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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万里封侯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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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牢房里就剩下了唐阕和郑澈安两个人。
郑澈安双手颤抖,几乎跪在地上,把唐阕抱到了怀里。
唐阕身上很凉,不知道用过了多少酷刑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郑澈安似乎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昏迷中的人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疼痛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殿下……”唐阕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接近自言自语的话只有郑澈安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臣……从来没有背叛您……”
“渊恒……”郑澈安抱着怀里再度昏迷过去的人,眼泪止不住的落到怀中人的肩头,唐阕本就消瘦的身体没有一点肉,纤细的腰身好像一用力就会拦腰折断一般。
郑澈安把人横抱起来,直接回了寝宫,把人放到了龙床上。
楚太医已经成为了太医院首席,脸上的几点胡茬显得有些沧桑,他向郑澈安行了一礼,开始察看唐阕身上的伤口。
唐阕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伤痕,还未结痂的伤口微微一动就会渗出血来,几处淤青甚至有些发紫。
郑澈安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抱着昏迷不醒的唐阕从尚书府里回到东宫,那一天的场景与今日相差无几,当时的自己期盼着唐阕能够赶快醒来,然而如今,郑澈安甚至有些害怕对上唐阕的眼睛,那双如繁星一般的美丽眼眸。
“会留疤吗?”郑澈安问道。
“也许会,”楚太医慎重的考虑道:“不过臣会尽力。”
楚太医的动作流畅了许多,上过药,楚太医对郑澈安行礼道:“陛下,臣建议您最好给唐……公子清洗一下,牢房那种地方,毕竟不比宫中……”
“不会感染吗?”郑澈安皱了皱眉。
“但这样比较安全。”楚太医道:“公子身上的伤不能用绷带捂着,反而不利于康复,所以臣只是上了药,陛下选些手脚利索的人,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退下吧!”郑澈安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许公公道:“备水,朕要沐浴。”
郑澈安轻轻抱起唐阕,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一种心里,郑澈安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唐阕现在的样子。
唐阕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进入温水,就本能的抖了起来,每一处伤口、每一次抽搐,都在无声的向郑澈安叙述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经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郑澈安觉得唐阕可能背叛了自己……
心怦怦的乱跳着,一种疼痛好像从心口蔓延到指尖,颤抖的手臂险些拦不住唐阕轻的过分的身体,太阳穴一阵阵的发麻,郑澈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次还是因为楚氏的离世,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好像心里被人狠狠的桶了一下……
郑澈安小心的搂着唐阕,调了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让唐阕做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抚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把唐阕上上下下洗了个遍,郑澈安温和的把人抱了出来,选了一件自己的内衫给唐阕套上,轻轻的抱着人上了床。
唐阕一直很乖,安安静静的靠在郑澈安怀里,呼吸平稳了许多。
郑澈安看着唐阕的睡颜有些出神,他搂住唐阕微凉的身子,鬼使神差的亲了亲怀中人的鬓角,有些苦涩的闭上眼睛:渊恒……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第十三章
“陛下,唐公子醒了。”敏儿小声说道。
“什么?”刚下早朝的郑澈安心中一紧:“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敏儿小心的看着郑澈安的脸色:“唐公子一醒来就告辞回府了,宫人们也不敢拦着……”
“自己走回去的?”郑澈安有些薄怒:“都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给抬轿子吗?”
“抬了,但唐公子说……”敏儿张了张嘴。
“说了什么?”
“公子说,死罪之人无颜面对陛下恩典,然后……就自己走了……陛下!”敏儿惊呼道。
郑澈安从小习武,转眼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愣在干什么!赶紧追啊!”敏儿对周围的侍卫道。
郑澈安站着唐阕的府门外,才几个月的时间,这座府邸凄凉的好像许久没有人住了。
“陛下!”许公公被左右的侍卫架着胳膊赶了上来,出了一身冷汗,周围的百姓已经被驱散的老远:“您要进去吗?奴才给您去扣门。”
“回去吧!”郑澈安不舍的看了一眼唐府,转身走进了刚跟上来的轿子,自己,似乎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唐阕。
许公公满脸不解的跟着回了宫。
“大人,陛下刚才来过了……”柳翠道。
“我知道,”唐阕喝着刚煮好的茶:“刚才门外突然一阵喧哗,随后立即鸦雀无声,除了陛下,还有谁有这样的阵仗?”
“那……您怎么不去见驾呢?”
唐阕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苦笑道:“他要是真的想见我早就进来了,既然他还不想,我何必自讨无趣呢……”
“刑部尚书现在是谁?”郑澈安问道。
殿上的朝臣面面相觑,随后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定南侯。
韩老侯爷出列行礼道:“回陛下的话,以前是唐铮江,但是现在唐家锒铛入狱,刑部一直是钱侍郎在管着。”
钱侍郎出列道:“请陛下放心,刑部并无大碍。”这话颇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毕竟尚书之位空着,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郑澈安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今日升唐阕为刑部尚书,明日上朝,接管刑部。”
“陛下?”底下的朝臣皆是一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两个月前还是牢房中的死囚呢,一转眼竟然直接变成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到不了的二品大员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钱侍郎道:“唐阕乃是唐门之后,唐家组建私军,意图起兵造反,如此大过,陛下仁慈免他一死已是莫大的恩典了,他又怎能担此重任?”
几个不久前刚对唐家落井下石的朝臣也是一惊,见有人反对,连忙跟着附议。
“钱侍郎啊,您也太小心眼了吧!”被郑澈安强迫上朝“学习”的韩匀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队伍,无视了自家父亲杀人一般的眼神。
“世子说的是什么话!”钱侍郎有些生气。
“哎呦,不就是抢了您的尚书之位吗?”韩匀庆满不在乎的摊摊手:“您这经验不足,还需要多加历练。”
“世子殿下!”钱侍郎似乎真是生气了:“我二十六岁进的官场,如今入朝十七载,居然还比不过那个不到二十的唐阕?!!”
“这也是没办法嘛,”韩匀庆对着他亲切的笑了笑:“谁让人家是神童呢?这就是命,您得认啊!”
“陛下!”钱侍郎不在与韩匀庆纠缠:“如果您执意如此,恕臣告老还乡!”
“哦?”郑澈安眯了眯眼睛:“那钱爱卿,是要赐金归还,还是自己走呢?”
“陛下……”钱侍郎愣在了原地,他本只想炸一下皇上,让郑澈安暂时断了封唐阕为刑部尚书的心思,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一句话。
“钱侍郎想好了吗?”郑澈安冷笑道:“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钱侍郎难以置信的看着郑澈安,完全没了半点臣子的恭敬:“真没想到,您居然为一个罪臣而逼死国之栋梁,臣真是有眼无珠啊!他唐阕算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还要压我一头,真是荒唐!”
郑澈安脸色阴郁的看着钱侍郎,韩匀庆心中一惊,现在的唐阕简直就是郑澈安的逆鳞,钱侍郎的话直接照着郑澈安伤疤就是一下,能有好下场才怪呢!
“来人,”郑澈安道:“把钱侍郎逐出京城,此生不得入京半步!”
“陛下!”侍卫拖着不断挣扎的钱侍郎往殿外走,钱侍郎开始口无遮拦的吼道:“唐阕就是个佞臣!是乱臣贼子!江山啊!我大梁的基业啊!就要毁于此了……”
直到钱侍郎被拖出了殿外,殿内的朝臣还没有回过劲来,当朝天子,真的为了一个罪臣,连堂堂侍郎都不要了吗?
“众位都看到了吧!”郑澈安缓缓站起身,帝王的威严势不可挡:“都记好了,唐阕与朕,亦师亦友,从今往后,见到唐尚书便如同朕一般,给我管好那张嘴!”
“是!”不知道谁的一句话,众人才猛的反应过来,有跟着赞同的,也有默不作声的。
“退朝!”郑澈安转身走下了龙椅,让众人措手不及。
第十四章
第二日早朝,郑澈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唐阕站的地方瞟,唐阕站在队列中,深紫色的官服没有半点俗气,到多了几分华贵的气息。
唐阕似乎感受到了郑澈安的目光,他微微抬头,看着天子的眼睛温和的笑了笑。
大殿上因为南邵的事情吵个不停,一边主张继续和亲的,一边主张开战的。
开战的说和亲的懦弱,和亲的说开战的不顾全大局……
郑澈安猛的把奏折往龙案上一摔,底下的朝臣才脸红脖子粗的闭上了嘴。
“唐尚书,你怎么看?”郑澈安问道。
唐尚书叫的是谁?在场的众人自然心中有数,毕竟除了唐阕,其他姓唐的官员还在地牢里煎熬呢!
唐阕没想到郑澈安会突然叫自己,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连忙出列行礼:“回陛下的话,臣赞同出征。”
郑澈安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果然,唐阕的想法永远和自己一样,语气不由得缓和了许多:“为何?”
唐阕很少在朝堂上说话,以前是吏部中郎的时候从来没有觐过见,没有都少人欣赏过唐阕精彩的驳辩,对他的印象不过只是“神童”、“陛下伴读”,哦,现在还多了一个“位同陛下”……所以都想看看唐阕如何回答陛下的问题,让他们惊讶的是,唐阕就说了五个字。
“为百姓长安。”
郑澈安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唐阕,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个人可以和自己的想法一摸一样,是啊!如果可以收服南邵,那可谓是解决了大梁多年来的隐患,让百姓长安啊!
“唐尚书说的到轻巧。”兵部的人出列道:“可是如今我大梁正处于修养状态,兵力、物力都为到达巅峰时期,此时开战胜负难料,我大梁更是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这战事,何时是你想打的时候便能打了?”唐阕道:“据臣所知,南邵这两年边境也饱受外界骚扰,战火也没怎么断过,并非实力强劲,我大梁地大物博,却下嫁公主与小小南邵讲和,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此言差矣,”有的老臣走出列道:“如今我大梁国库不足,战事劳民伤财,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臣愿请旨,率军讨伐南邵!”
郑澈安的眼神一亮,出列请旨的是楚老将军,自己的舅舅。当年唐家独大,明里暗里的没少打压楚家,虽然有先帝护着,但难免有些郁郁不得志,如今也是时候显露风采了。
“好!”郑澈安道:“楚将军英气过人,乃国之栋梁也!”
“陛下,臣也愿请旨。”出列的人是徐毅君,如今已是禁军大统领的他比原来更加沉默了。
不愧是父亲选出来的人!郑澈安眯了眯眼睛:“即日起,升楚将军为主帅,徐统领为副将,率兵两万攻打南邵,三日后启程!”
“陛下三思啊!”底下的朝臣不死心的喊道。
“和亲吗?倒是也不错,”郑澈安冷笑道:“不过可惜先帝膝下儿女不多,唯一的悦喜公主已经下嫁了,倒是众位爱卿家中不乏倾国倾城的千金,朕择吉日进行挑选吧!”
“陛下!家中小女学识粗浅,不敢受次隆恩啊!”
“家女容貌丑陋,有失我大梁威严……”
“家女顽劣成性,实在是……”
“够了!”郑澈安一甩衣袖:“既然如此,那在众位爱卿讨论出谁家小姐出嫁之前,还是先打仗的好。”
“……”众人沉默。
“陛下,唐大人求见。”
郑澈安一愣,没想到上朝第一天唐阕就会来找自己:“请进来吧。”
“陛下。”唐阕行礼道。
郑澈安放下手中的奏折,上前搀扶道:“有事吗?”
唐阕站直了身子,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陛下,臣……觉得昨日钱侍郎说的有几分道理,臣毕竟还年轻,也没什么功绩,实在有愧于尚书之位……希望陛下……可是收回成命,请钱侍郎回京就职。”
“唐阕!”郑澈安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你知道他是怎么说你的吗?现在你还要屈尊来给他求情?”
“陛下……”唐阕的语气弱了几分,带着些许请求的意思。
“朕不同意。”郑澈安道。
郑澈安很少否定唐阕的意见,几乎永远同意他的请求,然而这一次,郑澈安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朕没有你那么好脾气,那些话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朕会让他们百倍奉还,饶他一命,是我最大的底线了。”
唐阕低了低头:“陛下……要以江山为重,这些都是小事,您又何必在意呢?”
唐阕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一把把的扎在郑澈安心头,郑澈安一阵阵的心痛,他一辈子都不会宽恕自己对唐阕做过的事情,他想要进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偿还,哪怕唐阕向他讨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富饶的封地或者世袭的爵位,只要他能给的,绝对会双手奉上。
可是唐阕偏偏什么也不要,就连比常人稍微多一些的恩宠也不强求,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郑澈安面前,说着正正经经的朝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郑澈安总是问自己,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懂得没有好好珍惜……
“唐阕,”郑澈安的语气认真了许多:“你听好了,这些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甚至超越了这些江山社稷,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刑部尚书,明白了吗?”
唐阕愣愣的站在原地,精致的脸颊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郑澈安的手轻轻拍了拍唐阕的肩膀:“我只是对你的事情比较敏感,不想让别人欺负你,没关系,朕会护着你的,像以前一样……”
“陛下!”许公公在殿外喊道:“江州八百里加急的急奏,您要看吗?”
郑澈安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事?”
许公公拿着奏折走了进来,上手奉上:“请陛下过目。”
郑澈安只是潦草的看了几眼,不由得脸色一变。
“陛下……出什么事了吗?”唐阕问道。
“江州决堤了,”郑澈安把奏折递给唐阕:“大半夜发生的事,死伤了数百口。”
唐阕看了看奏折,也不由得皱眉道:“此时重大,陛下还是请众位大臣商量的好。”
“没必要,”郑澈安猛的一抬头:“这监工重修堤坝的人选,朕已经想好了。”
唐阕略加思考:“不知陛下所选之人,可是楚老将军的长子,楚耀?”
“正是。”郑澈安点了点头,他一直有心振兴楚家,也算是安慰母亲在天之灵。
“此人倒是不错,”唐阕赞同道:“楚老将军教子有方,楚耀年纪轻轻已经名满京城,日后必成大器。”
郑澈安叫来许公公,让他去楚家宣旨。
自那次会面后,唐阕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在朝堂之上一语不发。
江州和南邵的奏折如雪花片一样源源不断的传人京城,朝臣们对着战事指手画脚、侃侃而谈,却没有一个请命出征的。
吏部一直在喊穷,每天变着花儿的要增税,南邵的战事吃紧,成山的奏报压的郑澈安喘不过气来。
转眼进入了冬天,京城迎来了淮庆朝的第一场雪。
“啊嚏!”唐阕缩在被子里皱了皱眉,眼皮好像千金重,头也昏昏沉沉的。
“大人……您还是歇息吧!”柳翠担忧道:“这都打了好几天喷嚏了,风寒也是病,小心点没错的。”
唐阕想坐起身子,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最终不得不放弃:“早朝去请假吧!”说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阕病了?”郑澈安坐在书房里皱眉:“怎么弄的?请大夫了吗?”
“请了,”柳翠连忙答道:“大人很好,请陛下放心。”
郑澈安点了点头,随后又烦躁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站起身,唐阕是一个隐忍力极强的人,如果不是实在病重,不可能不来上朝,郑澈安还是不太放心:“朕去看看。”
“陛下!”韩匀庆闯进来道:“南邵急报!十万火急,还请陛下过目!”
柳翠识趣的悄悄离开,郑澈安无法,上前接过了奏折,不由得脸色一变。
唐阕起来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的,双腿有些发软,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大人!”柳翠拿着厚衣服进来给唐阕披上:“小心受凉。”
唐阕看着柳翠肩膀上的雪痕,笑了笑:“刚出去了?”
柳翠脸色一沉:“大人,是宫中的太监来过,皇后娘娘传您进宫。”
“皇后娘娘?”唐阕一愣,郑澈安登基的十分仓促,连带着宓清婉的封后也十分草率,宓清婉也不是个爱走形式的人,做了皇后也很安分,后宫中除了宓清婉,还没有其他妃嫔。
“她传我做什么?”唐阕不太理解。
“奴婢不知,”柳翠道:“来传话的是娘娘的管事公公,似乎十分着急,奴婢刚才把人请走了,但那公公留下了进宫的牌子,希望大人可以进宫。”
唐阕与宓清婉接触不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她的目的:“先缓缓吧!现在天色以晚,毕竟是后宫,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柳翠突然张了张嘴:“您睡了两天了……”
“是吗?”唐阕一愣:“所以呢?”
“皇后娘娘的宫人几乎每隔大半个时辰就往过跑一次,似乎真的很着急,好像……和陛下有关。”
唐阕略加思考,缓缓的点了点头:“那便进宫吧!”
宓清婉已经有了近七个月的身孕,身子有些重,让她坐在椅子上不想站起来:“唐大人请坐。”
唐阕对宓清婉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吉祥,不知传臣进宫所谓何事?”
宓清婉沉默的喝了口茶,半晌才叹了口气:“唐大人,陛下需你。”
唐阕一愣:“娘娘说什么?”
“楚将军战死沙场了,”宓清婉皱了皱眉:“陛下很难过,把自己关在书房两天了,谁也不见,本宫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召来大人您,去看看陛下吧!”
“什么?!”唐阕一震,没想到楚将军会战死沙场,心下一紧:“陛下谁都不见吗?那臣……”
“你不一样,”宓清婉无奈的笑了笑:“可能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但本宫能看出来,陛下对您,是不一样的,这种时候,他只听得进去您的劝。”
“娘娘……”
“去吧!”宓清婉对唐阕笑了笑:“在陛下心中,没有人超得过您的位置……”
第十五章
书房门口,敏儿端着点心想看到救星一样的看着唐阕:“大人啊,您可算是来了……”
“陛下怎么样?”唐阕有些担心。
“陛下……午膳晚膳都没用……”敏儿端着点心道:“昨晚的奏折一直看到天明,今日一下早朝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宫人都被轰出去了,世子殿下刚来过,也被陛下打出来了……”
唐阕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敏儿手中的点心:“你先下去吧!我来。”
敏儿的眼中充满了希望:“太好了,拜托唐大人了。”
唐阕推开书房的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出去。”郑澈安头也不抬的道:“朕说了多少遍了,都给朕消失!”
“陛下……”唐阕轻唤了一声。
郑澈安猛的抬起了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唐阕,似乎在确认来的人是不是真的。
“渊恒啊……”郑澈安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过来。”
唐阕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微微行礼:“陛下,吃点东西吧!”
郑澈安疲倦的叹了口气:“朕没胃口……”
唐阕站在郑澈安椅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一块点心,耳朵有些发红:“臣喂您……”
唐阕很少做出这么逾越的行为,郑澈安眼神一闪,不由自主的咬了一口。
唐阕安安静静的喂郑澈安吃了小半盘点心,才行礼道:“陛下……要以龙体为重。”
郑澈安的眼神从新落在奏折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力:“渊恒……楚将军死了……”
唐阕哑然,伸手轻轻拍了拍郑澈安的肩膀。
“
渊恒……我该怎么办?”郑澈安有些茫然:“南邵那边一直催着要加派人手,可是朝中……除了楚耀,没有一个成事的,楚耀还在监工江州不说,他是楚家唯一的子嗣,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实在是有愧母亲在天之灵……”
“陛下……可以选别人。”唐阕道。
“谁?”郑澈安一愣:“我偏向贺家二公子,他从小习武……”
“不妥,”唐阕皱了皱眉:“贺公子确实从小习武,但据臣所知,他练的都是花架子,而且臣恐怕徐毅君不服,导致军心涣散,并非良策。”
“那么,你说谁合适?”郑澈安问道。
“……我……”唐阕看着郑澈安,缓缓的开口道。
郑澈安的瞳孔猛的一缩,他也清楚,让唐阕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唐阕是文官,绝对不会对军队指手画脚,却又饱读诗书,说话极有说服力,战场上瞬息万变,需要的就是唐阕这种人的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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