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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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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讷拿出笠翁对韵和声律启蒙来:“这两本旷世之作也皆是由大才之人所作,不能流传于世,着实可惜。”
魏尚卿的眼亮了亮:“学生明白,事后会找诸位学子合谋商量此事章程,稍后呈于先生。”
方讷点头:“交给你,自是稳妥。”
“桃灼柳依,绿暗红稀。一片飞红影下,流水淙淙。老师的小院很是雅致。”
方讷的房子也就能称得上雅致了,魏尚卿暗暗心惊,这方府对比他们的宅邸,当真只能称得上一句风流雅致了。
即便是老师的房屋也极简。
木床,书桌,木椅,没了?是的,这么大一个屋,除了这两件东西竟空空如也。
笔墨纸砚倒是极好的,只是,这条件是不是差了点。
魏尚卿暗暗记在心里,想来是方家满门书香,也无女主人,如此简单过惯了的缘故。
老师受苦了,他得回去安顿安顿那帮没心眼的孙子给老师多拿点好东西来,别整天呱唧呱唧除了问题什么都不想。
都他么念成书呆了。
自己是第一次正式来,他们来了那么多次,难道就没发觉这一点?
一群傻子。
少年微微笑着,举止得体优雅,恣意华贵。
一时间方讷都觉得自己这懒懒散散的样子不太像样。
当然,他是不知道魏尚卿此时心里在暗骂什么的。
哈哈哈,雨打的飞红落得差不多了,小溪更加清澈起来,此景零落,倒也可看。
不过是绿肥红瘦。
不久后,魏尚卿欣然告辞,心里默默抽芽长了只桃花树来,然后,一只花两只花三只花四只花的开了起来。
心情美到开花。开心。
魏尚卿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却也不经意蹙眉回看了小院一眼,方才他没有多加注意…
魏尚卿深绿色的眸子里一片暗沉,老师的…
那个侍卫呢?
☆、第十一章 有种天赋
方让拍拍手,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索性给他们出了道益智题做,本着再讲一些没讲过的新知识点小技巧的应用,方讷喝着学生备好的茶,突然觉得最近这待遇简直蹭蹭上涨。
甚至他讲课还坐着木椅,木椅椅背和椅座还都放了暖和的垫子。
方讷看着底下认真做题的学生们,不由有点好笑,这些小子…
他们的举动,还真是够窝心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底下有人举起了手来。
课堂新规矩,有事举手。
方讷下了讲台,去了这孩子跟前:“何事?”
小孩眼睛亮极了,神情激动:“先生,我做完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投了过来。
方讷也极其讶异,这题用目前他们所学,确确实实解地出来,只是过程之复杂,逻辑之多,运用知识点之广泛,甚至计算量之大,都绝对不简单。
这学生竟然做出来了?
方讷笑,心里也有点激动:“你的答案是…?”
如果答案对了,那这个孩子,真的…!
“答案是三,对吗先生?”孩子有些紧张和兴奋。
方讷点头,目光赞赏的望着他,为他鼓掌。
众人惊叹,也为他鼓掌。
小孩又骄傲又不好意思极了,不由摸了摸后脑勺。
真让他发掘出个算学天才来了?
方讷让他给其他学子们解释思路,在系统里挑挑拣拣拿了几道他们所学对应的奥林匹克竞赛的题来。
他早早给其他学生下了课,捉了小孩去他家,准备今天下午盯着他也得让他把题做了。
系统之前测过这孩子的资质,那时算学资质分明一般的,人的资质会变?
方讷暗叹,这小孩现在的算学天赋居然到了90分,是他们班唯一上了九十的,可之前小孩的天赋绝对连八十都不到。
小孩叫周知,是西京城出了名的捉猫逗狗之徒。方讷领着孩子去周府,把周家在外执勤的周父都惊地回了家,还以为孩子犯了什么大错。
回了家才得知是夫子着急让孩子做什么题,不过虚惊一场,不免又有些生气。
这方夫子,也未免太…大动干戈了些。
周母拧他:“你就是不关注咱儿子的前途,我可听人家方先生说了,今日这题若做得出来,知儿以后于算学,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你给我安静等着。”
“是是是,夫人您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不是先把手放放。”周父求饶,一时还有些恍然,自己儿子有可能成为一门显学的大佬?
妈呀!不敢想不敢想,但万一…真就让他成功了呢!
足足两个时辰后,方讷才打开了房门,周父周母见状急忙迎了上来:“方先生,不知家子资质如何?”
方才周知做完题,方讷又给他测了一次资质,这回自己都有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98分,那可是天赐般的天赋!
“大智!”方讷感叹般的脱口而出。
屋内刚刚做完题地周知还在一脸懵逼呢。
方讷隔空点了点屋里的孩子:“周知现在的水平,您猜在什么地步?”
周父周母喜地懵了,完全不知道,只是摇头。
方讷叹息:“他实在太有天赋了,再给他少则两三年,多则也就四五年时间,他就能挑战徐哲。”
徐哲是当代公认的算学大家。
“啪。”周知手中的毛笔落在了地上,眼中漾起泪花来,竟嚎啕哭起来。
“老师…呜呜呜,老师。”
他们都说我没天赋,我记忆力差,理解也差,怎么努力也学不好诗词策论,怎么也在考试中得不到优等,总是丢脸,总是让父母蒙羞。
呜呜呜,我是有天赋的,我也是有擅长的,我不是废物,不是!
周父周母也有点激动过火了,差点掉下泪来,他们夫妻膝下就这一子,偏偏学什么都学不好,真是为他的未来操碎了心,愁断了肠啊。
方讷心下感叹,也不由感慨起来:“周知未来一片坦途,两位若信我,索性给他放宽其他学业要求,让他专注于算学吧,我相信再过几年他登门拜访,挑战徐大师时,周知的算学时代就开始了。”
即使他现在还是一个心气高却因着从小到大的窘境哭得心碎的孩子。
方讷给他擦眼泪,轻轻舒缓地拍他后背:“别哭了别哭了啊,我们周知天下第一厉害,不想再被人说,就要从今天开始好好努力啦!先生和你父母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孩子乖乖憋了泪看他,红着眼圈点头,鼻尖发红。
可怜见的。
方讷抱了抱他:“没事,相信自己。你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偏科天才。
☆、第十二章 有次微醺
“先生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李昊一身墨蓝色的袍子加身,带着玉冠,笑意满满问他。
山亭水榭,明月高挂。
金盘玉盏,宝烛银缺。
晚风欲懒,红鲤夺睛。
方讷将杯中美酒掩袖一饮而尽,潇洒落杯,酒杯赫然已见底。
“有些。”方讷微微点头,他还是一身白袍,披着鹤髦,晚间凉风吹起了他的黑发,他轻紫色的发带也微微扬起。
方讷起身逗弄红鲤,指尖不时在它停留的地方触碰,看着它们怵而远逝。
“先生,水凉。”李昊也起身走了过来,颇为好笑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盈盈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又印出了一轮水月来。
很漂亮。
方讷不由笑了,心静了许多:“此处景致甚雅。王府好兴致。”
李昊微笑:“先生开心便好。”
方讷盯着面前的景致,一时竟有些失神。
来到异世的彷徨迷茫,前路未知的彻骨寂寥,以及莫名其妙可能丧失理智的恐慌,在这夜深人静之际,竟悄然从心底攀爬而上。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儿。
月亮很圆,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每月农历十五,方讷忽然想起早已去世的母亲来,母亲总是很重视这些节日,要给他做月饼或者点心的。
但现在…
眼泪似乎是毫无预兆流下来的,如一朝洪水泄堤,难以压抑控制。
方讷察觉到地时候还有些难言的羞耻和丢人,毕竟是在自己学生跟前。
李昊呆呆地看着他,心乱如麻。
他不敢贸然出声安慰,也不敢抱住先生安抚他,太轻浮了,他们毕竟只是师生。
只是师生…吗?
那这种从心底泛上来地寒意和心慌又是怎么回事?
李昊转身,留给了方讷一些私人空间,他走得很匆忙,只留下了一句话。
“怀虚有事先离开一会儿,先生若有烦劳,喊我便是。”
方讷看着他几乎狼狈地离开,不禁失笑。
白玉生姿,身着清袍。
黑发耀耀,湿眼灼灼。
方讷方才静静流泪地样子似乎在他心底扎了根,说不出的心疼从心底一涌而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昊轻抚胸口,倚栏站立着,有些难得的胸闷气短,脸红心跳。
定是,喝了酒的缘故,定是如此。
他一口气直接跑到家里花苑去了,晚间暗夜里的海棠轻轻绽放着,摇曳生姿。
李昊看着那株墨蓝色的海棠发呆。
那海棠沾着晚间的水珠,盈润好看,犹如美人垂泪。
李昊心里不知怎地想到一句诗来: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
李昊脸上发烫,他的手倒是清凉,便放在脸边给自己降温。
只道,先生又不是女子,哪来的胭脂。
但那两行清泪,确实让他慌了手脚,至今还心闷地紧。
该回去了,晾着客人算是怎么回事,这些时间,先生也够整理情绪的了吧。
方讷看着他远远踏月而来,少年长袖轻飘,墨袍微扬,月光映得他脸白皙似玉,一派仙人之姿。
方讷笑了:“世子风姿出众,夺人眼眶。”
李昊抿了抿嘴,眼波荧荧,分明是高兴极了,又轻压下了唇边微扬的笑意:“先生亦如是。”他低语。
方讷轻笑,朝他行了一礼:“今天要多谢怀虚,我心情已好多了。”
李昊还礼:“不必,只是…”
他狠了狠心,道:“以后多烦心之事,还请先生告之我…等,学子们愿为先生分忧解难,万万勿如这些天番,可好?”
少年抬眼看他,满满的关心爱护,甚至亮着丝卑微的祈求。
让学生担心了啊。
方讷轻叹,摸了摸他的头:“可。”
李昊微微笑了:“如此便好。先生可是已有些醉了?不如歇在王府?”
方讷摇头,确实有点晕:“还是回去吧,劳烦送我了。”
李昊微赧,想到了些什么,吩咐下边人:“备车,我送先生回府。”
方讷这具身体是根本没什么酒量,不过饮了两三杯便混混沌沌地不行。
马车里,李昊扶着他才堪堪坐稳。
方讷醺醺然笑了:“今日实在劳烦,我确实有些不善酒,撑不住了。”
他们今日喝得是桃花酿,方讷挨李昊如此之近,又凑近他眼中水波朦胧似的对他说话,李昊闭眼,隐隐觉得这会儿才莫名其妙有了股醉意。
他甚至有些口干舌燥,想…想尝尝先生的味道。
李昊咬舌,让自己不至于冲动,把人送到方府便告了辞,几乎落荒而逃。
☆、第十三章 有场春梦
“别…”有人沙哑地喊。
李昊的意识还有些迷糊,看到身下人时却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的红袍被他剥开了来,脸潮红着,红烛昏罗帐,李昊口舌干燥,手一扫,放下了榻前红纱。
“怀虚…”
梨花一支春带雨,方讷流着泪轻喊,眼祈求的望着他,水光盈盈。
李昊却听到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就崩断了。
他几乎万分隐忍,才勉强保持清醒。
“先生…”他轻喃。
方讷还留着泪,却倚着枕含笑看他。
李昊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衣衫,帮他把领扣松,衣带宽,方讷微微挣了下,袖梢儿擦着李昊的嘴唇而过,两人都僵了下。
李昊笑着彻底解了他的衣衫,男子身如白玉,入手温热细腻,方讷微微颤抖,又流下几滴泪来。
李昊俯身与他肌肤相亲,轻轻吻他,却闻到了股儿梨花酒的味儿,不由轻舔细尝,研磨品味。
方讷咕哝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是有些醉了。
“怀虚…”
他的先生带着哭腔轻轻喊他,李昊看向他,眼里温柔的笑意似倾了一江春水。
方讷那句不了可否竟没能说得出来,他闭了眼,想着忍忍也就过了,便改了话:“进来吧。”
前戏已着实够足了。
书生流泪云雨下,勾人悬梦彩云边。
李昊笑着把风情搧,方讷微泪魂儿颤,淫邪污了香榻。
方讷困乏,忍耐温存配合,不久便是一晌眠。
云雨欢心,梦酣春透。
一室缱绻,梦里吟吟。
李昊于是惊起,心里燥热难安。
“先生…”他喃喃。
自己梦遗了。
香烟罗帐,禅香静心,本是为了…
自己真是…
李昊捂眼,心中酸涩,无言苦笑,他竟已心悦先生到如此地步吗?
他竟渴慕与先生共赴云雨吗?
春梦无痕,现如今榻上只空余他一人了。
李昊心中难受地紧,只道,若早知是梦,他便…指尖间犹存不久前的细腻温暖,李昊低着头发怔。
若早知是梦,他便见了先生便紧相偎,慢厮连,梦魂厮缠。
先生的香肩…
我还没有…吻过。
李昊羞赧至极,脸红心热,叫了人伺候沐浴。
春日的傍晚似乎也染了春意,洋洋洒洒的金光在天际撒了一片,蜜糖似的醺醺然了白云,在旷远处勾勒了一片奶金色的图景。
春意无处不飞悬,点点蹊花没草径。
窗外的绿竹寒暄,青翠欲滴,轩窗半开,屋内,李昊起了纸张轻磨墨,作起画来。
一笔笔挥就勾勒背影,一笔笔倾洒停滞画竹。
竹,君子也。
先生如是。
滞笔成画,落笔有声。
李昊把画藏了起来,看起先生给的书来。
……
魏尚卿抬头看向方讷:“先生之愿是什么呢?”
“我想这世间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酸酸楚楚无人怨。我想,每个人都活得自在些。”
魏尚卿愣神,半晌无声:“先生伟愿。”
方讷知道他的意思,不由笑了:“你看那飞红。”
魏尚卿从言。
“你不去看它,便不知无边光景一时春,便不知春色满园深几许。但你去看了,即使未必识得全数春景,今生也决然无憾!”
魏尚卿点头弓身:“学生受教了。”
☆、第十四章 一合塞外
雁穿杨柳雨,鱼戏飞红间。
李昊微微笑着,眼中水波漾漾,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万顷温柔,只洒于一片。
杨柳阴翳,斑驳春光于叶隙间乍泄,打在了眼前人身上。
方讷反倒略微有些不自然了,春光如水暖,却刺眼,他抬袖轻掩,方讷依旧是一水的白袍,款式似乎每次变化都不大。
今日天朗气清,晏清无云,春光明媚得紧,远处飞红树下,犹有淡黄色的蝴蝶轻舞,带走了一片晨光。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简短言辞,哽在喉间,难以言明。
李昊望着方讷的眼有些深,如夜光下流光溢彩的杯盏。
方讷笑着点他眉头:“作何这番看我?”
方讷体寒,手指微凉,肌肤细软。
李昊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些不该想的东西,他闭了闭眼,敛眉低语:“先生,我要走了。随父亲去边境巡查一月。”
所以,要有段时间不见你了,先生…
方讷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轻叹了声,把他拉进了怀里,摸着他的发道:“先生等你回来。”
李昊抱住了他的腰:“先生,再一会儿。”
他请求。
我怕我再见不到你。
方讷有点意外,然后就是好笑和心疼了:“嗯。”
方讷给他顺发,孩子抱紧了他的腰,勒得他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方讷的呼吸有些急促,又暗自按捺下,忍住了些微的不适。
李昊很快就告辞了,出行在即,他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东西。
不过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已经要开始学着适应战场了。
方讷蹙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如同被细细麻麻针扎似的恐慌于心底深处沸腾起来,像炽热的岩浆,一瞬间灼伤了他。
这样的感情,对一个学生,是不是过了…
方讷思索,又觉得是自己心生龌龊,想起孩子每次的勤勉认真,想起孩子着急骑马来寻他,又想起少年的月下仙姿,有心宽慰,免了他常烦扰,心里又觉得莫名愧疚起来。
少年鲜衣如火,清亮笑着告别地模样在脑海中已然清晰着,方讷一时又想起他对自己,犹如大人对小孩般的无奈和贴心照顾来,心下更是惭愧至极,应是他小人了。
……
三日后,开城出行!
李昊鞭马随父亲而出,身穿黑鳞皮甲,面目严肃冷淡。
小院书生,满地飞红愁不尽,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
大漠风极大,近些年草原植被退化,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只怕这帮狼崽子们又要来抢。
卫疆王李烨叹息,他自十七岁开始征战不停,如今已然过了而立添二,战争却还是从未停止过,连绵不尽,有时甚至往往是一触即发,唉!
“警戒!!!”卫疆王拍马立停,已过了规定的时间,前方派出的斥候仍旧未归,他们怕是遇到小股敌人了。
细听马蹄声,李烨心下大惊:“余华!立即护送世子返关,带兵马前来接应!剩余人!跟我来!”
他满身肃杀之气,迅速便下达了指令。
情况几乎比李烨一开始想得还要糟,他们遇到大股的部落骑兵了。
☆、第十五章 三月归来
“先生…”
已是半夜,李昊居然来拜访,方讷匆匆披了件外衣来迎他,仔细打量着小孩。
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一脸憔悴,身上还有隐隐的血腥味儿,穿着一身黑袍,没了以往的玉佩配饰。
与此同时,李昊也在看他,男子应是已经就寝了,披散着一头黑发,疏散披着件外衣看他。
一灯如豆,昏黄暧昧。
李昊一颗焦灼的心发出了满意地叹息,他低眉行礼:“学生李昊,回来了。”
他五日前归地家,只是一直在处理事情,今晚才得了空闲。
方讷心下复杂,摸了摸他的头:“平安回来就好,你…是不是受伤了?”
李昊抬眼笑,还是如以前般清亮,方讷却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孩子显然成熟稳重多了。
“都只不过伤及皮肉而已。”末了,李昊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又添了句:“只有肩上的伤严重些。”
不想让他忧心,又想让他担心。
李昊有些羞恼自己的小孩子态度,但这一切都在方讷强硬地剥了自己层层衣裳,看到伤口时地怔忡和无声流泪中瓦解了。
“先生…先生…”
他慌了。
平生第一次,一个男人在他身前,为他受伤而哭。
心慌意乱,温暖感动…
李昊叹息,颤抖着用手指给他擦泪,从小练武的手有着薄茧,触感粗砾。
方讷被他擦过的脸部肌肤“蹭”地烧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顾不上尴尬难为情,他轻抚有几滴血迹的白纱,低声问:“疼吗?”
烛火昏黄明亮,打在方讷白玉无暇的脸上,暖玉生光,他的头发肆意披散着,随着他的靠近落在李昊赤。裸着的皮肤上,微痒。
李昊闭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下轻轻浅浅地投了个阴翳来。
乖得不像话,又可怜极了。
半晌,孩子沙哑着嗓子开地口:“受伤时情况很险,也无力治疗,我们正赶往边关求援就中了埋伏,又一路驾马骑行而归,先生…”
孩子睁眼看他,眼里水光瑰丽,带着哭腔苦笑道:“我下马的时候,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我还以为…”
“我的肩膀,已经废了。”
方讷突然心痛起来,痛得他窒息,痛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拉入怀中:“现在无事了。”
他安慰。
“嗯。先生。”李昊轻喃。
“我想你了,先生。差点…就不能再见您了。”
方讷难受得紧,闭着眼抱他更近了些:“先生也是。”
晚上孩子与他一起睡得,孩子入睡极快,睡得也极熟,还有略微的呼呼声。
想来真的是累惨了,不过十五而已。
他给孩子捋开眼前的,眉宇间的碎发,孩子捉了他的手睡觉,分不开,方讷略无奈,索性由他了。
李昊满意地笑着,舒舒服服地酣睡了一晚。
清早,方讷先起得,原想悄悄下去洗漱,不想竟惊醒了李昊,孩子拦他:“先生再陪我懒一会儿?”
眼睛灼灼,承着满满的希望与期待。
方讷突然意识到他们昨晚是怎么睡得,羞红了脸。
李昊…抱着他…
☆、第十六章 抱朴古树
抱剑守树少年眠,飞流三千尺外天。
李昊困意缠绵,难受地闭了眼,听起坠水击石来才想起今早阿郎问他要什么配饰时自己的难堪窘迫。
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
华丽,奢侈,昂贵。
可李昊却莫名想起被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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