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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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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传来男孩父亲的急切声音:“宝儿!”他便含着男孩的名字便快步走了过来。
  男孩却不哭不闹,自个儿爬了起来,抬起一张花猫般的脸,傻兮兮地笑。
  “对不住啊,我这小儿子顽皮的很。”男孩的父亲赶了过来,抱歉地看着江季麟,神色有些局促。
  江季麟虽风尘仆仆,一身的气质却卓然超群,让那男子心里忐忑。
  江季麟沉默。
  那父亲愈发的不自在,正要拍自己儿子扥脑袋让他致歉,却见眼前的男子突然抬脚快步地走开,不多时便消失在人群中。
  奇怪……
  江季麟走出几百米开外才放慢了脚步,袖底紧攒的拳慢慢松了开来。
  用不了多久,这些人脸上的笑容,都会因战火而消失。
  ……这些是必要的……
  这些牺牲,是必要的。
  他加快了步伐,进了一道小巷。
  夜色暗下来的时候,江季麟换上了夜行衣,蒙着脸罩潜入了牧州府。
  白日的时候他已经摸清楚了,青蛇没有关在边城的官牢里,反而关进了牧州府宁长青的私人死牢。边城有知县有牧州,知县主文,牧州主武。明白人心里都知道,掌握军权的才是大佬,这边城的知县,在宁长青面前是一种形同虚设的存在。
  潜入死牢对江季麟来说并没有多少难度,一路放倒了十来个侍卫,悄声无息便潜了进去。
  见到青蛇的时候,江季麟愣住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是翻起了惊涛骇浪的。
  青蛇的双臂,被齐齐砍断,伤口似乎让大夫处理过,但却只是保了命的粗糙简单的处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看起来十分可怖。
  青蛇善于易容,靠的,就是一双手,可如今却连双臂都没了。
  会是……宁长青吗?
  在江季麟印象中,永远带着些蠢气的宁长青???
  江季麟的瞳孔缩了几下,才镇定了下来。
  “青蛇?”江季麟低低唤了一声 。
  青蛇面壁而坐,身体抖了下,没有回头。
  “青蛇?!”江季麟微微拔高了身量,“速速随我走,旁的事出去再说。”
  他边说着边拿起从侍卫身上搜出来的钥匙,“吧嗒”一声开了锁。
  江季麟快步走进去,皱眉看着青蛇紧闭着眼的侧脸:“随我走!”
  青蛇不为所动,仍是闭着眼坐着,似乎无知无觉。
  若不是江季麟唤他的第一声他分明晃了下身体,江季麟真要怀疑青蛇已经没了性命。
  江季麟怜他失了双臂,没有过多苛责,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扶青蛇:“先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青蛇一抹苦笑倏地睁开了眼,对上了江季麟的目光。
  江季麟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双本为黑棕色的眼睛,只留下了两团血洞。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来不及思考过多,便突觉一股猛烈的晕眩感袭来。
  似乎只是一瞬间,便天旋地转。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江季麟似乎看到,牢房外的转角处,露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盘腿坐在那里的青蛇听到“咚”的一声倒地声,怔了一下,面上露出一抹苦涩,又闭上了眼睛,空洞的眼角落下一道血泪,直挺挺晕厥了过去。
  ………………………………………………
  床榻上的男子面容极美,唇色有些苍白,桃花眼紧闭着,纤长的睫毛柔顺地铺展开来,直挺的鼻梁似乎比几年前消瘦了些许,下巴也显得更为清瘦。
  宁长青伸出手摸着江季麟苍白的脸颊,面上痴痴。
  “季麟哥,不要担心,那钥匙和那整不死的东西身上的药混起来的药性并没有什么危害,就是晕一会。”
  “你很快会醒的。”他留恋地摸着江季麟的眉眼,“这张脸,我有多久没看过了,这样摸一摸你的脸,是梦中才有的事……”
  “季麟哥,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宁长青迫切地想证实自己并非在做梦。
  他盼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
  宁长青圈住江季麟的脖颈,俯下身去,盯着那双略有些苍白的唇,喉结动了动。
  他朝下低了低头,又犹豫着待在半空中。
  但这犹豫并未持续多久。
  他很快便直叉叉地低头贴了上去。
  宁长青火热的唇与江季麟微凉的唇贴在了一起,紧密无隙。
  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宁长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贴着那唇瓣转了转脑袋,唇瓣摩擦,轻微的发热就像是在热油中扔了一根柴火,噼里啪啦地四溅燃烧了开来。
  他像是许久未进食的猛虎饕餮般,一碰到鲜肉的滋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舔,舐,咬,吮,吸。
  无师自通。
  那唇瓣就像是罂/粟,迷的宁长青七荤八素。
  可他很快便不得不逼自己离开。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他要尽快,不可暂时沉沦。
  宁长青直起身子,转身取了桌上的东西,在烛光下闪过一道暗影。
  那是几条孩童手臂般粗的铁链。
  江季麟躺着的床榻上,头角两边,总共四处露出静铁的扣钩。
  宁长青不敢看江季麟紧闭着眉眼的样子,咬着牙快速的用铁链锁住江季麟的手脚,扣在了床铺四角。
  那铁链是精铁制成,宁长青费了一番功夫才请到这大齐顶尖的铁匠制成,别说是习武之人用内力了,便是几个人那刀剑砍,也不一定砍的断。
  不,是绝对砍不断。
  因为宁长青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扣好了铁链,宁长青才长舒一口气,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瘫坐在了床榻边。
  他低着头闭眼调整了会,才慢慢睁开了眼。
  值得的。
  即便季麟哥怨恨他,也是值得的。
  …………………………………
  诺大的床榻上,一个面容极为出众的苍白男子只袭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四肢都被铁链困锁在四角,呈大字展开着。
  另一个男子一袭深宝蓝的长衫,蜷着身子躺在床榻边,长胳膊长腿牢牢卷着白衣的男子,他的头轻磕在白衣男子的颈窝处,不时小心翼翼缓缓姿势,似乎是担心压麻了白衣的男子。
  两人的黑发铺散着纠缠在一起。
  宁长青摸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发丝,轻拢慢捻着让发丝缠地更厉害,自顾自地乐呵。
  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动。
  宁长青一僵,不敢乱动,微撑起一些,紧张地看着江季麟的脸。
  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像蝴蝶展翅般轻扇了扇,缓缓睁了开来。
  黑眸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如山雨欲来前山谷的雾气。
  宁长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梦,快要醒了。
  那片雾气很快便褪去,比宁长青相像的还要快,几乎在雾气褪去的一刹那,江季麟便翻身要坐起来,却听得“哗啦”,“咯嘣”几声刺耳的摩擦声。
  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向宁长青。
  有一瞬间,江季麟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怔然过后地江季麟怒视着宁长青,黑冷的眸里盛满了怒火。
  宁长青脸上的苦笑早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摸不透的微笑。
  “季麟哥,你终于在我身边了。”
  “住口!”铁链咯嘣响了几声,江季麟攒着拳头想要揍宁长青却被铁链扣的极牢,不能动上分毫。
  宁长青伸手按住他手腕,眸色微沉:“别这样,会受伤的。”
  江季麟极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些粉色,恼羞成怒地叱喝:“宁长青!快点解开!否则我杀了你!”
  一阵沉默。
  “……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吗?”
  江季麟哑口了一瞬。
  他的神色愈发的阴沉:“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长青却没有回答,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放着的黄铜镜,又走到了江季麟身边,将镜面对准了江季麟。
  镜中的人……
  江季麟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将目光紧锁在宁长青脸上:“你是如何做的?”
  宁长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季麟哥从青蛇那里学了易容术,那我自然也可以学到。”
  “……我的嘴怎么了?”江季麟的目光狐疑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感觉出唇上火辣辣的灼烧感。
  宁长青的脸红了红,竟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我,我亲的。”
  “……”
  良久,屋里响起炸雷般的怒吼:“竖子!”
  江季麟花了一番功夫才慢慢平静下来,再睁开紧闭的眼时,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眼已经冷静下来。
  “你真的是疯了。”
  宁长青忙不迭的点头:“嗯,季麟哥说的对。”
  “……”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又有泛起的冲动。
  “你若是因恨我而报复于我,大可将我抽筋扒骨!”江季麟冷眼瞧着宁长青,“你如此羞辱于我,真叫我悔不当初!”
  当初就该……杀了他。
  “悔不当初?后悔没杀了我?”宁长青笑的春光灿烂,“晚了,迟了。你甩不掉我了。而且……”
  他面上的笑容淡了去,泛起一阵灰白的惨淡。
  “我怎么会恨你呢,我怎么会恨你呢……”他的面上又突然浮现出夸张的笑容,“我喜欢你啊,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我不喜欢你。”江季麟面无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季麟哥喜欢柔弱的,白嫩的,可心的少年人。”宁长青的笑容淡了淡,但面上仍是挂着笑的,可黑棕色的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冷的渗骨,“没关系,没关系,没有什么关系。季麟哥喜欢谁,我杀了便是,杀到……季麟哥只喜欢我一个。”
  江季麟皱起了眉头。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发生了根本的质变。
  宁长青,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很怪异的感觉。
  “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宁长青猛地摇头:“没什么好谈的,不谈!我不谈!”
  江季麟的话也不知刺到了他心里的那处,他一边摇着头,一边露出癫狂的神色:“我不谈!我不放!放了你就走!又要走!我不放!我不谈!”
  江季麟一阵莫名的心悸,移开了目光,看着墙面:“你现在精神不正常,我不想和你多说。等你冷静后我再……”
  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袭来。
  江季麟被困着手脚,即便早早察觉,也避无可避。
  突如其来的怀抱紧的让人有种要窒息的错觉。
  宁长青整个人像八爪鱼缠在江季麟身上,红着眼盯着他:“不!你和我说话,你和我说话!”
  江季麟猛烈地挣扎着,试图用膝盖顶他的小腹,却支不起一点点高度。
  宁长青像是疯癫了般埋头狠狠吮/吸着江季麟的脖颈,连同白嫩的肌肤和黑亮的发丝一起咬进了嘴里。
  江季麟皱着眉伺机而动,张口正要咬宁长青恰恰凑到他唇边的耳垂,却生生止住了动作。
  也不是这货什么时候洗的澡……
  那耳朵看着油腻腻的模样……
  犹豫中的江季麟已经叫宁长青占去了许多便宜。
  脖颈湿漉漉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江季麟动了动因为不停使力而略酸软的手腕,翻了个白眼。
  “蠢/货,亲人都不会亲,你是猪脑子嘛!”
  虽然在这个时候这不算是重点,但挣又挣不开,躲也躲不掉的风月场高手江季麟表示,对这种狗啃猪拱的亲法接受无能!
  完全接受无能!


第40章 霜降,天寒月近城(6
  狗啃的宁长青闻言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脑袋,看着因为靠的极近反而微有些模糊的江季麟的侧颊,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本来以为,季麟哥会恨不得撕碎他。
  方才季麟哥骂他的这句话,比他想象中的要轻上百倍,他本以为,季麟哥会骂出许多让他心碎的话来。
  宁长青伸出舌头,轻柔地舔了舔江季麟的脖颈。
  江季麟一颤,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宁长青,你真的是狗吗,狗才舔人的!”
  宁长青含糊地应:“嗯,是。”
  江季麟差点岔气。
  他深吸了口气,循循诱导:“你知道金陵出了什么事吗!”
  出乎意料的是,宁长青竟然点了头:“知道,皇上死了,齐国乱了。”
  江季麟有些诧异。
  齐炳已十七日薨,他十六日的时候便已经秘出了王府赶来边城,速度已经是很快了,京城的消息,按理说没这么快传到边城!
  宁长青却笑了笑,似乎知道江季麟心中所惑:“季麟哥可以快马加鞭,我的人自然也可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你倒是愈发胆大心细。”江季麟冷笑了一下。
  宁长青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他竟是在京城安了眼线。若是放在从前,江季麟是不会相信宁长青会这般做的,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宁长青都不是这类搞小动作的人。
  可此刻……江季麟漠然地扯了扯手脚,这家伙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既然知道,想必也清楚过不了多久,四王爷便会退守边城据守已图大谋。”江季麟目光极淡,似乎在看宁长青,又似乎没在看,“若是让他看见我,你知道后果。”
  宁长青摇头:“如果我说,你在这里是因为提前察觉变异故而通报于我,让我速速来迎,王爷自然不会怪罪。”
  江季麟目光微闪:“……你以为他会信?!”
  “若是王爷见着了季麟哥,想必以季麟哥的能力,有的是办法说服王爷。”宁长青的头仍是埋在江季麟颈侧,说话声微有些闷,却透出不加掩盖的揶揄。
  江季麟眼角一跳,心里生出些闷气。
  宁长青总让他控制不住地生出怒火,总是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受到挑战。
  “宁长青,你应当知晓,我身上背负着什么,你更应当知晓,我必须回秦国。”江季麟的声音愈来愈冷,“你这样做,只会毁了我。”
  宁长青浑身一颤,身体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不……”他低低说着,直起身子,两只胳膊撑在江季麟两侧,目光紧锁,“不,你相信我,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无论你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帮你!”
  江季麟半阖了眼,嘴角勾起一丝蔑意:“我不需要旁人相助,更不需要你的相助,因为你不够这个资格。”
  宁长青身处的位置,于他江季麟而言,并无利用的价值。
  那半阖着眼的模样,像是一根极细的针,钻进宁长青的指缝,慢悠悠地转。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手握出了一道道青筋。
  “如果,我能将齐凌取而代之呢?”
  江季麟倏地抬了眼:“你说什么!”
  宁长青一字一句地重复:“如果,我能将齐凌取而代之呢?!”
  江季麟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宁长青替他说了出来。
  “季麟哥可以学得青蛇的易容术,我就不可以?”他面上带着笑,却整个人透出一股子阴森感,那笑容半真半虚,恍若缥缈。
  江季麟手腕上的铁链又呼啦响了两下。
  怎么会……
  青蛇怎么会……
  江季麟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
  按照宁长青话中的意思,他从青蛇那里学了易容术,虽然时间短想必不怎么高明,但多加练习假以时日仍旧可以以假乱真。可按照青蛇的性子,杀宁长青不成还被关在牢里折磨成那般模样,别说是教给他什么东西,不恨死他都奇怪。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江季麟面上露出分明的呵斥和审视。
  宁长青握手成拳,指甲深深陷在肉里。
  “季麟哥这么关心?果然是患难情深。”他阴阳怪气地说着,眼底却透出一丝委屈来。
  “你砍了他的双臂,又弄瞎了他的眼睛,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教你易容术!宁长青!你敢做不敢当么?”
  宁长青唇瓣抿了又抿:“我自然敢作敢当,只怕季麟哥不愿听。”
  “放屁!”江季麟不可抑制地爆了粗口。
  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住了。
  怎么会,说出这般放浪形骸的话来。
  他压着嗓掩饰地低咳了一声:“你说。”
  宁长青却呆呆地看着他,突然笑了:“原来季麟哥也是会骂脏话的。”
  江季麟:“……”
  若不是这恼人的铁链,他真的会撕了宁长青。
  宁长青眼见江季麟羞恼了,带着笑撇开了这话题,伸手圈住江季麟,爱不释手地摸着他头顶的软发。
  狭小的空间让江季麟没有躲避的空间,堂堂八尺男儿就这般被圈在九尺的汉子的臂间被顺着毛儿……
  江季麟深知抗议无效,更甚者,反而会激的这混账做出什么别的动作,只得咬牙受着,极力的忽视头顶那每一帧动作间都透着无比暧昧的轻抚。
  “季麟哥,我前些日子细细看了从古至今残酷的刑罚,甚觉新奇,有一种叫做梳洗,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还有一种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宁长青仍是轻摸着江季麟的发顶,神色间就像是再说什么很悠闲的事,“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割开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还有一种刑罚……”
  “别说了。”江季麟打断了他,抬眼看向宁长青,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般,“你对他用了什么刑罚。”
  宁长青突然伸手,遮住了江季麟的眼睛。
  他害怕,害怕那双眼里透露出来的东西。
  那种失望,那种震惊,那种难以置信。
  他害怕……
  “我没有,开始是打算的,但我给了他选择,若是教我,我可以放了他,可他……”宁长青喉结动了动,怔怔地看着手掌隔开的江季麟的眼眸方向。
  季麟哥,你知不知你多受欢迎。
  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狂蜂浪蝶。
  而在他与季麟哥分开的那几年,青蛇曾作为季麟哥的贴身侍卫,易容老师,与季麟哥那般不分昼夜地相处过。
  这让他嫉妒,嫉妒的发狂,比嫉妒蓝狐还要更嫉妒。
  更何况,青蛇察觉到他对季麟哥的心思后说了许多挑衅的话,字字如针。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我,给我的配药方子里,有几味相克,含有剧毒。季麟哥,我没那么蠢,真的没那么蠢,会全心全意信任他。”
  宁长青苦笑着,慢慢移开手,小心翼翼看着江季麟神色不明的眼:“他要杀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季麟哥,你,别怪我。”
  “要杀你的人是我,不是他。”江季麟淡道。
  “是他。”
  “是我。”
  “是他。”
  “宁长青!是我要杀了你,以前是,现在更是!”江季麟提高了音量,眉峰微蹙。
  宁长青沉默不语。
  良久,他低低地说了声话,那声音很低,极快便消失了。
  “没关系……”
  江季麟听清楚了。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角已经带上了嘲笑的意味:“你真的很虚伪,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宁长青浑身一震。
  十年前……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宁长青的救命恩人。
  那个在他七岁时将他从荒诞无耻的父母手里救出苦海的老人。
  宁长青对江季麟提过这件事,那场大火发生时,时正旱季,谷里的野草干枯,一点火星不经意间便可引起一场大火来。
  那场大火的原因,五年前的宁长青并没有多说,江季麟虽心中疑惑,却也并没有多问。
  此时突然提起,却让宁长青浑身的肌肉瞬间便僵硬起来。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究竟是什么原因?”江季麟直视着宁长青逼问。
  宁长青唇瓣微抖,默而不言。
  “我替你说。”江季麟轻笑一声,鼻翼间似乎泄出一声冷嘲,“十年前,谷底的房间并非位于五年前的地方,而是在西边靠崖底处。火灾发生在秋季中旬,时节正干旱,若是能趁着起东风时,在屋中的人熟睡之际放上一把火,常人很那逃脱。至于那火的放法,我倒很想请教一下你。”
  宁长青的眉头紧皱,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背着光的面庞忽明忽暗。
  “……是我的错。”他像是对什么妥协了般泄了气,颤着声音道,“先生在屋中熟睡,我……我在上风处烧地瓜,不慎之中……”
  宁长青转过头去,声音低了下去。
  “不慎?”江季麟哈哈大笑,“不慎?!宁长青!若是没有谷后毛刺竹的毒液,你真以为你杀得了他?!”
  宁长青又是浑身一震。
  他的脖子像是受了伤般断断续续地扭过来,身体开始颤抖,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有豆大的冷汗滑落。
  “……怎么会,你怎么会,怎么会……”
  江季麟抬起下颌,似笑非笑:“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跑到谷底去?本以为鬼谷子还在谷底,能帮我一二,却没想到他奸诈了一辈子,最终却栽在一个毛头小儿的手里。宁长青,五年前,我们可不算是初见。”
  十三年前,宁长青七岁,初遇鬼谷子,且有幸得救。
  那一年,江季麟十七岁,已是江家家主。
  鬼谷子是个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但这名气,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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