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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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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他运气太好还是太坏,竟先等来了师无我。
  师无我听他说完这些时候的遭遇,想着面前人竟是被饿瘦的,心疼极了。
  然而心疼之外,他仍有些气恼:“早同你说过,往后遇见事先与我好好商量,为何又自己做决定?”
  息神秀目光停在他脸上,一瞬也不舍得挪开:“若不随曲无弦走,我怕他们不救你。”
  以他描述,那时必定有人救过师无我,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没留下施救痕迹,叫他以为自己不过是侥幸活过来的。
  师无我仍恼他:“他们既然不要我命,哪管你做什么?你若放心不下,走至半途折回来便是了,曲无弦武功一般,绝拦不住你。”
  息神秀看着他眼睛,道:“我那时没想到。”
  他态度实在太好,师无我叹了口气:“是我把你惯坏了,叫你抓了我软肋,连与你生气都不能。”
  32、
  息神秀只专心看他。
  师无我见他肤色微暗,这些日子不止被饿着了,怕连休憩都不好,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燃着的灯烛照得室内纤毫毕现,不过一桌一榻,息神秀神情平静,便连眉宇间那点憔悴也不明显,只嘴唇干燥。
  师无我心有所动,捧住他脸,伸舌在他唇上仔细舔了一遭。
  这微微的湿意令得干渴愈发明显,息神秀面上显出几分焦灼,终没忍住回吻过去,舌趁势探入对方口中。
  良久二人分开,他不由蹙眉,却非在意自己方才的失态,而是怕害了友人。
  师无我拿指甲在右腕上划了道口子,递到他嘴边,道:“你总要吃点东西,暂且拿我顶一下。”
  饮人血是大忌,息神秀不懂这些,将唇贴上去,拿舌尖一下下扫着伤口,眼睛仍看着对方。
  师无我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道:“不过些微血,对我没妨害。况且,那些吃食你不敢吃,我却是能吃的。我既来了,总要领你一道走,你若饿昏了头,我可没力气搬你。”
  他血肉与常人不同,息神秀只稍稍吮了几口,便觉回复了些精神,脑子也清楚了。待将腕上伤口舔收拢了,他道:“此处有个人,我不是他对手。你进来时遇见了吗?”
  对方还未回答,他反应过来:“你若遇见,便见不到我了。奇怪,这人有时在有时不在吗?”
  师无我皱眉。他的好友不问世事,对自身水平不了解,并不晓得比他剑法好的人屈指可数,遇见的想来便是地下城里的那位神秘高手。
  他道:“也许他是故意放我进来。”
  息神秀道:“我不明白。”
  师无我问:“你知道养蛊吗?”
  息神秀自然不知道。
  “一缸虫子,相互厮杀吞食,剩下最强壮的那只便叫做蛊。他们不是想我与你厮杀,而是将你当做瓦罐里的虫子,引导喂养,直至达到他们满意的程度。”
  息神秀悟性极好:“就是说,你是他们送进来给我的食物?”
  师无我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怕自己被当做食物送你,也不怕你被养成蛊。只是蛊养成了总要派用场,我怕他们拿你做什么对你有害处的事。”
  息神秀认真听他说话,然而与他多日没见,即便心知现在情况不好,忍了一会儿,还是张臂将他抱住。
  师无我低笑,便靠在他胸膛上,道:“倒有桩好事。按你所说,对方想我与你决裂,然而这事不会成,不知会否对最后结果有影响。”
  息神秀对这点耿耿于怀:“为何他们以为你会恨我?”
  师无我道:“他们只是不懂感情。唉,竟比你还傻。”
  息神秀抱他久了,不自觉亲了亲他脖颈。想起那日的事,将头埋在他颈间,不敢再动了。
  师无我的确不恨他,却疼怕了,还没缓过来,身体略有僵硬,道:“周絮在外头,我去给她留点记号。”
  息神秀放开他:“你小心些。”
  师无我笑道:“再不小心也没事,对方分明是求我来。如果背后之人是沧浪主人,有周絮陪着,我就更不怕了。”
  待他留好记号回转时,息神秀坐在榻上,许是因为消瘦的缘故,看来竟有几分乖顺的味。
  师无我近来眼力好,见他神色有些恍惚,问:“怎么了?”
  息神秀道:“方才碰了你,情欲消不下来。”
  师无我对他这直来直去的作风向来受不住,脸上微红,却仍仔细看对方,果见对方眸中隐有金色纹路。视线一偏,他问:“这是什么?”
  息神秀循着他目光摸了摸自己额角,触着一片冰冰凉的薄片,光滑似金属,不过小指甲盖大。
  师无我也伸指碰了碰,发觉竟是完全附在肌肤上,拔不下的。
  息神秀自己摸时没觉得什么,一沾到他体温,只觉浑身一激灵,本就热涨的情欲更没消退迹象,呼吸愈发沉了。
  师无我也发现他情动,道:“似是鳞甲。若摩罗王当真是蛟子,你又是她亲子,便也有蛟龙血脉,来日该不会变成蛟形吧?”
  息神秀想了想,难得有些被吓着,想,我若没了人形,便不好亲阿师了。
  师无我道:“我这辈子能见的都见过了,却未见过蛟龙。若你真变作蛟形,我必定好好养着,每日换水,喂你最新鲜的鱼虾。”
  息神秀听了,觉得真到这种时候,似也不算太糟。
  师无我又道:“你把衣裳脱了,我瞧瞧别处有没有长。”
  33、
  息神秀抬手解衣,几下脱得赤条条的,低头扫了眼,除胯间那物半硬着,没见什么异样,便转身伏在榻上,问:
  “后头有长吗?”
  师无我坐在他旁,见他背上皮肤紧绷,肩胛微突,不由将手搭在上头,拿指头搽了搽,笑道:“你可真是不解风情。”
  他手指微凉,息神秀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舒服极了,动了动身体,主动往他指下蹭。
  师无我俯下身,手伸到他前面,往下处探了探,道:“即便要瞧,也当是在别的时候。”
  息神秀却抓住他手,回过头道:“此处危险,不好让你耗费体力。”
  师无我顺势亲了亲他唇:“我只怕你体力不够。”
  这自然不可能,于对方而言,情欲同食水一样,都是必要的生存需求。只是饭吃多了也会撑着,蛟龙腹中无底,人却不然。
  师无我的黑袍下是件式样简单的白衫,宜男宜女,当他松开系带,靠上好友怀里时,对方一点舍不得推拒。
  息神秀外表仍是从前模样,师无我手底下却摸着他嶙峋的骨,似直愣愣戳到了心口,他眼里微酸,低头碰了碰好友的唇。
  他动作太轻,息神秀不知为何,不敢妄动,只将手放在对方脑后:“你不高兴?”
  师无我道:“我明知不能一直纵着你,得对你坏一些些,否则你迟早会被我惯坏。但你一皱眉,我心里便疼,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我如此小心翼翼待你,却叫你被别人欺负了,我如何会高兴呢?”
  息神秀不如他会说话,张口欲言,又停住了,只看着他。
  师无我又亲了他一下,唇顺着脖颈往下,停在胸膛上,含住一边乳首。
  不过舔了几下,息神秀身体已忍不住发抖,放在他后脑的手也用了力,只不知是想推开是压近。
  师无我将之舔湿了,才放过他,看其微微挺立,颜色红润,如他人一般可爱可亲。
  于是他又低头,将之咬在齿间,不轻不重地磨,道:“上回你咬疼了我,下次要轻些,知道吗?”
  息神秀似个听话的好学生,认真点头。阳物也被握住时,他终于忍耐不住。
  “不能急。”师无我道。
  前阵子他们每日都有情事,一日甚至不止一回,不需做什么准备,此次许久未见,自然不能如之前那般胡来。
  师无我仔细将他那处拓开了,才把自己早已勃起的孽根一点点送入。
  息神秀情动许久,那物堪堪入了个头,腿便盘紧了对方腰,极贪心地整个吃进去。
  “哎,你——”师无我不提防,险些被害得一泄如注,道,“这回便不与你计较了。但方才做的那些你都要记住,我怕疼,你下回千万要慢些。”
  息神秀早落入欲海,迷迷糊糊听得这话,却将之放在了心上,道:“我记得。”又一意索取。
  师无我插了一会儿,额上落下汗,苦笑道:“你这人嘴巴明明笨得很,为何下边这么会咬。”
  息神秀哪还分得出心神听他说话,二人皮肉相贴,他双臂牢牢锁住对方,只想将他整个揉进自己身体里。
  师无我没碰他前头,却见他不过一会儿便出了精。
  息神秀情事上向来没有满足,等他也泄身,仍绞紧后处不让走。
  师无我觉得再来几回,便要被他缠怕了,好不容易才脱身,抱他在怀里,道:“你这时候倒不顾及我了?”
  他这么说了,息神秀想起他方才教导,翻身将他压在下头,如他之前一样,自脖颈吻下去,张口含住胸膛上的突起。
  师无我没受过温柔对待,从不知这滋味这般难描述,几乎说不好话:“别——”
  息神秀分得出他真意,将对方使过的手段一点不差还了回去。
  师无我张着口,那物硬得发疼,身体却又软得动不了,好不容易攒足了气力:“先……先放开……”
  息神秀手指捏了另一颗捻弄,嘴里也没闲下,舔咬含弄一样不缺,最后吮了一阵,身下人呼吸急促,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抑不住地惊喘,阳精落满小腹。
  师无我回神后,难免羞恼,却又不舍得真恼他。
  息神秀将他腹上精水舔干净了,抬头问:“我学得好不好?”
  34、
  这里无水,二人只擦了身体。
  师无我后头另有打算,为好友稍纾解了情欲便不肯继续,对方磨了他一会儿,便罢手了。
  地下城没有日夜之分,约莫一个时辰后,周絮找了过来。
  周絮到时,他二人衣饰整齐,并无异处,却不知她怎么看出来的,表情很是奇妙。
  师无我面对旁人时脸皮很够,只当什么也不知,息神秀就更不会在意了。
  周絮道:“我找着了那些被掳的女子,都是练过武的,身体不错,没受什么苛待,只是关久了也不好。我怕打草惊蛇,没有贸然去问,在旁等了会儿,看守倒不严,只需有人推一把,当不难跑。”
  师无我心知若他没来,息神秀哪日里情欲发作,除了自绝,便只能拿这些女子做泄欲手段。连他自己那时都险些丧命,这些女子虽则身体不错,也容易出事。这背后之人行事原本颇有几分内敛,但在某些事上,又是真真正正的邪道手段,令人心寒。
  周絮又问:“你们什么打算?就这么带人跑出去?”
  她不明背后之人,师无我却有几分头绪,道:“即便想跑,怕也跑不出。”
  息神秀将那神秘剑客的事说了,道:“我不是他对手,但再加上周姑娘,便不清楚了。”
  师无我笑道:“你俩加一块儿,至多叫那人多费些功夫,最后还是得败。”
  周絮想起一事:“说来奇怪,我几乎各处都走遍了,却没看见陆华存。”
  师无我若有所思:“她是自己来的,与背后之人或许有联系,自然不会被拘着。”
  周絮道:“若我们胜不过那人,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儿?”
  师无我道:“你若一个人走,多半那人不会出手相拦。”
  周絮笑道:“好啊,我出去后先找宫玉楼,再找我爹,然后联系了云上宫与洗心剑派,一起杀进来救你们。”
  师无我叹了口气:“可惜这些事我已做了。”
  周絮方才不过是玩笑,道:“那我们便在此地等着,想来也不用多久。”
  师无我却道:“我觉得还是可以闯一闯的。”
  周絮道:“方才不是说闯不出吗?”
  师无我道:“若闯一闯,至多被拦下,却可会一会那位高手,知根知底才好再做打算。”
  周絮道:“有理。现在就走,还是歇一会儿?”
  息神秀道:“他们每日送吃食有固定时候。”
  师无我道:“那便等他们送完。”
  过不多时,果然有散子送饭来,息神秀照例没有言语,另两人则在隐蔽处稍躲了躲。
  待人走了,周絮道:“双方心知肚明,却要避免打照面,假装不知,说来怪不舒服的。等见了背后之人我一定要上去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身上带了干肉与清水,全给了息神秀,自己则与师无我吃了些才送来的饭菜。
  师无我不放心,又将手腕递到好友嘴边:“一会儿事多,虽说并不一定有危险,但你仍要小心。”
  息神秀舔了两口,便摇头了。
  师无我也不逼他。
  他二人并排坐在榻上,说话声极轻,神态更是亲昵,周絮原本静静看着,见息神秀饮血,不由眉头微皱,侧头想了会儿,又释然了。
  休憩足了,师无我道:“我们分两路。周姑娘将被关押的女子放出,我与神秀往出口去,被拦下时候,你先领那些女子走。”
  周絮知晓他意思,只道:“等出去了,我同宫玉楼做几个小菜,一起聚一回。”
  师无我苦笑,他方才的提议里未尝没有让她避开沧浪主人的意思,若运气不好这二人撞上,不知会是怎样结果。
  周絮先行一步,等了一会儿,他才同息神秀出去。
  与之前寻人时不同,此时师无我明知前路险峻,却没紧张,与好友并排走着,肩膀时有碰上,虽未言语,却觉得此时的安静好极,再不需别的声音。
  一路未有什么事,将到出口时,师无我见前头最光亮的一盏灯下立着个高挑女子。
  陆华存身着雀金裘,辉彩耀目,奢华无匹。头上别无冗饰,只在乌黑的发髻间漏出一点点暗绿,耳垂上缀着米粒大的红宝石。她看来与寻常的江湖人一点不同,手中却正握着一把剑,剑形古怪极了,仿佛枯枝在水上的照影。
  走步时,她腰背笔直,身形立时又拔高一截,师无我见到她时,好似见到了祝东亭的的那把纯钧剑。
  他们见过几面,少年时的陆华存,衣裙华丽,容颜娇美,此时再见,师无我忽觉,原来那当真是十分久远的事了。
  陆华存妆容精致,艳光摄人,一双眼却似树上拢翅的老鸹,几没有波动。她抬起眼皮,目光在息神秀身上停了停,又看向师无我。
  “季合真,你果然来了。”
  一把剑当头落下,师无我抬手接住。
  陆华存道:“你的止水怀月。”
  35、
  师无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见当年佩剑的名字,他本要与好友说这事,后来一直没遇着机会,拖到现在,正要转头去看息神秀,却已被人抓住手。
  对方仿佛只是临时起意,气力并不大,他心跳原本快了几分,被这一碰,又静下来。
  “你是为我来的?”
  “倒也不是,”陆华存自己用的是一柄乌鞘长剑,模样普通,拔出时锋刃却如日光下的白雪,她道,“别人说你死了,我却不信,但这些年又找不见你。听闻你会来,便在这儿等着,纵然遇不上你,也有别人相陪,不算差。”
  师无我知她剑法虽高,但与当年的季合真相较,要稍逊一筹,若遇上息神秀,绝无十成胜算,那神秘高手不是她。
  息神秀捏了捏师无我的手掌,踏上一步,挡在前头。
  陆华存道:“你最好别提内力。他们早知你不会碰食水,另做了手脚。”
  师无我心里一紧,又笑了:“这打算倒齐全,”转头与好友道,“莫怕,我与陆姑娘是旧相识,再者洗心剑派重心境,门下不是喜欢见血的。”
  息神秀却道:“你说好要养我的。”
  师无我后知后觉对方是说养蛟一事。
  “可沾了一身水,我便不好叫你睡枕边了。”
  息神秀道:“不在枕边也可以。”
  他这就是做好要动手的打算了,师无我仍拦了他,道:“信我一回,好不好?”
  陆华存忽道:“你们可以多说些话,我不着急。”
  她说的真心话,师无我握住止水怀月,笑道:“不好叫陆姑娘等久了。”
  他们从前动过手,季合真那会也年轻,性情仍有几分冲动,但对她颇欣赏,又比她大几岁,切磋的成分更多。然而学剑好比逆水行舟,不提如今状况,纵然未曾毁了手、破了气海,以他那时动荡的心境,也胜不过对方。
  对方一剑刺来的时候,师无我瞬间敛尽杂思,左手提剑,剑尖一斜,两剑剑锋擦过,发出短促又刺耳的一声细鸣。
  他只剩了一成内力,架势好看,里边却是空的,硬碰硬必定讨不得好。幸而对方并无乘人之危的意思,只与他以剑式对招。
  陆华存用的是习惯的右手,师无我左手不灵便,然而听觉上占优,一时二人竟战了个旗鼓相当。
  “痛快!”师无我喊道。
  他越战越勇,竟忘却自己用的是左手,剑势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迹可循,几如天外之剑,纯以剑式之威,竟逼得陆华存不敢撄其锋芒。
  若好听说,这六年是师无我蛰伏的六年,实际却是自我放逐的六年,然而他心上影影绰绰的沉抑之气,此时随剑招泄出,战到最后,他握剑的指节泛白,青筋毕露,自己却浑若不觉,双眼亮如星子,未冠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激扬如少年时。
  息神秀站在一旁,神情看似冷淡,却一直悬着心,见友人适应过来,才暗松了口气。待见了师无我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原来阿师从前是这样的。
  他记得对方提起过季合真的事,那会儿不懂其中的异样,此时回想,方明白那时字字句句都带了血。
  那边师无我一剑划过对方衣袍,在袖上撕出道口子。
  陆华存神色无动,趁其力竭,剑尖终于抵上他胸膛。
  剑尖带来细碎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肌肤也感受到了那种刺痛,师无我疾退,身后却是石壁,数步后终于退无可退。
  陆华存修为深厚,这一剑在穿透他的胸膛后,留有余力,竟生生将他钉在壁上。
  血迹在黑袍上并不显眼,拔出剑时却带出一捧鲜血,陆华存收剑回鞘,伸手脱下被划破袖子的衣袍,扔在脚下。
  里面却是一袭白裙,她周身素白,气质霎时冷冽,耳上的红宝石仿佛雪中红梅花。
  息神秀揽住软顿倒地的友人,点了几个大穴,暂且帮他止血,虽是如此,血液已浸透衣服,他臂间一片湿腻。
  这伤看似严重,实际陆华存有意避开了内脏,只要控制住失血,并不会有危险。他心知肚明,却在见着时,仍忘了呼吸,脑中空白。
  师无我面白如雪,看向陆华存,笑道:“你这……这是什么意思?既不是留情,也不是……想杀人……”
  陆华存道:“那件衣裳是我最喜欢的,因要见你,才特意穿一回。你划它一剑,我也还你一剑,人还能活,衣裳却不能补了,说来是你占便宜。”
  师无我知道她与寻常江湖女子不同,既痴迷剑道,每日也要用一个时辰梳妆打扮,这两桩事于她而言同等重要。然而他仍不信对方的说辞,只能还以一笑。
  身体里忽传来一股暖流,他怔住:“神秀?”
  息神秀手掌贴在他背上,为他输送内力,道:“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师无我原本已没了气力,这时却转身抓住他手,道:“你疯了不成!我根本不会死!”
  息神秀却道:“便当我疯了吧。陆华存并非幕后之人,你受了伤,我得带你出去。”
  师无我抬眼见他眸如赤金,半张面孔及脖颈被黑鳞覆盖,衣下情形想来也不会好,一时悲怒交加:“你怎敢!你怎敢——”
  息神秀低头吻他带血的唇,道:“阿师这副神情也好看,”又从对方瞳孔中见着自己的模样,道,“别看我好不好?”
  师无我更怒:“傻子!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要你化蛟!”
  陆华存道:“化蛟虽有你动了内力的缘故,也因你沾了血,与有化蛟之念,三者合一,令你别无选择。”
  “正是此理,”忽有人道,“说来我也怪为难的,蛟龙无水不能变化,可得了水又要走脱,好不容易才选定大沙漠。”
  师无我对这声音熟悉,转头果见宫玉楼站在二十来步外。
  此人虽是沧浪山庄之主,实际不通武学,貌若儒生,脸孔白皙,眉目疏淡,唇色也淡,看来仿佛一张白纸,无论是笑是怒,都如纸上的一缕折痕,叫人见了心生乏味,不愿多交。
  他朗声道:“诸位,息神秀既现了蛟形,便应履行我们当日约定,事后宫某亲下厨,做一席蛟龙宴。”
  师无我尝过他手艺,但未有哪次如今日般,叫人遍体生寒。
  36、
  宫玉楼因周絮的缘故,精于烹调,尝过的人无不赞叹。
  早前师无我也称赞过,然而现在他胃里翻江倒海,将胸膛剑伤的痛楚都压下了。
  无论息神秀变作何种模样,在他心里,仍是自己那位好友,而宫玉楼此种言辞,分明将之看作俎上肉、盘中餐,说是一席蛟龙宴,实则是食人宴。
  师无我平生未有如此深的厌恶,恨不得拿止水怀月割了他舌,搅烂他嘴。
  想到止水怀月,他清醒过来。这剑乃是季雍早年佩剑,后赠了他,他离开云上宫时身无一物,自然也没带剑。
  若说之前不过是猜测,今日在此见到这剑,他清楚季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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