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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业火夫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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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身形又高又壮面容亦是四方黑脸男子顾晟,听此言后,手一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双眼喷着火,咬牙道,“不如在这里解决了这两个天杀的!没得理由让咱们家世子白白遭罪!”
  先前世子遇到难处之事,香筠已经都传给了顾恒等人,他们飞马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世子身上染血,香筠不知所踪。顾恒心知不妙。转眼看到世子削弱的身子,他回身瞪了一眼顾晟,心想着,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没看到世子一身狼狈吗。
  “世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国公府?”顾恒上前一步,放缓声音建议道。
  “再等等。”凌涵轻声道,目光留恋在安州大门处。
  世子要在荒地里站着受凉,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要挨等着,顾恒见此,便让兄弟去附近农户取了件棉衣,给世子裹在身上,这一站便到了深夜,顾恒等人本不知道世子何为,但见下半夜京兆尹刘澹的车队从不远处经过,直往帝都去时,他似乎明白了。
  “世子,要不要动手?”顾晟握紧了剑,寒光料峭,印着月色,夺人心腑。
  现在是荒郊野地,要对刘澹下手,最是时候。
  黑暗中就见凌涵古怪地瞥了一眼顾晟,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般,淡声吩咐,“你去买一些爆杆,秘密运回帝都……不,等刘澹回府后,再说。”
  世子究竟想干什么?
  顾恒饶是精明,也没弄明白他这意思。
  凌涵目光冰尖般朝京兆尹车队刺去,他想不到的是,刘澹跟凌翰辅竟然是一伙的?!
  前世凌翰辅强纳一良家姑娘为妇,那女子人家死活不干,还告到京兆尹刘澹面前。刘澹刚正不阿,为此事与凌翰辅多番较量,最后甚至与凌国公府闹得极僵。
  此刻凌涵冷笑,原来一切都不是真的,原来前世才是欺骗人的。
  黎明渐渐到来,可是帝都城门却守护森严,凌国公世子突然暴亡,帝都的权贵无一不去吊唁,而有一些与之要好的权贵则是从远方纷纷朝帝都而来,赶上二日后的丧葬。
  凌涵穿着一身夜行装,蒙着黑面巾,窝在京兆尹府中的屋顶上。
  刘澹行事谨慎,用度节俭,在皇上面前一向具有好名。
  如今整个京兆尹府乌漆漆的,连个灯都舍不得掌,倒像是有一副清廉美名的样子。
  凌涵眯着眼睛费力地朝院子里面看,找寻着刘澹的身影。
  这时候院子里面有个小厮打了小灯笼,那光线极俭省,只足够照到脚下的路,他身后跟着慢吞吞穿着官服的男子,凌涵只看到那男子一会锤腰一会扭脑袋的,显然是办案久了,身子不适。
  凌涵直直地盯着他,到了西厢房,那房子接着便灯火通明,透过窗纸,他能够看到在里面执笔书写的人。看起来刘澹的书房是在这里。
  凌涵纵身从房顶跳下来,手指放在唇边,发出一声口哨,暗中运爆杆来的的顾恒等人,听到这声口哨,立即现身。
  他们将爆杆在刘澹书房屋顶的周围,以及门口,凌涵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来,两支燃烧着的长箭,一只指向书房门口,一只指向那书房屋顶布排爆杆之地——
  他手搭在弦上,嘴角凛冽出一丝笑意,蓦地,放箭!
  燃烧着的箭支一路呼啸着朝门口那一堆架着火药的柴墩而去,另一支则正落在屋内上方,两厢同时掉落,顿时哗地一声轰鸣,京兆尹府顿时响彻一片震耳欲袭的雷鸣声。
  在偌大的帝都,这比爆杆的声音还响亮的一隅,就像在开庆祝会一样,怎么听怎么寓意着一股热火朝天的欢庆。
  如今凌国公府正在办丧事,远远地听到这声音,没一个人脸上露出喜色,让人一查,传来的竟然是京兆尹府传出来的。
  凌国公死了世子,就没想到京兆尹刘大人,竟是如此高兴,还放爆杆?!
  国公府的主人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老国公夫人一听到这欢快的响声,当晚就给气病了,凌国公见此,当夜便进宫面圣。
  等京兆尹府才平息下来后,宫里便传出了皇上的旨意,要刘澹连夜进宫。显然刘澹“放爆杆庆祝”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可是府中却传出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刘大人找不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屋里没人!
  于是整个府中陷入混乱,下人小厮护卫们忙着一团,把书房烧得乱七八糟黑灰满到的书房给翻了个底朝天。
  凌涵听到消息马上又赶了回来,他只要吓唬吓唬刘澹,取其性命,凌涵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
  他个性骄傲,这样窝囊地回到帝都,凌涵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刘澹倒霉撞了他枪口,他自然是要在刘澹的家里,放一顿爆杆加火药,加大声势,让全帝都的人听见,好生庆贺自己的归来。
  至于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凌涵觉得,这摊子当然是越烂越好。

  ☆、第12章 黄泉相遇

  此时书房的门早被大火和爆炸给炸没了,就剩下光秃秃黑黢黢一片。
  凌涵找了半天,连个尸骨都没看着。
  府里面的下人众口一致地说刘大人没了,凌涵这才拎着没了箭的弓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没想到刘澹这样不经折腾。真是可恶,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刘澹与凌翰辅同流合污,此种披着羊皮的狼,死了倒也利索。
  就在他走出京兆尹府的后门时,从外面的土道上突然冒出来一名穿着官服的年轻男子,凌涵还没看清楚,就见那人梗正的声音清朗传来,“原来我刘澹来到了黄泉,竟然与世子大人您在这条道碰上,这真是可喜可贺呀!”
  凌涵整个就僵住了,握着弓的手就要发作,就听那官服男子猛然笑出声,夜色下他眉如墨画,笑声温豪,浑身透着温爽高洁的气质,“世子大人你没箭了,要不要我请几个鬼卒来,为你送箭?”
  “喵!喵!喵!”随着他声音将落,他怀中一只通体黑漆的猫,雷鼓助威一般冲着凌涵连呼三声,叫声中带着诡异挑衅的味道。
  “刘澹……你竟然没死?!”凌涵眉头倒竖,尖声叫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看起来你活得还好好的呢!”刘澹背负着双手,乘着深黑的夜色一步步朝凌涵紧来,淡冷的月光下,他却笑得异常温暖甚至平易近人。
  凌涵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倒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世子对我刘澹还是不太了解呀,你放火药之前,怎么就不查查,我这府上有无数密道,正好有一条密道能从书房穿到府外。”
  凌涵语滞,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紧紧握着弓,一步步后退着,直到脚后跟撞到地上凸起的石块,身子猛地趔趄了下,刘澹走来,猛地抓住他瘦弱而小巧的手臂!
  他的大掌,有力却不强硬,温暖而不灼热,玉树般的身躯欺过来,诡异地,竟觉不出丝毫压迫感。
  倏地,凌涵眉头紧皱!
  “如今整个凌国公府都在为世子您举行丧事,请带下官去你的栖息之地吧!”
  刘澹突然叹息一声,直接吩咐道。
  “凌翰辅让你来的?”凌涵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声音冰冷地像是从地府钻出来的小鬼,没有丝毫人气。
  刘澹何等聪明,一听到凌涵这句问话,当即便猜透了……他再度扬起温暖的笑,小心翼翼地松开凌涵,语气却严肃道,“世子的长兄将良人女子硬纳入府中,若是不与你那长兄交好一些,焉能把那女子救出于水深火热呢?”
  他这是在变相解释,他去安州的事情?
  凌涵凝眉,偏头打量着刘澹,月光下这男子很是年轻,他记得刘澹今年有二十八岁了吧,应该是个老男人了,可是现在的他看起来依然这样青春洋溢,就像是及第后欢喜鼓舞的状元郎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打量对方,刘澹亦在打量面前的少年。
  他的脸非常白,像抽干血似。他的眼瞳透着天真烂漫,即使狼狈,依然不掩这娃娃粉雕玉琢精瓷一样的皮肤。
  凌国公府的世子是出了名的金玉般的人物。
  当然那都是赞词!
  实际上大家都传说,这位世子是个不学兀术的废物,将来能撑起国公府的,只有大公子凌翰辅。
  刘澹却只觉得,若是他有个这样的儿子,一定会宠爱上天的。
  客栈中,刘澹望着客房中微开着的窗户,把头伸出去四下扫了一圈,慢慢笑了,“这地方,风景独好。”不但独好,还把大半个帝都俯瞰过来,刘澹暗暗心惊,这世子,究竟想干吗。
  刘澹回头,就见这少年世子穿着一袭染了泥渍的紫衫,亭亭立于屋内,犹然稚嫩的脸颊在灯火下显出朦胧的光晕,从侧面看去,他那双天真的眼瞳仿佛琉璃一般,映着灯火,看起来很漂亮,总之看起来像个天真的孩子。
  可实际上,他刚才火药加爆杆,又烤又炸,差点把自己给折腾傻了。
  “刘大人要跟我来,定是有需要我的地方。”
  凌涵冷不丁地出声,刘澹一愣,没想到他说话会这样客气——
  “刘大人的腰间露出了一角纸片,您既然愿意随我前来,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凌涵说道,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惊意。
  刘澹腰间揣着的是一撂文书,凌涵看出来了,那绝不是平时随身带的,而是临时匆匆揣在身上的。
  凌涵暗暗攥紧了拳头,他事先的计划,竟然被刘澹给看破。这个人,究竟从哪里开始看破他的,点燃爆杆时?刚入帝都时?还是在安州的路上时?凌涵只觉得掌心泌出了一层汗,他努力想在袖内擦干,挥去这不适的感觉,可又担心会被刘澹看破。
  这个人现在是敌是友,凌涵辨不清楚。离他重返国公府只剩最后一步,刘澹的出现,究竟是好是坏?
  刘澹眯着眼,温润一笑,从腰中一掏,果真是一撂文书。
  “你看看,这些是我收集的关于凌翰辅强拿民女的证据,可惜还差最后一样!”
  刘澹毫不掩盖,把所有的文书都摆在了凌涵面前,向他絮絮道来。
  凌涵扫了一眼,佯笑道,“刘大人准备真是充人分!”
  哪知刘澹叹息一声,不理对方语气中的轻嘲之意,似真非假地解释道,“我若是不偷出这些公文来,铁定会被世子给烧成灰的。”
  凌涵轻飘飘地问道,“你觉得我会帮着你对付我大哥吗?”
  “当然会。”刘澹脸上覆上一层笑意,慢慢说道,“刚才世子不是一脸戒备地问我,是否乃凌翰辅派来的。就冲这句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世子与你大哥,其实离心离德呢。”
  凌涵扬眉,看起来他似乎被刘澹拿捏住了。
  接下来刘澹给他看了一些那女子的基本情况,“本来我们已经找到那女子所处之地,可是现在却忽然找不到,安州之地有那女子踪迹,可是我亲自去后,依然空手而回,想必是你长兄把人给藏起来了。”
  “后天便是我的丧日。”凌涵抿抿唇,淡淡地说道,仿佛根本没听刘澹的话。
  他紫衫染血,低着头,透着思量的样子,形容像个小大人般那样冷束自持。
  刘澹见此,心头升起股莫名的情情,声音变得更温和,问道,“世子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要在葬礼上戳穿凌翰辅以及凌氏宗族。”凌涵说道,同时那双清澈烂漫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直直地望着刘澹,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更真实。
  “世子啊你看,我们的目的一模一样呢!”
  刘澹听了,墨画般的眉目都绽开了温暖的笑意,走到近前套近乎地想拍拍少年可爱的,却被他一侧身躲了过去。
  刘澹扑了个空,手尴尬地在半空中伸着,不上不下地。

  ☆、第13章 抬为平妻

  “咳……我会帮你找出那女子的下落。”凌涵小手捏成拳放在嘴角轻咳了一声,刘澹以为他掩饰尴尬,却发现他的脸越发地白了。
  天亮后刘澹被传诏入宫,当得知那是京兆尹府中不小心被人扔爆杆,刘澹顶着被炸得灰头土脸样子拜见到皇上,这才被相信七八分。
  他上午入宫,直到下午才出来,刚出了宫门,就有辆马车在等着他,刘澹愣了愣,赶紧进去,那驾马车的少年便一同溜进了车里。
  刘澹看到他进来,不禁笑了,“世子玉贵之躯,怎么也做马夫的活?”
  “府上也有一些马,没事时会骑练一番。”凌涵面无表情地对道,他明白刘澹的意思,虽然是在问他马夫之事,其实却是在问他驭马之能。
  是啊,前一世的凌涵,在这个年纪怕是连坐一次马车出门,都要人照顾,马车内布置得华丽不说,更会铺着厚厚的垫子,又何谈驭马呢。刘澹会怀疑,一点不错。
  “世子找我来,一定是有新的情况吧?”
  刘澹一转眼珠子,带着灿烂的笑意问道,同时凑过去拉凌涵衣角。今日他见凌涵的容色好了一些,不再白得跟张纸似的。刘澹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亲切和喜欢,不由地想亲近。
  他也明白凌涵会在宫门外堵着他的原因,事实上凌涵对他的怀疑还没有完全祛除,只是刘澹并不着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相处得来的,日久见人心,他审案多年,还从来没有搞不定的人,何况凌涵只不过是个娃娃。
  凌涵皱起眉头,明显拒绝。
  “明日下官就要得罪大公子了,趁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多拍世子马屁才行,谁知道下官这个京兆尹位子还能不能坐稳?”刘澹见他不愿意,当即给自己找词。
  “喵~”夹在两人中间的通体全黑的大肥猫不悦地甩着黑乎乎的脑袋叫起来,一双琉璃眼瞳半眯起着,似乎很是享受被两人捧着的感觉。
  刘澹低头一看,偷偷抓住了凌涵柔软的小手,没事人问道,“你怎么把老猫带来了?”
  凌涵凤眸冰冷,缓慢而坚决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稚嫩的小脸覆了一层薄薄的光色,“刘大人,这是你家的马车。”
  两人到了客栈,凌涵将一张画像交给刘澹,问道,“你要找的可是这个人?”
  “你找到她了?”
  见刘澹眼神,凌涵便明白了,“她在东寻城。”他简练地说道,转身去桌上拣了杯茶吞下一口,淡淡地提醒道,“把你的证据准备好,明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噪乱声,开窗看去,就看到一批引人耳目的大队人马进了帝都,只见前呼后拥着一匹雄骏的白马,马上之人身形高大雄健,掩不住的威慑冷冽的气势,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生得……妖孽惑人。
  怎么又是他。
  凌涵望着窗下面经过的轩辕十四,内心暗暗震撼,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越看这轩辕十四,越有股似曾相识的味。
  前世镇疆王惟一一次回帝都,便是在皇上驾崩之时,那时候宫中波谲云诡,最后七皇子登基。凌涵还记得当初的情形,支持七皇子的人之中,阎赫连便在其中。当年的轩辕十四……因与太子过从甚密,不久便被夺去了兵权,因一次谋反,十四被软禁,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
  凌涵目光落在队伍中,眼见轩辕十四的身边跟着的竟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凌涵目光变得意味深长,看起来他是奉旨而来。
  国公府举办丧事,满街头的百姓都在观列之中,皇亲国戚都在其宾客之列。
  素缟的白阵之中,呜咽的哭丧队伍将长长的帝都大街裹在一片苍茫中,挽幛高挂,十里白幡,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白色的雪海。
  却在这时,一大堆护卫冒出来挡住去路,前面最惹眼的是一身笔挺官服,气质端方而年轻的京兆尹刘澹,整个丧葬队伍顿时静下来,丧队中一双双眼睛朝这看来。
  刘澹怀里正窝着一只通体幽黑的肥猫,见到白幕中那被众人抬着的精致木棺,那猫“喵哇——”尖叫,一双靓幽的琉璃眼,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停尸守灵最忌猫接触尸体,三日来国公府的人将世子遗体守得干净清洁,现在出殡时突然冒出只猫来,这还是只不安份的猫,哭得核桃一般红肿眼睛的周姨娘,挺昂着下巴尖声喝骂,“大胆刘澹!你是想找死,竟然敢冲撞我们世子的英灵!”
  这丧队中本没有周姨娘说话的位置,但老爷已经要将她抬为平妻了,她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看,她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然而她声音刚落,刘澹手中的猫刹那间飞扑,几个起落,利爪爪扑向周姨娘手中的帕子,转头一纵到了木棺上,它浑身毛发炸起,尖利的獠牙露出来吱吱叫唤,不时在棺木上打滚儿撒泼,起来后又冲周姨娘嘶叫。
  这黑猫幽瞳妖异,叫声诡异,嘶心裂肺的声音切割着人的耳膜和脆弱的神经,比诈尸还要狂骚,看得周围人个个心惊胆战,纷纷怀疑地朝棺木瞧去。
  世子英年早逝,这黑猫拦棺,难道说……世子之死别有内情?一时间四下的百姓们,则持了看热闹的心思,嚷着世子之死蹊跷啊。
  周姨娘急了,执拗地去夺棺材上的帕子,与黑猫斗,被爪了两下,依然不肯罢休。
  丧队停下,黑猫张牙舞爪撒泼,有人报说丧队后面的人,府中的大管家赶来,劈手拿住黑猫背脊上黝黑光亮毛皮,随手掷出去。
  前几日刘澹的府中放爆杆庆祝,虽然事后澄清,可国公府早对他非常厌恶了,现在他还敢来找不痛快。
  那黑猫身形矫捷,一个起落,又爬回刘澹怀中,没事猫般,悠闲地甩动着尾巴,喵喵地憨叫,与刚才的凶狠,简直判若两猫。
  刘澹抚着怀中柔软的猫毛,眼中掠过道暗芒,叹息般地拍着它脑袋道,“这畜牲就是比不上人啊,办点小事也这么折腾,来人啊……”
  他声音一落,后面的护卫刷地把大管家控制住,众目睽睽之下,周姨娘帕子落入刘澹之手,“周姨娘的帕子,真是不一样……”
  周姨娘身量娇小却丰盈,一身素缟雪衣,头发盘起未点饰物,小脸被衣裳称得雪莲一般白,素净而皎洁,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却依然婉若处|子。只是那双眸,黑澶澶的深不见底,“刘大人,你是什么意思,让手下夺妾身的帕子,你是想当众污妾身清白吗?”
  “周姨娘的清白还在不在,下官不知。只是这帕子——”
  刘澹玩味地笑开了,把帕子放到鼻端嗅了嗅,然后受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一面急急地扔掉,一面嗔道,“原来这帕子上放了辣椒水。咦,本官审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要犯时,也时常灌他们辣椒水,呵呵,看来周姨娘深得本官的精髓啊!”
  周姨娘保养得没一丝细纹的皎美小脸一下僵住,哭得核桃似的肿眼泡儿也没了秋水盈人的美意,此刻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齿地朝刘澹噬去。
  不错,这确实是辣椒水,为了逼真,她要对自己下得手去,她要摆出慈母的作派,她要成为国公府的主母!
  离得近的百姓见此窃窃私议,个个咧着嘴兴灾乐祸地冲周姨娘笑。

  ☆、第14章 这是我的尸身吗

  “刘大人!”大管家实在听不下去了,朝刘澹气急败坏地喝道,“世子已去,麻烦大人你别挡道!误了下葬吉时,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国公府的一个管家就有如此大的口气,刘澹冷淡扬眉,却是半步不退。
  “刘大人来这,不会就为了我手上一块帕子吧。”周姨娘到底是自小看人眼色过活的,眼见刘澹这形样,便知他来必有事。
  就算自己哭丧是作假,这也不过是个小小瑕疵,周姨娘认为,刘澹的京兆尹并非闲职,可没空跑来找国公府的茬。除非……
  刘澹眼看闹腾时间也差不多了,凌国公就是不现身,亲生儿子死了,他照样稳坐钓鱼台,这是何等淡定的心态啊。
  想到这儿刘澹暗暗叹息一声,突然觉得凌涵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之中,并非是件幸事。虽然凌国公当年为西炎王朝立下汗马功劳,更护皇帝登位,在本朝享有无尚的荣耀,可是……凌涵睨了眼气势傲人的小妾周姨娘,不禁摇头,看起来承荫的人是这小妾生的儿子凌翰辅啊。
  凌涵虽为世子,却早已被边缘化。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刘澹随意摸了摸怀中的老猫,“我就是来给国公府送个人,看看,是你们丢的吗?”
  “什么人?”大管家与周姨娘对视一眼,满目疑色。
  护卫们这时慢慢闪向一边,缓缓错开的众护卫身体,那最后面的人就曝露在丧队面前——
  阳光下,一个少年缓缓步来一袭紫衫染血,稚嫩青涩的面容,苍白犹如夜里悄然开放的白昙花,嫩嫩的唇紧紧抿着,一双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棺椁,终于问道,“这里面的尸身……是我吗?”
  少年的声音清澈有力,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清晰传进每个人耳中。
  长长的丧葬队,偌大的十里长街,骚动嘎然而止。
  下一瞬,整个丧葬队伍都炸开了。
  国公府的亲族等人,见到这少年后,个个都呆住了,只见队伍一阵涌动,有人飞马快报凌国公去。
  周姨娘吃了一惊,她总算明白刘澹是干什么来了。
  凌翰辅三日前发来一封书信,说世子已死。
  这之后就有个高大的武士背着遗骨盒子送上门,周姨娘一看那手印,当即认定是凌翰辅派人送来的,还叫下人暗中好生赏了那武士。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人怎么活了,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大管家反应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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