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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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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骁还是有点紧张,说行动就走,“我去给你洗湿布,你拿了擦擦。”
  谢长安憋笑:“……”
  这木头疙瘩。
  ……
  午饭。
  谢长安生气:“我怎么还吃粥啊?”
  姜骁小心翼翼看他:“军医说…”
  “军医说个屁,我现在想吃肉!肉!”
  姜骁有点不知所措,试探性问,“…那我偷偷喂你一口我餐里的肉?”
  谢长安:“……”
  “算了吧,我什么时候能改善伙食?”
  谢长安一张脸本就生得漂亮,这么披散着头发,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神不振的沮丧样儿看着可怜极了。
  姜骁心里一动,没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他抚摸长安的青丝,从上而下,带着某种诱哄的意味,“放心,我方才问了,军医说,明日你的餐食就可以适当改变了。”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温柔极了,带着说不出的耐心和包容。
  谢长安和他对视着发愣,姜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想给自己来一刀,男儿的头顶,你摸什么摸!
  谢长安心头狂跳,没了动静,也不抱怨了,安静似他家奶奶那只极有灵性的鹦鹉,乖乖喝着粥。
  姜骁颇感新奇,莫名就有点高兴,想再摸摸谢长安的发丝,看他会不会还是这番反应,并且这念头越演越烈,教人心头发痒,抑制不住。
  他看着太乖巧了,谢长安从来在他面前像一位可靠的兄长,除去受伤时期偶尔的脆弱,他还从未露出过这番模样。
  姜骁不得不承认,自己突然好奇心爆棚,玩心大起。
  谢长安喝粥的动作僵住了。
  男人宽厚粗糙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发丝,让人浑身发麻。
  谢长安几乎不敢看姜骁的神色,狼狈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却也没有做出制止的举动,这极大地愉悦了姜骁,他的手转移到了谢长安脆弱的后颈。
  男人的掌心带着自小练武,长时间握着武器的厚茧,还有细小的伤口,粗糙至极。
  姜骁一怔,谢长安的皮肤光滑细腻,温温凉凉,摸起来舒服极了。
  手下的人敏感地颤栗了一下,仍然没有拒绝他的抚摸。
  姜骁心下叹息感动,心想我也不知哪儿撞了大运,值得谢兄以此托付。
  甚至他所不愿意承认的,隐秘的快乐像从石头缝里抽出芽儿的野草,铺天盖地地生长起来。
  他没忍住,夺过对方手中的碗放下,反过身来拥抱了对方。
  谢长安愣了一下就笑了,抱住了他,两手放在他冰冷坚硬的黑甲之上,往他怀里缩了缩。
  男人闷头在他的颈窝,唇颤抖着经过精致的脖颈,呼吸有点粗重灼热,谢长安总觉得自己有点被烫伤皮肤。
  许久,男人轻言:“多谢。”
  谢长安微微摇头,放开了他,珍重地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没什么。”
  “你不必有负担。”
  姜骁没说话,凝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心里,眼圈泛红,呼吸粗重。
  谢长安只是笑着看他,显得出奇地温柔,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是点亮了黑夜里的漫天寒星。
  姜骁听到了自己心震颤的声音。他这一生,还没有人这么不求回报地对他好过。
  “你…何必呢。”
  他声音颤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谢长安不语,还是微微笑着,分明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姜骁大受震动。
  两手被他捏得骨头作响,又缓缓放开。
  “长安。”
  他轻呼。
  谢长安微笑,平静柔和地看着他,“嗯,我在。”
  你真是…
  姜骁叹息,顺从自己的心吻了上去。
  谢长安睁大了眼睛看他,带着意料之外的惊喜。
  姜骁动作粗暴凶猛,啃咬地用力,谢长安险些被其中炽热强烈,汹涌澎湃的感情淹没,一时间红了眼。
  他一直还以为姜骁木讷,什么都不懂,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事罢,两人轻喘温存。
  谢长安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面色潮红,嘴唇上带着某人留下的印记,青丝垂下了一两缕,显得他美极了。
  姜骁用手摩挲着他的脸,“谢长安,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连带着心和人,你也一并收了吧。
  

  ☆、第四十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李昊委屈巴巴地看着方讷,“先生…”
  方讷微微侧头看他,轻叹了一声:“你要我做什么,我不是都做了吗?”
  你还委屈什么呢?
  男人的青丝散落着,一身白袍已经被压得起了褶皱,不成样子,模样还有些喘,脸微微潮红着,眉宇间带着点无可奈何。
  李昊盯着他不说话,扑进了他的怀抱,蹭了蹭。
  “先生。”
  他闷声喊。
  “嗯。”
  方讷抚摸着他的发丝,一下一下地顺着,耐心至极,宽大的衣袖被主人一捋而上,露出了光滑白皙的小臂,弧线漂亮。
  在透过轩窗拨撒的阳光下,他的手臂像白玉一般无暇。
  李昊情不自禁地抓住青年的手臂吻了吻,他不知道自己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明明先生每天都在围着他转,明明除了上朝的时间,他都和青年一直待在一起。
  如果方讷起得迟…咳咳,一般也都是他前晚折腾地狠地缘故,他就一边批奏折,一边等着青年醒来,如果青年起得早,便会靠着床帷懒懒看书,在他进来时,用每每温和地使他沉浸其中的目光认真看他,李昊每次都忍不住,无论是上朝时的心情好与不好,或喜或怒,在沉入对方的黑眸中时,都被沉淀地无影无踪,李昊不自觉就带着笑疾步走向对方,索吻。
  中午一起用餐,他们会彼此夹菜,会催着对方吃饭。如果先生至午餐还未起来,或者因“受伤惨重”只能在床上待着,惫懒地出神或者看书,李昊就会一点一点慢慢喂对方。
  看着青年红着脸接受自己的“帮助”,却迫于难以行动无法反抗,李昊心里总觉得愉悦,先生每每羞赧,又无法阻止他,便由着他去了。
  午间小憩,李昊抱着先生酣眠,沉沉入睡,起来后多是学习和处理案牍。
  下午,如果他们累了,就会去散散步,聊聊天,听听丝竹之音。
  方讷微微抗拒去御花园。
  李昊有次晚间兴起,拉着他在开辟出的海棠苑,做了那事。
  李昊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细节,方讷惊愕地睁大了眼,被他推倒在花丛里,压倒了一片海棠,发丝和衣袍都沾了尘土。
  海棠苑是一片专种海棠的地界,是李昊登基后才开辟地,今日他们外出来此散步,倒是清了场,但…随从几乎全部守在门外,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方讷没想过,李昊居然会…在露天…而且,方讷看着欺压而上地,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学生吻了上来,浅浅试探。
  方讷既羞耻又难堪,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喉间,却发不出声来,学生动情地吻他,眼神痴迷朦胧,嘴角不住带着笑,显然开心极了。
  方讷心头复杂,他知道这几日南方大涝,又牵连出贪腐大案,李昊一直很难受,这几日总冷着一张脸,侍女们颤栗害怕,生怕做错什么,见到他时,表情才稍微柔和些,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来。
  只是…李昊好几日都不曾这番欢喜过了…方讷咽下了刚刚出口的话,回应起李昊来。
  男人闭着眼颤抖着,唇齿间泄露出极低地声来,几近听不到。
  李昊轻笑,着迷地盯着眼前人,方讷的发丝周围折倒了几枝开得极盛的墨蓝色的海棠,吐露着花蕊和芬芳。
  他的先生,比这更美,让他每每心生惭愧,让他每每害怕流泪。
  李昊不知道自己内心极深地惶恐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怕极了先生离开。
  哪怕…方讷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和痕迹。
  他亦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简直疯了。

  ☆、第四十一章  不惧情深,奈何觉浅

  文煦到达京都的日子很迟,他在西京忙着把设计图,半成品什么的打包了一下,足足弄了几车有余。
  他是欢欢喜喜来得,想着能见到长安哥了,他没想过,谢长安会不等他,在京郊候亭没见到人的时候,他就慌张了,脸上没了笑,等到了京里,惊闻谢长安居然已经随军出战两月有余了,他才恍然回神,才明白,谢长安在中第后送他走时说的话。
  “此别经年,珍重。”
  文煦是被谢长安和自家哥哥宠着长大地,他完全没想过,早熟、韬光养晦,能力强之若谢长安这等惊才艳艳的人物,也是会孤独,会失落,会想有个人陪着的时候地。
  而他,在谢长安最需要的时候,潇潇洒洒和对方干了一气,便走得干干净净了。
  甚至谢长安几月未曾寄锦书与他,文煦竟也没多想,他没想过,谢长安会不要他了。
  可他是享受惯了关爱的人啊,是他的错啊。
  谢长安想着断了好,不再联系,他竟然也丝毫没有起过写信给对方的意愿。
  文煦呆滞地坐在自己的宅邸花园中出神,后悔和内疚几乎把他淹没,恐慌却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抢占地盘。
  文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一种丢失重要东西的惶恐席卷了他,让他战栗,让他被自己气得发颤。
  他不是个东西。
  他把谢长安弄丢了…
  谢长安…不要他了。
  花园里的土显然是翻新过地,想来这些花也是不久前才移种地。
  花园里群芳争奇斗艳,生机勃勃,文煦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他把谢长安弄丢了…
  弄丢了…
  大漠边关— —
  见姜骁又掀帐阔步而入,谢长安推枕揽衣,起身坐直了看他。
  “怎地又过来了。”谢长安的语气有些无奈。
  姜骁眼下青黑,精神头倒是不错,模样瞧着还有点兴奋激动和说不出的嘚瑟。
  男人穿戴的盔甲在不经意间碰撞,顿时带出一片金戈争鸣之声。
  男人坐在了他的床榻边上,眼睛极亮,带着喜悦:“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昨晚有了些苗头,我回去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还是自旁宗家领养一个孩子在膝下,自小教养的好,我家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会说服奶奶和母亲的。怎么样,子嗣这样安排,可以吗?”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期待地望着他,带着某种特意邀功的意味。
  一时间,谢长安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几近哽咽。
  谢长安没想过,能和姜骁…有什么结果,也没想过,这个在感情方面有点“迟钝木讷”的男人,会考虑,为他们的以后,想这么多 。
  谢长安看着对方半晌,微微笑了,灿若春光。
  姜骁屏着呼吸看他,恐错过一分一秒,一分颜色。
  谢长安…
  他心底划过对方的名字。
  仿佛得到了嘉奖和肯定,他接着絮叨自己对以后的规划。
  “这次回去,如果你能在京留任,我就争取留任京郊大营,如果你想回去,我陪你去西京换防,可否?”
  姜骁笑着和对方说着自己以后的打算,说得自己都有点开心起来,没忍住抓住对方亲了一口,本想着浅尝辄止地,不料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索性探索地更深入了些。
  谢长安推搡他,却被姜骁抓住了手,不肯放开。
  见他推拒,男人停了动作。
  姜骁仔细打量对方,有点害怕谢长安动气,那对恢复不好,却被对方吸引了全数的心神,被情。欲渲染的对方美如画般不可方物,诱人深入。
  “长安…”姜骁叫,声音沙哑艰涩。
  谢长安被他的话语烫伤,抬眼看他,“你真得想好了?”
  姜骁认真回视:“是。”
  谢长安忽然笑了,冲有些可怜巴巴,萎靡不振的对方招手,“过来。”
  姜骁一时间也没多想这姿势的含义,开开心心地贴了过去。
  “长安…?”姜骁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嗯。”谢长安抱住了他,命令:“安静。”
  他们不是没有拥抱过。
  但这个拥抱,安静而沉默,流淌着默默温情。
  姜骁笑了,也抱紧了对方,又不至于碰到伤口。
  

  ☆、第四十二章  浑然不觉不敬祖

  西北战场的胜利,京都北部战场的胜利一朝传来,举国上下皆欢庆。
  禹国终于走上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北部三国至此,一国政权混乱,只待禹国坐山观虎斗,腾出手脚,便可收纳,一国已接连吃了两次大败,短期之内,国运已远远落后于禹国,禹国一统北部,鞭笞天下的历史进程,从这天起,从那消息一路从京郊而来,喧嚣而过朝天门的那日起,不声不响地开始了。
  事后,大禹准备了一场浩大的祭祖仪式,其盛势之大,据老臣们泪眼奋言,堪比开国大典,甚至,它所预示的成功,注定他要超过开国大典。
  而铸就的这一切功就,都将被史书如实记载于册,归功于新帝一身。
  李昊头戴十二旒冠冕,一身黑色金纹龙袍,冷颜肃穆。
  他高居于神庙之前,祭坛之上,身后是万臣俯身朝拜。
  方讷也跪在下方,俯身失神地回忆着刚刚视线里的黑色身影。
  骄傲,欣赏甚至淡淡的酸涩都从心底一点点冒了出来。
  祭坛下侧,无数的礼官高念着此次祭祀之因。
  “曰若稽古,帝昊,曰怀虚,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征战天下。一统北部,是以祭祖!”
  李昊:“我无需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也。”
  祭坛的设置十分巧妙,便于传声,李昊这一句话,震耳欲聋!
  底下的人不由一惊。
  李昊:“自开国来,大禹少有明君!”
  众人冒汗。
  “代代非守成,即割地,损我国威,坏我国运,昔开国先祖泽,设诸王分封制,为禹国积累已久,至此后数代,禹国倾轧征战于内,受伐割占于外,今我,今大禹有此功绩,既不依天命,也不因祖宗庇佑,天下黎明,满朝文武,是谓功臣!”
  几位老臣已忍不住泪流满面,方讷亦是大受震动。
  李昊下跪:“昊自认登基以来,万事无不已国为先,浑然忘己也,然南方混战,尚未征伐,昊不自谦亦不自负,自此一身,愿尝以国为先,惟有一事当求众位!”
  年轻的天子转身,面向诸位卿家,深深一躬。
  “万事以国先,昊平生无愿,唯求一事!”
  方讷震惊,似有所觉他要说什么,抬起了头,和自家学生的灼灼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李昊对他安抚一笑,接着说道:“昊欲过继后代,立一男后,此喻不予诸位驳斥之机。唯有此事,昊,求天下宽!”
  李昊甩袖,躬身行礼。
  方讷愕然,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了两行清泪。
  他想起李昊昨日执着他的手,说得话来。
  “先生,昊绝不负你。绝不。”
  “先生,怀虚一生,年少藏拙混迹于京,至此后斑斑劣迹,无名之辈也,皇、王之悲也,至西京,一心怨愤,一身愚钝,能得先生青眼,能得相付,昊便是此时再想起,也不敢信,先生竟为我至此。以先生之才,不能告于天下,俯身与我,以后也恐要承受千古骂名,先生性柔,对昊之心,昊每每心甘,想要流泪,对先生的诸多感情,说不清话不明。”
  方讷微微笑了,也握紧了他的手:“没什么,如此,皆是我所愿。”
  李昊哽咽,有些动情,撇开与自己先生对视的目光。
  “先生,之前海棠苑一事,昊昏头折辱,先生念在怀虚烦闷,无声也受了,没再提起过,昊却一再想起,心里百感交集,昊、或许根本不值得先生如此托付。”
  方讷愕然,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海棠苑那次,他确实心有余怨,毕竟不在内室,实是实礼难堪,李昊还粗暴地紧,不复往日温柔,他承欢,忍耐地很辛苦。
  一开始因心软而没有制止,也是他的错,只能认栽,他的底线脸面尊严才华立场,仿佛处处为对方让道。
  他心之所向,无法控制。
  方讷温和看他,眼里是氤氲春光,揉了揉他的发丝。
  “事即已过,不必再言。”
  李昊把他揽进怀里,那架势似是要把他按进骨头里般强势凶猛。
  “对不起,先生。”
  “多谢,先生。”
  已经长大了的、独立于天地间的帝王,无声留着泪,哑着嗓子对他喃喃说着话。
  相拥的寂静和温暖,让人贪恋。
  方讷笑了笑,亲了他下巴一口:“睡吧。”
  人生百年有几?
  念良辰美景,休虚放过。
  我只是选了自己最挂心地而已。
  

  ☆、第四十三章  记得当年初见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里俱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箪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
  “方兄豁达。”有人敬酒失笑。
  “不敢不敢。”方讷笑,回敬一杯,他已用法子换了恩典,不日就将启程回西京了。
  客栈楼上,一群纨绔子弟们身着鲜衣,如火灼灼,也听小曲儿吃小菜,打得一片火热,不知谁是谁。
  李昊笑着和众人打趣着,他自小练武,耳清目明,听到此话,不由瞟了眼楼下的几人一眼,心道这人倒是难得地活得明白,不恋权势,确实豁达。
  这人李昊知道,新状元,才华横溢,受人好评,他本来以为也不过又是个“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忠实拥磊者,没想到…人家还怪想得开地。
  李昊哼哼着小调,喝着花酒,潇洒肆意地很。
  “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
  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
  伴的是银筝女银台前理银筝,笑倚银屏,伴的是玉天仙携玉手并玉肩,同登玉楼,伴的是金钗客歌金缕捧金樽,满泛金瓯。
  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更玲珑又剔透。我是个锦阵花营都帅头,曾玩府游州。”
  他哼哼着自己在花街柳巷听来的小曲儿,心情难得有些豁然开朗起来。
  这人通透,要是能交个朋友就好了,李昊出神地微微摇头,想起不和举子们多接触也是自己的禁忌之一,不免心有不快,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不快他这些年也遇到地多了,着实没什么可以值得在意的,主要是在意也没啥用,还是得憋着,去他腌臜的质子,老子在战场拼杀,把自己圈身边,什么玩意儿都!
  如此一想,心头不免有些恨恨,李昊痛饮了一杯酒,和旁人喧哗吵闹,玩乐起来。
  次日晚,有个诗会,这种酸儒气味儿极浓的集会,他原本…是一点儿也无心去的,不过,李昊倒是想见见今天当众念不要紫罗袍的那人一眼,便随意扯了身衣裳换,悠悠去了。
  他自小习武,文采方面…啧,没什么文采。天天陪皇帝玩,他们这些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那些老顽固得了令,也懒得教他们,李昊孩童时期顽劣,不愿意上学,那皇帝竟真真是“宠爱”他极了,索性免了他进学,直至现在也未恢复,天潢贵胄,竟不识字,说出去能把人笑死,这分明是要生生把他养废!
  他长到现在,大字还都是自己后来偷偷识得地,至于文采之类,肚子里真是半点儿墨水也无!
  那新状元果然也来了诗会,一众人谈笑吃酒,流觞赋诗,好不快活!
  新状元,哦,方讷。
  方讷。
  李昊把刚刚听来的名字在舌尖上滚了滚。这位方讷方才子,当真是半点高傲气儿也无,李昊暗想,温和如玉,谦谦公子,说得可能就是这一类人吧。
  李昊喝酒,注意力却有意无意在那边盘旋。
  他其实,很敬佩这一类人,文采斐然,又有治国平天下的才能气魄,这种人生,才是畅快地吧,而不是像他,虽然生长在皇家,却…
  少年鲜衣如火,饮了一杯酒悄悄退席了。看看吧,看看就好,不是能交好的人。
  这漫天星河入梦潭水,最后梦醒,不过甚的也无。
  

  ☆、第四十四章  路转溪头忽见

  “先生还记得此处吗?”
  李昊转身,一身红衣夺目,微微笑着,漆黑的眸子温柔纯粹。
  方讷微愣。
  “……先生是否还记得当年流殇赋诗时,有一纨绔子先头作诗被人讽下场之事?”
  方讷不记得了。
  他略有迟疑:“是你?”
  月如薄纱,小溪潺潺流过,清光粼粼,下有沙石,清晰可见。
  他们的影子映在溪水里,摇摇晃晃地闪烁。
  “是我,先生。”
  李昊轻笑着点头,略有羞赧,“先生见笑了。”
  李昊…还曾有过这等时候?
  方讷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他遇见少年时期的李昊以来,他便好学知礼,毫无权贵子弟之盛气,甚至都称得上是“乖巧”了,卫疆王事后,他不畏惧,出边关,降胡虏,继位……
  无一不显得可靠。
  李昊当年在京,竟如此…艰难过?
  方讷心头发闷,鼻头微酸,拉过青年抱了上去。
  “嗯。”
  李昊有点惊讶,却很快也笑着抱紧了他,禁锢着他的腰不放手。
  “先生是不是为我心疼了?”李昊话中的愉悦明显,说着,还没忍住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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