不可拔除,可怜这些平头百姓; 报官无用; 抵抗无门,只能老老实实地为人鱼肉。
  鱼肉……吴议心头遽然一亮; 趁着秦二拔腿要走的空当,忙牵住他的手:“尊夫人在术后卧床已久,想必已染疮疡'1'; 邪热灼血; 所以必有虚热寒战的症状,是不是?”
  秦二眼珠子左右一拨动; 脑袋却已比眼睛先行肯定了他的说辞:“是是是,先生真神人也,不知要用哪一味药材才好?”
  吴议含笑道:“这个不难; 你尽管去买些鱼腹草; 捣碎后细细地敷盖在伤口上头; 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
  他两个擦身错过的一阵,就只够说这三句话,秦二便被箫狗儿生拉硬拽地扯走了。
  大胡子把方才从秦二手里取过来的银子哐当一声丢在桌子上,对吴议道:“吴先生,我虽是个莽撞人,也知道你是有真金白银的本事,刚才我对秦二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咱们做个朋友,这银子就不分你家我家,咱们要做不成朋友……”
  “做不成朋友,也未必就是敌人。”吴议从善如流地接过他的话。“几位当家的爱惜人才,才不肯对李博士动真刀,此举譬如曹公待云长,吴某虽无关公之才德,当家的却有曹公之大义呀!”
  一番热乎乎的马屁拍下来,大胡子才觉得通体舒顺了许多,他已经在李博亭和许捷两处遭到了冷雨似的拒绝,被两把冰刀子绞过肺腑,一腔的翻腾的淤血怒火终于被吴议春风化雨的一番话洗得干干净净,这才缓和下脸色,也自觉该拿出好话劝劝这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人。
  “吴先生不愧是杏坛高手,比那两个古董知道好歹,既然先生也知道咱们当家的是一位枭雄人物,就更应当投其门下,为之效力啊!”
  “我也想为之效力,但当家的有所不知。”吴议苦恼地顾盼一番,见四下唯有大胡子的亲信,才悄悄地说,“我和许捷助教早已商定好,方子一人拿一半,所以光我这一半是肯定不行的。”
  “胡扯!”大胡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方子怎么可能一人一半?难道你们看病的时候都捆在一起?”
  吴议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孙思邈先生所著《千金方要》,就说明一好方可抵千金,我们这麻醉散若能上报朝廷,定会有厚厚的封赏下来,为了公平起见,才一人执一半的方子,免得兄弟两个撕破了脸皮。”
  大胡子这回将信将疑了:“这么说,还得撬开许捷的嘴巴才行?”
  吴议万般诚恳地点点头。
  “那你先写出你的半个方子,许捷见你交出半个方子,他那里自然也会松动些。”
  大胡子话音一落,箫狗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笔墨纸砚,就用银锭当镇纸使,摆在吴议的面前:“先生请吧。”
  吴议倒也不客气,饱蘸一笔浓墨便一字字写下:皂角、木鳖子、紫荆皮、白芷、半夏……
  半个方子下去,唯独最重要的草乌川乌不在其中,等于一张无用的白纸。
  吴议心里算得清清楚楚的,假如两个人都坚持顽抗,只会惹毛这些不讲道理的毛子,招来杀身之祸。而给他们一个不成用的半个方子,就等于给了他们一个甜头,让他们反而更想得到完整的方子。
  而掌握着另外半个方子的许捷,就更加杀不得,动不了了。
  这种现代常用的营销手段,对付这些没被套路过的古人,还格外有效。
  吴议写完手头的半个方子,老老实实地交给大胡子过目。
  大胡子虽然不通药理,大字不识一个,但也装模作样地看了好一会,才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吴先生深明大义。”
  ——
  吴议从大胡子帐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漫天的烟霞烈火,一重又一重的云燃烧在地平线上,恍惚间还是新罗前线的时候,纷飞的火焰映红了广阔的天穹,将黑夜也照成白天。
  他遥望着落日余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祈祷曙光的黑夜,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经做完,现在他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黎明的到来。
  黎明还没有到来,但渝州的城郊已迎来了一批期待已久的客人。
  刘刺史并十几个州县的要员一同出城恭迎。
  万人纷至的马蹄仿佛一声声有力的心跳,擂动这这片被不安和惶恐笼罩了数年的土地,也鼓舞了他们与逆贼抗争到底的信心。
  马蹄扬尘中,但见为首的是个圆滚滚的胖子,天庭饱满,脸颊鼓出,连双唇都特别厚实些,仿佛被供奉在案上的神明,被油水滋养得格外丰润。
  往左一看,是一名冷肃的青年,整个人如同冰凿雪雕似的,即使在马背上也溢出一股寒气,令人怀疑他的血液还会不会涌动。
  往右一看,领衔的是一名丰神俊朗的小将,少年初开的眉眼如一柄刚出鞘的小刀,时不时甩出一道凌厉的眼神,但很快就泯然于一个谦和有礼的微笑中。
  刘刺史细细观察去,中间那位必然就是才封了讨逆大将军的武三思,左边那个冰雪似的青年则是左卫将军裴源,而右边不必说,定是南安郡王李璟了。
  这三位可都是天后器重的人才。
  他忙不迭上去迎接:“下官见过武将军、裴将军、郡王爷。”
  武三思被人搀扶着下了马,满腹的油水也跟着颤了颤,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利州口音:“不必见这些虚礼了,赶紧快给我们找个安营扎寨的地方才是,哎哟,我的腰……”
  刘刺史一听这话,本来炽热的一颗心就凉了一半,向来行军打仗都是将军指挥统筹,哪有主帅甩手不干,要旁人指点江山的?
  裴源也立即拦下他的话头:“安营扎寨,自有我们的调度,你们纠结的兵力,从此也要听从我们的安排,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刘刺史这才安下心来,心知这武三思不过是个挂名的主帅,旁边这两位才是正经论事的人。
  天后近年来愈发提拔外戚,连带这么个草包也跟着鸡犬升天,做起了讨逆大将军了!
  武三思哪里在乎他们的腹诽,按着自己腰使劲捶打:“快,快替我找个好一点的大夫,替我瞧瞧这是什么毛病……”
  刘刺史虽然心中怨诽,但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下官这就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几人一面说话,一面已经进了城。
  裴源自去安排安营扎寨的事情,由武三思和李璟与刘刺史交洽着讨逆的事宜,其实谁都知道这个“讨逆大将军”是天后赏的功名,就连武三思也知道自己没有领兵打仗的本事,不过就当游山玩水一趟罢了。
  几个藏在深山里的毛头子,还能真造反不成?
  三万唐军,加上本地纠结的兵力,就是一人一脚,也把他那山寨踏平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让裴源和李璟领兵去攻下了萧家大寨,然后便大功告成,鸣鼓收兵,捷报长安。
  刘刺史忙道:“这万万使不得,蜀道艰难,萧家军又藏在深山之中,如果合我们兵力去攻打,无异于失了天时地利,反叫他们可以打一个埋伏。”
  “那他们总是要出来活动的吧,等他们出来之时,咱们再攻打过去,不就成了吗?”
  这话倒算说到半个点子上了。
  刘刺史愁眉不展:“难就难在他们到底预计先攻哪里,根据俘虏的招供,他们可能要先攻渝州,占据此地,坐地称王。”
  武三思想得很简单:“既然他们要先攻渝州,那咱们固守渝州,不久可以来个一网打尽了吗?”
  “可下官认为,这是敌方之诡计,不可以轻信。”
  一个清朗的声音脱列而出。
  武三思打量过去,瞧他的服制,不过是个八品的县丞,也不知道为何请他在这里商议大事。
  他眉头一皱:“他一个小小县丞,怎么也在此处啊?”
  顾安拱手道:“回禀大将军,萧家军的二当家萧勇正是在下官所在的奉节县赵家村所擒获,也是下官审问出他的供词,因为此事干系重大,所以不得不插嘴一句,还望大将军恕罪。”
  “既然是你问出来的,为什么你又要说不可以相信?”
  “萧勇的话,未必是谎话,但也未必就是真话。”顾安道,“如果他知道的情报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他所供出的自然也就是错的。”
  这一层倒是在场诸人都未想到过的,也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听顾安分析利弊。
  “奉节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所以只要拿下奉节,就足以与我唐军抗衡。而要攻陷这样一个城池,最好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
  这一回,连武三思都竖起来耳朵,听评书一般,津津有味地听顾安陈述。
  “他故意诱使我们屯兵渝州,如此一来,奉节不久成了一座空城了吗?再坚固的城池,没有士兵的守卫,也决计不可能守住。她这一招声东击西,可谓是上上之策。”
  众人乍一听,都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间交头接耳地窃语起来。
  “可万一敌人正是利用我们这种心态,偏偏就攻击渝州呢?”


第96章 鱼腹草
  顾安放眼望去; 问话的是个身姿颀长的少年; 瞧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一双高挺的眉峰下是一对明澈的眼; 眼中颇有几分审慎的意思。
  他暗自观察过,武三思不过是个挂了个讨逆大将军的名号; 脑子仿佛还留在长安的花红柳绿之中,只剩着一身腻歪歪的肥肉替他思考; 想到自然也就只到皮毛的层面。
  而剩下两位副帅之中; 裴源冷硬如冰; 李璟温润如玉,都是天后手下出了名的青年俊杰。
  他只没想到小有名气的南安郡王竟然如此年轻; 心下不免生出怠慢之意,直到他提出这个问题; 他才惊觉这个少言寡语的少年早已有了自己的见解,而远非武三思那样的草包人物。
  “郡王爷所言极是。”他对这个小郡王已换了一种眼神相待; “这也真是下官苦恼的地方; 倘若能掌握到确实的证据; 那么我们就抢占了先机; 若是押错了地方,就等于将另一座城池拱手让人。”
  武三思听了半天; 才觉出个味儿:“反正现在你们也拿不准萧家军要攻打哪里。”
  刘刺史轻咳一声:“是,我们暂且只能按兵不动; 再观察观察风吹草动; 也许就能抓到什么线索。”
  他刻意在“我们”上面加重了声音; 提点这位讨逆大将军要同仇敌忾之意,奈何武三思并不能和他心心相印,反捶着腰打个呵欠。
  “那等你们拿定了要驻兵何处,再告诉本将。刘刺史,你不是准备了洗尘宴吗?咱们还是先喝好吃好,好生整顿一番,再继续研讨此事吧。这叫什么来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其余几人彼此相望一眼,彼此之间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遇上这么个草莽将军,也只能自认倒霉了,难为他还背得出一句《论语》的话,孔夫子若地下有灵,知道把他的警句用到吃喝玩乐上,估计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刘刺史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替大将军接风洗尘吧。”
  ——
  酒席之上,说话就随便了很多,紧张的气氛也松懈下来,添上不少欢声笑语。
  “你们可听说过咱们这里两位医助教勇救秦娘子的故事?”刘刺史也有些上了头,对着这些长安贵客炫耀起本地的人才。
  李璟早就在吴议的来信中听他提过此事,但从这位地方父母官的嘴里又讲出来一次,也替自己的师父感到骄傲。
  刘刺史温故完这个在渝州已经人人皆知的故事,才幽幽叹了一口。
  “可惜啊,两个青年俊杰,就这么被毛子掳掠了去,至今生死不明。”
  顾安喝了三杯冷酒,但思绪依旧冷静而清晰:“他们前一月发明了麻醉散,后面就被毛子撸走了,这说明萧毅所图谋的不是他们的性命,而是麻醉散。”
  武三思不由奇道:“什么方子,真的那么神奇?”
  顾安笑着点点头:“将军再豪饮几杯,就可以体会麻醉散的滋味了。”
  刘刺史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此方可抵万人之军!倘若二位助教挨不住折腾供出了这个方子,咱们的胜算就又少了一成!”
  李璟摇着青瓷浮花的酒杯,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冷意:“我听说二位助教为人坚贞不屈,想来决计不会为敌军所屈服。”
  顾安倒是同意他的话:“我与吴先生有一面之缘,他是通达事理之人,想来不会做出糊涂事。而且我听说有与萧家军打过交道的人见过他的面,想来正是因为他不肯交出麻醉散的方子,所以萧毅才暂且不杀他性命。否则,他恐怕早就被杀人灭口了。”
  李璟听到这里,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面上依旧是岿然不动:“敢问顾公,那位与萧家军打过交道的是什么人,住哪里?”
  “正是被他所救的城外秦家。”顾安抚掌长叹道,“这些城外人家更常被萧家的人刮油吃水,却也因此常能捎出点消息,也算是他们的因缘一场。”
  “不提这些事情了!”武三思好不容易扬起的兴致又被这些琐事压了下去,带头一举杯,“来,喝!”
  ——
  一席盛宴,觥筹交错,转眼就到了入夜时分。
  一轮明月似一块被琢磨圆润的玉,嵌在万里无云的漆黑夜幕中,静默地指点着酒客们的归途。
  武三思早已醉得不成样子,如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刘刺史身上,刘刺史也没办法甩开这块厚重的牛皮糖,只能和下人一起搀扶去厢房安歇下。
  李璟推杯换盏间悄悄倒掉不少酒水,也只有三分薄醉而已,见刘刺史和武三思纠缠着去了厢房,便悄不做声地从后门溜走。
  他既没有去刘刺史准备好的厢房休息,也没有回裴源打点好的军帐之中,反而是趁着朗朗月光,悄悄踏上出城的路。
  刚走到城门口,便见前面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一闪而过,心中正生疑窦,已经被护城的侍卫拦下。
  “这位公子,眼下已经过了定昏的时候了,你要出城可得等明天了。”
  特殊时期,戒备森严,守门的侍卫亦不敢有分毫懈怠,分了三拨日夜不休地轮班倒,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捅下篓子。
  “那前头那个人为什么能出去?”李璟刻意不提自己的身份,先套出侍卫的话来。
  “那一位是奉节县丞,有公务在身的。”侍卫见他锦衣华服,也不似本地口音,正一头雾水,李璟已伸手示出自己的官印。
  “原来是郡王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郡王爷恕罪……”几位侍卫正欲行礼,便被被李璟匆匆拦下。
  “看守城门,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你们严谨行事,正是应该被嘉奖的,又何罪之有呢?”他微微一笑,墨黑的眼眸折出明明月光。
  这几位侍卫本以为自己开罪了长安而来的贵客,心中正惶惶不安,没想到这位郡王爷并没有作威作福的势态,这才安下心来,忙放他出城。
  “郡王爷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做什么呀?”等李璟走远了,几个侍卫才敢聚拢过脑袋,悄悄议论刚才的少年郡王。
  “应当是去视察城外民情了吧?”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
  “早听说南安郡王少年俊杰,如今一看,果然气度非凡。”一个脑袋稍微抬了起来,遥遥望着已不可见的李璟的背影,眼中不乏钦佩之意,“咱们渝州城来了这样一个人物,一定能击溃萧家军的。”
  “我看倒不怎么样。”另一个脑袋摇了摇头,“那为首的武将军可是出了名的草莽将军,怎么可能打胜仗嘛!”
  ……
  侍卫们的絮絮低语倒是猜中了一半。
  李璟的确是去城外一座民宅之中,但还没敲门,便见里头灯火幽明,如不定的鬼魂,心中已敲下一颗棋子。
  里头的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看来那位顾县丞已经先他一步,造访了这家与萧家毛子常来往的人家。
  他悄悄潜藏在一棵大树后头,等顾安离开了这户人家,幽幽的灯火也骤然一黯,才转身出来,重新敲开这户关键的门。
  那人家估摸着以为是顾安有事折返回来,开门开得也干脆利落,伸出一个又细又长的脖子:“顾县丞,您还有什么事……”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往里一缩,顺势便要把门重新关上。
  李璟抽出腰间的佩剑,稳稳当当地卡在门缝之中,冷厉的刀锋之上,却是一道温和的笑容:“您别怕,我不是什么毛子。”
  那又细又长的脖子才蜗牛似的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仔细打量着月光下这个俊俏的少年,见他颇有翩翩佳公子之态,才放下心来,松开手下的劲,但狭长的眼睛里任然充满了警惕。
  “敢问阁下是……”
  “我是渝州司马李璟。你就是秦二爷吧?”李璟信口胡诌了一个官名,才秦二神态犹豫,才补了一句,“我听说你家常为萧家军缴纳粮草,可有此事?”
  秦二爷这才信了他的话,苦笑着点了点头:“咱们这方圆百里的,谁还没有被他剐过一层油水的?不过为了图一个全家安生罢了,还望官爷体谅体谅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李璟眉头微蹙:“你放心,眼下长安三万援军已到渝州,想来不日就能攻下萧家军,还你们一个太平世道。”
  秦二爷见他满脸正气,的确不是什么歹人,才开了门请他进来。
  “这味道是……”李璟自幼学习医术,虽然还没达到沈寒山那样的水准,但也嗅出空气中不同寻常的腥气。
  这味道,是鱼腹草。
  秦二爷“嗨”了一声:“这还是吴先生的叮嘱,说是鱼腹草可以治疗热毒疮疡,也难为他身在萧家大寨中,还想着拙荆的病况呢。”
  说罢,自己先叹了口气:“吴先生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被毛子抓了去呢!”
  李璟心中一动,问他:“他原话是如何说的,你一字一句和我再说一次。”
  秦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按照李璟的吩咐,一字一句老老实实把吴议的话复述了一次。
  “他让我尽管去买些鱼腹草,捣碎后细细地敷盖在伤口上头,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
  捣碎鱼腹草?
  李璟心中一动,笑意先攀上了脸颊:“你放心,吴先生说的有理,的确是应该用鱼腹草细细地敷盖伤口。”
  说着,便起身和他告辞。
  “你放心,吴先生这样好的人,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第97章 突袭
  李璟刚踏出秦家的大门; 便瞧见大树底下立着一枚瘦长的人影。
  逶迤于地的影子在夜风中拂动如波澜起伏的池水; 而立足其中的人却丝毫不为撼动。
  顾安笑眼眯眯地望着李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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