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月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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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雁鸿，袁圆，周捷，梅文云相继走出校园，带着青春与梦想，投入到社会生活。性格各异的她们，面对爱情、友情、婚姻、事业、人生挫折，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有着怎样的追求？不同的人生观，价值取向必将带给她们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第一回
更新时间2010…8…9　17：42：37　　字数：13784

　上部
　　一
　　夏日的清晨，踏着露珠，迎着清凉的微风，雁鸿，周捷，袁圆，梅文云带着她们前一天准备好的郊游食品，呼吸着新鲜、湿润、沁人心脾的空气，无言的走在郊游的路上。温和的阳光开始透过两旁的树枝绿叶，零零星星的撒落在她们身上，她们感到有些温暖，是夏季清晨特有的那种散发着清凉的温暖…。。。
　　周捷将装着西瓜的塑料袋从右手移到左手，顺势弯了弯右手，说道：〃这只西瓜真重。〃她看了看大家，见没人接自己的话，于是又说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不是说好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儿吗？你们说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到时候我们能记起今天的秀山之游吗？〃
　　〃只有最快乐和最痛苦的事容易记忆。最痛苦的我们已经经历了，当然，文云除外。今天是应该高高兴兴地。〃雁鸿仿佛在自言自语。她所谓的〃最痛苦的事〃是指没能考上大学。对于还没有真正踏入社会的雁鸿，以她目前的阅历来讲，恐怕没有什么比考不上大学更丢人、更让她难过、痛苦的事了。〃十年寒窗〃不就希望〃金榜题名〃吗？上大学是她学习的目标，是她的人生理想。而无情的分数却将她冷酷地拒绝在大学的校门之外，让她一心追求的理想成为虚幻的泡影，她的心情不可能因为郊游而轻松、愉快。
　　〃我说雁鸿，你是怎么回事？郊游可是你提出来的，高兴一点儿吧！别再愁眉苦脸的想高考的事儿了。考不上大学怎么了？结束学生时代，我正好拥抱新生活。再说了，念‘社会大学‘也是一样的，高尔基不就是上的‘社会大学‘吗？〃这时一阵微风吹来，袁圆立即张开双臂，迎着风让清晨和煦的轻风吹拂着她浅蓝色的连衣裙，连衣裙的裙摆在她身后飞舞起来，她又继续说道：〃‘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我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这两句。〃说完，愉快地哼起了歌，自顾去欣赏风景了，看见脚边正好开着的一朵小小的紫色野花，她蹲下将它摘下来，拿到鼻前闻了闻，：〃一点儿也不香。〃边说边将花扔掉了。
　　〃对，我赞同袁圆这种乐观的态度，条条道路通北京嘛！〃梅文云十分同情雁鸿，她拍了拍雁鸿的肩：〃高兴点儿嘛，别在垂头丧气想那该死的分数了。〃
　　雁鸿、袁圆、周捷、梅文云四个人当中，袁圆天资最聪明，但是她最不把学习当回事，对考试分数从来满不在乎，她的成绩也就及格的水平，她的父母好像也无所谓，用她母亲方润渝的话讲：〃对于女孩子，乐观、自信的生活态度远比只知拿高分更有用。〃所以，袁圆也就乐的一门心思培养自己乐观、自信的性格了。周捷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对她的学历没有太高的要求，尤其是周捷的父亲，对于学校的传统、正规教育从来不抱任何幻想，他认为一个人的商业能力不是学校理论教育培养的出来的，那是天赋加实实在在的商业磨砺造就的，就经商而言，周捷目前的基础教育已经绰绰有余。因此，对于高考落榜，袁圆、周捷要坦然、豁达的多，她们根本没有负罪感。
　　在她们脚下，是一条崎岖蜿蜒但是并不陡峭的小路。小路两旁长着她们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在雨露的滋润下，尽情的舒展着它们的枝叶。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树叶遮住了她们的视线，加上小路走的人不多，更显的这条山路僻远、幽静。
　　现在，这条路上除了她们四个人，再没有别的人。
　　〃该不会有蛇吧？〃梅文云因为四周寂静无声，有些害怕。
　　〃这条小路这么阴暗、僻静，说不定真的有蛇。〃雁鸿听梅文云一说，也有些心虚害怕了。
　　〃不会有蛇，我保证。其实，蛇更怕人，它听见我们的声音早就吓跑了。〃周捷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知道天为什么这么黑吗？因为牛在天上飞。你知道牛为什么在天上飞吗？因为你在地上吹。〃袁圆转过身冲周捷做了个鬼脸说道。
　　周捷见她们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进一步解释到：〃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不知道现在市面上蛇肉多少钱一斤！那蛇价足以让所有的蛇闻风丧胆，谁愿意成为盘中之餐呀！〃
　　〃喂，周捷，你吃过蛇肉吗？〃袁圆好奇地问到。
　　〃吃过。有一次，我爸弄回一条蛇，将蛇肉煮熟了。刚开始，我不知道是蛇肉，吃了一块。我爸问我好不好吃，我说好吃，结果我爸告诉我是蛇肉，我就没敢再吃了。〃
　　〃什么味儿？〃袁圆越发地好奇。
　　〃挺鲜、挺香的，蛇肉很嫩，比青蛙肉还嫩。〃周捷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家连青蛙都吃？〃雁鸿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青蛙肉很好吃的。〃周捷愉快地说道，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应该。对于能够满足人类口服之欲的动物，她不会给于同情，在她看来，人类对动物的需求，就是它们的宿命。
　　〃人的胃口可真大，天上飞的除了飞机，水里游的除了潜水艇，地上跑的除了汽车，真是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梅文云轻蔑地说道。
　　〃人类是万物之灵嘛！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物竟天择，适者生存。〃周捷接过梅文云的话说道。
　　〃自然界生物的弱肉强食，只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且，再强大的动物，在它吃饱之后，就不会再去追逐、捕获其它弱小了。而人类的弱肉强食，却是出于人类自私、贪婪的丑陋习性。人不去吃濒临灭绝的动物并不会影响人类自身的生存、发展。可是有的人却偏偏因为要饱一己之口福而掠夺珍惜动物的生命，这是有本质区别的。〃梅文云向来认真，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文云，我随随便便说了两句话，就引来你一大堆的批评，你也太认真了。不过，你的未来是当一名人民教师，这份认真劲儿或许真能用得上。〃周捷依旧笑盈盈地，并不在意梅文云针对她的指责。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跋涉，雁鸿、梅文云她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山坡顶上的那片柏树林。上高二时，有一次，语文老师利用星期二下午两节作文课带他们来到这里，要他们感受春天的气息，回去写篇有关春天的作文。当时，全班同学兴奋极了，十六、十七岁的他们在这里无拘无束的跳跃、玩耍，在这里放飞他们年轻的心，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懵懂的孩提时代。那次作文，是雁鸿有感而发高中三年写的最好的一篇文章，还成了全班的范文。也是仅有的一次，雁鸿在全班同学面前既激动又羞涩的朗诵自己的作文。从此，这片柏树林就在雁鸿的心里扎下了根，她在也无法忘记这片翠绿。今天，她总算又来到她在心里无数次思念、向望的这片翠绿之中。看着身边的柏树，回想起那次愉快的春游，同学们的欢声笑语还在耳边回荡。这片翠绿的柏树依旧如同一年以前直直地挺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样生机勃勃，透着一股不屈不挠向上的力量。周围的一切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雁鸿的心里比一年前多了一份苍桑。
　　站在这个山坡顶上，可以俯视整个县城。
　　这是一座依山傍水，历史悠久的小城。具县志记载，该县正式建制于1400多年前的西魏，当然，那时的县城规模要小的多，由于受地理环境的限制，在过去1300多年的时间里，发展都极为缓慢……
　　远远望下去，那条全城最宽阔、笔直地公路与静静地月河象两条平行的绸带自西向东贯穿全城。那条绿色的绸带是小城的人们赖以生活的月河，这样说可并不过份，要知道没有水，人是不能活的。这条母亲河多数时候静静地、温和地流淌着，可是，到了夏天雨季来临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发怒、咆哮，冲毁两岸的房屋和田地……；那条银白色的绸带是小城人们引以自豪的全城最平直宽阔的道路，道路两旁有全城最繁华的商业店铺，就好似上海的南京路、成都的春熙路。总之，这条大街上，汽车在街上穿梭，晴天扬起一路灰尘，雨天飞快的车轮溅起的路面积水四面飞洒，好似喷泉一般；各式各样的商店放着招揽顾客的很响的流行乐曲，小商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乱糟糟、闹哄哄的热闹景象居然构成小城生动、和谐的日常生活画面，仿佛城市原本就该是这样，生活也本该如此。而此刻站在高处，根本听不见一丝嘈杂、吵闹的声音，小城看上去是那样静溢、安详，就象躺在摇篮中的婴孩。〃多么宁静啊！〃雁鸿望着远处地小城说到。
　　雁鸿听见袁圆在叫她，转过身看见周捷、梅文云、袁圆正把带来的塑料布往草地上铺展开，将水果、零食一一放在上面。她来到她们身边，同她们一起围着食物坐下来。
　　袁圆一路嗑着瓜子，早就口渴了：〃喂，我们把西瓜杀了吧，太渴了。〃听袁圆这么说，雁鸿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给袁圆。然后，同周捷一起把西瓜切成块，这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皮薄肉厚、黑籽红瓤，一看便知这是西瓜中的优良品种，解渴消暑的佳品。
　　〃我们能成为好朋友，这是一种缘份，想想看，那么多同龄人，那么多同学，为什么我们四个能好……〃
　　〃这还用说吗？都是小说惹的祸。〃袁圆拿了块切好的西瓜，打断了周捷地话。
　　〃对嘛，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散文、现代诗歌；袁圆，你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琼瑶的小说……〃
　　〃不完全，你说的不完全，我得补充一下。我还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岑凯伦、姬小苔的小说，这么给你说吧，只要是女作家写的畅销言情小说，我都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袁圆咬了口西瓜说道。
　　〃等我说完你再补充好不好？雁鸿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长篇大作，那种很累人的小说，换句话说，就是名人名著；文云则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历史的、人物传记。你们看，我们的‘读书社‘还是很齐全呢！〃
　　〃可惜，没有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武侠和侦探小说。否则，我们的‘读书社‘就更完整，交流就更全面了。〃梅文云细声细气地说道。。
　　〃武侠和侦探小说，那是男生看的书。〃雁鸿笑了笑说道。
　　〃雁鸿，你说的不对。谁说只有男生才看武侠和侦探小说？〃袁圆反驳到。
　　〃那你看了吗？〃雁鸿望着袁圆笑到。
　　〃我不是不愿看，只是不想看而已。〃袁圆狡诘地扮了个可爱的笑脸。
　　〃狡辩！还不是一回事。〃
　　〃你们先别争论，听我把话说完。还记得我们四个才刚相互了解、交往的时候，我们是多么高兴，。我那时就觉得是遇到知心的朋友了，得一知己的幸福与满足，真是无以言表！感谢上帝，啊门！〃周捷学着影视中的人物抒发着自己的感情。
　　〃我们的交往、相处真的很愉快，想想那些快乐地读书时光，我们背着老师传阅小说，我们在一起交流读书心得，在一起玩耍……可转眼间，文云要上大学，大家都要各奔东西。我们还会有聚到一起读书的机会吗？〃雁鸿神情黯然，有些伤感地说道。
　　〃读书是一生的事情，我们总会有相聚的时间。〃梅文云看着大家坚定地说道。
　　〃文云，你在大学里等我，我要再考一次，一定争取考上。〃雁鸿很专注地望着眼前那株挺拔的柏树，她早就下定决心再拼搏一回，现在正好当着大家的面郑重的宣布出来。
　　〃雁鸿，你还要参加高考？也不怕浪费时间。那样重复地做一件事，有意思吗？人生好比看风景，你在一个地方看久了，就会错过其他更美丽地风景。再说，高中三年，你是认真而无愧于心的，不象我，荒废了许多时光……但是，我不会拿我的十九岁去重复我的十八岁，十九岁应该去做十九岁的事情，青春可是短暂的。〃袁圆象是害怕雁鸿要拉她同去补习一样，急切地表明了自己决不复学的态度。
　　〃我也想上大学，可也不是非上不可。不过，再去奋斗一次也可以。雁鸿，我们一起去复读吧！〃周捷想了想对雁鸿说道。
　　袁圆听周捷这么说，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周捷、雁鸿说道：〃你们两个中毒太深，我不上大学，照样会活得很精彩，照样生活得有滋有味！
　　〃‘有志者事竟成‘，我们是好朋友，我祝愿我们都能如愿以偿，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幸福地生活。我们干杯吧！cheers！〃梅文云说着举起一瓶矿泉水。
　　〃cheers，everybody！〃
　　〃cheers！〃
　　两个星期以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梅文云要到外地去上师范大学了，她的未来是当一名中学历史教师；梅文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历史。对未来的憧憬，对大学的向往，对大学那份即亲切又陌生的神圣感觉填满了她的心胸。梅文云满脸扬溢着欢乐，对新生活地热切盼望，淡化了与朋友离别的伤感。车站的送别，最沉默的是雁鸿，最活跃的是袁圆，最周到的是周捷，最快乐的当然是梅文云。在此起彼伏的〃再见〃与〃记得写信〃的话别声中，在梅文云母亲擦着红红的眼睛与重复的叮嘱声中，在姐姐梅文铃抱着的女儿不停摇着可爱的小手时，梅文云同父亲踏上了长途汽车，告别了亲人、朋友，到外地求学去了。
　　二
　　九月份，雁鸿和周捷随着中学开学报名的学生又回到了学校。不过离开学校才一个多月，一个暑假的时间，雁鸿觉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的心里再也无法找到以前度完假期又回到学校的喜悦与亲切感了。学校是原来的学校，操场是原来的操场，教室是原来的教室，老师是原来的老师，这一切都还如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儿变化，雁鸿却觉得陌生，仿佛她从来不曾到过这学校一般。她知道，她已不属于学校，不再是合情合理的莘莘学子。是的，是她的身份变了，如今，她是应该属于社会的，是社会上的〃待业青年〃。她虽然又回到学校，却已经没有学籍，是被人们另眼相看的〃复读生〃。
　　雁鸿已经没有了中学生应有的单纯与忙里偷闲传阅小说的兴致，没有了以往应届学习时，对老师留下的作业、试题的轻松、自如的应对能力，对自己的信心也远不如从前，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苍凉、挫败的感觉。现在，做为复读生，她和大多数复习生一样，整个心里装着的就只有升学考试。上大学的梦想将他们压得不再会闹，不再会在课间休息时毫无顾忌地大笑，不再会在放晚自习后乘喝茶、加餐偷偷瞄上几眼全家人围着的电视。每次大、小考试后，大家最关心的是考试分数，班级排的名次。对老师指的每一个重点都视为珍宝，对老师的讲解、分析都视为至理名言，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每天，雁鸿和周捷很晚才充忙往家里赶，回家后，匆匆吃过饭，又充忙赶往学校。这样毫无闲暇的学习生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喂，雁鸿，我好累，都是考试给闹的，我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头笨驴了，驮着沉重地货物原地打转儿，实在有些走不动了，我真想放下它。你看，袁圆多开心，哪象我们。唉……〃周捷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与你有同感。特别是每次考试前一、两个晚上，我都睡不着。以前应届学习时，哪有现在这么狼狈，不担心分数，反倒比现在容易拿高分。现在，越怕考不好，越是考不好。〃
　　〃彼此彼此！我们该不会越复读越糊涂吧？还有，以前同学之间是比较友好的，现在除了和你临座的几个同学之外，其他的总觉的有隔阂，如同路人一样陌生的也大有人在呢！好多同学，我都叫不出名字。我看我们都快变成老太婆、老太爷了。唉，成天死气沉沉的。〃
　　〃走吧，晚自习要迟到了。〃雁鸿看了看手表，说道。
　　雁鸿同周捷走进教室，昨天的数学测试卷子已经发下来了。雁鸿一看，总分120分的试卷，她只得了69分，连格都没及。她象泄了气的皮球，黯然地坐在座位上，已经尽力了，还是不及格，真是令人沮丧。
　　〃怎么？泄气了？〃这是王磊的声音。王磊是雁鸿的同桌，成绩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好，心高气傲，在高考志愿表上，只填了北大，结果因为九分的差距，名落孙山，也走进了复读班。见雁鸿没吭声，他转过头：〃拿来，我看看你的卷子。〃不等雁鸿同意，王磊拿过了她的试卷。雁鸿没按住自己的卷子，不高兴地瞪了王磊一眼，顺着偷偷瞟了王磊桌上的卷子，他得了116分，雁鸿突然间觉得无地自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知道你为什么只考了这么点儿分数吗？平时练习题做少了。光听懂老师讲的例题是不行的，还必须做一些习题来巩固，数学讲究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我看你做的题，思路还可以，计算就太差劲了。你看，这好几道题，不是算错了，就是没算出答案来。〃
　　雁鸿盯着自己的课桌，没说话。
　　〃看这里，我演算给你看。〃说完，王磊拿出笔和本子，拿眼睛盯着雁鸿。雁鸿尽管觉得难堪，心里不高兴，还是服从了王磊的武断，把目光极不情愿地移了过来。于是，王磊一边做题，一边给雁鸿讲解。
　　王磊把雁鸿做错的题，全部重新给她演算、讲解了一遍。完了，他打开课桌，拿出一本习题集交给雁鸿，〃你把这上面的题做做，不懂可以随时问我。等你把上面的习题全弄懂了，包你数学能考好。〃
　　〃真的？〃雁鸿高兴地叫到。
　　〃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你。〃说完，王磊笑了笑。
　　雁鸿拿过习题集，看了看，这上面是同步练习和同步测试，可比课本上的习题难多了。〃这上面的题太难，我看，我还是算了吧！〃雁鸿边说边把书还给王磊。
　　〃你呀，知难而退，难怪数学学不好。这书上的题，我都做过了，我也用不上，，放你那儿吧。〃王磊拿起课本开始学习，不再理会雁鸿。
　　雁鸿只得把书放进课桌里。王磊的帮助尽管让她解试卷上的那类题的思路豁然开朗，可依然扫不尽她心中的郁闷，那种对自己学习能力的怀疑，始终压迫着她－－只有69分，可悲的69分！整个晚自习，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只有同学偶儿相互讨论一下习题。在明确的学习目标昭示之下，复习班的同学根本不用老师来监督学习。
　　这天，晚自习前，班主任扬老师拿了十几封信走进教室，其中有一封是梅文云写给雁鸿的。复习班的同学信最多，多数是已经升入大学的同学写回来的。雁鸿看完梅文云写给她的信，情不自禁的说道：〃大学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是梅文云写给你的吧？〃王磊问道。
　　〃对。她们军训已经结束，返回学校了。过几天，又要排练文艺节目，是校庆。〃
　　〃我们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等过了高考这一关，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拥有更为广阔的空间。〃王磊坚定地说道。停了停他又说道：〃雁鸿，我怎么没看见你做数学习题？就是我给你的那本习题集上的题。〃
　　〃我，我忘了。〃雁鸿敷衍的说道。
　　〃这怎么能忘呢！今晚是数学自习，拿出来做啊！〃王磊有些生气的催促到。
　　雁鸿无奈地拿出习题集。她并没有忘，只是有几道难题挡住了她。她翻开书，慢慢地开始演算。无意中，她抬起头，看见王磊正呆呆地看着她，眼神怪怪地，令她莫名其妙。〃有困难吗？〃王磊似乎有些惊慌，雁鸿点了点头。于是，王磊开始给她讲解……
　　过完寒假，周捷、雁鸿又回到学校，重新开始了紧张的学习生活。距离高考的时间越近，学习压力就越大。
　　上午下了一场久违的春雨，密密匝匝地细雨洗净了树木、草叶上的灰尘。中午，太阳又出来了，暖暖地照在大地上。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新鲜，山、水更绿，天空更蓝，春天终究是春天，总会时不时地让人心旷神怡。
　　中午，雁鸿来到学校，刚坐下，看见好大一束白色的野花走进教室，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随之溢满了四周。〃好香！〃，好几个女同学立刻围了上去，〃给我们，给我们。〃〃小心，小心，〃这花儿有刺，扎了手，我可不负责。〃那个拿花的男同学于是把手中的花分给了她们。
　　〃你在哪儿弄的？〃有同学问道。
　　〃就在我上学的路上。以前，我骑车经过时，从来没留意。今天上午那场春雨把那丛刺花滋润的苍翠欲滴。经过雨水的洗礼，这花瓣更白，叶子更绿，简直美极了，就连花香都比平时纯净了许多，我忍不住就摘下来了。〃那个男生说完，来到雁鸿身边：〃那，这儿还有几朵，给你吧。〃
　　〃谢谢！〃雁鸿高兴地接过花，放在鼻前闻了闻，〃真的很香！〃雁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