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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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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长公主一辈子心高气傲,不想将来被郁妃踩在脚下,如今就只能舍弃一些东西。
  “我同郁王虽早就离了心,但早些年,我确确实实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安国长公主摇头,“算了,不说了。”
  安国长公主低声道:“皇兄近日实在是急了些,先让你进了内阁,又频频同老宗亲们明示暗示,前些日子还要给你说亲,如今就差最后一步了,郁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皇兄认下?他……”
  郁赦打断安国长公主,道,“是不是想翻腾我生母的事?”
  安国长公主讶然,“你怎么知道?”
  “猜的。”郁赦平静道,“不然还能如何?我这些年虽混账,但我只混账我自己的,我从未害过旁人,他要向世人证明我不配争大位,就只能从我这身世上找麻烦了,而且……”
  郁赦自嘲一笑,“这事儿还是皇帝的一桩隐疾,他如今只消放出一点风声来,皇帝担忧早年的事被世人知道,很有可能将我和那早就入土的人一起埋了,如此大家干净。”
  “皇兄不会狠心至此。”安国长公主皱眉,“再说……这不是还没翻腾出来吗?”
  郁赦看了安国长公主一眼,浅笑:“您这不也犹豫了吗?大家都清楚,我永远是个平衡各方的关窍,到了要命的时候,只要弃了我,就能少许多麻烦。”
  “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安国长公主低声道,“详细的我打听不到,只是听说郁王前些日子派人去了个挺远的地方,似乎是去寻人。”
  郁赦道:“当年宫里伺候过……伺候过那个女人的人?”
  安国长公主点头。
  郁赦眯着眼,“我只有一点想不明白,郁王就不担心皇帝拼着颜面尽失,咬牙承认同我生母的事,也要认下我吗?”
  “这……”安国长公主半吐半露道,“若将你生母的事摊开了说,那……其实反而不好证明,你是皇兄的儿子了。”
  郁赦不解。
  安国长公主狠了狠心,尽力说的和缓些,“先帝驾崩前,宫里多处宫殿在修葺,先帝嫌乱,就挪去北边行宫住着了,一去就是几个月,你生母是没有跟着的,也就是那会儿有了你,可当时宫里进进出出的,不只有皇兄。”
  “你生母既然能同皇兄……”安国长公主低声道,“那也就有可能,也同别人……”
  安国长公主闪烁其词,“若郁王找来的旧时宫人胡乱说话,说你生母还同旁人有些什么……那皇上要如何证明呢?”
  郁赦直直的看着地面,突然笑出了声。
  安国长公主怕郁赦又犯病,忙道:“自然,我能保证,你绝对是皇兄的孩子!只是当日皇兄见你生母不易,我们只能多让那些工匠们去整修你生母的宫苑,不然又要如何混进去?事情前后我都有料理,我都清楚的,只是……只是当日确实做的有些不规矩,御史台那边说过几次,宗亲们提过要让你生母迁宫,是太后拦下了,但怕是还有记档,郁王近日也在查那些老黄历,我就怕他在这上面做文章。”
  安国长公主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子宥……你明白吧?你自己可别瞎想,你确确实实是皇兄的儿子。”
  郁赦直直的看向安国长公主,问道,“既然这些事这么要紧,你们为何还要留下那些人?没杀干净呢?”
  安国长公主嘴唇动了动,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嘴。
  说错话了。
  郁赦却都明白了。
  “你和郁王当年担心皇帝不能顺利登基,怕还有变动,就暗暗藏了这几个人,想着若登基的是宁王,还能凭着这人证物证,向宁王投诚是不是?”郁赦思路顺畅,替安国长公主道,“皇帝登基后,若想鸟尽弓藏,这些人又变成了你们的护身符,再到现在……又成了牵制我的好棋子,不错。”
  郁赦看向安国长公主,压下心中难言的恨意,费力的对她笑了下。
  你早就知道。
  郁赦自嘲一笑。
  原来早年的母子和睦,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在刚才,郁赦还同安国长公主说,将来哪怕她转头去拥立宣琼,他若能继位,也会保全她。
  因为少时,郁赦是真将安国长公主当自己亲娘的。
  郁王另有妾室,接连生下庶子,甚少往公主府来,少年郁赦那么规矩,却曾因此事几次顶撞过郁王。
  当时这些人看着自己,就像看个笑话吧?
  郁赦眼中慢慢爬满了血丝,他闭上眼,自言自语,“没事……早就习惯了,这没什么,本来就是这样的……”
  安国长公主后悔不迭,一时不小心,没将自己摘干净,她匆匆补救道,“我……我是早就知道,但我一直藏着这些人,也不光是防备着你,我也要防着郁王啊,况且我若不留这个后手,在其中排布上我的人,如今又如何能告诉你这个要紧的消息?”
  郁赦低声道:“别说了……”
  “我尽力,提前找到那些人。”郁赦起身,“我会想个法子……借旁人的口,将此事透露给皇帝,试着让皇帝去和郁王两人斗法……”
  安国长公主焦急道:“子宥,你是不是怪我了?你……”
  “答应你的,我都会给。”郁赦头疼欲裂,“我要……回府。”


第71章 那个男婴是谁,你自然就知道了 
  郁赦出府后; 钟宛吃了药; 替郁赦将大理寺那边送来的公文看了。
  看了一个时辰的公文; 钟宛精力不济,趴在书案上眯了一会儿。
  钟宛是被郁赦扰醒的。
  钟宛睡的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了郁赦;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赦压在椅背上,钟宛睡眼朦胧,没看清郁赦的表情; 只觉得郁赦周身带着煞气; 胸口里似乎藏着滔天怨气,钟宛恍惚; 这是怎么了?
  钟宛刚要开口,就被郁赦捏住下巴亲了上来。
  郁赦犯了病; 下手没轻重,另一只手死死的扣在钟宛手腕上; 生生攥出了几道红痕,钟宛吃疼,轻抽了一口气; 就听郁赦从喉咙口含混道; “张……张嘴。”
  钟宛无法,依言分开唇,被郁赦从里到外将便宜占了个尽。
  钟宛茫然,郁赦这是怎么了?
  青天白日,一回府突然就对自己萌生了歹意。
  真是……血气方刚。
  片刻后郁赦放开钟宛; 脱力一般,俯身将钟宛搂在了怀里。
  钟宛让郁赦亲的不上不下的,嘴唇微微发麻,他笑了下,刚要打趣郁赦两句,就听郁赦低声道:“归远……”
  郁赦音调不对,钟宛吓了一跳,脸上笑意散去,“怎、怎么了?又跟长公主吵起来了?”
  钟宛要偏头看郁赦,但被郁赦重新搂住了,郁赦力气很大,钟宛动弹不得,心中不安,“到底怎么了?”
  郁赦把脸埋在了钟宛颈间,好一会儿哑声道,“归远,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恨谁。”
  郁赦说的没头没尾,不知为何,钟宛心里却突然疼的厉害。
  钟宛犹豫着,回抱住郁赦,轻声道:“是安国长公主说什么了吗?”
  郁赦没回答,片刻后突然道:“钟宛,将来无论如何……别嫌我恶心……”
  “偶尔……”郁赦自言自语,“我偶尔觉得,我对不起所有人,但细一想,又觉得不甘……这出身并不是我选的。”
  “我想尽办法,不让你见汤铭,不让你见公主,我怕你全知道后,怪我,恨我……我又辩白不了什么,但我总不能将这身血肉剜下来还给他们吧……”
  钟宛听不下去,“行行我不怪你,也绝不会觉得你恶心,你到底怎么了?”
  郁赦又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郁赦低声道:“我想睡会儿。”
  钟宛无法,“行,我陪你。”
  两人和衣躺在榻上,郁赦牵着钟宛的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钟宛侧身看着郁赦,眉头微皱。
  有关郁赦的身世,两人一直没说破过。
  郁赦默认了自己是崇安帝私生子的事,至于其他,他始终没跟钟宛多言,钟宛旁敲侧击的问过,都被他含糊过去了,钟宛知道这是他心中一段隐疾,没多问过。
  不过钟宛近日心中已隐隐有了个答案。
  钟宛长叹了口气,谁嫌弃谁呢?都是身不由己。
  钟宛枕在自己手臂上,毫无睡意,约莫半个时辰后,郁赦的手动了动,睁开了眼。
  神情已经如常。
  郁赦坐起身,怔了片刻,记忆回笼,想起自己方才失态的样子有点烦躁。
  钟宛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郁赦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淡然道,“近日人变矫情了,听了几句不顺耳的就受不了了……”
  郁赦瞥了钟宛一眼,不忘迁怒,“都是让你闹的。”
  “没事了。”郁赦神态如常,不忘细看了看钟宛的的嘴唇,拉过钟宛被攥红的手腕揉了揉,低声叮嘱,“下回我再发疯……别理我,有多远走多远。”
  “那怎么行。”钟宛道,“我走了,这便宜要落给谁?”
  郁赦失笑。
  钟宛由着郁赦给自己揉手腕,收了不正经的调调,再一次问道:“长公主到底说什么了?”
  郁赦当没听见,起身道:“有点青了,我去取点药油替你推推淤血。”
  “子宥。”钟宛坐在床上,轻声道,“你自己我说……总好过别人跟我说吧?”
  郁赦脚步一顿,依旧没说话,自去取药油。
  钟宛无奈。
  不多时,郁赦自己端了一盆热水来。
  郁赦挽起手袖口,揉了热帕子,替钟宛敷在手腕上。
  “如今的皇上……”郁赦等了片刻,待帕子稍稍凉了,就取下来,重新在热水里浸湿了,拧干后再裹在钟宛手腕上,“做了很久的皇子,很久很久。”
  “先帝长寿,熬死了好几个皇子,当时最大的皇子,就是如今的皇帝,当日的二皇子。”
  “先帝并不多喜爱二皇子,他更喜欢六皇子……就是宁王。”
  郁赦再次换了帕子,郁赦怕水没方才热了,自己用双手捂在钟宛手腕上,继续淡淡道,“陈年旧事,这些你都是清楚的,不多说了……那会儿先帝动了立幼的心思,不……不是动了,是几乎已经立了,差就差在了一封诏书上。”
  “那几年,大旱后接着闹了洪灾,先帝觉得年份不好,不吉利,又自认身子康健,想在来年丰饶年份里立储,顺便大赦天下,图个顺当。”
  “先帝当日很宠宁王,明眼人都已看出来了,二皇子……很着急。”
  “先帝年纪虽大了,但他一直朝政把控在自己手里,二皇子在明面上是做不了什么的,即使他有郁王这个助力。”
  “怎么办呢?郁王给他想了个好法子。”
  “郁王透过安国公主,暗暗的在宫中放出流言,说先帝要杀母留子,在立储后,就了结了大小钟妃。”
  钟宛心里咯噔了下。
  “你也听了那些传闻,信了这是先帝的主意,是不是?”郁赦淡淡道,“不,先帝自己从未动过这个心思。”
  “钟府没什么成器的男子,钟贵妃更是个贤惠女子,不至于让先帝如此忌惮。”
  “但别人就不这么想了,你家的两个皇妃听了这话日夜惶恐,但不敢问,钟贵妃日日垂泪,每次见到宁王就像最后一面似得,一来二去,假话都要变成真的了。”
  “钟贵妃甘愿为了儿子的前程赴死,小钟妃……就不那么甘愿了。”
  “宁王又不是她的儿子。”
  郁赦将帕子丢到一边,拿起药油来倒在掌心,微微搓了搓,待药油化开后,他将掌心轻轻的按在了钟宛手腕的伤处。
  “小钟妃同二皇子妃是手帕交,在入宫前就和二皇子见过面,两人……有点什么?不清楚。”
  “二皇子待小钟妃信了流言后,托宫人给她传递了消息,同她说,说自己多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只恨她已是自己的庶母,空有再多情愫也只能缄默不语,如今听说她要遭难,没法再听之任之。”
  “小钟妃当时日日担心自己会因为姐姐的儿子没了命,心惊胆战之际,接到这个消息,如何不动心?”
  “二皇子许诺她,来日皇帝若要杀她,自己必然设计保全,或用替身,或寻假死药给她,总之不会让她真的身殒宫中。”
  “小钟妃终于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感念不已,两人托宫人来回传话,各种山盟海誓……说的十分动听。”
  钟宛艰难道,“先帝从未想过要杀两个钟姓皇妃,这谎言早晚是会被戳破的……”
  “对。”郁赦放开手,再往手心里倒了些药油,搓了搓,重新捂在钟宛手腕上,“不急,这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二皇子和小钟妃起初还只是透过宫人来回传话,后来渐渐的会在宫中见一两面,再后来……”
  “小钟妃就有孕了。”
  “她吓了个半死,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个孽种打掉……也真的这么做了。”
  “但可惜,她身子很好。”郁赦用指腹轻轻替钟宛揉淤血,“一碗堕胎药下去……疼了个半死,竟也没把孩子打下来。”
  郁赦嗤笑,“命大……”
  “二皇子等的就是这一日,听说后忙派人同小钟妃说,绝不可伤了这个孩子。”
  “二皇子说,他自己儿子夭的夭病的病,很想要这个心上人的孩子,又假作怨怼,说小钟妃狠心,并不以真心待自己。”
  “小钟妃还要靠着二皇子活命呢,怎么敢同他翻脸,但她又不能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先帝多年没理会过她,这孩子赖不到先帝头上。”
  “这要怎么办呢?”
  “二皇子给小钟妃出了个好主意。”
  “他给了小钟妃一剂毒药。”
  “先帝当日感染风寒,是钟贵妃日日衣不解带的侍候……小钟妃想要混过去,很容易。”
  “二皇子同小钟妃说,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皇帝将他们都杀了,倒不如先结果了这个心狠的老东西,如此,她和她的姐姐都不用死了。”
  “二皇子又问小钟妃……”
  郁赦自嘲一笑,“问她,想不想做皇后,想不想让自己腹中的儿子,做将来的太子。”
  钟宛手指微微发颤。
  “二皇子说,待皇帝驾崩后,他会善待钟贵妃,会将宁王当自己的亲弟弟,会将小钟妃藏在皇陵的庄子上,过个一二年,就给她改名换姓,重新将她娶回宫。”
  “但事实如何呢?你都知道了。”
  “药是经了钟贵妃手的,她脱不了干系,先帝驾崩后,钟贵妃百口莫辩,都没能等到消息传出去,就被皇后灌了毒药捆上了白绫,根本没能再见宁王一面。”
  “钟府自然也逃不了。”郁赦拉过钟宛的另一只手继续揉,“皇后‘仁慈’,说这是皇家丑事,没宣扬,只传出话来,说是钟贵妃畏惧杀母留子的传言,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但她毕竟有宁王这个儿子,不能不顾全皇子的前途,所以钟府一夜败落,留下的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这已是天恩了,若真按弑君罪论处,钟家人一个也留不下。”
  钟宛肩头微微颤动。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二皇子本要将小钟妃一同杀了,但临了……皇后,哦,已经是太后了,太后突然不肯了。”
  “二皇子自己没个康健的儿子,太后怕小钟妃肚子里的是个男婴,舍不得了。”
  “好巧不巧,安国公主刚没了孩子。”
  “更巧的是,安国公主的驸马,是二皇子既倚重又忌惮的郁王。”
  “这个没成型的不知男女的胎儿……来的太合适了。”
  “所以,在皇陵别庄住了一个月,心心念念等着重新入宫做皇后的小钟妃,没等到二皇子,而等到了安国长公主。”
  郁赦放开钟宛的手,平静道:“那个男婴是谁,你自然就知道了。”
  “若是没这个早该被一碗打胎药流掉的男婴……”郁赦起身洗手,“很多人都不用死的,你家……”
  “也不会家破人亡。”


第72章 你怎么还留着。 
  钟宛既然要留下来; 那这些事他总会知道的; 早早晚晚而已。
  数月来; 郁赦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时时刻刻担心被钟宛知道了内情; 但如今郁王要拿自己的身世做文章,实在是瞒不住了。
  钟宛说的也对,自己说; 总比让别人说的强。
  郁赦尽力平静的将前事交代清楚后; 钟宛怔怔的,一直没说话。
  郁赦想给自己辩解几句; 但又无从开口。
  如他到今日也不知该恨谁一般,郁赦也不知该如何向钟宛剖白。
  生父生母养父养母一手策划的血案; 自己身为他们的儿子,能干净到哪儿去呢?
  若当年宁王能顺利继位; 钟宛身为钟家人,必然能平安长大,少年折桂; 长大出将入相; 何至于沦落到这一步?
  自己真就那么无辜吗?
  这些年的优渥日子,当真跟钟宛无关吗?
  郁赦几乎是逃出了钟宛的院子。
  郁赦神情恍惚的进了书房,将门关好。
  郁赦倚在门上,手指发抖的摸了摸胸口……
  郁赦想要将胸口的东西拿出来,犹豫了下; 没舍得。
  不至于的,还没到用得着的时候。
  郁赦不确定钟宛听了这些话后会如何,钟宛要是走了,那自己今后用得着这东西的时候还多是,不能浪费。
  郁赦摸了摸胸口,坐下来,不再耽搁时间,传了家将来,吩咐下去,命人尽力搜寻到当年伺候过小钟妃的宫人,交代清楚后郁赦换了朝服,命人备轿,准备入宫。
  进宫的路上郁赦尽力冷静了下来,生死关头,现在还不能掉链子。
  崇安帝照常没去内阁,在自己宫里看了看送上来的文书就歇了,伺候崇安帝的老太监们守着大殿门口,一晌午拦了好几拨求见的人,见郁赦来了,老太监们犹豫了下,进去通报了一声,不多时就出来,将郁赦迎进了内殿。
  崇安帝半躺在榻上,见郁赦来了,满意一笑,“近日怎么总记得来请安了?来……”
  郁赦垂眸行礼,起身道:“臣有事要同皇上秘禀。”
  崇安帝凝眉,摆摆手,内殿中伺候的太监们退下了。
  郁赦深吸了一口气,将从安国长公主那听来的计划,一五一十,尽数同崇安帝说了。
  郁赦漠然道:“听了这些话后,臣也有些动容了,还请皇上告知,臣的生父,到底是……”
  “无稽之谈!”崇安帝脸色大变,气的浑身发抖,“都是无稽之谈!你……你就是朕的,朕的……”
  崇安帝晕眩了片刻,扶着小桌狠声道,“朕如今就这么一个成器的儿子了,这些人还要来害朕,老天好不容易留给朕一个好孩子,他们、他们……”
  郁赦直直的跪在地上,不告罪,也不劝慰。
  屋里没太监伺候,崇安帝只能自己颤巍巍的起身拿起茶盏,他勉强喝了一口参茶,脸色苍白,“这是谁的阴毒主意?”
  郁赦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幽幽道:“五殿下,宣琼。”
  崇安帝失神,“琼儿?他……朕上次明明警告过他了,他为何……”
  “上次秘密扣押皇陵之人未果之后,五殿下频频在臣身边安插人手,臣不胜其扰,每每隐忍,不想他查的如此深……”郁赦沉声道,“此番查探,更要给臣改名换姓,臣……”
  “别瞎想。”崇安帝打断郁赦,“你的身世朕再清楚不过!别说了……”
  崇安帝悲愤不已,“逆子!自己不成器,整日只会依仗着外家钻营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现在还敢污朕清誉,逆子……”
  崇安帝摔了茶盏,郁赦微微偏头,避开了飞溅而起的碎瓷片。
  这其实是钟宛的计划。
  北狄王私下联络宣琼的事,郁赦人证物证俱在,钟宛原本是想将实情告知宣璟,待事发时,再同崇安帝说,一切都是郁王的计划。
  郁王从头到尾不知情,如此才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届时宣璟不可能不落井下石,如此两厢告发,崇安帝疑心重,必然会认定这是他们甥舅合谋的。
  既能将宣琼的罪责攀到郁王头上,那郁王的动作,又为什么不能栽给宣琼呢?
  郁王心思深沉,这会儿定然已做好了脱身的准备,直白的告发,没准会被反咬一口。
  与其如此,不如让宣琼背了这口黑锅。
  崇安帝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低声道:“你……回府吧,此事你不要再管,朕自有道理……”
  郁赦起身,转身刚要往外走,崇安帝突然又叫住他,“子宥。”
  郁赦停住脚。
  崇安帝长叹一口气,“好孩子……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如今,你愿意一心向好,朕是当真欣慰。”
  “朕这一辈子,没子孙福,伤了几次心,如今剩下这两个儿子,不成器的不成器,忤逆的忤逆……”崇安帝眼神浑浊,怜悯的看着郁赦,“幸好还有你,朕明白,这些年你是受了委屈了,但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呢?朕也委屈,朕做皇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崇安帝叹气,“你回府……别再出门,晚间……朕自有旨意。”
  郁赦心中波澜不惊,背对着崇安帝,摸了摸胸口。
  郁赦转身,跪了下来。
  崇安帝欣慰一笑,“好孩子……要是没你,朕这会儿真不知道该指望谁了,你也知道朕身子不行了,是不是?朕不信你是怕死,怕将来宣璟宣琼容不下你才要争储位的,你是为了朕,是不是?你也不忍心了,是不是?到底……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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