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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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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将:“……”
  家将吃力的安慰,“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就别跟着天涯海角的奔波了,先生也不容易。”
  钟宛点头,“可也是,罢了。”
  家将看着钟宛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安慰不下去了,将钟宛扶上车后勉强道,“还有就是银钱上少爷也不用担心,除了他们带去的那些,世子还特意让随行的心腹带了不少现银,总之……总之什么也短不了的。”
  钟宛心中一软,笑了下,又有点心疼郁赦。
  殚精竭虑的跟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明争暗斗就算了,还要分心料理这种小事。
  这人整天在内阁临渊履冰,不知有多辛苦。
  临渊履冰的郁子宥,这会儿在内阁其实一点也不辛苦。
  郁赦今天早起后神思清明,心情好的不得了。
  下了朝,郁赦同郁幕诚走了个对脸,他甚至还对郁幕诚笑了下。
  将郁幕诚吓的不轻。
  一上午了,郁赦一份折子也没看下去。
  他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
  琐碎一些小事他确实记不太清了,但有关钟宛的他都记得。
  每个细节都记得。
  几个月前,托太医根治钟宛的病时,郁赦问过太医,他这病还能不能好。
  这话冯管家以前也问过,太医当时说脑子里的事,没法打包票,只能长年累月的安静修养试试。
  可那次太医又说,最康健的年纪里,有些病疾身子自己本身就会慢慢修复,他又许久不曾吃过药了,体内毒素一日比一日少,逐渐转好也很有可能。
  郁赦当时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却有点信了。
  昨夜他明明犯病了,可有关钟宛的点滴,他却全记得。
  包括钟宛说的那句“你忘了,我就明天再做一次,后天再做一次,大后天再做一次”。
  郁赦于内阁首席正襟危坐,认真的思虑今晚回府要不要装忘了,逼钟宛实现这个承诺。
  “王爷,王爷?”
  郁赦回神,合上手中的书折,对孙阁老温和道,“大人请说。”
  孙阁老一笑,“没什么,只是这份折子,想让王爷看看。”
  郁赦接了过来,孙阁老道,“御史台今天上书说,五殿下禁足已久,也有了悔过之心,他们奏请皇上,看是不是解了五殿下的禁。”
  孙阁老有意卖郁赦一个人情,轻声道,“皇上今日精神不济,朝会上露了个脸就回后宫了,可能没心思看这个,今天要紧的折子不少,这份折子……可送,可不送。”
  郁赦细细的把书折看了一遍,表情平静,“送去。”
  孙阁老诧异,不等他说话郁赦又道,“只是不能这么送去,同他们交代一声,说这份折子写的不够详尽,表述不当,让他们好好写一封回来。”
  大臣们的折子写的词不达意,由内阁拦下让他们重写这是常有的事,孙阁老点头,“好。”
  郁赦又道:“等他们再送来后,还要劳请孙大人一件事。”
  孙阁老道:“王爷请说。”
  郁赦淡淡道,“等下一封折子送来,连着这一封,再搜罗搜罗之前……凡是同此事有关的书折,无论何时送来的,全收在一起,一起放在最要紧的那匣书折中,一起送去面圣。”
  孙阁老心中咋舌,郁小王爷年纪不大,来内阁混了没几个月,已经学会了这些老阁臣的毒辣手段。
  这么声势浩大的送上去,崇安帝若误以为宣琼被禁足了还能勾结百官,那必然是不会放他出来了。


第91章 行了行了知道了 
  这样运作; 不算是直接出手害宣琼; 反正内阁如今有郁赦坐镇,别人就算事后有心探究; 自有郁赦担着; 孙阁老并不急避嫌; 点头答应下了。
  郁赦想了想,又叫了自己的人来; 暗暗吩咐; 让宫人想办法给汤钦那个老东西带个话。
  前朝在给宣琼卖力气,后宫也不能闲着。
  宣琼禁足许久; 郁赦不信自己那便宜姑母不着急。
  三日后; 后宫的郁妃; 御史台中亲宣琼的那一派,连着郁赦和钟宛在朝中的人,几方势力像是约定好了似得,同时发力; 折子雪花似得送到了内阁。
  阁老们松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他们在替哪位皇子造势了; 这么许多人再替宣琼求情,喧嚣不止,不重视都不行,阁老们将新的旧的折子整理好,一同送到了御前。
  “他这是在思过吗?!!”
  崇安帝脸色铁青,一把将堆成小山的折子推开; “朕就是担心他没脑子,被他那糊涂母妃蛊惑,受他舅舅摆布,朕不信之前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所以才将他软禁在宫中!又让朕多年的心腹宫人们看着他!怕就怕他一错再错,泥足深陷,将来想护他都护不住,这个孩子……咳……”
  崇安帝咳了起来,他一手扶在书案上,胸腔好似个破风箱一般,呼哧个不停,苍白的脸一会儿就紫涨了起来。
  郁赦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好似没看见一般。
  老太监们凑了上来,拍后背的拍后背,喂茶的喂茶,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让崇安帝将这口气顺了下来。
  郁赦不咸不淡道:“皇上保重龙体。”
  崇安帝失神的看着这许多书折,低声道,“你怪朕一直护着宣琼,是不是?”
  郁赦不置一词。
  崇安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郁赦,慢慢道,“这些折子,是你让阁臣们一起送上来的吧?”
  崇安帝还没糊涂,不过片刻就想到了其中猫腻,郁赦也没指望能这么顺的扳倒宣琼,他坦然道,“是。”
  郁赦表情平静:“朝臣们物议沸腾,内阁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于公这是我职责所在,于私……我自然不想让他好过。”
  郁赦话说的坦率,崇安帝倒生不起气来了。
  “冤孽……”
  崇安帝摇头,“朕当真是老了,也开始举棋不定,瞻前顾后了。”
  “郁妃一心想要朕把宣琼放出来,放他出来做什么呢?”崇安帝疲惫道,“放他出来同你兄弟相残吗?”
  “宣琼毕竟还没真的做出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朕把他困在宫中,不让他被人利用,将来……”崇安帝看向郁赦,声音沙哑,“朕也能做主,让你放他一马,是不是?”
  “朕是天子,也是人父。”崇安帝长叹了一口气,“朕也想多保住几个孩子,就这一点心愿,这些人为何就不懂呢?”
  崇安帝说的动情,郁赦心中却起不来半点波澜。
  郁赦相信崇安帝这一席话都是真的,也相信,他留着宣琼制衡自己,留个储君的备选,也是真的。
  郁赦这些年听崇安帝说了太多虚情假意的话了,早已习惯,没再同少时一般出言讥讽。
  “郁妃的心思,朕都明白,但她一个妇人,手伸不到前朝去。”崇安帝低声道,“这次……难道又是你那好父王的手笔吗?”
  崇安帝看向郁赦,“子宥,你说呢?”
  崇安帝已起疑心,郁赦没再落井下石,按着他同钟宛提前商议好的说辞平静道,“不知。”
  崇安帝皱眉,郁赦冷声道,“此事我也很有嫌疑,不敢再攀扯旁人。”
  “你这孩子!”崇安帝皱眉,“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朕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朕若真的疑心你,还能放你在内阁中理政?”
  郁赦又不说话了。
  崇安帝失笑,“罢了……你就是这样的脾气。”
  崇安帝喃喃自语,“朕其实也喜欢你这样的脾气,喜怒于色,不会虚情假意的糊弄朕。”
  崇安帝随手拿起一份书折,低声道,“郁王前些日子假作蛰伏,背后动作却一套接着一套,勾结司天监不成,又闹起了这一出,如今朕尚能应付,将来呢?”
  崇安帝审视的看向郁赦,问道,“子宥,这事儿要让你料理,你要如何处置郁王呢?”
  郁赦心中一动,压下就要出口的“斩草除根”,沉默了。
  郁赦往日也总这样,问三句答一句,但崇安帝今日却不准备放过他了,追问道,“子宥,你要如何?”
  郁赦心中几个起伏,心中突然清明,抓住了关窍。
  崇安帝这是在犹豫,把这个麻烦就地解决,还是留给自己。
  郁赦后背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郁赦喉结微微一动,还是不开口。
  崇安帝面色不佳,皱眉道,“这是什么毛病?!朕问你说话呢!”
  郁赦咬紧了牙关,片刻后,直直的跪了下来。
  崇安帝脸色彻底放了下来,内殿中一时静谧无比,老太监们对视一眼,纷纷退下了。
  崇安帝太老了,脸上这两年长了些斑,衬着他青白的面色,几乎有点可怖,他垂着眼皮,冷声道,“怎么?你如今代朕理政,众阁老都愿意听你调遣,替你踩宣琼一脚,这么大的本事,还不知该怎么料理郁王吗?”
  郁赦屏息,片刻后道,“十岁那年,长公主将我接出了宫。”
  崇安帝一怔。
  “长公主原本要将我养在公主府,是郁王说,玉不琢不成器,他怕公主溺爱我,将我领回了郁王府。”
  “自那之后到我成年,大半的时间里都是住在郁王府,教我做人的是郁王,考教我课业的是郁王,有次病了,衣不解带照料我数日不眠不休的,也是郁王。”
  崇安帝脸色一僵,语气没那么自然了,“他那是……”
  “我知道,他待我好是有所图。”郁赦淡淡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就不多说吧?”
  崇安帝眼神闪避,“别说了。”
  郁赦并不理会,他看着崇安帝,“可这些年谁待我好,是没所图呢?”
  崇安帝怒道,“放肆!”
  郁赦平静道,“实话实说罢了。”
  崇安帝最避讳的就是郁赦旧事重提,底气瞬间就没那么足了,他不悦道,“提这些做什么?”
  郁赦淡淡道:“皇上问我会如何处置郁王,这就是我的意思。”
  “我如今已愿意释怀,不去想长公主对我做过什么,不去想皇上对我做过什么,对郁王……只要他不再害我,我也不会再作茧自缚。”
  崇安帝盛怒,“朕如此待你,你若还对往事耿耿于怀,追究朕当年如何,那不是白费了朕的一番心血了?!”
  郁赦心中冷笑,低头不说话了。
  崇安帝就是这样,他自满于郁赦如今的“归顺”,觉得自己和郁赦血浓于水,既认回了他,那郁赦感恩戴德是应该的,前事种种,大家都可以不再提起。
  他一面想郁赦同他真的交心,一面又想让郁赦同郁幕诚继续水深火热老死不相往来。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当年那些龌龊同他无关了。
  崇安帝久久不说话,郁赦突然想起了从探子那听来的郁幕诚说自己的一句话。
  “贪心不足。”
  如今看,贪心不足的到底是谁呢?
  内殿中,两人都不再出声,足足静了一盏茶的时间。
  崇安帝颓然倚靠在椅背上,“罢了,起来吧。”
  崇安帝苦笑,“你这个脾气,到底是像谁呢?”
  郁赦不接话,崇安帝自顾自道,“算了,朕倚重你,本也是因为喜欢你重情义……朕懂,有些事,你做不出来。”
  崇安帝看向郁赦,眼神慈和,又莫名让人心惊肉跳,他轻声道,“你做不了的事,父皇帮你做。”
  “为了你,也为了琼儿。”
  郁赦暗暗吐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了身。
  郁赦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既无法篡位,也没十足的把我扳倒郁幕诚。
  所以他和钟宛只能借力打力,螳螂捕蝉,他想做黄雀,现在就必须要步步小心,做一些他原本绝不会做的事。
  比如像方才一样,演一出对郁幕诚父子情深的戏。
  “春光正好……”崇安帝低声道,“朕突然想出城走走了。”
  郁赦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谨慎的没多话。
  崇安帝继续道:“朕有许久许久,没去行宫住一住了。”
  崇安帝感叹一笑,“京南的行宫,说起来还是当年郁王年轻时,替先帝修建的。”
  “朕要去那边住一段日子……”崇安帝眼中杀机转瞬即逝,他喃喃道,“带着宣琼,带上宣璟,带上公主们,还有……还要带上安国长公主,带着朕为数不多的这几个亲人,去住一段日子。”
  郁赦心头一紧,崇安帝是想将郁王留在京中,在京中动手,彻底了结了他。
  筹谋数月,崇安帝和郁幕诚,终于要正式出手了。
  崇安帝看向郁赦,眼中多了几分慈和,“好孩子,你放心,朕不丢下你在京中为难,你陪朕一起去,好不好?”
  郁赦沉默片刻后点头,“好。”
  崇安帝满意的点点头,他惨淡一笑,“你到现在还不肯叫朕一句父皇,朕又是如何待你的呢?怕你心软,怕你将来受人牵制,拖着这残躯给你清理前路,朕对你,算是尽心尽力了吧。”
  郁赦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忍下了。
  崇安帝看着自己如今最倚重的儿子,心中突然燃起了几分希冀,他动了动身子,“你要说什么?”
  郁赦垂眸,还在犹豫,他有句要紧的话要说,但他再不懂看人眼色,也觉得在这父慈子孝的氛围下不太对。
  崇安帝忍不住催促,“你说啊!”
  郁赦纠结了片刻,重新跪了下来。
  崇安帝枯瘦的手指发颤,期待的看着郁赦。
  郁赦认真道,“皇上,去行宫的话,我得带着钟宛。”
  崇安帝:“……”
  郁赦也知道自己很败兴,但该说的话一定要说,“皇上知道,他离不得我,一去不知多久,我怕归远相思成疾,他那身子原本就不好,如果再因为思念我出了点别的岔子,我真就……”
  崇安帝不耐烦,“行了行了知道了,带上他!”
  郁赦叩头,“谢主隆恩。”


第92章 行刺 
  郁赦放心了; 给崇安帝行礼后就出宫去了。
  崇安帝被郁赦气的够呛; 好半天了胸口还疼。
  崇安帝的贴身太监进了内殿,一面跪下来收拾地上散落的书折一面笑道; “小王爷走的时候脸色还不错; 不像以前似得; 每次走时都阴沉着脸,挺难得。”
  “他说什么朕依着什么; 他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崇安帝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道; “你说这孩子到底随了谁?朕明示暗示了多少次了,他好像真看不懂似得。”
  老太监叹息; “这么些年; 小王爷从不同旁人亲近; 人情世故上……较旁人稍木讷了些,正常。”
  “他那是木讷吗?子宥他方才不是没听懂朕的意思,这么要紧的时候,他不问问朕是如何打算的; 不问朕将来如何处置郁王; 头一个想的是得捎着钟宛。”崇安帝摇头; “难得,皇家竟真出了个情种,”
  老太监笑道:“说起这来,奴才跟皇上说个笑话,前几天突然下了阵儿雨,春雨贵如油; 也没下多大,但咱们小王爷在内阁坐着不放心啊,钟少爷每日都来接他,小王爷怕钟少爷来早了,怕他没带伞,特意跟奴才们要了一把伞,让宫人送出去了。”
  “钟少爷当时果然已经在宫外等着了,可外面的雨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钟少爷可能是怕用不上那伞了,特意从马车上下来,打着伞在雨中等。”
  崇安帝失笑。
  老太监忍俊不禁,“光等着也罢了,钟少爷还很不老实,凡是平日同小王爷不对付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就转一转伞柄,炫耀展示一番,人家四殿下那日进宫面圣,走的时候本就不大痛快,跟钟少爷走了个对脸,莫名其妙的被钟少爷转了一脸的雨水,钟少爷还问四殿下,说你为什么不打伞?是不是不怕淋?你这脸莫不是不怕水的?把四殿下气的啊,差点跟钟少爷动了手。”
  崇安帝撑不住笑出了声。
  老太监笑道,“这样有趣的人,不怪小王爷喜欢,皇上以前不也很喜欢钟少爷吗?”
  “是,那孩子从小就很讨人喜欢,当年……”崇安帝慢慢道,“在宁王宁王妃膝下,就将那小夫妻哄的十分疼他,朕原本也很是看重他的。”
  老太监顿了下,咂摸了下这个“原本”,小心的转了口风,“不过钟少爷毕竟是个男子,小王爷这样喜爱他……也不大好。”
  崇安帝出神道,“是不太好啊,可朕同子宥的父子之情刚刚修复了一些,不好在这个关头上做什么,再伤了情分。”
  老太监谨慎安慰道,“没准也就是三五年的事?等两人年纪再大一些,总不能还这样如胶似漆的吧?”
  崇安帝不置可否,“这不好说了,子宥这孩子一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万一就要磕死在这堵墙上呢?”
  老太监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不太敢接话了。
  崇安帝唏嘘摇头,“为人父不容易啊,要替他拉拢阁臣,要替他料理郁王,还要替他处置这种小事。”
  老太监听出了崇安帝的话外之音,硬着头皮道,“皇上,您是清楚小王爷那性子的,发起狂来六亲不认,您要是出手结果了钟少爷,奴才怕小王爷震怒之下,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来。”
  崇安帝一笑,“你猜到哪儿去了,朕好好的杀钟宛做什么,朕只是要替我儿铺一铺以后的路罢了,他既要这大位,就会听话的。”
  五日后,崇安帝辞别百官,带着皇室宗亲们,浩浩荡荡的出宫往行宫去了。
  崇安帝将自己的儿女们都带着了,除却皇后外,没再带其他嫔妃。
  钟宛坐在马车上,倚在软枕上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摇摇头小声道,“皇帝够心狠啊,后宫那么多人,一个也没捎着,好歹也是皇子的生母,他就不怕郁王抓了谁当人质吗?”
  郁赦低头看书折,头也不抬道,“你以为谁都同我似得,去哪儿都要把你捆在身边。”
  钟宛笑了下,把车帘放好,道,“我替你看看?”
  皇帝不在京中,每日自有人往来于行宫与内阁之间传递书折,崇安帝没精神处理政务,索性全推给了郁赦,郁赦不想耽误事,从上了马车就在批复。
  郁赦将一沓书折一分为二,分给了钟宛一半,问道,“皇帝方才同你说了几句话,问什么了?”
  钟宛没说话,他拿起一支笔,在一封空白书折上写:问我,要不要带着从心和宣瑜。
  郁赦皱眉,两人目光交汇,郁赦写道:他起疑心了?
  钟宛摇头:说不好,我不信他不知道双胞胎不在京中了,故意问我一句,更像是在试探。
  钟宛想了下又写:宣瑞被劫杀的消息还没传到京中来,他应当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京中空出来。
  郁赦沉默片刻,写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钟宛笑了下,把满是字迹的书折拿了起来,撕成碎片,一点点丢进了马车中的小香炉里。
  两人继续看书折,钟宛看的比郁赦快,批复好后左顾右盼,小声道,“皇帝大概什么时候动手?”
  郁赦沉默片刻摇头,“他没同我说,但……应该很快。”
  钟宛叹口气,“我没去过行宫,还想好好玩几天呢。”
  郁赦不太当回事,“将来让你住个够。”
  钟宛笑了,“刚哪儿到哪儿啊小王爷,这就这么笃定将来能让我随便住行宫了?”
  郁赦没说话,钟宛一心想跟郁赦腻歪,挨挨蹭蹭的凑到郁赦身边来,舒服的靠在郁赦肩膀上,畅想道,“这边的行宫就算了,太大了,我住不过来,将来真一切顺利,你替我修个小一点的吧,年轻的时候当行宫,过上几十年后当养老的别院,好不好?”
  郁赦点头:“好。”
  钟宛曲起长腿,把手搭在膝盖上,笑着问道,“到时候你陪不陪我?”
  郁赦依旧点头,“陪。”
  钟宛眯眼看着郁赦,突然觉得有些话不必再问了。
  不知为何,钟宛就是笃定,从心担心的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他和郁赦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现在,不是为了将来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的。
  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天,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行宫。
  郁赦毫不避嫌,不许钟宛离开他身边半步,钟宛神情也很自然,好似两人本应如此一般。
  崇安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也不敢说什么,一顿热热闹闹的晚宴之后,众人各自回自己的院落。
  崇安帝留给郁赦的宫苑位置十分好,地方距主殿不远,却又足够幽静,郁赦和钟宛里外赏看了一番后回了内殿,屏退众人后,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
  郁赦一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怎么?倒害怕了?”
  钟宛摇摇头,“不是害怕……子宥,你今天时时刻刻牵着我,刚才还故意当着旁人的面要他们给我准备这个准备那个,是有什么深意?”
  郁赦顿了下,“这会有什么深意?”
  钟宛咬牙:“没什么深意你那么大声的跟宫人说,我睡前必沐浴,澡盆里要放花瓣,花瓣要新鲜,还只要大红色花瓣是什么意思?!巴不得别人都知道我矫情?我何时洗澡要花瓣了?!”
  郁赦尴尬的转过身,没说话。
  “你……”钟宛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是不是担心,皇上会顺手结果了我?”
  郁赦沉默片刻,“不无可能。”
  钟宛坐在床上,挑眉,“所以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睡在一起,你要让皇帝投鼠忌器,怕杀我时伤了你,是不是?”
  “有备无患。”郁赦坐了下来,淡淡道,“皇帝对你一向很温和,别就这么被他糊弄了。”
  钟宛道:“自然不会。”
  “我只是突然有点担心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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