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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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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误会,尤其是他二人之间的,要想轻易的开解恐怕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唇亡齿寒的道理和日渐崛起的麟,秦,总会让他们走上合作的道路。
这反而是江季麟此时想看到的。
常言道:“三个和尚没水喝”,而对互有嫌隙哪怕合作也不会轻易地摒弃嫌隙的人来说,这句话应该改为“两只军队,无勇仗。
没有谁愿意让自己的战士浴血奋战,而另一方“坐等其成,保存实力。”
尤其是互有嫌隙的盟军。
若是耍一手“声东击西”的好招,这两人的合作,绝不会愉快。
这只是江季麟打算中的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
江季麟眼中冷光微闪,一丝决然快速划过。
月光透着凉意,静静铺洒开来。
江季麟所寝的营帐,门帘微掀,一道人影闪了进去。
营帐里烛火通明,榻上的人盖着薄被,眉眼轻阖,睡容平和温润。
宁长青心里一喜,太好了,没有惊醒季麟哥。
他小心翼翼脱了鞋袜,软塌外侧还有一些空间,他便就着那些空间侧躺在江季麟身侧,秉着呼吸伸出胳膊。
江季麟突然一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翻了个身,恰巧背对着宁长青。
宁长青僵着身子,憋红了脸,过了半响瞧着江季麟没了别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伸着胳膊搂住了江季麟。
江季麟早先刚沐浴过,发丝还带着皂香,柔滑地落在后颈,宁长青蹭着他的发丝,忍不住把脸埋入他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要的还是不多。
这样便已经很满足。
宁长青闭了眼,又在江季麟发上蹭了蹭,没多久便入了梦。
江季麟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他向来睡不踏实,宁长青还未进来时他便已经醒了,可他却鬼迷了心窍般装作毫无觉察,任由他上了榻,伸手把自己搂在怀中。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静悄悄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怀抱滚烫厚实,透着满满的安全舒适,让他似乎发了昏般想要好好睡一觉。
倘若你待我始终如此,那我也许也会……交付出些感情。
可倘若,你并不待我始终如一呢?
曾经臣服于他的小小伶儿尚且那般,做出了背叛他的举动。
那件事,已经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里许久。
“娇儿,我把此图交与你,黄昏后我若是仍未回府,你便换了轻便衣服,沿着这图纸上的路来寻我,我带你走!”那时他已知道朱家和皇家铁了心地要安个罪名给他好一举诛灭江家,他想了法子应对,若是成功便可让江家避过一时风浪,若是不成,便保存实力隐隐于世再图良机。
诺大的江府,只剩下他这一个姓江的,而他若是离开,最想带走的,不过是一个人。
念奴娇。
他见多了虚与委蛇为了生活而置身男人身下的伶*官男*宠,那种迫不得已和压在骨子里的自我厌弃让江季麟清楚地觉着,自己是个不同于常人的怪物。
他自幼家教极严,本是被家人千宠万宠着长大,却在第一次强吻了一个少年后被长辈狠狠责罚了一番扔到了边境不毛之地去历练。
当“辱没了列祖列宗,罪不可恕”这些字眼从他往日最崇拜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落在他身上时,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从不掩饰,任了家主后更是大张旗鼓地显露出这份不同。
可那些附和他的人,出了牵强附会的,虚伪献媚的,猎奇试探的,趋炎附势的,剩下的,还有谁是真正与他一般的人?!
而念奴娇让他觉出了不同。
这点不同,让江季麟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光亮,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他忍不住宠着他,向着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害怕孤独。
可他终究是选择信了他。
说来可笑,竟管他早已隐隐觉察到念奴娇的不妥之处,可这种怀疑,每每在目光触及他的眉眼时都会淡化,每每在颠/龙倒/凤的床/幔之事间生生压到了心底。
他说服自己给了念奴娇一个机会。
若是念奴娇没有背叛他,他此后无论置身何种困苦之境都不会弃了他,可若是他背叛了自己……
当年的江季麟下意识不去想这个结果,他一遍遍说服自己念奴娇绝不会背叛自己,一遍遍期盼着能够在那条路口看到熟悉的少年身影。
可他最终等来了层层的官兵和大内高手。
江季麟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种如雷击顶的感觉。
他早先不去想念奴娇背叛自己的后果,如今真正碰着了,也才终于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杀了念奴娇,而且用着极其残忍的手法。
可他即便杀了念奴娇,却止不住心底的迷茫和未尽的愤怒悲伤。
他亲手杀了自己一心一意宠着的人,是不是很没有人性,是不是注定一辈子都孤苦无伴。
是不是像父亲说的那般,辱没列宗列宗,罪不可恕?!
可在遇到宁长青后,他却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并不爱念奴娇,他只是太孤单。
事实一遍遍告诉着他内心掩埋的情感,理智又一遍遍让他压抑着这种情感。
宁长青,会不会一辈子伴他左右,不离不叛,驱散他的孤独?
江季麟不确定。
所以他要让这个问题的答案成为肯定确定一定。
榻上的男子侧躺着,绝色的面容怅然若失,眼角一滴不易察觉的晶莹闪了一下,滑落在发间。
“宁长青。”他低低的开口。
身后的人睡的很沉,坚毅的眉眼阖着,嘴角露着浅笑。
江季麟看不到宁长青的神色。
他抬起手,轻轻盖在宁长青手背上:“我要你,一辈子都臣服于我,离不开我,像是□□侵骨般离不开我。”
第71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20)
宁长青这一夜睡的极为香甜,一觉醒来已是大亮,还是被营帐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找不到将军了?!”
“混账话!”
“快快去寻!”
宁长青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忙掀开床被,翻身下榻,触了微凉的地面才后知后觉营帐里不见江季麟的身影。
宁长青心里一悸,莫不是……季麟哥清早醒来看到自己,恼怒而走了?
营帐外听着近侍禀告说不见了宁长青行踪的徐清,大吃一惊详装镇定,真要细问,却见旁边的营帐帐帘一掀,宁长青大跨步地走了出来。
“吵吵什么!都闭嘴!”他脸上带着戾气,瞪着眼朝四周看了一圈。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皆惊疑起来,却又不敢询问,都自觉地散了开来灭了话头。
徐清立在一旁,眼里的神色转了又转,最终落在宁长青匆匆离开的背影上。
将军的外衣,略显凌乱……
宁长青无头无脑地走了两步,才记起抓着身边行李的小兵问上一句:“见着秦使了吗?”
“将军是说程显程大人?”
宁长青愣了一下才想起江季麟这次用的化名是“程显”。
“就是他,你可看到他?”宁长青匆匆问道。
小兵忙答:“天一亮程大人就去校练场练剑去了,属下刚刚还看到了。”
他话音刚落,宁长青便一阵风似地冲向校练场的方向。
他赶到的时候,江季麟正收剑在侧,眉眼带笑与几人说话。
宁长青大踏步走了过去,目光定定地落在江季麟脸上。
“将军!”
“将军!”
几个小兵刚抱拳行了礼,就听的宁长青一脸不满的呵斥:“这个时候聚在这里做什么?偷懒吗?还不去练马场!”
几人忙告着罪,一溜烟地退了。
宁长青抿着唇,胸口发闷地盯着江季麟瞧。
江季麟穿着一身简单的劲装,米白色的底料上绣着暗青的花纹,袖口紧竖,领口也微微立起,腰身处扣着深蓝的腰带,纹着金丝线的复杂图案。那腰身劲窄,线条分外性感,再往下是被淡白色绸布包裹的修长双腿,两腿外侧的短袍朝外张开,把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整个儿暴露在旁人视线中。
宁长青只一眼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块布料下的身子是怎样的,他完完全全地看过一次。那是一种让他抓狂的诱惑。
肾那块有些发热。
江季麟的容貌太过出色,出色的让宁长青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拉倒怀里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窥探到。
可偏偏,这么多人看到了。
还练剑??
分明只有他见过江季麟舞剑的模样的!如今却叫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我,我刚才在找你。”宁长青声音暗哑,目光紧紧锁在江季麟脸上,像是恨不得盯出个花来。
“将军寻在下所谓何事?”江季麟挑着眉眼,慵懒地瞅着他,声音如同低呜的猫般勾人。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走了。”宁长青的嗓子干涩起来,眼里亮的厉害,眸子里的神色像是狼一般兴奋渴求。
江季麟笑了一声。
唇角微勾,眉眼轻挑,目若秋水。
这一笑,着实风情万种。
“我生你气做什么?”江季麟走了两步,到了僵了身子的宁长青近前,低声说道,“你睡也睡过了,我还能气什么?”
这声音只有宁长青听到了。
他的裤头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你就呆着吧,一大早不处理军务倒是清闲的很。”江季麟侧眸讥笑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长青佝偻着腰僵硬地转了身,额上沁出些汗珠来。
他不太明白。
季麟哥,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这种感觉,让他幸福地几乎要登时昏倒。
宁长青不敢走动,生怕露出□□的突出,站在原地详装着定了会神,这才慢吞吞地回了营帐。
中午的时候,江季麟手下的人跟着徐清走了一趟那条通往南昌的小路,确定无误后,回来没多久徐清便有了攻南昌的计策。
徐清的意思,是让宁长青装作耐心尽失的样子退兵,那白启明这么多日任宁长青叫战不出为的就是消磨宁长青的耐心,如此一来,他看到宁长青退兵必会发兵追击截队后粮草车仗,而此时便可派一队将士百姓装扮从小路入南昌,而宁长青可提前设伏,在徐清截车仗时拍马而出,缠住白启明正面交锋,白启明必不是宁长青的对手,如此一来便会仓皇撤回南昌,到时里应外合,将白启明并南昌城一举拿下。
只是愁在,这率军从小道入南昌者,该派何人去好?
十天前,江季麟还没来得时候,宁长青便把李九良派到益州主持大局,徐小水又人在奈临,这人选还真一时间无从下手。
与白启明正面交锋的需是个能压住他的,非宁长青不可,而那带兵潜入南昌的,自然也需武艺高强灵活变通。
宁长青蹙眉思索间,江季麟站了出来。
“我可以去。”
第一个出声反对的是徐清:“程大人说笑了,您是贵客,怎可赴如今危行?”
江季麟淡笑:“秦麟合作,下官的职责,本就是尽力助宁将军一笔。”
宁长青屏退了众人,皱眉摇头:“季麟哥,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江季麟并不妥协:“你攻不下南昌,到头来还得拖累我,快些攻下来,于你我都有利无弊。况且……”
他瞥了眼宁长青,止住了他还未脱口的阻劝:“我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此行非去不可。
那个白启明,和他有过两面之缘,他倒还想看看,白启明,可认得他?
江季麟打定的主意,没有人能劝的动,宁长青认识他多年,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若是季麟哥一定要去,务必千万小心。”宁长青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江季麟负手而立,微微偏了下头,好笑道:“你不该担心我,甚少有人,能从我手里到好去,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听过,那个白启明是员猛将,且行事谨慎沉稳,否则也不会让我吃了这么多天的闭门羹。”宁长青并不十分在意,“但我有的是信心将他擒杀!”
“你只晓得杀?”江季麟嗤笑摇头。
宁长青愣道:“不杀了做什么?”
“自己手下无几个虎将,也不晓得劝降几个,只知道杀,如此狂傲早晚吃亏!”江季麟的语气毫不客气,却处处透着教诲之意。
宁长青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庞透着绯红,讷讷道:“季麟哥教训的是,我会想办法的。”
“我瞧着徐清还有话对你说,但忌惮着我没有细说。”江季麟又抱了臂,洒脱自如地朝营帐外走,“我估摸着他会阻止这事,交给你了。”
他说完此话,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
宁长青瞧着他背影,轻叹了一声,怅然若失。
季麟哥分明处处想着自己的,怎得就是不肯承认……
果如江季麟所料,徐清说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劝着宁长青不要太信任江季麟,还试探着二人的关系。
宁长青近日来心情大好,难得耐着性子与他说了几句,徐清劝了一会,见宁长青坚持己见,又隐隐透出些不耐来,只得止了话头退了出去。
时间正是午后,太阳高悬,阳光有些刺眼。
徐清脸色有些僵,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比江季麟还要年长几岁,前半生抱负不尽,郁郁寡欢,直到被宁长青奉为座上之宾才找回了年轻时挥斥方遒的豪劲,可这几日,却愈来愈觉得有心无力,心中忐忑。
除却这个秦使身后的人是江季麟,是秦国外,还有一事,让他夜不能寐。
这个程显,给他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他似乎,以前就在哪里见过。
可徐清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下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徐清长叹了声,走开了。
………………………………………………………………………。。
“禀告将军,探子来报,说是宁长青这几日愈发失了耐心,早晨又鞭打了几个兵卒。”
白启明听着军报,抚须而笑:“好!好!好!本将要的便是如此,传令,继续探!”
“是!”
接下来的几日,白启明收到的消息俱是宁长青越发失了耐心的冲动之举。
第五日的时候,探子来报,宁长青准备连夜退军!
“时机到了!”白启明抚掌大笑,“天助我也,宁长青黄口小儿,果然不足为惧!”
“传令!着一千兵马饮食粮草,整顿歇息,今晚随本将出城!”
“是!”
夜半时分。
白启明领军出了城,秘行了几里便瞧见了宁长青正在撤退的大军。白启明本就打着截军尾车仗抢夺粮草的打算,遂埋伏在暗处待装着粮草的车经过时这才发起突袭。
伏军来的突然而猛烈,麟军一时不察,运送粮草的车仗不多时便被截了。
白启明大喜,也不贪多,传了令便要撤军。
刚刚转过一个林子,突然暗处闯出一支伏军来,高举着火把喊杀冲天。
齐军瞬间被冲散开来,白启明大惊,忙定神瞧了一眼火把中高坐在马上的人。
身材魁梧,面目英挺,手持两柄铁锤。
可不正是宁长青!
中计了!
“撤!”白启明高喊着,“莫慌,边打边撤!”
他边喊着,便举起□□和径直冲过来的宁长青对敌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白启明便晓得自己不是宁长青对手,丢了个幌子拍马便走,宁长青在身后紧追不舍。
从埋伏地一路仓皇逃到南昌城外,白启明的一千轻骑已为数不多。
他气的咬牙,却也只能暂退南昌,只得一路逃窜了回来。
“城门!”
“开城门!”
离城门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白启明将举着旗高喊。
城门不多时便开了,可与此同时,城楼上高高坠下一人来,青甲长披,镶金精铜护心镜,“咚”的一声落在地上,鲜血四溅。
白启明登时愣住。
那是…。。守城的副将!!
他下意识得抬眸,城楼上站着一人,火把的光亮照清了他的面孔。
白启明浑身一颤,差点栽下马去。
江铭??!!
第72章 此情,无关风月(1)
江季麟高站在城楼上,和城楼下追击而来的宁长青眼神交汇在一起。
火光中的他面目似乎比平日要柔和些,晶黑的眸子里泛着阵阵暖意。
宁长青一抬眼便看到了他,心里觉得无比安宁,忍不住挥起右手的铁锤像他挥锤示意。
江季麟:“。…。。”
算了,他就不该对宁长青有个好脸色——一给好脸就犯傻。
两人里应外合,宁长青很快便活捉了白启明,攻进了南昌城。主将被伏,副将身死,南昌城守军就像一盘散沙窜逃了一半,降了一半。
投降倒也是一桩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一年国土骤然分裂,纵然三国将士各为主谋走着不同的道,但终究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国同仁,这战场上对敌,冷不丁还碰到个熟人。
更何况,宁长青虽战场上恶名在外,但却从不杀降兵,每每攻下一座城池皆时约法三章,从未出过欺压屠杀的事。这老百姓过日子,要的不过是“安宁”二字,说白了,只要日子过得好,根本就不在乎上位者是谁。
宁长青活捉了白启明,接下来打的便是劝降的主意。
“你打算直接劝降?”江季麟刚洗完澡,换了沾血的衣服,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中衣,一出屏风便看到宁长青坐在桌案前苦思冥想。
宁长青转头一瞧江季麟脸便红了,心里抓着痒后悔,早知道季麟哥在沐浴便早些来了……
“问你话呢?”江季麟扔了干净的布给宁长青,“替我绞干头发。”
他说着,顺势坐在宁长青旁边,转了身子把湿漉漉的发丝对着宁长青。
宁长青惊喜地拿起白布,眼里闪着光亮,轻手轻脚地抓着江季麟的发擦:“我也不知道如何劝降,正在想法子。”
“没想到?”江季麟猜也不用猜便晓得。
宁长青点头,又想到江季麟看不到,忙开口:“没有。”
“我就晓得,你从来都不擅长探人性子和短处。”江季麟微微转身,眉目如画,“我教你一个法子。”
宁长青看呆了,讷讷地应:“什么法子?”
“这世上没有人真的不怕死,只不过对有的人而言,尊严和名誉比生命重要而已,倘若给了他尊严和名誉,那这死,他便怕了。”江季麟冷笑,“白启明是个固执倔强的,硬来他只会宁死不屈。然而事实上,这世上的宁死不屈不过都是凭着一时之气,经得起一遭,却难经得起两三遭。你大可假意要杀他,让他在鬼门关晃一圈感受感受那滋味,再以被其气节折服为借口,以礼相待,奉其为坐上之宾,给他足够的尊严和名誉,那时,他自然会降。”
宁长青看着江季麟侧颊,心跳的飞快,虽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八分,心却不在上面,只暗暗咽了口唾沫压着心中邪念。
江季麟察觉地一清二楚,站起身来转身便给了他一个爆栗,力道不重,但准准敲在宁长青额头上,眼波流转,透着几分嗔怒:“听着没傻瓜!”
宁长青哪里见过江季麟这副姿态,骨头都软了大半,忙不迭地应:“对对对,季麟哥说得对。只是我不太明白?”
“说。”江季麟言简意赅。
宁长青习惯性地伸手挠头:“若是奏了效,结果不还是投了降,那起先抗拒那一下子有意义吗?”
江季麟横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指尖点着宁长青额头:“因为这样便会大大减少甚至消除他内心的负罪感。世人都是如此,欲盖弥彰。”
宁长青清晰地感受到江季麟指尖的微凉触感,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总觉着,总觉着这几日季麟哥待他十分不同,让他又是高兴又是惶恐,生怕这只是个短暂的美梦。
他兀地抬手捏住江季麟指尖:“季麟哥……”
“说。”江季麟仍是一个字,晶黑的眸定在宁长青面庞上。
宁长青支吾着,心里杂七杂八,终还是没问出来心里的害怕。
“。…。。我去牢里瞧瞧。”
江季麟点了头,不经意地抽出手指,转身走向榻:“那你去吧,我要就寝了。”
宁长青从牢里回来时,江季麟已经睡了。
他默默看着江季麟的眉眼半晌,悄悄去了鞋袜,躺在他身侧。
自从第一日他这么躺着,季麟哥比他早起却并没有提及此事后,宁长青每夜都等江季麟睡下后再过来睡在他身边。
彼此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宁长青也不晓得自己在怕些什么,总觉着似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反而不好。
他仍是很快便入了梦,有江季麟在他身侧,宁长青便是心中装着多少心事也会安稳入梦。
江季麟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宁长青的睡颜。
一如五年多前那张干净的面庞,只不过添了许多成熟。
他忍不住抚了下宁长青的眉眼,又很快收了手。
难得如此欢喜一个人,他却没法子做到像以前那般宠着顺着信任着。
他要等,等到完全有把握掌控,才能放开了心扉。
宁长青,但愿你不要怪我……不,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真相。
…………………………………………………………
白启明果然降了。
宁长青夜里的时候详装要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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