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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君为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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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中如今只有我一个嫡子,父亲撤了我的世子位,是要给谁?”楼璟说着,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魏氏的肚子,“父亲莫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新世子?”
魏氏不由得脸色大变,涂着丹蔻的指甲差点嵌进手心里。
“濯玉,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父亲还在孝期呢!”二叔自然明白楼璟意有所指,立时不赞同道,孝期怀孕可是大不孝,这话是说都不能说的,万一被下人听到只言片语出去乱传,楼家可就丢大人了。
“就是,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叔吓得不轻,低声嘟哝道,“你父亲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可莫瞎猜了。”
楼璟只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父亲,但笑不语。
楼见榆看他这幅样子,意识到情况不妙,看着两个浑不知情就跟着瞎掺和的庶弟,恼羞成怒道:“叫你们两个来,是让你们当搅屎棍的吗?滚回屋去,少在这里碍眼!”
二叔和三叔被噎得不轻,二叔不服气的想说什么,被三叔拉了拉,“大哥,你别生气,我们走,我们先走了。”
二叔被三叔拉着起身,只能咽下一口气,冷声道:“这事我们也搀和不了,你们父子俩商议吧。”
二叔与三叔气哼哼地走了,只留下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地坐着,魏氏坐在一边脸色苍白地发抖。
“你待如何?”楼见榆瞪着楼璟,他算是明白了,这小畜生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这般有恃无恐。
“这话该问父亲,”楼璟放下杯盏,单手支额,轻点了点眉心,“孝期有孕大不孝,但不知儿子把这事告知皇上,皇上会不会直接削了父亲的爵位,让儿子承国公爵呢?”
“你……”楼见榆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小畜生竟如此狠毒。
“世子莫不是说笑呢?”魏氏强自镇定道,她一直没有请太医,只让青莲寺的宁心尼姑看过,楼璟就算知道了什么,想必也只是捕风捉影,那这个来吓唬他们的。
“是不是说笑,我们不妨再等一个月,”楼璟摆正坐姿,冷下脸来,“原本嫁到皇家,楼家如何但由父亲决定,可既然回来了,楼家的名誉便是我的名誉,我决不许一个孝期怀上的孽种,做我嫡亲的弟妹!”
魏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事既然楼璟如此笃定了,定然不会放过她的,他如今已经恢复世子爵位,只消以继母身体不适为由请太医来看看,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小畜生,就算这孩子不名誉,也是你的亲弟妹,”楼见榆面容扭曲道,“你这狠毒的东西!”这种事在公侯之家并非少见,当初他决定要把楼璟嫁出去好瞒下这事,就是料定他心狠手辣,且十分尊重祖父,知道了这事定然不会饶过这孩子,还会借此让他这个父亲身败名裂。
楼璟听着父亲的谩骂,勾起一抹冷笑,“父亲若是早早告诉我,我纵使再气,也断不会残害自己的手足,把夫人送去庄子里住两年再回来也就是了,安国公府的声誉便是我的声誉,难道我会不怕丢人吗?”
楼见榆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可父亲二话不说就把我打个半死,只为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地被抬进东宫,”楼璟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语调轻柔道,“父亲不慈,就不能怪儿子不孝,既然你我两看相厌,从此儿子住在朱雀堂,父亲住上院,咱们分锅而食,互不相干。”
魏氏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楼璟好歹是安国公世子,总要顾及颜面的,这事他不可能说出去。
“不过,”楼璟靠在椅背上,话锋一转,让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楼见榆和魏氏,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能算作嫡子。”
“什么!”魏氏立时尖叫出声。
“过几日就把夫人送到符县的田庄去住,开春生了孩子就赶紧回来,过几年把孩子抱回来,就说是父亲的外室生的。”楼璟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这一刻,他的真正目的才算露出来。
楼见榆看着笑得渗人的儿子,觉得自己养的不是儿子,而是一头恶狼,在这一刻,才露出了掩藏多年的獠牙,一着不慎,就会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
不待魏氏反抗,楼璟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字据,“这是城东青莲寺宁心尼姑立下的字据,能保住这孩子已是万幸,夫人切莫贪心。”言下之意,若是魏氏敢把这孩子认作嫡子,这张字据就能证明这孩子是孝期怀上的。
“不,不……”魏氏抖如糠筛,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35章 内务
因为魏氏昏倒;下人们忙着掐人中、顺气;府中又是一团混乱,楼璟可不管楼见榆怎么解决;径自回了朱雀堂。
朱雀堂外守着两个安国公府的侍卫;楼璟直接让他们离开,换了东宫卫。
朱雀堂里下人的分例以前是走的公账,楼璟嫁出去后;魏氏以此为借口把一些朱雀堂的下人调到其他地方去用。
“去把人都找回来。”楼璟坐在朱雀堂的正厅里,让管事妈妈去把人都找回来;不管是屋里的管事还是浆洗的粗使丫头;统统找回来。
这会儿府里还乱着;没人管得了这些,寻夏欢呼一声,嚷嚷着要亲自去找以前的小姐妹,楼璟摆手让她去了。
楼璟屋子里伺候的,除了寻夏、映秋两个大丫环,还有两个二等丫环,四个粗使小丫环。二等丫环魏氏没敢动,但粗使丫环都给要走了,寻夏略加打听,就知道四个小丫头被派到浆洗房去了!
这府里多得是世仆,单闲人就养着一堆,根本就不会出现人手不够的状况,可魏氏还是把楼璟的丫环调到了最累的浆洗房,其用心可见一斑。寻夏听闻后火冒三丈,一路小跑去了浆洗房。
浆洗房在安国公府的西北角,主人家的贴身衣物都是屋里伺候的丫环洗的,浆洗房洗的主要是窗帘、帐幔、桌罩这些个大物件,最是劳累,月例又低,往常主母要罚身边的丫头,就会把人扔到浆洗房来。
“你们几个,怎么干的活?这么点事情都干不好?”一个五大三粗的管事婆子正拿着小竹蔑,往几个小丫头身上甩。
“妈妈,别打了,小桃今日有些发烧,干活没有力气。”一个小丫头哭着求饶。
浆洗房的下人们都是满脸的麻木,看着管事妈妈打人,也没有人出声,手下的活也不停,搓衣捣杵、浆洗晾晒,只是时不时地会瞟过来看一眼。
“妈妈,夫人把我们调过来帮忙,可不是让我们来挨打的,若是给世子爷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被打的小桃虽然面有病态,但许是被打恼了,杏目圆睁地瞪着那婆子。
“哼,来了这种地方,还当你们是世子爷屋里的金贵姑娘吗?”那婆子冷笑,“今日世子爷回府,可曾见有人来领你们?”
“世子回来了?”小桃讶然,她们这些最低等的丫环,是没有资格知道主人家的事的,昏天黑地的干活,竟不知世子已经回来了。
“小蹄子,世子回来了也想不起你们来,快点干活!”那婆子不耐烦,扬起细竹条又要打。
“住手!”寻夏刚到浆洗房,就看到这样一幕,气得她也顾不得体面,快步冲上去推了那婆子一把。
“哎呦!哪个小贱……”婆子被推得一个趔趄,骂骂咧咧地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止了声息,换上了一副笑脸,“呦,这不是寻夏姑娘吗?”
寻夏没理会她,伸手把几个小丫头拢到身边,这才慢慢抬起头,冷着脸道:“王妈妈,我奉世子爷之命,来领朱雀堂的人。”
王婆子脸色变了几变,讪笑道:“世子爷还真是念旧,只是这事我可做不得主,须得跟夫人禀报。”
寻夏掏出帕子,给方才护着小桃的小丫头擦了擦哭花的脸。
“姐姐……”几个小丫环很是害怕,若是寻夏把她们留下来,先去报了夫人,还不知要等多久,这个地方她们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世子爷还等着呢,我先把人带走,妈妈自去报了夫人便是。”寻夏才不理她,这种老刁奴,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王婆子敢怒不敢言,由着寻夏把人带走了,只能恨恨地跺跺脚,转身去上院跟夫人告状了。
“姐姐,我们真的能回朱雀堂了?”小桃瞪大了眼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能,”寻夏拍拍她的脸,这些小丫头也就十一二岁,如今当真是受了苦了,“以后有世子爷护着,谁也不能把你们带走了。”
“呜……”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楼璟看着领回来的四个小丫头,各个面色憔悴,微微皱眉,“寻夏带她们下去歇歇吧,这两天不用伺候了。”
程修儒把朱雀堂的账目拿了过来,“嫁妆、彩礼都是现银、古玩、珠宝、绸缎,没有田庄、铺面,全都收到了库里,银子过了午我就带人存到宝丰楼去。”
楼璟点了点头,“往后朱雀堂的嚼用、分例都从自己的账上出。”
朱雀堂从今以后就算是分开单过了,原先的管事升成了管家,月例也跟着翻了一番,很是高兴,颇有干劲地寻了工匠,把朱雀堂通外的偏门改成大门,往后人情来往就不用过安国公府正门了。
这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地折腾过去了,左右今日是沐休,楼璟也不用去北衙,就先把家里的事安置妥当。
晚间洗漱过后,楼璟躺倒自己睡了多年的床铺上,却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起身从三尺漆盒里拿出了太子殿下的枕头,抱在怀里用力嗅了嗅,上面还沾着萧承钧发间的皂香。楼璟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不乐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闽王府虽是早就收拾妥当了的,但萧承钧第一天住进来,免不了要见见下人。内务就还交给常恩来管,外管家则是原先的一个东宫官,防卫则交由原来的东宫侍卫统领陆兆。
“王爷,防卫已经安排好了。”陆兆,字明远,乃是世家子弟,原本萧承钧被废,以他的出身完全可以继续留在宫中做个侍卫统领,谁知这人平日不声不响的,到了这时候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萧承钧,按他的话来说,武将不侍二主。
萧承钧看了面无表情的陆兆一眼,微微颔首,“若是有人翻墙而入,切莫随意伤了,看清来人再说。”
“属下明白,绝不会误伤了世子的。”陆兆中气十足地答道。
闽王殿下一愣,轻咳一声摆手让他下去。这个陆兆,说话也不知道委婉一些。
亲王府邸,其实比东宫住着自在多了,不必按时按点的起卧,也不必晨昏定省的请安,书房与卧房离得很近,不必做辇车,看起来更有家的感觉。只不过……
萧承钧从瓷桶里拿出一幅装裱过的画卷,上面白衣美人笑得昳丽动人,不由得有些怅然,没有了妻子,这府邸纵使再温暖,也不是家。
夜间躺在床上,空空的大床让萧承钧觉得心里也空空的,在锦被上蹭了蹭脸颊,叹息着闭上了双眼。
次日清晨,阳光照在浅蓝色的帐幔上,萧承钧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身边有个热热的东西,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昳丽无双的俊颜,笑容清浅地看着他。
“濯玉?”萧承钧愣了愣。
“殿下,早。”楼璟勾唇,凑过去,在那微张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吻。
第36章 翻墙
时间回溯到昨晚。
楼璟抱着太子殿下的枕头在床上翻腾许久;最后还是睡着了;做了个悠长的梦。
梦中回到了儿时,那时是六岁还是七岁呢?记不清了;那年似乎是什么庆典;许多勋贵之家的外命妇都带着不满十岁的嫡子进宫,拜见皇后。
夫人们都在凤仪宫与皇后、嫔妃见礼,小孩子就被留在御花园里。
京城里勋贵家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唯楼璟马首是瞻,有一两个不服气的;楼璟就揍他到服气为止。当初关西侯刚刚回京;他家两个儿子还不懂京城的规矩;在宫中那是第一次见到楼璟。
“你就是京城小霸王?”关西侯的长子长得又高又胖,比楼璟大一岁,仰着下巴看他。
“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小姑娘啊?”关西侯次子笑嘻嘻地说,伸出一只小脏手就要摸楼璟的脸。
“啪!”楼璟动都未动,后面已经有人出手打掉了那只手。
“呦呵,这就有人替你出头了,有本事自己来啊,”关西侯次子摸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莫不是靠着哭鼻子当上头儿的吧?”
“来跟我比比拳头,要是我赢了,这些人以后就得听我的!”关西侯长子挥了挥黑胖的拳头,估计是在西北野惯了,颇有些英雄胆。
楼璟瞥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周围只有几个伺候的宫人,侍卫是不进御花园的,于是扬起个无害的笑脸,“要打就得守规矩,挨揍了不能回去告状。”
“哼,你当我兄弟俩是什么人,谁告状谁是孙子!”兄弟俩立时呲牙道。
楼璟点了点头,未等那兄弟俩说什么战词,转身一脚踹在那哥哥的小腹上,那孩子不防备,被踹倒在地,弟弟要过来帮忙,被楼璟一拳打在下巴上。
“揍他们!”楼璟打完一拳,仗着身法灵活,迅速退到后边,冲着身后一群勋贵子弟摆手。
一群小孩子立时冲了上去,按着那兄弟俩一顿揍。
“老规矩,打看不见的地方。”楼璟背着手站在一个小土坡上,微微扬了扬下巴,这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个孩子,各个穿着黄色衣裳,为首的那个穿着杏黄色的小袍,小脸崩得紧紧的,只是一双黝黑的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萧承钧,那是他的太子夫君!咦?不对呀,他们这时候还没成亲呢!这一愣神,楼璟就醒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空的有些微凉。
睁开眼睛,月光照进屋子里,冷冷清清,秋虫还在窗外不停地挣扎嘶叫,没有那温暖修长的身体抱,没有那柔软的杏黄色内衫可以摸,顿时有些悲凉。
楼璟坐起身来,攥了攥怀里的枕头,懊恼地把被子摔到床里面,翻身下床,换了一身暗色劲装。
午夜子时,月光清明,京城中各家都熄了烛火,很是寂静。
楼璟从边门跑了出去,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被一把捂住了嘴,“别出声,我出去一趟,给我留着门。”
侍卫看清了半夜鬼鬼祟祟的竟然是自家主人,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窜出朱雀堂,是一个安国公府外的一条巷子,楼璟在月色下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闽王府的墙根下。
王府的院墙也不高,轻踢墙角的护墙石,轻盈地跃上了墙头。
之前修葺闽王府的时候他跟萧承钧来看过,萧承钧住在哪里他清楚得很。如今看到的是一片下人房,顺着墙头疾步向前,掠上房顶,轻盈地在屋脊上穿梭。
正院里有侍卫在巡视,萧承钧的房门外还站着守夜的丫环和太监。
楼璟皱了皱眉,跳下房顶正要去掀后窗,忽然有人走了过来,赶紧又跳上了房顶。
“陆统领,方才是不是有个人影?”巡逻的侍卫低声问道。
陆兆往房顶上举了举灯笼,楼璟特地露出半边脸来给他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陆统领带着一班侍卫离开了,刚走不远就与人换了岗,今晚终于可以放心睡了。
楼璟挑了挑眉,翻身下来,掀开后窗,钻进了屋里,在地上迅速翻身,在窗户落下之前接住,缓缓放了下来。
屋子里有着他熟悉的草木香,楼璟不由得勾唇,悄声走到床边,缓缓掀开帐幔。床上的人睡得依旧规矩无比,只一日未见,就觉得已然过了很久。缓缓凑过去,浅浅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楼璟忍不住在那唇上轻啄一口。
快速脱了夜行衣,悄悄掀起被角,迅速钻了进去。
“嗯……”萧承钧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也不知有没有看清身边的人,便又安心地睡了。
楼璟笑着把对他毫不设防的闽王殿下抱进怀里,修长的身体暖暖的,软软的,舒服得他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萧承钧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熟悉的体温,自觉地往他这边靠了靠。
所以,睡着不记事的闽王殿下,在醒来时看到楼璟的时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他即便是睡梦中也是十分警觉的,如今被窝里钻了个人他竟然都不知道!
第37章 河道
“你怎么在这里?”萧承钧看着他;却没有动;深秋的早晨有些冷,这暖暖的怀抱让他生出了几分贪恋。
“睡不着;就跑来找你了。”楼璟把脸埋到闽王殿下胸口;蹭了蹭那月白色的内衫,手还不老实地隔着衣料划拉一颗小豆。
萧承钧呼吸一紧,忙抓住那乱摸的手;“趁着天未大亮,快些回去吧。”说完;忍不住微微蹙眉;这话说出口有些别扭;又不知那里不对。
“衙门巳时才开,不着急,”楼璟把腿也搭到人家身上,变成一只八爪鱼把萧承钧整个包裹住,坚持不懈地乱蹭,哼哼道,“晚间你不在身边,我就睡不着。”
萧承钧闻言,眼中不由得泛起笑意,伸手拍了拍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着睡?”
楼璟扬起头,轻轻啃咬萧承钧的下巴,“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住吧?”
“那怎么成?”萧承钧任他啃咬,心中暖暖软软的,但这事是不能答应的,若是楼璟当真过来跟他住了,怕是要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唔……”楼璟不满地扒开萧承钧的内衫,在那漂亮的锁骨上磨牙,他也只是舍不得分开说说而已,若是真住进来,闲言碎语都是小事,若是被人弹劾萧承钧野心不死,引得淳德帝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王爷,该起身了。”安顺轻声在门外叫起,萧承钧如今是亲王,还是要上朝的。
天如今亮得越来越迟,春夏时早朝在卯时,过了十月就推到辰时,饶是如此,萧承钧也到了起身的时候了。
“好了,别闹了。”萧承钧用下巴蹭了蹭楼璟的发顶,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哄着楼璟放他起来,离早朝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乐闲和安顺进来伺候,看到楼璟在这里,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地给楼璟行礼。乐闲转身去寻楼璟的衣衫,半晌才想起来,这人已经不是太子妃了,缘何会出现在王府的内室里?
楼璟笑着看了一眼嘴巴大张的乐闲小太监,接过安顺手中的朝服,亲手给萧承钧穿上。亲王朝服乃是月白色的,上绣八条四爪银龙。比起绣了金龙的杏黄太子服,这亲王服穿在萧承钧身上,让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清冷了些。
陪着萧承钧用了些点心,直到闽王殿下出门去上朝,楼璟才又翻墙回朱雀堂,换衣服去北衙。
北衙禁军以羽林军为主,其余一些特殊的禁军比如神枢营之类,也在其中,不过数量远比不过羽林军。羽林军主要负责护卫皇城,驻在内城的约有两千,外城还有八千,由羽林军统领大将军管辖,下设左右羽林军统领两人,正三品衔;左右羽林中郎将四人,正四品衔。
如今的统领大将军是庆阳伯,论辈分是楼璟的叔伯一辈,入得衙门,楼璟就先去见了庆阳伯。
庆阳伯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以后你就是左统领将军了,切不可同以前那般贪玩。统领将军不必去宫中值夜,但逢年过节的仪仗就得你去带了。”说着,把皇家仪仗的册子递给他一本,让他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再来问。
皇城没有危机的时候,羽林军主要负责皇宫外宫的巡视,以及帝王的仪仗。左右统领除了管辖下属之外,还有个重要职责,就是在帝王出行的时候带刀侍立左右,统领皇家仪仗。所以统领将军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相貌周正就是首要的一条。
“是,”楼璟笑着接过小册子,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前些日子皇上赏的,带给世叔赏玩。”
庆阳伯笑呵呵地接了,“你小子从小就是个机灵的,好好干。”拍了拍楼璟的肩膀,亲自带着他去与属下见礼。
说是见礼,其实这些人原本就是楼璟的同僚,大家熟得很,只不过楼璟如今官升一级,自然要重新见过。
“见过左统领大人。”两个中郎将并几个小将齐齐行礼,楼璟以前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低头的同时冲他眨了眨眼,正是关西侯次子周嵩。
“从今往后,安国公世子便是新任的左统领,”庆阳伯指着周嵩道,“这是关西侯次子周嵩,原本在神枢营。”
楼璟笑着谢了庆阳伯,亲自送了庆阳伯离开。
“楼大,没想到吧?”忙完了交接事宜,众人下去各忙各的,周嵩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你爹花了多少钱把你塞进来的?”楼璟挑眉看他,羽林军这种天子近臣,多数都是勋贵子弟,关西侯是有兵权的侯爷,他的嫡次子能进羽林军一点都不奇怪。
“我爹还在关西呢,这可是靠咱自己,”周嵩用拇指戳着胸口哼道,旋即拽了拽楼璟新换上的左统领服,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当左统领威风还是太子妃威风啊?”
楼璟眯起眼睛,阴兮兮道:“揍你更威风。”
“哎哎,别呀。”周嵩立时赔笑。
自打小时候被楼璟狠揍那一回,周嵩就认了楼璟做哥哥,他兄长周崇却是不服,每年都找楼璟打架,从来都没赢过。他就更不用说了,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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