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月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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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使我眼见这泥塑的肉身，
　　终以空虚的躯壳毁于泥尘！’”雁鸿不等刘开芝说完，抢着背诵了这首诗。
　　“不，不是这首，是那首
　　‘舍弃了对生命的热恋，
　　摆脱了希望和恐惧，
　　我们以简短的箴言
　　感谢冥冥的上苍，
　　幸喜生命总有尽期，
　　死去的长眠不复起，
　　纵使细流常逶迤，
　　也会平安归海洋！’”刘开芝若有所思的念到。
　　“妈妈，你怎么会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这首，太伤感、太消沉了。”
　　“如果我是你这个年龄，说不定也会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背的那首而不是这首。可是，妈妈已经不年轻了，早以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在妈妈看来，这首诗一点儿也不伤感、消沉。相反，它是一首洞悉生命，从容淡定的诗。一个人真要摆脱‘希望和恐惧’，没有几分洒脱、豁达是做不到的。”刘开芝平静的说道。
　　“可是，妈妈，一个人心中没有‘希望’，怎么生活呢？”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有生活激情，都生活在所谓的‘希望’之中。可是随着青春岁月的远去，激情会消退，心情会归于平淡。妈妈也年轻过，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等你到了妈妈现在的年纪，你就知道了。”
　　“妈妈，那本书你看完了吗？看完了的话，我今晚就去还给人家。”雁鸿并不理解她妈妈的话，不过，有什么要紧呢，她还年轻，有大把的光阴，有无限的未来。
　　“看完了，吃完饭你就去吧，我来洗碗。”
　　雁鸿拿着书，思忖着，还是请袁圆帮忙还给杨克勤比较好。于是，雁鸿朝袁圆家走去。一路上，雁鸿都在猜测：袁方在不在家？她被自己无法把握的心绪困扰着。雁鸿一会儿希望能够见到袁方，这对她来讲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是一种巨大的幸福；一会儿又希望袁方不在家，见到袁方她总会面红心跳，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紧张，如果让袁方看出她对他情不自禁的单相思，她会无地自容的羞死。雁鸿在这极端矛盾的两极晃来晃去，等到走到袁圆家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见到袁方还是不想见到袁方，她已经没有力气（www。fsktxt。com）看书吧好混乱的思绪，她觉得筋疲力尽，根本无法面对其中任何一种局面，她甚至想逃回家。好不容易雁鸿才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袁方。
　　袁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干净整洁。雁鸿虽然也做了见袁方的心理准备，可是一旦看见袁方，她仍然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红了，心跳也加快了……
　　“雁鸿，是你呀！快进来。你是来找袁圆的吧？”袁方以他惯有的轻松愉快地语气说道。
　　“袁圆，她在不在家？”雁鸿低垂着眼帘小声问道。
　　“她出去了，有什么事吗？快进来吧。”
　　雁鸿心里想拒绝，可脚不听话，竟跟着袁方进了屋。“袁叔叔好，方阿姨好。”雁鸿看见袁有瑞、方润渝正从里屋出来，忙微笑着说道。
　　“噢，是雁鸿来啦，找袁圆吧？她不在家，你坐吧，袁圆一会儿就回来。雁鸿，你好长一段时间没上我们家来了……”方润渝边说边给雁鸿削了一个苹果。
　　“谢谢方阿姨。”雁鸿接过削好的苹果。
　　“不客气。我和你袁叔叔要出去走走，人老了，光坐着肠胃就会不舒服。走吧，老袁。”方润渝说着站起来和袁有瑞向屋外走去。雁鸿站起来。微笑着目送袁有瑞、方润渝走出去。
　　雁鸿回头看见袁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自己的对面，正静静的看着她，他一直在观察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虽然雁鸿知道自己的举止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却也觉得十分不自在。被别人不动声色的观察，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可是让袁方这样观察着，雁鸿并不恼火，只是分外紧张，更加担心自己会不会显的可笑。被自己暗恋的人注视，也是一种幸福，尽管这幸福并非纯粹的幸福，还有更强烈的诸如紧张、烦恼、痛苦、绝望等情绪混杂其中……
　　“这本《马丁伊登》我看完了，想请袁圆帮我还给杨克勤。”雁鸿稳定了一下情绪，勉强笑着说道。
　　“雁鸿，你可以自己还给杨克勤的。”袁方看着雁鸿，微微一笑说道。
　　“我、我……”雁鸿看了一眼袁方，他的微笑多么令人陶醉，他看自己的目光多么温和，还有他的声音……雁鸿不敢看袁方了，只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苹果。
　　“雁鸿，杨克勤真的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被你拒绝之后，整天无精打采的，他还对我说：你一天没有男朋友，他就要等你。他对我说这话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袁方看见雁鸿的脸红了，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就停住没说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促成杨克勤的爱情是在好的方面发生了作用，还是在坏的方面发生了作用，还是什么作用都没有。
　　“别说了，正是怕他陷得太深，我才不见他，才来找袁圆帮我还书的。”含含糊糊说出这句话，雁鸿心里隐隐的痛，她在心里说道：袁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帮杨克勤说话。
　　“雁鸿，你为什么不试一下呢？杨克勤真的……”袁方仍不死心，还在替他的朋友恳求到。
　　“袁方，你帮我把书还给杨克勤吧！我走了。”雁鸿打断袁方的话，生硬的说道。同时把手中的苹果连同书一起放在茶几上，她听不见袁方还在说什么，逃一样离开了袁圆家。袁方望着雁鸿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他自言自语说道：“我并没有说什么离奇的话，她的反映怎么这么强烈……”袁方把自己对雁鸿前前后后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了一遍，心里有一种预感：雁鸿真的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杨克勤，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可是就算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杨克勤，也用不着这样啊1雁鸿太神经质、太敏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雁鸿心潮难平：刚才自己的行为一定很可笑，有失常态。不过我实在无法呆下去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他怎么会知道呢？以后再不去他家，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可是袁方真的很不错，他长得眉清目秀不说，待人又那么温和，整个人整洁清爽又不乏阳刚之气，他的完美是无可挑剔的。我应该多呆一会儿，为什么要急匆匆的逃掉呢？多么难得的机会，只是他为什么要说那些伤害我的话呢？他是最不该说那些话的。雁鸿整个晚上都在回想和袁方单独在一起的情景，回味他们在一起说过的那几句话，袁方的声音、身影牢牢的盘踞在雁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袁方忙完工作，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那本《马丁伊登》，他不知道杨克勤能不能接受雁鸿对他的彻底拒绝。“我应该如实告诉克勤吗？”袁方拿不定主意。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袁方忙放下书，拿起电话听筒，是主任叫他。等袁方回到办公室，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拿起书，急忙跑到杨克勤的办公室，只见杨克勤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
　　“嗨，克勤，下班了，你发什么呆？赶紧收拾走吧。”
　　“哦，下班了？等我一下。”杨克勤听袁方叫他才回过神来。他收起胡乱放在桌上的文件、金融杂志。
　　袁方来到杨克勤身边，把书放到杨克勤的办公桌上，“是袁圆让你带过来的吧？”杨克勤拿起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雁鸿到我们家找袁圆，袁圆不在家，她让我帮她还给你。”
　　“那，雁鸿有没有说什么？”
　　“克勤，我们走吧，已经很晚了。”
　　杨克勤把书丢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和袁方一起回家。一路上，袁方把昨天雁鸿找他的情况大致告诉了杨克勤，杨克勤听完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怏怏地独自回了家。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10…8…23　8：43：33　　字数：3712

　八
　　周捷和纪明军如期举行了热闹喜庆的婚礼。在他们的婚宴上，雁鸿、袁圆认识了梅文云的男朋友——舒进东。正如梅文云所说，舒进东高高的个子，戴着一副精巧的近视眼镜，高高的鼻梁，他的鼻子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艺术家米开郎基罗雕刻的著名的大卫的鼻子，不巧的是偏偏长了个典型的亚洲男人的嘴唇，咋看给人怪怪的感觉，看久了倒也有几分俊朗，宽宽的肩膀，一身得体的西服，整个人却也斯文体面。大概因为教中学语文的缘故，说话有些文绉绉的。
　　“本人姓舒，名进东。早就听文云说，她有几位挚友，今日有幸认识，真是荣幸之至。”这是舒进东见到雁鸿，袁圆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语言表明了他骨子里深藏的书生气，单纯质朴的书生气有时候很可爱，但得用对地方用对人。在热闹的婚宴上，书生气就显得有些可笑了。特别是在婚宴上劝酒，为了让在座的同学，朋友喝下他倒的酒，舒进东把曹孟德老先生都请出来了：“曹孟德有诗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见在座的有几位在暗笑，他忙用手拍了拍脑门，“哦，错了，让各位见笑了。今天是喜酒，应该高高兴兴的喝，酒是最能助兴的，李白不是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吗？在今天周捷，纪明军的婚宴上，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祝在座的各位先生，女士生活幸福美满，事业有成，步步高升。我干杯，你们随意！”说完也不管别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袁圆一边听舒进东的敬酒辞，一边忍不住一个劲儿的笑，她用桌子底下的脚轻轻碰了碰雁鸿说道：“这个舒进东有股酸味，不知文云怎么会看上他？真是‘文人相轻’啊！”
　　“‘箩卜白菜各有所爱’，你不要仅凭三言两语就把别人完全否定了”雁鸿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结束婚宴回家的路上，舒进东本已不胜酒力，加之又吹了一些凉风，有些醉眼蒙胧了，借着几分醉意，在梅文云面前把她的好朋友评论了一番：“文云，你那几位朋友都还可以，各有特色。周捷精明能干，适合经商做商人之妻；袁圆时尚漂亮，性情活泼，不过和你相比，略显肤浅；雁鸿，人长的挺秀气，文静内向，有小家碧玉的风范。”
　　“你把她们都品评完了，那我呢？”梅文云笑了笑问到。
　　“你嘛，”舒进东侧过头，右手扶着眼镜仔细端详了梅文云一会儿，慢悠悠的拿腔作势的说道：“当然是你们四个当中最出色的。你的美不是语言可以表述的，是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优雅的古典的美，是很多女孩子羡慕却又无法企及的那种美。这么说吧，你有袁圆的漂亮，却没有她的肤浅；有周捷的精细，却没有她的俗气；有雁鸿的文静，却远比她开朗。”
　　“我应当对你刮目相看了，马屁拍的不错，哪儿学来的这一手？油腔滑调的。进东，你可把我的好朋友批评完了，积点儿口德吧！”说归说，梅文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文云，你看周捷都结婚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别太早背上家庭的包袱，先打好事业基础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舒进东和梅文云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学校。
　　参加完周捷和纪明军的婚礼，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雁鸿在单相思的陷阱中越陷越深，她根本无力自拔。袁圆成天交朋结友，男朋友，女朋友一大堆，乐颠颠的，不识愁滋味。
　　这天，袁圆回到家，把包往沙发上一放，冲着里屋喊到：“爸，妈，你们在家吗？”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方润渝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刚摘到一半的菜叶从厨房出来。
　　“妈，我爸呢？”
　　“还没有下班。”
　　“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要宣布一件重大新闻。”
　　“你能有什么重大新闻？快来帮妈妈摘菜。”
　　“妈妈，你也太小看我了。”袁圆撅着嘴说道。
　　等到袁圆和方润渝做好晚饭，袁有瑞、袁方也就回家了。一家人围着餐桌边吃饭边愉快的交谈着。
　　“袁圆，你不是有新闻吗？”方润渝一边给袁方夹了他最爱吃的排骨，一边问到。
　　“妈，我自己来。什么新闻？”袁方好奇的转向袁圆。
　　“爸爸，妈妈，我要辞职了。”看到大家都感兴趣的样子，袁圆大声说道。
　　“好好的，你辞什么职啊？”袁有瑞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瞪着不解的眼睛望着袁圆。
　　“好什么好呀？厂里工作太辛苦，三班倒。上夜班的时候，还得你们接送。我早就不想干了。”
　　“你不上班，做什么？尽玩吗？”方润渝说道。
　　“怎么会？好歹我也是成年人，知道自食其力的。新开了一家‘家家乐’超市，正在招营业员。上午，我和我们车间的吴芳去应聘，我们都被录取了。家家乐超市离咱们家不远，营业时间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根本不用你们接送。”
　　“是国营的吗？”方润渝问到。
　　“不是。是外地人来开的。”袁圆不以为然的答到。
　　“那可不行。你现在的工厂好歹也是国有的。放弃好好的工作不做，去给私人老板打工，还是外地的人开的，谁知道他能开多久？他要卷铺盖走人，到时候你怎么办，太不靠谱了。不行，不行！”方润渝坚决反对。
　　“妈，你的思想也太陈旧了。我们厂有好多人都不要工作，到沿海大城市去打工去了。我本来也想跟他们走的，就是舍不得你和爸爸，我才没有去的。”
　　“你们厂是走了很多小姑娘，可是也不完全象你说的那样，走的多数是从农村招的临时工。”袁有瑞说道。
　　“其实，现在有很多民营企业做的很好，很有实力，特别是沿海一带，为当地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我有个大学同学，特别优秀，研究生毕业后学校想要他留校任教，他却跑到民营企业高就了；还有一个大学同学，他在建行已经做到正科了，业余时间经常在金融杂志上发表一些文章，最近也辞职到民营企业做了高级主管。”袁方说道。
　　“袁方，你可不许动这个歪脑筋。”方润渝对袁方说道。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不会去的，‘父母在，不远游’嘛。就算我要离开，也会带上你和爸爸的。”
　　“爸爸，你就同意了吧，到哪儿不是工作。只要我高兴做就可以了嘛。现在真的和你们年轻那会儿不一样了。就得乘年轻时，多尝试一些工作，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袁圆知道在他们家向来是袁有瑞的话好说一些，于是向她父亲央求到。
　　“这样吧，厂里的工作先不要辞掉，办个停薪留职，万一不行，还可以回去。”袁有瑞想了想说到。
　　“谢谢爸爸。”袁圆生怕她爸爸反悔，立即说到。同时，挑了一个最大的排骨放到袁有瑞的碗里。又转向袁方，冲他做了个可爱而调皮的怪脸：“谢谢哥哥！”
　　“这下我算是解放了，谢天谢地。还是你理解你哥，你上夜班，耽误了我多少约会和睡眠，太好了，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袁方由衷地高兴。
　　“袁圆，当营业员也很辛苦，你可要想好。”袁有瑞不放心的说道。
　　“爸爸，再辛苦总比在厂里上夜班好吧。至少，我可以每天都穿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工作环境也要好的多。你们还是多鼓励鼓励我吧。”
　　见袁有瑞，袁方都同意，方润渝尽管不赞同，也没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袁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雁鸿，把自己更换工作的事告诉了雁鸿。还要雁鸿以后买东西都到家家乐超市去买，照顾照顾他们的生意。
　　“雁鸿，你不知道，家家乐超市是一个外地来的私人老板开的。才三十一、二岁，就已经这么有钱了，真了不起！”袁圆在结束她的冗长游说前无限羡慕的感叹到。
　　“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钱太多了未必一定是好事。够用就可以了，看你羡慕的。”雁鸿一直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从来不太看重金钱，所以不会盲目羡慕有钱人。
　　“是啊，够用就可以，问题是多少才算够用呢？我的钱就从来没有够用过。”
　　“‘甚爱必大费’，谁叫你乱买没用的东西来着。”
　　“你怎么知道我买的东西没用，对你或许是没用，对我就不一样了。看见自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如果不买回家，我会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郁闷。所以，我买的东西至少可以医治我的郁闷，知道吗？”
　　“你要这么说，就真的没救了。”
　　“雁鸿，别那么藐视金钱，这个社会，谁也离不开它。亲爱的moniy；我做梦都想要，如果我有很多钱，就可以随时买自己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就可以不找我爸、我哥要钱了。”
　　“什么，你都工作这么久了，还找你爸、你哥要钱用？你好意思啊？”
　　“没办法，工资太低。我总不能太委屈自己吧。”
　　“你啊，再多的钱都不够用。”
　　“所以嘛，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老公。”
　　“你干脆找一个大钱包算了。“
　　“主意不错，能找一个大钱包，倒正合我意。只有大钱包才能给我带来幸福、享乐和自由！”
　　“对啊，还能带来罪恶，别忘了，金钱也是万恶之源，一切罪恶皆由它生。”
　　“雁鸿，金钱本身并没有罪，而是用钱的人。有人用钱。可以使金钱变得高贵、伟大，可以行善，张扬德行；有人用钱，却把金钱变得丑恶、肮脏，充满罪恶。这都因人而异，所以关键是人而不是钱。钱，只是一种工具而已。就好像菜刀，本来是用来砌菜的工具，有人偏偏要用来杀人，你能指责菜刀吗？”
　　“是啊，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诱惑的社会，有谁会拒绝金钱、有谁能拒绝金钱呢？”雁鸿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前两天我和单位工会的张姐到医院看望一位住院的同事，回来时在医院门口，刚巧碰见电大的同学许书伟，他爸得了胃病也在住院，当时没时间了，我说过几天去探望。袁圆，你有没有空？陪我去吧！”
　　“我又不认识什么许书伟，为什么要陪你去？”停了停，袁圆看着雁鸿意味深长的笑到：“好像我也没什么事，就陪陪你吧！许书伟，喂，雁鸿，该不会是‘同桌的你’吧？”
　　“袁圆，你想哪儿去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正应为是普通同学，所以才叫上你的。”雁鸿笑着解释到。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0…8…25　23：13：17　　字数：5105

　九
　　雁鸿和袁圆到街上买了一些看望病人的营养品，袁圆看见路边有一家花店，对雁鸿说：“雁鸿，买束鲜花吧！”
　　“买鲜花还不如再买点儿水果。”雁鸿说道。
　　“水果哪有鲜花有情调？鲜花可以让病人心情愉快，心情愉快了，病就好得快。”袁圆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转身进了花店。
　　雁鸿、袁圆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医院。走进医院的住院部，对面推过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他有气无力的坐在轮椅上，面色蜡黄、目光凝滞，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也看不到希望，只是木然的呆坐着……又走了几步，不远处一个八、九岁摸样的小女孩，右手缠着厚厚地绷带，用纱布吊在胸前，左手还在地上用小木棍拼图案。小孩子埋着头蹲在那里，看不清她的脸。雁鸿的心被小女孩右手上厚厚的绷带弄的十分沉重，“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弄折了手臂？她该有多疼啊！”正想着，一个拄着拐杖，右小腿打着石膏的病人从雁鸿和袁圆身边缓缓走过，他动作缓慢，每走一步，脸都会不由自主的痛苦的抽搐一下……这一切让雁鸿原本轻松、愉快地心情荡然无存，她感到压抑，为医院里这些受伤的、有病的素不相识的生命而悲伤。生命是美丽的，可是，在这里，在医院这个修复生命的地方，一点儿也不美丽，因为这些生命是残缺的，不健康的。
　　雁鸿和袁圆在住院部的三楼走廊上正好遇见许书伟。
　　许书伟手里提着水瓶正急匆匆的去打开水，咋一见到雁鸿、袁圆，他愣住了。许书伟感到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意外，他惊喜地看着雁鸿和袁圆，无从掩饰的窘迫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红……雁鸿望着许书伟，许书伟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夹克，与周围洁白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是在大街上，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雁鸿都不会在意这件普通的衣服。可是，今天，雁鸿却感到深蓝色是那么的有生气，因为穿这件深蓝色衣服的人是健康的。他浓密的黑发，深邃的眼睛，略带忧郁的神情，微笑时露出的洁白整齐的牙齿，健康的肌肤，以及他的“窘迫”，所有的这一切在一瞬间，让雁鸿的不快、压抑烟消云散，她感到似曾相识的亲切，她望着许书伟愉快的笑了……
　　雁鸿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