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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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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能!!
  他还要找季麟哥!他还没有见到他!!
  “去死!!”他持着剑快速地转着身,浑身的杀气迸发而出,像是一把杀人的利器砍西瓜似地砍掉一个个阻碍他路的人的头颅。
  “大人小心!”一边的陈小水一剑杀了一名敌兵,随着宁长青一起退。
  “撤!”宁长青边喊着,边扯过一匹惊慌失措的马,拽着缰绳上了马,又一把拉起离自己最近的陈小水,甩着兵靴狠狠刺了一下马腹,朝着敌军稀少的地方冲了过去。
  一支箭从他背后射了过来,陈小水忙回身去挡,堪堪挡住。宁长青微微松了一口气,凛着深色打马狂奔。突然,三只长箭从前方破空而来,这三只箭的力道不同于普通士卒射出的箭,带着雄厚的内力。
  宁长青脸色一变,猛地抬手阻挡。
  “当!兵!乓!”清脆的响声过后,地上落了四支箭。
  其中一支是被宁长青挡开的箭,另外三只箭……紧紧连在一起——一支银色的箭又细又长的箭,将另外两支射向宁长青的箭一齐贯穿,使得那两只箭改了方向,又受了强力的冲击,射了一段距离便落在了宁长青前方。
  有人救了他!
  而且救他的人武艺很是高强!
  宁长青□□的马还在狂奔着,宁长青握着缰绳,似有所感地朝右边看去。
  坡上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似乎在宁长青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便消失了。
  可那一瞬间,足够宁长青看清那人的身形。
  高瘦,挺拔。
  宁长青怔住了。
  心突然狂跳起来,跳地快要从嘴巴里出来。
  那边的坡上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身影,可那一瞬间的悸动感,却让宁长青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似乎那人还在那里,桃花眼勾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纤长的手指握着精美的弓箭。
  “大人小心!”陈小水惊叫一声,超前倾出些身子用刀挡住流箭。
  这声惊叫让宁长青回了神。
  他敛了神色,又狠狠打了一下马腹,朝那面坡地的方向突围了过去。


第18章 夏至,蜻蜓立荷尖(6)
  宁长青远远看了眼身后的坡地。
  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地,有敌军的额,也有他虎贲军的。
  心里某处还是一刺一刺的痛,都是他的鲁莽和轻信!可那军报,分明是真的!
  难道……是齐骋要害他??
  宁长青猛地摇了摇头,把一团乱麻的东西统统赶走,想那么多干什么,活了命就好,这些费脑子的事给那些皇子去想,反正他宁长青怎么着也是四皇子的人,三皇子这么动四皇子的人,啧啧啧。
  宁长青把这些事情都抛在了脑后,看着远处的方向,失落地垂下了眼脸。
  他没能追上那个身影。
  这本也是预料之中,他距离自己那么远,自己又要不停地清理挡路的敌军……
  “大人,我们快撤退吧。”徐小水年纪其实长了宁长青三岁,但因为身形瘦弱胆子又小所以看起来反而比宁长青更年少。
  宁长青斜了他一眼,吓得徐小水胆颤心惊,结结巴巴道:“。…。。我我们不能再回去了,大人您不能出事。”
  “我不能出事还是你怕死?”宁长青甚少刁难下面的人,可他现在心情很不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就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自己日日渴求的珍宝从手里滑脱般。
  “属下不敢!!”徐小水猛地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想解释一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的似乎要落泪。
  宁长青便觉得极没意思,摆了摆手:“起来起来,我开玩笑。”
  他纯属心里难过想发泄发泄,徐小水的表现他看在眼里,虽然是个生性胆小的人,却并不贪生怕死,比他宁长青要强。
  是的,他宁长青贪生怕死,在找到季麟哥前,他永远都贪生怕死。
  所以,坡下的那些虎贲军,他救不了。
  他很抱歉。
  八月十五的夜晚,月亮并不怎么圆。
  夜色中,有一只残军败将正在朝着边城的方向苟延残喘地行进着。
  城门外。
  火光和月光微微照亮了二十几米高墙下的情形。
  “开城门!快开城门速速迎本王!”领头的人金色铠甲上染了鲜血,墨发散乱着,满身的狼狈。
  “三王爷?!”城楼上的虎贲守将看清了领头之人的面庞,心头一惊,猛地想起校尉大人临走前说的话——三王爷遭受伏击,尔等守着城门,本将速去救驾。
  王爷安全归来了?!
  “还不快开城门!小心本王砍你的头!”齐骋怒斥了一声。
  守将不敢耽搁,忙喊了一声“开城门”肃衣下城楼迎接。
  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残军在夜中慢慢进了城门。
  那守将突然心里一寒,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王爷已经走近了,他来不及思虑太多,忙低头下跪,却在膝盖碰触到地面的哪一刻,感受到脖颈处贯穿的彻骨凉意。
  守将瞪大了眼睛,用尽最后的气力稍稍抬起了眸。
  齐骋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成了守将眼中定格的最后一幅画面。
  那双只剩下惊惧的眼睛慢慢没了神采,齐骋抽出剑来,似笑非笑地撇过目睹了这一切惊慌失措的虎贲守军,薄唇中慢慢吐出几个字来:“全杀了!”
  方才还一瘸一拐的残军瞬间便像下山的猛虎般冲了过去,手起刀落间瞬间便染红了城门口。
  惨叫声,呼救声,仓皇失措的惊叫声。
  有虎贲军聚在了一起,边朝南边的小城门退边抵挡着一波一波杀过来的敌人。
  “后面有火光!有人援助我门来了。”一个士卒兴奋的喊了一声,“弟兄们,坚持住……。”
  最后的一个字节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瞪着眼睛,似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胸口前穿透而过的利箭上血迹暗红,衬托着他还没有褪去喜意便失了神采的目光。
  箭雨从虎贲军撤退的方向射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略高却微有些发福的身影。
  那轮并不怎么圆的月亮,似乎染上了血的红……。
  “怎么回事?”宁长青远远看着边城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大半夜地几乎染红了半边天际。
  宁长轻为了避开敌军绕了不少的路,几次三番差点撞上中午那群不知道到底隶属何人的敌军,这个时辰才堪堪赶回边城。徐小水几乎快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看了边城的方向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敌军攻进去了??”
  宁长青皱着眉,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沉默了几秒钟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我们从小路绕过去看看情况!”
  他今日出兵时带了一万人,此时却只剩下了徐小水和一路上遇到的十几个残兵。
  实在是……。耻辱!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
  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想要害虎贲军!
  ……………………………………………………。。
  火势已经小了下去,宁长青站在大开的城门口,看着满地疮痍。
  没有人。
  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已经来迟了。
  “大人……”徐小水不忍再看地上熟悉的面孔,别过眼去求助般地看着宁长青。
  “搜!务必找出活着的弟兄!”宁长青咬了牙,狠狠压下心头的无力感,阴鹜地抬眸看了眼头顶血红的月。
  边城的元气大伤,而且伤的不明不白。
  “你说什么!”宁长青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断了一条腿,面色惨白的士卒满脸激愤:“属下不敢欺瞒!是三皇子!!是他带着一堆人马让刘大哥开的城门!而且城里还有人与他里应外合!把我们的弟兄杀了个精光!属下若不是晕死过去被人当做死了绝不会活着等到大人归来!”
  “大人!!”那人痛呼道,“大人为我们冤死的弟兄做主啊!!”
  宁长青长吸了一口气,压住絮乱的呼吸,侧眸看陈小水:“带他下去休息,照看好了,不得出一丝差错!”
  “是!”陈小水应了一声,带那士卒下去了。
  宁长青在大堂里踱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几丝茫然和慌乱。
  季麟哥……。
  要是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季麟哥……
  ……………………………………………………………………………
  “主人,鱼已经上钩。”青蛇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影微微发福。
  江季麟微点了下头,眼神有些缥缈。
  “主人料事如神,那个宁长青着实蠢笨,不堪一击。”青蛇刚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后背莫名发凉。
  “做好你的事,别乱嚼舌头根。”江季麟淡淡道。
  青蛇忙应了一声,压下心头的疑惑退了下去。
  一旁的蓝狐看着青蛇的背影,神色狐疑不定。
  “主人……”他低了头,低声道,“您……”
  “想问我今日去了哪里?怎么我的事轮得着你过问?”江季麟挑眉。
  “属下不敢!”蓝狐忙跪倒在地,额头上渗出汗来。
  江季麟冷哼了一声:“做好你的事。下去安排,明日一早回京!”
  “是!”蓝狐忙应了,弓着腰下去了。
  出了房门十几步,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上的汗。
  今日混战中他射向边城守将宁长青的那三箭……究竟,是不是主人挡的……


第19章 夏至,蜻蜓立荷尖(7)
  箭矢锋利,势如破风,像是吞噬生命的猛兽,呼啸着扑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心跳地极快,手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拉弓成满月,动作快于思想,待回过神来时,银箭已经猛虎下山地破竹而去,将那两支那人定然挡不住的箭射穿。
  江季麟猛地睁开了眼,潭水般的黑眸中满是茫然。
  不由自主的感觉似乎还控制着他。不由自主地抛弃原计划做贼似的跟来,不由自主地追寻那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射出银箭。
  这一切的不由自主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何时这般抛弃过原则。。。。。。
  罢了,许是宁长青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自己终究,还没有泯了良知不顾他的死活。
  江季麟这般说服着自己,却总安不下心神来,索性披衣而起,倒了一杯冷茶。
  茶水下肚,更清醒了。
  江季麟坐在书桌前,摊开宣纸,磨了墨抄金刚经,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如果这次他没有料错的话,齐骋应该会彻底失去皇位的继承机会,朱家的势力也会大受打击,只要他再找机会推波助澜一把,朱家必倒。
  青蛇这次做的不错,易容成那齐骋的模样开了城门,又和先前以生意之名入了边城埋伏的白虎里应外合,大伤了边城元气。估摸着此时,被他使计困在鸮岭的齐骋,已经出了鸮岭,快回到边城了吧。
  希望边城白虎特意留的那几条虎贲军的命,可千万别让人失望啊。
  江季麟的眼角浮出一丝淡笑,黑潭般的眸像是无底洞般可以吞噬一切,又像是吐芯的毒蛇。
  齐骋和齐凌,快些狗咬狗吧。
  他已经等不及,看这场大戏。
  齐凌才智不如齐骋,但却胆识过人,心高气傲,先前因为王府护卫伤人,天石谣言一众劳什子事受了大挫,早已把齐骋恨的咬牙切齿,这次的机会,他可不会白白放过。
  所以他江季麟,用不着再在此事上费神了。
  看戏便可。
  宣纸上的墨迹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却突然顿了一下,划出一道败笔。
  江季麟指尖一顿,闭了闭眼。
  眼前又浮现出了宁长青的身影。
  他颇有些气恼地扔了笔,赌气般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想,不过是误放了一个秦国的商贾进来,顶多判个玩忽职守。
  能出得了什么大事!
  可这商贾却和敌军里应外合。。。。。。
  江季麟笔下的金刚经有些写不下去,他看着那一笔糟心的败笔,索性将那张宣纸三两下揉成团扔了出去。
  地上落了笔,墨汁,和纸团。
  江季麟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
  宁长青长大了,长高了,高壮的身形和记忆里瘦小的身躯大相径庭,挥剑间的动作潇洒自如,剑气雄厚。
  他确实没想到,短短的四年,他的进步这么大,若是和自己单挑,恐怕都能过上十几招。他江季麟可以很自信地说,这于很多习武的人来说,已经犹如登天。
  这样的习武天赋,宁长青可真是老天爷的宠儿。
  这样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齐凌,大概是舍不得严惩的。
  再换一面想,蓝狐放出的假消息哄骗宁长青来了坡地,灭了七成驻守边城的虎贲军,又把这锅扔给了齐骋,那么在旁人看来,宁长青也算是被齐骋算计了。恨齐骋恨的牙痒痒的齐凌,对死里逃生的部将应该不会过多苛责。
  江季麟看着桌角明亮的夜明珠,抿了抿唇角。
  他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做事原则三次。
  第一次,出谷前一时头脑发热教了宁长青江家的剑法。
  第二次,没有杀掉宁长青以避免自己的行踪泄漏。
  第三次,此次出手,救了宁长青。
  若说没有杀掉宁长青是自己还有些良心,那另外两次。。。。。。
  江季麟的脑子又绕出了一团乱麻。
  不能再这样了。
  三次,够多了。
  江季麟皱着眉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硬生生挤了出去,重新冷了眼神,挑起的眼角又带上了漫不经心的冷漠。
  网已经撒好。
  接下来的,就是等待。
  而京城的某些人事,他也该插手插手了。
  八月十五那一晚,注定有很多人彻夜无眠。
  宁长青十六日天还未亮的时候收到了齐骋回城的消息。
  他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齐骋来到边城的这些日子他除了必要的拜见从未和他会过面,虎贲军和齐骋部下的军队就像是对面不相识的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一次。。。。。。
  “大人,依您的吩咐,城门是关着的。”徐小水通报道。
  宁长青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
  城楼上的风声呼啸,宁长青眯着眼,任由城下那个金甲红披的人大声斥喝。
  “宁长青,你难道要叛国不成,还不快开城门放本王入城!”
  宁长青冷笑:“叛国?本将不敢当这个名头谁该担,有人一清二楚。”
  “汝乃何意?!”齐凌皱了眉头,听出些许不对劲来。
  “本将昨日收到王爷加急军报,说王爷被困百里外的向阳坡。本将快马加鞭赶到,却遭遇伏击,落的个大败而逃!那军报上,可是使的王爷的玺!落的王爷的款!送军报的人,可是王爷的人!”
  宁长青冷着眼,身影在城楼上岿然不动。
  “不可能!本将是不慎中了敌军圈套,但却是被困在鸮岭,也从未派人送过什么军报!宁长青,你中了敌军的奸计却还被蒙在鼓里血口喷人!该当何罪!”
  宁长青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看齐骋。
  要不是幸存下来的兄弟亲眼看到齐骋骗开城门大举攻骋,他恐怕就会信了齐骋这番鬼话。
  他昨日已派人快马加鞭送军报给京城了,他就要在这里,关城门等着京城的消息!
  宁长青任由齐骋在城楼下气急败坏地大骂,转身下了城楼。
  “大人,您为何不用昨夜的事与他对峙?〃”小水有些疑惑。
  “我若是说出去,他这几日想出应对法子可如何是好,就是要趁着他自以为完全无失的时候给他个措手不及!待将军和四王爷那边回了皇上,我们回京与他对峙!”宁长青隐隐还能听到城外齐骋气急败坏的威胁喊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徐小水,保护好那两个兄弟,千万不能被奸人给暗算了。”
  “是。”徐小水恭恭敬敬应了,心里很是佩服自家校尉。
  徐小水哪里晓得,自家大人此时正满脑子的叛逃思想。
  宁长青边走路边揉了揉耳朵,那三皇子齐骋还真他娘的聒噪。早不爽他了,趁此机会晾着他磨一磨他那一身让人不爽的气焰。且先不论自己究竟中了谁的计,昨夜骗的城门开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齐骋,让他先发泄发泄心中积压的不满再说。
  更何况,就算一切是自己误会了齐骋,那也没关系,他跑了就是。
  以他的本事,逃出齐国完全没问题。
  正好能去秦国找季麟哥。
  他很确定,昨日救了他的,就是他的季麟哥。
  原来季麟哥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
  宁长青一想到此处,心里所有的烦闷都消散了,面上露出几丝傻笑,还“嘿嘿”地笑出了声。
  徐小水看的一愣一愣,忙低了头不敢多看,怕被宁长青瞧见了挖自己眼珠子……
  齐骋被宁长青在城门外关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后,城门终于开了,但站在城门后的,却不是让齐骋恨不得撕了的宁长青。
  而是——
  四皇子齐凌!
  九月初。
  四皇子齐凌至边城,依皇上旨意,押三皇子齐骋回京。
  边城守将宁长青暂时革职,回京问话。
  宁长青已经在牢里呆了十天了,着实都快发霉了。这要换在以前,他倒没什么着急的,可自从八月十五那日疑似见着了季麟哥的身影后,他整日想着的就是跑到西秦去找季麟哥。
  进牢房之前,梁盛生悄悄叮嘱了宁长青:“你且安心,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用不着多久这事就结束了。”
  这事是什么事,梁盛生没说,宁长青当然也不会问。但他心里清楚,若是四皇子齐凌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恐怕就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宁长青在牢里确实没受什么委屈,吃得好喝的好就是睡不好——他这眼睛无论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是那个黑色瘦高的身影,挽着长弓,银箭如风,长发如墨。
  就在宁长青快要受不了准备想法子溜出去的时候,圣旨来了。
  不仅赦免了宁长青此次玩忽职守误放秦国卧底进边城的罪责,反而官升两级,官至四品。
  宁长青晕晕乎乎地升了官,被吆喝着请同僚吃了酒,这才听说了短短十日内京城的风云涌动。
  三皇子齐骋被确认通敌叛国,假传军报将边城守将引诱入陷阱再将此事推卸于秦国,又开了城门与秦国卧底里应外合,将当夜边城的虎贲军血洗的一干二净企图掩人耳目,以宁长青放了那秦国假扮商人的卧底进城为由头企图污蔑四皇子管教属下无方,目的便是大伤虎贲军元气,以此剪去四皇子羽翼。而其最终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为的便是那把坐拥天下的龙椅。
  宁长青其实觉得这件事可左可右,稍有变动就可以将整个事的性质反过来。
  然而,四皇子齐凌拿出了证据。
  证据确凿,众口悠悠。
  更让人惊诧的是,天石上“驷凌乃真龙,非其齐必亡”的谣言,是三皇子齐骋设计的,四皇子齐凌府上护院伤人事件亦是齐骋暗算。
  皇上齐炳己震怒之下,将齐骋削去王位,贬为庶人。
  朱家受了牵连,元气大伤。
  宁长青边喝着酒边听同僚侃侃而谈,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上突起的花纹。
  他本不在乎这些事,可不知为何,听着朱家受到的打击,莫名的,便想起了季麟哥曾经说过的话。
  “我要让欠我的,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秦国……
  三皇子齐骋……
  朱家……
  难道!
  宁长青捏紧了酒杯,眉心蹙了起来。
  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他不敢确定亦不敢细思。
  季麟哥要的,会不会是齐国。
  秦国,侍郎府。
  一个白色的身影静坐在鱼塘边,衣角垂在地上,那块地面是汉白玉铺成,光洁细腻,纤尘不染。
  江季麟轻拈了一撮鱼事,扔进了池塘,眯眼看着已经吃了许久的鱼儿还在争夺不休抢食的模样。
  真像。
  像这世上的人,贪婪不知足。
  迟早撑死自己。
  “主人,消息属实。”白虎跪在地上,恭敬地低着头。
  “属实……”白虎似乎听到江季麟叹了一声,不禁疑惑。
  齐骋被贬为庶人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主人为何要叹气?
  江季麟揉着指尖的食,直到它们从颗粒碎成了粉末。
  官升四品,不错不错,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不仅没受罚,反而升了官。
  希望以后,别在战场上正面遇到。
  “蓝狐何时能归京?”江季麟突然问道。
  白虎一惊,从疑惑中回了神:“禀主人,三日后。”
  “宫里的事你安排妥当了吗?”
  “属下以性命担保,不会出一丝差错。”
  “很好。”江季麟微勾起了唇角,轻抬手一扬,手里剩下的鱼食系数入了水。
  鱼儿簇簇地游过来,纷拥着抢食。
  九月二十日,秦国皇帝时灏诞辰,中部侍郎江季麟,进献天山雪莲两朵。
  说起这天山雪莲,生在秦国西边,海拔高达三千米的极寒之地,八年一开花,有极高的医疗价值,加之通体透白,冰肌雪肤,花芯纯黑,甚为名贵,传说是瑶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进献的,可江季麟献的这两朵尤为特殊,竟是雌雄并蒂的两株雪莲!乃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时灏大喜,命二十名宫人小心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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