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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金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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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早在李天王化龙时,那些村人便被吓破了胆。可就在他们与韦云台交手的时间里,他们就忘却了刚才的可怕景象似的,从减淡的乌云下站起来,若无其事而有满怀期待地围在道人身旁。
  道人接着念起了法诀,烛火很快蔓延至山崖边,几支蜡烛点起的火苗转瞬竟成冲天之势,将暗沉的夜空映染得一片血红。李天王咕哝道:“我头好痛。”
  这回李声闻没有安慰他,他的心思都放在那片烛火上,连自己的眼睛变了色都不曾察觉。见烛火蔓延到林边,他开口发出一声除了李天王无人能听见的长啸。
  龙吟一起,地坼天崩。有巨兽在山底咆哮挣扎,震得山石纷纷滚落。
  李天王连忙化出龙形,替他遮挡飞溅的山石。血雨下得越发密集,直如倾盆浇下,砸得他几乎有些听不起底下的怒吼。
  但那熊熊火焰,在血雨之下并未显出丝毫的颓势。
  而李声闻吹起的厉风,更是直接从那道人身上穿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80章 
  李声闻愣了一下,伸出手放进了袭来的火中。李天王见状大惊失色,吼道:“你做什么?”
  李声闻举起完好无损的手示意他看,“要么这火不伤人,要么这些都只是影子。说起来,从太阳落山起,我们一直没有碰触过赤山村的活物。”
  李天王茫然道:“可他们确实看得到我们,还能与我们交谈。”
  李声闻道:“是啊,所以他们确实还在这里。”
  地下的凶兽终于冲破了赤山的束缚,撞开了山巅的山石,飞上夜空。李天王一见那凶兽的真容,如遭雷击,浑身动弹不得。
  那是一条巨龙的枯骨,尽管牙齿鳞片与须角都被黄土消磨,但那长尾与爪掌也足以拼凑出它的真容。他身长有十几丈,远比敖君逸鼎盛时期还要庞大,不难想象它生前该是怎样的威风凛凛。
  可惜到如今,它也不过是化成龙脉的枯骨而已。
  在疾风骤雨和地动山摇间,村人们横七竖八地趴在地上,以躲避山岩和地裂,唯有那道人举起拂尘,高声念出最后一句法诀。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地面上的火海猛然蹿起,紧紧包裹住空中的龙骨,以不可违抗的力量将它拉入火中。那龙骨在撞出山岩时就已伤痕累累,经过这一番缠斗,终于不敌,无奈地落入火中。
  被火海吞噬的一瞬,它拼命把头转向李天王,长吟了一声。
  李天王不由自主应和着发出龙吟,直到龙骨轰然坠地,不再动弹。
  道人不敢置信似的放下拂尘,弯腰拾起一颗洁白的珠子,叹道:“没想到殿下所说的是真的,我拿到了。”
  那珠子非白玉亦非真珠,没有明亮的光泽,但远远看上去也并非暗淡无光,似乎并不是常见的珠玉。然而那道人仍看得如痴如醉,把玩了许久才将其收好,迈步往山下走去。
  商人两股战战地跟过来,问道:“天师,那凶龙已除掉了?”
  道人胸有成竹:“万无一失。”
  他正抬起手要捋胡须,忽然脚下一空,向山下滚去。
  不止是他,所有上了山的人,甚至山巅的草木禽兽,都被一股赤红的泥水裹挟着,冲下山去。李声闻叹道:“山崩……这座山死了。”
  他们二人没有被山崩波及,但同样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赤山的泥土流下山坡,将沉睡的赤山村彻底掩埋。
  与此同时,天亮了。
  李天王落在地上,用前爪抓了抓胡须:“明明是赤山的龙骨养育了他们,他们却以为龙骨要害他们?真是愚不可及。”
  “一个借口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声闻向远处一指,自己却突然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李天王变成人形,跟着看上去,见是对面的江上有一座孤零零的石矶:“大惊小怪!这样的石头在附近的山峡不是很常见么?”
  “但是昨天我们在这迷路的时候看到过,这里本是一条探入江水的山脉——它们本来是相连的一条龙。”李声闻讷讷道,“昨晚有人借赤山村的影子喧哗,斩断了龙首。”


第81章 
  李天王心领神会:“韦云台?”
  李声闻道:“即便不是他,也定和他有关,不然他为什么要竭力将我们拖住,引我们对赤山村产生怀疑?”
  “不过赤山村确实古古怪怪的,一见到那座山,我就跟中了邪似的。”
  李声闻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我们下山去,到矶头看看罢。”
  显然赤山村被泥石掩盖已久,红土上荒草萋萋,已不见房屋砖瓦的半点踪影。李声闻走得磕磕绊绊,比在山顶上更加沉默寡言。李天王担心他伤势未痊愈,赶紧变成龙形拦路:“上来,我带你飞过去罢。”
  李声闻竟然没看到似的,越过他走出好几尺,才回过头来:“天王?”
  李天王游过去缠在他肩背上:“怎么了?”
  李声闻轻声道:“没事,我在想那道人取得的珠子,是什么东西,又去了哪里……罢了,我们这便过去罢。”
  李天王示意他坐到背上来:“我倒是觉得它看起来和优流迦很像。”
  李声闻怔了一下:“没错!龙王身光,那是赤山的龙髓,难怪赤山会崩塌。当时那道人和龙髓一起被埋在泥下,可是眼下赤山已无龙气,龙髓定然不在了。”
  “自从回了趟长安,又是龙油绫又是龙髓的,你们到底跟龙有什么仇?”
  李声闻摸摸他的鳞片:“虽然龙油绫不是用龙油浸染的,但龙髓确实是从龙骨中抽出的。你没听过‘怀璧其罪’么?”
  李天王疑惑道:“龙髓无非能生龙骨,龙骨也不过是无坚不摧罢了,用乌金玄铁之流替代不也差不多么?”
  “龙腾云驾雾,能挡霹雳雷霆,亦不畏太阳火。”
  “谁说的,我挺怕你的羲和火的。”李天王缩了下脖子,“别的火我倒是都不畏惧。”
  “会被羲和火灼伤的是你的皮肉,而非骨骼。方才的幻象中,那道人亦只能抽取龙气,而不能烧毁赤山龙骨。”李声闻耐心道,“能毁坏龙骨的,只有龙骨。”
  说到这里,他突然抽了口冷气:“那斩龙首的人手中,一定也有龙骨。我们快去矶头看看。”
  那石矶就在赤山旁无名恶水的下游,李天王从江上游过,忽然瞟到河边红土中竖起半截残破的船桅,上面已生满苔藓水锈,不由问道:“看起来赤山村山崩已经有许多年了罢?”
  李声闻道:“三年前,燕天师奉圣人之命,派驿使来查问赤山贡米莫名断绝之事,但驿使没能找到赤山村,看来当时赤山村便已埋藏在泥土之下了。”
  李天王啧啧有声:“那三年来,他们不会夜夜都在重复赤山山崩的景象罢,既不能轮回也不知自己已死?”
  “或许罢,但也说不定,那真的只是幻象而已。”
  李天王道:“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果真是用血哺育孩子的阿娘,最后毒死了孩子啊。”
  李声闻随声附和道:“赤山村靠赤山发迹,又毁于赤山,确实可说是亲子相残。”


第82章 
  那断龙首就在恶水下游不远处,只是隔了一道山弯,李天王飞过突出的岩壁,便看到了石矶的全貌。那石矶朝江心的一端生着一双石柱,猛一看倒像一双长角似的。
  李天王在空中逡巡,把一草一木皆纳入眼底,他在矶头停下,让李声闻双脚落地,自己则一直扭头向后望去。
  “怎么了?”
  李天王变成人形,头还努力朝向背后:“这条飞瀑的颜色有些奇怪。”
  李声闻闻言向他所指的位置看去。在江边高耸的山壁上,有条尚未完全解冻的河川,滴滴融水正从结成真珠帘幕的冰棱上滑落,浮在冰河表面流动,与这欲暖还寒时节的所有冰川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条冰峰的飞流竟是五色相杂,远望如同杂色玛瑙,晶莹可爱。李声闻沉吟道:“这颜色与纹路,远远看上去像条长命缕,还是打的连珠结,真是稀奇。”
  李天王道:“这也正好是龙爪的位置。这山也是龙骨化的么?”
  李声闻沉吟不语,却有另一人抢先替他答了:“自在先生何在?有贵客来,何不远迎?”
  那声音清越爽脆,与此处冰下潺潺春水之声相得益彰,带着啁啁尾音,听来不似人言。李天王四下环顾,喝道:“谁?出来说话!”
  “郎君莫要动怒,自在先生已出门迎接远客了。”那声音又道。
  那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紧接而来的还有细碎的草木响动之声,另一个与方才声音不同、语调却相仿的声音说道:“怎么忽然冷了?不是已经入春了么?哎呀,两位郎君,风还凉着,怎么穿得这样少呢?”
  李天王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是完整的岩石地面,不像能藏人的样子。但那絮絮的话语声,又确是从脚边的霜草中传来的。
  “郎君怎么愣着?”那看不见身形的人又说道。
  李天王一把攥住李声闻的手:“这回又是什么东西?”
  李声闻哑然失笑,笑完又觉得失礼似的,连忙以袖掩口,朝草上一团灰绿的东西点了点头。
  那是一只鹦鹉,正歪着头用圆滚滚的眼珠注视着他们。
  李天王瞠目结舌:“鹦鹉?”
  灰绿鹦鹉立即张开尖嘴,吐出和方才一样的声音:“某名号自在先生。两位郎君如何称呼,要往哪去?”
  李声闻微微一揖:“我姓李,名唤声闻。来此想要问问这座山的事。”
  鹦鹉朗声道:“‘我众生等,但有名故,说之为声,于声悟解,故称声闻。’郎君的名字,是从这来的么?”
  “祖母虔诚礼教,故赐此名与我。”李声闻云淡风轻道。
  自在先生点点头,看向在场的第三人,李天王不情不愿道:“我跟他姓,叫天王。你还有别的问题么?”
  自在先生扬颈笑道:“叫贵客待在门外,是我失礼了,请郎君随我来罢。这座山的事,有人懂得比我多。”
  它振翅往石矶下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李声闻恍然大悟:“在石矶背后应有洞穴,我们也一起下去罢。”


第83章 
  从侧面看,石矶上有一道垂直的裂缝,因天长日久已风化磨平,长满藤蔓荒草。自在先生就是从这里飞了进去,但这石缝的宽度对鸟儿刚刚好,对男子来说却不是那么宽松。李天王侧过身挤进去,走到一半就卡在石缝中进不去了。
  “要不然我们别进去了罢?”他转过头问李声闻。
  因为站在稍微宽裕些的位置,李声闻看起来风度翩翩,比他的狼狈相强多了。他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不在意么?此处的山川皆为龙骨所化,与你有所感应,而此刻有人在毁坏龙脉。”
  熟料李天王立刻回道:“无所谓,别人家的事我懒得管。再说龙脉嘛……死都死了,这骨头会被如何对待也都无所谓了。”
  李声闻道:“那……要不你先去哪玩会,我问完话就去接你?”
  李天王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挤进了石缝。
  好在这已是石缝最狭窄的地方,后面的通路越来越宽敞,待到走出石缝,眼前已是另一片洞天:这石矶内有一个中空的洞窟,约十丈来高,中生一棵翠树,它翠绿繁茂的枝叶垂满了整个洞窟。
  洞中没有阳光射入,却依旧亮如白昼,是翠树碧叶上流动的光芒照在玉化的岩壁上,再打在晶莹浓绿的树梢上。树上绕生着金色的菟丝,玛瑙般鲜红的果实累累缀在叶间。在翠树脚下,亦生着肥厚的芭蕉、柔软的蕨草野花,有如提花的织锦。
  不时有曳着绚丽尾羽的鸟儿,从一根玉枝跃到另一根玉枝上,双翼在阳光下扇起金银交错的粉尘,恍若琢磨星宿时敲下的金屑。
  自在先生栖在一根低垂的斜枝上,金尘浮动,林荫间响起成千上百的柔和鸣声。一只只翠衣朱嘴的鹦鹉从密叶中钻出,歪着头注视着他们。
  在它们之中,亦有其他羽色、其他种类的鸟儿,但都是羽色美丽鸣声清脆的种属。在翠树的最上端,则是羽色最为翠绿光彩,尾羽最长而绚丽的一只。它盘踞在树顶,用方才支使自在先生的声音说道:“两位从长安来?我离长安千百年,不知长乐宫还在么?”
  “长乐宫?”李声闻道,“汉时宫室,都已不在了。”
  翠衣鹦鹉遗憾道:“那么这首歌谣还在么?戴蝉儿,你还记得你的曲子么?”
  侧下另一只鹦鹉接口道:“自然会。‘建章殿里未得归,朱箔金缸双凤舞’。这是钩弋夫人最擅长的曲子。”
  顶上鹦鹉又道:“那李夫人呢,武游郎?”
  被唤作武游郎的鹦鹉吟诵道:“武帝与李夫人游于池中,以麝香泥船,郁金作舟楫。武帝吹笛,李夫人和以歌‘今日乐相乐,延年万岁期’。”
  “那长门宫中又是怎样的情形,阿苏儿,你讲给客人听罢?”
  “还不是当年椒房‘咳唾动九天,随风生珠玉’,长门宫里‘昔日芙蓉花,今朝断肠草’?”阿苏儿爬伏在枝上,回答道。
  “诸位唱的都是武帝宫人之歌,莫非都是汉宫鹦鹉?”李声闻插嘴问道。
  ――――――
  本节灵感及鸟名来自《玄怪录》柳归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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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众鹦鹉齐声说道:“凤花台来答。”
  凤花台便是栖于最高处的那只鹦鹉,它慢慢转动了一下脖子,说道:“不错,我们是自翠衣国来朝的使节,得蒙武帝款待,栖息在汉宫。王莽之乱后,才有幸还于吴越。对了,现在长安风貌如何,宫人都唱什么歌,李郎能为我们讲讲么?”
  李声闻笑道:“现下宫中有梨园子弟百人,有会琵琶箜篌的,有会剑器胡旋的,各怀绝技。宫中最常听到的是御前文人在酒宴上承命而制的诗,我记得幼年时曾听过一句‘簪裾承睿赏,花柳发韶年’,惊艳四座。”
  凤花台迟疑道:“确实丰肌靡丽,不过未免殊少骨气。”
  李声闻但笑不语,凤花台又道:“那么,二位客人今天为何来翠衣国呢?”
  被迫听了半天酸诗,一见终于可以发问,李天王急不可耐道:“你们知道这块矶石,是被谁斩断的么?”
  “矶石?”凤花台不解道。
  自在先生解释道:“凤花台许久不出翠衣国,不知外面已不是海了。我方才出门迎客,见到岛外生出群山,将翠衣国合围起来。因此客人才误以为这是一块矶石。”
  “此处一直是群山环绕,哪里来的海?”李天王反问道。
  李声闻却突然一拍手:“原来这里是海?那诸位可知,是谁种下了山?”
  阿苏儿道:“我们不出翠衣国,不知外面有何变化。”
  武游郎却反驳道:“我见过挪来山的仙人,头顶中间攒着发髻,余下的头发披下来足可及腰。虽然她长得年轻娇媚,却穿着褐衣,双手也苍老枯干。”
  阿苏儿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种下了山?”
  武游郎得意道:“我亲眼见她将成条的龙骨抛掷在平原上,龙骨伏地一刻便化为巍峨群山。”
  李天王捏了一下李声闻的手,低声说道:“那凤花台刚刚不还说,这翠衣国外都是大海么?怎么这个又说看见了平原?”
  李声闻没有理他,只是笑道:“原来如此。诸位可知她是谁么?”
  凤花台柔声道:“不知,可是客人的故人?”
  “诸位远离长安几百年后,这位女子曾经现身在酒宴上,自言曾见过沧海三次变为桑田,名唤麻姑。”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侧面的枝条,问道:“阿苏儿——不,韦九郎,你也这么认为么?”
  阿苏儿咯咯笑道:“客人记错了,我就叫阿苏儿。”
  李声闻的手不知何时放进了书箱,这时正慢慢抽出一样物事来:“哦?‘咳唾动九天,随风生珠玉’;李太白才作的《妾薄命》,已经传入汉时鹦鹉的残魂耳中了?”
  他话音才落,手上已抛出了一只蜡雕的游隼。那没有生命的鸟儿从空中落下,突然拍动了翅膀,陡然升上空中,向阿苏儿扑去。
  阿苏儿慌忙逃窜,但区区鹦鹉到底不及游隼凶悍,没逃多远便被游隼捉住,一根根拔去羽毛。其他鹦鹉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化作金尘消失在树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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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隼:做个烤鸡吃


第85章 
  “鹦鹉栖枝时,少有趴伏之状。韦九郎善于模仿飞禽走兽,不该不知,想来是因为胸口的伤处还没好,不敢叫我瞧见你胸前罢?”
  游隼啄掉几根羽毛,将鹦鹉丢在地上。阿苏儿灵巧地在空中转了个身,双脚在树干上一蹬,落地已是少年模样。
  他还穿着昨夜那件白底朱红团花的袍子,胸前的团花被血染成暗褐色。
  “我以为自己藏得够好了,没想到殿下还是找到我了。”韦云台捂着胸口靠在树上,仰起头哼笑道,“我刺殿下那一剑,这位郎君已经还给我了,二位找我还有什么事么?”
  李声闻正色道:“我想知道,赤山与此处的龙脉截断,是否都和你有关?”
  “斩赤山地脉的不是那个长须老道么?殿下和我一起看过了赤山村的消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天王现学现卖:“那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赤山村,还要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引我们驻足?”
  韦云台蹙起眉:“哪里模棱两可?我说赤山村发生的事不可改变,难道不对么?赤山村已经消亡,留下的不过是些不知名的魑魅魍魉,日复一日重演着赤山的死——已经发生的事,要怎么改变?”
  李天王吹胡子瞪眼,正要破口大骂。李声闻却抬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话头:“韦九郎当时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晓赤山村来龙去脉,又刻意将我们留在赤山村,自行离开。随后此处龙脉斩断,藏在原地的又只有你。”他咳嗽了一声,露出惋惜的神色,“若不是你身受重伤,斩了龙脉后无力离开,我们应该也不会察觉到你与两条龙脉的截断都有联系罢。”
  “郎君刺了我一剑,我无力御风,只能就近找个洞穴休息,怎么就和斩龙脉有关了?”
  “龙骨无坚不摧,若要斩龙脉,即使手握利器,凡人也必受重创。如果昨夜有第二个人斩了龙脉,他现在一定还停留在山间某处。”李声闻扫视四周,笑道,“难不成附近还有别人么?”
  韦云台咂咂舌:“圣人不许殿下回长安,果然是对的。在殿下眼中,我们十二楼主的那些伎俩应该都破绽百出罢?”
  “也不能这样说,”李声闻露出羞赧的神色,“只有最后三位楼主在我眼中破绽较多。”
  韦云台脸色陡然一变。他在玉京十二楼中占第九楼,刚好是李声闻所说的最后三位楼主之一。李天王见他愤然变色,不由心情大好,帮腔道:“从好处想,你以后还能有所精进。”
  韦云台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挤兑得脸色铁青,侧身就要绕过他们走出洞穴。李天王展臂拦住他的去路:“且慢,我良人的话还没问完呢。”
  韦云台无可奈何道:“就算是我斩了龙脉,那又如何?这龙首已断,殿下最多拿我抵命罢了。”
  李声闻笑道:“不止龙首断了,此山生机也已消失。韦九郎应当拿走了什么东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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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一提:前一章那首被凤花台点评丰肌靡丽但殊少骨气的诗,是著名的模棱两可苏味道的~


第86章 
  韦云台神色微动:“殿下明察秋毫。不过殿下若是知道我为谁取这龙髓,还会出手相争么?”
  李声闻冥思苦想半刻,才试探着开口:“为了圣人?大明宫中明珠堆积如储米,不要这颗龙髓也罢。”
  “殿下心中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和我装糊涂呢?”韦云台冷笑道,“殿下难道不知,邺王殿下为鬼祟所侵,命在旦夕?我取这龙髓,就是要救邺王殿下。”
  李声闻怔了怔。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韦云台忽地拔出腰上的短剑,向他刺来。他行动如平地雷霆,剑花一挽,森白剑尖就送到了李声闻胸前。
  可它也仅仅是到了李声闻胸前,就被人举重若轻地截住,再不能前进半分。李天王挑起一边眉毛:“你还想在我眼前,伤他多少次?”
  他轻蔑地扫了眼泛黄的剑身,用手指漫不经心地一抹:“用这把无光的朽木?”
  话音刚落,他抹过朽钝剑刃的手指,就裂开了一道狭长的伤口。李天王嘶了一声,连忙用力捏住剑身不许它动弹,任血滴从指尖不断渗出。
  韦云台勾起嘴角,冷笑道:“泾河龙君果然情深义重!”
  李天王额角微微渗出汗来,但仍如磐石般不动不移:“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这把剑竟然能伤我。”
  从伤口流逝的不止是血,他能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指尖不断贯入剑身,那是吞过龙髓优流迦之后才失而复得的力量。这把样貌平平无奇的白匕,显然不只是锋利而已。
  “泾河君眼下只是靠鬼蜮伎俩拼凑了一副半龙半蛟的躯壳,面对龙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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