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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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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是低不可闻的压抑低泣。
  ……………………………………………。
  夜色很深了,江季麟的卧房里仍旧亮着蜡烛,烛火洒在每个角落里,显得柔和却单薄。
  江季麟一刻钟前才沐浴完,发丝半湿着,握着手中的薄书靠在床头,许久也没有翻页。
  方才他沐浴的时候,南院有些骚动,都传到了这里,南院的方向,是厨房,柴房,下人住的地方。那骚动动静难得的大,竟传到了这里。
  所以……他很担心。
  忧心如焚。
  可若是他出声询问小流,必然会让他怀疑,因为按自己平时的性子,除却关乎自己的事,天塌下来与他都无关,更不会特意询问一段没有意义的骚动。
  书页仍是停滞在同一页上。
  江季麟沉默地盯着书页,良久才把书扔到一边,苦笑着闭上了眼。
  目前最稳固的办法,就是等,只有等。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逃出去,如果宁长青是自己的下属,以命相拼,再做好接应,他还是有很大希望逃出这方牢笼。
  以命相拼……江季麟头一回觉得自己也是自私的。
  从前的他打心里以为别人为他而死理所当然,能为自己卖命的人都是死得其所……当真是……轮到了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
  人总是轮到自己挨刀,才知道那有多痛。
  而他舍不得宁长青为自己而死时,才晓得没有人,该是死的理所当然的。
  这是惩罚吧。
  他手上沾了这么多亡魂,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吗?
  他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浅,最后僵硬成了一抹苦涩。
  “公子昨夜没睡好吗?”小流服侍江季麟洗漱了,面带忧色道。
  “昨夜多梦。”江季麟抚袖淡淡道。
  “那小的今晚安置些安神香”
  “随意。”江季麟面色仍是淡着,狭长的眼角却露出些不耐来。
  小流便敛了口不再说话,他早已习惯这位绝世公子的冷眼寡语,他也很清楚面前这位虽摆着架子但确确实实暂时翻不了浪的人,曾经是怎样的人物。
  他也清楚,自家的将军对这人怀着如何的心思。
  可无论种种,这人一举一动流露出的气度,便是虎落平阳也断不会有犬敢来欺。
  他佩服这个人,同情这个人,害怕这个人,却也,希望这个人能遂了将军的愿。
  午膳的时候,桌上果然又摆了一条烤鱼。
  江季麟侧眸瞧了一眼小流,夹着尝了两口就停了,反而多吃了几口腌牛肉。
  午膳刚用完没多久,孟鹤冬突然来了。


第92章 应是良辰好景(1)
  孟鹤冬来的很突然,他面色不太好,一进屋就闷声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微沉着,明暗不明地盯着江季麟。
  江季麟正在写字,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支狼毫,对孟鹤冬视而不见,一径行云流水地挥墨。
  “。。。。。。京城有异动,我明日回京。”孟鹤冬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狼毫笔微顿了一下,一点墨渍晕开在纸上。
  “你早就料到了是吗?”孟鹤冬紧紧盯着江季麟,“你早就料到,一旦冯相言和留异断了你的消息,便会内外接应……”
  “我早就说过,你即便把我关在这里,也无法控制我手上的势力。”江季麟放下笔,打断了孟鹤冬的话,“我曾经把一桩绝好的生意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如今这两人倒是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很多。”
  孟鹤冬面色不太好看:“你很高兴吧。”
  “并不。”江季麟抬眸,“我身陷囫囵,有什么可高兴的?所以孟大人,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这桩生意——给我解药,放我走,秦国悉数归你所有。”
  孟鹤冬冷笑:“我早说过,秦国我要,你我也要!所以这京城,我会带你一起走!”
  “你何苦如此执着?你明知这样僵持下去你胜利的机会并不大,最大的可能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江季麟重新拿起笔。
  孟鹤冬看了一眼他的画,那画上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蛇,但那蛇僵着身子,背后是飘雪的枯树。
  江季麟用了几笔,便勾勒出一个人影来,却是一个背着柴篓的农夫。
  孟鹤冬的眼角抽了抽。
  农夫和蛇。
  “。…。。你觉得我是那条蛇?”他闷闷不乐地问。
  江季麟没有搭话。
  “……我没有要伤你的打算,我只是……想得到你。”孟鹤冬苦笑了一下,“更何况,当初先要杀我的,是你。”
  “若不是你私调御林军,运作朝堂,我会杀你?”江季麟的语气极淡,淡的一瞬间就激起了孟鹤冬的不甘。
  “那是我担心你!我看的出来,我一眼就瞧得出来朝堂上那个人不是你!我怎么能不担心,怎么会没有动作!”孟鹤冬拍案质问。
  江季麟添了几笔,整张画便画完了。
  他丢了笔,若有若无瞥了眼孟鹤冬,眼带嘲意:“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借口,我要是你,也不会错过这个好借口。”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我若是想找借口,你做过的所有事,私结乱党,威胁重臣,谋害先帝,贩卖私盐,哪一桩不能做借口!”
  “孟大人准备做的很齐全嘛。”江季麟眯着眼,“这桩桩罪名,足够我死上十次了。”
  孟鹤冬一时语塞:“。…。。你明知,我不知这个意思……”
  江季麟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伸着腰,手指闲散地敲着桌面。
  “。…。。我不是那条蛇,绝不是。”孟鹤冬重复道,说完这句后,紧盯着江季麟,沉默了良久又开了口,“宁长青才是那条蛇!”
  江季麟敲桌子的动作顿了顿。
  “我索性告诉你!周国灭了!麟军只整顿了两日便发兵北上直奔汉中!你是要和我内斗下去还是要看着……你方才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宁长青就是那渔翁,他才是那条蛇!!”
  他有些歇斯底里——只是一个名字,他才只是提了一下宁长青的名字,就足以得到江季麟平淡冷漠之外的反应吗?!
  江季麟像是入了定一般眯眼沉思着,对孟鹤定的歇斯底里毫不在意。
  难怪留异和白虎的反应比自己预料的快很多,是宁长青吗?
  周国这么快就灭了?他本想留着朱家亲自收拾,看来没这个机会了。
  麟军发兵北上,主将却在这一方院落潜伏……他真不知,这是剑走偏锋,还是一个错误。
  宁长青的具体计划到底是什么,又留了怎样的后路,又如何安排了军中大事……这些种种的问题,他都忍不住焦心。
  “你为什么不说话!”孟鹤冬欺身上前,弯腰逼视着江季麟,“你瞧瞧,灭了周国,便直奔秦国而来,下一个呢?齐国?天下?”
  “你以前想问题可没有这么刚愎自用,怎么,高位坐的久了昏了头了?”江季麟淡撇着孟鹤冬。
  “……你想说什么?”孟鹤冬抱起臂,直起腰来,“你是不是想说,宁长青是来救你的?”
  江季麟挑眉,默认了。
  孟鹤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胸腔里渐渐溢出笑声来:“不会,他不会!从去年开始,麟国就在四处蹦跶,从干涉齐周两国战事,到对齐国宣战,到联合秦国攻齐,再到和留将军撕破了脸皮两国盟约破裂,如今又灭了周国北上。我不知你二人何时认识的,有怎样的渊源,我也不在乎,但这个宁长青,绝不会是个胸无野心的人!他便是来救你,也断然更想要这锦绣江山!”
  江季麟听他说着,把这几年来宁长青走过的路又在眼前过了一圈。
  原来不知不觉间,宁长青已经走过了这许多的腥风血雨。
  这么些年了,他似乎一直还把他当做八年前谷底青涩的少年,有害羞内敛的性子,有清澈干净的眼睛,有幼稚简单的头脑。
  八年了……原来已经八年了。
  他们都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便是他一直把宁长青还当做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管他内心深知这个少年已经是一方大将,一个国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已经是兵权在握,声名在外的年轻枭雄,可自己对待他的种种态度和方法,都在清晰地诉说着这个事实——他还把他当做一个少年。
  谷底那个干净羞涩的,红着脸笑的少年。
  他一边怀疑着他,又一边忍不住相信他;他一边设计要害他,一边又总也下不去手;他一边怒斥着他,一边又不忍看他面露戚戚;他一边冷眼瞧着他,一边又自儿个跑过去帮助他。
  瞧瞧,言不由衷,行不达意,用来说自己再好不过。
  即便在孟鹤冬的眼里,宁长青的种种,都已是野心勃勃的体现,反而到了自己这里,却从未真的这样想过。
  究竟是因为,自己太了解他,还是……早已用情至深?
  江季麟不想深究,孟鹤冬的话反而让他更加明了。
  麟国完全有机会和能力一统天下——在齐国元气大伤,秦国内乱之时。这样顶好的机会,放在哪个时代都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朝代的开辟。
  可麟国的一国统帅现在在干嘛?
  在一所举步维艰的狭小院落守着一个废人伺机救他。
  曾经自己压在心里可望而不可求的,竟就这么温情脉脉地摆在自己面前,以至于让他抓在手里多年不放的权势,财富,地位,仇恨,都黯然失色。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孟鹤冬微微冷笑。
  “你不过是在担心,他举兵北上,若当真就是为了救我你该当如何。”江季麟浅笑,“你一直把我留在咸阳,如今却要带我回汉中,怎么,比起担心我接触到京城的大臣世家,你更希望,有一个近在手边的人质。”
  孟鹤冬一愣,面上露出些怒容:“你总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论起不堪来,你倒还不是我的对手,你心里到底怎样想的,我再清楚不过,故而你不必给你的种种行为披上冠冕堂皇的感情借口,以至于……有时候你自己都信了。”江季麟淡淡地瞧着孟鹤冬,眸若星辰,仿佛直穿人心。
  孟鹤冬突然害怕起这双眼睛,像是能一层层剖开人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
  而往往这些阴暗,并不是人敢于面对的。
  孟鹤冬转身逃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江季麟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嗤笑。
  一个看到过太阳光辉的人,又怎么会驻足于一颗星星的弱光。
  江季麟没有吃晚膳,他一直冷着脸,对小流说的话一句也没有搭理,在屋里静坐了会便起身出了房门。
  天色微暗,天际染着暗色的红晕,夕阳的余晖照在江季麟脸上,显得明暗莫测。
  “公子,您多少吃些,您要不想吃那些油腻的,小的让厨房给您熬些清淡的粥如何?”
  小流小心翼翼问着,心里直打鼓——江季麟自来了这处院落,半月时间里当然谈不上高兴,但也算心平气和很少有动怒摆脸色的时候,可自中午将军来了又离开后,公子的面色便一直沉着,摆了一桌的晚膳看也不看一眼便叫人撤了。
  “公子?”小流又问。
  江季麟在已经把屋前的院落绕了两圈,在墙角的树荫下驻足了一会会,便抬脚朝后院的方向走。
  小流有些诧异——江季麟为人清高,又极为好洁,便是这方院落面积不算大也只是在前院主屋附近走走,从未涉足过旁的地方。
  他暗暗打量着,只见江季麟虽是离着后院愈来愈近,走的路却是杂乱无方向的,铺了石子的路四处都踱了几番,步伐的凌乱中尽显焦躁。
  今日中午将军离开时面色也极不好,怕是,起了什么争执。
  “这里布置了多少侍卫”江季麟突然开口。
  小流一愣才接话:“。…。。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有……只有十来人护着公子安全。”
  他的话意转了一转,本想矢口否认却触及到江季麟通透的目光,自知这样的否认不过是掩耳盗铃。
  十人……江季麟懒得戳破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言。
  “做杂事的下人有多少?”
  虽不知江季麟问这些做什么,但这并不是什么关乎着利害关系的问题,小流没有犹豫多久便如实答了:“厨房里做事的三人,负责打扫洗衣等一干杂事的三人,另有……”
  细数下来,下人摸约有十来人。
  “全部召集过来。”江季麟淡淡道,眼里闪过一丝带着恨意的讽刺,不快不慢,正巧落在了小流眼里。
  小流心里一跳,小心翼翼道:“公子见那些腌臜人做什么?”
  江季麟冷笑:“怎么,孟鹤冬说过不让我见吗?”
  “这…。。”小流有些摸不着头脑,江季麟突然要见这些下人完全没有道理,但思来想去又没有什么大问题,暂且让他见一见,看看他要做什么,“是,公子稍候。”
  ……………………。。
  “这傻子也带去吗?”
  宁长青正在劈叉,动作有些笨拙,力气倒挺大,像是不知道疲惫般一斧一斧地挥着。
  “也不知那人要做什么?既然是要全部带去就也带去吧,免得节外生枝。”
  “也是,我倒要看看那人要做什么,屁事多的一*逼。”
  “勿妄言,我虽不晓得那人是谁,但看将军的态度,此人绝不简单,还是少谈论为妙。”
  宁长青劈柴的动作丝毫未变,只在一侍卫来拉扯自己时才面带傻笑地扔了斧头,讨好地看着那侍卫。
  “这小子被你打怕了。”一侍卫嗤笑,“人一个傻子你天天欺负着做甚。”
  那一把把宁长青拉扯到地上拖了两步的人停了脚,伸着脚尖踹了宁长青两脚:“起来傻子。”
  他笑着侧头道:“这傻子逗弄起来倒是好玩,主要是抗打,人虽然傻身子倒挺结实。”
  “快带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宁长青已经爬起来了,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胸膛前,一副随时抱头求饶的姿态
  “走!”那侍卫不耐烦地斥着。
  宁长青满眼惶恐,唯唯诺诺地跟着走,脚底下磕磕绊绊差点摔上几跤。


第93章 应是良辰好景(2)
  “公子,下人都叫来了,您……?”小流微微探究地看着江季麟神色。
  江季麟刚泡好了一壶茶,茶水清香,茶色清亮,袅袅的热气浮在半空中,把江季麟的面色映的有些朦胧。
  他没有回应小流,只侧眸看了眼天色。
  天色暗了。
  他垂首轻啜了口茶:“这老君眉勉强凑合。”
  小流忙道:“这时日的好茶少,将军前儿个派了人去南方求购上好的大红袍,过些日子应该能回来。”
  “大红袍……”江季麟放下茶盏,轻声嗤笑,“我最讨厌大红袍。”
  小流一愣,不知该如何应答。
  “叫他们到门口。”江季麟眉目轻瞥,已经转了话头。
  “是。”小流忙应了,回身出了屋。
  不多时,江季麟便听到些脚步声过来。
  他已经起身到了门边,漠不关心地轻瞥着那些愈来愈近的人,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神色。
  小流站在一边暗暗打量着江季麟,白衣的绝色男子斜靠在门边,自成风流,可月光下那双本该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却透着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冷漠,仿佛此刻他眼中的一切事物,无论是活物死物,都激不起他半分的情绪。
  下午的时候,本还是透着些焦躁的,此时,却又是没半点波澜了。
  小流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
  “公子,人都来了。”小流躬身道。
  江季麟微微挑起眼皮,打量了小流身后几米远的下人。
  他面无表情的脸慢慢透出些什么不同的东西来,嘴角似乎勾起了嘲讽的浅笑,但又像没有。
  “拿灯来。”他伸出右手,
  小流放了提灯在他手上,提灯的杆是上好的紫檀木,灯油在精铁的底座里燃着。
  江季麟提着灯,自左手第一个人起,慢悠悠地提起灯来打量着那人的面庞。
  那人低着头,不敢抬头。
  江季麟慢慢走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他像是逛街的闲散人打量货物般看着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的下人。
  他停到了第八个人面前。
  不同于其他的人,这人抬着脸,面上带着好奇,又带着些惶恐,还带着些讨好,更多的却是呆滞,像傻了般看着江季麟。
  他的眼睛……那么亮。
  那是一种只有江季麟看得清楚的亮。
  “你为何盯着我看?”
  “……你,你真漂亮。”
  “大胆!!”小流一个箭步窜上来,一巴掌便打在那人面上,转身跪道,“公子,这是个傻子,莫让他恼了公子。”
  “傻子?”江季麟玩味地看着脸上迅速出了巴掌印的男子,微微眯起了眼,“倒是有趣,你这里竟安着个傻子。”
  “回公子,此人是刘老汉的干儿子。”小流忙道。
  “原来如此…。。”江季麟沉吟了下,侧眸看了眼剩余的几人,问道,“剩下的人中还有傻子吗?”
  小流愣了下 :“回公子,没有了。”
  “傻子……有趣。”他抬了抬左手的衣袖,“近前些来。”
  小流压下疑惑,看了眼被一巴掌扇蒙,满脸害怕趴在地上的男子,微微抬了下颌。
  侍卫一把拉起男子,朝前拉了两步,离江季麟一尺之遥。
  江季麟抬起提灯,透过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着男子的面庞。
  这张面庞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是陌生的神色——惶恐夹杂着求饶和讨好,甚至还有一丝痴呆单纯。
  江季麟微微皱起了眉,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嫌恶,却又生生忍住了那嫌恶。
  小流看的分明,正要让侍卫把这傻子拖走,却听得江季麟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把他洗干净了送我房间,今晚侍寝。”
  江季麟说完这话,便转身朝屋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流:“在我眼里,操*弄一个傻子,都比操*弄他来的情趣自在。”
  小流的面色再也维持不住地垮掉了。
  “对了,你最好问问你家将军,再决定要不要杀了这个人。”江季麟微微笑了,抚了抚衣袖,迈步进了屋。
  小流面色铁青,嘴唇微微发抖。
  …………………………………………………。
  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书和战报。
  孟鹤冬一直垂眸盯着手里的战报,似乎对属下所言之事充耳不闻,可再细细看去,那竹制的书简几乎被他生生捏断。
  “流大人把那傻子关到了柴房,只等将军发落。”
  “。…。。放出来,按他说的做,洗干净了……送进去!”孟鹤冬咬牙切齿地说着,慢慢放下手中的战报,抬起了头。
  “可将军……”
  “他是多么高傲的人,多看那种人一眼都嫌污了眼睛,如此之举不过是与我置气,以此羞辱于我,恶心我。”孟鹤冬深吸了一口气,“我若大动干戈杀了那傻子反而中他下怀,不如就送到他房间去,我倒要看看,真正被恶心到了的人,是谁!”
  “是!”
  地上的人应了,回身退下了。
  孟鹤冬捏着拳,肌肉微微发颤。
  江季麟啊江季麟,你非要如此和我置气,那我只能奉陪!
  我还真就不信,一个傻子,你真操*弄的下去!
  …………………………………………
  “公子。”小流欠着身,神色莫名,“一切准备妥当了。”
  江季麟才沐浴完,半截身子还泡在水里,泛着氤氲之气,隔着薄纱屏也可以看到他修长的脖颈。
  “出去。”
  小流梗了一下,垂头出去了,留下高高壮壮的男子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屏风后的男子,面上还维持着懵懂之色,眼里却慢慢沁出些雾气来,像是初生的牛犊的眼睛般湿润。
  水声哗啦啦轻响了几下,屏风中透过来的身影似乎已经出了浴桶,婷婷的站立着。
  “在那里等着。”江季麟的声音很平很淡。
  他的衣服穿好了一半,自胸膛朝上的衣领还未系好,松垮地开着,露出大半的胸膛。
  江季麟微微捏着袖角,隔着屏风看着外面站立的高大身形,一时间,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他慢慢转出了屏风。
  男子静静站在距他五六米的地方,眉眼一直聚焦在他身上,那副模样,像是已经等了许久,许久。
  两人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对视着。
  江季麟发上的水还未擦干,有些水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和眼角一瞬间夺眶而出的热泪混合到了一起。
  你瘦了,身上好多伤,眉眼间的神采都是黯淡的……
  宁长青慢慢抬起手,隔空描着江季麟的眉眼,似乎是在擦拭他眼角那几滴不易察觉的泪水,他的掌心有几道分明的裂伤,皮肉微微翻着,因为好好清洗了一番的原因泛着糜白。
  他隔空摸着江季麟的面庞,轻轻摇了摇头。
  江季麟晓得他的意思,心里也分外清楚此时屋外是如何的隔墙有耳。
  “。…。。随我过来。”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变成了这一句话 。
  他迈开了步伐,正对着宁长青朝后退,一刻也不愿放过他的样貌。
  这是一幅陌生的样貌,可这陌生的样貌却透着刻入骨髓的熟悉和亲近,让他有那么一刹那就想不顾一切,失去理智地冲上去抱住他,让他带自己离开,离开这里,去天涯海角。
  江季麟从宁长青眼里看出了他同样的克制。
  那种需要用所有意志力来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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