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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常-中性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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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眉目本是清秀,但被那浓妆艳抹遮去了她原本自然的容貌。
  她微微抬了抬眉,纤长的睫毛颤动,“穆眺仙君,本宫看那熏蕴已然醉了,你赶紧带他离开罢。”她的声音并不如她的气质一般给人一种专。制。绝对的感觉,反而带上了一丝温厚。
  穆眺仙君早已嫌自己这老友在此给自己丢人现眼了,听到这话,立刻做了一揖,蹙着眉头将不老实挂在自己身上的熏蕴上仙打横抱起,像扛物品一样,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只是那熏蕴上仙却是死活都不老实,一直扒拉在对方身上耍赖说要继续喝酒,穆眺仙君懒得跟自己这个酒鬼老友逞口舌之能,一掌披在熏蕴上仙的后脑勺。熏蕴上仙的叫闹声急停,死死昏睡了过去。
  穆眺仙君这才抱拳离开金仪殿,施法离开。
  众仙君看完这闹剧,也不好意思再深更半夜打扰西王母娘娘的休息,便一个个脚底抹油跐溜溜得飞快。
  刚刚热闹无比的金仪殿中一时寂寞似雪。
  西王母娘娘面色平常,静静在那清冷的金仪殿中坐了一会。
  身后的仙童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西王母娘娘,是否该回去休息了?”他态度恭敬,低眉顺目。
  西王母娘娘掀起自己厚重的眼皮,面色上的冷硬微微化开了不少,她疏离地笑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姿态优雅地起身。
  不带一丝迷惘的,她走出了那一片狼藉的金仪殿。
  月夜,依旧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表示……即便撒个花也好呀……
蠢作者想要知道有人精神与我同在,嗯。
本来那个金仪殿应该是叫金 音音(ruan) 殿 第三声
然而打不出来????
好吧……改
以后就18点更新吧……嗯就是这样
下次有屏蔽字大家可以冒个泡告诉我……
那啥,我已经不能理解晋江的屏蔽词库了……
一开始感觉没什么的词汇,被专门屏蔽之后一看顿时想歪了……orz

  ☆、第 15 章

  
  第十四章
  西王母娘娘回到自己的后院,洗漱完毕,正准备休息。
  然而,下一刻,她不禁狐疑地瞥了眼身后依旧负手而立的仙童,冷声问:“为何还不出去?”
  那仙童明显一愣,但下一刻,那略显稚嫩的清秀脸蛋上却扬起一丝甜甜的笑意:“今日是西王母娘娘生辰,徒弟想要亲自祝福您一声事事如意。”
  西王母娘娘脸上的胭脂水粉早已褪去,一张清秀却又漂亮张扬的脸蛋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动容。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自己一贯的作风,“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学几套功法。”她的语气虽然严厉,但不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头顶两个发髻,一声青衣的仙童一愣,却立刻低下头,似是要掩饰自己的落寞与不被认可的委屈,静悄悄地推门而出,却又十分细致的关上了门。
  西王母娘娘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半晌,最终喟叹一声,褪下鞋袜,睡下了。
  而那之前还唯唯诺诺,一副关心姿态尽显的仙童却在出门的一刻嘴角扯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他幽暗晦涩的眸光一闪,最终以仙童的模样跑向了金仪殿之后的格物阁。
  那格物阁中,在这近千年的时光中一直默默地封印着一缕魂魄,一缕残缺了六魄的魂魄,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傻姑娘。
  他眼中升腾起熊熊的怒火,那是对自己无能的发泄,也是对那冷心冷情的棒打鸳鸯的西王母娘娘的怨恨。他不懂,凭什么西王母一声令下,便可以将那小小的生命摧毁,将之永远尘封在那黑暗的格物阁,永生永世无法重见天日。他更加无法理解,为何那生活的欢欢乐乐,没有一丝痛苦的小狐妖需要承受那肝脏寸断的痛苦,更不懂,为何一个小小的狐妖会是西王母坐下的那只出门历劫的坐骑越洮。
  他的火,在这千年的时光中熊熊燃烧着,将他本来的医者仁心铸成了铁石心肠。想起他千年来所做的种种,他紧闭上双眼,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怨自己一步步丢掉良心。他所怨所恨的不过是天地定律、因果规律。什么仙凡有别,他不信这个邪,不信这个命,他信的唯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与仙,到底有何不同?
  为何,只要种族不一,便不得善果?这个是什么破道理?他看得悲剧太多了,太杂了。多到绝望,杂到心碎。
  但那又与他何干?他偏要与天斗,偏要与命争!
  谁都无法拦住他往那绝境里钻……因为那是他选择的道路,他选择的——死理。
  格物阁四周被重重封印包围保护,一道一道的屏障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月色正浓。
  缕缕烟波在这月色下飘散得正是浓稠时。
  白止轻轻低吟了一句莫名的咒语,一时间,那似乎连只蚂蚁都无法进入的格物阁屏障竟然慢慢撕裂开来一道小口子。
  他手指戳进那细小的缝隙,那道透明的薄膜竟然就这般放大了数十倍。他没有犹豫,即刻侧身钻了进去。
  狐族神医皆精通八卦变化之术,并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境地,这也是为何他能自由进出这种难缠的屏障,并且躲过所有仙人的耳目,没有露出破绽。
  他阴森森地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隐匿身影溜进了那荒无人烟的阁楼。
  他要好好找找,那西王母娘娘到底把她的宝贝坐骑封印在了哪。
  *
  仙童何珏是西王母娘娘座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徒弟。用年龄排,在六十三个弟子中他排三十九,用修为排,他在九十七个弟子中排四十一。在众多徒弟中,他算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小人物,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夜,他和其他五位弟子收拾完一片狼藉的金仪殿,眼皮耷拉着打着哈气准备去洗漱休息。他揉着酸涩的眼睛,走了几步,却发觉自己似乎憋着一股尿意,便跟其他弟子打了个招呼,向金仪殿旁边不过几十步的茅厕跑去。
  茅厕边幽暗中透着诡异,他正动手解着腰间束带,准备赶快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却听外头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何珏一个哆嗦,手没稳,甚至于连尿意都憋下去不少。
  何珏虽然平凡,却又有点不平凡。准确来说,他是六十三个弟子里唯一一个好奇却又胆子又小的家伙。这回,他这毛病很正常的又犯了,他犹疑地向外头探了探头,随后抖索着双手系紧了自己的裤腰带,随后颤抖着双手推开茅厕门,蹑手蹑脚地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颤着腿探去。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何珏心中的恐惧无限被放大,但那好奇之意却也是愈来愈多。他的喉结上下“咕隆”了一声,随后伸出了一只脚,他躲在一颗古树身后,慢慢露出了半个脑袋。
  他一看,立刻懵了。
  诶,这不是西王母娘娘身边的何玖吗?
  他立刻察觉不对,一边上前拿出塞在他嘴巴里的布条,一边赶紧大喊:“快来人啊!”
  其他五位师兄弟立刻循声过来。
  他们一看,也是立觉出了变故。
  十三师兄作为他们之中最年长的,立刻说道:“今日蓬莱仙岛定是发生了大事,何珏你和十八弟赶紧去通知西王母娘娘这件事情,我在这里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时再与你们会合。”
  何珏立刻点头,跟着十八师兄掠去西王母娘娘的后院。
  而在这里呆着的十三师兄却是又问那个脸色惨白的何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打晕了你,又扮作你的模样?”他想起今日在殿中看到的何玖,一时脸色阴暗起来,他竟然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不是何玖!
  何玖呜咽着说得断断续续。“我也不知……我……我……今日刚刚上完茅房,正准备回来,却没想到有人却把我打晕了,我……我根本没看清楚那人的脸。”他涕泗横流,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十三师兄蹙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而一旁在检查四周环境的其他两名仙童,却是从远方大喊:“师兄!素眺仙君在这里晕倒了!”
  十三师兄整个人一震,他突然觉得此次真是坏了!
  到底是谁,可以在众多仙家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而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想起早先遇到的早早离席的所谓的素眺仙君,十三师兄一阵懊恼。他竟然但是还傻傻地问了声好,而且一点也没有发现不对。
  而且,那人竟然可是在变成素眺仙君之后,立刻毫无痕迹的变成西王母娘娘身边的何玖,当真说明他的易容之术了得。并且,他又是用何方法在西王母娘娘的监视下随意动用法术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两个仙童一个将晕过去的素眺仙君背在背上,一个解开了捆绑住何玖的仙绳。紧接着,一个较为年长的仙童语气焦灼地开口。“师兄,你说那人扮成何玖的模样,莫不是要……”
  他一跺脚,喊道:“糟了!”
  他脚步腾飞,迅速朝西王母娘娘后院飞去。他们的西王母娘娘可是个嘴硬心软并且对自家人毫不设防的人!若是那人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让单纯的西王母娘娘如何应对!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心中焦躁,脚下愈加加快步伐。
  身后各扛一个家伙的两个仙童也是一脸焦急,他们显然也是与那十三师兄想到了一处去了。
  三人一直不停地加快步伐,连额头上都是汗水都没有在意。
  *
  而另一头,已经来到西王母娘娘后院并将整件事情告知于她的何珏两人却是站立在端坐在木桌边上的西王母娘娘两手边,静静等待西王母娘娘下达命令。
  西王母娘娘此刻只不过披了一件长袍,一身淡紫的长袍散落在椅子边,整个人散发出茫然无助的感觉。
  何珏偷偷打量了一下冷着脸思考着的西王母娘娘,也是心焦。
  两个仙童看西王母娘娘已经端坐在那边不声不响好久了,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打扰她。正在他们纠结的时候,却听到外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西王母娘娘这才像是清醒过来,对着旁边两个仙童道:“走,跟本宫出去看看。”
  他们三人刚刚从屋内走出,便看到十三师兄带着其他两个仙童走上前来,另外两个仙童的背上还背着两个人。三人看到西王母娘娘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十三师兄上前一步,半跪下来,拱手道:“西王母娘娘,徒弟发现何玖师弟与素眺仙君皆被弄晕在金仪殿周围的小树林,徒弟怀疑有人闯入蓬莱仙岛,至于缘由,还未查清,但徒弟认为定要搜查整个岛屿,将他找出来。”
  西王母娘娘似乎怔愣了片刻。
  十三师兄久久未听到西王母娘娘的回应,不禁狐疑地抬起了头,却看西王母娘娘眼眸之中在月色下倒映出不知名的愁思。
  十三师兄心中生疑,开口。“西王母娘娘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也许吧。”西王母娘娘哀叹了一声,最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语气坚决道:“随本宫去格物阁,势要抓住他!”
  醒着的四人虽是不清楚西王母娘娘如此笃定那人就在格物阁,但本着一种天性使然,竟然皆是相信了西王母娘娘的话,他们正准备回应,却听“倏”的一声,然后整个天空都染上了一丝艳红。
  西王母娘娘与六名仙童惊诧转身,望着岱山山头之上的信号。
  何珏哆嗦着声音,“莫非,这闯入蓬莱仙岛的,不止一人?”
  西王母娘娘也是没有想到今日会生这番变故,脸上的震惊不比其他人少,但她很快就平下心来,对着何珏吩咐道:“你赶紧去找六师兄,之后让他带领一些人去岱山查看发生了何事!同时,你去通知十师兄,让他带些人来格物阁!”
  何珏赶紧应下,飞快地溜了。
  西王母娘娘望着山头那处火红的光辉,又遥遥向那不远处的格物阁望去。
  她按捺下心中的诡异的感觉,头也不回地向格物阁掠去,而其他几人也紧跟而上。
  一切都在今夜夜色中开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作者君明日要出去玩~玩~玩~~
不过会更新的~~都说是日更啦~
这一章好像没有黑白无常的戏份???
【小白冷冷盯着作者……
作者差点尿遁……
笔笔:我不是故意的……嘤嘤嘤,求小白大人放过!!!】

  ☆、第 16 章

  
  第十五章
  却说魑魅魍魉岛上,那已然登岛的黑白无常此时正喘着气躲在暗处。
  黑无常全身都如同身处冰窑之中,自从上了岛之后,那体内本来似乎已经压制住的寒气就如同被打碎了瓶子一般喷涌而出,将他身体中那微弱的热气都消耗殆尽。
  本就身体已经处于劣势,这个时候,却被那些个魑魅给缠上了,一个个都在寻找他们黑白无常的气息。
  黑无常盯着那些石缝外狰狞可怖的魑魅,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小白也是觉得全身冰冷,整张脸都已经冻到苍白,唇色都已经消褪了不少粉红,整个样子看起来倒是有股看淡生死的决然。
  黑无常觉得他那个样子令人心痛,便扭头不再看他,只是牢牢紧盯那些魑魅的动静,以防生变。
  只是两人的双手却时刻紧握,十指交叉,身体也紧密贴合在一起。
  这个地方本来就小,只有两人贴合在一起才可以勉强躲在里边。一时间,整个洞穴之中,两人紧贴着取暖,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黑无常觉着小白的身体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傲然的豹子,僵硬着动也不动。
  黑无常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小白奇怪,但也无法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心里盼望着那些魑魅寻完这一片地方,赶紧去其他地方。
  两人就这么听着对方的呼气声好久。外边的魑魅好像总算不安于在这个地方寻找猎物了,转移了战场。
  黑无常一喜,抱住小白就把他往外抛,而自己也紧随其上,跳了上去。
  许是刚刚贴合的紧了,黑无常因为受伤而渗出的鲜血就这般蹭在了小白素白得发亮的衣衫之上,鲜艳的红色刺目得吓人。
  黑无常脑中闪过一丝破碎且被迷雾般遮挡住的画面,鲜艳的红色,素白的衣衫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立刻转瞬即逝,留给他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感。
  他扔开心中莫名的酸涩,揉着微疼的脑袋说道:“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抱歉。”
  小白却是因为这句话而紧紧蹙了蹙眉,对着一脸苦涩的黑无常问道:“没事,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现在鲜血也止住了。”黑无常无所谓的动了动左胳膊。
  小白无言,却是握住了黑无常的手臂,脸色微暗。
  黑无常发觉小白的力气用得微大,料想他许是担心他的伤口,便安抚性地傻笑了两下,对他说:“好了,快些去寻那还魂草吧,若是晚了,或许这岛就不知道飘去哪里了。”
  小白点了点头,黑无常带着笑意将他往那山头走去。两人在这个地方尽量不使用法术,免得招惹到了魑魅,别到最后反而被那些数量繁多的魑魅困在了这里。
  两人一边躲着魑魅的视线,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山上那片散发着迷人光圈的地方探去。
  很快,一片浮着祖母绿光点的花圃便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明明周围鬼气充沛,却没有一个魑魅愿意上来。想起之前越来越稀少的魑魅群,黑白无常不禁心头涌起一股雀跃之意。
  若是说此处便有那还魂草的话,那么一切便好解释了。
  还魂草,虽然需要鬼气的浸养才能持续它的勃勃生机,但它那与生俱来的仙气却是对魑魅魍魉这种魔物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若是一个不察,便有可能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是以,即便那些魑魅能感受到此处强盛到纯粹的鬼气,也没有一个魑魅敢于吃这罂粟一般的美味。
  这是一片郁郁葱葱,五光十色的花圃,各色奇珍药材应有尽有,令人应接不暇。
  眼前的繁华迷霎了黑白无常两人的眼,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对方眼中的一丝迷茫以及逐渐消失的神采。
  片刻之后,小白像着了魔一般向前迈去,而黑无常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低声闷哼了一声便随即倒地,好似陷入了沉睡。
  一瞬间,花圃内恢复了原本的冷清。而那黑白无常两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隐入了那薄薄的烟雾之中,与那散发幽异之光的花圃融为一体,好似不分彼此一般。也许,他们是做起了或许长久或许短暂的美梦吧?
  *
  清爽的春风吹动着湖泊边绿草如茵的草坪,细碎的娇红点缀着,鼓动着一只又一只曼妙翩飞的彩蝶。
  不远处似传来一曲悠扬婉转的小调,或高或低,忽而缠绵悱恻,忽而哀伤悲痛,忽而又静谧平和,宛如一条轻薄如蝉丝的绸缎,拂过了绵延千里的河川平原。
  似有迷茫的,一路踏在河边混着泥土气息的乡间小路上,小白直觉一切似曾相识。他举头,抬手遮住那耀眼无比的日光,眯着眼睛思考,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他是要往哪走,又是要往哪去?或者应该问,他是谁,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嘴角上带上了一丝的无助,垂下头,委屈地蹙了蹙眉,然后歪过头注视着前方泥泞。
  他嫌弃这片土地过于湿润,嫌弃自己白鞋上的泥土,嫌弃贴合在脚上那湿漉漉的鞋袜。
  眼前道路蜿蜒曲折,朦胧中似乎可以看到那道路尽头的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落。
  他踌躇了一会,最终狠下心无视那潮湿的土地向前迈去。
  却不想,身后远远传来声呼喊,那声音熟悉得很,夹杂着一丝少年刚刚变声的粗哑。 “易潭哥!骆易潭,你走那么快作甚!?”
  他脚步微顿,缓缓回过了身。只见一个穿着大马褂的少年蓬头垢脸,背着一筐柴火,正满头大汗地向他这边跑来。
  那个少年的面色红润,虽然满脸都是脏兮兮的,活像一直大黑猫,但那双灵动的眼神却是忽闪忽闪地,眸光间散发出一种机敏活泼的调皮样。
  那人直直地冲上来,撞上了他宽厚的胸膛。不知为何,极为爱洁的他此时好像被下个定身咒一般,一点也不想将那个全身污迹,还散发出一股汗臭味的少年给推出去。
  他根本没有细想,便脱口而出,口气中带着一丝的责备。“温默珏,不是说了不要独自上山的吗?你怎么又不听话?”
  被唤作温默珏的少年有些委屈地退出他的怀抱,低着头解释。“可是不上山打柴的话,咱们家的花费根本就不够嘛……母亲身子又不好,再下去……”
  骆易潭叹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手掌覆上少年夹杂着些许树叶的黑发,道:“易潭哥不是跟你说过,哥哥最近已经在金珂县衙门当捕快了吗?不差钱,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多吃点肉,多读点书,你看你,天天跑到上山去砍柴能有什么出息?”
  少年面色微红,显然也是明白自己这般做法不够好,但他却依旧还是不喜欢吃白饭。他是被丢弃在易潭哥家门口的孤儿,当时放着婴儿的篮子里只剩下一个名字——温默珏,听说当时自己如今的养父母一心软,便将自己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给收养了。温默珏深知自己已经受了他们很多照顾,怎可在家里困难地时候还不帮忙填补家用,这种厚脸皮的事情他可做不出,而且,他也是家中的一份子啊,如今国家动乱,百姓民不聊生,导致地方地区小镇多灾多难,他们家自然也过得不好,他能多赚点铜板维持下生计也是好的。
  聪慧如骆易潭,他怎不知这小家伙的想法,他心中微微一动,最终也只好蹲下身来,无奈道:“好了,我抱你回家,你的脚都出水泡了。”他默默看了一眼温默珏已然破旧不堪的鞋子,又看了看自己完整无缺的白鞋,一时间,心中愤懑。
  他作为家中独子,自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寄予厚望。而作为养子的温默珏,便总是享受不到最好的,一般都是他自己用完之后不再用的衣服温默珏继续穿,他不再需要用的东西温默珏收着继续用,虽然由于他们家里穷,这样也是无可奈何,但骆易潭哪能不感受到父母的这细微的区别待遇,到底孩子还是自己的亲。
  而温默珏虽然个性开朗,但到底也是个敏感多疑的孩子。骆易潭能感受得到这小家伙对于父母的忽视也是有些难过的。
  骆易潭并不想批判他的父母,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对温默珏更好。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小家伙自小就特黏他,若是说骆易潭是他的娘,是他的爹也不为过。
  骆易潭拿下少年背上沉重的箩筐,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时单手将身形修长的少年轻松托了了起来,随即另一只手臂稳稳抱住了他的腰际。少年一脸开心的模样,将乌漆墨黑的小脸蹭进了骆易潭干净的灰布衣裳上。
  骆易潭心中哑然失笑,心想自己这不穿白衣服的做法果然是最为正确的判断。
  两人谈笑着向着那道路的尽头健步走去,笑得肆意的骆易潭早已忘了自己曾经有个白无常的身份,他唯一能明白过来的就是,他生于兴宇村,日后也将死于兴宇村,一生平平安安,生活也将一辈子风平浪静。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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