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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宠妻上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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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一直男风盛行,所以知晓绯雪衣喜欢男子不奇怪,只是……
商子洛眉头一皱,道:“那你曾经提起的那人,打算怎么办?”
整了整散乱的衣襟,想到方才两人的耳鬓厮磨,欢爱缠绵,绯雪衣心中某处不觉柔软下来,微微一笑,坦然道:“子洛,直到今时今日,我与那人不过匆匆一面,我不晓得他姓甚名谁,何来怎么办一说?从小到大,脑中那道声音一直叫我找到背上开有那花之人,然后对他好,护着他一辈子,却没说我非要爱他,以前是我一厢情愿认为我该忠于他,但渐渐我发现我错了,我心所向,我心所想,皆由我自己做主,与阿瑾这个变数无关,因为他的出现与我要找到那人根本是两码事。”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也是到今时今日,我方明白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认识多久,不一定要多了解,不一定要经历多少,或许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件事,只要那么一瞬间,就喜欢上了,或许他不是世间最美的,最好的,可是我却愿意和他终身为伴,谁都无法替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这便是缘份。那慕容苏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脑袋被门夹,对阿瑾做出这种事,他智商也就那么一大回事,幸好他已非我的情敌,否则我真想送他一句话,天生属猪,欠捅。”
商子洛展颜朗声笑道:“雪衣呀雪衣,被你这样人的喜欢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绯雪衣轻哼:“既入我心,自然是放在了心尖上。子洛认为这幸还是不幸?”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存于心,为这一点悸动,那怕魂飞魄散,他也要守他一生,宠他一世。
商子洛掩嘴轻咳:“罢了,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喜欢就好。你先去忙吧,我也该休息了。”
绯雪衣点点头,宛如鬼魅的红影,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弘灵山。
看着眼前这个新坟包,绯雪衣残忍地笑了,手中邪碎剑一划,一道鸿沟出现,坟包里的人呈现在眼前。
手指一弹,六枚绣花针破空射出,刺入灵瑶的体内,再微一用力,尸身被拉了起来。
只见他身形一晃,手中丝线随他而行。
不过眨眼间,灵瑶睁开双眼,但因睁得太大,整个眼白都露了出来,双嘴裂成大大的弧度,整张脸诡异的吓人,她手腕被鬼杀削断一只,另一只手便遮住咽喉处的血洞,而这一切都是用丝线固定。
看着眼前杰作,绯雪衣颇为满意的挑眉:“原来本宫美得让你如此惊艳。”
——慕容苏,这份大礼希望你能喜欢。
*
鬼杀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竹屋内,身上盖着柔软厚实的锦被。
昏迷前的记忆纷纷回笼,身后那处的疼痛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鬼杀面红耳燥的闭上眼不去想。
屋外冬日高照,寒风微送,缕缕清香随寒风飘进屋内。
这香味……
鬼杀惊愕的瞪大眼,顾不得身体不适,起身披了件外衣快步走了出去。
沿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他脚下加快步伐,到最后竟然拢着衣襟跑起来。
待寻到飘散出香味的地方,他震惊地退后一步,手上一松,衣衫落在了地上,寒风吹起他乌黑长发,他的神情自活过来第一次出现迷惘。
满山遍野的花朵,白如雪,因入冬关系,有的开,有的谢,花瓣叠叠,寒风摇曳,香气飘飘。
这是,情荼花。
而在这片花海中,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衣袖高挽,裤腿紧扎,正挥舞手中的花锄。
在他梦里面有白衣小人儿,雪白的小狐狸,俊美的黑衣少年,然现实中只有一个说会陪他一起走下去的红衣男子。
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一幕,突然间,鬼杀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还是说他现在仍在梦中。
听到身后响声,绯雪衣转过身,一双乌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看向鬼杀。
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潋滟妖娆,眼角那颗殷红泪痣衬着如雪肌肤,格外的醒目,亦格外的刺眼。
悠然天地间,四目对上。
他眉眼弯弯地叫道:“阿瑾。”
一声阿瑾,令鬼杀霎时清醒,微微眯起眼,抬手放在胸口处,那里很痛。
绯雪衣就如妖艳含毒的情荼花,中了,便是万劫不复。
而他必须保持清醒冷静,万万不能中了此毒,他不是为自己活,他是为万千冤魂而活。
六年鼓中生活,每每要陷入昏迷快坚持不下去时,他就重复想着一句……血海深仇未报,他不能死!
仇未报,他不能死。
恨未消,他不能爱。
因为他要不起,亦给不起。
绯雪衣放下衣袖,扛着花锄朝着鬼杀走去,衣摆所过之处,花瓣轻落随风飞舞,再缓缓落地。
他见鬼杀怔怔出神的样子,不由附唇在他耳边轻笑道:“阿瑾,本宫有这么好看吗?”
鬼杀垂眸退后,恭敬道:“主子。”
已经习惯这样冰冷的他,绯雪衣只暗扯扯嘴角,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让他那颗心暖和、从新跳动的。
拾起地上的衣衫为他披上,绯雪衣走在前面:“走,去厨房。”
…… ……
小小的厨房内,鬼杀身形笔直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情绪莫辨地看着在灶膛前忙绿的身影,他愈发觉得他或许真在梦里尚未醒来。
因为,这一切太超出他能接收的范围。
直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来后,他开口说了第二句话:“主子,你生病了吗?还是我没醒来?”很显然这话问得很傻。
“我没病,你也没做梦。”绯雪衣眨眨眼,眼巴巴的望着他:“快尝尝,我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不知道味道如何,如果不好吃我从新做过去。”
鬼杀看着面条上的翠绿葱花,本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但转念一想,又觉多余,为什么要这样,他昨晚不是说过了么。
——因为我喜欢阿瑾啊。
那语气简单且直白,却直入人心。
鬼杀无声叹了口气,默默拿起筷子,挑起几个面条,轻轻吹了会才送进口里,自从嗓子受损以来,他吃不得太辣,吃不得太热,吃不得太咸,吃的东西也不多,一般就是填个肚子而已。
“好吃吗?”
“嗯。”嘴上应着,心底却在想该怎么开口让绯雪衣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慢慢吃,不要烫着。”
“……”他已经吃的很慢了。
终于他再无法忍受某人灼热的目光,手中筷子一顿:“主子不吃吗?”
“反正你吃不完,你吃剩下的就归我吃。”
他说的如此亲密,如此理所当然,反而弄得鬼杀一时语塞,耳尖泛红,绯雪衣典型的属猫,吃东西小口不说又吃的极少,但把自己吃剩下的给他,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起身取了一个空碗,回到桌面,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半面条过去。
“一起吃。”
“阿瑾是在关心我吗?”绯雪衣目光温柔含笑,以前的鬼杀从来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意见,永远一副他说什么就什么的姿态,现在能这样,已经是很好的开头。
鬼杀没有作答,反问道:“主子似乎对此地很熟悉?”
绯雪衣:“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鬼杀诧异地看他一眼:“但这里不是禁地吗?”
24第二四章
绯雪衣微微一怔:“这里的确是禁地,而我自小便居住在此,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如脑中为何会有那两道怨念不放的声音一样,他自己都不清楚。
鬼杀握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接着又听见绯雪衣的声音:“当时我不过四岁,只大约记得锦州,玉雪园,后来我也曾去锦州寻过家人,可根本没有玉雪园这个地方,我便放弃了,或许我本就是这大山蕴育出的妖精,家人、锦州、玉雪园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
听到这番话,鬼杀心里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无父无母,但他已经忘记怎么去安慰人,于是皱眉思索了下,开口慢慢道:“其实过去并不重要,人都应活在当下,主子莫多想。”
闻言,绯雪衣静静的凝视着他,片刻后,他欣喜问道:“阿瑾,可是在心疼我?”
鬼杀抿了一下嘴唇,似在迟疑,但迎上那双目中的柔和情意,终于禁不住心中一软,极轻的点了下头。
绯雪衣先是错愕,随即眯眼笑了笑,心头泛起温温暖意,这种感觉真好。
鬼杀摞下筷子,问道:“你今日种的花叫什么?”
绯雪衣看着他碗里剩下的面条,蹙了下眉:“不知道,小时候在后面山坡玩耍时,无意发现几株,就开始自己栽种。阿瑾,是不是不合胃口?”其实,还因为他要找之人背上恰好就有这种花。
“不是,我已经吃饱了。所以那满山遍野的花都是你亲自所种?”鬼杀摇头,难怪绯雪衣会绣情荼花,原来如此。
“嗯,有空的时候就种,不知不觉就已种满整个后山坡。”绯雪衣也放下筷子,起身正准备收拾碗筷,却被鬼杀面无表情拦下。
“这种事应该让属下来做。”
绯雪衣轻咦一声,没有他与相争,只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阿瑾也喜欢那花?”
鬼杀压下心中的悲伤情绪,平静地说道:“喜欢。它叫情荼花,在木月族内随处可见,一到秋天情荼花开之际,整个族内就被点缀的如仙境,很美很美。”
虽然鬼杀神色间平静如常,但绯雪衣想到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顿时心疼道:“情荼花,真是很美的名字。等阿瑾报完仇,我杀死老妖怪,阿瑾就带我回木月吧,我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鬼杀已经习惯无视绯雪衣的某些废话,淡淡问道:“老妖怪是谁?”他听绯雪衣提起多次,想来此人很不好对付,否则以绯雪衣的性子,不会一直拖着不解决。
绯雪衣声音陡然沉下:“国师白离魅。”
“正好,属下也非杀他不可。”鬼杀冷冷一笑,昨日明明是他第一次见到白离魅,竟然会觉得很熟悉,后来躺在床上时,终于想起为何感到熟悉,因为白离魅正是那个用禁魂术禁锢他万千族人灵魂的黑袍人,木月被灭已经过去六年,但他的族人却没有一人能转世轮回,这一切都因为白离魅没死。
绯雪衣从身后搂住他,趴在他的肩头,神情就像一只吃饱睡足的大猫,满足的笑吟吟道:“连敌人都是同一个,若我们还不在一起,简直要人神共愤了。什么天生一对金玉良缘,说得就是我们,阿瑾,一想到以后的日日夜夜将有你的陪伴,我就好欢喜怎么办。”
鬼杀先是一愣,接着无语抿唇,这人脸皮何在!最为重要的是他从头至尾就没答应过他什么。
…… ……
二人简单收拾好后,绯雪衣带着鬼杀回了盛京城内。
进城后,绯雪衣就与鬼杀分开了。
正在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柳伯见到鬼杀进屋,急忙迎上去,松了口气道:“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鬼杀脸上掠过一丝歉意:“让柳伯担心了。”
柳伯惨白着脸道:“公子你这样说是在折煞老奴啊,昨夜绯公子前来说你有事回不来,让我不要担心,知道你们在一起,我自是不会再担心,但是绯公子还送来灵瑶的尸体……”
鬼杀身形一闪,人已出屋。
等看到灵瑶尸身后,他心里为绯雪衣的举动感到好气又好笑,终于明白柳伯为何会惨白着个脸,怕是一晚上都没睡着吧。
“公子,这…这要怎么处置?”柳伯小心翼翼地问道。
鬼杀皱了皱眉,照例在安二额间滴血:“柳伯莫怕,晚点绯公子回来自有安排。我现在要去醉月酒楼与墨白先生会合,你照看好沐清歌,这间屋你就别进来了。”
柳伯轻松口气,恭敬应下:“是,公子放心去吧。”
*
皇宫,太明殿。
大司徒道:“陛下,现今的后宫除了宁妃再无一位妃子,臣等希望陛下能够充盈后宫,开枝散叶,纳妃一事,切不可以再拖下去。”
年岁最高,满脸橘子皮的大司空跟着道:“陛下,踏雪节快到了,到时候京城所有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会参加,陛下若不中意老臣们所选,届时陛下可自行择选。”
上方龙椅之上,庆帝虚弱的支着头,微微闭着眼,明黄龙袍裹着他病态的身躯,原本英俊的面貌苍白不堪,眼中毫无神采,看上去就好似频临死亡边缘之人。
大司马慕容远瞥了一眼高座上的人:“陛下,这关系到子嗣问题,岂能儿戏,老臣等人精心挑细选出来的六名女子,论人品样貌岂是寻常人家小姐能与相比,而且其中两名更是国师大人亲自点名送上。”
庆帝轻叹:“三位爱卿一心为北疆…为朕着想…咳…只是纳妃一事…咳咳等朕身体好些再商议……”
慕容远声音提高:“恕老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将此事一拖再拖,可是因为百花宫那人?”
大司徒附和道:“老臣也恳请解散百花宫,百花宫到云朔丞这一代已没存在的必要……”
“咳咳咳……”庆帝闻听此言,一口气没倒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来,虚弱道:“这与云爱卿无关。”
旁边的刘公公连忙上前给他抚胸顺气,担忧说道:“陛下息怒,云宫主说了你身子千万不能再动怒。”
庆帝摇头推开他,悄然握紧手中的锦帕,身为皇帝的他,竟然连自己喜欢之人都无法护全,他这个皇帝做得又是窝囊两字能道得清。
“既然无关,那老臣所提,陛下以为如何?”大司徒不依不饶追着不放。
庆帝坚决道:“朕不同意。”
“陛下为一名男子作出如此决定,未免太令朝中忠心的老臣们寒心,不服。”
“放肆!”
随着殿外一声放肆传来,在场几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只见一道华美的绛红身影在几名蓝衣太监簇拥下,优雅踱步而入。
“自恃年高,倚老卖老,妄想以此左右陛下决定,陛下若应了你们,才真正的令他人寒心不服。”
庆帝闭上眼,不知是喜是悲的叹了口气,刘公公是轻舒口气,先前的担忧霎时不见,而下方的辅国三公身子颤了颤,默默开始在心底咒骂起来人。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咳咳…来人…给千岁爷赐座。”很快两名太监抬出一张紫檀木椅恭敬放在金千岁身后,那是金千岁的专用座椅,待金千岁坐下,又有宫女奉上茶水。
金千岁接过茶盏,翘着尾指轻轻拨弄茶盖,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莹白如玉,看得三公浑身一抖,纷纷暗骂道:死阉人!死妖孽!
金千岁端着茶盏不开口,龙椅之上的庆帝闭眼养神,一时间整个大殿寂静的异常。
三公对看一眼,慕容远率先开了口:“千岁爷……”
金千岁轻押了口茶,漫不经心打断他的话:“大司马,慕容苏将军重伤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这个做叔叔如此清闲,可有前去看过?”
慕容远脸色一僵,盯着金千岁头上的大红宦官帽,闭嘴不吱声了。
大司徒见状,开了口:“千岁……”
“听说六名选秀女子中,有三名是大司徒执意送上…呵,吾扯远了,临安灾后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吾听说大司徒最近天降横财,不如……”金千岁眼尾轻扫大司徒一眼,涂着胭脂红的眼角微微上挑,妖媚而凌厉。
被他这样一看,大司徒只觉得背心冒冷汗,干笑道:“千岁爷说笑了,陛下身子不好需要休息,老臣们就不打……”
金千岁倏地将手中茶盖重重盖上,那清脆的声音,在这气氛肃杀的殿内格外响亮。
三公脸皮一抖,默默低下头了,心里恨恨想道:死阉人迟早有一天送你断头台。
金千岁手一抬,立即有宫女上前接过茶盏,递上锦帕。
金千岁拿起锦帕,轻拭嘴角,缓缓道:“临安重建,边关需要平乱,踏雪节,这些事三公都不关心,反倒关心起后宫事务,或者吾该给陛下建议三公既无意再涉朝政,不如下旨让三公专心帮陛下扩建后宫。三公觉得怎样呢?”
大司马橘皮脸一皱:“国师大人说陛下龙体太虚,应找些女子……”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哦?”金千岁挑了挑眉,拖着长长的尾音,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口气很随意,就好似一群朋友在聊天:“呵呵,找些女子让陛下夜夜芙蓉帐里度春宵,这不是怂恿陛下淫逸吗?国师大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就是不知这传说中的采阴补阳术有用否,不如……”
说到这里,三公全部将目光落向他,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单手托腮,浓睫半垂,手指隔着锦帕无声的敲打椅背,沉吟不语。
大司马咽口气,问道:“不如怎样?”
金千岁睁开眼,微微笑着:“不如吾先找些美人送到分别三公府上,三公先亲身试上一试,若是有用,咱们再让陛下仿效,想来三公如此担忧陛下,不会拒绝才是。”
话音落下,三公同时深吸口气,这下好了,陛下没威胁成功,还得忍受这阉人的□言语。
突然,刘公公那尖细的嗓子响起:“千岁爷不好了,皇上又晕过去了。”
登时,太明殿内乱作一团。
…… ……
半个时辰后,金千岁从内殿走出,看着僵硬站在大殿门口的三人,微微一顿,旋即,无视,抬脚离开。
大司徒连忙追上去:“千岁爷,陛下怎么样了?”
金千岁顿足,指腹来回摩挲光滑的指甲边缘,黑眸微眯,眸中闪过丝丝冷意:“陛下又吐血了。今日吾就把话说开,你们三位贵为三公,陪着先皇一路走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吾不介意你们私下怎么折腾,但今日之事若再上演,就休怪吾私下将你们赶尽杀绝,北疆皇帝姓赫连不姓白,任何妄想夺北疆至尊之位的人,百花宫都会诛无赦。”
字字冷冽,句句威胁,就如一把无形的利刃刺向三人。
“你…你一介宦官…仗着得宠……”年岁已高的大司空愤怒瞪着金千岁,却半天说不全一句话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介宦官威胁,最后怒极攻心晕过去了。
慕容远扶住大司空,朝旁边太监吼道:“快找御医来,大司空晕倒了。”
大司徒叹息:“千岁爷何必这样说,大司空上了年纪……”
“他上年纪,关吾屁事。”
话音落下,金千岁离开了,大司徒和大司马同时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妖孽,不得好死!”
25第二五章
*
醉月酒楼。
鬼杀如约来到二楼雅间,在看到那道青色身影半依在一名陌生艳丽女子身上后,不由一愣,小师叔虽然喜欢饮酒,喜欢去风月之所,但像今日这种略微失态的模样甚是少见。
不等他开口,墨白倒先开了口:“鬼杀,这边。”紧接着不知他低头在身旁女子耳旁说了什么,只见女子顿时笑颜盈盈的起身离去,在经过鬼杀身旁,还朝着鬼杀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鬼杀颔首,缓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犹豫片刻,平静而坚决的取过他手中酒壶放在旁边:“小师叔,别喝了。”
墨白本来有些醉意的眼神蓦地一亮,激动握住他的手:“莫瑾,你终于肯认我了。”
鬼杀从他手中抽出手,默然半响,道:“事到如今,再去遮掩已无必要,只不过木月被灭是我一人的仇,我希望小师叔不要插手。”如果不事先讲好,以小师叔的性格必定会帮他到底,这其中除去慕容苏等人,还有一个北疆人人敬仰的白离魅,他绝对不能让小师叔牵扯其中。
墨白不假思索的反对道:“不行!当年我已经退步将你让于慕容苏,结果换来他伤你至此,灭你全族,这次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退步。”半醉半醒之间,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墨白只觉轻松无比,仰头哈哈大笑,只是眼中带着泪光,显然心里是既轻松又酸涩,他酸涩的是这份情注定有缘无份。
鬼杀凝视着墨白,他目光坦然澄澈,丝毫没有受墨白的话语影响,只因至始至终他都将墨白当师叔对待,他尊敬他,感激他,甚至可以心疼他,却独独不会喜欢他。
鬼杀一直认为像墨白这样温和散淡的人,就应该像风一样,天地间任他去留,他不该被世俗之事绊住,他应该畅快随心而活。
眼看气氛快要僵持之际,鬼杀忽然起身出去了,没过片刻,他又回到雅间,手里端着醒酒茶,面无表情的把醒酒茶放在墨白面前,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喝。”
表白被无视,就算淡然如墨白,也不免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温声道:“莫瑾,方才之话莫放心头,我胡言乱语罢了。”
“我明白。”鬼杀点头:“小师叔这一路来,可有凉风他们的消息?”
墨白勉强坐直身子,喝下醒酒茶,揉揉有些发痛的头:“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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