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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代帝王养包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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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中还有些看不清形势的官员提到,“赈灾之事,由来能发放到百姓手中的,十之二三乃是常事。杨大人一己之力,也莫之奈何,还望荀太傅与邓侯爷能酌情考虑。”
这人与杨家有些姻亲关系,邓京半眯着眼,矗在前头不发一言,只当未听到一般,倒是向来清自清、浊自浊,是非分明还有些倔的荀太傅回道,“杨大人一事,须御史丞与廷尉彻查才能盖棺定论,若是真有此事,当按律来处。”
因此案利害关系甚大,彻查的对象又是三公之一的司空杨实,而且杨实还是平阳侯,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一,一时之间,御史大夫叶鸣与廷尉吴讼两人身上都担着巨大的压力。所幸二人能在其位坐了这许久,也是有一定能耐和脾性的。
叶鸣在前御史大夫简顾身死之后,从御史左丞提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而吴讼出身刑律世家,族中多有出任廷尉的,性格虽有些平稳死板,但却十分严谨。叶鸣出身贫寒,但与吴讼相较而言,倒更像时代执掌刑律的贵族,坚韧、没有漏洞、冷酷狡黠,无所畏惧,但也并不偏好酷刑。
本来御史与廷尉各司其职,廷尉掌天下刑狱,御史监察百官,只不过职责难免有交错之处。一般而言,百官失职渎职,由御史监察弹劾,但若入刑,真正审理时还是由廷尉负责,有时甚至上达天子。
不过叶鸣和吴讼两人与一般不同,平常的御史和廷尉是各做各的,多数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他们两人却配合得很好;因而在九江人疫案之后,荀楠还是让他们一同彻查司空杨实案。
从蠡吾城回来后,尹放便跟在荀楠左右处理日常政务。荀楠年事已高,底下的人各司其职后,交到他手里来做决定的,还是大量而又繁琐,多数他便交由尹放来处理了。因而回京城后,尹放一下要比前段时日忙了许多,也没什么时间和机会见到胖元了。
未及半月,司空杨实渎职一案返回的密信中,却发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他们查到了杨实与鲜卑人来往还未及销毁的书信!其中涉及到渔阳战事和赵翼失踪的消息。
如此一来,杨实涉嫌通敌叛国,更为严重,荀楠与邓京速命将其押解回京。
当李彧见到密函中杨实所言,欲攻破渔阳,必先除掉赵翼时,只觉一股寒气冲到了头顶。但多数信函已被杨实销毁,能从中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只知自云中、朔方及胡羌援兵到后,鲜卑与渔阳驻兵的最后一战中,鲜卑猛士数十骑慢慢将赵翼与其后士兵隔离开来,将其围在其中,欲生擒回营。但渔阳驻兵在前,援兵在后,鲜卑士兵本就军心不稳,便被赵翼找到漏隙逃了出去,只是一路风驰电掣,奔逃数十里,又身负重伤,到最后竟没了消息。
李彧速将吴讼召入宫中,隔着屏风与纱幔,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吴卿断狱十数载,不知对平阳侯通敌一案有何看法?”
殿中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只能听到李彧的声音,而李彧寝殿的格局摆设不算太多,空间很大,殿中梁柱也有三丈来高,很是空旷,一时间很有些慑人的气势,吴讼恭谨端坐在屏风之前,微低着头道,“平阳侯还是十分小心,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如今能查到的小部分密函,据手迹应是平阳侯亲笔所写。”
“平阳侯为何要这样做?”
吴讼也不知,沉默了片刻道,“自平阳侯被捕后,什么也不说,曾试图自尽,但都被发现才未成功。不过三年前平阳侯从教坊新纳了一名胡人女子为妾,并且宠爱有加,下官将其逮捕后,不久便咬舌自尽。但据仵作检验,此女子身怀武艺,随身有暗器、□□,并非一般人,加上杨府家仆所供述,得知此女子是鲜卑人派来的奸细,顶尖的那种。微臣猜想,大概鲜卑人早就盯上了平阳侯,最后不知给了什么条件,让平阳侯动摇行此险招。”
最后平阳侯通敌叛国盖棺定论之时,朝野震惊,天子令除平阳侯世袭罔替侯爵,贬为庶人,弃市,族中子弟,五服之内,终身不能入朝为官。
却说赵翼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不知名的山谷之内,他的战马也早没了踪影,全身陷在腐枝败叶之中,动弹不得。是了,他好像想起来,他左肩中了一箭,全身大大小小刀伤也有数处,一直被鲜卑胡骑追到半夜,直追到一处悬崖处,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从山崖纵身跃了下去。
其实只是夜晚太黑看不清,这山崖并不算十分陡峭,顶多三丈来高,赵翼也是料定燕山山脉多数起伏缓和,才纵身一跃。谷底又有腐枝败叶,山壁上还有松树酸枣枝缓冲,全身虽多了许多擦伤,但并无大碍,只是先前所受刀箭伤倒更严重了些。
即使身穿铠甲,但刀箭更为锋利,有几处深可见骨,不过血已经没流了,只是伤口狰狞,结着黑色的血痂。赵翼脸色黑白,感觉动弹一下都十分吃力,稍微闭眼缓了缓神,拿刀撑起身子,想寻些水和吃的。他想他大概昏迷了至少一天一夜,如今脑袋发晕,又饥又饿。
水源倒离得不远,有一处掩在草丛里的小溪流,水流之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水也很清。这山谷里倒是有些野桃子,赵翼讲究对付了些,找了处山洞,便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随身除了一把剑,什么东西也没,只是用水清洗了伤口,再用贴身衣物包扎了一下,他现在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概进了燕山里处,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不一会,精神不济的赵翼又陷入了昏迷中。更糟糕的是,当夜赵翼发起了高烧。
☆、44|赵翼获救
44
初夏的雨总是来得急而且绵长,尤其是夜晚,冷意还很重。赵翼在山洞里高烧昏迷,只觉得脑袋像被凿过一样重,迷糊中像有大片大片浓重而又黏稠的色彩泼过,又像有很多很多纷乱喧嚣的声音在那里叫嚷,然后慢慢好像又变得清晰起来。
他想起了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来的父母,那时候他还很小,他父母还很年轻。他好像看到了他娘出嫁时鲜艳的红嫁衣和风光无匹的十里嫁妆,那时他爹正当年少,意气风发,他娘是先帝膝下的独女长公主。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娘会将他抱在膝头给他说起这些,脸上会带着一个普通女人才会有的幸福而又内敛的微笑。而多数时候,他娘是一个矜持而尊贵的女人。
那年他才六七岁,他爹在战场上被冷箭射中心脏,未及见他们母子最后一面便咽了气。他娘那时怀着身子,得知他父亲战死的消息后深受打击,大夫说因情绪波动太大,腹中胎儿保不住然后小产,甚至出现崩漏。到后来,他母亲身体竟然日渐虚弱,再也没好起来,不到半年便也撒手人寰。
从那时起,他便从小跟在祖父身边长大。他印象中祖父是一个严肃刻板的老头,年盛时久经沙场,满身的铁血之气,族里的小孩都很怕他。但是他祖父年纪他年幼没了爹娘,从小边十分心疼他,从来都舍不得对他吹胡子瞪眼。不过赵翼从小生得好看,身子根骨又好,向来也听话懂事得很,也从没惹他祖父生气的地方,倒让他祖父只是越发心疼他。
他祖母生下他父亲后,很早便去世了,他祖父对他祖母感情很深,便也没再续弦,那时他们爷孙两个,也可算作相依为命了。他祖父是个脾气很烈的老头,但是在他面前就跟个哑炮似的,从来没什么脾气。读书、念武,跟在堂伯堂叔后面上战场,偷偷地带着堂弟赵全还有族中的少年们,在关外的草原和沙漠上驰骋,射雁、猎兔、逐狼,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得很。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而又自由肆意的时光。
后来他便入了京,遇到了李彧,给他做了三年陪读。大概从那时开始,他便知道了什么是愁滋味。其实在朝堂与宫闱之中的日子,并不适合他,他更喜欢边关的苍茫与大气,那里有凛冽的黄沙与风雪,有长河落日,有马嘶刀鸣,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京城在他眼中就变成了金丝笼一般。
可是,他愿意在朝堂与宫闱之间行走,让自己变得游刃有余,只因为这样,他便离那个人更近一点。那个人,是他的君王,更是他愿付出所有的一切。
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中,自由而精彩,却也是十分单纯的。他接触的都是军人的勇猛血性和爽直,还有祖父的疼爱,那之前的人生,就像边关的一片黄沙一般,时而飞扬肆虐,时而在落日中平静,但是实际上还是单纯得厉害,那样直接、明了。
大概对于他这样的人,如江南曲水层峦掩映的迷雾一般的李彧,真是难以言喻的带着奇妙的吸引力。也许小哼唧的颜控实际上遗传了他,连赵翼自己都没发现,最开始他是被李彧的美貌吸引住了,只是他后来喜欢上的李彧,完全不仅仅是他的美貌而已,而自李彧之后,其他人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倒是一点也没显出他的颜控来。
到后来赵翼混乱的意识中,几乎全都是李彧的各种身影,他大婚时的一身红装,鲜艳、克制,但却难掩的诱人,那时的他,还是初有些心思飘摇而已,如今想来,赵翼对那样的李彧真是又爱又恨,一身大红礼服的李彧太美太诱人,他如何不爱,可是那样的他,却是要娶别的女子,又如何不恨。所幸只是往矣。
还有在他身下纠缠的李彧的身影,如浸水的月光一般,开出了三月桃花般的颜色,不断地流动,流动成让他失神的温度和光影。还有他对他疏离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思考的样子,都变成一段段交叠错杂的图片在他脑袋里旋转着。
到最后,他突然想起,与鲜卑最后一战的前一夜,鲜卑暗卫射到窗棱上的羽箭所附的密信,信中提到他的父母是被人所害,而其中言辞闪烁,并不清楚,因而在次日的战场他才有些急切,沉不住气。
他祖父从来没有给他提过这方面的意思,但如今细想来,他爹在战场上被冷箭暗杀,他娘向来身体健康,却突然流产崩漏而死。只要心中产生了怀疑的苗头,便怎么止也止不住;就像秋天原野里的野火,只要一点微弱的温度,便会燃烧掉整个原野。
他想,他祖父大概是不想让他过得不幸福,活在仇恨的阴影中,所以才从未给他说过;而凭他父母的身份,凭他祖父的威望,却让他祖父忌惮的人,该是如何的人物。
昏迷中的赵翼心中渐渐升起一团火焰,他想查清当初他爹娘去世的真相。
慢慢地,赵翼又想到了离京前李彧对他说的秘密,他想,大概回京后,李彧便会接受他了,他能感受到。
到最后,他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到次日清晨,阳光照入山洞时,他竟清醒了,精神也像好了许多,只是伤口有些深,还需要静养。赵翼在山洞里又呆了五日,从水里捕鱼,有时候还能遇到傻些的肥大的兔子,加上他身体底子好,五日后身体便好了许多。
第六日,他便沿着水流的方向往下而走,走了两个白天,终于出了山,看到了村庄和人烟。其实这个时节,在山里沿着溪流走风景是很好的,随处可见的野花,满山的矮伏的松涛,清澈的河流和河底的石子,只可惜赵翼没那欣赏的心情。他心心念着想快点出去,想回到京城,见到李彧,还有查清他父母的死因。
他想,若他以后成了闲人一个,若是李彧在他身边,走遍那些不知名的山川、河流,在高山之间、竹林之中、流水之上,盖一间茅屋,两人过着早起朝东坐着看日出,午时对窗晒着日光睡觉,晚时对着西边看落日的日子,那样他便满足了。在那里,让时间静止,生着死,死着生,像死亡一般活着,像活着一般死亡。只要李彧在他身边。
当然他也想过,若是有一天,能带李彧到边关黄沙驰马飞腾走一遭,在城楼上相拥看着落日和星空,还有冬夜的雪,他也是极为喜欢的。大概,喜欢上一个人,便总是忍不住将那人带到自己的家乡,一起数幼时的记忆,也总是忍不住,想将喜欢的人,带到自己喜欢的世界中去。
等赵翼向村民问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时,发现自己竟快出了广阳的范围,广阳位于渔阳西南,此处离渔阳倒有近百里距离。赵翼随身也没有什么信物,此处又人烟不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往渔阳而去,将事情了结后便可返回京城。
幸运的是,在广阳往渔阳而去的官道上,赵翼遇到了前来搜救的赵全。赵全自赵翼失踪后,便带着手下士兵,日夜达旦地地毯式搜查赵翼的踪迹。有士兵在赵翼跳下的山崖处发现了他的衣物被树枝刮下的碎片,但晚了一步,在谷底没找到赵翼。有人认为山里野兽多,赵翼身受重伤,可能被野兽叼了去,凶多吉少。
但赵全不信,他分析山谷方向是往广阳而去,便带手下士兵往广阳方向搜寻。幸运的是赵翼碰见了赵全所带的队伍。
赵全见到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赵翼,不禁又悲又喜,一把从马上跳下来,抱住了赵翼。赵全想,他终于能安生回去了,若是没找到,让家里的叔叔伯伯还有赵老爷子知道了,他的日子简直就没发过了。
赵翼不知赵全心中所想,只觉得赵全这直愣子这模样,有些别扭,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了。一行在就近的驿站歇下,赵全找了大夫看了赵翼的伤口,并敷上了药,洗漱收拾完后,赵全便留在赵翼房中与他说最近的情况。
“兄长,鲜卑人如今已退到长城之外,渔阳城如今是窦将军驻守,楚大人在渔阳等了数日,还没你的消息,胡羌部队相催,楚大人便领着援兵回了云中。”
夜不知不觉已经黑透,烛火摇映,黑影幢幢,赵翼问道,“那朝堂之上呢?”
“呀,兄长不知,朝堂近日变故可多了!司空杨大人被查与鲜卑人有书信往来,其中还涉及渔阳一战的机密。御史大夫与廷尉彻查后,杨大人已被削爵弃市,族中五服之内子弟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赵翼听得不禁捏紧了拳头,他想这其中不知有没有关联。
赵全接着道,“还有还有,圣上病重,如今早朝已暂停,由荀太傅与邓侯爷共同主持朝政。”
赵翼一听,不禁心下慌起来,不知李彧怎么了,竟然病重到如此地步。他本想先回渔阳,安置妥当后再回京城,如今心急,对赵全道,“明日你回渔阳,与窦将军还有韩大人说清情况,令韩大人不日回京。你分几个伶俐的士兵跟着我,我明日便即刻回京。”
赵全不禁长大了嘴巴,满是疑惑,但还是无奈道,“好吧”。
☆、45|回京孩子是你的
45
次日曙光微透,赵翼快马加鞭启程,一路马不停蹄,几个紧随其后的士兵渐次被落下。听到李彧重病的消息,赵翼便再没什么心思顾及其他的事,能捱到次日才动身,也是因为赵全的极力劝阻,再加上他的身体状况,得让伤口上药后好好养一晚。
第三日傍晚,赵翼赶到了京城。心急之下,也没回府洗漱一番,到宫门处下了马,便直接往李彧寝殿而去。如今李彧大部分时间都卧床养胎,这次怀胎娇气得厉害,孕期反应大,张景也交待他要时时小心,能躺着便不要坐着,能坐着便不要站着,一天早晚稍微活动一下身子便可。
此时李彧正与小李亨在殿中用膳,准确来说,是小哼唧看他爹在床上用膳。这时候小李亨自己和胖元在一边已经吃过了,小李亨每天傍晚要陪着他爹一会,说说他一天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小李亨拿着自己的小手轻轻摸着李彧的肚子,如今都能摸到里面模糊的小身体的形状,有点硬,又有点软,小哼唧觉得特别神奇,忍不住问他爹,“爹,弟弟还要多久才出来啊?”
李彧看小李亨模样,忍不住拿手摸了摸他脸蛋道,“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啊?说不定是个小妹妹呢。”
小李亨嘟着小嘴道,“景叔都给我说过了,说爹爹你是不会生下小妹妹的,生的肯定都是小弟弟。”虽然他也很喜欢小妹妹。
曹节来报时,李彧一时有些怔愣,赵翼平安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从渔阳传回来,在战场失踪已月余的赵翼,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如今的样子,李彧一时有些踟蹰。如今他虽然整个身形并未大变,但肚子一块,还是很明显的凸起。实际上如今月份也不大,比起上次怀小李亨时,这次肚子却明显长得更快。
他觉得自己的脸也有些变胖了,还有些苍白浮肿,看着样子不是太好。他有点不想以现在的样子见到赵翼,毕竟,任那个正常人,乍见到男子怀孕,大概都不是太能接受的。如今,他几乎也不怎么见人,除了张景、小李亨,还有贴身伺候的曹节外,胖元也是最近肚子大了实在瞒不住才知道的,而且他们也不能告诉其他人,因而这只是少数人才知晓的秘辛。
曹节见李彧有些出神,许久也不说话,便微微抬起头,疑惑道,“陛下?云中侯还在殿外候着,是不是就让他进来?”
曹节出声一下让李彧回过神来,他想,那个人原先不知是生是死,让他好生担忧了些日子,如今那人就在外面,却因这些不见,也着实可笑,便直接与曹节道,“宣吧。”
李彧也没隔着屏风和纱帘,直接便那么见了赵翼。待赵翼见到李彧时,只见他半躺在床榻之上,发髻未挽,黑发如瀑地披在肩背,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苍白、那双眼睛越发的黑如垚石,只是唇色有些淡。
听到一边小李亨小孩子般没忍住的笑声时,赵翼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又有些担忧地道,“臣听闻陛下病重,不知可是得了什么病?太医可有何说法?”
如今温度渐高,李彧体弱,也只在腰腹之上盖了一条薄毯,自怀了身子之后,他总不自觉地喜欢拿手轻轻摸着肚子,这次里面的,要比小哼唧闹腾得多,像无时无刻不想突出自己的存在感一样,总想要得到李彧的关注,给他点温柔的表示。
赵翼被李彧不自觉的动作吸引了视线,目光不禁落在了李彧的肚腹之上,忍不住疑惑道,“陛下,您这。。。这肚腹莫非是生了怪病才这般?!景大夫医术好,许多疑难杂症他都见过,他来给您看过吗?”
小李亨已经不忍直视他这另一个父亲的智商了,他蹬蹬蹬地跑出去,还是去看他景叔给他爹熬的药怎么样了。再呆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蠢得一脸血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纠结,简简单单、直接明了不好吗?想想每晚他总会看到他尹世叔的身影,在殿外的某个墙角徘徊,他就觉得无比心塞。
想想他爹不能陪他睡了,好不容易他小叔回来晚上可以陪他睡觉,还要忍受晚上睡醒出来嘘嘘时那种人影飘来飘去的惊吓,实在是不能好了。他就不明白,他小叔明明就是喜欢尹世叔的,他尹世叔也是喜欢他小叔的,两人干嘛还那么扭扭捏捏天天就折腾他这个小孩,让他饱受惊吓。
李彧见小李亨出去,还很乖巧地关上了寝殿的大门,此时殿中便只有他与赵翼两人。李彧让赵翼上前来,赵翼还有些云山雾里,拘谨地端坐在床榻之侧。
李彧直盯着赵翼的眼睛,平静道,“朕并非生了什么重病,只是怀了孩子而已。”
刹那间,赵翼只觉五雷轰顶,李彧都看到了他不自觉放大的瞳孔,那瞳孔了里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茫然,李彧心想他大概还没绕过弯来,他让他离得这么近,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便是为了看清他眼神的一分一毫,若是在这一分一毫中,只要被他发现哪怕一丝的对他身为男人怀有身孕的排斥、厌恶,他便会将他赶出这宫殿之外,也将他赶出他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的心门之外。不过,幸好他只是呆住了。
观察末了,李彧又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孩子。哦,还有,小李亨也是你的孩子。”
这下赵翼的表情越发精彩了,从一片茫然,到突然大悟,就像三拜一叩,匍匐了万千阶梯,从山脚到山顶,终于见到了佛光与膜拜的信仰;就像肉体经过了万千锤炼,飘灵的精神终于开出了花朵。当然,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倏忽之间,他便像已经经过千万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在他追寻千万里的路途后,终于得到了接纳。
所有的一切都难以形容他的心情,他只觉得从心口突然涌出一股太过激烈的极喜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头顶,然后,然后他就那么晕过去了。真正地晕过去了,并非什么形容词。而且是在李彧眼中,以一种可以说得上是诡异的神态晕过去的,喜悦,还有难以置信。
李彧以一种类似扫兴的神态靠在了床榻之上,命曹节将赵翼扶在了软榻之上,再让曹节将张景唤进来为赵翼查看。李彧也坐到了窗边软榻的一角,靠着软垫,半耷拉着腿看着躺在软榻之上的赵翼。
赵翼眼下有着明显的黑影,整个样貌倒比他还憔悴,有些血迹浸过了一身单衫,并不明显,细看才能看得出来。李彧才意识到这人是以一种怎样的状态,赶了多久的路,只是因为担心他,他心底不禁生出些酸软的感觉出来。
张景来后,让曹节帮着解开赵翼的衣裳察看伤口,因软榻太窄,施展不开,李彧所幸边让曹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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