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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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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伤害,只为能让他安然入睡。
西北虽冷,却是脉脉柔情,而百里开外的京城,气氛寒冷似冰。
“还没有找到人?!”
蒋效羽怒斥一声,下首的侍卫们纷纷下跪,他们曾是暗夜司的夜使,遭先皇遣散后又被蒋相收入麾下。知道蒋效羽纵横朝野心狠手辣,只有着一个软肋,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他们办事不利,只能跪地领罚。
蒋效羽气得额上青筋直冒,一旁的蒋勤也是忧心忡忡。蒋灵自宫变之后就又哭又闹,被他们禁闭在家中,对外则宣称宸妃感伤先帝之所逝离宫休养。却没曾想蒋灵对赵筠情根深种,在得知了对方在西北的消息后便一直伺机出逃。她佯装已经从悲愤中走出,等着看守他的家丁放下防备,终于在一个冬夜潜逃北上。
蒋氏派出大批侍卫沿途寻找,她一个不懂隐匿之术的姑娘家竟是踪迹全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再说回西北,隋毅和赵筠的这场成亲礼在军中只有他二人知晓,就连以往对隋毅的一举一动都给予密切关注的小林子也因为被隋毅调去了管事司而对此一无所知。小林子当时闹着不想离开隋毅身边,赵筠也曾替他说过话。可隋毅态度坚决说他去学粮草调度是件好事,还逗弄帮忙劝说的赵筠道:
“你之前连自己的醋都吃,我可不想你心里不舒服。”
虽然赵筠嘴上说着小林子不过是个小孩,但他对隋毅的心思也作不得假,要说赵筠完全不介意,还真不是。隋毅总是这样,什么都为他考虑,什么都先想着他。赵筠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想起当时隋毅也是这么地护着他,反驳国师对自己的评价,说他是个看星星的。
赵筠笑着翻开书,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几场冻雨过后,京城的冰雪化开,稚嫩的新芽顽强地顶着寒风在清晨破土而出。
京城最大的茶馆云福楼近日里上了一出新本,讲的是那人间帝君飞升成仙的故事。话本里年轻的君王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又因其本是真龙天子,素有仙根,被天庭选为下一任神官,只要历经十八般劫难,成功斩妖除魔后就可位列仙班。
帝君麾下有一员大将,一路护送着帝君云游四海斩妖历劫。他们先在紫檀镇收服了作乱的赤焰兽,又在陈家村斩杀了专抢新娘的双面鬼,行至百里坡二人将那吃人的九头狮炼化成了一座巨石像,镇压在山脚,还了四方百姓一片安宁。
在今日的章回里,君臣前往了布满无数机关暗道的幽冥窟,要取那被妖魔夺去可为人间施泽布雨的天庭法器。说书先生坐在高高的长脚凳上,手中一把折扇一柄醒木,在关键时刻顿上那么一顿,在惊险时刻敲上那么一敲,四座的观众就倒吸一口凉气,心口随之一颤。茶楼里安静得惊人,只有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堂间回荡,待到一回终了,四下陡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人们意犹未尽还闹着想要听下文。
说书先生将扇子一收,抄着手状似潇洒地大步流星退回堂后。天知道其实他也抓心挠肺地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呐!无奈那未署名的信函一周只来一封,他也就只能一周周这么说着新的故事。
说书先生心中感慨,不知道是哪位卓尔不群的写书人,编写了这么一出高潮迭起,险象环生的戏本,那字里行间文采斐然,剧情环环相扣又惊险刺激,各种志怪人物,江湖豪杰,英雄美人穿插其中,引人入胜妙趣横生。这样难得一遇的好戏,本是千金也难求,而那每回寄来的信函里竟然还附带上一张银票,作为他讲书的答谢。
云福楼因为这出本,日日座无虚席,被挤得是水泄不通。说书先生将其他戏本都给撤了,改成七日都讲这《同心缘》。不少别的茶楼眼红这等好生意,派人去听抄下来,每次比云福楼慢上几天讲新的章回,一些在那边抢不上位置的百姓,也爱在离家近些的茶馆追着最新的剧情。
又过了些时日,这出叫做《同心缘》的戏本是越来越火,知名的戏园子找到同福楼的说书先生,花重金将故事买去要改编成戏曲上映。说书先生数着白花花的银票,被这天降的好事砸得晕头转向不住傻笑,对着四方各作了一个揖,感谢那位不肯留名的好人才子。
蒋勤一身黑衣端坐在戏园子的二楼包间,台下是春喜班新排的一出戏,听说京城里的百姓对之是趋之若鹜,几近癫狂。不仅老爷少爷游商伙夫喜欢看,就连平日不常出门的妇道人家都对这戏交口称赞。
包间里的小姐夫人们矜持地蒙着纱巾,楼下寻常人家的妇人少女们就这么大方地出来看戏。等到饰演帝君的新晋名伶颜老板一亮相,园子里就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尖叫。待到大将军名角儿陈老板出场,又是一片惊呼和喝彩。
蒋勤冷着脸捏着茶杯,对此不置一词,他敏锐地感知到事有蹊跷,但若说是西北搞的鬼,想要借此隐射什么,似乎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台上已经演到君臣二人经历最后的天劫,上古魔怪时而化作虎首人身的烈焰巨兽时而化作难以捕捉的黑色魔气。三人缠斗一处,在戏台上打得乒乓作响。最后大将军为救帝君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剑,而帝君终于斩下魔怪的头颅,将其化成一滩黑水。
帝君脚下腾起云雾周身金光四盛,被指引着往天庭升去,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得道飞升的喜悦,只见帝君心痛地望着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大将军,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台上奏琴的师傅用二胡拉出凄美的尾音,将伤感的氛围推上了极致。
老爷们儿揩揩眼角,掸掸衣袍,为大将军舍身护主的忠义之情所感动。一些心细的妇人察觉到了二人之间似乎远不止肝胆相照的兄弟之谊,而是还有着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更为这个故事平添了几分婉转凄美,越发地催人泪下。
台下低低抽泣者,悲恸痛哭者皆有之,包房里的隐卫在梁上嘴角一抽,不是很懂这些百姓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对着杜撰的故事也能泪流满面。
台上的帝君和将军拉着的手终是被分开,他们一个缓缓升上天空,一个只能远远望着,从此天人两隔,难再相见。
隐卫回头一瞥,似乎隐约看见自家少主眼里闪过了一点泪光,再想仔细瞧,少爷已经拂了袖子起身离开。隐卫连忙缀在后面隐了身形跟上,只当自己定是瞧花了眼,他家冷漠的少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出戏而动了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想到吧,筠筠还是一个隐藏的写手巨巨!
第56章 第 56 章
“仙君,你历经磨难,今日终得道为仙,成为一方神官,望今后好好为天庭效力。”
天帝端坐于仙座上,对新晋飞升的帝君寄予厚望。一旁的仙界同僚已经迫不及待地围过来攀谈,恭喜声不绝于耳。一名热情的神官已经拉着帝君的手要带他去参观新分封给他的宫殿和人间辖区。
帝君忙止住身前人的脚步,拱手对着天帝行礼说道:“天帝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吾尚有牵挂在人间,还望天帝能将我遣返人境。”
一言既出,四下哗然,这千百年来多少人间君主门派修士穷其一生都想要沾上一点仙气,还从未见过有谁是得道之后不想做神仙的!天帝颇为困惑地捋了捋胡须,确认道:
“仙君此话何意,你自十八岁登基以来忧国忧民,一统了燕云十六州,收复了琉球岛,苍州干旱冀州水患无不尽心尽力,万千百姓免于受苦殒命,实乃无上功德,因此本座才选中你做下一任神官。你可想好了,侍奉天庭便可永享寿命,长生不老,一身修为也将带来无边神力,从古自今从未有人不想要如此荣光。”
下首的帝君低下头,恭敬地答道:“回禀天帝,在下幼子尚不足七岁,治国理政实在吃力,况且”帝君抿了抿唇,想到了那双坚毅又柔情的眼,“况且,我的将军为救我一命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我如又何能在天庭独享荣光。还望天帝成全。”
“还望成全。。。”隋毅将纸上的字念出声。
“你不许看!”赵筠一把趴在桌上用手臂遮住手稿,他写这出戏本免不了要将帝君塑造成勤政爱民千古难遇的一代明君,这么变着法地自己夸自己,脸皮薄如斯的赵筠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再加上他写着写着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对隋毅的情,从一些语句里总能窥见那么一点君臣暧昧,因此他更加不好意思让这人看到了。
隋毅也不为难他,大方地又站直了身子。无妨,毕竟他在严城的茶楼里已经将故事听上好几回了。他打趣地说道:
“先生如今这出《同心缘》传遍了神州南北,可比当年咱们看的《仙侠英雄》还要广受欢迎呢。不能给自家人个优待,让我先饱饱眼福?”
赵筠慌忙整理着手稿,听他这么一说,脸又兀自红了。说起来他们已经成过亲,可不就是一家人么。家人这个词语是多么温暖,除了父皇母后和昱儿,是隋毅填补了他心中多年的空白,让他无论面对天大的艰难险阻,也能有信心去化解面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隋毅眼神示意他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无需如此客气。赵筠也就天马行空地描绘了一番自己的设想。隋毅凝思半晌,颔首道:
“可以一试,商队见识的奇人异事多,说不定可以找着你要的能人。”
蒋府书房,跳动的灯火映照着蒋勤皱紧的眉,那出《同心缘》果然如他所料隐藏着阴谋,只是酝酿到如今的态势方才显现出来。
百姓们已经开始在传,说那戏中的帝君就是已经驾鹤归西的先帝赵筠。因为最新的章回里提到了燕云十六州和琉球岛,这不像之前那些编造的地名,这些确是景国真实的州郡和岛屿。再加上戏文里讲到的苍州干旱和冀州水患,以及十八岁登基的年轻帝王,一切都与赵筠的治国经历相符。
“废物!一群饭桶!”
蒋效羽一把推开书房门,将身后刚汇报完的手下挥退。眼神仍带着凶光地投向书桌后的儿子,生气地大声喝道:
“都反了!反了!是不是西北在搞鬼!百姓如今都把赵筠当做神仙来看!他这是想要做什么?你说,咱们该如何反击?”
蒋勤沉默不语,对方下了颇大一盘棋,且布局已久,如今落入被动,他一时半会真没想到什么好的化解之法。
蒋效羽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同他商量,直接叫来心腹传令下去:
“即刻起,京城所有茶楼戏园子一律不许再上这出戏,违令者收押!”
蒋相狠厉地磨了磨牙,妄图用粗暴的办法一把抓,让这些不利传言无法再散播。蒋勤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景朝近几任帝王都是宽松治国,从未搞过什么文字狱愚民政策一类的,因此景朝民风开放,民众都喜欢瞧热闹凑热闹,也对酷吏政治毫无认知和畏惧。强行压制传播,也难以收到期望的成效。
而据他推断,赵筠接下来恐怕是想要上演一出峰回路转,死而复生。
世人皆有前尘往事,可一旦结了仙缘,就得断了身前身后事,做一位超脱俗世的神。像帝君这样忘却不了凡尘,心中存着牵挂的,天帝也知强留不住,任他拜别后在送仙台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等帝君回到将军养伤的西北大营时,已是一别数月。大将军上次除魔之斗伤势过重,如今在病榻上只残存着一口气,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帝君散去自己一身修为渡给他,救活了命悬一线的将军。
云福楼的说书先生本是个安于现状的小老百姓,许是英雄侠义的故事这辈子讲得多了,竟然在此时也生出一种壮士般的意气,不许他讲书,他就把新的章回抄上个七八份悄悄散给痴爱这戏的铁杆听众。这些得了临本的听众再誊抄了传给别人。一些印册子的小作坊得了戏本,连夜用刻板一刷,哗啦啦几百份第二天就上了街。
故事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人说,就越是引人好奇。《同心缘》被禁之后,百姓的热情丝毫不见减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圈人围在一起嘀咕讨论,就连那之前没听没看这戏的百姓也被引来,非要来凑上一耳朵,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个什么。
“是真的,我小姨子的婆婆的二舅家的表弟的老婆是张大人家的奶娘,她亲耳听见大人说先帝驾崩的时候确实是没有见着陛下的遗体!你说这不是飞升了是什么!”
“呀,我就说嘛,皇帝陛下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突然就病逝呢,原来是飞升了呐,皇帝陛下真是重情重义,为了救将军连神仙都不做了哩!”
“就是就是!”
不仅是京城,景朝其他各大城市之前都被这戏潮给席卷过,一时间百姓都在传他们的先帝不是殡天而是飞升了!景朝本来就尚神,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稚童,都对这神乎其神又与本国有着牵连的瑰丽神话故事充满了兴趣。
“哥哥,后来呢?”一个小童梳着布巾包着的丸子头,眨着一双大眼望向身旁讲故事的邻居家哥哥。
他们两个半大小孩就这么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哥哥翻开膝上书册的下一页,继续讲道:
“帝君握着大将军的手,对他说:‘咱们回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实名提问筠筠太太,帝君给大将军渡修为的时候具体是怎么渡的?用手?用嘴?还是用什么?(奸笑。。。hoho)
第57章 第 57 章
面对难以堵住的悠悠之口,蒋相气急败坏,接连摔烂了好几个宋朝的白瓷花瓶。眼下禁令已经不起作用,儿子蒋勤提出主动出兵,务必让西北军止步萧关。门下幕僚时有反对,理由无非还是西北冰雪尚未完全褪去,不利于士兵行军作战。西北军断粮已久,应当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不如静待时日方能一网打尽而不费吹灰之力。
幕僚中有一位羽扇纶巾的谋士,从穿着打扮上来看颇有几分诸葛先生的风骨。他在大冷天摇了摇手中的白羽扇子,故弄玄虚地说:
“何不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蒋相被他这句话所吸引,示意其他人噤声,让他细细讲来。这位廖姓谋士拱手向蒋相作揖答道:
“为取民众信服,在下认为需得将祭天仪式提前,新帝祭天求春雨,方显真龙天子之君权神授。至于这雨水,观天术士可提前推断出降雨的日子,咱们将祭天安排在那一日便可。”
蒋效羽闻言在座首哈哈大笑,对这位谋士大为赞赏,赏赐了不少金银,也拍案定下要将每年春分的祭天仪式提前来进行。
祭天仪式同往年一样,在京城以西的香山举行。祭坛外聚集了众多观礼的百姓,乌压压围了好几圈。国师大人身着紫带白袍,手执一柄拂尘,跟在年幼的新帝身后。赵昱还是个孩童,尚不足半人高,穿着重达几斤的帝王典仪服侍,戴着前后缀着十二条珠旒的冕冠,费力地一步步往阶梯上迈步。
待到他幼小的身子终于爬上百来级之上的祭坛,手执香火对着四方朝拜。天上隆隆作响,接着飘洒下了一阵细细春雨,滋润着冬去干涸的大地。
蒋效羽在祭坛下领着百官看着这场及时雨,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可还未等他的笑意从脸上散去,人群中就发出了一阵惊呼!天空中风云变幻,隐隐出现了一道苍青色的云雾痕迹。那青色的浓雾越聚越拢,竟是慢慢呈现出了有首有尾的龙形。
“父皇!”
祭坛上的新帝赵昱一声稚嫩又凄厉的童音划破了四周的寂静。只听天空中的青龙发出一声尖啸的龙吟,就像是在回应着幼子的呼唤。
国师大人扑通一声下跪,口中高喊:“真龙回归,盛世百年!”底下的百姓见状也都纷纷跪下,一时叩拜声不绝于耳。
青龙在祭坛上方盘旋环绕,似乎对自己的孩子依依不舍,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才渐渐隐去身形,散作雨雾。
蒋相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却也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见着眼前万民朝拜的盛景。蒋勤捏了捏眉心,他本还想着今日的青龙异象也可作为新帝顺应天命的征兆在百姓中来做一番文章,却被赵昱的这声父皇以及国师大人的陈词断言给搅得个粉碎。
他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神兆,迅速吩咐手下在人群中彻查。可赵筠和隋毅此番派来的能人异士已经在山头收拾好矿物石料和火炮,悄悄从山背面溜走了。
当日见证了祭天异象的百姓成百上千,他们再一传十,十传百,先帝化龙显形不舍幼子的传闻很快就散播至大江南北,民众不再是猜测,而是都坚信他们的帝王已经放弃成神,不日就要重回京城。
西北大营,四万军士整装待发,景字军旗在风中咧咧作响。赵筠穿着金色的细铠,头戴红缨盔甲,立于战马之上,他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着坚定的信念。隋毅一身银甲跨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护在赵筠身旁,剑眉星目气势凛然。他抬起手向前一挥,四万大军便齐齐迈开步伐,向着东南方挺进。
祭天仪式上他们布下的异象本是为保幼帝性命,得百姓见证天命所归的新皇蒋相不敢轻易将其除去。也不知赵昱是思父心切还是聪颖早慧,一声呼唤助益匪浅,竟是让赵筠神话的形象更加根植进百姓心中。
如今战局有利,西北军挥师南下,誓必要一举夺回京城!
距离西北最近的陇州首先得令出城迎敌,守城将领王孟宇曾与隋毅相识,再加上士兵们都疑惑,那西北军不是护送皇上回京的么?为何我们要去阻拦?一场战役不过是互派将士出列对阵,似一场君子比武般就这么毫无伤亡地结束了。
西北军顺利行至夏州,蒋相派出心腹担任督军,夏州守军士气仍然不高,对面的不是外族也不是草寇,而是跟他们一样的景朝军人。有士兵犯嘀咕“这不是对皇帝陛下不敬吗?”
督军蓄着两撇尖利的小胡子,闻言啪啪两个大耳光抽过去,将那小兵打得眼冒金星。
“那是乱党叛军!西北军南下犯上,全军当斩,你们再消极应战则同罪论处!”
夏州守军赶鸭子上架般出城阻拦西北军的行进,他们人数本就不占优势,西北军也并非是攻城,而只是取道而过。几次突袭下来,夏州守军被俘虏者过半。这些被俘的士兵非但没有遭到对方的斩杀和折辱,反而同西北军吃一样的粮睡一样的铺,伤者也得到了很好的诊治,在行过夏州之后又都被好手好脚地都给放了回来。
反观朝廷派来的督军,阵前斩杀了几名不愿冲锋的士兵不说,对被俘归营的伤员也不闻不问。明知已无胜算还是逼迫着残军伤员继续出击,彻底失了军心。
沿途几个要塞州郡的守军听闻了夏州的遭遇心中都各有盘算,一些将领对着朝廷阳奉阴违,企图再观望下形势,不想赌上自己的退路。一些官员探明了虚实,甚至夹道欢迎,亲自出城接驾。只余下一小部分遵守京城的号令与西北军兵戎相见。
一方无心恋战一方却是势如破竹,成败可想而知。眼见着西北军已经行至潞州,蒋效羽派出自己的两万私军,并急调驻守东南的蒋家军北上抗敌。
双方在上党对垒,隋毅布下锋矢阵,同时兼顾防御,西北军似一支脱弦而出的飞箭直直插进了对方腹地。蒋氏私军虽练兵已久,但参军兵士多是一些贪图饷钱的贪生怕死之辈又或是土匪强盗出身的乌合之众,在面对气吞山河,兵强马壮的西北大军时就瞬间显出了颓势。一旦被击破便如溃散的蚁穴般,四下窜逃,丢兵弃甲。
西北军一路南下,夕阳西下,赵筠和隋毅在山头遥望着京城的方向,山林已经显出了碧色,泉水也化去了残冰,景朝万里江山以秀美的风姿迎接着他们的帝王归来。
第58章 第 58 章
西北军在京郊四十里扎营整顿,蒋氏也集结了东南军,京畿守军以及重新整编的私军。双方兵力暂时不相上下。
“淮南王作什么吃的!行军了月余还没从窝里滚出来?!”蒋效羽一边咆哮着一边在沙盘上排兵布阵。
身旁的蒋勤冷笑一声:“哼,说是沿途遇上的雨水多,耽搁了行军。我看不过是借口,淮南王怕是想做那墙头草再闻风望一望罢了。”蒋勤心中十分看不起,淮南王优柔寡断,实在难成大事。
蒋效羽将手中象征着军队的棋子往沙盘中一丢,破口大骂:“他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这种事还有回头路可走?他以为赵筠能饶了他?”蒋相顺过几口气,摇摇头“罢了,他那几千人不来也罢。”
三日之后,西北军发起了第一轮冲锋,隋毅带领着先锋部队从正面突袭,东南军统领蒋武率兵迎击。魏广川领着侧翼部队饶后,偷袭了敌后空虚,烧毁了对方的兵器库,几万箭弩顷刻间化为灰烬,冲天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光。
西北军乘胜追击于第二日夜里率大部队继续挺进,蒋氏一方还沉浸在前日的失败里尚未恢复士气,被生生逼退二十余里。
蒋效羽在京中得知战报后怒发冲冠,取下堂中自己犹为锃亮的旧时战甲,掌中的厚茧触碰上冰凉的鳞片,昔日的峥嵘岁月仿佛近在昨日。
“父亲!万万不可!您年事已高,断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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