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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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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是最忠诚的,强过许多人类。
  程诺想给小奶狗起个名,可脑袋里想到的,全是诸如大黑、大花、大壮之类的名字,觉得俗气。正好收到宗朗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回来。想着,不如等他回来,一起想个好听的名字。
  看着时间不早,她去做饭,特意剁了一小块肉,煮得烂烂得,给小奶狗当晚饭。
  做完饭,天色巳暗。程诺开了灯,把饭菜端上桌。给小奶狗找了个专用的碗,放在桌子底下,看它吃饭。
  肉沫剁得很碎,掺了点米饭,小奶狗吃得香,间或围着碗转两圈,或是在程诺脚边蹭蹭。
  宗朗回来的时候,正是看到这副场景,心里莫名安稳。大声道:“我回来了。”
  程诺抬头朝他看,想起下午心里难受时,迫切需要他的那种感觉。那种,似乎有他在,她就不会再难受的感觉。
  她站起来,朝他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回来了。”她道:“吃饭吧。”
  宗朗揉了揉她的发顶,“吃饭。”
  端了饭,面对面坐着吃。宗朗问:“这狗哪来的?”
  “吴婶妹妹家抱来的,可爱吗?”
  宗朗点头,程诺又道:“给它起个名字吧。”
  宗朗看了看小奶狗,略皱眉,“小花?”
  程诺噗地笑出来,她刚才有想到大花,他竟然说小花,真是俗到一块了。
  “不好听,再换一个吧。”
  宗朗问:“公的母的?”
  程诺脱口道:“不知道,我分不出。”
  宗朗低笑,“那一会看看,如果是只公的,叫小花的确太委屈它了。”
  吃完饭,程诺收拾碗筷的功夫,宗朗已经探明了小奶狗的性别。
  “公的。”他道。
  程诺抱了小奶狗,要查看一下,宗朗不让,把小狗接过去,举在手里左右看。
  怎么看怎么普通,跟中华田园犬很像。村里头十条狗里,有九条差不多都是长这样。
  小奶狗却不乐意让宗朗打量,呜咽着要挣开他的手,他刚把它放到地上,它就往程诺腿边拱。宗朗见了,打趣道:“只要美女,看来是只小色狼。”
  小奶狗转头看了宗朗一眼,然后继续拱程诺的裤脚。宗朗又叫了一声小色狼,它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宗朗笑起来,“不如就叫小色狼吧。”
  程诺蹲下,摸了摸小奶狗,“你能正经点吗?”
  宗朗也蹲下,和她头对头。一本正经,“那就叫小狼吧,虽然它只是一条狗,但它将来要给你看家护院的,凶狠一点才好。我们要从名字上对它寄以期望。”
  “小狼?”程诺觉得不错,可是嘴里小狼小狼叫了几声,就变成小朗了。想起吴婶他们称宗朗,都是叫小朗。突然就笑了起来。
  宗朗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可是看她笑地那么开心,又觉得这个名字其实还是不错的。
  “你总叫我干什么?”他挑眉笑问,起身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是不是想我呢?”
  ***********
  第二天宗朗要准备迎接领导的工作,天擦亮就起床了。走的时候程诺迷迷糊糊地,没醒过来,只感觉到他在她额间亲了亲。等她睡饱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八点。
  起床给自己煮了两个鸡蛋,热一袋牛奶当早餐。分了个蛋黄给小狼,用牛奶拌着给它吃了。又去喂鸡鸭,收拾屋子。
  铺被子时发现床单上有一团污渍,脸红红地想到昨晚。全换下来,用温水泡了,准备拿到不远处的小河沟里去洗。
  她平时洗衣服,就在后院用井水。但是被单这样的大件,还是去河里洗比较方便。搓好了,装在小木盆里,刚出院门,就见不远处一大波人正往这边来。
  程诺认识,有两个是村干部,之前买房子去村部盖章时,她曾见过。宗朗也在其中,陪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人,边走边说。程诺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顾远江竟然也在。
  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想,没有上前打招呼。转身回了院子,打算等那些人走了,再去洗衣服。可那些人却越走越近,往房子这边来了。
  房子是老房子,又刚刚修整过,保留着老房子的风味。因此那些人便起了兴趣,想进来看看。村干部忙来跟程诺打招呼。
  程诺只能热情迎接,让众人进了院子。顾远江见到她,很是意外。宗朗却在这个时候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的家。”
  顾远江听了,更是诧异。
  宗朗征得程诺同意后,带着几位领导去房子里参观。顾远江没进去,和程诺打了招呼。
  程诺问他怎么会来这里,他道:“我在市委工作,跟着领导来的。”
  程诺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顾远江又道:“没想到你住这里。”
  程诺说:“路过这里,看到这栋房子很喜欢,就留下了。”
  顾远江点点头,大学时,他和程诺不算陌生,也算了解她的性格。换做别人,因为喜欢一栋房子就留在异乡定居这种事,他未必信。但是放在程诺身上,他信。
  程诺和林以安谈恋爱的时候,他就看出来,程诺是一个看着清清淡淡,什么事都不较真的人。但实际上,她是一个一旦用心,必定是全心全意,不掺一点杂质,也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也因此,她比旁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他想,丁嘉比他更了解程诺,所以当年才会做出那种选择吧。
  想起丁嘉,他不免又问:“你和丁嘉还有联络吗?”
  自毕业后,他和丁嘉就再没有联系,回忆也因为时间的磨砺,渐渐变得苍白,但丁嘉这个名字却像一根钉子,始终钉在他心底。有不舍,也有不甘。
  “没有联系了。”程诺回道,决心不再让这个名字牵动她的心绪。
  以前的事,对于程诺来说了,就像皮肤上长了脓包,平时无事,不小心碰到了,总会疼。唯有咬牙忍痛,挤出脓包里的血水。挤干净,以后就再不会痛。
  “她和林以安,有了孩子。”
  “在我流产,很可能再也不能怀孕的时候。”
  她抬头,看向顾远江,眼神坚定,“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的名字。”
  顾远江震惊,忽又变得落寞。低低自语:“原来到最后,她还是和林以安在一起了啊。”
  程诺听见,问他什么意思。
  顾远江叹了口气,莫名同情程诺,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定居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看你现在生活得很好。”他转头看了看屋里的宗朗,“我和宗朗虽然不熟,但是看他这个人,还是很靠得住的,希望你们能幸福。其它的,就不要再想了。”
  程诺心里,有什么因为他刚才那句低语而绷紧,好像一根弦,一端系在她心脏上,另一端,系在过往那些飘忽不定的回忆里。
  ——“程诺,这根手链好漂亮,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个一模一样的。”
  “是林以安送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买的。”
  “哦哦,原来是定情信物,那我还是不买了,不然你们家林以安该生气了。”
  很久以后,她在丁嘉的房间里,看到一条褪了色的红绳手链,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丁嘉夺走。
  林以安送她的那条,是一根红绳串着菩提珠的手链。当时她并没在意,丁嘉的那条手链,也是红绳串着菩提珠子。
  她突然无力,像濒危的病人祈求医生告诉她:你得的并不是绝症,只是感冒。
  顾远江就是那个医生。她问他:“丁嘉是不是,在大学时,就喜欢林以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不虐不虐,重要的事说三遍!只是要让女主彻底解开心结,用全新的心态和宗朗一起迎接全新的生活!
  爱你们,么么哒~


第46章 归宿
  顾远江没来得及回答; 进屋参观的人都出来了,有人叫他。
  他匆忙从口袋里拿了张名片递给程诺,安慰她:“不要乱想; 这是我电话; 下次有空再聊吧。”说着匆匆离开。
  程诺手里捏着那张名片,思绪仍在回忆里。
  宗朗一出门就见到她和顾远江在说话; 发现她脸色不对; 大步走过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程诺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担忧; 从回忆里挣了出来。伸手想扶他胳膊,才发现旁边有好多人。又收回手,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可能没睡好。”
  那边已经有人在叫宗朗; 他不得不过去。牵过她的手捏了捏,“那就休息一会; 我把他们送走就回来。嗯?”
  程诺点头,让他放心。
  一群人; 来了又走了,院子恢复安静,装着被单的木盆就在程诺脚边不远,她却突然觉得累; 没力气去洗了。
  小狼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呜咽着叫唤。她弯腰把它抱在怀里,软软的温热,很舒服。
  她一直以为,丁嘉和林以安之间,可能是缘于一次意外,或是一次心血来潮的激情。她不问,是因为觉得恶心。不敢相信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无视她的存在,伤害她。
  可是顾远江那句话,让她疑惑。如果是她想的那样,如果丁嘉早就对林以安有意,或是林以安早就对丁嘉有意,那她,是不是做了八年的傻瓜?
  这比被背叛,更让她痛苦。
  ……
  宗朗虽说送走人就回来,但是时近中午,免不了要招待午餐,做为山庄的负责人,他根本走不开。心里惦着程诺,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吃过饭就会马上回去。
  程诺一直没回,他想打电话,又想起她说没睡好,可能正在睡觉,便放下手机。好在几位领导都遵守纪律,中午用餐不喝酒,只是吃顿便饭,聊了聊关于荷叶洲今后的发展。
  宗朗在饭桌上一直心不在焉,右眼时不时地跳动,让他莫名不安。好不容易午饭结束,将其它事情交给了方越后,赶回洲上。
  下了轮渡,径直往程诺的房子去,脚下有些匆忙,进院门时,不小心踢到一块翻起的青砖,差点摔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紧闭的大门。
  门上没挂锁,只是合起来了,程诺应该是在屋里睡觉。他松了口气,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担心。
  他走过去,推开门,一眼看向落着帐子的架子床。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去撩帐子,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程诺的影子。
  心里莫名又慌起来,去后院找,厨房、卫生间,沿着房子转了一圈,仍是没见到程诺,才想起打电话,却无法接通。
  他跑去刘叔家,刘叔正在院子里劈柴。问刘叔有没有见到程诺,刘叔说没有。
  他又去了罗叔家、吴伯家,甚至李大爷家,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了,都没见到程诺。他又回到房子,房子里仍然是空的,没有程诺回来过的迹象。
  他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坐下,点了支烟,连吸了几口,才想起来给白源打电话。
  白源也说没见到,问宗朗怎么了,宗朗拿着烟的手发抖,“她不见了。”
  不见了,就这么莫名地消失了。他不由想,她会不会像当初来到荷叶洲一样,毫不留恋之前住过的那座城市。现在,她会不会也不再留恋荷叶洲,去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以前住的城市。可是他知道,她喜欢这栋房子,喜欢这座江心岛,也是喜欢他的,好端端的,她没有理由离开啊。
  突然想起上午,她和顾远江说话时,惨白的脸色。
  顾远江在政府工作,宗朗和他算不上熟悉,但也认识,联系电话也是有的。没有犹豫,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顾远江应该是存了他的号码,有些意外地道:“宗朗?有什么事吗?”
  宗朗开门江山:“有件私事,你和程诺,以前认识吗?”
  顾远江说认识,“大学时,我的女朋友,是她好友,那时候认识的。”
  宗朗的心一沉,原来他们真是认识的,那程诺的突然不见,应该就是与他有关了。
  “程诺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请你告诉我,你上午和她说了什么?”
  “什么?不见了?!”顾远江很意外,想起上午程诺问他,丁嘉是不是在大学时,就喜欢林以安。那时候她的神情,很无助。
  她应该猜到了吧。当年丁嘉和他分手,理由就是: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
  很欠揍的理由,可是他却对她生不了气。他们的恋情只维持了短短八个月,他追的她,穷追猛打,好不容易追到手。
  丁嘉向来冷冰冰的,给人不易相处的感觉。可是恋爱后,他发现,她并不如她表面那样冰冷,也会有年轻女孩该有的活泼的一面。只是,那一面并不向他展示,只在和程诺相处时,才会表现出来。
  再后来,他发现,除了程诺,在林以安面前,丁嘉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另一面。
  所以丁嘉分手说出那句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以安。不甘心分手,软磨硬泡,厚着脸皮缠她,却让他发现了她的日记。厚厚的一本,一字一句,都是对某人个的爱慕,以及,对另一个人的歉疚。
  整本日记没有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但足以让他明白。
  这件事是他埋在最深处的秘密,从未打算和任何人提起,直到今天遇见程诺,知道了丁嘉的结局,不由心地感叹了一声,偏被程诺听见。
  以心换心,他能对程诺的心情感同身受。同情她,对于她不见的事情也很着急,懊恼今天自己没管住嘴。
  他把当年的事简单告诉了宗朗,“你别着急,再继续找找。找不到就报警,公安部门我有几个朋友,可以请他们帮忙。”
  宗朗直接否决,“谢谢,我会找到她的。”怎么就至于要报警呢,他想,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会回来的。
  他挂了电话,踩灭烟头,进了屋里。程诺的东西都在,越发肯定,她只是出去走走。
  他去渡口,想要到镇上找找看。
  轮渡不在,他迎着风点了支烟,在岸边等。风大,烟气被风吹回来,熏了眼,酸涩得难受。
  他从来没问过程诺以前的事,既然是以前的事,那就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不必问。问了,只是徒增她的悲伤。
  从第一次在绍鸿那里见到她,他就知道,她的过去并不美好,否则怎么会哭得那么悲伤。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察觉到她的抵触,就会更加小心,生怕她将他推远。在一起后,他更珍惜,也更加不会提及她的过去。只想让她天天开心,只想天天看到她的笑。
  可是刚才,从顾远江口中知道了她的过去,虽然只是简单地三言两语,足以让他心疼地快要碎掉。丈夫和好友,多么狗血地事情,却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渐渐忘却过去,试着重新开始,却又得知了事情的另一面。
  她现在很难受吧,她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大声地哭,像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
  手里的香烟燃尽,烫了手。他扔掉,踩灭。江面上,轮渡渐渐靠近,响起了汽笛声。
  他往登船的地方走了几步,突然抬头看。前面是一片荒地,沙石遍布,青草妻妻。江水在那里拐了个弯,再往前的地方看不见,但弯的另一边,他曾带程诺去过,他小时候常去的,那片江滩。
  没有犹豫地,脚下几乎是立刻就跑了起来,往那片江滩去。
  远远地,看到沙滩上坐着的人,宗朗心里的弦终于松下。脚下步子放慢,安静地走了过去。
  小狼也在,也不知沙滩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到处刨洞,忽而又跑到程诺身边,蹭蹭她。
  宗朗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拥在怀里。
  “风这么大,不冷吗?”
  程诺意外地回头,他看见,她眼圈有些红。
  “你怎么来了?”
  “想你就来了。”
  他在她身后坐下,用外套将她包裹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下次要去哪里记得给我留个信息,找不到你,我会害怕的。”
  程诺将脸埋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他的怀抱很温暖,有她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看着宽阔的江面,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往像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一幕幕滑过。
  那八年时光,有她的青春和美好。所以,在发现林以安和丁嘉的事情时,她虽然痛苦,疼到不能呼吸,却宁愿远走,放弃一切,也不要再与他们有任何纠缠。
  她不是原谅他们。她想,她此生都不会原谅他们,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青春太狼狈。不想以后回想起来,自己应该浪漫无忧的年纪里,全是伤害和谎言。
  她想保留着那一点点美好。她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东西。出生时,父母的抛弃,舅妈被情势所迫时的放弃,连她最爱的奶奶,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撒手离开。
  遇到丁嘉,让她晦暗的青春有了色彩,遇到林以安,让她孤单的心有了依靠。虽然到最后,这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但毕竟,曾经存在过,真真实实地存在过。
  她曾经,为此而幸福过,她不想抹煞。真到今天,遇到顾远江,让她意识到,很可能,连她想要保存的那一点美好,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就像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破她的小心翼翼包裹着的那层表象。
  那一瞬间,她脑中空白,没有恨,也没有痛,只觉得不能呼吸。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小狼咬着她的裤脚呜呜地叫唤,大概是饿了。
  程诺给它弄了些吃的。吃饱了,它又满院子撒欢,在草丛里翻滚,在小鸡们的纸箱边叫唤,吓得小鸡们缩成一团。
  多开心啊,无忧无虑。
  可是程诺却做不到像它一样,她只是一个俗人,终究无法欺骗自己,忘掉所有的一切。她来到沙滩,放声地哭,不为丁嘉和林以安的欺骗背叛,而是为自己,这短短二十八年来,所受的委屈和不公。
  哭到累了,心里的一些委屈,也随着眼泪流出去,才好过些。
  一低头,发现小狼一直在她身边,踮起两只前爪趴在她腿上,想要往她怀里钻。
  她不过才养了它两天啊,它却要来安慰她吗?
  她抱起它,叫它小狼,和它说谢谢。小狼小朗,她不免想起宗朗。
  来到这里,是她人生的新开始,遇到宗朗,是意外,她不明确,未来会怎么样。可既然是人生的新开始,她想,就不要再拿过去来仗量未来。
  未来会怎样,没人能知道,如果命运真的要让她再痛一次,那也是逃不掉的,她只能认。因为她已经,陷进了他的温柔甜蜜,无法自拔。
  她愿意为了他,赌上未来,哪怕结局会让她再次支离破碎。
  她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
  “不会的。”
  “我不会再乱走了。”只要他不走,她就不会走。
  宗朗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
  “程诺,你相信命运吗?”
  程诺想,是相信的吧。有人说,命运是靠自己的努力改变的。也许努力的确可以改变境遇,改变生活。但真正的命运来临时,仍是会让人逃不过生老病死,逃不过天灾人祸。
  宗朗没有等她的回答,继续低低说着,程诺也就安静地听。
  “我信。我一出生,就被抛弃在轮渡上,被爷爷带回去养大。后来爷爷去世,村长要将我送到福利院。我不愿意,死活要留下来。当时我才八岁,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非要留下来。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是因为我离不开荷叶洲。”
  “我仿佛生来就是这里的人,就像洲上的一草一木,离开这里的水土就会活不下去。所以后来即便我有了足够的能力,能去更好的地方,我也不愿意离开。”
  “但是这种不愿意,只是一种本能,究其根本,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离开。有时候,我也会想,命运让我留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但这个原因,我等了二十八年,一直没有答案。直到你出现。”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留在这里。”
  “我说是为了等你。”
  “当时我说是玩笑,但其实是真的。程诺,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是为了等你。”
  “就像你会出现在这里一样,都是命运早就按排好的。”
  “所以程诺啊,不要再为过去而伤心痛苦,那些只是你在来到我身边的途中,所路过的风景罢了。风景美与不美,都只是路过。”
  “程诺,我才是你的归宿。”


第47章 醋瓶子
  太阳渐渐西沉; 晚霞映红了天边。江面上有满载的货轮,鸣着汽笛,向远方驶去。
  程诺偎在宗朗的怀里; 眼圈再度泛红。
  他说; 过去的一切,只是路过的风景; 他才是归宿。
  她无意登上的飞机; 无意看见的照片,莫名地买下这栋房子; 这一切,能说不是命运的按排吗?
  她曾经一度以为; 命运对她是不公的,可原来,那些,只是风景啊。
  宗朗低头; 亲吻她的眼角。
  “以后不许再哭; 我会心疼。”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她的世界; 从此只有幸福。
  程诺回以亲吻,心里不久前还存在的那一点点; 对未来的恐慌,随着江水,随着冷风,随着夕阳; 彻底消散,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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