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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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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青的大军驻扎了两月,近乎无赖地卷入了齐周的战事,两个月的拉锯战下来,齐清没能如愿一举挫伤齐骋锐气,反而拖的粮草告急,还被宁长青惹了一肚子的气。齐骋比齐清还要气,这次遇着北有虎狼之兵,南有豺犬之急的事,偏偏还来了麟国这只时时都想分一杯羹占便宜的狐狸,这样的情形,逼得齐骋几乎是豁出命来应战,南蛮那里暂时安定了,和齐清僵持了两个月粮草虽然不是问题,可南周能打仗的壮丁几乎全被征召入军了。两个月下来,南周的壮年人口伤的伤,亡的亡,如今的时节正是要农忙的时候,没了充足的劳动力,再肥沃的土地都收不了大收成,第二年的收成……想必不会乐观。
齐骋眼睁睁地盼着齐清没了粮草退兵,而齐清亲自率军征战,足足两个月眼看着粮草便快没了,却只得了南周三座城池,又是不甘心,又是无可奈何。
“将军,给南周的承诺,该实现了。”徐清笑着给宁长青禀了。
他当初给南周使臣的承诺,便是帮助南周击退北齐。
宁长青眯眼:“是不是北齐快要退了?”
徐清点头:“如今北齐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们当初打着一举南下的主意并没想到会拉锯两个多月还不见眉目,粮草已经捉襟见肘,想必离退兵,过不了多久了,将军此时若是加一把火,也算是应了对南周的承诺,而且……”
徐清的笑容有些奸诈:“我军的粮草,也快不够了。”
宁长青挑眉,笑的更奸诈:“周国粮仓富饶,就算我军前些日子行为不够妥当,但若是帮助他们击退北齐,想必一些粮草,他们还是送的起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眯起了眼。
四月初,宁长青大军和南周军队分别从西,南两个方向进攻,历时五天,合力将北齐军队击退二百余里,收复了三座被北齐吞并的城镇,又缴了战马数百,俘虏上万。
齐清自玄谷退兵,大军被打散的七零八落,一路逃过长江入了北齐边境才把四散的军队慢慢集结起来。
这一仗打的齐清急火攻心,头整整疼了两个月,恨宁长青甚至恨过了齐骋,梦里都恨不得把此人生吞活剥了。
北齐兵败被迫撤退,伤了不小的元气,虽可以抵御外敌但最快两年之内都不能发兵主动出击,而南周虽然赢了此战,但情况并不比北齐乐观——南周壮丁损失极其严重,南周本就兵力不足,此次一役怕是要喘息上许多时日。
更让齐骋一口气瞥在胸腔上也不得下也不得的是,宁长青抓着合力击退齐清这一点,愣是从齐骋这里挖走了可供大军三个月的粮草!
齐骋心里滴着血把粮草送给了宁长青,一路把宁长青送回麟国,本以为宁长青得了这样大的便宜该知足了,却万万没有料到,刚到益州的边界,宁长青拨马一转,笑眯眯拱起手来:“此处已至我大麟边界,多谢周皇一路相送,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周皇还请回吧。”
齐骋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益州…。。是他南周之地!
是他南周焦灼于战事之际被宁长青从齐清口里扒出来的一块肥肉!
“宁将军,益州乃是朕大周之地,莫不是近来战事焦灼,宁将军昏了头忘记了?”齐骋眯起眼来,阴沉着脸色。
宁长青抬起手来,却在众人心头一紧都紧紧盯着他手中兵器的时候,用手背揉了揉鼻尖。
“周皇哪里的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合力击退北齐,把这益州暂借与我军驻扎支援,得胜后借与我三个月的粮草,怎么这会儿周皇倒是不讲理起来?”
齐骋微微一勒缰绳,勾起嘴角:“北齐已经退兵,粮草朕明日便会送给宁将军,这益州恐怕没有必要再借给宁将军了,将军何不退到白名山界,待明日清早清点粮草?”
“白名山?”宁长青左手放下锤,拍了拍马背,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骋:“周皇的意思,是让我大麟受伤的将士,夜宿在白名山脚下?睡在那阴寒冷硬的土地上?难道,我大麟将士为周夺回三座城池后,却连一个避风雨的睡觉的地都得不到?!”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齐骋的脸色变了变,最终挤出些笑容:“宁将军说的哪里话?既然如此,这益州便再借与大麟将士一夜。”
他咬着牙,把那个“借”字吐的尤其的重。
齐骋离开的背影似乎都气的微微发抖。
宁长青好整似暇坐在马上,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
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怎么可能!
翌日,南周的粮草送了过来,刚刚运到城门外十里便被大麟的将士拦了下来。
益州城外戒备森严,两处城门都有大麟的军队重重把守,俨然一副此城归我的架势。
这个“借”字,便如那竹篮打水,泥牛入海,最终是一场空谈。
齐骋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活撕了宁长青。
要不是齐清和齐骋指尖的矛盾根本无法化解一二,怕是北齐和南周十有八九会联合起来先把麟国灭了,把宁长青活剐了。
这所谓的借益州,入了宁长青的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再无归还的可能。
宁长青为防止南周率兵夺益州,在益州亲自监军了半月,处理了各项事宜,把益州和白名山东南边麟国境内的梁瓮城紧密联系在一起,加固了益州军防,在城头高高挂起了麟国的大旗。
这三个月下来,原本实力并不算是个大威胁的麟国,一跃成为北齐和南周又是忌惮又是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宁长青在益州待到了四月底,打算再过两日便动身回奈临。
徐清这几日一直很担心,他原本是让宁长青把益州归还给南周的,但宁长青虽然在旁的事上应了徐清,却独独此事坚决反对。
益州地理位置绝佳,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样一颗明珠放在谁手里,都是沉甸甸的同时招来许多的窥探。
徐清认为,麟国拿了益州,会让齐周两国更加忌惮,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两国合作剿灭麟国的事,更何况,若是宁长青离开益州回了奈临,这益州城距麟国境内最近的梁瓮都有些距离,若是齐骋发兵要夺回益州恐怕凶多吉少。
徐清向来主张缓缓图之,可宁长青坚决留下了益州,显然是为了推进战事。
这让徐清有些焦急和担忧。
可他的焦急放到了宁长青那里却都被轻轻拨过了:“军师不必担心,本将留在益州守城的将士,还是信得过的。这益州城坐拥绝好的位置,又土地肥沃盛产水稻,一年收成两次,若是把城里所有的地都开了荒种上水稻,将是我大麟一处绝好的粮仓。所以这益州,本将必须要,也必须,守得住。”
“可这样一来,战事恐怕一触即发,形势更为焦灼,这大战的准备,将军准备好了吗?”
宁长青微阖着眸,面上没有一丝神色:“战事来的越快,越好。本将手里的大锤,渴血已久。”
徐清虽然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快去想各种情况的应对策略。
然而,就在宁长青起身从益州出发,行至半途,快到梁瓮的时候,出事了。
两拨刺客前后到来,冲散了宁长青的近侍。
这些刺客,俱是训练有素,冷血干练的顶级杀手,而且,抱着必死的心而来。
比宁长青曾经遇到过的所有刺客都要难缠可怖。
比凛冬阁曾经的天级杀手,更为诡异莫测。
而宁长青,抵不过。
第67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6)
“铛!”金戈相撞,清脆的响声混入杂乱的厮杀声。
刺客来的突然,宁长青□□的马被射到了肚皮,惊慌失措地蹦跳,把宁长青甩下了马,他的兵器不在手里,正被身后四个小兵抬着。
“有刺客!”
“保护将军!”
待宁长青身边的侍卫反应过来时,已有二十几个黑衣人从路边的林中跳了出来,持剑直逼宁长青。
宁长青无暇去取锤,忙抽出腰侧的短剑抵挡。
他丝毫不敢松懈,闪身和四面袭来的刺客纠缠。
宁长青本也没有几个近身的侍卫,很快便被冲散了,身后大军中的弓箭手拉着弓箭却不敢射入混战的圈子。
徐小水身上中了几道伤,若不是宁长青抽眼替他接了几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这拨刺客十分了得,把宁长青身后的大军视若无物,动作迅速地把宁长青逼的离大军愈来愈远。
就在宁长青拼力冲破了包围向大军退时,又有数条身影从林里跳了出来,这群人似乎与正和宁长青纠缠的并不是一伙,但却怀着同样的目的,直扑宁长青。
宁长青皱了眉,神色凝重,冷眼踢开左侧偷袭未果被他刺穿脖颈的人,劈手夺了他的剑,左手长剑,右手短剑,舞的眼花缭乱。
可他心里清楚,这般看似没有破绽的防御,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放箭!”他抽空大吼了一声。
徐清在混战圈外急得跳脚,听到宁长青的话犹豫了一下,咬牙低声道:“。。。。。。放吧!”
弓箭手的箭“嗖嗖”射了出去。
宁长青本以为刺客会稍微收敛,自己可以有喘息之机,抽空退到军中,却不料这些黑衣人仍旧疯了般朝他扑来,把脊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箭矢中,摆明了要和宁长青同归于尽。
宁长青开始慌神,他不想死。
一点都不想。
慌了神的宁长青左手的剑被刺客击飞,整个胳膊上伤痕累累。
寒光一闪,宁长青咬着牙拼命躲闪,闪开了刺客的剑,却没闪开直冲面门而来的一支箭矢,宁长青瞪大了眼睛。
时间似乎静止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复存在,只剩下那一支愈来愈近的箭。
躲不开,他躲不开。
他不要死!!!
变故就在一霎那。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宁长青的左颊一阵刺痛,那箭偏了位置,擦着宁长青的左颊过去了。
地上落着两只纠缠在一起的箭,精致漂亮的银箭正中那箭的箭杆。
正是这银箭,让那支直冲宁长青面门的箭偏了力道和方向,只中了宁长青的左颊。
银箭,无比眼熟的银箭。
宁长青额上的冷汗还在留着,眸子转了一下,似有所感地转头。
一个白色的身影几个跳跃,很快便跳到了包围圈,他手里的弓箭嗖嗖地响着,银箭长了眼睛般瞬间便射倒了三人。
男子身形修长,白衣衣角飘荡,翩若惊鸿。
“停箭!”他冷声喝到,扔了弓箭,抽出了一把长剑,冷眼划过一个刺客的脖颈,转头瞪了一眼宁长青,“站着等死”
宁长青的心狂跳起来,他几乎不能思考,而且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麟哥!
他惊喜地举起手中的短剑,脚下步伐移动,和江季麟配合着便打边退。
“捂住口鼻!”江季麟话音刚落,便扬手挥袖。
宁长青直勾勾盯着江季麟瞧,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江季麟眉头蹙起,不耐烦地抬袖捂住了宁长青口鼻,拉着他退了几步。
那些刺客忙掩住鼻息,却已经有几人摇晃着倒了下去,江季麟捂着宁长青的口鼻退出了□□圈,放下手来挥剑划过摇晃着扑来的人的脖颈。
有了江季麟的加入,宁长青自如了很多,挥着短剑很快和江季麟退出了刺客圈。
弓箭手立刻上前,将刺客团团围住。
有几个还不甘心地要飞身追击宁长青,刚动了一下便被箭射成了筛子。
剩下的人见情况逆转,势头不妙,纷纷咬舌便要自尽。
“留活口,留活口!”徐清抹着额头的冷汗,抽空看了眼白衣男子,方才混乱中没有瞧到来者的相貌,这惊鸿一瞥间兀地愣住了。
此人……相貌当真出众至极。
徐小水已经被抬到军医那里,另有一军医奔上前来想要查看宁长青伤势,却被宁长青一挥手赶走了。
他紧紧抓着江季麟的手腕,直勾勾盯着他,眼里闪着光亮。
江季麟冷眼瞧着,甩手收了剑,斥责宁长青:“怎么?打算让他们都咬舌自尽?”
宁长青的目光一刻都不愿移开,他仍是不敢相信,季麟哥会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宁长青光是想一下,便兴奋的情难自禁。
“我不在乎他们是谁。”宁长青拉着江季麟的手腕就朝一旁的林子中走,“你跟我来。”
江季麟冷哼了一声,甩开宁长青的手,抬脚朝林中走,眼底的懊恼一闪而逝。
天晓得……他为何就这么巧地得了这个信。
凛冬阁虽然是近几年江湖上的新起之秀,但这样的杀手组织并不止他一家,另有两家算是这个行业的老人,没有足够重的筹码可是请不动的,比起他的凛冬阁要优秀隐秘许多。
大生意落了空,江季麟习惯地打探了情况,这一打探才知道,那两桩生意的主顾,都是皇帝。
而刺杀的对象……江季麟头疼地侧眸瞪了眼宁长青。
宁长青眼底的光丝毫不减,回眸警告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众将士,又冲猛擦冷汗的徐清点了点头:“交给军师了,还有,我要徐小水活着。”
“将军您的伤!”军医急出了一身的汗,惶恐地看着满脸是血的宁长青。
宁长青懒得搭理他,转身跟着江季麟的步伐便进了林子。
刚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宁长青便忍不住跑了两步,又一把拽住江季麟手腕:“季麟哥!”
“别以为我想救你,我告诉你!你的小命只有我能拿!”江季麟冷声快速说着,看也不看宁长青,只管走路。
宁长青笑呵呵看着他侧颊,胡乱应着:“哦哦,知道知道。”
江季麟没来由的气恼,冷眼瞪他:“放开!”
宁长青抓得更紧了:“不放,季麟哥此番特意来救我,我便晓得季麟哥是舍不得我的,我不放,永远都不放。”
江季麟的睫毛快速扇了几下,登时便后悔起来:“我说了,我不是来救你的!你的命只能我亲手取!”
“嗯嗯,对对对。我的人是季麟哥的,我的命也是季麟哥的。”宁长青嘴皮子利索地应道,兴奋地看着江季麟愠恼的模样,心里痒痒的厉害。
江季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难得的翻了个白眼道:“宁长青你厉害了,一次惹了两位皇帝,那两人倒是难得的有了共同的目标。”
一不注意就惹事情,又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他好不容易找机会挑起的战争,本以为齐清可以一举挫败南周,那秦国便可趁齐清在南方重掌政权,分身乏术之时南下攻城,顺便探一探他从未放在眼中的麟国的实力。
谁料得……
要不是他还没想到法子收拾宁长青,他才不会来呢!
他既然还没有收拾宁长青,那宁长青的命,自然只有他江季麟能取!
宁长青一听这话便晓得了那两拨刺客是何人支使来的,顿时面上一垮,恨道:“那两个孙子!”
江季麟抬手便扇了他一掌,掌风呼啸着快到宁长青脸上时转了个弯,呼到了他肩上,把宁长青推的踉跄了两步。
“还不是你自己惹得,嚣张成那副模样,换谁都恨不得你消失!”江季麟嫌弃地看着宁长青满脸的血,“一支箭便把你唬的动也动不了,真够丢脸!身为一个武将,武器不放在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还让小兵抬着,你倒是会摆架子!”
宁长青面上的笑越来越浓,认真地听着江季麟骂自己,整张脸上即使沾着血污也透着满满四个大字。
“飘飘欲仙。”
“我告诉你宁长青,你这条狗命我先存着,早晚亲手拿了。”江季麟看着他那神色便莫名又是气恼又是心虚,他前几天得了信就急急赶了过来,吓了朱雀一跳,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否则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
“季麟哥!”宁长青瞧着他想走,忙拦他,“我晓得你一定要走,但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江季麟冷笑:“你别把自己当回事,我不过是想亲手拿你命!”
宁长青抿了唇,眯眼轻声说道:“那你现在便可以杀了我。”
江季麟言语一滞,眼眸暗沉,幽幽地透不出一丝情绪。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踮脚便要离开。
“季麟哥!”宁长青惊慌失措地伸手抓他,“不要走!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江季麟甩开了他的手,逃也般的消失在林中,白色的衣角恍若未现,缥缈地抓不住。
宁长青晃了几下身子,他失了许多的血,强撑了许久,自知也留不住江季麟,能多看一会便多看一会,才拒了军医医治,此时,却是头重脚轻站也站不稳了。
可他心里却很高兴。
十分高兴,哪怕再被刺几剑也丝毫盖不了这份高兴。
“季麟哥…。。”宁长青喃喃低语了,强撑着最后几分力气走出了林子,昏倒在众目睽睽下。
第68章 竹枝,倒是无情却有情(17)
宁长青这一次受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却还好,都是些皮肉外伤,养了几天伤疤便快痊愈了,只是左颊上的箭伤却迟迟不见好。
五月的时候,宁长青回到了奈临,但大军有一半都没有回京,朝臣猜测纷纷,却又不敢质问,只能忧心忡忡地观望。
宁府。
镜子中的男子左颊带伤,疤痕留的有些深,若是脸部的动作扯动嘴角,那处便会形成一个微陷的漩涡。
“所以这疤是好不了了?”宁长青摸着左颊的箭伤,颇有些遗憾。
军医忐忑地应了:“将军,是属下无能。”
宁长青摆了摆手:“罢了,大丈夫脸上留些疤算不得什么,徐小水的伤如何了?”
“回将军,徐大人险情已过,只要安心静养两月便无大碍。”
宁长青微微沉吟:“两个月……也好。”
正好替他看着奈临的情况。
徐清说的正是,如今他拿了益州,占尽了便宜,把齐清和齐骋气的派出那么多刺客来杀他,若不是有季麟哥在,恐怕此时他早已命丧黄泉。
这以后的日子,难不保那两人又会在杀他一事上达成一致。
那他便要,先下手为强。
“传本将的令,留徐小水在京驻守,暂代李九良之务,李九良带兵去泉州,本将三日后与他会合。”宁长青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军符拍在桌面上,“本将,要攻齐!”
“是!”
“备马,入宫!”
这入宫,为的不过是知会小皇帝和太后一声——他要打仗了,备好粮草,治好其他事务,别给他添乱。
那太后心里虽有憋屈苦闷,却又隐隐庆幸,这古往今来,挟天子的权臣不少,却从未听过有只管军务而毫不过问其他朝政的。
而宁长青,就是这样的权臣。
无论宁长青在不在奈临,这麟国的朝堂,都属于小皇帝,一众文臣和垂帘听政的太后。宁长青向来不过问文政,更不会加以干涉,便是有许多有心人想攀上元帅府这条粗壮的大腿也找不到门路。
前些日子一大堆说媒的人,除却一部分真想要抱大腿塞美人的,还有一小部分,怀着的无非是试探的心思。
若是宁长青和那有身份的世家结了亲,这背后的微妙便不好说了。
而如今,宁长青府中没有妻妾一人,更是堂而皇之贴了张大字把所有说媒的拒之门外,再加上从来不过问文政除非事关己利,颇显得有些清心寡欲,可恰恰与这种情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长青激进的外交和军政。
他在战事上,从来都不掩饰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抱着的是怎样的打算——即使那打算看起来遥不可及甚至有些荒唐。
而如今,他竟是把这打算公之于世,主动开战。
一面显得清心寡欲,一面又毫不掩饰地把野心剥露开来,这样的矛盾着实让人看不懂。
柳皇后听了此事,怔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冲宁长青深深鞠了一躬:“将军征战沙场,本宫无以为报,定会让将军无后顾之忧。”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话,齐骋惨死大梁,她心里恨极了齐清,而宁长青退居奈临立齐宏奉为皇不久,柳太后在金陵的娘家便被满门抄斩。
这样的血海深沉,若是宁长青能够攻入金陵报之,柳太后自然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宁长青抬着眸,把她眼里的仇恨尽收眼底。
那份仇恨,其中的一半,本该是对着他宁长青的。
他近来偶尔做梦梦到过齐骋,他死前的那个眼神,那个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慌的眼神。
那个眼神和柳太后眼中的仇恨渐渐重合起来,让宁长青的心里渐渐泛起波澜。
“谢太后。”他拱手应了,仍是像往常那般绷着一张冷言寡语的脸,“那微臣便告退了,若是首战告捷,便当做给皇上六岁生辰的贺礼!”
宫门外的天空很湛蓝。
宁长青抬起手,抚了抚鬓角。
他是在……愧疚吗?就像是对李长欣那般?
他这双手里第一次沾染了血腥,是在十岁的时候,他烧死了鬼谷子,保住了自己的命。
而那以后,这双手沾染的鲜血俱是为了一个人。
值得吗?
后悔吗?
宁长青的手指下移,触到了脸颊上微硬的伤疤。
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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